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社區大門口下了出租車,向紫蘿拖著紫色行李箱走向警衛室。
這是一個佔地很寬廣的大社區,從外往內看去,一棟棟獨立的洋房錯落在其中,每棟洋房前面都有一處小花園,和獨立進出的矮門。
拿出地址向警衛詢問的同時,向紫蘿告訴警衛自己剛從日本來到台灣,並已征得古夏潔允許來她的房子借住一段時間。
警衛告訴她,古夏潔的房子在社區最後面一排的最後一棟,走路需要幾分鐘時間。
今天艷陽高照,氣溫高達三十三度,十分悶熱。
穿著紫色薄衫搭上紫花短裙的向紫蘿,戴上帽子,頂著艷陽,慢慢地散步前往古夏潔的家。
幾分鐘後,她已走到汗流浹背,紫色的薄衫因而緊貼著白皙的肌膚,讓穿在里頭的白色蕾絲小可愛更加清晰可見。
她在門口放下行李箱,伸手扯著薄衫領口搧了幾下,讓汗濕的薄衫不再緊黏著肌膚。
掏出鑰匙打開花園大門,穿著白色涼鞋的她踩上白色石子路,穿越約莫三坪大的花園,再踏上三個石階,來到洋房的門口。
用另一支鑰匙打開洋房的白色大門,她在門口月兌去涼鞋,赤著腳丫走了進去。
房子里比外頭涼爽多了,讓她舒服地呼一口氣。
向紫蘿把行李箱丟在門邊,自己則迫不及待地走向右邊牆壁打開冷氣空調,讓快中暑的自己涼快一些。
「哇,這樣舒服多了。」迅速把黏在身上的薄衫月兌掉,整個人窩進白色沙發里。
搭機的疲憊加上台灣悶熱天氣的折騰,以及剛剛拉著行李走那一段山坡地的關系,讓她累得只想先休息一下。
向紫蘿蜷著縴細的身子,窩在沙發上,位于郊區的這個獨棟洋房很安靜,完全遠離了都會區的喧囂,在這靜謐酷熱的午後,室內舒適的空調溫度讓她昏昏欲睡。
不一會兒工夫,她彎起嘴角露出一抹甜笑,緩緩睡沈了,就連有人從樓上走下來,她都渾然不知呢。
罷午睡起床的古勁揚,在浴室淋浴完後,身上僅圍著一條浴巾便走下樓來,打算拿啤酒喝,卻在下樓時看見門口多了一只紫色行李箱。
居然有人闖進他的屋子里,還明目張膽地把東西放在門口?
他皺起眉頭,銳利的眸子迅速從門口往客廳掃了一圈。
這一掃,他馬上看見了躺在沙發上的身影。
他警戒地迅速走下樓,邁開長腿朝沙發走去。
站在沙發前低頭一看,竟然是個縴細清麗的年輕女孩,她穿著很清涼的白色小可愛搭上短裙,赤著白皙漂亮的腳丫,一頭直順長發像瀑布一樣披瀉在白色沙發上,像只累壞的小貓咪軟倒在沙發上,睡得很酣甜舒服,粉色嘴角還揚著一抹淺笑。
迸勁揚看呆了。
這樣的畫面很溫馨很舒服,讓向來討厭私人領域被女人佔據的古勁揚,忘了要罵人,忘了前一秒他還打算要把這個擅闖的人給攆出去並立即報警。
這樣一個像貓咪般柔弱甜美的女人,不可能是闖空門的小偷,難道……是走錯房子了?
記憶中,附近鄰居沒有這號人物,除非她是新搬來的。
不對!就算她走錯門,也不可能擁有鑰匙可以進入他的屋子里來啊。
迸勁揚好不容易把目光拉開,走到門口拿起對講機,直撥到警衛室低聲詢問。
這一問才知道,原來她是經過母親允許,從國外回來借住的訪客。
幣上對講機,古勁揚又回頭瞥了沙發上依舊甜甜睡著的迷人身影,他皺著眉頭打算走上樓拿手機,打電話向母親詢問究竟,渾然不覺自己竟然特意放輕腳步,就怕吵醒沙發上那只迷人的小貓……不,是小姐。
邁步拾級走上樓,走動間腰間的浴巾突然一松,白色浴巾掉在樓梯上。
他彎身打算撿起來。
「啊∼∼啊∼∼」
這時從古勁揚身後傳來尖叫聲,嚇得他剛撿起來的浴巾又掉到地上。
他不悅地又撿了一次,迅速圍住腰部,然後轉身看向已經清醒、一對眼楮睜得特大,驚詫地瞪著他的年輕女子。
「天、天使?!」向紫蘿臉蛋酡紅地看著眼前這個半果男人,他只差背上沒有那對雪白的翅膀而已,不然全身上下不管是五官還是身體的肌肉線條,幾乎就是潔姨那幅畫作里的天使男人。「你、你的翅膀呢?」
她在作夢嗎?
可是這個夢怎麼這麼真實?
天使就杵在她面前,但他身上沒有翅膀,下半身該穿的牛仔褲換成了白色浴巾,畫面更加養眼了。
向紫蘿腦袋里又掠過剛剛他光著結實的畫面,臉蛋不禁又一陣燙紅。
「我不知道你嚷嚷著翅膀是不是頭腦有問題,我想知道的是,你是我媽的什麼人?為什麼我媽會把房子鑰匙交給你,讓你暫時住進來?」他索性也不上樓打電話了,直接問她比較快。
迸勁揚雙手抱胸倚著鐵鑄欄桿而立,一對狹長厲目緊盯著她燒紅的漂亮臉蛋,絲毫不在乎她會不會被他給看得不自在。
「我……我是潔姨的助理,這、這次潔姨在十月份時要回台灣辦展覽,我先過來幫她處理展覽事宜。」被他銳利的目光盯看著,臉皮薄的向紫蘿的確很不自在。
她尷尬地轉開視線,轉而盯著原木地板,心里對他的身分感到十分訝異,也對自己竟然僅因一幅畫便對潔姨的兒子產生迷戀,感到懊惱又可笑。
「我媽要回台灣辦展覽,為什麼她都沒跟我說?」撇撇薄唇,古勁揚精明的腦袋迅速轉了一圈。
做事向來仔細且謹慎的母親,怎麼可能會忘了知會他,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把鑰匙交給一個女人,讓她搬來跟他同住在一個屋檐下?
迸勁揚隨即下了一個結論——
他的母親是故意的,故意不知會他,也沒事先告訴她這間房子是他在住……看來,母親很用心良苦哪!
迸勁揚薄削的唇揚起一抹冷笑。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這房子還有住其它人……」向紫蘿偷偷覷了他一眼,正好瞧見他無情冷笑的神情,頓時更加不知所措。「潔姨並沒有跟我提起過,如果我知道的話,我絕不會擅闖進來……」
包不會決定住在這里,她寧可先去住飯店,再另外找短期出租的房子住,以避免像此刻這樣令人窘迫的尷尬事情發生。
「既然我媽要你住下來,我沒意見。」他听出她話里的意思,對于她可能要離開的打算,他竟完全不假思索地開口挽留。「我住三樓,三樓是我的臥房和書房,你應該沒必要上去,你要是想住下來的話,可以在二樓選一間房間住。」
三樓是他的領域,他先表明了,不準她上樓亂闖;至于二樓則是母親的房間和一間客房,兩間都空了好多年了,她可以自由選擇住下來。
「我看我還是去飯店住好了……」
她並不想住在這里,因為她迷戀他在先,現在又跟他同住一屋,這可能會讓她對他的迷戀越陷越深,這麼做是不對的,她必須完全把自己心里對他莫名的迷戀給消除掉,以避免尷尬。
「不好意思打擾你了。」道歉完畢,她急忙拿起放在沙發扶手上的薄衫穿上,赤著腳丫快速走向門口,拿起掛在拉桿上的帽子,拉起行李箱就要往外走去。
「你這一走,我的耳朵一定會被我媽念到長繭。」古勁揚冷冷地說。「為了我的耳朵著想,你最好留下來。」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要留下她,就算他不留人住,他母親怎麼叨念都無所謂,反正母親人在日本,再怎麼念也得透過電話,完全不痛不癢。
但他莫名地就是想留她住下來。
「這……」她在門口停下腳步,心里還在猶豫著,卻听見身後漸行漸遠的腳步聲,直到沒了聲響。
她納悶地轉頭看,卻發現樓梯已經沒了那俊帥男人的身影,人已經上樓去了。
啊!那現在怎麼辦?
她是該留下來還是走人?
向紫蘿站在門口猶豫掙扎了好久,最後為了他的耳朵著想,只好暫時先留下來。
她打算留一晚,等她通知潔姨後,再搬離這里到飯店去住。
向紫勞拉著行李箱緩步走上樓,選了二樓左邊比較小的那間房間,因為另外一間一看就知道是潔姨的房間,里頭還擺有潔姨的油畫,她不敢佔據主人的房間,所以很守本分地選了只有基本床組、衣櫃,沒有任何擺飾的空蕩客房住一晚。
晚餐時間,向紫蘿已經打了三通電話回日本,除了打回古夏潔的住所外,還打了她的手機,但偏偏就是聯絡不上她。
向紫蘿只好暫時把這件事先擱在一旁,因為她對這附近的周邊環境很陌生,不曉得到哪里用餐,所以她只好到樓下的廚房,想看看冰箱里面有什麼食材可以讓她煮一頓晚餐來吃。
但冰箱里除了啤酒和鮮女乃之外,沒別的了。
必上冰箱,肚子快餓壞的向紫蘿,只好回房間拿皮包,打算出門去買晚餐,順便買一些食材應急,至少明天早餐她可以自己做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