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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與狂野 第四章

為一個男人煮飯,是什麼樣的心情?答案是——很復雜。

唉,還不都是因為那晚親口答應人家,就一定要做到。

還記得來到這里的那天,他帶她去量販店買了一整車的食物,硬是將幾乎空空的冰箱塞得滿滿的。

唉,她真的很難想像一個大冰箱內竟然只有礦泉水、啤酒和咖啡,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丙然,男人一點都不懂得照顧自己的胃,會娶老婆回來大概也就是因為這樣吧!為了填飽肚子。

身處在這擺設簡單的大房子內,這里所有的東西都是灰色的,死氣沉沉,讓碩馨看了不禁擰起眉頭。

這個擁有雙重性格的男人,他們喜歡的顏色倒是挺一致的,只是,這里卻有兩間房,一間是屬于白天的藍,一間則是晚上的杰所擁有。

一間干淨到一粒灰塵都找不到,一間則是亂到走路都有困難,不用說,後者一定是杰的房間。

現在,她每天一下班之後,就來幫他煮飯,從早到晚都在做同一件事,她都快要變成煮飯婆了。

可是,當她從藍杰的手上接過這里的備份鑰匙時,卻是有些開心的。

為什麼會開心呢?她自己也不知道,不過當她看到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就不由自主的每天過來這里。

她拿起鍋勺舀起一匙馬鈴薯炖肉的湯汁嘗了口,嗯,味道不錯。

之後,她炒了幾樣菜放在桌上,然後準備要回去。

反正她只是來這里煮飯的,也不是他的什麼人,用不著為他等門吧。

當碩馨準備回家的時候,藍杰正好打開門進來,「喔,你今天比較早過來。」

她看著眼前的藍杰,好一會兒後才開口,「你是……藍?」不然他不會用這麼溫柔的語氣跟她說話。

「是啊,杰要我早點回來吃你做的菜。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他月兌下西裝外套,走到餐桌前一聞,「好香啊,你做的是什麼?馬鈴薯炖肉!我好久沒吃這麼香的家常菜了。」

香味四逸,真是吸引人前來品嘗。她的手藝應該不錯,要不然杰也不會贊不絕口,非要他一下班就回來。

「你的家人都沒有做菜給你吃嗎?」

藍杰添飯的手停頓了一下,才面無表情地開口,「我沒有家人。」家人?哼!他才沒有那種東西。

頭一次見到向來溫和的藍竟然會有這種像是生氣的表情,碩馨嚇了一跳。

「呃,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有些慌亂,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哎呀,都怪她,說話老是太快,沒有經過大腦就說出口,這下子可好,惹他生氣了。

藍杰沒有回過頭看她,徑自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的每一樣菜。老實說,她根本不用替他做這些,可是她還是每天都來幫他煮飯,可見她是真心對他好,或許有些事情應該要告訴她。

「你一定想問我,凌陽科技的董事長明明是我父親,為什麼我卻說我沒有家人?其實,他並不是我的親生父親。」

「啊?」她之前听凌陽科技的員工說,藍杰是董事長唯一的繼承人,怎麼不是他的親生父親呢?

「他是一個老好人,我媽嫁給他的時候,還跟別的男人交往,後來懷孕生下了我,所以我們是沒有血緣關系的父子。」可是他還是栽培他長大成人,更讓他擔任公司的總經理,將事業都交給他管理。

現在他能夠做的,就是讓公司規模更加擴大,發展得更順利,報答他的養育之恩。

「那麼……現在你母親……」她話還沒問完,就被藍杰大聲的斥喝聲打斷。

「不要問我!我管她死去哪里!」像她那樣的女人,最好死了算了,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她早點離開這世上。

若是她死了,他一定會在她的墳前好好慶祝一番。

碩馨被他嚇到,慘白著臉,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他就這麼恨他的母親嗎?又是為什麼要這麼恨她?雖然很想問,她又不敢問出口。

現在的情況很尷尬,很沉悶,讓她只想要早點離開。

「我……先走了。」她低著頭往門口走。

藍杰卻快動作的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等等,留下來陪我好嗎?」

直瞅向她的眼神是乞求的,是渴望的,讓碩馨怎麼也無法拒絕他。

「我知道了,我就留下來陪你一會兒。」她是不是心太軟了呢?唉。

藍杰這才笑逐顏開,「謝謝。」俯身在她的頰邊印下溫柔的一吻。

今晚的他,需要有人陪伴,不想要一個人度過這漫長的一夜。他將她輕擁入懷中,「我真的很開心有你在我身邊。」

鼻間充滿他身上的氣味,讓碩馨有些頭暈目眩,一樣是淡淡的煙草味,現在的他並不是那個隨時散發狂野性感味道的杰,可是為什麼她也會心跳加快?溫柔多情的藍,也很迷人啊!

她竟然會踫見擁有截然不同的個性,又相當吸引人的男人。

「你吃過了嗎?要不要一起吃?」藍杰輕柔地拉著她的手,讓她在餐桌前坐下,「我知道你最近每天都來幫我煮飯,可是為什麼從不留下來一起吃?」

「呃……」碩馨坐在藍杰的對面,看著他為她添來一碗飯,碗上還擺了一雙筷子,這是溫柔又霸道地命令她一定要陪他一起吃飯嗎?

「你做的菜真的很好吃,難怪杰叫我一定要回來吃,有一種媽媽的味道。」藍杰露出溫和的微笑,好像全世界的幸福都掌握在他的手里。

一看到他的笑容,碩馨幾乎要暈倒了。怎麼同一個人可以表現出兩種完全不同的笑容?

一個邪氣迷人,一個溫和耀眼,要命,她好像是一次踫到兩個男人一樣,而這兩種性格她都喜歡,這該怎麼辦才好?她默默地吃完飯,心情還是很復雜。

藍杰又為自己添了一碗飯,大有把桌上的菜全吃光的樣子。

碩馨發現他一直猛吃紅蘿卜。

「你喜歡吃紅蘿卜嗎?」好像很少有男人愛吃紅蘿卜。

「嗯,我喜歡吃,可是杰他不喜歡。我喜歡吃的食物跟杰不一樣,相對的他也有些喜歡吃的我卻不喜歡。」明明擁有同一個身體,可是就是有兩種完全不同的性格,喜好也不相同。

不過他們現在有共同點了,就是他們都喜歡吃碩馨做的菜,也覺得她很不錯。

「啊,那你討厭什麼?杰又不喜歡吃什麼?你先跟我說,我記下來,以後做菜就會注意點。」他們還真的是兩個人呢,各有所好。

他側頭想了想,「我只是不喜歡青椒,其他的還好,而杰的話嘛……他不喜歡紅籮卜,卻很喜歡吃白蘿卜,而蛋要半熟才行。」大概就這樣。

「那簡單,以後我知道了。」藍不喜歡青椒,杰不喜歡紅蘿卜、蛋要半熟,還不算挑嘴嘛!

藍杰看著碩馨一臉認真地記下來的表情,忍不住問出他跟杰最想要問的問題,「你為什麼當廚師?」

碩馨原本收拾好碗盤想要洗碗,卻被藍杰伸手接過,「我來洗就好,你先到沙發那邊坐著吧。」

她幫他煮飯,怎麼可以再教她幫他洗碗呢?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迅速洗好碗後,他打開冰箱倒了一杯果汁給她。

碩馨接過果汁,「謝啦!」他還真的跟杰不一樣,懂得體貼人。

「對了,你還沒說,你為什麼當廚師?」

「我老爸以前是廚師,我從小吃著他做的菜長大,他每次都會跟我說,只要看到客人開心地吃著他所做的菜,他也會覺得開心,所以,我也想要像我爸爸一樣,當—個可以讓他人獲得幸福的廚師。」

「喔?那你爸爸現在不當廚師了嗎?」在她身旁坐下,藍杰伸手支額,看著她的側臉。

她真的長得很可愛,廚藝又好,個性也不錯、最重要的是,她一點也不排斥有雙重人格的他。

像她這樣的好女孩不多,讓他很想要將她佔為已有。當然,像杰那晚所做的蠢事,可不是攻佔女人心的好辦法。

「他很久以前就去世了,所以由我來繼續他的心願。」她微微一笑。

「啊,抱歉,我不該問的。」想不到她的父親已經去世,他真不該問的,一定又會讓她想起傷心的往事。

「沒關系啦!」碩馨笑著揮了揮手,然後往藍杰的肩膀靠去,「借我靠一下喔!」嗯,他的肩膀果然讓人很舒服。「那是過去的事了,而且我知道,爸爸他在另一個世界一定過得很好。」

「那你還有其他家人嗎?他們放心讓你自己一個人在外工作嗎?」把她手中所捧著的果汁放到一旁的桌上,他索性將她整個人抱入懷中。

「謝啦,這樣躺起來也很舒服耶!」不愧是有胸肌的人,躺起來就是不一樣。「我媽她改嫁了,跟她的老公一同住在南部,而我已經大了,不能依靠他們一輩子吧!再說我也有自己的心願要完成啊。」

哇,仔細看他的臉,她發現他臉頰兩旁有胡碴,看起來很有男人味呢!

不管是溫柔還是狂野的他都很迷人,難怪走在路上有很多女人盯著他瞧。

嗯……她為什麼會將這種事情記得那麼清楚呢?心里也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喔?那你沒有想過要找個人照顧你一輩子嗎?」他正好可以借這機會問問她。

「你是說……結婚嗎?」碩馨抬起頭看著藍杰。他想要問的是這個嗎?他應該不會在向她求婚吧?

嗯,應該不可能才對,是她想太多了。她連忙將這可笑的想法拋到腦後。

「是啊,還是你打算一輩子單身?」而他雖然是想過要單身一輩子,不過這個念頭自從遇到她以後漸漸有些改變。

或許,有個人陪伴在身旁也不錯。

「我不知道。」她垂下了眼。

她雖然有未婚夫,可是還不確定自己要不要嫁給他。相親認識丁力祺後,不過才幾個禮拜,他就說要先和她訂婚,接著他一直忙著工作,又去日本開會,很少跟她聯絡。

她要嫁給丁力祺為妻,與他相處一輩子嗎?結婚是一生的事,可是她卻充滿不確定與疑惑。

比較起來,藍杰雖然跟她認識沒多久,可是他們十分談得來,而且,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苞他雖是因為意外才會有親密接觸,但她並不後悔,現在還跟他成為朋友,這樣也不錯啊!

「不知道?是因為沒有對象嗎?」他伸出修長的手指輕撫她的頭。她的頭發很柔很順,難怪杰會喜歡揉亂她的發。

「我……」該不該跟他說其實自己早就有未婚夫?她內心猶豫著。

「怎麼了?有什麼話不方便說嗎?如果不想說就換個話題吧。」他不想看到她皺緊眉頭的表情,那樣不適合她。

「對了,現在很晚了,不是應該要讓杰出來了嗎?」晚上沒有見到杰,總覺得怪怪的。

「怎麼?你比較喜歡杰嗎?不想要和我多聊聊天?」他苦笑著問。听到她這麼說,他心里還真有些難過啊!

「啊,不是的,我只是想,你們不都是在六點的時候交換嗎?不過你也說過可以隨心情看看要不要讓另一個人出來……哎呀,我不太會說話,其實我是想要說,你跟杰都很好,我很喜歡你們啦!現在跟你聊天也很開心,你千萬不要多想喔!我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

天啊,她今天才知道自己真的很不會說話,完了,他會不會誤會啊?她真的沒有特別喜歡杰的意思,他們兩個人她都很喜歡。

「呵呵……」低沉的笑聲傳人碩馨的耳里,接著他笑著輕吻她發際。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碩馨愣了下。

「呃?」他吻她?雖然只是落在發上的一吻,也讓她很心動。

「我不會多想的,你放心好了。放輕松點,在我身旁,你用不著那麼緊張。」瞧她一直忙著解釋的樣子,實在很可愛。

她看著他的長發,又黑又亮,忍不住伸出手模了模。「你為什麼想要留長發?」他除了長相很容易引來女性的注目,這一頭長發也夠吸引人。

「怎麼?不適合我嗎?因為我每天都忙著工作,沒有時間剪發,久而久之就不剪了。」說起來也不是刻意要留長發。

「喔,我是覺得挺合適你的啦,不過要是短發的話,也會有另一種味道吧!」她在腦海里想像許多種發型,都很適合他。

這樣不錯,那樣也很好,嗯,果然長得好看的人不管什麼發型都適合,像她,就不適合留長發。

「是嗎?」藍杰伸手模著下巴想了想。或許改天去剪個發好了,不過得要先問過杰的意見。

「對了,我一直很想要問你,為什麼你會有雙重人格?」他看起來很正常啊,那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听到碩馨問他這個問題,讓藍杰沉默了。

一看到他沉默不語,表情嚴肅,碩馨連忙搖頭擺手,「你如果不想說就別說,千萬別勉強。」她最不想看到他這樣的表情了。

心事重重的模樣,教人看了很不舍,好像她在欺負他一樣。還好他不是什麼偶像明星,沒有一大票的愛慕者,要不然她肯定會被他的親衛隊給殺了。

「有些事情,我改天再告訴你好嗎?現在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呃,好。」拿起車鑰匙,他帶著碩馨搭電梯下樓。

原本想要她今晚留下來陪他,可是現在他只想獨處,有些事情他得一個人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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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杰開車載碩馨回到她所住的地方。

「那個……我走了。」碩馨朝坐在車內的藍杰揮了揮手,就要往樓上走去。

「等等。」藍杰走下車,來到她面前,在她的唇上落下溫柔的一吻。「我只是想告訴你,你做的菜真的很好吃,我跟杰都很喜歡。」

碩馨沒料到他會突然吻他,只能愣在原地,看著他轉身開車離去。

回過神後,她連忙奔上樓,沖入浴室看著鏡中的自己。她的臉紅得跟隻果一樣,剛剛他們並不是站在路燈下,他應該沒有看到她臉紅的模樣吧?

天啊,藍竟然也吻她耶!她又忍不住臉紅,心跳加快。

這時電話鈴聲響起。現在會是誰打電話給她?她連忙走出浴室接起,「喂?」

話筒彼端傳來一道男聲。

「是我。我下星期四就回台灣,你有空出來一起吃個飯嗎?」丁力祺以一貫公式化的方式說話。

是他?她幾乎都快要忘了他的存在,就連他的長相也都快要記不得了。「呃……應該有空。」

「我當天下午會到機場,晚上再去接你吃飯,沒問題吧?」

「好……」她還能夠說什麼呢?

「那就好。」一說完,丁力祺徑自掛斷電話。他向來不說再見,從不浪費時間。

看著手中的話筒,碩馨心里一點都沒有未婚夫要回來的開心,反而只有沉重的感覺。

將自己重重地跌在床鋪上,她抱緊枕頭。真不知道她究竟想要的是什麼,她真的要跟丁力祺在一起一輩子嗎?她真的想要嫁給他嗎?

當初因為老媽的要求才去相親,第一眼看到他,只覺得他是一個沉穩老實的人,就算嫁給他也沒什麼不好,再說她也到了該結婚的年紀。

可是,現在她卻覺得就算是單身也沒什麼不好,不,應該說,她想要跟藍杰在一起,跟他相處的感覺很輕松、自在。

天啊,她竟然有些不希望丁力祺回來,她是不是很壞心啊?

今晚,她有生以來頭一次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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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杰回到家里,先沖了個澡,然後躺在床鋪上。

他並沒有閉上眼,而是直看著天花板。

「杰,你說我們該不該將一切全都告訴她呢?我挺喜歡她的,覺得她是一個不錯的女孩,你呢?」他緩緩地閉上了眼。

之後,他再度睜開眼,不過眼神變了,跟剛才的溫和眼神截然不同。

站起身,他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罐冰涼的啤酒,又燃起一根煙抽著。「藍,你也喜歡她嗎?呵,我就說吧,你一定會跟我一樣也喜歡上她的。」他看著落地窗外的夜景。「至于要不要告訴她那件事,就先等我們找到那女人再說。」

他為了找那女人,已經花了不少時間跟金錢,最近總算快要有她的下落了。

只要一找到她,他就可以對她展開計劃已久的報復。為了這一天的到來,他已經等了許久。

這三十幾年來,他沒有一天忘了這件事,那女人加諸在他身上的一切,他要一筆一筆向她討回。

其實說來他應該感謝那女人,要是沒有她,也不會有今天他的出現。

這時,牛郎店內撥來一通電話。「老板,有一名自稱是征信社的人說想要見你一面。」

「嗯,你先請他坐一下,我馬上過去。」很好,他一直等著的資料總算送到了。

藍杰回到另一個凌亂不堪的房間,換上全黑的衣褲,唇邊露出一抹邪笑。多年的等待,總算到了結束的時候。

他開著跑車來到牛郎店,馬上有一名中年男子走向前,將一只牛皮紙袋遞給他。

「籃先生,資料全都在里面了。」

「我會將錢匯入你所指定的賬戶內。」他一笑,那笑容在黑暗中更讓人不寒而栗。

殘酷無情的笑容,仿佛正打算撕裂眼前的獵物。

然後,他直接進入辦公室內。白天的藍有他的事業,晚上的他當然也有自己的工作,開牛郎店才符合他的個性,狂野不羈。

他坐在沙發上,蹺起二郎腿,邊抽煙邊看著那些資料。

殷素雅,五十五歲,目前住在花蓮,多年前與前夫離婚後,與現年五十歲的陳姓男子結婚,井遭受陳姓男子暴力相向,目前已依家暴法訴請離婚……

喔,她現在生活過得還「不錯」嘛!哼,她可能做夢也想不到她拋夫棄子跟那個男人私奔,竟然會在多年後受到那男人暴力相向。

炳哈哈……她罪有應得,死了活該。

不過,他可不想讓她那麼快死,她還要受更多的折磨才行。

他撥了通電話,「喂,是我,我要你在花蓮幫我買下一塊地……沒錯,就這麼辦。」

幣斷電話後,藍杰捻熄了煙。

眯起利眼看著裊裊的白煙。只要讓他找到她,他說什麼都不會放過她的。

按仇的日子,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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