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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定狂野男 第二章

「吉祥花坊」位于金融商業大樓的一樓店面,從外面看進去,大片潔淨明亮的透明玻璃窗里奼紫嫣紅,除了當季花卉外,還有各式盆栽及進口鮮花,天花板的吊飾彩色汽球則讓三十坪的店面看起來活潑而熱鬧。

「歡迎光臨!」

風鈴聲響起,一名穿著套裝的上班族女郎走進店里,工讀生林小惠連忙擱下吃了一半的早餐跑去招呼客人。

「李小姐,今天要什麼花?」小惠殷勤地問。

李小姐是吉祥花坊的常客,她在樓上的貿易公司上班,擔任秘書的職務,需要打點上司的交際,因此經常跟他們訂花。

「我們經理昨天榮升副總,送什麼花給他才好?」

「送這盆開運竹可好?」小惠熟練的推薦。「開運竹有步步高升的意思,您看,竹子的睫干筆直,睫上面的環紋明顯,就是節節高升之意。」

「好吧,就送這盆開運竹。」李小姐爽快的決定。「妳幫我搭配亮麗一點的瓶器,昂貴點沒有關系,最重要是要看得出價值感,中午以前送到我們公司來。」

小惠露齒一笑。「好的,沒問題,謝謝您﹗」

招呼完今天的第一個開市客人,小惠又繞回櫃台後面吃她的早餐,眼楮盯著電視里HBO頻道在播的「落跑新娘」,看得津津有味。

風鈴聲再度響起,小惠的視線移到入口處,一看到來人,立刻跳起來伸長脖子往透明櫥窗外的大馬路邊張望。

「妳在看什麼?」程程柔柔一笑。「今天是老何送我來的,東堂沒有過來,他現在已經是鐘氏集團的總裁了,不再是我們四姊妹的管家,不會再過來巡視花坊。」

「哦。」小惠失望的應了一聲。

她的夢中情人言東堂雖然已經死會,可是她仍然戀他如昔,時常渴望能見到他英挺的身影。

「佑羽呢?」程程把皮包拿到後面的休息室放好,穿起圍裙。

吉祥花坊有兩名工讀生,小惠是高職夜校二年級的學生,廣告設計科畢業的佑羽則在等兵單。

「他一大早就出去送花了。」小惠仍顯得無精打采。

她怎麼想都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言東堂會和鐘研研結婚呢?他們不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嗎?

以前他們兩個同時出現在花坊時,總是對對方很冷淡,這樣的兩個人也可以結為夫婦?真是奇譚﹗

「過幾天是佑羽生日,我們想想怎麼給他慶祝好不好?」程程好心情的提議,然後開始煮咖啡。

她喜歡一早來就煮上一大壺濃濃的咖啡,讓花坊里除了花香之外,還盈滿咖啡迷人的香氣,熟客上門時,她也會請客人喝上一杯她親手煮的香醇咖啡。

「程姊,妳今天心情好象很好。」小惠咬著下唇,少女的心為言東堂使君有婦的身份隱隱作痛。

程程輕輕哼歌,微笑漾在唇邊。「看得出來嗎?」

今天她終于獲得她爺爺赦免,不必再到鐘氏集團上班,往後就可以專心一意的留在花坊里打理她心愛的花卉了。

她真的很感謝東堂,如果不是他,現在她可能還愁眉苦臉的坐在鐘氏集團的總經理室,批那些她根本看不懂的公文,才不可能像現在這般快樂呢。

她出身名門世家鐘氏家族,身為家族的長孫女,原本肩頭該有重擔讓她挑的,只是她能力真的很差,只好在公司里掛名當個浪得虛名的總經理,把所有該做的重大決策都往妹妹研研身上推,內心時常感到愧疚不已。

幸好她爺爺慧眼識英雄又未雨綢繆,看出東堂卓爾不凡且對研研一往情深,心中早已認定東堂是鐘氏集團的未來接班人。

就在研研與東堂結婚之後,橫跨金融、營建、電信及物流的鐘氏集團在一個月前發布了一個重大消息,集團掌舵人鐘自封宣布退休,由孫女婿言東堂正式接掌鐘氏,擔任總裁。

她解月兌嘍!她真的解月兌嘍!東堂當了集團的總裁,他再也不會強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他們也深知她不是那塊上班的料,因此放她一馬,讓她就此海闊天空的遨翔﹗

她內心真有說不出的感激,如果能一輩子待在花坊里捻花惹草她就滿足了,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就留給戰斗力十足的研研和東堂吧,她只要守著她的花坊,吉祥花坊就是她的一切!

程程輕快的修剪花草,客人絡繹不絕的上門,地處商圈的好處就在這里,不必煩惱客源,只要鮮花的品質穩定,再加上服務周到親切,客人幾乎都會再來光顧。

近十一點的時候,工讀生佑羽也開著小貨車回來。

「佑羽,辛苦你了,外面很熱吧?要不要喝杯可樂?」程程笑臉盈盈的從冰箱內拿出一罐可樂遞給理平頭的年輕男子。

「謝謝。」佑羽臉一紅,伸手接過可樂。

程程清麗的面孔讓他暑氣全消,他暗戀知性的程程已經很久了,暗自盼望兵單晚點來,一旦去當兵,他就不能天天見到溫柔可人的她了。

風鈴聲響起,一名年輕男子走進店里,他穿著這一季最流行的花襯衫,米色及膝馬褲,一雙性格的夾腳涼鞋,渾身的雅痞味道。

「我要玫瑰!」他看了看牆上的花語,推起架在鼻梁上的墨鏡,勾勒瀟灑自如的笑意。「給我二十朵好了,代表此情不渝是吧?有意思,意境可真美啊。」

「好帥……」屏幕里的「落跑新娘」正好結束,小惠炫惑地看著年輕男子,又看了停在外面的艷紅色跑車一眼。

跑車里面好象坐著一個女的,衣飾看來頗為名貴高雅,還梳著公主頭。

帥哥、跑車、鮮花與美女……哦!恍如電影般的情節,她林小惠這輩子是不可能有這樣的境遇。

「您要什麼顏色的玫瑰呢?」程程趨前招呼。「香檳玫瑰好嗎?這種玫瑰現在很流行,如果是送人的話,女孩子多半會喜歡。」

「是嗎?」年輕男子掃了香檳玫瑰一眼,不置可否地說︰「看起來挺不錯,就這種吧。」

他吹著口哨隨意流覽店里陳設,驀然間身子一僵,眼光直直地看著一個婦人的背影,婦人背對著他正在挑花。

好熟悉的背影。

會是「她」嗎?

不可能,都過了十幾年了,她的身段應該早已走樣,怎麼還會是當初他最後一次見到時的模樣?

是他想太多了,他不該想的,反正他又從來不曾想再見到她,他只是……只是有一點點不甘心罷了……

「先生,玫瑰花扎紫色的緞帶好嗎?」程程抬眼微笑詢問發怔的客人。

「妳——」看到程程的面孔,年輕男子驀然無禮的扣住她拿花的手腕,黑眸一掃剛剛的陰霾,乍現驚喜之色。「妳是不是程程?」

「你是——」程程看著他,帥氣非凡的面孔夾帶著一絲邪惡與戲謔,這是誰啊?

記憶里,她沒有認識這樣一號人物,過去的相親對象中好象也沒有外型這般狂野不羈的人。

「妳真的是程程!」他更加確定了,這溫柔的眉、眼,挺秀的鼻梁和小小的櫻唇,他不會認錯的!

「請問你是哪一位?」程程客氣的問,她真的想不起來。

年輕男子又看了牆上一眼,神清氣爽的說︰「不要二十朵了,給我十四朵。」

「啊?」程程錯愕的看著他,十四朵的愛情花語是愛情將逝耶,他的轉變會不會太大了?

「不要懷疑,就是十四朵。」他嘴角噙著微笑。「原本我對另一個女人準備此情不渝,可是現在妳出現了,我和她的愛情就將消逝,送給她這束花為最後的紀念,聊表我的歉意。」

「那那……要不要扎緞帶?」程程愣愣地問。

「不必扎什麼緞帶了。」他輕快地抽走她手中的花,數了十四朵拿走,並塞了張千元鈔票到她手里。「我會再來找妳的!」

他吻了她臉頰一記,瀟灑的走出花坊。

「哇!好浪漫哦!」小惠驚呼著,期盼這樣美麗的邂逅也能發生在自己身上。

「混帳!可惡的登徒子!」佑羽氣不過,拿著掃帚追出去,可是跑車呼地一聲疾速駛離,他只好氣憤的走回來。

「妳有沒有怎麼樣?」佑羽關心的看著發愣的程程,心有不甘的說︰「妳不要怕,這家伙再來,我們就報警處理,讓他吃不完兜著走!」

程程仍在怔忡之中回不過神。

那種語氣和輕佻的眼神好熟悉,他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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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財團旗下的天星飯店開幕酒會,莫冠馳和凌圓月這對形影不離的夫婦,邀請了孔承杰和鐘戎戎、凌彎刀和夏淨而這兩對恩愛甜蜜的夫妻來參加。

既然北上,戎戎就連帶把言東堂夫婦和程程、希希都請來了,自家人齊聚一堂熱鬧熱鬧,大伙還說好會後要去陽明山上續攤,吃吃圓月最愛的土雞和蕃薯湯,大快朵頤一番。

「大姊,妳怎麼現在才來?」一看到程程出現,戎戎就立刻親昵的跑到她身邊。

今天飯店所有的花都訂自吉祥花坊,因此程程忙到酒會開始之後才得空來會場。

「戎戎,妳今天好漂亮。」程程看著戎戎,滿眼贊許。

婚後的戎戎容光煥發,隱居在中部山區令她神清氣爽,隨時有做媽媽的準備,她真心替妹妹感到高興。

「大姊,妳也好漂亮。」戎戎笑咪咪的說。

他們剛剛決定要把諸葛財團的三大巨頭之一賀城西介紹給程程認識,賀城西溫文爾雅又英俊出色,今年二十八歲,沒有女朋友,他和溫柔單純的程程會是很速配的一對。

說人人到,圓月盡職的把賀城西帶了過來,她和戎戎交換一個會心的眼神,都希望做媒成功。

「程程,謝謝妳把會場布置得這麼漂亮。」圓月微笑道,「我來介紹,這位是諸葛財團的總經理,賀城西先生。這位是鐘程程小姐,吉祥花坊的負責人,也是戎戎的大姊。」

「幸會了,鐘小姐。」賀城西有禮地頷首。

眼前的美人溫柔婉約,一看便知道是賢妻良母的典型,可惜他心里已經有個頑劣不堪的小家伙了,容不下柔美人。

「你好,賀先生。」程程回以微笑。

音樂適時響起,賓客紛紛婆娑起舞,展現優雅的社交舞姿。

「你們何不跳個舞呢?」圓月和戎戎異口同聲猴急的提議。

知道她們倆別有用意,賀城西也不說破,他微微一笑,很紳士地把手伸向程程。「我有這個榮幸嗎?」

程程把自己的手交給賀城西,看到圓月和戎戎眼楮一亮的喜悅表情,她有點莫名其妙。

「鐘小姐平時有什麼嗜好?」兩人滑進舞池,賀城西隨興地找話題和她聊天。

「我喜歡種花和看書。」程程實話實說。

賀城西微微一笑。「真是好雅興。」

別的女子這麼說,他或許會認為很做作,但鐘程程卻沒有給他這種感覺。

她的氣質很好,給人一種自然而然的安定感,舉手投足間也沒有一般富家千金的驕氣,如此嫻雅的妙齡女子已經不多了,難怪圓月她們想替他做媒。

「也不是什麼雅興,我只是怕吵,不習慣太熱鬧的地方,在家里看看書和種種花比較適合我。」程程淺笑回答。

「圓月剛剛說,鐘小姐是花坊的負責人,想必對花草有一定的研究。」賀城西爾雅的說。

程程笑了笑。「我只是喜歡花草而已,談不上什麼研究……」

「抱歉。」

有個人突兀的走到他們面前,硬生生截斷他們的談話及共舞。

程程看著眼前的不速之客,非常驚詫會在這里看到他。

又是他——前天在店里偷吻她臉頰的奇怪男子,他的舉止令她非常錯愕,也令佑羽大為抓狂,沒想到他們又在這里相遇了。

「賀先生不介意把與美女共舞的機會讓出來吧?」袁伊郡無禮的看著賀城西,眼里有股桀驚不馴的霸氣。

「非常樂意。」賀城西讓開身子退位,因為他看到衛小三那個小家伙鬼鬼祟祟的出現了,不知道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他最好去看看。

袁伊郡牽起程程的手,重新起舞。

「你究竟是誰?」程程揚起長睫看著他。

他炯炯有神的黑眸似曾相識,濃挺的劍眉也仿佛見過,至于那微薄唇邊傾泄的壞壞笑意更令她感覺熟悉,只有那健碩高大的體魄是陌生的,西裝也難以掩飾他的狂野霸氣。

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到底是誰啊?為什麼任憑她想破頭也想不起來呢?偏偏他又對她一副知之甚詳的樣子,這更加令她迷惘了。

袁伊郡挑起眉毛,故意露出夸張的心灰意冷表情。「我很失望妳居然認不出我,程程。」

他的說法頓時讓她很慚愧。「你是我的大學同學?」她小心翼翼的求證。

他很嚴肅的搖了搖頭。「不是。」

「你是我的高中同學?」她再問。

他撇了撤唇。「在下我沒那種榮幸。」

「那你是我的小學同學嘍?」再不是,就只剩幼兒園同學可以猜了。

「都不是。」袁伊郡忍住笑意。「我是……」

「是什麼?」她專心的看著他,等著要知道答案。

他用深不可測的眸子看著她,溫柔的說︰「一個愛妳的人。」

說完,舞曲剛好結束,他風度翩翩的對她行了個禮,吻了她手背一下便轉身離去。

程程的粉臉微微燙紅,為他親昵的舉止和溫柔的語氣所震撼。

「老天!大姊,妳居然還敢跟那個浪子打交道啊,我真是服了妳。」鐘研研走過來,不以為然的瞪著袁伊郡的背影批評。

「研研,妳知道他是誰?」程程立刻追問,她太想知道了。

「難道妳不知道?」研研稀奇的挑挑眉毛。

她搖了搖頭。「不知道。」

研研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那妳還跟他跳舞?」

「他到底是誰?」程程困惑的問,連研研都知道那個人是誰,為什麼就單單她不知道呢?

「他就是袁伯父的獨生子袁伊郡啊。」研研理所當然的說。

程程傻住了。

「袁、袁伊郡——」她潤了潤唇,瞳孔不由自主的放大。「妳是說——阿郡?那個我替他補習過的阿郡?」

「對!就是那個功課頂爛的袁伊郡。」研研不屑地說︰「當年他因為有妳的幫助,勉強吊上省中的車尾,沒想到他居然不去念,吵著要出國念書,袁伯父只好送他到加拿大。現在他混了個大學文憑回來,非但不到袁伯父的公司幫忙,還整天游手好閑,只會跟一票沒用的公子哥兒吃喝玩樂,是個名副其實的敗家子,听說袁伯父對他已經失望透了。」

「不,不是的,研研,事情不是這樣的。」程程忍不住開口為袁伊郡辯解。

當年絕不是他吵著要出國念書,是他的小繼母離間他和他父親的感情,才導致毫無反抗余地的他被送出國。

「不管事情是怎樣,反正這種人還是少踫為妙。」研研撇撇唇道︰「他在社交圈的風評很不好,換女朋友像換衣服。前幾天他才被林揚集團的千金小姐林涵涵狠狠的賞了一巴掌,他和人家交往,又無緣無故提分手,說是突然之間遇到昔日戀人,所以不能再跟她交往,把林涵涵氣炸了。」

研研走開之後,程程猶自怔忡。

原來他是阿郡……

真不敢相信,當年那個哭起來還會眼淚鼻涕分不清楚的毛頭小男生,現在竟已變得如此帥氣逼人,真是男大十八變啊。

雖然外貌變了很多,不過他的吊兒郎當和玩世不恭一點也沒變,難怪她會覺得熟悉。

研研說他現在整天游手好閑、不務正業,只會跟一票公子哥兒廝混,這樣下去怎麼得了?

不行,她不能任由他這麼玩物喪志下去,看在過去的姊弟情誼上,她得找個時間好好規勸他。

雖然過去袁伯父有不對的地方,不過現在他也已經長大成人,應該懂得體恤父母心才對,再這麼叛逆就太不象話了。

可是現在的他會听她的勸告嗎?她實在沒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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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偌大的袁宅寂靜無聲,袁伊郡獨自在房里翻閱從前的相本,冷酷的嘴角漸漸浮現一絲微笑。

「程程……」

他輕輕觸模一張張照片,那些照片都是她在替他上課時,他冷不防拿出相機偷拍到的。

他終于和她重逢了。

餅去放蕩的日子使他認為自己根本配不上她,听說她在大學畢業那年,就奉她爺爺之命和一名商業巨子的獨生子結婚,所以即使一年前他回到台灣,也完全放棄找她的念頭。

可是,若她已結婚,為什麼現在是單身?他會好好弄個清楚。

「阿郡!」

叩門聲響起,陳妃虹端著盛有飲料的托盤,滿臉笑意的走了進來。

「妳進來干什麼?」

一見到闖入的不速之客,袁伊郡立刻闔上相本,不願讓眼前這個討厭的女人看到他的程程。

陳妃虹討好地說︰「天氣熱,我親手榨了杯果汁給你。」

她炙熱的視線落在他光果的上身,健碩結實的男性里肌,寬闊的胸膛,曬成麥色的肌膚更是致命的吸引力。

當年那個討厭的毛頭小子已經長大成人了,變成狂野又危險的壞男人,自從他從國外回來之後,她就深深的迷戀上他。

她現在一點也不討厭他,還非常後悔當年沒有好好跟他培養感情,以致現在他拒她于千里之外,讓她無法親近他。

「我不喝果汁。」他冷酷嚴峻的抬起下巴,根本不領情。

「那我拿幾罐冰啤酒給你好嗎?」陳妃虹不死心,繼續拋著如絲媚眼殷勤追問。

「出去。」他嫌惡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這個女人在搞什麼鬼。

他爸爸到香港去開股東會議,她居然穿著透明薄紗睡衣跑來他房間送飲料,她是有病不成?

他早知道她不安份,也知道她在外面有男朋友,他懶得揭穿她,只要她不要太過份就好,畢竟她也是袁泰集團的總裁夫人,不能做得太離譜。

「那你累不累?我替你搥搥背。」她柳腰款擺地走近他,身上散發著一股濃郁的香水味。

「陳妃虹!」他瞪著她,警告意味濃厚。

「如果你不想叫我一聲媽,叫我妃虹也可以,畢竟我們差不了幾歲。」她幽幽地說。

她已經厭倦陪一個老頭子過生活,她才三十出頭,還擁有如花美貌和保養得宜的柔女敕肌膚,錦衣玉食已經不能滿足她了,她要的是愛情,一個能夠在及感情上滿足她,讓她深陷歡愉的年輕男子。

「妳最好立刻出去。」他挑起一道濃眉,不為所動的下逐客令。

她柔弱的神情無法打動他,他永遠不會忘記當年她是如何欺負他這個前妻之子。

因為她的懷孕,他被送出國,後來她自己不小心流產,又把罪名推到他身上,她向他爸爸哭訴,說是他打長途電話回來恐嚇她,她才嚇得心神不寧,從樓梯上摔下流產。

從此,他爸爸就不曾到加拿大看過他,也不準他回台灣,除了金錢上不虞匱乏的提供他外,他就像個孤兒,連過年也是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校舍里。

他不知道她為什麼那麼惡毒,不過他憎恨她、厭惡她,永遠無法磨滅心中對她的那份恨意。

「阿郡……」陳妃虹哀求的看著他,擺出楚楚可憐的姿態,內心卻對他更加迷戀,他的倔傲與霸氣真是帥極了。

「出去。」他真的懶得再跟她說半句話。

「難道你還喜歡鐘程程?」雖然他將相本闔得很快,可是眼尖的她已看到照片了。

「不用妳管。」他冷硬的回答。

「阿郡,鐘程程根本就不值得你喜歡,當年在婚禮上,她的新郎當眾逃婚,也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這種女人你千萬不能沾。」

袁伊郡訝然地蹙起眉心。

逃婚——

她的新郎在婚禮當天演出逃婚記……原來如此啊。

他緩緩露出微笑,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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