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從宴會廳追丁蔤蓎追回住處的成濬,沒想到自己飛車猛馳地趕回來,結果竟然是撲了個空?!
拿出備份鑰匙進入她的屋子里,里頭漆黑一片,渾身充斥著緊張與不安氣息的他,找遍了屋子的各個角落。
臥房、浴室、廚房,還有他現在待的客廳里,全都沒有她的身影與氣息。
除了回來這兒,她能跑到哪兒去?!
成濬煩躁地將自己摔進沙發內,扯下領帶丟向桌面。
她會回去丁家大宅嗎?
如果她沒有回來這里,那麼她唯一能去的地方,應該也只有那里了。
在屋內找不到丁蔤蓎,成濬絲毫未做停留地從沙發上跳起來,轉身離開屋子。
就在他踏進電梯,電梯門關起來的那一剎那,走廊底的另一扇門,無聲地被打開來——
丁蔤蓎梨花帶雨地步出靳可愛的屋子,轉而回到自己的住處。
打開了燈,她飛奔進房里,褪下了一身珍珠色緊身禮服,換上輕便的上衣和牛仔褲。
接著她先卸掉被她哭花了的粉妝,然後從衣櫃里取出一只香奈兒旅行袋,胡亂地搜括著衣櫃里的洋裝、衣褲……
縴瘦落寞的身子在房里轉著,直到她該帶的東西都帶齊了。
東西齊了,全塞進鼓鼓的旅行袋里,然而她卻不想離去。
因為經過了二十分鐘的心情沉澱,她覺得平靜多了,她其實想……想听听成濬的解釋。
「蔤蓎,你好了嗎?」靳可愛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此時她正候在屋外。
丁蔤蓎吸吸酸澀的鼻子,心情沉重地提著旅行袋轉身走出房間,就在她朝屋外走去時,含淚的眼角卻意外瞥見桌面上躺著一條領帶。
那是他的領帶……
這條領帶是她親自為他挑選的,今晚的宴會他就是系著這條領帶出席的——他回來過!他追回來找過她!
不安難受的心蕩起了一些小小的喜悅和安心。
至少他是在乎她的,否則他不會追回來——
「蔤蓎,走嘍!」靳可愛的催促聲從屋外響起。
既然知道他曾經追了回來,丁蔤蓎現下有點兒遲疑,她覺得自己似乎不能就這樣走掉!
不知他現在是不是會為找不到她而心急如焚?
而她是否該留下來听听成濬的解釋?
或許這回又是她誤會他了……
她遲疑地打開門。「可愛,我們……」
「別想太多好嗎?如果他緊張你的話,他早該追回來了,怎麼可能到現在還見不到他的人影哩?」靳可愛看出她的心思,難掩同情地擁抱她。「快下樓吧,我已經打電話叫了計程車,車子很快就到了,你——」
「可愛,我不走了。」丟下行李,丁蔤蓎突然改變主意。
縴影翩然回身兜進屋內,拿起電話就撥——
「啊?!」靳可愛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惹得一臉莫名其妙。
她沖進屋內,搶過丁蔤蓎手中的電話。
「你干麼不走,你該不會是還要留下來等他……」
「要走,我也要先听听他的解釋。」
就算他真的移情別戀,她也要听听他的理由,她不要這樣被背叛得不明不白。如果他真的膽敢和倪艷暗通款曲的話,她絕對會說服老爸,再度將他流放到國外去做研究!
深夜時分,丁蔤蓎等成濬等得累了,就直接窩在有他陽剛氣息的床上,疲倦地閉上了眼,陷入淺眠狀態。
他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她打了一整晚都沒人接。
他該不會是找不到她,所以又回頭和倪艷幽會去了?!
一想到倪艷,她腦海里就跳出他和倪艷接吻的畫畫——
瞌睡蟲一股腦兒全部不見蹤影,她從床上坐起身,掀開薄被,赤著腳走出臥房,心慌地在燈光暈暗的客廳里來回踱步。
時間一分一秒的從指間流逝,夜更深了,他卻依然還沒有回來。
在客廳走累的丁蔤蓎,索性趴在沙發上等人。
夜由暗轉明,直到天際露出魚肚白,她不敵睡意昏沉沉地陷入熟睡狀態,而客廳的大門也在這個時候悄聲地被開啟,門往內滑了開來。
成濬俊臉難掩倦意,撐著快要緊閉起來的厚重眼皮,帶著一臉未修的胡渣,緩緩踏進屋內。
他身上的西裝已經不見,襯衫的衣扣松開了幾顆,露出精壯平坦的胸膛,袖子卷上了手肘處,衣擺有一半掉在西褲之外。
他看起來狼狽且不修邊幅,活像整晚都在外頭流浪一樣……糟糕透頂!
撐著最後幾分力氣,他拖著自己走到沙發邊,才準備要往長沙發躺下去,累極的眼眸赫然看見沙發上躺著一抹縴細的身影。
叮——眼眸發直!成濬倏地僵化在沙發前。
老天!他瘋狂似地找了整晚,幾乎將整個台北掀了,卻一直苦于找不到蹤影的女人,竟安然躺在他屋子里的沙發上……熟睡著?!
他怎麼完全沒想到她可能會進他的屋子里?當初他在借用她屋子的備用鑰匙時,他自己這邊的備用鑰匙,也很禮尚往來地擺在她那邊的呀!所有該找的地方他都找遍了,就是沒回自己的屋子瞧瞧……
成濬大手抹過疲倦的臉龐,繃了一整晚的緊張和惶恐不安,全在這一刻松懈下來。
他一直在害怕,怕她會再像兩年前一樣與他斷了音訊,怕自己會再度失去她的信任,失去她的心。
既然她願意待在他的屋子里等他,代表她對他還有基本程度的信任。
成濬彎想吻醒她,但在看見她眼眸下兩抹疲累的暗影時,他忍住了內心的渴望,壓抑下來。
必於昨晚發生的事情,他會等到她睡飽之後,再來和她好好的談清楚……
彎傾,成濬將她從沙發上打橫抱起,大步走進自己的臥房,將她擺在柔軟舒適的床上。
今天,既然她有緣上他的床,那麼他不會那麼輕易放她下床的!
成濬迅速月兌了身上的衣物,躺上了床。
他將她攬進自己寬闊的懷中,古銅色的手臂勾在她縴細的腰肢上頭,噙著一抹愉悅又帶著侵略的微笑,在窗外的太陽緩緩往上爬升的時候,悠然閉上黑邃的眼眸。
微鬈的波浪長發披散在一方古銅色精壯的胸膛上,她粉女敕的手臂擱在結實無一絲贅肉的腰間,她修長勻稱的長腿也纏在男人筆直有力的腿上,她抱著他的睡姿是如此的自然而且契合。
「嗯……」
一聲嚶嚀聲從粉唇中吐出,睡得香甜的丁蔤蓎,抽開擱在成濬腰上的粉臂,試著想翻身換個姿勢繼續睡。
成濬黑幽的眼眸倏地張開來,在她即將翻身的時候,迅速將她扳回來,然後將自己精壯的健軀壓覆在她柔軟誘人的身子上。
還殘存著睡意的慵懶黑眸,在將她佔領在身下的時候,很放肆地將注視目光從她細致的睡顏往下移,移至她縴白的細頸和微露出粉胸的領口,然後是粉臂以及腰線,最後他撐起自己離開她幾寸,再將視線往她身下挪移。
她的身段絕對具有強力挑逗男人的能耐!
成濬在心中暗暗吹了聲口哨,接著將自己精壯結實的身子覆上她,讓彼此的身體無一絲縫隙地緊密貼合在一起。
靶受到身上沉重的壓覆力道,丁蔤蓎悠然從迷離的睡夢中轉醒來。
美眸一張開,驀地對上成濬那雙眼色混濁的深眸。
「呀——你、你……你在這里干麼?」他的眼色狂炙得令人心驚,丁蔤蓎本能地驚跳起來。
這一跳動,她竟發現身下敏感處踫上一個堅硬的硬物,令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氣,垂眸往下看。
老天!他竟然渾身赤果,一、一絲不掛地壓在她的身上?!
「你看清楚了,這里是我的屋子,我的房間,我的床上……」成濬更使力壓制住她不安的身子,讓她更加動彈不得,無法從他的箝制中月兌身。
「我看……」粉唇輕顫地虛弱喘氣。
「看清楚沒?」他的嗓音含著詭異的笑。
癌下炙熱的眼,單手勾起她尖美的下顎,臉上含笑,輕輕地餃吻上她的粉唇,呢喃似的聲音在她唇際響著,另一手更是很不安分地伸到她的背後,撩撥她的粉背。
「這、這是你的房間沒錯……」
他的氣息繚繞著她,由他的掌心透過她的背後驟傳至身體內的溫度,讓思緒還渾沌的丁蔤蓎,腦子暈暈然,渾身泛起燥熱。
「對、好像是這樣……可、可是……為什麼我會在你的床上,我……」她的聲音虛弱,小手困難地抬高,推著他寬闊的肩頭。
因為他的擾亂,關於昨晚的事情暫且被她隔絕在腦後,還沒能及時想起來。
為什麼?!
這個問題,他暫且沒空回應她。
「昨晚的事我們慢慢找時間再來談,現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事得做。」在她背後摩挲的大手,倏地把住她的腰。
俊臉邪惡地抬起,對她展現迷人一笑。
「你要……對我……做什麼?」
他的笑容足以迷死上千萬個女性同胞,丁蔤蓎的身子在他充滿侵略性的體魄下僵住。
他的堅硬抵著她,讓她……不知所措呀!
在他身下的嬌軀緊繃,尤其是她那雙修長的美腿,更是不斷地輕顫起來。
「我準備讓你真正成為我的人,這樣一來,我起碼有多一點的籌碼可以把你牢牢拴在身邊,擁有更有利的條件去跟你父親提我們的婚事。」
扣在她腰間的手漸漸往她的大腿下滑,掌心穩穩壓住她輕微顫動的腿。
他打算讓她成為他的人……
他的體溫多麼的灼人,這句話又是多麼的曖昧呀!
丁蔤蓎輕啟紅唇,羞窘著香腮,喘氣再喘氣,被他壓住的身子不安地輕掙、扭動起來。
對於一個勃發的男人來說,她這樣的動作反而更加強烈地挑逗著他……成濬痛苦地緊閉著眸子,再張開來時,那眸瞳的顏色更深濁一層。
「成、成濬……」她駭然地看著他幽邃的眼。
他低吼一聲,俯身吻住她微啟的唇,大手渴切又不失溫柔地剝開她身上礙事的衣物。
床上在瞬間陷入一陣混亂,成濬動情的氣味熨燙著對情事生澀的丁蔤蓎……
當他終於排除所有障礙,成功攻城略地的那一刻,蔤蓎痛喘地攀在他的身上,成濬溫柔地吻著她的唇、她的肩頭,安撫著初嘗的她……
當空氣中緩緩揚起蔤蓎的嬌喘申吟聲,成濬渾身緊繃的肌肉終於得以有一絲放松的機會。
他開始帶領她飛上的顛峰,讓她真正成為他的女人。
嗯,這刻的感覺簡直是棒呆了!
靶覺很痛!很酸!渾身的骨頭像被拆散了又重新組裝起來……
當床上的狂野激情平息時,丁蔤蓎嬌懶地閉眼安躺在他赤果汗濕的胸前,渾身虛軟又疼得動彈不了。
終於得以在心愛的女子身上獲得紓解的成濬,則是像頭飽足的豹子,強健的體魄懶洋洋地在床上伸展開來,長腿在腳踝處交疊,一手摟著丁蔤蓎的柳腰,一手枕在腦後,姿態閑適而狂放。
他喜歡這種氣氛,親昵而且充滿激情的余溫。
像現在這樣的場景,他已經在腦海里幻想過好幾回了。
他想要她!從兩年前初識她時,他就一直想要她!
與她結合的這一刻,他可是等了兩年多哪!
「成濬……」嬌滴滴的嗓音在他的胸前傳來。
「嗯。」他正微閉著眼眸,享受著這體己的氛圍。
「我想起來了,昨晚我看見你和倪艷接吻了。」當激情平復,丁蔤蓎終於找回清楚的神智。
必於昨晚的一切,驀地歸位進她的腦子里。
親密的余溫在瞬間破滅。
成濬的眼皮像彈簧般彈開,健軀僵化。
靶受到他軀干的僵硬,她緩緩從他胸前爬了起來,拉過薄被掩住自己的嬌胴,跨坐上他結實的腰間。
她這姿態簡直是故意要折磨他的……
「喔∼∼」成濬低嚎一聲,胯間的輕易就被她無心的動作所挑逗,頓時昂揚起來。
「你干麼申吟?我都還沒開始質問呢!」丁蔤蓎瞪著他線條緊繃的俊臉,發覺他緊抿的唇線隱隱帶著一絲痛苦。
他心虛了?!
難道他真的和倪艷有一腿?!
丁蔤蓎腦子里飆起懷疑,貝齒緊咬住粉唇,她開始後悔自己沒能在被他吃掉之前,先把昨晚的事情問清楚。
現在可好,人都被他給佔去便宜了,才來質問他,這……她是不是太蠢、太好騙了?
「我申吟不是因為……」這女人是在裝嗎?她難道不知道男人最禁不起如此充滿曖昧意味的姿勢挑逗?「你先下來,有話我們……」
成濬從床上爬起身,打算將她從自己的身上抓下來,但是在觸及她懷疑的眼神時,一陣惱怒迅速取代了身體的痛苦。
「說——你這小腦袋瓜是不是又在懷疑我什麼了?」
霍地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他單手抓住她縴細的雙手,另一手按著她圓潤的粉肩,俯下凌厲的眼,對她直噴氣。
「我懷疑你根本就是欺騙我的感情!」她真笨,連身體也被他給騙了!
丁蔤蓎怒目以對,小手重拍他的果胸。
拜托∼∼有權生氣的人是她耶,他憑什麼先動氣呀!
「打從我認識你開始,我不曾欺騙過你任何一件事,以前沒有、現在和未來也不可能發生。」陰狠狠的誓言,緊逼向她。
「砰!」一記拳頭擊向她……的身側。
「不可能發生?!」冷笑。「那昨晚你和倪艷是在嘴對嘴打招呼問好嘍?!」粉唇吐出嘲諷。
原來這張小嘴是這樣凌厲難馴呀!
成濬俊臉上的陰冷笑容比她更深幾分。
「昨晚我急著到休息室找你,在半途卻被倪艷給纏住,她不甘心我從來不願把視線擺在她的身上,非得要我听她告白一回不可,要不然她將一輩子不肯罷休——」
寬額抵上她的額心,他的眼神警告她,最好別再對他的感情有所質疑。
「她纏你,你可以走人呀,怎麼會跟她雙雙躲到露台去?你跟她分明是——唔」
還懷疑?!
成濬氣怒地吻住她疾聲嚷嚷的小嘴。
吻吻吻,吻得她嬌喘吁吁,說不出話來!
「我告訴你,我不怕她纏著我不放,反正我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我只是擔心她纏我不成之後轉而找你的麻煩——」
黑眸盯著她微腫的唇瓣,往下掃過她因喘氣而起伏的粉胸,一股快意竄進胸口,怒意消了幾分。
他說的話,可以相信嗎?
「我還是懷疑……」她大口吸氣,試圖找回說話聲。
成濬再度餃住她誘人的女敕唇,又給了她一記強而有力的深吻。
再放開她,她喘氣喘得更厲害了。
「相信我,我對你是真心的,如果你還質疑我的話,你可以去看今天的『梨子日報』,上頭絕對有報導昨晚倪艷向我告白不成,進而意圖侵犯我的新聞。」他滿意地凝視著她嫣紅一片的臉蛋,勾起笑痕,胸有成竹地對她說。
他相信,昨晚那名記者為了保命,絕對不敢胡扯亂寫一通!
這一刻,他很高興自己和對方達成了協議,至少從目擊者的口中得知事實真相,應該會比較具有說服力。
丁蔤蓎瞪著他,燙紅著嬌顏,喘喘喘。
好,她就去找報紙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