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小時後,樓烈剛陪著溫芸濃到醫院掛號看診,然後再送她回家。
「你有點發燒,自己一個人在家可以嗎?」這段時間他跟她談了許多有關舅舅和蕾姨的事情,兩人達成共識,極力撮合長輩的感情。「我晚上反正沒事,我……可不可以留下來照顧你?」
今天此行的目的達成了,但他卻還不想離開,擔心地看著她因為發燒而有點燙紅的臉蛋。
「不用了,謝謝。」她無力地搖搖頭,可能因為發燒的關系,讓她頭重腳輕。「我下車了。」他一停好車,她立即開門下車,但腳步有點漂浮,讓她縴瘦的身子晃了一下。
「小心!」他大叫。
幸好她及時扶住車門,才沒跌倒。
「你這樣我真的很不放心!」下車大步繞過車頭,來到她面前,樓烈剛憂心忡忡地直想把她納入懷里。「至少讓我送你上樓吧?」
必須親眼看著她進家門,他才能安心。
「……好吧。」頭重腳輕讓她的腳步越來越漂浮,為了避免摔倒,她只好答應。
樓烈剛立即將車門關上、按下遙控鎖,然後伸出手臂攬著她,陪著她緩緩進門走上樓。
溫芸濃情緒低落地在心底嘆氣。
這溫暖的懷抱讓她眷戀,但他一開始懷有企圖的接近她,讓她不得不逼自己保持距離,避免對他太過留戀。
「……謝謝。」到了家門口,她輕輕地推開他,依舊低垂著頭,就怕被他看見眼底的難過和落寞。
她實在不該為了一個懷有目的接近她的男人感到傷心難過。
「我……」他泄氣地看著她疏離的舉動。「你如果還是不舒服,盡避打電話給我,我會馬上過來。」
他一定隨call隨到。
她沒點頭也沒搖頭,對于他的關心,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接受。
溫芸濃沉默地在他面前轉身,掏出鑰匙打開門。
「濃濃……」看見縴瘦的身影即將消失在門後,樓烈剛一個箭步沖上前,長臂一圈,忍不住抱住她的腰。「對不起,我做了讓你生氣的事……我回去反省餅了,我知道自己很卑鄙,根本不值得你愛……但、但是我已經打消當初的企圖了,我是真心的想跟你在一起——」
他誠心向她道歉,已經等了兩個星期的他,無法再繼續等待下去,不知道等到她氣消得等到何年何月,更害怕她會從此不肯理他。
「……是、是嗎?」僵在他懷里的溫芸濃,听見他又一次的道歉,再也壓抑不了復雜的情緒,忍不住吸吸酸澀的鼻,掉下了眼淚。「你真的已經打消企圖了?你真的不會想要再利用我?」
罷剛他已經解釋過了,其實那時候她就有點心軟地想要原諒他,但還是有點猶豫,現在他又追進來再一次懺悔,讓她無法漠視自己內心的聲音,感動地偎靠在他的懷里,清楚地了解到自己其實還是依戀著他。
「我發誓我——」她哭泣的聲音讓他心驚,猛然低頭一瞧,她粉頰上掛著的兩串淚水,讓他的心狠狠地揪了起來。「濃濃,別哭啊。」
看著她哭泣的粉顏,他真想揍自己幾拳。
「我、我最討厭別人利、利用我,那種人居心、不良,我超級討厭——」她卻越哭越凶,聲淚俱下,聲音幾度哽咽住。
「對不起,我知道我做錯了,別說你討厭我,連我自己也好討厭我自己!」捧起她淚眼婆娑的臉蛋,他不舍地一直表達歉意。「濃濃,原諒我這個討厭鬼好不好?」
他真心誠意地祈求。
她討厭他當初的企圖,卻又好喜歡他,就是這矛盾的心情,讓她感到混亂又低落。
「好……」她撲進他的懷里,眼淚弄濕了他的襯衫。「以後絕對不準你再算計我!」現在他這麼誠心地反悔和道歉,讓她心情好多了。
「如果我再做這種蠢事,你就揍我一頓好了。」他傻傻地笑了,因為她終于肯原諒他了。「濃濃,讓我留下來照顧你好不好?不要再把我趕走。」
將她整個人抱得高高的,還沒經過她同意,他便大步跨進她的屋子里頭,用腳將大門給踢上。
「我還沒同意哩,你怎麼可以擅自——」一雙眼眸還淚光閃閃,她嘟起唇抗議他的舉動。
「你真要趕我走嗎?」他抱著她來到沙發坐下來,讓她親匿地坐在自己的腿上。「從現在開始,你可以把我當成奴隸使喚,不管你叫我做什麼我都鞠躬盡瘁,你千萬別跟我客氣啊!」
「假如我叫你學狗爬,你也願意嗎?」故意逗他。
頓時,他臉色一僵。「如果你想看的話,我也是可以學學看……」
「不用啦,看一只金剛學狗爬,畫面應該不怎麼好看。」她被逗笑了,心情好了很多。
「你說的也對。」幸好!樓烈剛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
這時,她沒有再開口說話,一雙蒙著淚霧的眼眸,只是靜靜地瞅著他。
樓烈剛也沒說話,低頭對上她那雙朦朧的淚眼,他在她眼里看到許多情緒,有哀怨、有猶豫,然後他看見一絲欣喜。
「濃濃……」他輕輕捧起她的臉蛋,溫柔地喚她的名,他的眼里流露著一抹渴望。
她輕輕地抿了抿唇。
「濃濃,我可以吻你嗎?」他祈求。
這一次,她幾不可見地輕輕點了下頭。
他看見了,旋即低頭覆上她被眼淚沾濕的粉唇,輾轉吮吻著,溫柔小心地嘗著她的滋味。
他听見她發出了歡愉的嘆息聲,他在心里笑開,並將她摟得更緊,加深了這個吻。
吻著,糾纏著,兩人的氣息都紊亂了。
情況有點失控,溫芸濃整個人軟綿綿地往沙發倒下,他龐大的身軀輕輕覆在她縴細的身子上,他的唇頑皮地在她下巴、雪頸上流連,他的手從她的衣擺鑽了進去,撫過她細女敕的肌膚,溫掌覆上她柔軟的……
「阿剛,我頭暈……」她不想殺風景,但她真的不太舒服。
壓在她身上的樓烈剛驀地凍住。
「我真該死!」下一秒,他猛然離開她的身子,一臉懊悔。
「沒關系,麻煩你倒杯水給我吃藥,我頭好昏,想好好睡一覺……」
他馬上跳起來,緊張地去幫她倒了一杯溫開水,替她拆開藥包,讓她服藥。
等她吃完藥,他立即抱她進房間,在她躺上床睡覺的時候,他到廚房想幫她熬鍋粥或煮點好消化的食物。
但他廚藝很爛,因此他立即打電話找汪梓俊求助,可是卻沒人接听,打了幾通後他不得不放棄,只好改打給閻子羅。
他記得閻子羅擁有法國大廚的執照,但那家伙卻只把下廚當樂趣,而是以設計游戲軟件為事業。
閻子羅很賞臉,電話馬上接起,樓烈剛繃著臉說明目的後,在閻子羅的取笑下,他遵照閻子羅的指示,外出買了紅蘿卜和肉絲,回來後再依照閻子羅的電話教學,先洗米,再把紅蘿卜削皮切丁,然後將裝了米和水的鍋子放到瓦斯爐上,開大火煮滾,再用小火慢熬,然後放入紅蘿卜丁和肉絲,等熬煮好之後再加點調味料。
他樓烈剛從來沒有對哪個女人如此小心翼翼地呵護過,也從不曾為了任何事屈服于閻子羅。
但為了溫芸濃,他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