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熊走了 第三章

熊聖凱看著在場所有人一眼,這才緩緩開口。「于依老夫人,如果你要讓你的情人進來的話,就請他不要騷擾別人。」他的話說得很清楚,表示他知道的內幕相當多。

一听到熊聖凱的話,眾人皆倒抽口氣,沒想到他會連這種事情都知道,但照理來說,外人應該不知道才對,大家都將此事放在心頭,不曾對外人說過。

那麼,他又是怎麼知道的?每個人心里都充滿了疑惑,不過卻沒有問出口。

于儂對于自己有情人的事情被外人得知,又羞又氣,「你是誰?怎麼可以胡說八道?」為了顧及自己的名譽,她立刻否認。

熊聖凱挑了挑眉,「我是白亞希所請來的律師,早上已經和李自潔與李正仕會面過了。他們都沒有告訴你這件事嗎?」他冷眼看了于儂和羅世泰一老一少緊擁在一起的模樣,「如果我有哪一點說錯的話,我在此向你道歉。不過看你們抱這麼緊,不用再多做解釋,明眼人也瞧得出端倪來。」

于儂氣得一張老臉漲紅,「你……」

最後,熊聖凱扶著白亞希走進餐廳,算是給于儂留個面子,要她扶著情人離開。

于儂看著熊聖凱高壯的背影,知道他不是個普通角色,現下也只能夠暗自咬牙扶著還不斷哀號的羅世泰走上樓。

眾人見狀,沒說什麼就離開了,對于于儂的情人他們也很厭惡,但礙于于儂而沒有多說些什麼。

黑保原跟著走進餐廳,對驚魂未定的自亞希說︰「夫人,你沒事吧?」他多想要向前好好查看她有無大礙,可是礙于熊聖凱在場,所以沒有這麼做。

白亞希抬起頭來,對一臉擔憂的黑保原深深看了一會兒,才緩緩搖頭,「我沒事,還好有熊聖凱出來解危,還有……」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熊聖凱,又看了一眼仍然擔憂不已的黑保原。

懊怎麼對他說才好?好難啟口。

「怎麼了?有什麼話要告訴我嗎?」黑保原往四周看去,這里除了他們三人以外,沒有其他人在場。

「那個……」她該怎麼對黑保原說熊聖凱已經知道他們的關系了?

看出白亞希的遲疑與難以啟口,一旁的熊聖凱開口說︰「我知道你們的關系,所以在我面前,你們不用太拘泥。」

他一點都不介意他們在他面前表現出親情的一面。

「什麼?」瞪大了眼,黑保原非常訝異。「你知道!怎麼會?」他還以為這件事除了他們兩人以外,再也沒有別人知道。

而熊聖凱連羅世泰的事情都知道,他該不會把這棟宅邸內所有人的背景都模透了吧?

可怕的男人,不過還好他是站在他們這一方的。如果他是敵人的話,他們絕對沒有勝算。

「我有我自己的消息來源,不過你大可放心,我不會對其他人說的。」他也不是那種會到處造謠的人,這對他沒有任何好處,再說他也沒有任何理由做出傷害她的舉動。

熊聖凱看著白亞希的眼神,不禁放柔,不過連他自己也沒發覺到。

黑保原這才松了一口氣,「那……就好。」他轉過頭看著白亞希,「那家伙沒有對你怎樣吧?要不要先回房間休息?」

白亞希點了點頭,在黑保原的扶持下離開餐廳,緩緩走回房間。

「別忘了把門鎖上,我晚點再來看你。」黑保原見四下無人,才伸出手輕揉她的秀發,眼底淨是對她的寵溺。

「嗯。」白亞希在他離去之後,連忙將房門鎖上,不讓任何人進來。

熊聖凱吃完洪美玲為他準備的晚餐後,便跟著黑保原來到外頭的花園內。

他知道他有話要告訴他。

兩個人坐在涼亭內,耳邊不時傳來唧唧蟲鳴聲,現在已是十一月,這里靠近海岸,夜間的溫度比都市里來得低。

黑保原緩緩開口,「其實,我一開始就在這里當管家,也工作許久,當亞希跟著李天擎回來後,我一時之間還沒有認出是她,到了最後我們兩人才相認。」

有誰會相信,竟然會這麼湊巧,這一切果然是命運的安排。

「因為你們很小的時候就各自跟著父母離開,所以才會認不出來對方。」如果連城給的資料沒錯的話,那麼他是跟著母親離開,而白亞希則是跟著父親生活。

「嗯……沒錯,她改過名字,我也是,所以我們才沒有在第一時間就認出對方,可是在這種爾虞我詐的環境中,我們更不能夠相認,只好暗中互相扶持著彼此。」

不是他不想認她,而是他在這里工作多年,對于李家內部的明爭暗斗太了解,若是他跟她相認,一定會被說他們兄妹是有預謀進入李家的,到時候她就會失去一切。

所以他願意當她一輩子的管家,永遠稱她為夫人,也不願讓這里的人知道他們真正的關系。

熊聖凱看著他一臉無奈又泄氣的模樣,也了解他內心的痛苦,而這既然是他們兩人所作的決定,他這外人也不便多說些什麼。

他只有一件事情要問,「那晚羅世泰應該有來才對吧,不過你們卻沒有告訴檢察官此事。」

「沒錯,那晚他也有來。他幾乎是每晚都來,而我們沒有告訴檢察官這件事,是于儂所要求的。」

「那麼,羅世泰有沒有勒索過李天擎?」

那家伙每晚都來?那他不會去騷擾白亞希嗎?該死!那老女人不知道自己的行為要檢點一些嗎?怎麼能夠任由這種人渣每晚進來?

熊聖凱的雙手已握緊成拳。

「勒索?應該沒有才對,因為羅世泰很少有跟李天擎接觸的機會,我只知道李天擎生前每個月都會給于儂一筆生活費。」至于于儂把生活費花到哪里去,就不得而知了。

沒有勒索的可能?

「是嗎?」熊聖凱陷入沉思,「晚上到于儂房間看空調的警衛,當時也有看到羅世泰在房內嗎?」

「有,那時羅世泰就睡在于儂的床上。」他也有問過當時的警衛。

「是嗎?那我沒有問題了。」他先暫時不將羅世泰與于儂兩人列入嫌疑犯。「我等一下可以去監控室內看一下當晚的錄影帶嗎?」他想再做一次確認。

「沒問題,你要看幾遍都行。」

看過了那晚的錄影帶,有件事讓熊聖凱相當懷疑,為什麼在命案當晚的凌晨都沒有人出入房間?

之前的幾天,凌晨兩點多到三點的時候,李自潔與李正仕兩人還會偶爾出來走動。命案之後接下來的那幾天,也都會在凌晨的時候出來,卻只有在案發當晚沒有走出房間。

「羅世泰會在什麼時候進來,什麼時候離開?」

「嗯……以前他大概都是在晚上十二點的時候來,到早上五點多離開。」那時他還沒有那麼明目張膽,因為李天擎還在,可是現在李天擎不在了,他就變得大膽起來。

想不到他今天竟在傍晚就過來了,對白亞希的不當舉動也越來越過分。

熊聖凱看了一眼監視器里的時間,又看了放在一旁牆上的時鐘,慢了十分鐘。

「監視器的時間是不同的嗎?」他指了指熒幕與掛鐘上所顯示的時間。

「咦?怎麼會這樣?時間應該都是一樣的啊!」怎麼會這樣?整整慢了十分鐘。

熊聖凱看著監視器的設定按鈕,「有沒有可能……有人闖進來,把監視器的內容倒帶,設定十分鐘後再自動錄影?」

「這不可能的啊!因為我們的房間都是鎖住的,等到要換班的時候,才會由內打開門,讓換班的警衛進來。」

「但是,那晚的警衛因為要幫于儂查看空調,所以離開了一段時間,不是嗎?」那段時間就是讓人入侵的最佳時機。

「你的意思是……凶手是那晚在這屋內的人?」那時他在屋外巡邏,所以絕對不會有外人進來,只有屋內的人有可能下手。

熊聖凱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看來,我們必須要請檢察官再來調查一下。」為了錢而痛下毒手,並非只有外人才做得出來,就算是手足之間也有可能為了錢而起殺機。

這就是人性啊,而人性的丑陋他見得多了。

男人的喘氣聲與女人的喘息、尖叫聲,每晚都傳人她的腦中,教她怎麼也睡不著。白亞希瞪向與于儂房間相連的那片牆。該死,他們就非要不停的嗎?她緊捂著自己的耳朵不願再听到那些聲音。

安眠藥呢?她的安眠藥在哪里?沒有安眠藥,她怎麼也睡不著。當她把藥瓶拿起來時,卻發現藥瓶已經空了。

怎麼會這樣,該死的!

白亞希將手中的藥瓶用力往相連的牆壁扔去,可是那婬穢的男女叫聲還是不斷傳入她的耳里。

最後她只好拿起一旁的黑色針織外套奪門而出,奔下樓,打開大門,頭也不回的往花園的方向奔去。

她討厭那里,她痛恨那里所有的人!

喘著氣,口中不斷吐出白霧,白亞希雙手緊緊環抱著自己,獨自坐在涼亭,望著懸掛在夜里的皎潔圓月。

事情不該是這樣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只是想要獲得幸福而已,只是想要讓自己窮困的生活變得更好而已……

突然,身後傳來聲響,她連忙警戒地轉過頭去。

「誰?」一道高大的身影落入她的眼底,「原來是你……你怎麼會在這里?」他的出現讓她松了口氣。

原本緊繃的心情在一看到他的臉時,馬上放松不少。

怎麼會這樣呢?她就算是在黑保原的面前也會保持一些戒心,可是在他面前就不會這樣,真的好奇怪。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熊聖凱走向她,將身上的西裝外套月兌下,披在她的肩膀上,「外頭冷,你不該穿這麼少就跑出來的。」十一月的夜晚,吹來的是刺骨寒風。

她也不該在這麼晚的時候出來,可能會有危險。

他從來不曾發覺自己的西裝外套竟然會這麼大,她整個人看起來好像是被他緊緊抱住。

他……怎麼會這麼想?熊聖凱連忙將這奇怪的想法拋離腦海。

白亞希沒料到他會把身上的外套月兌下來給她穿。他的外套上留著他的溫度,以及他身上獨特的陽剛味道,混合著古龍水的香味,談談的,很好聞。

他的外套溫暖了她的身體,也溫暖了她的心。

「我……睡不著,因為沒有安眠藥了。」所以她才會想要到外頭來透透氣,也不願自己的耳朵再繼續听到那些婬穢的叫聲。

「是因為隔壁的聲音嗎?」于儂跟情人同在一間房內,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不用說也知道。

他有問過女佣,一到晚上于儂跟羅世泰的聲音就會大聲傳來,讓大家都很不好受。他雖然沒有听到,不過女佣所說的話應該沒有錯才對。唉……真是委屈她了。

白亞希一愣,隨即露出無奈的一笑,「有沒有人說過,你的觀察力很敏銳?」

他知道的事情太多,可是她卻一點也不介意,反而還有些開心他知道她的秘密,那也代表著自己用不著在他面前繼續偽裝強勢。

「那你怎麼不跟于儂說要她跟她的情人到外面會面?」

這樣子的行為未免太過分,換作他是當事人,早就發飆了,她又何必讓自己這麼委屈?她的態度應該要更強硬才對。

呵,想不到他竟然會希望她的態度更強硬一點,一開始,他不是不喜歡她那種冷漠又強硬的態度嗎?

原來,當了解一個人之後,自己的心境竟然會改變得這麼大。

「我還能夠怎麼說?當我嫁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的情況了,天擎也知道,但是礙于于儂年紀大了,也需要個伴,所以就隨她去做。而我跟于儂之間是一句話也沒得談,她不想見到我,我也一點都不想要跟她說話。」她聳了聳肩。

反正日子還不就這麼過下去,她也懶得再多做任何改變,等到將來她拿到所有的財產,就會要他們都離開。

聞言,熊聖凱也不再多說什麼,「現在已經很晚了,我送你回房,他們應該也辦完事了。」伸出手,他攬住她的肩膀。

想不到她的肩膀竟然會這麼薄,現在的她,整個人都被他的外套覆蓋住,看起來格外嬌小。

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是先前所見強勢又冷酷的女強人?還是現在這無助又柔弱的小女人?

現在他已經可以確定,她是屬于那種需要被好好保護的小女人。

他就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要對她好,想要好好呵護著她,不願見到她老是一臉哀傷的模樣。

不由自主……這種心情真的很奇妙,卻令他不怎麼討厭。

白亞希感受著肩膀上大手所傳來的溫暖,心頭真的有股說不上來的感覺,她為了讓自己不受到他人欺負,習慣了在人前偽裝強勢,就連抽煙也是一樣,只是想要保護自己,不讓人看穿她的真面目。

可是在他面前,她就是再也假裝不了冷酷。

為什麼會這樣?她的心里竟然逐漸產生依賴他的念頭。他……只是她所請的律師啊!她又怎麼能夠太依賴他?又怎麼能夠對他產生感情?

「你……對每個女人都這麼好嗎?」不知怎麼地,她突然就這麼問出口。

她很想知道,他對她的關心會不會也是出于一般的問候?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也可以讓她對他死了心,不許自己對他產生任何特殊的情感。

熊聖凱一愣,沒料到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沉默了一會兒,最後才緩緩開口回答,「我很少會對女人這麼好。」

至少,他不曾把自己的西裝外套月兌下來給女人穿,她是第一個讓他這麼做的女人。

而為什麼會這麼做?他自己也說不上來,也許,她對他而言,是相當特別的。

「是嗎?那你又為什麼會對我這麼好?是因為我是你這次案件的委托人,還是……」我在你心里有些特別的情感存在?她很想問,可是卻不敢問出口。

熊聖凱沉默以對,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等到兩人一同回到她的房門前,他接過她月兌下來還給他的外套。

緊瞅著她的眼,兩人四目相對,卻沒有人主動開口說任何一句話。

看著那雙無助的美麗眼眸,熊聖凱緩緩伸出手,輕柔地撫上她的臉頰,「一切很快就會過去的,我保證。」

依他推算,如果那晚要犯案的話,至少要兩個人才能夠完成殺人計劃。等到他跟檢察官進入書房後,應該可以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而對于她剛剛所說的問題,他現在還想不到回答她的話,只好先扯開話題。

為什麼會對她好,他自己也不知道,還是只有先前擱在心頭的那句話可以勉強回答。不由自主……

白亞希直視著他深邃的眸子,不曉得為什麼,他真的給予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受,讓她好安心。

她點了點頭,「我相信你。」

他所說的話她都會相信,她也開始想要把自己的一切交給他。突然,她為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感到可恥,連忙轉身進入房間,並把門用力關上,身軀緊緊抵靠在門板邊低語,「我……想睡了,晚安。」

天啊,她在想什麼?她的丈夫才剛死,她又怎麼能夠對她找來的律師心動?她怎麼能夠這麼想?

她伸手緊捂著自己的臉,可是屬于他身上的味道仿佛緊緊包圍著她,那氣息持續繚繞著她的身與心,怎麼也無法揮去。

站在門外的熊聖凱看著眼前緊閉的房門,又垂下眼看著自己的手。

罷剛,他怎麼會撫上她的臉?一切就是那麼自然,他甚至于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懊死,他怎麼了?他怎麼能夠這麼做?她只是他這次案件的委托人啊!

重嘆口氣,他告誡自己。這種情況不能夠再發生第二次了,他得要注意點才行。

熊聖凱走回房間,把自己的西裝外套放下時,卻聞到外套上傳來一股香味,那是屬于白亞希身上的香味。

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的皎潔月色,他拿起自己的外套輕嗅,又重嘆口氣。

今晚,他知道自己將不得眠。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要的是十萬!瞧瞧你給我的是什麼?才五萬!」

「現在他死了,所以沒有錢,我只好先給你五萬,等以後我有錢再拿給你好不好?」

「等以後你有錢?哼!你什麼時候會有錢啊?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一毛錢都沒有了,現在所有的財產都在那女人的名下。」

「那……那我把一些珠寶拿給你,你可以拿去當,換一些錢回來。」女人連忙將放在抽屜里的珠寶盒拿出來。

男人伸手一把搶過,滿意的看著手中閃耀著光輝的鑽石戒指與珍珠項鏈,「早就該拿出來了啊!」這些東西應該可以賣個好價錢。

「現在……你不會拋棄我了吧?」女人眼中淨是哀求。

男人冷哼一聲,「那還不一定呢!可別忘了,那把拆信刀還在我那,如果你們想要拿回來的話,就準備一千萬吧!要不然我就報警,把我所知道的事情全都說出來。」

「你……」她怎麼也不相信他會說出這種威脅的話。

「怎樣?反正你也沒錢了,不如我就找她好了,她才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那長相和身材……嘖嘖嘖,可是讓我想很久了。」男人一臉的垂涎。

要跟女人在一起,還是要挑身材跟長相都一流的才過癮啊「那……那你跟我在一起又算什麼?」

女人淚流滿面,可是男人看著她的眼神卻是鄙夷的。

「當然是為了錢啊,廢話!要不然有誰想跟你這又老又丑的女人在一起?」男人說話毫不留情面。

原來這才是他的真心話!女人到現在總算知道男人的真正心思。

她又恨又怨,恨不得殺了他。

「記著啊,我下一次來的時候要拿到一千萬,如果沒有的話,你們一家人就等著去坐牢吧!」男人笑著打開門離去。

女人惡狠狠瞪著男人離去的眼神,早已化為野獸。

熊聖凱一早就到花園呼吸新鮮空氣,一夜不成眠,果然很痛苦。他這輩子極少失眠,想不到自己竟然會因為一個女人而難以入睡。

緩緩閉上眼,白亞希的絕美容貌立即浮現腦海,任他怎麼也揮之不去。

突然,他身後傳來女孩似鈴的笑聲。

「你在這里做什麼?」

連忙睜開眼,他一轉過頭去,就看到李湘曼笑吟吟的站在他身後。「有事嗎?」他記得李湘曼是李天擎跟前妻所生。

李天擎的前妻因為癌癥去世,之後李天擎才娶白亞希為妻,不過卻一直遭到李湘曼的反對。

「我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李湘曼笑著走向他,站在他身旁,仔細看著他的臉。

嗯,他長得真不錯!斑挺的鼻、濃密的劍眉、深邃的眼眸……他的五官跟高壯的身材都是她最喜歡的。

熊聖凱面無表情看著她,不曉得她想要做什麼,突然,她的小手緊握著他的手。

「你?!」她想要做什麼?他連忙想要抽回手,不過卻被握得更緊。「別躲嘛!我只不過想要看看你的手而已啊!哇,好大,好像熊掌喔!呵……你把那家伙扔出去還真是干得好。」她早就想要對羅世泰這麼做了。

只是她是個弱不禁風的女人,又沒什麼力量,自然沒有辦法把他像拎小雞一樣抓起來丟出去。

「你討厭那家伙?」他從她的話中听得出來她對羅世泰的厭惡。

「本來就是,誰會喜歡那家伙啊?只有那個神經病的老女人才會喜歡過氣牛郎。」她一臉的不屑。

他有些訝異,「過氣的牛郎?你也知道他的職業?」原來她知道的事情也挺多的。

她聳了聳肩,「所有人都知道啊!哼,他以前是當牛郎的,可是因為最近經濟不景氣,他就成了失業人口。」

「你討厭他?」她眼中的厭惡明顯得讓人一眼就看得出來,看來那家伙果然很惹人厭,沒人喜歡他,除了于儂以外。

「沒錯,我光是看到他的嘴臉就討厭,不過我也很討厭李自潔、李正仕和于儂。」

扁是從她說話的態度跟語氣,他听得出來,她根本就不把他們當成是自家人。

「喔,那白亞希呢?」她對她的感覺也是一樣的糟嗎?

一想起白亞希,他的神情不自覺放柔,眼神也變得相當溫和。

聞言,李湘曼的眼神變成痛恨,「我恨死她了,為什麼她可以這麼簡單獲得爸媽的一切財產?我說什麼都不承認她是我媽,在這世上我媽只有一個!」就是她死去的媽媽!

听到她帶著強烈憤恨的語氣與眼神,熊聖凱感到相當訝異。「我想……你對她可能有些誤會。」

她不過是個學生,竟然會有這樣子的眼神出現,讓他相當擔憂。

「我對她才沒有什麼誤會,她是個壞女人,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你知道嗎,當我媽生病住院的時候,她竟然跑去找我媽,而我媽就是被她氣死的!」她越講越氣,眼眶里也充滿了淚水。

一听,熊聖凱擰起眉,「不擇手段?氣死你媽?」是不是她誤會了?她的母親明明是因為癌癥才會去世的。難道她不知道她母親的真正死因嗎?

「沒錯,她不擇手段要嫁給我爸爸,目的就是為了要獲得我爸爸的財產,搞不好爸爸還是她殺害的,我討厭她,這一輩子都會討厭她!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她以前上班的酒店問問看,她為了想要跟我爸在一起,才會假裝差點被人強暴,讓我爸剛好救了她!」

「等等,你這些話是從哪里听來的?」這一點跟白亞希所說的話有很大的出人。

「當然是從我姑姑那里听來的,她說白亞希是一個狐狸精、壞女人。」雖然她不太喜歡李自潔,不過對她所說的話卻是深信不疑。

熊聖凱遲疑了一下,「你可能……真的誤會她了。」

現在有兩種完全不同的說法,眼前的李湘曼又是這麼信誓旦旦,究竟誰說的話才是諾言?

李湘曼愣住,連忙放開熊聖凱的大手,「怎麼連你也被她騙了!她根本就是個婬賤的女人,之前明明就跟我爸爸結婚了,可是卻背著我爸爸跟管家卿卿我我,我都看到了!為什麼你們這些男人都只相信狐狸精說的話,就是沒人肯相信我?」什麼嘛!為什麼每個人都要站在她那邊?為什麼大家都要護著她?她討厭她!

緩緩往後退,她頭也不回奔離涼亭。

熊聖凱看著李湘曼離開的背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只能重嘆口氣。

而到底誰才是真正撒謊的人?他開始有了一絲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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