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藜,你的胃口變得好大……」中午,章書柔拎著便當來到徐恩藜專屬的小小休息室一起用餐,看著徐恩藜吃光了自己帶來的美味便當後,還啃了兩個剛出爐的酒釀桂圓面包。「你好會吃,比我還會吃。」
自從徐恩藜來上班這半個月以來,章書柔天天跟她一起吃午飯,她發現徐恩藜的胃口一天比一天好。
「我也這樣覺得,我最近不曉得怎麼搞的,老覺得吃不飽……」更令她感到困擾的是,她感覺自己縴細的腰肢已經悄悄肥了一小圈。
「糟糕,這是變胖的征兆之一。」長得圓圓的章書柔像過來人一樣下了結論。「我以前也跟你一樣瘦,可是自從來這里工作之後,不知不覺就變得好會吃,這一年來我已經整整胖了五公斤耶。」
「那是因為你每天心情都很愉快吧,我看你總是笑口常開,好像工作得很快樂似的,心情好,食欲自然就會變好,何況你看起來並不胖,只是比較圓潤一點,這樣的身材很好啊,難怪老板對你情有獨鐘。」
章書柔跟老板劉品翔是一對情侶,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這麼說,恩藜你來這里上班每天心情也很愉快,才變得這麼會吃嘍。」這里的工作環境很好,老板人也很好,對員工很照顧,沒有人不愛這里的。「我說的沒錯吧?」
她苦笑地點點頭。「應該是吧。」她不否認在這里工作心情很愉快,但胃口突然變得這麼好真的是因為這個原因嗎?她倒不太確定。
其實她心里有另一個揣測,一個令她不安卻又很期待的揣測。
她一向準時報到的生理期,已經慢了一個多月了,算算時間,她和唐柏軒意外重逢的那一晚,極有可能讓她懷了孕。
有人說懷孕的女人飲食習慣會改變……
會是真的嗎?她懷有唐柏軒的孩子了嗎?
「恩藜,你在想什麼?」章書柔伸手到一臉恍惚的徐恩藜面前揮了揮。
「呃……書柔,我今天要提早下班,大概三點離開,麻煩你幫我跟老板請個假好嗎?我剛剛才想起來,今天下午有要緊的事得辦。」
她必須趕緊確定運件事。
「好,沒問題。」章書柔很樂意幫這個忙。「我吃飽了,肚子好撐,好想喝茶喔。」
「我泡給你喝。」
「不用啦,我自己去泡,順便運動一下。」章書柔怎敢讓公司大紅牌做小妹的工作呢,她趕緊拉住徐恩藜。「你要喝什麼?茶還是咖啡?」
「那就麻煩你了,給我一杯咖啡……不,算了,我喝白開水就好。」雖然事情還沒確定,但她還是小心為上,得避開含咖啡因的飲品。
「白開水?」一點都不好喝。
不過既然徐恩藜只想喝開水,章書柔也只好替她倒一杯白開水過來。
結束午餐後,徐恩藜隨即又回到廚房繼續工作,到了下午三點鐘,她提早離開公司,搭計程車到附近的婦產科做檢查。
檢查結果一如預料,她真的懷有身孕了。
欣喜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她完全不假恩索地拿起手機,打電話給唐柏軒。她不知道他是否換了手機號碼,她不管他是否一點都不想听她的聲音,她就是想打電話給他。
電話響了許久都沒人接听。
抓著手機的手已經微微冒汗了,徐恩藜打這通電話的沖動漸漸消退……
「你好。」
就在徐恩藜打算放棄時,手機被接了起來。
那熟悉好听的低沉聲嗓,讓徐恩藜微微愣住一秒。
「有事嗎?打電話來又不說話,你覺得很好玩嗎?」唐柏軒的口氣不太好,事實上,他抓著手機的掌心也都冒汗了。
罷剛他一瞧見手機螢幕顯示的號碼時,簡直不敢置信,足足愣了好一下子才回過神接起電話。
「對、對不起!我……有打擾到你嗎?如果我打擾——」
「你已經打擾到我了,不用另外找時間再打擾一次。」他打斷她。「有什麼事直接說,我沒有太多時間可以應付你。」
他接她的電話是應付……徐恩藜頓時感到一陣心涼。
但下一秒她立即振作起來,她告訴自己別在意他如此刻薄的話,因為她欠他太多,他會用這樣的態度對待她也是理所當然。
「你打電話來耍我的是嗎?」他咬牙說道。
「我們能見個面嗎?」在他掛掉電話之前,她急忙懇求。「柏軒,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今晚我們可以在淡水的房子踫個面嗎?」
他喜歡孩子,當年結婚之後他們一直沒有刻意避孕,為的就是能夠懷上孩子,但後來都失望收場,她的肚子始終沒有消息,直到他們離異。
可是這一次卻意外懷了孕,這是上天賜給他們最佳的復合機會,徐恩藜樂觀地不想錯失良機,不論他有多恨她,她都想要挽回,她想要彌補他。
「我們還見面做什麼?難道你對那一晚很難忘?」他譏誚地冷笑。「真是抱歉,我一點都不想再來一次,要女人我身邊多得是。」
「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跟你談,如果你不方便到淡水也沒關系,我們可以約其他地方。」她忍住難受的心情,強自鎮定地把話說完。「柏軒,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求你。」
那端,他陷入了冗長的沉默。
冗長的等待讓徐恩藜心都涼了,在她快要放棄、想掛掉電話時,他卻意外地開了口。
「半小時後,在淡水見。」說完,他幾乎是即刻掛掉電話。
抓著嘟嘟作響的手機,徐恩藜輕輕地笑了。
原本站在唐家大宅門口正要搭車前往機場的唐柏軒,掛掉電話後走上前。
「到淡水去。」他決定將飛往香港的行程暫時延後,改搭晚一點的班機。
「好的,少爺。」唐家司機立即把車子開出大宅,朝淡水的方向急馳而去。
當唐柏軒抵達淡水時,他打發走司機,隨即拿著鑰匙開門進入房子里頭。
他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漸漸被染成一片灰蒙的天際,皺著眉頭等她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