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看你要愛誰 第三章

星期一,艾琪恩先向任緯凡報告今日的行程及會議後,趁著空閑時間,到茶水間倒茶。

這時,有兩名女員上進來,一見到她,立即露出賊笑。

「嘿,你星期六早上有沒有去哪里啊?」

「啊?」艾琪恩一臉莫名其妙。「我哪有去哪里?」

「別裝傻了,我跟我男朋友那大早上本來要去逛街,卻看到你和總經理一起去電影院。」

艾琪恩心一驚,想不到她才跟他出去一次,就被人看到……

「亂講!我星期六沒有出門,一直待在家里。」她笑著否認。

「啊?真的嗎?可是……我應該沒看錯才對啊!」

「拜托,你也不想一想,總經理是什麼身份的人,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耍處理,怎麼可能會去看電影?又不是吃飽了太閑沒事做。」艾琪恩再次加強她的疑惑。

「嗯……你這麼說也對啦……」

「對嘛,我不是早就跟你說了,一定是你看錯了,艾琪恩如果真的和總經理交往,早在好幾年前就在一起了,又怎麼會現在才被人發現?」另一名女員工也開口說話了。

「對對對,你說的對極了,我跟總經理真的一點關系也沒有,只是老板和員工的單純關系。」艾琪恩極力撇清她和任緯凡之間的關系。

雖然他已經說要追求她,但是她並不同意,所以兩人也就沒有交往。

「唔……也許那大真的是我看錯了吧!」

「本來就是你看錯了。」艾琪恩笑了笑。

「抱歉,我除了看錯,還亂講話。」那名女員工一臉歉意的說。

「啊?」艾琪恩愣了一會兒,「你亂講話?亂講什麼話?」突然之間,有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那個……我那天以為看到你和總經理約會看電影,就打電話跟人事部及會計部的幾個朋友講了。」

「什……什麼?」艾琪恩差點吐血。

這個女人……為什麼要這麼大嘴巴呢?完了,她和他約會的事,∼定早就傳遍公司了。

她只想低調過日子,不想惹是生非啊!

這時,會計部課長走進茶水間,一瞧見艾琪恩,冷冷的瞪了她一眼,不發一言逕自倒茶。

艾琪恩心里有數,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她的眼中釘,肉中刺。

她知道有許多人都想麻雀變鳳凰。嫁給英俊多金又單身的任緯凡為妻,公司內更有許多人都在偷偷愛慕著他……但是她真的一點都不想成為她們的一分子,只想安分的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不願成為大家的箭靶。」你可真行啊!這就叫做近水樓台先得月是吧?以後你就等著嫁入豪門當少女乃女乃了,好好命啊!」會計部課長倒完茶,經過她身邊,故意這麼說。

艾琪恩听了雖然很不滿,但也不想和對方起爭執,只好裝作什麼也沒听到,目送對方離開。

「天啊!她講話怎麼那麼酸啊?」一名女員工忍不住為艾琪恩叫屈。

「對啊!她也不想想自己都四十幾歲還沒嫁人,人家艾琪恩年輕又貌美,就算總經理真的看上她,也不奇怪。」

「對對對,就是說嘛!」

艾琪恩輕輕嘆口氣,「好了,你們也都別再說了,我要回去辦公室了。」

「嗯,那我們中午再一起吃飯。」

「不了,我中午還有事。」艾琪恩笑著揮揮手,直接走出茶水間。

那兩名女員工等到看不見艾琪恩的身影。才又開始對話。

「那天你看到的人,真的不是她嗎?」

「我覺得很像她和總經理,可是她說不是,應該就不是了吧!」

「嗯……說得也是,她在總經理身邊工作那麼多年,如果真的有在一起,那大家早就知道了,哪還會等到現在才曝光?」

「對啊,就是說嘛……對了,中午你想吃什麼?」

「我想吃排骨面。」

「王記的那一家嗎?那我也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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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琪恩走樓梯上樓,回到自己的座位。

她放下茶杯,面無表情的瞪著桌上那些要處理的報表,心情變得有點浮躁,而她很清楚原因,都是因為任緯凡。

對,就是他,只有他才會把她原本平淡單純的人生搞亂。那天她真不該跟他一起出去看電影,結果馬上就被人抓包。

這算什麼?

做人千萬不能做壞事嗎?

唉,她真的一點都不想成為大家茶余飯後談論的對象,而她更清楚的知道,類似會計部課長的女人只會多,不會少,以後她若是要在公司工作,就得更加小心,以免哪天被人從身後捅一刀還不知道。

這時,內線電話響起。

她立即伸手拿起話筒。

「總經理,有事?」

「進來一下。」

「是。」

幣斷電話。艾琪恩深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後,這才站起身,走到總經理辦公室門口,先輕輕敲一下門,再推門進入,看著坐在辦公桌後方、低頭看文件的任緯凡。

「剛才我接到電話,下個星期四你跟我一起去日本,跟合作公司開會。」他頭也不抬,沉聲說道。

她擰起眉頭,靜默不語。

沒听見她的回答,任緯凡抬起頭,看著她,不解的問︰「你怎麼了?一臉不情願的樣子。」

雖然身為秘書,她本來就該跟在他身旁幫忙處理事物,但是艾琪恩卻忍不住開口,「我可以不去嗎?」

「為什麼?」他挑起眉頭,放下手中的文件,向後靠著椅背,「以前無論我要去哪里開會,你都會同行,而且絕無第二句話,為什麼這次不願意?」其中一定有原因。

「不……沒什麼,算了,剛才的話就當做我沒說。」艾琪恩垂下眼,「我會訂好機位與飯店。請你不必擔心。」

「那就好。」

「請問你這次打算要住哪間飯店?」她再問,並拿出記事本。

任緯凡想了下,說出一家飯店的名字。

「套房等級?「

「總統套房。」沒多想,他立即回答。

「啊……」艾琪恩愣住,「只是出國開會,為什麼要住總統套房?」以前出國開會,他從來沒要求要住總統套房,為什麼這次會特別要求?

「總統套房夠大,我們一起住就好。」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希望能進一步拉近與她之間的距離。

「啊?」她瞪大雙眼,「你這麼做究竟是省錢還是浪費錢啊?」

他知不知道日本物價很高,總統套房更是貴得嚇人?而他這麼做,只會讓她更不想跟他一起出國開會。

「我高興。」任緯凡笑說。

「好,我知道了,你高興就好。」艾琪恩只能有氣無力的回答。

她無力了,她認命了,她服輸了……他真是她見過最蠻橫霸道的男人,讓她甘拜下風。

「很好,我還有事要處理,你先離開吧!」

艾琪恩點頭,轉身步出辦公室,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後坐下,先上網訂了日本東京來回機票兩張,再上網查詢東京飯店網址,隨即打電話過去,以流利的日語訂房,將事情辦妥後,接著再安排任緯凡下下個星期的行程與會議。

等到事情都處理完畢,也已經是中午用餐時間,她連忙搭電梯下樓,到附近的便利商店買了一個御飯團和一瓶無糖飲料,再搭電梯上樓,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拆開包裝,面無表情的看著桌面,慢慢吃著飯團。

這時,任緯凡開門走出來。

「你今天怎麼會在這里吃飯?」

他記得以前她都會跟其他女員工一起外出吃飯,或是到員工餐廳用餐,怎麼今天竟然獨自待在這里,默默吃著便利商店的飯團?

艾琪恩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沒什麼。」低頭繼續吃飯團,擺明了就是不想與他多說話。

沒什麼?

任緯凡皺起眉頭,邁開步伐走向她,逕自坐在辦公桌上。

「別想騙我,你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她的不對勁,任何人都看得出來,別想瞞過他。

艾琪恩對于他又逕自坐在她的辦公桌上的舉動已經麻木了,也不想再多費唇舌︰反正說了也沒用。

「還記得星期六你做了什麼事吧?」她淡淡的開口,仿佛事不關己。

「星期六?」他伸手撫著下顎,思索了一會兒,「你是指我帶你去看電影這件事?」

「對。」她點了點頭,原本要接著說話,但是……

「結果卻被公司的其他員工瞧見,然後來問你,讓你感到困擾?」他笑看著她一臉訝異的模樣。

「你怎麼知道?」艾琪恩開始懷疑,他若不是有順風耳,就是在辦公大樓各茶水間裝設了竊听器。

「那是因為你的心事全寫在臉上,我一眼就能看穿。」任緯凡笑說,捏了下她小巧的鼻子。

艾琪恩緊擰秀氣的雙層,用力甩開他的手,「別亂捏啊!」討厭,他的行為舉止一點都不像總經理。

可是……他修長的手指十分溫暖,而且還帶著一股古龍水的香味,應該是從他身上傳來的吧!

淡淡的,很好聞,她並不討厭。

「我是喜歡你才會捏你。」她竟然如此不知感恩。

「那我寧可你不要喜歡我。」她露出不屑的表情。

任緯凡忍不住輕嘆口氣,「你實在很不可愛,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在偷偷愛慕著我?」

並不是他在自夸,而是事實,他向來在女人堆坐很吃得開。

艾琪恩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就是知道,所以才更要和你保持距離,以策安全。」她不想成為眾女人的箭靶。

他擁有俊逸迷人的外表,立體有形的五官,濃密的劍眉,挺直的鼻梁,深邃的雙眸,豐潤的雙唇,高大挺拔的身軀結實不已,毫無多余的贅肉……

懊死!她究竟在想什麼?為什麼又會想起那晚的事?害得她此刻心跳加快,根本不敢直視他的臉。

快快快,快把他那宛若天神、完美結實的身軀自她的腦海坐甩開,不許再多想一秒。

「為什麼要和我保持距離?怕我會吃了你?」任緯凡想起一件事,笑著朝她眨了眨眼。「對了,我都忘了,我早就把你吃了。」

那晚的事,他不曾忘記,更難以想像,原來她縴細嬌小的身子竟然與他高大挺拔的身軀如此契合,令人永難忘懷。

艾琪恩緩緩抬起頭,以冷到不行的聲音說道︰「你這算是性騷擾,我可以告你。」

可惡,她不是要他忘了那一夜的事嗎?為什麼他還要提起?最好她和他都能將那一晚的事完全忘記。

「你怎麼動不動就要告我呢?我真有那麼惹你討厭?」任緯凡笑眯了眼,看著她,「听著,以後不管有什麼事,你都能告訴我。若是有什麼心事想對我說,我也絕對會是最佳听眾。」

艾琪恩沉默不語,眼神復雜的看著他。

她的心事,真能告訴他?應該不行吧!

而她更是從來沒想過,他竟然會對她這麼說……最佳听眾,是嗎?

她的心情很復雜,不曉得應該怎麼回答他。更不曉得目前他們是屬于怎樣的關系。

朋友?戀人?還是朋友以上,戀人未滿?

她頭一回感到心情好亂,腦袋更是亂成一團,什麼事情都無法思索。

「怎麼了?為什麼要用這種不知所措的眼神看著我?」他輕撫著她粉女敕的臉龐,以指尖捏起她嘴角的一小塊海苔,當著她的面,伸舌將那一小塊海苔舌忝去。

艾琪恩愣住了,然後以冷漠的眼神瞪著他,「請你別學漫畫或是小說情節,我是不會為你臉紅,心跳加快的。」

任緯凡笑眯了眼,「我知道。」

她啊,還真是不好對付,總是冷得像座冰山,拒人于千里之外;更像是全身長滿了刺的刺蝟,只要有人太過靠近,就會豎起尖刺,要把人趕走。

她不再看他,兩三口就把剩下的飯團吃完,再喝了口無糖飲料,直接站起身,當著他的面走樓梯下樓。一句話也不想與他鄉說。

看著她離開的嬌小身影,任緯凡收斂笑容,輕輕嘆了口氣。他實在拿她沒轍,一點辦法也沒有。

經過那一夜後,他對她的印象徹底改變,知道她和一般女人不同,絕對不會貪圖他的身世與財富而和他在一起,對他的忠誠度更是無人能及,在他最危急的時候出面幫忙,事後也不會向他開口要求任何事,讓他絕對能信任她這個人,更想多了解她,甚至想與她交往。

但她總是以冷漠的態度面對他,只要他進一步,她便會退一步,徹底與他保持距離,讓他就算是想靠近也難。

他煩躁的爬梳頭發,走回辦公室,將門關上,坐在辦公椅上,望著落地窗外的天空。

頭一回發現,原來在這世上也有他辦不到的事,那就是靠近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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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琪恩走進女廁所,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雙頰都染上不自然的紅暈,一顆心更是不听使喚的狂跳著。

她連忙扭開水龍頭,雙掌掬起水,不斷的將冰冷的水潑灑在自己的臉上,好讓那些紅暈快些消去。

用擦手紙擦乾臉上的水珠後,她再對著鏡子連做幾個深呼吸,讓紊亂的心跳平緩下來。

她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要為了他說的話、他做的動作而出現臉紅,心跳加快的情形?她有病是不是?

之前明明已經受到傷害了,難道她還學不了乖?非要再一次受傷,直到粉身碎骨嗎?

他——任緯凡,是她最不能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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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上午,台北天氣晴朗,但是搭乘飛機抵達日本後,當地卻是陰雨綿綿,略顯寒冷的天氣。

艾琪恩拉著隨身行李箱,與任緯凡一同步出機場大廳,搭上由飯店派來的專車,前往飯店。

一路上,他們兩人並來交談,各自看著車窗外的景觀。

半晌,任緯凡轉頭,看著她,率先開口,「你從一早登機就不太跟我說話。」

「那是因為沒什麼好說的。」她面無表情,冷冷的回答。

「不管有什麼事,你都能跟我說,我不在意。」就算只是無趣的小事,只要有話題聊就好,要不然兩人一直不說話,氣氛很悶。

艾琪恩緩緩轉頭,冷冷的看著他,「我真的沒有什麼事好對你說,謝謝。」他如果識趣,就不該再說下去。

任緯凡無奈的嘆口氣,「你為什麼一定要這麼拒人于千里之外?我究竟是哪一點犯到你了?」

「沒有,你好得很,還是所有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三高理想對象,但我真的配不上你,所以請你別再故意靠近我。」不管要把自己貶得多低都行,只要他們能回復到以往那種單純的上司與員工關系就好。

任緯凡微蹙眉頭,「為什麼你非要貶低自己?」他實在很受不了她這一點。

「因為我很清楚,和你這種人在一起,最後只會落得滿身傷痕的下場。」她語氣平靜的說。

雖然她抱持著「愛情停看听」的三個原則,而他的每一樣條件都完全符合女人想要的,但就是因為他太過完美了,反而是一種不完美。

一個家世顯赫,外表俊逸,無不良嗜好,沒有與女人傳紼聞,工作效率一流,床上功夫一級棒的男人,在每個女人眼底都是上等貨色,非得搶到手不可。

而她……真的只想過得低調,不想與任何人有紛爭,平平淡淡的度過一生就很滿足。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就這麼不信任我,認為我保護不了你?」任緯凡的劍眉蹙得更緊,神情同樣變得更為不悅。

「我只相信自己的直覺。」她淡淡的說,眼底沒有任何情感存在。

「你……」他怒瞪她一眼,隨即轉頭,望向窗外,不再與她交談。

只相信自己的直覺,就怕最後會滿身傷痕……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她自己著想,完全不顧他的想法。

他對她的情感仿佛是虛偽的,不值一提,她更不曾把他放在心上……完全否決他的一切。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她真是個自私的女人。

見他不再與自己說話,艾琪恩同樣轉頭,望向窗外。只見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仿佛永遠都不會停止,惹人心煩。

她知道自己這麼做很惹人厭,但是又不得不這麼做……如此一來,對他們兩人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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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飯店後,艾琪恩立即到櫃台辦理住宿手續,接著返回任緯凡的身邊,將一張感應式卡片遞到他的面前。

「這是你的房間鑰匙卡。」

任緯凡伸手接過,瞧見她手里還拿著另一張卡片,「那你呢?」

「我住一般的單人房。」

當然,這是她在上星期早就預訂好的房間,壓根兒就不打算跟他一同睡總統套房。

任緯凡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隨便你。」逕自轉身,搭乘電梯上樓。

艾琪恩拉著行李箱,緩緩的朝大廳角落的椅子走去,坐下。

一手抓著行李箱握把,另一手輕放在柔軟的沙發上,她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雙腿,胸口悶痛。

和他保持距離,不正是她要的結果嗎?那麼……為什麼現在她又會覺得胸口悶痛難受呢?

而他那冷漠的眼神、冷淡的話語、毅然離開的身影……真的刺痛了她的心。

她逸出一抹自嘲的苦笑。

般不懂……真的搞不懂自己要的究竟是什麼?

這時,一道男人的嗓音在她的身旁響起。

「艾琪恩?」

一听到有人用中文呼喚自己的名字,她立即抬起頭,卻怎麼也沒料到會看見最不想見到的人。

陳文淵。她的前男友。

「你在這里做什麼?」陳文淵用鄙視的眼光看著她。

「我在這里做什麼,用不著向你報告吧!」她以極為冷漠的眼神看著他,一點也不想與他鄉談。

懊死!世界為什麼總是那麼小?竟然會在這里遇到最不想見到的人,老天爺是故意在整她嗎?

「哼,少來!你該不會是跟蹤我吧?」他冷笑的說。擺明了瞧不起她。

「我沒那麼閑。」

艾琪恩懶得與他多說,直接站起身,拉著行李箱想要繞過他,搭乘電梯上樓,等她一進到房間,就要馬上洗澡,把身上的霉氣去掉,以免會倒楣。

卻怎麼也沒料到,她的手臂被他一把握住,再也無法往前走去。

「你這是在做什麼?」艾琪恩立即轉頭,惡狠狠的瞪著他。

「這里不歡迎你住宿,快離開。」陳義淵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什麼時候你變成這里的老板了?憑什麼這麼對我說?」

他以為他是誰?

就算是日本天皇,也沒他這麼囂張過分。

「我只要跟我女朋友說一聲,你馬上就會被趕出去,所以我勸你還是現在就離開。免得到時候被人趕出去,場面會很難看。」

「女朋友?」她皺起眉頭,瞪著他,「你以前的女朋友不是宏亞集團的千金,她跟這間飯店有什麼關系?」

陳文淵的表情變得不自在。「你少羅唆,要你離開就離開。」

「我為什麼要听你的話?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而且我早就已經辦好住宿手續了,也不是飯店黑名單上的顧客,如果你再不放手,我才要叫飯店的人員請你離開。」艾琪恩毫不客氣的反擊。

別以為她是那種被人欺負只會暗自落洞,然後乖乖離開的人,只要有人敢惹她。她絕對會還擊。

「你……」陳文淵氣炸了,抬起手,就要揮向她的臉。

但是他的手卻被人一把抓住,再也動彈不得,他連忙轉頭,看見一名不認識的男人。

「你最好快點放開她,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任緯凡冷冷的說。

艾琪恩愣住,訝異的看著他,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會出現在這里,他不是搭乘電梯上樓了嗎?

不得已,陳文淵只好放開握住艾琪恩手腕的手。

任緯凡立即松開手,「你為什麼要找她的麻煩?你最好把話給我說清楚,或是我找飯店經理過來。」

陳文淵怒瞪了艾琪恩一眼,「我警告你,最好別在這里亂說話。」然後逕自大步離開。

任緯凡這才看向艾琪恩,卻發現她的身子微微顫抖,臉色也十分難看,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

「你怎麼了?」他皺起眉頭。

「沒……我沒事……」

懊死!為什麼她會全身止不住的發抖,而且還是在他的面前?

她這難堪的一面,一點也不想被他看到啊!

他看見她手中還拿著那張房間鑰匙卡,沉聲說道︰「馬上去辦退房。」

「啊?」為什麼要辦退房?

「給我。」他一把拿走她手中的房間鑰匙卡,直接走向櫃台,為她辦理退房手續,接著再走向她,一手握住她的手,另一手拉著她的行李箱,朝電梯走去。

他的動作太快,艾琪恩壓根兒來不及反應,直到進入電梯後,這才瞪著他。

「你怎麼能這麼做?」

「為什麼不能?」任緯凡的態度強勢,「如果看到自己喜歡的對象受到威脅與驚嚇,卻還讓她獨自一人,那我還能算得上是男人嗎?」

此刻,她只能看著他,腦海一片空白。再也說不出話。

但他的體溫,透過掌心,傳遞給她,溫暖了她那略微冰冷的手,以及受驚嚇的心。

有他在身邊……其實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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