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位于環境舒適、優雅郊區的小鮑寓,大小約有十八坪,格局是一房一廳一廚一衛。
屋子里的整體裝潢以淡黃色系為主,房內擺著一張鋪著鵝黃色床單的原木單人床、一組高雅的歐式衣櫃,和一張充滿現代感的單人沙發椅。
客廳里有張款式與房內那單人沙發椅一樣的二人座沙發椅,和一張方形玻璃桌,其它就是電視、音響等基本配備。
至于小巧的廚房,則擺了一個半人高的小冰箱,一台簡單的烤面包機和滴漏式咖啡機。
在靠冰箱的流理台側面有個拉把,如果將那個拉把拉開,一張隱藏式的單人小圓桌就會順勢攤開來,單人折迭木椅則是擺在流理台接近牆面的狹縫中。
這樣一間充滿獨居風格的雅致公寓,是鞏恬心以辛苦工作五年存下來的積蓄,咬牙買下來的。
原本她是希望能買下市區的房子,但是礙于自己的財力太過綿薄,少少的一百六十萬元除了得付頭期款外,還得分配出來做室內裝潢及家具購置費,所以只買得起位于市區附近,交通稍嫌不便的郊區地段。
當初要買這間房子時,因為地段不是很滿意,她還很慎重的考慮過,但是後來經過建商的再三游說,再加上對方願意免費送她屋內全套的冷暖氣設備,一時心動之下,她點頭買下了這間小鮑寓。
搬到這里已經半年多了,該習慣的她都習慣了,就連交通稍嫌不便的問題她也克服了
因為上個月她用貸款的方式買了一輛紅色小車,現在出入有車代步。
不過交通問題雖然已經解決,但是眼前又多了個超級難題,那就是找停車位的煩惱;這個問題相信開車族們都很傷腦筋,對鞏恬心而言也是。
她原先一直以為自己的車子夠小,不管外出或回家想要在路邊找個停車位應該不是難事,但──她、錯、了!
直到她買了車之後,才發現想在住處附近找個小小停車位,還真是超難的。
她一直想不透,為什麼這一帶那麼難停車,後來听鄰居丁蔤蓎說起才知道,原來這地帶離市區遠,交通不便,附近的居民幾乎人人有車,甚至還有一戶人家就擁有兩、三部車的,也難怪會造成這地區一個路邊停車位都超級難求的現象。
欸,看來她在這里買房子、買車子似乎都太欠考慮了。
所以鞏恬心這一整個月,都一直處于很後悔卻又無可奈何的狀態之下。
由于今天台風來襲,所以她早早冒著風雨出門,到廠商那邊批了一些新貨,並且在回來時順道到家樂福采買了一些日常用品,以及準備度台的糧食。
等她返回住處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中午,車窗外的風雨也有了逐漸加大的趨勢。
于是此刻的鞏恬心便努力地在風雨中找車位,可是車子在住處附近來回繞了好幾圈,卻始終找不到一個小空位好停車,最後她只好開上附近的一個坡道,往山上那棟獨棟高級別墅前進。
車子邊往前跑,她邊在心中祈禱自己能在上坡道附近找到車位停車,千萬不要開太遠,否則她待會兒走回去的時候,恐怕全身都會被這強大的風雨淋到濕透,而她新批的這些貨品也會跟著遭殃。
結果事與願違,當她開車來到了上坡道盡頭的別墅門口,在深鎖的大門前還是找不到一個停車位。
這下她該怎麼辦才好
是轉回去,然後重新再繞圈找停車位,還是干脆把車停在這大門前?畢竟這個位置是她目前唯一找到能停車的地方。
反正這間別墅看起來好像沒人住似的──事實上她搬到這里半年多,也不曾見過有什麼人開車上到這個坡道過,而且根據她的另一個鄰居靳可愛的消息,這間別墅好像平時很少有人過來,而且就算真有人來住,也都只是短暫停留而已。
現在正值暑假期間,但是因為台風的關系風雨交加,依她看來,這家人應當不會選在這個時候來別墅度假才是。
碑恬心在車上暗暗觀察了別墅許久,最後她決定就把車停在這里,然後穿過疾雨步行回去。
決定了就趕快行動!
五分鐘後,她一手撐傘,一手提著家樂福的購物袋,肩上還背著一只笨重牛仔布水筒型大背包,嬌美玲瓏的身影在大雨中奔跑,水花在藍色細帶涼鞋下濺起,濺濕了她縴勻的小腿和米色的七分褲管。
沐浴餅後,鞏恬心一身清爽地盤腿坐在單人床上,大腿上擺著一部手提電腦,她正在連上網絡,準備看看她所開的網絡商店有沒有生意上門。
碑恬心的工作就是網絡拍賣商店的店家,她所拍賣的商品是以男性精品為主,而這里頭包括了男用的皮夾、公文包、領帶、領帶夾……以及內衣褲和襪子等等。
她從事這個行業已經有好多年了,當初之所以會踏進這個行業,是因為先前在百貨公司擔任的采購工作,讓她有機會接觸一些代理國外多種知名品牌男性精品的上游廠商,而且還在那期間她認識了男朋友──廠商的銷售部副理,蔣偉杰。
由于她在一場車禍中傷了左腿,導致必須長期休養復建,而不得不辭掉原本的工作,因此才會透過蔣偉杰,投入了這個行業。
還記得剛進這一行時,她的腳傷還沒完全復原,那時候都是靠著這個副理男友熱心送貨給她挑選,還幫她拍了漂亮的照片供她傳上網絡,好建立拍賣網頁給客戶選看,讓抱傷待在租住處里、哪兒也不能去的她,得以有收入來源。
就這樣,第一年她咬牙苦撐過來,生意只能算是普通,第二年她的商家信譽逐漸累積,而她的商品品質及價位更是受到了一致的肯定,所以她的生意也就漸漸上了軌道。
一直做到現在,如今她所開創的「貼心小鋪」已經是網絡拍賣鋪的優良商家,而她每個月營業額都保持在中上程度,扣除掉營業所需成本後,六、七萬元的收入對她而言,已經算是相當不錯的了。
不過,她的生意雖然做成功了,她的愛情卻在這幾年越談越糟……
因為蔣偉杰被調到國外去工作,兩人因為長久兩地分離,最後步上了分手一途;而且他們分手的原因很爛,就是男方在異地因為耐不住寂莫,而另結了新歡。
但這也算是個一點都不奇怪的分手原因,所以鞏恬心在得知他身邊有了別人之後,立即理性地斬斷情根,打死不再和他往來,分手得很徹底,同時也對愛情死心得很徹底。
雖然此時外頭風雨交加,但鞏恬心還是認真地埋首工作著。
每次進貨回來的首要工作,就是先將新貨拍照,再上傳制成拍賣網頁,然後在這個工作做完之後,就開始每天的結帳工作。
所謂的結帳工作,就是把結標的商品整理出來,然後通知對方匯款賬號明細,接著就是將已成交的客戶所寄來的已匯款通知打印下來,之後再上網絡銀行一一核對帳目是否符合。
等到這些主要的工作全部處理妥當後,她就開始進行商品的包裝及書寫郵包地址,通常這個步驟都比較繁瑣,每天都得忙上好久。
她因為擔心台風會引起停電,所以不敢稍停地拚命工作,直到晚上七點半,她才把該做的工作全部做完,但是外頭卻早已刮起了強烈大風。
天色很黑沈,而屋內的她已經是又累又餓,情緒也跟著莫名低落起來。
上午去批貨采買,回來時又在風雨中步行了很長一段路,再加上整個下午不斷的工作,讓一向擁有旺盛工作體力的她,感到自己都快累癱了。
撐著最後幾分力氣來到廚房,她拿出冰箱的鮮采西紅柿汁,再拿出一片厚片吐司,抹上女乃油以及女乃酥醬後,放進烤箱里烤。
三分鐘後,她的晚餐好了。
坐進單人餐桌前,一邊听著窗外的疾風驟雨聲,一邊咬嚼著厚片吐司,小嘴一口接一口地喝著她最愛的西紅柿汁。
這場台風不曉得要刮到什麼時候,最好今晚就能結束,這樣一來她明天才能順利出門去郵寄包裹,讓商品快一點送到客戶的手中。
屋外,狂大的風呼嘯著,此時更是突然傳來兩、三聲很大的踫撞聲響。
有店家的招牌被風吹掉了吧?!
碑恬心這樣想著。
餅了半個小時之後,停電了。
她模黑回到了房間,拿出已事先預備好的充電式電燈,開著一盞小燈,早早躺上床準備睡覺。
但願明天一早醒來,這討人厭的大風大雨已經過去了……
碑恬心帶著甜甜的笑容入睡了。
天色陰黑,風雨有逐漸加強之勢,冠惟鑫加快車速,企圖趕在台風來襲之前趕到別墅,免得被狂風豪雨給阻在半途,進退不得。
車子在他的執意下,飛速在疾雨中狂奔,車身兩邊急竄出水花。
將車子駛上坡道後,他瞇眼一瞧,看見別墅就在眼前,更是加快速度,並在看到鐵門的頂端時,按下遙控器打開了大門。
大門在雨中緩緩滑開,而他更加快速度往前飛馳。
「Shit……」
突地,一句不雅的低咒聲從他薄削的唇中逼了出來,因為他在車子馳上坡道時竟看見一輛紅色小車橫擋在鐵門門口。
他用力踩下煞車的結果,是使得原本車速過快的車子,受到大量雨水的影響而打滑,車頭狠狠地撞上紅色小車的後車身,接著更導致他所開的黑色房車在大雨中翻覆,筆直撞上花園里的一棵樹。
房車的安全氣囊在第一次撞擊時迅速充氣,保護住他的安全;至于第二次撞擊時,他動作快速地及時抱住頭保護自己,救回了一命。
兩次的撞擊聲響過後,大地的一切又歸于寧靜。
雨依舊疾竄著,風依舊嘯吼著,沒人發現這場車禍的發生。
壁惟鑫獨自撐著僅存的一絲力氣,爬出翻覆的車子外。
在終于爬到安全地帶之後,他抬眼咬牙怨恨地看了被他的車給撞到牆柱的紅色小車一眼,再低頭看看自己一直傳來強烈刺痛感的左手臂。
衣袖破了,他的左手臂被破碎的玻璃割劃出一條傷口,鮮血汨汨滲出……
琥珀色的銳眼一閉,他虛弱地躺平在濕透的草地上,一身昂貴的衣服就這樣和在泥地上,短削的發濕了,渾身也都濕透,他這輩子沒這樣狼狽淒慘過……
都是那台亂停車的紅色小車害的!
壁惟鑫在疾風驟雨的摧殘下,狠狠地在心中發誓,他一定要讓那輛車以及那輛車的主人,死、無、葬、身、之、地──
丙然是個艷陽高照的好天氣!
碑恬心一大清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先打開窗戶,當她看到外頭的晴朗天氣後,漂亮細致的臉蛋漾開一抹愉悅又歡欣的笑容。
哇∼∼真是太好了!這代表她前天和昨天包裝好的那一堆貨,全都可以順利地寄出去啦!
伸伸懶腰,她下床開始梳洗換衣。
早上八點十分,她高興地拿著車鑰匙,一手提著一大袋待寄的貨品,準備出門到郵局去。
「田伯伯早安。」下樓來到樓下,經過警衛室時,她一如往常般,用很甜的笑容和值早班的警衛伯伯打招呼。
「鞏小姐早,呃……妳現在要出門啊?」田伯伯正側身和兩名警察交談,一听見她的聲音,馬上回頭望了過來,眼神充滿了警戒。
「是啊,去郵局。」她微笑著經過警衛室,沒多費神注意警衛的眼神。
田伯伯見她要離開,趕緊從警衛室里跑出來喊住她。「欸……鞏小姐,妳等一等啊,這、這里有警察要找妳耶……」
警察?!
找她?!
年輕俏麗的身影在門口定住,鞏恬心狐疑地回身,美麗清澈的水眸往警衛室里頭望去。
目光對準那兩位身形慓悍的警察,縴玉指遲疑地比向自己俏挺的鼻子。「你們找我?」
好好玩又令人好困惑喔!生平頭一次有警察上門來找她耶!
「妳就是鞏恬心小姐?」一名皮膚較黝黑,看起來年紀較大,感覺也比較油條的警察率先踏出警衛室,臉色緊繃。
「是的,我就是,本社區內只有我一個姓鞏,叫恬心。」她俏皮一笑。
「既然妳是鞏恬心本人,那就麻煩妳跟我們回警局一趟。」另外一位較斯文年輕的白面警察也來到她的面前。
「我……要跟你們回警局為什麼?」美麗的笑容微微僵凝住。
「妳必須跟我們回警局的原因是,妳擅闖私人產業,造成別人嚴重的損害,現在對方提出告訴,打算將妳告到底。」
她、她、她何時擅闖進私人產業了?而且還造成對方的嚴重損害?!
碑恬心錯愕不解地僵在當場。
「警察先生,我是冤枉的,你們沒憑沒據就要抓我,實在無法讓我信服。我可是賢良的老百姓耶!」鞏恬努力為自己辯解,她搞不清楚究竟是為了什麼原因,致使她得無端背負這些指控。
「走,請上警車。妳如果打算反抗或逃跑的話,我們只好將妳銬上手銬,那就難看了……」
那的確難看,但鞏恬心知道自己在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之前,她絕不能就這樣莫名其妙被抓走。
「我不要!你們非拿出抓人的理由來不可。」她不走,努力捍衛自己的清白。
「妳要抓人的理由?那簡單。」
那名皮膚較黑的警察,將手朝向坡道上方的方向比了過去,冷冷地告訴她。「從這條坡道上去七公尺開始,就是冠家的私人產業,路旁有個警告標志寫著不允許任何人闖進此地,違者送法嚴辦,絕不寬貸!」
黑臉警察一邊說著,鞏恬心的俏臉一邊從疑惑轉成難看。
不允許任何人闖進此地,違者送法嚴辦,絕不寬貸……
God!她做了什麼蠢事?她昨天不但把車給開上坡道,而且還停在人家的大門口前?!
「鞏小姐,妳把車子停在冠家的別墅大門前,闖進了冠家的私人產業不說,甚至還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把車子橫停在人家大門口,妳可知道妳這樣停車造成了什麼嚴重的後果?」
什麼……嚴重的後果?!
她惶惶然看著眼前一黑一白的警察先生。
黑臉警察一臉悻悻然,白臉警察則是面露同情。
「昨天冠家的大少爺趕在風雨增大之前到別墅度假,沒想到他的車就這樣不幸地因為妳橫擋在門口的車而翻覆,冠家大少爺因此受了傷,車子也嚴重毀損,現在對方要對妳提出非常嚴重的控訴。鞏恬心小姐,我可以很明白的跟妳說,妳將會被冠家告得很慘、很慘……」
難得今天天氣由雨轉晴,她還以為將會是美好的一天,但眼前卻已有幾只烏鴉飛過,一道隱形的烏雲獨獨籠罩在鞏恬心的頭頂上。
撐著天藍色洋傘,身上穿著白色細肩帶小可愛搭七分褲,白皙的腳上穿著一雙夾腳涼鞋。
這是她從警局做完筆錄回來後的酷熱午後,她返家換上一身清爽的裝扮,一手提著一份薄禮,來到了這棟位于坡道上的歐式別墅,準備向冠家大少爺道歉兼詢問她愛車的下落。
在警局耗掉了一個上午做完筆錄之後,警察先生看在她態度很配合的情況下,在她餓扁之前放了她。
那位對她的境遇頗為同情的警察先生要她回家等通知,而這個通知勢必是個很不好的消息。
因為由警察先生口中說出的幾條線索得知,對方那位財大勢大的冠家大少爺,似乎對她闖進他的產業又造成他無端撞車受傷的事,感到非常氣憤且大為光火。
「冠家大少爺」這個頭餃听起來就令她產生相當大的壓力,使得她很想知道這個人的來歷。
不過這回她不敢再亂向她那兩位消息不靈通的鄰居打听消息,而是直接去問在這一帶住了有五十年之久的警衛伯伯。
一問之下她才知道,警察口中的「冠家大少爺」就是目前在金融保險業相當有名氣的「亞洲人壽集團」冠世宇的大兒子冠惟鑫。
「冠惟鑫」三個字轟得鞏恬心頭昏腦脹,因為這三個字她時常在報章雜志上看見。
這號人物不僅挾著「亞洲人壽集團」未來繼承人響叮當的頭餃,而受到眾人矚目,這幾年更是在財經界崛起,具有相當的名氣。
謗據報章雜志上的形容,冠惟鑫不僅擁有過人的學識,頭腦更是聰明絕頂,而且在企業管理經營方面,手腕更是厲害得令人佩服不已。
碑恬心努力擠出腦袋中少得可憐的印象,在她的記憶中,似乎完全不曾有任何媒體很具體的描述過冠惟鑫的外貌。
喔,對了!
據她印象所知,這個人個性孤僻又孤傲,向來討厭在媒體上露臉,因此也很少出入社交場合,就算他肯出席某個重要的場合,也是會刻意低調並且保密。
真是令人頭痛啊!
像這樣一號人物,她還沒見到,就渾身緊張得想打顫;光憑她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怎麼有能耐去和這種「大人物」周旋咧?!
碑恬心一想到自己將要和這種人物面對面,她就感到極度的煩躁和不安。
正午時分,大陽很大,她手里雖然撐著一把洋傘遮掉了烈日,可是卻還是明顯感受到身邊,以及從腳底直往頭頂上竄升的燥熱……
這種可怕的煩躁感讓她心神不太寧。
秀額冒著汗,粉臂以及巧圓的俏鼻也浮起了細密的汗珠,就連她的心口都冒著緊張的冷汗。
她站在門前躊躇了約莫二十分鐘,在她快要被烈陽曬成肉干之前,最後她終于鼓起了勇氣按下門鈴。
她按鈴的手指微微顫抖著,帶著緊張的眸子直視前方盡頭豪華氣派的屋宇,等待著……
她屏氣凝神等待著里頭的動靜,然後隔幾秒鐘按一下門鈴;就這樣,按門鈴按了近十分鐘,屋子里仍完全沒動靜,大門也緊緊鎖著沒打開來。
欸?怎麼回事?
那位冠大少爺不在家嗎?
不會吧?!他不是受傷了?帶著傷他還能去哪?
早上她還听那位很是同情她的警察先生透露,冠大少爺因為怕受媒體糾纏,所以他人就在這別墅里養傷,根本沒上醫院去呀!
如果他人在里頭,卻不肯開門,那他就是刻意不見她這位訪客嘍!
碑恬心抬眼看著上方的一架保全用攝影機,它不時在左右移動著,它的下方亮著小小的紅色訊號燈。
既然這攝影機仍正常運作著,那是不是表示里頭的人分明可以看到有人來訪,但是卻刻意不應門?
看來這位冠大少爺似乎不願搭理她來登門道歉的舉動。
碑恬心舉高陽傘,凝著氣惱,抬起美眸瞪了那台攝影機一眼。
就在鞏恬心注視著攝影機,俏臉浮現不悅的表情時,那架攝影機突然針對她,定住了焦距。
攝影機正對著她拍攝,讓面對機器的鞏恬心感覺自己好像面對一雙銳利的眼楮,正被犀利地注視著一樣,心頭頓時浮起怪異發毛的感覺。
下一秒,她駭然地轉身離開。
因為被窺視的感覺是那樣的強烈,令鞏恬心心頭感到有些慌亂,她轉身快步往山下走去,完全把登門道歉和詢問愛車下落的事給忘了,更忘了自己將有一場訴訟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