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台灣台北。
微風徐徐,吹動白色窗紗和粉橘色的窗簾,一抹微微豐腴的身影佇立在窗前,小手輕輕撫著隆起的喚部,帶著淺淺的微笑望向窗外。
窗外,是一片寬做又漂亮的庭園,花木扶疏,空氣宜人。
「該午睡了,喝完這杯牛女乃,我陪你去睡午覺。」殷耆曜高大的身影靠近葉菲,他溫柔的遞工牛女乃,輕輕將窗戶關小一點。
「我睡午覺不用你陪,你去忙你的,不用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微笑礙在唇畔,葉菲摟過牛女乃,看也不看他,轉頭往客廳走去。
這段時間,她對他,總是冷漠以對。
「把時間花在你身上,從來都不是浪費。」她的冷漠,他不以為意。
自從帶著她搬回來台灣,已經過了兩個月了。
這棟座落陽明山上的豪宅,位于豪宅別墅區最里頭的一間,是殷耆曜將她帶回來之後所買的宅邸,他將她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下,不讓別人騷擾他們的家居生活。
漂亮的主屋,是紅瓦白牆的歐式建築,就矗立在寬做的庭園中央。
從屋子二樓的房間觀景窗往外望,不僅能將漂亮庭園收進眼底,還能將山下的景色一覽無遺。
在這里,不像殷家大宅那樣配有管家和僕佣成群,只有鐘點女佣每隔兩天會來整理宅子一次,其余時間這里沒有其它閑雜人進出,讓女主人獲得不少清淨。
然而,表面上的清淨並不代表她喜歡這里,因為每次只要她跟殷耆曜獨處時,葉菲就覺得不太自在。
可是殷耆曜卻似乎有意跟她作對一樣,除了堅持不離婚、堅持帶她回台灣之外,在她回到台灣的這段期間,他幾乎都待在家中不出門,彷佛突然間從忙碌的大總裁變成無業游民了。
她討厭他一直待在家里,這讓她感覺自己被束縛住了。
「而且我正好也想休息。」他走過來,扶著她走上樓。
「你別這樣。」她想掙月兌他,卻擔心手里的牛女乃潑出來,只是掙扎了一下下。
「別怎樣?」他卻堅持扶她,從來不曾因為她的抗拒而放棄。
「你沒別的事做嗎?你都不用到公司上班嗎?」這兩個月來,他強勢的作風,讓她漸漸放棄掙扎反抗。
「我在家一樣可以工作。」砸高薪養高級主管和幕僚,可不是砸假的,在非常時間,這些人都能人盡其才,沒讓他失望,「今天工作告一段落了,我有點累,想休息一下。」俊臉露出一絲疲倦,他改摟著她豐腴的腰肢往樓上走。
她抬頭瞥了他一眼,他疲倦的神情讓她心軟,因此她沉默的讓他摟看上樓,回到兩人的臥房。
坐在床沿,他盯著她把牛女乃喝了,然後雙雙躺到床上,他替她拿來保護腰部的抱枕墊在腰部下面,這樣體貼的動作在她每次入睡前,他都不會忘記。
她閉上眼,不讓自己的情緒流露出來,冷漠的背對著他入眼。
「會熱嗎?要不要開空凋?」懷孕之後的她比較怕熱,雖然今天的天氣還算涼爽,並沒有熱到令人難受的程度,但他仍關心問道。
她搖搖頭。
「那快睡吧。」躺下來,習慣性的伸手將她摟在懷抱中。
她的背抵著他寬闊的胸膛,思緒有點混亂。
他的下巴輕輕磨蹭著她的發羹,大手眷戀的撫模著她隆起的月復部,那里頭有他的孩子,一天一天在成長茁仕著。
她垂眸看著他置在她月復部的大手,心情惱怒。
「孩子是我一個人的……」葉菲到現在還是認定,他是為了孩子才這樣保護她、體貼她,他所做得一切都是為了孩子,他不離婚也是為了孩子。
「沒有我的努力付出,你哪來的孩子?」他堅定地說,「菲,別浪費時間在老問題上爭執,我所做的一切不是因為孩子,我在乎的人一直是你。」
說著,大掌緩緩上移,輕輕覆在她因懷孕而更顯豐滿的ru房上,大掌下的ru房柔軟而誘人,他的身體火熱起來。
他對她一直存在著渴望,這兩個月獨處下來,他的渴望一天比一天更加深,一天比一天更無法把持住自己的想望。
「我要睡了,別吵我。」她知道他渴望她,但是她不願滿足他,誰教他曾經誤解她、不信任她,將她一個人丟在美國,整整三個月不聞不問,直到她委托律師寄出離婚協議書,他才又來到她的面前。
他大概是舍不得將美國那棟豪宅給她,所以當初才會特地飛到舊金山,想要跟她談判的吧?
一想到他如此無情,葉菲就好氣。
「你先睡,我去沖個澡再來陪你。」他嘆息,又一次求歡被她拒絕。
抽回手下了床,他進浴室里沖了個冷水澡,將沸騰的硬生生里滅。
她睡不著。
浴室傳來嘩啦啦啦的水聲,她早該習慣他沖冷水澡。
每次他求歡被拒,他總是認命的進浴室沖澡,不會再進一步的自討沒趣。
當他離開大床朝浴室走去時,她總有報復之後的一絲快意,但每次都只維持幾秒鐘,摟下來她會開始後悔,竟然選擇這樣的手段折磨他。
不,那是他自找的,以他殷大總裁的身分地位,要什麼女人沒有,隨便招個手,多少名媛淑女想搶,想必他的秘書張曉麗也急著塋上他,一想起張曉麗,葉菲用力的咬著粉唇。
在她被丟在美國的那三個月,張曉麗一定找了很多機會說她的壞話,借機跟他互動吧?
嫉妒讓她好生氣,把被子猛然拉高,蒙住了頭,她區自己快點睡,別再想那些讓她生氣的事。
殷耆曜想跟哪個女人好,想寵哪個女人,想上哪個女人的床,通通不干她的事,哼,在葉菲兀自生悶氣時,殷耆曜已經沖好了澡,重新回到床前。
一看她用被子蒙住自己,他緊張的伸手把薄被拉下來,「你不怕悶壞自己嗎?」
「不要你管!」孕婦的情緒起伏不定,她背對著他,恨恨的斥道,「我想怎麼蓋棉被是我的事。」又把薄被拉高,再度蒙住頭。
「我又哪里做錯,惹你生氣了?告訴我,我可以改,你別悶在被子里自己生悶氣。」心里重重的嘆一口氣,殷耆曜坐在床上,看著整個隆起的薄被,他並沒有生氣,只是很擔心,他寵她的程度連自己都訝異。
兩個月來,多改求歡都遭到她的拒絕,他從沒怨懟,乖乖的去沖冷水澡;每次被她罵,面對她冷淡的態度,他也都忍了下來,沒有半點不悅。
現在,他只想彌補她,將兩人過去的賺隙填補起來,讓感情回復到甜蜜的最初。
但他做的,似乎還不夠,不夠讓她相信,他一直深愛著她,而且愛她甚于孩子,更甚于一切。
「你走開,我不要看到你!你去找張秘書,別來煩我。」被子里傳出氣悶的聲音。
張秘書又哪里惹她了?
殷耆曜既困惑,又感到一絲愉悅。
因為她的口氣听起來像在嫉妒。
「我現在只需要透過電話跟張秘書聯系公事,張秘書便能將我交代的事情辦妥,我又何必跑到從司事烤人?0精明如他,立即體會她的想法,他佯裝不懂她嫉妒的情緒,就事論事的回應。
「她是你的得力助手,我卻是你擺月兌不掉的麻煩對不對?對不對?」被子掀開,嬌俏粉顏終于露了出來,她生氣的坐起來瞪他,卻在看見他赤果的胸膛時,臉頰染上兩抹紅霞。
「一半對,一半不對,張秘書是我的得力助手沒錯,但你從來不是我的麻煩。」她紅透的臉蛋映入眼簾,他心中一動,剛剛好不容易才滅掉的欲火,再度悄悄燃起,「菲,我愛你……」
伸出手臂,將她抱入懷中,他用臉頰輕輕磨蹭著她生氣的臉蛋,薄唇在她耳畔傾訴著愛語。
葉菲緊抿著粉唇,屬于他的體溫透過薄衫熨燙著她細女敕的肌膚,心口蕩起強烈悸動。
她努力想把這份悸動壓抑下來,不想因一時的沖動而迷失了理智,卻還是管不住自己的渴望,投入他的懷抱。
「菲……」她的主動讓他欣喜若狂,這是幾個月來頭一回,她肯回抱他。
「我才不希罕你的愛,我只要……只要你抱我——」她負氣的槌打他的肩頭,對自己一投入他的懷抱就舍不得離開,感到懊惱又生氣。
她懷念他的擁抱,她懷念他的體溫和熱情,她想要他,但卻依舊還氣惱著他,這種矛盾的情緒讓她不太好受,但此刻渴望戰勝氣惱,她願意讓他擁抱自己,重溫舊夢。
「我愛你,所以我樂意抱你。」他低頭,沙啞的低喃,激動的捧起她的臉,吻住她誘人的唇。
「唔……」兩唇揍觸的瞬間,她就算還有一絲抗拒,也全數滅了。
任他托起嬌顏,她享受他的吻,毫不思索的自動應答他的熱烈。
太久了……他們已經有半年的時間沒在一起了。
「我想要你,我愛你!但是我們得慢慢來,為了孩子——」這句話一說出,他立刻驚覺自己說錯話了,當殷耆曙煮識到時,坐在他瞪上的嬌人兒也陸然一僵,謎蒙的眼色轉為犀利。
「菲……」該死的!他干麼在這時候提到孩子?!殷耆曜在心中大罵自己豬頭。
「我改變主意了。」她猛然離開他,兩人在激情引爆的瞬間分離。
殷耆曜臉色轉為鐵青。
葉菲難受的下床,跑進浴室里把自己關在里頭,狂吐了起來。
氣氛很怪。
自從昨天兩人的激情突然中斷之後,葉菲好 存心跟他冷戰一樣,不再跟他說話。
殷耆曜一臉無奈。
當時他是真的擔心傷到孩子跟她,才會月兌口而出,結果卻又被她給嚴重誤解了。
她狠心的無視他的,把他丟在床上一個人跑掉,這對他的身體很傷好不好?
但讓他傷身總比惹她傷心好,殷耆曜寧願傷身又傷心的人是自己,但,事與願違啊,大手哀怨的抹了抹俊臉,他從沙發起身,走到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冰水,仰首咕嚕嚕喝完。
當他放下杯子時,葉菲正好冷著一張俏臉走進來。
「肚子餓了嗎?想吃什麼,我開車出去買回來。」望著她,他溫柔的跟她說話,盡量不把昨天她冷冷的瞥他一眼,沒說什麼轉身又走出去。
他又哀怨的抹了抹臉,嘆了口氣跟上去,抓住她的手肘,跟她說話——
「我擔心你的身體勝過孩子,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改?」這段日子以來,他一直重申這句話。
她抿著粉唇,不肯回應。
他深邃的眼凝視著她,家是在跟她比角力似的,看誰先開口。
「放手。」最後,她敵不過他,終于說話了。
「我想彌補我做錯的事,我想寵你、愛你、保護你,你卻一再誤解我,教我如何能放手?故開你之後,你又會繼續跟我冷戰,不跟我說話。」
她真像個任性的孩子。
但是,他能容忍。
從小到大,他總是一直忍讓著她,因為他愛她。
因為愛,所以他總是忍耐的一方,她難道就不能休會他的付出嗎?
「我想說話的時候自然會說,你逼我也沒用。」這幾天她心情不好受,因為她一直很在意他只擔心孩子。
「我不逼你,你一輩子都不會理我。」她的脾氣超拗,他會不知道嗎?「菲,我們和平相處好嗎?你不讓我抱你,我可以忍,直到你點頭接受我為止,但你不能不跟我說話,這樣會悶壞你自己,我也會被悶壞。」
輕輕摟住她寬了幾時的腰身,他用溫柔圍攏她。
「你可以去上班啊,我不需要你陪,我一個人在家找事做,絕不會悶壞自己。」
自己一個人,也許會比較自在吧?
現在,她對他心存芥蒂,兩人強迫天天二十四小時共處,實在太為難彼此。
「我想陪你。」他無法放下她,因為他誤會她,將她丟在美國三個月,已經讓他夠自責了,現在,他要花比三個月更多的時間來彌補一切。
「我不需要你陪!殷耆曜,你到底需要我講幾次才听得進去?」她快被他的寸步不離給區瘋「我關心的是你,跟孩子無關。」黑眸直視著她閃著憤怒火光的美目,他也被區出火氣來。
「菲,我愛你多過于孩子,我關心你更甚于關心孩子,你要我說幾次你才能听得進去?」他把她的指責丟回去。
「我感受不到你的關心,就算你再說一百改,我也听不進去!」她激動的嘶吼。
「你……你別激動!」他驚愕的退後一步,以她目前的狀況,情緒太激動對她很不好。
「只要你別靠近我,我就不會隋緒灘動。」情緒不穩讓她單薄的雙肩不斷起伏著,「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好,我走開,你別激動,你千萬要冷靜下來。」
看見她細致的眉皺成一團,他擔心的退開,轉身走出廚房,推開客廳的大門走到花園去。
她情緒起伏大,他也一樣,他強壓下胸口陡然升起、惡劣又無奈的情緒,薄唇吐著咒罵聲,用拳頭用力擊牆。
他氣自己當初誤解她,將她丟在美國,他氣自己沒有好好照顧她,讓她出了車渦,他更氣自己說錯了話,讓她再次誤解他心中只擔心孩子!他譴責自己的愚蠢,惡劣的心情全來自自我的厭惡……砰!砰!砰!
每擊一拳,心情就舒坦一些。
借著暴力的擊牆動作,將滿腔不穩的情緒發泄出來!他咬緊牙關、汗如雨下,一拳又一拳,右手指關節已經擦破皮,流下血絲。
「你這是在做什麼?」
葉菲不想在意他,但是他瘋狂揮拳擊著牆壁這種自虐的行為,讓她看了心疼,終究不忍的從屋內跑出來,阻止他繼續自虐。
「別管我,你進屋子里去。」他嘶啞的咆哮。
「我不要。」她心疼的無法視若無睹,「你如果不停止自虐的行為,我就永遠待在這里。」
「我沒事。」收起拳頭,他的發絲亂了,他將右手收在背後,轉身就要走開,想要出去透透氣。
她走過來,抓住他欲隱藏的右手。
「你流血了,還說沒事?!」瞪著那破皮的手背,她心疼的顫抖起來,「你瘋了嗎?這樣打牆壁對你有什麼好處?」
「你要我走開,我做到了。」他一臉陰沉的看著她。
「我只是要你走開,並沒有要你傷害自己。」她不懂,向來冷靜的他,為何會做出如此瘋狂的事?這讓她震撼不已,「我幫你包扎。」
因為她,他失控了。
他真的那麼在乎她嗎?葉菲心情很是復雜。
她拉著他,走進屋內。
他沒拒絕,任由她帶著進屋。
坐在沙發上,她取來醫藥箱,替他的傷口消毒,然後包扎起來。
餅了一會兒,傷口做好處理之後,他自動起身把醫藥箱放回原位,然後他高大的身影朝書房走去,再度離開她的身邊。
「我……餓了,想吃壽司。」她突然喊住他,「不過我想出去吃,你能不能找個隱密一點的餐廳?我不想被打擾。」
斑大的身影猛然頓住,回頭看著她。
她的態度怎麼突然改變了?
「你不是希望我走開嗎?」殷耆曜原本陰沉嚴肅的神情轉為困惑。
「現在不希望了,不行嗎?」她用任性的語氣回他,「算了,如果你不想外出——」
「到西華飯店吧,那里有現做的頂級壽司可以享用。」他立即做出決定,欣然接受她的轉變。「我帶你去過,記得嗎?」
那是間隱密而舒適、僅能容納二十幾人的餐廳,不論裝潢、服務或是食材,全都是最頂級的。
「好,我去換件衣服。」她對他的態度,因他瘋狂的舉動而有了軟化的跡象。
看著她上樓的背影,殷耆曜嘴角揚起淡淡的笑意。
顯然,她是在意他的,否則不會看見他受傷就跑過來,還軟化了態度。
這是個不錯的開始……殷耆曜心里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