夜間
狼眼 第八章

千里從來沒見過他如此駭人的模樣。

他眼底跳動著盛怒地火焰,他眉丘隆起、神情陰渣,渾身上下都帶著毀滅的氣息。

「你做什麼?」她害怕地微微顫抖著。

四海月兌去上衣,解開皮帶及褲頭,一腳就跨到了床上去。「做你一直要我做的事。」他說。

千里盡避還是處女,但也沒笨到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只不過上次他們是在非常平和、非常美好的氣氛下進行,而這次卻完全不一樣。

他眼底有憤癲、有懊惱、有沮喪,他像只嗜血的野獸,隨時都可能將她撕成碎片.

他現在不是真心地想擁抱她,他只是想懲罰她。而她不讓現在的他擁抱,尤其是在他剛抱過她最好的朋友之後。

「走開!」她躲到床角,兩只腳一邊發抖還一邊踢。「別過來……」

他大手一伸,拉住了她的腳。手臂一振,他將她拖了回來。

「不要!」千里羞地地大叫︰「不要踫我!」

她的頑強抵抗激起了他更深更濃的征服欲,「不要?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他一手扣住她的肩,粗暴地扯開了她的衣襟。

千里又捶又踢地不讓他接近,但他的力氣卻大了她好幾倍,一段時間後,她欲振乏力、氣喘如牛地癱在床上。

眯著衣衫不整、滿臉通紅的她,四海心中只有滿滿的懊惱及想佔有她的。

她發出微弱的低喘,無力地望著俯視著自己的他。

他眼底的邪氣及狂涓並不常見,除了在面對他的對手之時。現在……她是他的敵人嗎?就因為她曾對美繪說過她想利用他氣她爸爸?

當時的她說的都是氣話,甚至不是出自真心。她是真的喜歡他啊!

「一切都是假的嗎?」他捏住她的下巴,聲線低啞而嚇人,「所以就連你也是假的?」

她擰起眉心,既迷惆又惱恨地看著他。

「如果我睡了你,你老爸一定很氣吧?」他神情獰惡。

就算她再怎麼精明厲害,以她的年紀及歷練也不可能有辦法販毒,光是毒品來源就是個大問題。

因此,在她的背後一定有個更大的集團在操縱著,而這個集團極可能就是岡田組。

據他所知,岡田源五在退休後就隱居在琉球,早已不過問幫中事務。這麼說來,現在的一切都是岡田準在作主?

霸田準為什麼違背他父的路子開始販毒?難道為了與雙川會匹敵,他已經不惜任何代價,就算把自己的親生女兒往火里推也無所謂?

真是這樣的話,他就索性睡了他的女兒,他要岡田組上上下下都知道,他級原匹海絕不是一只路邊的野狗。

千里咬著下唇,不甘心地瞪著他。

「我爸會殺了你!」這可惡的臭流氓、笨流氓!她是真的喜歡他,而他卻偏要誤會她是為了氣她老爸而接近他。

好啊,好啊!他就繼續這麼自以為什麼都知道地誤會她吧!要是他真敢對她怎麼樣,看她老爸不帶齊人馬殺上雙川會才有鬼。

听見她這句像是威脅似的狠話,四海非但沒有收手之意,反倒更激發了他要佔有她的心。

他對女人的態度不是粗暴而具有攻擊性的,即使當年征子離開他,他也沒有多激烈的反應。

但對她,他有著一種深濃的在意。那種在意也就是讓他在發現她居然只是在利用他之後,變得如此粗暴狂捐的原因。

「我會等他。」他撇唇一笑,聲線冰冷得教人打寒顫。

「你……」千里難以相信他會變得這麼嚇人,「不……」

他是真的想侵害她、佔有她。雖然她從不排斥他對她那麼做,但她希望他是因為喜歡她而那麼對待她,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純粹只是想懲戒她、報復她。

他扣住她想掙扎的身軀,俯身封堵她欲啟的唇。

他的舌尖大膽而狂肆地探人她口中索求,激情地像是要把她吞進肚子里佔為己有般。

千里屏住呼吸,卻被一種猛然襲來的窒息感沖擊得暈眩失神。

「晤!」她想逃開,而他的大手卻毫不客氣地捏住她的一只渾圓。

他的唇離開了她的,滑移至她的耳際、頸項,然後是胸口。

當他的唇漸漸地接進她的酥胸,他也松月兌了她的胸衣。

靶覺到自己的胸口已經完全地暴露在空氣之中,她不禁倒抽了一口氣。

她的身體不是沒他踫過、親過,但那次……他給了她非常溫柔細膩的感受,她感覺得到自己是被他愛著的。可是這一際,她什麼都感受不到,只被一種不知名的恐懼及惶惑包圍著。

他吮吻著她柔滑的肌膚,然後嚙住她胸前的一朵悸動。他的手指捻弄著她胸上的蓓蕾,唇齒並進地啃嚙著她脆弱的挺立。

她覺得疼,可是卻怎麼也掙月兌不出他的柬縛。他有力的大手牢牢地制住了她,而她只能像被荒野之狼擒住的小羊般,發出微弱的哀鳴。

在他粗暴的索求及熟悉的撫模之下,一種不知名的痛楚及奇異的快感同時侵襲著她。

她明明不希望他這樣對她,卻又莫名其妙地對他的侵犯動作有著回應。

陷在深深的矛盾中,她露出了為難、不知所措的表情。

四海沉臥著她,勾起了一抹帶著惱意的笑容。「你的身體可比你的嘴巴誠實多了。」話罷,他一手伸進她裙里,扯下了她的底褲。

「不要!不……」她羞地瞪大了眼楮,哀求似的望著他。

他不理會她眼底的懼意,狠下心地把身子橫人她兩田之間。手往下一探,他揉住了她柔軟細致的處子之地——

「晤!」千里悶哼一記。她隱隱覺得他的手指正以一種非常強勢而粗暴的方式,揉人了她的身體之中,這不是他第一次如此對她,但這回絕不似上次般蝕骨銷魂,因為他是抱著一種報復地心態在擁抱她。

他咬咬著她胸口的每一寸肌膚,而邪肆茨狂的手指,則繼續探弄著他敏感又脆弱的花瓣。

「啊!」她弓起腰肢,發出不適的吟哦。

他深深地吻住她的申吟,恣意地將手指探人她緊窒溫暖的幽徑之中。

突然,她感覺到一陣莫名的燥熱,月復間也像是有什麼在翻騰著。

她氣恨他的粗暴及不信任,但又對他的撫弄有著難以言喻的快慰感覺……

她好恨自己,恨自己為何這麼不爭氣。可是不管她如何壓抑,身體還是發出了訊息……

發現她體內的熱正回應著他的及怒焰,他使壞地將手指深深地馳人她溫熱的體內——

「啊!」千里嬌啼一聲,眉心及胸口都沁著薄汗。

他俯身欺近她,近得她感覺得到他的憤恨氣息,「疼?」他冷哼續道︰「我不相信你還是第一次。」

她迎上他的眼楮,「是,我是!」她是真的,她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蹙眉哼嗤著,「是的話更好,你老爸一定氣炸了。」說罷,他褪去身下衣物,將他勃發投猛的男性迎向了她項間的熱源。

「不!」他的突然貼近讓她不安俱。

他壓住她的身軀,扳開她企夾緊的兩腿,肆意地試探著進峪的路徑。她的身子既緊繃又僵硬,使得不能順利進人她的他顯得更躁狂不耐。

他一手握住她的豐盈,一邊以唇舌挑逗著她的頂端,時而輕嚙、時而吮吻地撩撥著她。

「不要……」她發出討饒似的低呢。

「別說不要,」他分開她的抵抗,頂住她驚怯的熱源,猛地長驅直人。「這是我應得的。」

「啊!」千里尖叫著,整個人因為那劇烈的疼痛而回粟。

她感覺自己被貫穿了,而在那椎心刺骨的一擊後,她再也動不了,只是不停地抽搐顫抖。

他緊抱住她的身子,艱難而又亢奮地抽送著。

她無聲地在他身下掉淚,像個沒有靈魂的女圭女圭般。

這一際,他感覺她是他的,他……擁有了她的一切。

然而他也知道,擁有之後接著而來的就是失去,因為他曾經歷過……

激情過後,四海澎湃的情緒終于平復下來。

他神情懊惱地坐在床沿抽煙,一語不發。

在看見床上那一抹級紅後,他確定她真的是第一次。也因為確定了,他心里升起一股強烈的罪惡藏及歉疚。

他知道自己剛才有多麼地粗暴,當她在他懷中掉著眼淚時,他沒有放開她,反而更猛烈地佔有她。

但已經做過的事,就算道歉也是于事無補,所以他選擇沉默。

千里坐在床的另一邊,沉默地穿上了衣裙。

她臉上還有未干的淚水、身上也還殘留著難受的刺痛感,但她一句話也沒說。

抽完了一根煙,四海接著又點燃了一根。

「那件事……」他淡淡地道︰「我就不追究了。」

霸田組在雙川會的地盤上販毒的事,他不打算讓英作他們知道。他相信經過這一次後,岡田組就算想再販毒,也不敢在他的地盤上。

他不想跟岡田組正面沖突,不是為別的,而是為了千里。

千里是岡田成的女兒,如果他跟岡田徑扛上,千里跟他的關系就會變得非常緊張。

雖說在今天之後,他跟她的關系就不可能再回到之前那般,但就算無法回到之前那樣的關系,他也不想跟她從此成為敵人,甚至是仇人。

「從此以後,我不希望看見你或岡田組的人,出現在我的地盤上。」他說。

千里緩緩地下了床,面無表情地望著他。

她的心、她的腦袋都空空的,只覺得很傷心,可是又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這就是爸爸一直不準她跟黑道男人來往的原因嗎?因為黑道的男人在感情上無法給女人安全感、因為跟這樣的男人在一起只會受傷?

她為什麼不听爸爸的話?為什麼要自討苦吃地愛上他這樣的男人?

她真是個愚蠢的東西!

不了,她再也不會出現在他面前,她再也不想看見他。

她默然地穿上鞋,踱出了他的房間。

睇著她離去時的織弱背影,四海的心無由地掀緊。

他感覺他傷害了她,但是……他又何嘗不是被她傷害了。

在征子之後,她是他唯一愛上的女孩,甚至他可以說……他愛她比愛征子還多。

然而她回報他的是什麼呢?當他那麼珍視著她的時候,她只是在利用她啊!

說起來都是他不對,他明知不會有女人會不顧一切地愛上他這種黑道男人,為什麼相信她會?

是他太不理智地確定她對他的感憎,也太魯莽地看待他對她的眷戀。

在他悔恨的同時,他發現……他是真的愛上她了,但……

她呢?

千里哭紅了雙眼,跌跌撞撞地沖進了家門。

一進店里,她就擔上了正要出門的岡田準。

「千里,你做什麼?」岡田準拉住清晨才回家的她,「你……」

原本他是打算念她兩句的,但當他看見她哭喪著臉,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後,他轉口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他不問還好,一問之下,千里頓覺委屈難過地哭出聲來。

「誰欺負你?」岡田準不舍又氣憤地問。

「沒……」她低著臉,硬咽難言地。

霸田準拉住她的手臂,「還說沒有?沒有的話,你干嘛哭?」他又急又氣地盯著她。

突然,一個念頭鑽進了他腦海里——

「是不是姓倏原的那個小子他……」他擰起濃眉,溫惱地道︰「你不是說已經跟他沒關系了嗎?」

「爸……」千里哭叫著︰「你不要說了,不要……」

看她反應奇怪,岡田準隱隱覺得享有溪蹺,也更確定她的反常一定路四海有關。「那小子對你做了什麼?你說啊!」他不死心地追問著。

想起昨夜發生的種種,千里難過得又是掉淚。

她有滿月復的委屈想對人訴說,但……不是爸爸。她絕不能讓爸爸知道四海對她做了什麼,她知道以爸爸的個性,一定會立刻去找四海算帳。

「沒有,沒有呀!」她一邊掉著眼淚,一邊嚷叫著。「什麼都沒發生,我……我再也不會見他了,你放心。」她甩月兌了岡田準的手,旋身疾奔而去。

望著她的背影,岡田準在心中暗忖著。

一定有事,而且也鐵定跟彼原那小子有關。他對千里做了什麼?還是千里吃了什麼虧?

可惡!誰都不準欺負他岡田準的女兒,他不會讓一個混黑道的男人毀了他女兒一輩子。

既然千里什麼都不肯說,他就去找彼原那小子理論!

晚上八點,店才開始營業,就有人進來通報說岡田組的頭頭帶了幾個人上門,感覺有點來者不善。

其實四海可以不予理會的,因為他沒必要跟利用女兒,以達到他販毒目的人見面。但不知怎地,他突然很想會會岡田準,他要知道岡田準親自找上門來為的是哪樁。

不一會兒,岡田準在引領下,進人了他的辦公室。

一進門,岡田準就橫眉豎眼地瞪著坐在桌後的四海,「你就是倏原四海!?」

雖然之前已經听過不少關于四海的事,但這是岡田準第二次兒到四海。

長得這一副迷死人不償命的模樣也難怪千里那傻丫頭會一頭栽進去了。

盡避在他的身上,他並沒有發覺那種不安定的漂泊感,但那並不代表他就能給千里什麼保證或幸福。

四海望著眼前這個壯壯、黑黑的前輩不卑不亢地道︰「我就是。」

霸田準理著平頭,穿著短褂,一看就是那種傳統的黑道人物。他濃眉鼻挺,眼楮雖不大有神且正直凜然,感覺是個很硬派的人。

他就是那個利用女兒接近他,以達到販毒目的的男人?說真的,要不是千里已經親口承認,他還真不相信。

霸田難沖了上來,一拳打在桌面上,喝問著︰「你這混帳對千里做了什麼!?」

「我做我該做的。」四海淡淡地望著他,「前輩也是男人,應該知道男人都喜歡做些什麼。」

听他這麼說,岡田準已經猜到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

想到自己的女兒被人了便宜,他的火爆脾氣再也按捺不住。「可惡!你竟敢對千里……」

他伸出手.猛地握住四海的衣領。

他的咆哮惹來外面的注意,沒幾秒鐘,矢野及幾名弟兄已經開門要沖進來。

「出去!」四海任由岡田難提著自己的衣領,臉上依舊是波瀾不興。「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

霸田組在雙川會的地盤販賣毒品之事,他並不希望其他人知道。因為一有其他人知道,就可能傳進英作耳里。這件事到他這里就必須全部解決,絕不能演變成幫派間的沖突。

矢野跟另外幾個人在他的喝命下,納悶地退了出去。

霸田準依舊提著他的衣領,咬牙切齒地瞪著四海,「你這混蛋,千里她還是個單純的女孩,她……」

「這也是你自找的。」四海扣住他的手腕,一扭一轉地便拿開了他的手,「在你把她放到我身邊時,就該想到會有這種結果。」

霸田推糾起濃眉,一臉困惑地道︰「我把她放到你身邊?你說什麼瘋話?我會把女兒放到黑道男人的身邊!?」

他氣呼呼地續道︰「我栽培她上大學,為的就是希望她將來找個好男人嫁了,你這種出來混的男人,我會把她奉送給你!?」

四海眉丘隆起,冷冷地道︰「如果你真是那麼想,就別在我的地盤上搞鬼。」

「我搞什麼鬼?」岡田準更是不解火大了。「小子,你說什麼東西!?」

「毒。」四海瞪住他,神情陰駕而憤怒,「你岡田組在我的地盤上販毒。」

霸田準一怔,又驚訝又氣憤地道︰「我販毒?你說什麼鬼話!?」他岡田準就算到了窮途末路,也絕不會去踫那種生意。

「你女兒已經親口承認了。」不管岡田準再怎麼露出一副「絕不可能」的表情,他也當他是在演戲。

「千里?」岡田準陡地一震。

「她提供貨源讓她的好友在我的店里販毒,這一切都是她親口證實的。」四海冷然一笑,「別說這事跟你無關。」

霸田難難以置信,但看四海一臉認真,他又不禁有幾分懷疑。可是……千里會踫毒品這種東西嗎?再說……她哪來的貨源?

「千里不會踫那些東酉,」身為父親,他相信千里的清白,「我岡田組絕不踫毒,我的女兒也一樣。」

「那她親口承認又怎麼說?」四海眉心一擰,神情凝肅地。

他當然也不願相信這樣的事實,但這事已經經由千里親口證實,他還能怎麼樣?

霸田準像是受到極大震撼似的發愣,他蹙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千里就算再怎麼叛逆,也絕不會背著他去于這種壞事。可是……彼原說得一臉嚴肅認真,又不像是在撒謊。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呢?

「千里真的承認?」他直視著四海。

四海沉吟片刻,神情一黯。「我也希望她沒有,不過她承認了。」

霸田準眉心緊鎖,不知思索著什麼。

須臾,他沉聲道︰「我回去找她問個清楚,要是她真做了那種事,我絕對會給你一個交代。」話罷,他轉身大步地邁出了四海的辦公室。

眯著岡田準的背影,四海不覺陷入一陣迷霧之中。

他那堅定、不容質疑的態度及語氣,都讓四海的心有點動搖。

他不像在作戲,因為他的樣子看起來,就像他根本不知道這件事似的。是哪里出了問題嗎?如果岡田組真的沒有在他的地盤上搞鬼,那麼千里的好友為何要那麼說?而千里她又為什麼要承認?

一切的事情都是從他逮到美繪身上有毒品開始,看來要厘清事實,他必須找美繪「好好地」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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