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歌聲真好听。
玉耀綾坐在沙發里,手執一杯紅酒,靜靜聆听著從浴室傳出來的美妙歌聲,奇異的,他嘴角泛起淺淺淡淡笑意,感覺四肢百駭都很舒服。
如果花十萬塊美金能買到這種安適的感受,他覺得很值得。
其實他並不打算踫她,他一向不趁人之危,尤其對方又是一個女人,一個看起來絕對不會超過二十歲的小女人。
她一定是有苦衷才會這麼做,她不像那種為了物欲而出賣自己靈肉的女人,她要賣了自己,替她母親辦後事,這理由多麼「二十四孝」,戲劇性的叫人會發笑,可是他卻沒由來的選擇相信她。
玉耀綾絕不是慈善家,甚至在許多人眼里,他心狠手辣。
是的,他夠狠,也有他決絕的地方,這點從他總是優雅得宜的外表絕對看不出來。
然而,能夠從一個流浪街頭的孤兒爬到青龍堂堂主的地位,他跟幫里其他兄弟一樣,都有一段混跡龍蛇的歲月,混黑道的,有沒有學歷亳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膽識和一顆不怕死的腦袋。
餅去的事他鮮少再想起,但谷淨棠卻讓他好像看到過去的自己。
因為無依無靠,因為在這個有幾億人口的地球上,沒有半個人伸出援手,所以只好自甘墮落。
如果今天不是他,而是另一個男人買了她,那麼此時此刻的現在,她就得躺在床上任由付錢的男人蹂躪。
這個想象令他覺得不太舒服,他沒有多想這種微妙的感覺從何而來,他逕自走到小巧的酒吧,又倒了半杯紅酒,視線落在窗外。
曼谷的夜的確很迷人,幾乎每隔幾個月,他就會來一次。
天火幫在這里投資了許多酒吧和秀場,當然還有許多台面下的生意,興隆的生意往往會招來嫉妒,這是必然的道理。
但他和黑厲不同,黑厲處事果斷,卻欠缺了柔和,可以和平解決的事,黑厲可能會因為冷酷的行事作風而用一顆子彈處理。
他從來不主張沖突,擺平曼谷的各大角頭考驗著他的智慧,他喜歡向自己的頭腦挑戰,掏槍是最下策,他盡量不使別人感到被威脅,即使是黑道,也有一套游戲規則。
「啊——」浴室驀然傳來一陣驚恐無比的尖叫。
玉耀綾心里一陣不妙,擱下酒杯,他奔向浴室,用最快的速度打開浴室門。
他看到谷淨棠果身站在淋浴間,特大號的蓮篷頭灑落超強水柱,她成了名符其實的落湯雞,嘴里在尖叫。
他連忙切掉按鈕,在水聲嘎然停止的那一霎那,他看清了她有多狼狽。
「好可怕……」她在發抖,但不忘對他抱怨。「這……」抖∼「這浴室怎麼搞的?好難操控,那麼多按鈕,搞也搞不清楚什麼意思……哈哈哈-哈啾!」
懊死的,她一定感冒了。
老天爺,幫幫忙吧,現在可不是感冒的時候,她還沒有跟他「那個」哩,萬一他以「會傳染」這個理由不買她了怎麼辦?想到母親……她不能失去這筆生意。
「把浴袍穿起來。」玉耀綾取了浴袍披在她小巧圓潤的香肩上。
她的肌膚像牛女乃一般滑女敕,渾圓的胸部、粉色的蓓蕾、平滑的緊實腰身、幽密的三角地帶,如斯誘人的身軀驟然令他體內滑過一陣騷動,竟有久違的血脈加速之感。
「謝……啊——」她又尖叫起來。
「又怎麼了?」他對她做了什麼嗎?
「我我……我沒穿衣服——」她窘紅著臉迅速蹲下,還雙手環胸。「你出去!不,你閉上眼楮,你快閉上眼楮啦!」
玉耀綾哭笑不得的看著蹲在浴室地板上那個反應過度的小女人。
這個女人真的已經準備好要賣身了嗎?
只不過被他看到就大驚小敝,如果他真「要」她呢?她會不會在床上緊張到忘了呼吸?然後又拼命叫他「出去」,到時如果他已經「進去」,要他「出去」似乎太折磨人了。
「你該不會亳無經驗吧?」對于男人的注視,她似乎並不習慣,他懷疑起來。
「誰說的?」她的心卜通卜通的跳。「我當然有經驗,而且經驗豐富,晚上你就知道了。」
林娜說,有些男人喜歡處女,通常是年華老去的老男人居多,有些男人不喜歡煙花柳巷里的處女,他們會懷疑有陰謀。
他不老,所以他肯定不迷戀處女,而她也一定不能讓他知道她還是完璧之身,否則他可能不會踫她。
「如果你的經驗很豐富,面對你的客人,你似乎不該遮遮掩掩。」不只如此,還有她臉上慌亂的表情和可疑的潮紅,使他做此聯想。
或許是他想太多了,一個沒有經驗的女人不可能用這種方式把自己的初夜賣掉。
身為天火幫的首相,在老幫主猝死,而新任幫主又那麼單純之際,他確實更常需要思考許多事情,以維持幫內的平和。
「我只是……只是在保持神秘感,對,就是神秘感,這樣才有情調,不是嗎?」幸好她不笨,腦筋轉的快,給她找到一個說的過的好理由,但因為他已經起疑心了,她也只好慢慢站起來。
她的雙手仍舊抱著胸部,只是遮的了上面,遮不了下面,她可笑的交叉著雙腿以期不要讓他看到太多,但有用嗎?只有天知道了。
「那麼尖叫呢?」玉耀綾不置可否的打量著她。「為何你光著身子讓男人看見,你會尖叫?」
「我為什麼會尖叫?嗯,這個問題問的好!」她拖延時間。
玉耀綾很有耐性的看著她,等她的答案。
「因為……」因為什麼呢?他可不可以不要那麼敏銳呢?他不知道嗎?男人還是遲頓一點比較好。「因為……因為你太帥了……」
她說了個鱉腳理由,這招叫做逢迎陷媚,當然也是林娜傳授給她的。
林娜說,喜歡上酒店的男人都喜歡被女人吹捧,捧著捧著,鈔票自然就掏出來了,看來似乎不無道理,因為玉耀綾笑了。
他的笑容迷人的沒天理,他何需花錢找女人,甘願倒貼他的女人應該很多吧?他為何要當散財童子買她一夜呢?日行一善?
「如果你在恭維我,那麼我接受。」他的雙眸飽覽她的秀色,想必等她意識到自己仍舊沒穿衣服之後,又會是一陣鬼吼鬼叫吧?「男人通常喜歡被女人所迷戀,我也不例外。」
其實並不是所有女人迷戀的眼光都會令他欣然,她是一個例外,這份感覺連他自己亦難解釋。
「我是在恭維你沒錯,不過我說的也是真心話。」什麼跟什麼?其實她有絲失望,原來他也不過是個凡夫俗子。
醒醒吧!比淨棠,他花大錢買下你的,你還期望他是什麼柳下惠不成?你太天真了。
還有,谷淨棠,從現在開始,把你的天真打包起來,丟到南中國海去,那些天真已經不值錢了,值錢的是你的!懂吧!你的!
這一刻起,她正式宣布自己淪落風塵,成為一個為金錢而不擇手段的女人……哈哈,真的好悲哀啊,她怎麼有種想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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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折磨,谷淨棠總算成功從浴室洗好澡出來了。
她身上穿著白色浴袍,穿上柔軟蓬松的絲質拖鞋,踏著厚軟的地毯走出浴室。
濕發垂在肩上,脂粉未拖的小臉顯得格外秀美,絲白的玉頰透出粉嫣的淡紅,一雙翦水雙瞳煥發出燦亮如星的光彩,她身上的細微香澤淡淡飄入玉耀綾的鼻端,竟給他冰肌玉骨之感。
一個為錢出賣靈肉的女人不該有這種月兌俗的氣質,他奇怪自己始終將她想的太美好,他並不願用那兩個字眼來定義她——妓女。
「那個——」她怪里怪氣的走向他,小聲地以手遮口,眼眸睨睨在場的第三者。「他是做什麼的啊?」
一走出浴室,看見室內多了一個大男人,她的心髒差點沒跳出胸口。
老天,他該不會想玩三吧?
如果他要來這套,那麼她是絕對不會奉陪的,即使十萬美金是一筆非常誘人的數目,但要她搞三……
不,她死都不干,她情願把錢還給他也要保住僅有的尊嚴,即使那將令她再度面臨走上街頭尋找恩客的命運,她也認了。
做人起碼要有點基本尊嚴吧?她雖然已經決定要墮落了,可是有些原則還是必須把持著,問她為什麼?沒有為什麼,這就是她!
「他是為我們烹調晚餐的廚師,坐吧。」玉耀綾把她帶到臨窗的餐桌旁,還親自替她拉開餐椅。
比淨棠受寵若驚的任由他按下自己的肩頭,落坐在舒適的餐椅里。
他們竟有專屬廚師到房間烹調晚餐?哇!這太奢侈了。
她覺得自己好像變成貴婦了,主廚侍候他們兩個吃晚餐耶,這不是電影里才有的情節嗎?
話說回來,能坐在如此高級的飯店房間里,一邊看著曼谷的夜景一邊享受晚餐,對她而言還是頭一遭。
有錢人過的日子還真不是她能想象的,她驀然想到母親生前住的狹小病房,一間房間擠六張病床,不是這個咳就是那個唉痛,讓人根本無法好好休息。
在這里住一晚大概可以抵一個月的病房費吧?貧富的懸殊如此之大,身無長處的她,什麼時候才能出人頭地,讓妹妹跟著她過好一點的生活呢?真是天知道。
煎牛排的香氣傳進她鼻里,她馬上就覺得餓了。
「請問味道還合小姐的胃口嗎?」
主廚的態度十分恭敬,就像把她當上賓一樣,其實他並不知道,她不配他這樣客氣的對待,如果告訴他,她只是來賣身的,保準嚇他老大一跳吧?
「太好吃了,這是我這一年來,吃過最棒的一餐。」她一點也不吝于給主廚贊美,大家都是靠別人賞飯吃的嘛,仁慈點,也算是為自己積福。
如果可以的話,她還真想讓母親品嘗這鮮女敕牛排的滋味,豆大的淚珠就在她想起過世的母親時,冷不防的掉下來。
「你怎麼了?」玉耀綾沒想到有朝一日,一個女人的眼淚會叫他心湖震動。
「我怎麼了?」谷淨棠莫名其妙的反問,全然的迷惑。
她有怎麼樣嗎?是不是她的吃相太難看,他看不過去?
「你在掉眼淚。」她竟不知道自己哭了,他的心頓時掠過一抹憐惜,什麼事情令她有如此深沉的悲傷?連哭了都不知道。
「我在掉眼淚?」谷淨棠愕然地重復。
她模模自己臉頰,水水的,真的,她在掉眼淚耶。
她為什麼會掉眼淚,而且掉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太扯了吧?他會不會被她嚇跑啊?以為她淚腺神經不正常。
「其實……也沒什麼。」她努力替自己打圓場,以免金主落跑。「因為廚師煮的東西太好吃了,所以我感動的要命,就……就不知不覺的哭了,喏,像這道湯,這道湯也熬的太好喝了,我一輩子沒喝過這麼好喝的湯……」
玉耀綾用一種特殊的眼神瞅著她。
她盡避去唱作俱佳吧,他當然不會信她,但他也絕不會打破問到底。
有些事,如果當事人不願多說,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也沒用。
「既然那麼感動,那你就多吃一些,菜還很多,別急著吃飽,慢慢品嘗。」他親自為她斟紅酒。「喝點酒,有助你放松心情。」
她確實需要放松心情,一想到今晚的「重頭戲」,她渾身的細胞就通通呈備戰狀態。
「你酒量不錯。」他替她倒了三杯紅酒,她都飲的涓滴不剩。
「你說的,我需要放松。」難怪有人不管開不開心都要喝酒,原來酒是這麼奇妙的東西,讓她在他面前笑嘻嘻的,一點都不拘束了。
「但也不能喝太多,適可而止就好。」有句話說,借酒消愁愁更愁,依她此刻的心情,酒對她造成的效果絕對是不好的。
「誰說的?」他不替她倒了,她一把搶下酒瓶,自己倒!
她想喝醉,最好醉的任由他擺布,這樣她就不會為自己心痛了。
玉耀綾並沒有阻止她。
既然她想喝醉,那麼就讓她醉吧,等她明天睡起來,那時他已經離開曼谷了,而她也可以拿著他給她的十萬美金,去做她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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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空氣中殘留著食物的香氣,谷淨棠喝了很多紅酒,可是她算天賦異稟吧,竟然沒有吐。
沒有吐,但卻有更糟的——
「我們來吧!」她躺在床上發酒瘋,並且月兌光了自己,坦露她嬌挺的豐盈,她對玉耀綾勾手,極盡所能的引誘他。
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沒有一個正常男人忍受的了這樣的誘惑。
「嘿!你不是付了錢嗎?既然付了錢,為什麼不過來享受我?」她媚眼一拋,故意激他︰「莫非你不行?」
林娜說的,「不行」是全天下男人的痛腳,只要說哪個男人不行,他就一定會「行」給污辱他的女人看!
丙然,玉耀綾慢慢走近她了。
是的,她沒有醉,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原來不用練就這麼好,既然酒無法讓她醉死了任由擺布,那麼就讓她壯壯膽吧。
唯有裝瘋賣傻,她才可以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咬著牙忍過去……或許,其實不會那麼不堪,可是一想到自己必須月兌光了在他面前,而他看她的眼光可能帶著輕視,她就情願自己醉死算了。
這完全沒道理,他只是個恩客,是個凱子,她卻莫名其妙在意起他對她的看法來。
普天之下,若問嫖客對妓女有什麼看法,他們頂多只會說身材棒或者身材差、技巧棒或者技巧差,不是嗎?
她還期望他對她有什麼看法?認為她莊嚴的像修女、玉潔的像老師、寡欲的像尼姑?
太可笑了啦,谷淨棠,縱然你幻想過一百次浪漫的邂逅和美麗的戀曲,但絕對不會發生在這張床上!
她一邊在心里嘲笑自己,一邊看著玉耀綾緩緩走近她。
他來了,正在月兌襯衫,這表示她的誘惑成功了嗎?
她心跳快的不像話,雙眼無法避免的看見他健壯的體魄。
如果說,男人也有身材可言,那麼他的身材真是棒極了。
瘦腰健臂,小骯無贅肉,厚實的胸膛有兩塊胸肌,整體身材呈現倒三角的完美線條,但不是那種嚇死人的健美先生,而是一種叫人臉紅心跳的勁瘦。
好迷人……她的心情激蕩不已,舍不得眨眼楮。
他靠近她了,她連氣都不敢喘一下。
玉耀綾溫熱結實的軀體罩住了她,在他那張俊美的臉龐映入她眼底時,他一點也沒浪費時間,她驟然被擁進他懷里之後,一雙熱唇隨即攫住她的唇。
哦,天啊,他在做什麼?他怎麼「出手」這麼快?她都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就被他奪走了初吻。
她的眼楮瞪的大大的,他的舌尖挑開了她的牙關,舌頭輕輕的溜進她的嘴里,熾熱的唇輾轉吸吮著她的芳香甜蜜。
她緩緩閉上眼楮,虛軟無力的任他加深這個吻,他的鐵臂緊緊箍住她的身子,他的力氣好大,她幾乎無法動彈。
兩具赤果的身體緊緊貼合,亳無絲亳空隙,她的不安漸漸拋開了,他的雙手仿佛帶著炙火,又像帶有魔法,被他撫過的肌膚如有被火舌肆虐過,火熱而滾燙。
他的雙手滑向她的胸部,手指輕輕地搓揉她早已堅挺的蓓蕾,她吞咽了一口口水,覺得自己就快融化成一癱水了,一股陌生的情潮襲住她全身,令她忍不住顫抖、嬌吟。
天啊,她真的在「嗯嗯啊啊」了,多麼奇怪啊,不必任何矯情,發自內心的嚶嚀聲,這一切的一切帶著不真實感,不真實,但她心跳的快要沖出胸口了。
不是咬著牙,晃一下就過去了嗎?
林娜說的,只要把眼楮閉上,當男人得到滿足,很快就會結束。
但為何她卻有心跳一百的感覺?玉耀綾的每一記都使她的手腳竄過一陣酥麻的電流,她是不是瘋了?竟對萍水相逢恩客的有感覺?
「你似乎不像你所說的那麼經驗豐富?」他可以感覺到,她的反應相當生澀,尤其是他吸吮她蓓蕾時,她整個人幾乎快彈起來了,這顯示她的身子並沒有被太多男人踫過。
「誰說的?」她有點緊張。「那是因為……因為你們男人不都喜歡這種調調嗎?所以我裝的。」
他還是不太相信,身體的自然反應豈是可以裝出來的?她的經驗肯定不多,或許她還下海不久吧,他想。
「把腳環在我的腰上。」他修長的手掌捧住她的酥胸親吻,她白皙的肌膚如花瓣般細致。
她笨拙的照做,感覺到有某種熱燙堅硬的東西頂著她,她呆了一呆,立刻羞的滿臉發燙。
他的——那個——
他揉著她豐盈的雙峰,吸吮嫣紅的花蕾,她連連喘息低吟,迷迷蒙蒙、慵慵懶懶的望著他。
柔軟的雪白大床上,兩具身軀緊緊交纏,玉耀綾稍稍移動了一下,一下子將男性表征的溫暖尖端探進她的私密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