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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色獵物 第四章

「他幸運的又何止這一點。」

「沒錯,唐氏企業的天之驕子,有錢有才還有女人緣,就連我們的盈色……」

從進門看見笑容可掬的董盈歆之後,便一臉難看的許銘南酸溜溜的開口說,怎知話未說完便被坐在他身旁的宋靖峰塞了塊肉進嘴巴。

「吃塊肉,這肉煮得很香、很女敕又爽口,你多吃點。」宋靖峰笑容可掬的對他說。真是的,自己早上就告訴過唐誰都可以請千萬記得別請許,因為他是出了名的自私鬼又會記恨,天知道這回輸了二十萬的他又會說些什麼冷嘲熱諷,讓人深感認識他真是倒八輩子霉的話。

「對,這道菜也很好吃。」坐在許銘南身旁的周歡曜默契十足的接口道,他也不希望許銘南說出會讓他們幾個人難看的話來,「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這道紅酒醋醬小牛肉是雅舍的招牌名菜之一對不對?」他轉頭看向董盈歆。

「周先生記性真好。」董盈歆微笑點頭。

「豈止有他記性好,我也不錯呀,像這道菜就是炖干貝馬鈴薯。」陳章爵忙不迭的說。他怎麼可以讓小周專美于前,獨得佳人的稱贊呢?

「而這道則是燴雞肉番茄面。」向盡廷搶著說。老天,他還是想要她,如果她肯點頭的話,自己一定馬上將她帶到教堂結婚去。

董盈歆忍不住露出真切的笑容,「如果我有機會回到雅舍的話,我一定會告訴老板娘你們的用心,竟然連菜名都一字不差的將它們記起來,她一定會很感動的。」

「你不會把他們整間餐廳里的菜色都學齊了吧?」宋靖峰好奇的問。

「噢,不,其實我在廚房只待了一個月多而已,後來就被調到前面工作,所以學到的菜色並不完全,大概只有二分之一吧。」

周歡曜接著問︰「二分之一就夠多了,雅舍的菜色不下數十種吧?」

「如果連家常菜的話大概有五十幾種。」

「那麼你學的應該不包含那些家常菜吧,像今天桌上的這十幾道菜就有一半是希臘菜對不對?」陳章爵咽下口中的美食說。

董盈歆不好意思的微笑點頭,「原本我想為清璽帶回家的朋友做些特別一點的菜色,沒想到他帶回來的竟都是雅舍的常客,我做這些菜出來還真是見笑了。」

「清璽?」在眾人還未來得及開口應聲前,許銘南即尖銳的喊道,「董小姐,你叫他清璽呀?我記得你對任何人一向都是客客氣氣的叫某某先生耶,怎麼惟獨叫他清璽呢?好親熱喔!」

聞言,她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羨慕嗎?」唐清璽冷笑的看著他問,然後轉頭柔聲的對全身僵硬的她說︰「你不是說廚房烤箱中還有多余的菜嗎?你去再弄些。」

「喔,好。」董盈歆立刻起身應道,而後轉身朝廚房走去。

「等一下。」唐清璽忽然叫住她,「你後面頭發上不知道黏到什麼東西,來,轉過身來我替你拿掉。」

董盈歆不疑有他的背向他,乖乖的半蹲來讓他替自己撥開頭發上的不明物體。她不知道唐清璽根本是在說謊騙她,他之所以要她背過身去全是為了讓其他五人看到她頸背後,他留在她發根下的吻痕。

他撥了一下她的長辮。

「清璽?」

「別動,是團線,它剛好纏到了你的辮子。」唐清璽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著謊,雙眼筆直的望向桌邊正伸長脖子盯視她潔白無瑕頸項看的五人。突地,他霍然放下她的辮子,「好了,你可以到廚房去了。」他柔聲的說,掃過那五人的冷峻目光卻足以讓現場冰凍三尺。

「謝謝。」董盈歆什麼也沒發現的道了聲謝,隨即轉身走進廚房。

「證據看到了,你們也吃飽了,可以滾吧?」唐清璽冷冷的說。

他已經受不了了!坐在這里看著他們無視于自己的存在的對她調情,雙眼又一個比一個還要饑渴的緊盯著她,令他一向引以為傲的容忍度瞬間到了爆破的極限。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佔有欲這麼強,竟無法容忍自己的女人與人共享,即使那只是視覺性的享受而已。

說老實話,他從來不曾有過這種感覺,當然,這也許跟他以前從未介紹過任何女朋友給他這群朋友認識有關,可是不管如何,既然已知道自己的佔有欲強到達別的男人對自己的女人投射愛慕眼光都忍受不了,那麼他說什麼也不會再委屈自己。

「嘿,唐,你之前並沒有說有連帶責任這麼一回事,說錯話的是許,你沒理由連我們都趕,更何況我還沒吃飽。」周歡曜忙不迭的說道。

「對對對。」陳章爵猛點頭附和,隨即轉向許銘南,「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句話你沒听過嗎?我看為了不再嚇得我差點心髒病按發,你還是先滾吧。」

「其實用不著你們請,事實上我也有事要先走了。」許銘南掛不住面子的站起身說。

「咦?許先生,你用不著站起來,這樣我就能上菜了。」正端著菜從廚房走出來的董盈歆看到他起身,立即搖頭的對他說。

「盈歆,他是有事要先走。」唐清璽面無表情的說。

「是這樣喔,可是你有吃飽嗎?許先生。」她放下盤子,微仰頭問。

許銘南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無瑕臉龐,一個沖動竟忍不住的傾身吻了她一下。

董盈歆的反應是迅速的,可是比起唐清璽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卻是小巫見大巫,因為她在遭受狠吻之際驚濤駭浪的急遽向後退避時,她連腳跟都還沒站穩,非禮她的許銘南已被他狠狠的擊了一拳,連同被撞到的椅子一起倒在地上。

「你有種就再試一次!」唐清璽活像地獄來的復仇天使般冷冷的盯著他緩緩的威脅道。

霎時,飯廳靜得連一根針掉到地上的聲音都听得到。

許銘南緩緩的站了起來,他先以手背抹了因咬到嘴唇而溢血的嘴角,然後難以置信的看著手背上的血跡,「你這算什麼?」他看向唐清璽恨聲的問,「我親她關你什麼事,你憑什麼打我?你是她的什麼人?就算我睡她,你也管不著!」

「清璽,別沖動。」宋靖峰迅速的攔住他道。

周歡曜、陳章爵兩人則忙不迭一人一邊的架起許銘南往大門外走。

「你不想活啦!難道你不知道唐在美國讀書時,是那邊跆拳道的州代表嗎?」

周歡曜小聲的對許銘南說。

在氣頭上的許銘南壓根兒就沒在听他說話,相反的,他在他們的架壓下仍不斷回頭對唐清璽叫囂著,「听到沒有?唐清璽,可以給你睡的女人,我就不相信我許銘南睡不得,你……唔……」

周歡曜、陳章爵不約而同的伸手捂住他嘴巴。

「不要再說了,我求你。」周歡曜可憐兮兮的哀求他道。

而陳章爵則與他默契十足的回頭向唐清璽辭行。「唐,謝謝你的晚餐,我們先走一步了,順便送這個爛醉如泥的大混蛋回家,再見。」老天知道,今晚餐桌上根本沒有任何一道菜沾到酒這個字的。周歡曜暗忖。

架著掙扎不已的許銘南,他們三人一瞬間就消失于通向大門的門廊。

「呃,唐,我想我也先走了。」室內尷尬的氣氛讓向盡廷不得不開口說,「宋,你呢?」

宋靖峰朝他揮揮手,一坐回餐桌邊的椅子,「你先走吧,我還沒吃飽。」

「那我先走了,董小姐,再見。」

向盡廷一離去,室內再度陷入沉默中,不過沉默卻不一定是靜默,至少現在室內就充滿了宋靖峰極度不文雅的吃飯聲。

「喂,我看你之前好像也沒吃什麼,一起坐下來吃吧。」他朝唐清璽招呼道。

唐清璽沒理他卻望向董盈歆,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盈歆……」

「我到樓上去看看我爸和小桀。」她忽然的說,然後在他來不及捉住她之前她已朝樓梯口跑去,啪啪啪的上了樓。

「還看?想追就追上去呀,不然坐下來陪我吃飯。」宋靖峰的目光由她消失的方向移了回來,投射在呆若木雞的唐清璽臉上說,「從來沒見過你像今晚這個樣子,你該不會真的對這個盈色獵物動了真情吧?」

「你在說什麼笑話?」他的反應是迅速的。

「如果是笑話為什麼你沒笑?」而且聲音還尖銳到差點震破他的耳膜!宋靖峰在心里頭無聲的補了一句。

「經過剛剛的事,你要我怎麼笑得出來?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許今天是故意來砸我場的。」唐清璽技巧的轉移了話題,然後一坐進他先前坐的餐桌椅。

「我之前不是警告過你了嗎?偏偏你不信邪,我想這大概就是標準的自找罪受。」

「我心情已經夠不好了,你還在落井下石。」

「那麼你要我怎樣,和你一起同仇敵愾嗎?」宋靖峰挑眉問,「可是問題是許也許自私、會記恨,還有說話總是不經過大腦和口不擇言,但是我並不覺得他剛剛說了什麼他不該說的話,因為他說的對,你並不是董盈歆的什麼人,他吻她關你什麼事,你憑什麼出手打人?」

「就憑她現在住在我的屋檐下!」唐清璽怒不可遏摔下剛握起的筷子,橫眉豎目的吼道。該死的靖峰竟敢對自己提起許強吻她的事,他……

「咦,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宋靖峰佯裝訝異的表情說,「的確,你有出手打他的權力,不過換句話來說,只要董盈歆一不住在這里的話,那麼你就再也管不著類似這種情形的事了對不對?嗯,既然你已經贏得賭注了,那麼想必很快的她就不會繼續住在這里了,喂,我們是好朋友吧?」他話題一轉突然問唐清璽道。

「干麼?」唐清璽急忙揮開因他說了董盈歆很快就會不再住在這里的話而產生的不悅感,瞪眼看他道。

「她搬離你家的那一天,記得要通知我。」

聞言,唐清璽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我決定要接收她,如果你不要的話。」宋靖峰突如其來的對他說道,並以一手模著下巴幻想般的繼續說︰「而且我還是個心髒科的醫生,正好可以照顧她患有心肌保塞的父親,我想她一定不會拒絕的,你說對不對?。

「也許吧。」唐清璽臉色慘白的聳肩口道。

宋靖峰立刻滿心歡喜的揚起笑容,「那麼你什麼時候要他們一家人搬出去?我看就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怎麼樣?反正賭局我們也已經贏了,你應該不再需要她了吧?」

不再需要她了?當靖峰問他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完全答不出話,然而為什麼答不出來,當時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可是現在如果靖峰再問自己同樣的問題時,他可以很明確、很肯定的回答,自己依然需要她,至少在他對她的身體與平熄之前。

走到董盈歆房門前,唐清璽這次並沒有敲門便直接進入她房內。她還沒睡,這正是他所期望的,可是對于她臉上懸著的淚水卻也著實的嚇了一跳。

見到他突然的出現,董盈歆迅速的抹去臉上懸著的淚水。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因為他早已看到並迅速的來到了她身邊抬起她的臉,「怎麼了?」他溫柔的問。

「沒什麼,你這麼晚來找我有什麼事?」她側開頭去,以平靜的聲音問。

「怎麼會沒什麼?你剛剛還在哭。」他指出最明顯的證據說。

她不想談自己哭的事,「你找我有什麼事?」

「你哭是不是因為今天晚餐的事?對不起,我很抱歉,我沒想到他會突然對你做出那種事,我不該請許那混帳來的。」

「不關他的事,是我……」一切都是她自己自取其辱的,董盈歆在心里頭說。

是她毫不避嫌的住進單身漢的房子內,又和他發生關系的,會讓其他男人當成隨便的女人也是自然的事,她不應該有怨言的,畢竟這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的不是嗎?

只是……只是她不懂為什麼他要四處宣傳他們的關系,難道在他眼中,她也是如此隨便的女孩嗎?即使他明知道昨晚是她的第一次?想到這兒,她便不由自主的悲從中來,眼淚也控制不了的掉了下來。

「盈歆?」

「我想睡了,有什麼事你明天再說好嗎?」董盈歆低著頭以微微哽咽的聲音說。

唐清璽伸手將她的臉抬了起來,並不容她逃避的替她吻去眼中新溢出的淚。

「我絕不是你所交往過的一般女人。」董盈歆突然的說。

「我知道。」他皺眉回答,為的不是她所說的話,而是他真真切切的認同她所說的話,她絕對不是他所交往過的一般女人。

想當初之所以會接近她全是為了賭局,然而在真正接觸到她的人之後,他不能否認的是自己的確被她內外如一的美質給吸引了。或許,他一直告訴自己帶她回家是為了賭局、是被她忠于家人的真誠所感動,可是捫心自問真的只是如此嗎?

如果是的話,誠如靖峰所說的,賭局輸贏既已定,他根本沒必要再留她一家人住在這里,如果他要拿她無家可歸這個原因當作繼續留她的理由,那麼他又為什麼不干脆好人做到底的直接買棟房子讓他們住,或者直接有錢出錢的幫他們重建房子就行了,干麼要犧牲自己國王般的貴族生活呢?

答案只有一個,她是與眾不同的,至少在他曾經交往過的女人之中,她絕對是與眾不同的。也之所以,為了得到她,他可以犧牲其他的女朋友,每天下班準時回家,以及犧牲他非常享受的獨居生活和她一家人住在一起,更甚者,出拳打了偷吻她的許。

哼呵,看來不承認不行了,他對她有著極大的佔有欲,也許未來會怎樣自己不知道,但現在他是絕對不會將她讓給任何人的,即使是他最要好的朋友靖峰也一樣。

「我知道。」看著她,唐清璽輕嘆的再說一次,然後緩緩的低下頭去吻她。

有過昨晚的經驗,董盈歆根本抗拒不了他的吻,在他的舌頭進入她口中後便忍住不與他嬉戲。她的申吟與他的低吼瞬間混成了一部樂曲,伴隨著他們愈來愈高漲的翻飛。當她察覺他慢慢的松開她的嘴,她便伸手摟住他的頸子,緊緊的攀著他不放手。

「你是特別的,盈歆。」他啞著嗓子對她說。

「吻我。」

「我會的,而且會一直一直……」他的嘴探索著她脖子下的柔膚,含糊不清的保證道。董盈歆的體內仿佛燃起一道火焰似的,使她痛苦難耐的弓起身掙扎著。

她豐滿的胸部高高的揚起,正好完全盈滿他的大手,他罩住它輕柔而挑逗的探索著,頓時挑起她前所未有的性感。

于是她的手伸向他腰間,迫不及待的探入他褲腰,直抵他早已堅硬的男性。

「老天!還不要。」唐清璽戰栗的嘶吼道,然後將她的手拉回到他頸部,「這樣我會傷害到你的。」他咬牙告訴她,一只手則移向她的雙腿間,毫不留情的激起她更加強烈的需求。

「清璽,跟我……求你……」她痛苦難抑的哀求道。

「噓,不用求我,我也會愛你的。」他沙啞的告訴她,雙唇不斷摩擦她的,「我會不斷愛你、愛你,直到你求我停止才停止,你听到了嗎?」

「清璽。」董盈歆弓著身體貼近他,幾乎尖叫的央求他。

「我知道。」他沙啞而熱切的回答她,突然的一個動作便讓他們倆深深的結合在一起。

他的唇緊緊的封住她的,密密的接受她因突如其來的快感或不適而發出的尖叫聲,然後開始竭盡所能的展現自己的男性雄風滿足她與自己,讓兩人一起沖向那一輩子都忘不了的快樂高峰。

事後他摟著累極的她一起入睡,直至東方的天空漸露曙光,他才在她唇上留下輕輕一吻,悄悄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自從他們開始之後,日子便過得非常快,轉眼間董盈歆一家人已在唐清璽家住了一個多月。

這一個多月唐清璽仿佛如魚得水般的幸福,家事有人料理、餐餐有人伺候,到了晚上更有個軟玉溫香來滿足他的生理。這個月對他來講簡直有如置身天堂般的舒適,讓他連回想以前自己最愛的放蕩生活他都懶了。

可是改觀董盈歆,她卻非常懷念以前忙碌卻平靜的生活,甚至希望如果一切可以重來,她寧願不要踫到他這個她永遠高攀不上的貴人。

愛上他似乎是難以避免的,尤其在他又對她們家做了那麼多事之後,可是她並未想過這會賠上自己的一生,因為她發現自己懷孕了。

遲遲未來的月事加上他們次數的頻繁,以及之前的幾次他們都沒有做避孕措施,種種情況讓她不得不趁出門買菜的時間跑一趟婦產科,結果白紙黑字證實了她所擔心的事,她懷了他的孩子已有五周,換句話也就是說,在他們發生關系的第一晚她便逃不過這個命運了。

于是董盈歆將這個消息毫不保留的告訴了唐清璽,然而他高興雖高興,卻什麼也沒表示,在等了幾天後,她開始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他根本沒有想娶她的念頭。她知道像他這樣的身份,該配的當然是世家千金,要不也是達官貴人之後,根本不會是像她這一種連容身之處都沒有的窮女孩,更何況還拖了兩個這一生中她想甩都甩不掉的包袱在身上。

從小在逆境中長大的她一向對環境有極高的適應力,可是做情婦這個角色卻不是她所適應得了的,偏偏她周遭所有的情況卻逼得她瀟灑不了,她必須為生病的父親以及弱智的弟弟著想,所以現在的她除了走一步算一步之外,再已無他法了。

下午三點,一陣意外的門鈴聲在屋內響了起來。

董盈歆愕然的望向大門處,然後轉頭與父親面面相覷。這個時候會是誰呢?帶著疑問開門,發現門外站了一對氣質不俗的中年夫婦,他們不必自我介紹,她便已猜到他們是誰,因為實在是太相似了。

「對不起。」她迅速的將大門打開,之後便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果真長得標致可人。」中年男子以眼光對她評頭論足一番後出口道。

中年女子不悅的瞪眼道︰「你們男人就只會看外表。」

「誰說的,如果我只會看外表的話,又怎會娶你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內外兼具,身為你老公的我又怎會只看外表呢?」

「這還差不多。」中年女子瞟了老公一眼說道,隨後將目光定在董盈歆臉上,「你叫什麼名字,怎會有辦法使我兒子清璽讓你住進這里?」

「老婆,口氣別這麼嚴厲,會嚇到人家的。」中年男子插口道,「你兒子的眼光你應該知道,難登大雅之堂的女人,他是連看都不會看一眼的,而她竟能讓清璽破例帶回家住,想必一定有過人之處,你現在若太凶把人給嚇跑了,到時候他找我們要人的話,看你該怎麼辦。」

「這點我倒沒想過,好啦,那麼一切就……」

「盈歆,是誰呀?」

坐在客廳內始終盼不到女兒回來的董振關終于決定到大門處看看情形。他的聲音由遠而近的傳到了董盈歆的耳中,當然也傳到了唐氏夫婦耳中,他們倆面面相覷的對望了一眼,看著一名看起來起碼有六十歲以上的老翁從屋內走了出來。

「爸。」

「請問你們找誰呀?」董振關看著門前的兩個陌生人問。

情況好像不太對勁,唐禮曄和老婆柯佳憶眼中寫滿了相同的詫異。如果說眼前這個女孩是兒子清璽最新一任說好听點是女朋友,說難听點是情婦的話,那麼怎麼會有一個她稱之為「爸」的長輩出現在家里?為人父母可能會讓自己的女兒沒名沒分的跟一個男人同居嗎?這實在是不可能呀。

「你好,我們是唐清璽的父母,我叫唐禮曄,這是內人柯佳憶。」唐禮曄首次開口自我介紹。

董振關的表情一瞬間也跟女兒一樣變得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很快的他又揚起了一抹善意的笑容,朝唐氏夫婦點頭與自我介紹,「唐先生、唐夫人,你們好,敝姓董,董振關,這位是小女董盈歆。我想你們現在一定有很多疑問,例如為什麼我們會出現在這里,對不對?我們先到客廳里坐下來,有什麼話我們到里面再說好嗎?」

一行人立刻移師到客廳,在董盈歆為每個人獻上一杯香醇的春茶後,董振關緩緩說出事情的經過,但他所說出的事情經過全是自己在這邊住了半個月後,幾次堅持要回家都被阻,最後逼不得已唐清璽和董盈歆才串供想出來的謊言。

一旁的董盈歆始終沉默的低著頭。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因為你的病,盈歆打算辭去工作待在家里照顧你,可是家里沒有她工作的那份薪水又不行,在盈歆左右為難之際,身為她好朋友的清璽就提出請她當他管家的提議,所以你們一家人才會住在這里呀,我懂了。」在听完董振關的說明後,唐禮曄點頭說,「盈歆很孝順呀。」

「是呀,可就是苦了她,從讀書時期就半工半讀的自己賺學費,畢了業又……」

「爸,茶涼了,我再去沖過。」董盈歆忽然的說道,然後端起茶壺便匆匆往廚房走去。

「她一向不喜歡我在人前說苦了她的事。」董振關感觸良多的對唐禮曄說,「老實說,我一直覺得有這麼一個懂事又乖巧的女兒一定是我前輩子修來的福,如果不是她……」

董振關話匣子一開便是沒完沒了,好在唐氏夫婦急于想認識董盈歆,所以一點也不介意他的滔滔不絕。不到十分鐘,他已經暗暗作了決定,他們要定董盈歆這個兒媳婦了。

以去洗手間的理由,柯佳憶找到藉故要沖茶卻一進廚房便像失了蹤的董盈歆。

「唐夫人!」驀然看到她,董盈歆驚得由椅子上跳了起來。

「你在想什麼?水都開了。」柯佳憶幫她將瓦斯台上的火關掉。

「對不起。」

柯佳憶看向她,「為了什麼?」

董盈歆低著頭說︰「我爸並不知道實情,他剛剛所說的話,全是我和清……唐先生編出來騙他的。」

「喔?那實情是什麼,你願意告訴我嗎?」

董盈歆默默的點頭,她無法欺騙他的父母,「在我們搬進來住之前,其實我和清……唐先生只有幾面之緣而已,根本還稱不上朋友。前兩次踫面是他到我打工的餐廳吃飯,第三次見面他卻是從一個手中救了我。那天晚上他堅持要送我回家,沒想到才一踏進家門就發現我爸因急性心肌保塞而躺在地板上。」

說出這件事,董盈歆依然心有余悸,而停頓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唐先生幫我送我爸到醫院,事後又載我回家整理東西並帶著我弟弟回到醫院,我爸出院的時候也是他來載的。」

「听起來一點也不像清璽會做的事。」柯佳憶喃喃自語的說。

不過沉浸在回憶中的董盈歆並未听到,「我爸出院的那天家里發生了火災,把我們家的房子燒得面目全非,我不想讓受不了一絲刺激的爸爸知道這件事,可除了那間被燒得面目全非的房子之外,我們根本無處可去,所以唐先生就建議我們搬到這里來住,而為了不讓自己在這邊白吃白住,我就請求唐先生讓我當他的管家,幫他整理屋子、料理三餐,這才是實情。」

柯佳憶沒想到事情會這麼曲折,不過從她口中說出來的清璽著實不像自己所認識的風流兒子,如果她說的一切都是事實的話,那麼自己肯定那個傻兒子一定對這個女孩動了真情,真好,看來自己抱孫有望了,咦,或許……

「你在這里真的只是當管家而已嗎?」柯佳憶突然問她。

董盈歆放在腿上的雙手一瞬間緊握。「我從來不曾想過自己高攀得上清……唐先生,雖然我們的確有親密關系,但是我保證這絕對不會影響到他將來要結婚的事,在他結婚之前我一定會主動離去,而且什麼都不會要的,我保證,如果你們不信,我可以立字條。」她緊張的看著柯佳憶,希望自己不會馬上被趕走,因為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根本不知道要帶父親和弟弟走去哪兒,因為他們根本就是無處可去。

「我會叫清璽娶你的。」柯佳憶看著她說。

董盈歆以為自己听錯了,「什麼?」

柯佳憶微笑的站了起來,轉身住客廳里走去。

「唐夫人。」董盈歆出聲喊道,她真的沒听清楚唐夫人剛剛說了什麼,會叫清璽娶她?這怎麼可能?自己一定是听錯了。

「該改口叫媽了。」柯佳憶回頭對她笑道,之後頭也不回的消失在門後。

董盈歆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看著她離去的方向,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該怎麼辦?她無力的坐回椅中,呆滯了好久好久。

這是董盈歆住到這里來,唐清璽第一次沒回家吃晚餐也沒一通電話的情形。她等了又等,撥了數通行動給他,得到的結論卻都是此電話號碼無法接通的訊息,在無計可施之下,她只有請父親和弟弟先吃,自己則繼續痴心的等他回來。

十二點多,前面突然響起滑門被推動的聲音,董盈歆迅捷的沖到大門口,一陣酒氣立刻撲鼻而來,醺得她忍不住作嘔起來。

「清璽,你怎麼喝這麼多酒?」強壓住惡心的感覺,她上前扶住他,並擔心的蹙起眉頭。

「走開!」唐清璽一把甩開她的攙扶。

「我扶你,你醉了。」

「我沒有醉,我自己會走,你走開!」

「清璽……」

「清璽是你叫的嗎?叫我唐先生!」他怒然的截斷她的話。

「盈歆?你在那里嗎?」被嘈雜聲吵醒的董振關走出房間揚聲問道,並在玄關處找到他們兩人,「發生了什麼事?」

董盈歆看向父親搖頭道︰「沒什麼事,清璽有點喝醉了,我扶他去休息就好了,你去睡覺,沒什麼事的。」

「怎麼會喝得這麼醉?我幫你扶他到房間。」董振關上前道。

「我自己會走、我自己會走。」唐清璽甩開他們的扶助,一個人徑自歪歪斜斜的走向樓梯口處,慢慢的攀上二樓。

「爸,我來就好了,你去睡覺吧。」董盈歆呆愣了一下,隨即向父親說道,並迅速的追上他,沒多久兩人便一同消失在二樓的轉角。

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董振關無聲的搖搖頭,轉身回房。

在二樓的董盈歆從來都不知道喝醉的男人是這麼難以伺候,在他半推半就的情況下好不容易將他送上床時,她整個人已是香汗淋灕了。

到浴室弄了條熱毛巾替他擦臉,卻被他猝不及防的抓住,她整個人便被他以泰山壓頂的姿態壓在床上。

「清璽!」她驚嚇的尖叫出聲。

「我不會娶你的。」唐清璽將她雙手緊緊的釘在她頭顱兩側,目不轉楮的盯著她,「我壓根兒就沒想過要娶你,你听清楚了嗎?」

一瞬間,血液從董盈歆臉上褪去,她的臉色頓時變得跟白紙一樣慘白。

「你告訴我,你懷孕就是為了想要我娶你對不對?在我遲遲沒有表示之下,你就將目標轉向我爸媽,讓抱孫心切的他們逼我娶你對不對?你的算盤打得真精,連我都差一點中計被你這張天使般的臉孔騙住,你這個黑心的女人!」

「清璽,你醉了,先放開我……」她咽下直沖上雙眼的眼淚,勉強自己柔聲的開口卻被他狠聲的打斷。

「我絕對不會娶你的!你可以繼續利用你的舌粲蓮花去騙每一個人,但是我絕對不會受騙的,你听清楚了嗎?」

「我從沒妄想過要嫁給你。」董盈歆緊緊的閉上眼楮,一直強抑的眼淚終于不受控的由她眼角滑下來。她知道他是因為醉了,所以才會控制不住的對她胡亂說話,可是所謂的酒後吐真言,這些話也許才是最真實的。

「這麼美麗、這麼容易受傷害,也許我就是因為這樣才會不斷的想要你,你激起了我前所未有的保護欲。」他霍然開口說,聲音卻是絕對諷刺的。

從未听過他以如此諷刺的口吻對自己說話,她睜開眼楮,看到的卻是他傾身下來的臉,粗暴的吻住她。

「不……」她掙扎著。

「不要跟我作對。」他命令道,「如果你說的是實話,你的身體就不會對我的有反應,你看,你都迫不及待的對我弓起身體了。」

「不要這樣,清璽,求你。」董盈歆哀求道,拼命的掙扎著想避開他游移在她肌膚上的手,可是他卻置若罔聞的扯開她的,開始以唇輕觸她的,令她忍不住的倒抽一口氣。

「我就知道你喜歡這樣,你的身體是我見過女人中最誠實的。」唐清璽在她胸前抬起頭對她笑道,眼中卻沒有絲毫笑意只有冰冷。

她不自覺的輕顫了一下,並哀哀的向他乞求道︰「放開我,清璽,我求你,你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怎會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輕咬了她一下,感覺到她身體的瑟縮而輕笑起來,「你說我醉了對不對?那我就讓你知道一個醉了的男人能做什麼。」

說著,他的火舌開始在她身上游移,每到一處就留下足以燃燒她的火熱。

「清璽……」董盈歆忍不住申吟的朝他弓起身體。

「你現在還會說不要嗎?」他喃喃的問,移唇至她微張的雙唇,以最火熱的攻擊她,「現在你還認為我醉了嗎?」隨著他每次舌頭的探入,他的身體也以非常性感而有韻律的動作摩擦她最敏感的地方。

董盈歆再也忍不住體內的饑渴,開始盡全力的反應她對他的熱情,她想要他,瘋狂的想要他,即使他是真的醉了,明天醒來後便會忘記這一切,她也想要他,因為她是那麼、那麼深深的愛著他呀。

「清璽……拜托……」她申吟的哀求道。

「拜托什麼?」唐清璽注視著她問,一面以拇指她的乳峰,再慢慢的滑過她如凝脂般的肌膚,探向她大腿間。

「清璽!」她霍然尖叫著弓起身。

「告訴我,你要什麼?」他故意折磨她。

她挫敗的閉上眼楮,眼淚由眼角滑了下來,「我要你跟我……求你,清璽。」

「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說這句話,你知道的。」他咬牙說道,之後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澎湃的欲火挺身進入她,而就這樣一發不可收拾的席卷床上忘我的兩人,直到世界爆發成五彩繽紛的光芒之後。

「你是我的,我要你當我的情婦,盈歆。」他在緩緩墜入夢鄉之前喃喃的對她說道,之後,除了平穩的呼吸聲之外,再無其他聲響。

董盈歆動作僵硬的伸手將他攬在她腰間的手緩緩拿開,以不吵醒他的姿態小心翼翼的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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