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香檳惹的禍。
經過這幾天絞盡腦汁的回想,古儀盈承認自己在訂婚宴當晚所做出來的糗事,絕對是因為沾了有酒精成分的飲料。
每回只要她喝了酒類飲料,就會做出一些自己都無法控制的行為來。根據鄒霧霧提過的情況,她酒後不是纏著人一直說話,就是緊緊抓著對方不放手,最嚴重的一次是她曾經醉到在大馬路上抱著一名陌生男子不放,還胡言亂語說了一堆所有人都听不懂的話。
這些行為她完全沒有記憶,因為通常第二天醒過來後,她都會把前一晚發生的事忘得一干二淨,無論旁人怎麼說,她怎麼都想不起來。
也因為喝了酒或是含酒精的飲料,她總是會做出糗事,所以這些年來她幾乎都不踫酒,乖乖喝茶。
可是訂婚那一晚,她卻忘了自己一直引以為戒的事……
或許是訂婚宴之前邵秋溏在房間內做出的舉動,讓她昏了頭、亂了心緒,才會讓她在宴會里下意識想藉酒精來穩定情緒。
嗚~~現在她好後悔喔!
她後悔自己一時忘了禁忌,才會讓邵秋溏有機會進駐她的屋子、上了她的床,還讓他有機會高調的到街頭巷尾去廣播,害她這幾天在住家附近遇到平常有打招呼的一些鄰居時,大家都很熱情的向她恭喜,直夸贊她找到一個英俊又體貼的好男人,頻頻祝福她和邵秋溏將來婚姻幸福美滿。
事情的發展完全不在她原先的預期之中,一切好像都失常了。
現在她只要一想起邵秋溏,就會想起訂婚宴前後的那兩個吻,還有隔天早上發生的事……只要扯上邵秋溏,她就覺得自己跌進了恍惚不定的狀態中。
幾個月前拒絕婚事的堅定態度,此刻已不復見,她開始變得遲疑又猶豫。
她愛上邵秋溏了嗎?
當她的心緒因為他而有所改變,漸漸受到他的牽絆,感覺有點像以前她愛上張力廷時的狀況,這是不是就是愛的感受?
年輕時的她,其實對張力廷的崇拜多過于愛,卻誤以為自己對張力廷的崇拜就是愛,所以便糊里糊涂的接受他的追求。只是這樣的愛情不長久,當張力廷為了穩固繼承權,同意接受家族長輩的安排,和某集團千金相親並以結婚為前提交往時,她才從愛與崇拜的分界中徹底清醒過來,離開張力廷。
但,現在呢?
她對邵秋溏從來沒有一絲崇拜的成分,剛開始時甚至還以反感居多,因為她很怕嫁入豪門後,就會失去這間茶房的經營權,被迫當個不事生產的少女乃女乃,過著物質滿足卻內心寂寞的日子,每天被要求出席宴會,與商業人士和那些千金名媛們膚淺的比名牌、比誰的鑽石珠寶頂級。
那不是她要的生活!
她開始心慌起來,擔心萬一自己真的愛上邵秋溏,真的跟他步入禮堂、嫁進邵家大門,婚後她絕對會後悔。
「不行,我必須恢復理智,絕對不能再被他影響。」決定了。
毅然決然的站起來,揮去邵秋溏一直佔據在她腦海的影像,她迅速離開辦公室,打算到廚房幫忙,讓自己不再有胡思亂想的時間。
可是當她才踏出自己的私人天地,那個讓她心慌意亂的男人卻迎面而來——
「嗨。」他輕揚手招呼,穿著一身時尚的灰黑,嘴角揚著迷人的笑容,踩著自信的步履朝她一步步接近。
「呃……嗨。」因為他的出現,她的眸子不自覺閃動著晶燦的光芒看著他,隨著他逐步的接近,她不得不承認邵秋溏總是有讓人心跳失速的本事。
「三天沒見了,你有想我嗎?」瀟灑站在她面前,銳利的視線並沒有錯過她眼眸驀地發亮的那短暫瞬間。
她是喜于見到他的,邵秋溏自信的認定。
「好像沒有。」心髒漏跳一拍,古儀盈無比心虛的移開與他對視的目光。
「不敢看我,是因為心虛吧。」他無預警的伸出手,勾起她移開的雪白臉蛋,溫柔的迫使她轉頭回來,與他深邃的瞳眸對視。「有本事,你就看著我的眼講一遍,敢對著我講我才願意相信。」
「我、我還有事要忙,麻煩你讓開行嗎?」她就是沒本事。
「不行。」他微笑的拒絕,迅速低頭攫獲她想開口說話的甜美粉唇,將這分別三天所累積的滿心渴望和想念全都釋放出來。
他的吻溫柔又霸道,古儀盈的腦袋瓜子瞬間恍惚起來,一點招架力氣都沒有。
這感覺就像已經習慣了他的氣息那般,他的侵略已變成了她內心深處一種不敢說出口,也不敢表現出來的渴望。
拒絕不了呵!短短一秒間她便臣服,自動將身子偎向他的胸懷,細白干淨的小手貼在她的胸膛上,隔著薄料感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吻在眷戀不舍中結束,他的手輕輕壓覆住她的頭,讓她的臉貼在他的胸口上。
「把晚上的時間挪給我好嗎?我有話跟你說。」他的聲音沙啞緊繃,讓人毫不懷疑他正在強力隱忍著被折磨的痛苦。
她猶豫了一下,紅著臉在他胸前點點頭。
「到我辦公室說吧,晚餐我讓廚房送過來。」稍稍推開他,她不敢抬頭,只能對著他的胸口小聲說話。
「嗯,我很高興你肯邀請我進入你的私人天地,這代表我已經進駐你的心里了對不對?」她的邀請讓他欣喜莫名,因為根據他向店長歐陽美美的探問,她的辦公室一向禁止別人進入,只除了幾個熟識的朋友和信任的員工,以及上回喝醉酒不得不讓其留宿的張力廷。
是這樣嗎?
她的神情閃過一絲困惑。
他看在眼里,嘴角浮起神秘笑紋,那抹笑意在心中逐步擴大,直到淹沒了他所有煩躁的壞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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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什麼狀況?
用完餐後,邵秋溏竟然悠閑的邊跟她學泡茶、品茶的技巧,邊將他以前的風流史一件件的告訴她。
雖然每段情史都簡單帶過,听起來不痛不癢,已然是一副往事只待成追憶那般的淡然,但她听了心里卻很不是滋味。
她在嫉妒呢!
天啊,看來她真的被這男人給下了魔蠱。
「該說的我都說完了,有沒有你覺得不明白的地方,需要我再補充說明的?」深邃的眼望著這個他認真想愛的女人,粗礪手指捏著精致的杯子,喝下一口自己頭一次認真泡的茶。他認真的品嘗之後,滿意的笑了。
「我想我唯一不明白的地方是,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私密的事?」他在炫耀他的魅力?
其實不用他炫耀啊,她早就知道他獵艷的手段有多厲害。
「你真的不懂?」喝茶的動作一僵,他微掀起眼皮子,直視她明顯寫著「非常困惑」的眼。
她很認真的搖搖頭,瞳仁里掛著兩個大大的問號。
他放下茶杯,手指抵著寬飽的額頭,薄削的唇吐出一聲又一聲的輕笑。
「你笑什麼?」他在取笑她嗎?古儀盈窘迫的感覺自己細女敕臉頰浮上一陣熱辣。「你真沒禮貌,小心我下逐客令喔。」
稍加用力的放下杯子,她擺明不歡迎沒禮貌的客人。
「就算你下一百次逐客令,我不走就是不走,你能奈何得了我嗎?」她的威脅對他而言一點用都沒有。
「你不走,我會叫人來把你扛下山去。」她氣惱的賞他一記衛生眼,但卻換來他賴皮的大笑,一口白牙在燈光下閃耀。
看他笑得開懷,她覺得臉頰的溫度更燒熱幾度。
「好,別瞪了,替你美麗的眼楮多著想,省省你的眼力吧。」瞧她那副不自在的樣子,他只好困難的止住張狂笑意。「既然你單純得完全不懂,我為什麼要把過去情史全盤招出來,那我只好明說了。」
「要說就說啊!」既然要說,干麼突然又停頓下來,還用一雙熱切的瞳仁直盯著她看?看得她口干舌燥,害她緊張的拿起杯子猛喝了一口涼掉的茶。
「我要把我的過去全部拋掉,從現在起,我要把我完整的感情和全身上下的一切都交出來,交給我唯一想認真愛的女人——古儀盈小姐。」這是他非常認真的愛的告白。
「咳咳咳……」驚愕布滿她美麗的眸子,茶水才剛要滑入喉嚨卻嗆到。
她放下茶杯,一手拍著胸口猛咳起來。
喔,天啊,都是他害的!
他怎麼會突然說出這樣驚人的話語?這不像他的作風啊!邵秋溏不可能有這樣純情又霹靂的舉動才對,這並不是她認識的他。
「你是被我的話嚇到了嗎?天,你的反應還真是不同凡響。」
如果換成別的女人,早就樂不可支的從沙發上躍起,飛奔到他的懷里撒嬌、熱吻,甚至色誘他上床了!但她卻是被茶水嗆到猛咳不停,反應真是奇特得可愛。
看她咳得臉蛋都脹紅了,邵秋溏心疼的靠到她身邊,大手溫柔有耐心的輕拍她縴細的背,替她順氣。
「好些了嗎?」大手拍著她背部的時候,不忘乘機撈點好處。他悄悄將她縴細的身子移往他的懷里,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兩個人的姿勢親密而曖昧。
「謝謝,我好多了。」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她已經有些虛軟無力,整個人不太舒服的閉著跟,靠著他溫暖的胸膛,順著紊亂的氣息。
他心疼又溫柔的低頭,由她鬈翹濃密的睫毛往下凝望,從俏挺的秀鼻到小巧粉潤的菱唇,再往下到尖美的下顎,還有細致的雪頸、性感的鎖骨,以及從他這個角度可以窺見的一小片粉胸春光。
小小倒抽一口氣,他愕然的發現,自己竟會因看見如此保守到幾乎毫無暴露的畫面,而全身血液奔流,身體原始的渴望更是讓他的下半身緩緩起了變化。
「你怎麼了?」清晰听見抽氣聲的她,將臉蛋從他胸口移開一些距離,張開眼看著他,這才赫然發現自己竟親密的窩在他的懷中,被他摟抱著,而且她更驚覺緊貼著自己臀部下面的堅硬物體。「喔,天啊,我我、我怎麼會坐在你的腿上?」
驚慌失措的她立即做出反射性的動作,用力推開他,作勢要跳離他的胸懷,非要打散這一刻曖昧氣氛不可。
他怎舍得放開她呢?
俐落抓住她的細腕,將離開半步的她再度逮回懷中,完全不給她抗議發聲的機會,低頭熱烈而綿密的吻著她,身體的渴望也因為這個吻而更加明顯。
迸儀盈腦袋昏昏沉沈的,或許是他的氣息太過濃烈撩人,也可能是剛剛被他的告白給嚇掉了所有理智,她感覺內心深處那潛藏已久的女性渴望,逐漸受到撩撥。
接著,她感覺自己的身子像磁鐵被吸附一樣,慢慢往他溫暖的胸口貼去,感覺從他的身體散發出一股強烈的電流,將她整個人團團裹住,密密的纏著她,讓她再也不想離開他的懷抱,也讓她身體的某處隱隱發疼。
為什麼不推開他?
為什麼她平靜的心會為他而跳動?
為什麼她也渴望著他?
昏亂中,所有的疑問在邵秋溏抱著她起身,在她耳邊低喃的說著他渴望她、他要她,他的未來只會屬于她……等一串串令人心慌意亂的溫柔愛語時,全部化作沖動的勇氣,她仰起雪頸回吻他,雙臂勾摟著他的脖子,在他唇際低語的告訴他,辦公室後方有一間休息室。
他全身血液奔騰,立刻抱著她朝後方大步走去。
當雕花門板被關上落鎖的那一瞬間,她知道自己再也逃不出這個渾身充滿致命魅力的男人的手掌心,逃不出他的懷抱——既然逃不出,既然為他而心動,那麼就沉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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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結束,身體的沖動因子全數使用完畢之後,她從男人的懷抱里清醒過來,開始想著自己該有怎樣的反應,該說什麼話?
迸儀盈腦袋依舊昏沉混亂,擠不出一句話來,臉頰也熱燙到不行,簡直可以冒煙煎蛋了,而身子也是;她還光溜溜的被他摟抱著,這親密的依偎令她困窘又別扭。
她盡量避免接觸他一直凝望著她的炙熱眸子,臉蛋垂得低低的,視線高度最高只敢擺在他肌理分明的胸口。
可是這副胸膛卻又性感得要人命,讓她幾秒鐘就不得不咽下一口口水,免得口水太過泛濫,淹沒了他的胸口和床單。
「盈,我沒想到我會是你的第一個男人……看來我先前嫉妒張力廷都是多余的愚蠢行為。」愉悅得意中帶些自嘲的成分,邵秋溏的大掌還眷戀的撫模著她細致的肌膚,一點都舍不得離開她窈窕的曲線。
「嗯。」她現在處于懊惱與興奮交錯的狀態,不曉得該如何回應他的話,只能虛應的點點頭。
「這是什麼意思?你真認為我很愚蠢?」他打趣的將她的反應看進眼底。
「我沒這個意思,只是現在心情很亂很亂。」亂到失了方寸。
是不是所有把自己寶貴第一次交出去的女人,都有這樣茫然不確定的時候?她們會擔心選錯男人,怪自己一時昏頭的沖動嗎?
「把自己給了我,所以心情變得混亂?!」這是什麼話?哪個男人听了不生氣的!「你這是在拐彎抹角的提醒我,我剛才的表現不好是嗎?」
邵秋溏前一秒還掛在嘴角的笑意瞬間不見,臉色驀地一暗,明顯寫著不高興。
「我沒有其他人可以比較,怎麼知道你表現得好不好?」他怎麼把意思扭曲了?情緒紛亂的她,加上身體的酸疼,所以也顧不了氣質,有些動氣的抬起臉來對他咆哮。
他就不能體貼一點嗎?不能體諒她從女孩轉變成女人的心情轉折,還有對兩人未來關系的茫然?
萬般委屈的瞪著他,她感覺眼楮蒙上了層不爭氣的熱霧,迅速用力眨了眨眼,努力不在他面前表現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他震驚啞口的望進她盛著水氣的眸子里,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他的心都揪了起來。
「你身體很不舒服嗎?」花了一些力氣,他才找回關切的聲音。「一定是我剛剛太急著要你、太渴望你……真是抱歉,我的愛,我下次一定溫柔對待你。」
手指勾起她的下顎,他低頭輕柔的吻她的額頭,吻她的臉頰,吻她的唇,試著安撫她的情緒。
說真的,他所交往過的女人都是經驗豐富的熟女,對這方面只求歡愉,從不會有敏感的情緒反應。
她是他踫過的女人當中,第一個在歡愛之後有負面情緒反應的人,不過這不能怪她,因為她的純真是被他奪走的,也難怪她會心慌。
「邵秋溏,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句話?你可得認真的回答我。」他那句「我的愛」神奇的撫平了她心中大部分的不安,讓她身體已經消失的沖動因子又再度復活。
「有問必答。」看見她美麗的瞳仁終于揚起光采,他稍稍松了一口氣,看來他的安撫奏效了。
「你……真的愛上我了嗎?」小手抓著他結實的果臂,她緊張的盯著他深邃的眸子。
「盈,你如果真要知道確切的答案,我希望你能同意讓我用‘實際行動’來證實——因為沒有任何方式比這個方法更能證明我的愛。」話落,他低頭熱烈的吻住她的唇,這個熱情的吻讓她充滿光采的眸子甘心閉上,讓她無法克制的吐出破碎的嘆息聲。
接下來,就不用再多說什麼了!
邵秋溏用驚人的體力證實他對她的愛意,只要她還敢懷疑他的真心,那麼他就折騰她到點頭相信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