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樓南尉的刻意經營安排,以及peter等人的大力贊揚,唐羽葳的名字早就流傳在政商名流口中。
親眼目睹她的人,無不贊美她氣質出眾和舞藝超群。
當然,最後那一幕——
樓南尉氣沖沖地拉著她消失在門外……
在各媒體的小道消息流傳下,大家都一致公認她就是樓南尉的女朋友。
只有戀愛會讓一個向來冷靜謹慎的人情緒失控,而小倆口都是這樣吵吵鬧鬧的,舞池之外的扯扯,更增添了報導的真實性。
也因此,秦頡再也忍不住想一窺這位大家口中的絕世美人,這天——
「小樓,什麼時候才願意賞個臉一起吃頓飯?」秦頡在電話里熱絡的拉攏關系。
「不急,不急。」樓南尉知道機會來了。
只是,比預料之中還早了許多。
「我手邊有一筆不錯的交易,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作生意當然是刻不容緩嘍。」說到生意,他整個人又精神起來。
「好,今晚就到我家,由我作東,別忘了帶那位美女來喔。」最後一句才是今晚的重點。
朗聲應允之後,樓南尉依照前例,讓司機載唐羽葳去美容院和百貨公司。
和她同住也好些日子了,怎麼看,她就是個女人!卻沒有具體事實足以證明。
讓他覺得更奇怪的是,在她最近幾次對別人展現誘人的嫵媚、欲拒還迎時,他的心里竟感到非常不舒服。
他無法解釋,對她為什麼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感受,而就在飽受矛盾不確定的痛苦煎熬之際,秦頡來電了。
大魚終于上鉤!
一時,喜悅取代了千百種復雜的心理變化,和對她的種種猜測懷疑,樓南尉沉浸在自己即將成功的快樂里。
不同于他的另一邊,唐羽葳卻兀自沉醉在自己編織的幻夢里,一心以為有朝一日,也許數年以後,等彼此合約關系結束時,會有機會繼續未完成的緣分。
現在只是時機不成熟,她柑信,未來在她的柔惰攻勢下,必定可以喚醒他內心深處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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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家豪宅內燈火通明,布置得金光閃閃,令人不能逼視,所有的餐具下是水晶就是黃金打造,一切極盡奢華之能事。
秦頡也吩咐將自己的大臥房換上新的窗簾床罩,睡前的調情酒也備妥,他向來不會讓到手的鴨子飛走。
今晚,也不會例外。
這一天等太久了,他早已迫不及待。
從各方傳聞耳語,他早就知道樓南尉野心很大,想吞並他的資產。
說實在的,對錢他早就失了興趣;他認為錢多無用,人死了兩腿一伸埋在地底下,再有錢還不是枯骨一副?!
倒不如在生前好好利用來買樂子,真能用錢買到快樂,再貴也值得。
此刻,餐桌上已擺好台灣首席大廚料理的各式精致佳肴,而樓南尉和唐羽葳正坐在貴賓席上用餐。
看著眼前唐羽葳正把荔枝放進嬌艷欲滴的小嘴里,秦頡想像自己就是那顆枝,恨不得立刻抱著人間仙子上樓,嘗嘗仙女的滋昧和凡人的有何不同。
但是礙于樓南尉在場,他只得忍一忍。
「賣是不賣?」秦頡終于開口問了,意有所指。
兩個男人心照不宣。
「那可是我最珍視的上等貨,得遇到有機緣的人,才願意考慮。」樓南尉搖搖頭。
「我們今天會認識,難道不算是緣分嗎?」秦頡已經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一定要得到唐羽葳。
「你買不起的。」他故意這麼說。
「你開個數字。」秦頡不想再等下去。
樓南尉伸出兩個指頭。
「二十萬?沒問題,我可以立刻開即期支祟給你。」秦頡說話時,眸光直投向唐羽葳。她的皮膚真好,女敕得像是可以掐出水來。
「秦董,你說笑了,這貨可是千金難買、萬年難見,怎麼可能只值這個價?你再想想吧,巧逢此等上品,這緣分可是錯過不再喔。」
「那你的意思是?」
「你四個木材工廠,小弟我只要其中兩個,至于哪兩個,就由你作主吧。」樓南尉不打沒把握的仗,算準了秦頡一定會答應。
「這……你也太貪心了。」他沒想到樓南尉會獅子大開口,一下猶豫起來。
要房子、要現金、要支票、要財路都沒問題,但是那四座木材工廠可是他奏家的老本,出產的木材佔台灣出口第一,怎麼敗家揮霍都不好斷了根吧?!
包何況,他那還沒死的老子鐵定不會答應的。
秦頡實在拿不定主意。
「四座工廠里,總有比較不值錢的,你就隨意挑兩個,應該不難吧,!!」
這時,唐羽葳伸出粉女敕手臂,勾住秦頡的手,敬了他一杯酒。
她在一旁听著他們兩人談生,只覺在打啞謎,听都听不懂。
但是她不在意,反正今晚的任務就是把對方搞定,讓他開心,生意作成了,樓南尉也不會少給她該抽的紅利。
和他相處的這些日子以來,她更肯定當初對他的猜測了
他是個心思細膩的人,對于感惰極端保守,不願對人開放他的心,只好把滿腔的熱情投注在工作上。
可盡避如此,她還是無可救藥的愛上他……
見他猶豫不快,樓南尉更進一步的說︰「非常珍品,還得用非常代價來換取。」
「那你是賣給我終身所有權,還是使用權?」秦頡急急一問。
「兩者任由你決定,不過,我不能保證你一定會滿意,因為那可是原裝貨,沒人試用過。」樓南尉淺笑說著,自始至終沒正眼看唐羽葳。
他沒告訴她,今天的交易物就是她。
雖然知道這是很沒人性的一筆交易,就像個人口販子,但是,多年來一直希望能擁有的財富即將就要得到,錢都在眼前亮晃晃的向他招手,沒道理處心積慮了這麼久,到這關口才放棄。
看著她開心的用餐,他心里突閃過一絲不忍……
決定了,萬一秦頡不肯,他也不再說服他,一切看天意。
他內心的罪惡感和良知,終究還是斗不過利益的強大吸引力。
「好,成交。」秦頡正了正身子,咬著牙拍了下桌面。
人生行樂須及時。
聞言,樓南尉心里一驚。
他在心里對她說著,既然天意如此,你可不要怪我欺騙,你不過是來台灣圖個好日子,這樣的結局或許對你會更好,你就自求多福了。
只是,得知這筆交易成功了,樓南尉的內心卻沒有預期的高興,反而悵然不已……這到底是怎麼了?
待白紙黑字簽妥後,他告訴唐羽葳得先去辦點事再回來接她。接著,樓南尉便倉惶離開,不願多留一分鐘,而心底的愧疚卻不斷涌了上來……
他以狂飆的車速一路奔回家,可一路上,腦海百轉千回,不能安靜——
為什麼得到這筆巨大資產,非但沒讓他感到快樂,心頭卻像壓了一座山,悶得喘不過氣來?
是因為唐羽葳嗎?
是,為了錢,他出賣靈魂,但她何嘗不是?
為了錢,她還不是簽下一年賣身契?!
而且,說來也沒什麼誰對不起誰,若是秦頡開心,龍心大悅隨便送給她一顆鑽戒或一棟豪宅,算來都比待在他身邊只為領那一仟萬的薪水還好賺。
他不安的找借口合理化自己殘忍的行為,不斷告訴自己,這麼做對唐羽葳而言是利多于弊,至于其他的細節,他不願去想。
因為,那會讓他更無法面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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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陽明山別墅,已是深夜時分。
樓南尉開了門,屋內是一片漆黑。
坐在黑暗中,他突然發現,自己已不太能適應空無一人的房子。
自從吃過蛋蛋大餐那一之後,這幾日來,他總是準時回來,身邊也始終有個聲音叨絮下止——
你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去哪里啊?我等得很擔心呢
有帶宵夜回來嗎?上次你買回來的燒賣很好吃唷,下次換我做泰國燒賣給你嘗嘗……
版訴你喔,我今天慢跑的時候采了一把花回來,就插在桌上,你瞧,好不好看哪……
我唱歌給你听好不好?收音機听到的,不難學,听幾次就會了……
今晚的蛋炒飯很好吃,我加了蝦仁和鳳梨,是從網路上學來的……
今天……
我……
每天回到住處,那鴨子的聲音就貫滿整間屋子,一刻也不得安寧。
是很吵、讓人很受不了,而他也總是別過頭去,不予理會,任由她唱獨角戲,回應她的除了一臉寒霜之外,還是一臉寒霜。
可她對他的冷漠反應似乎覺得無所謂,天天還是很開心的訴說她的種種想法和心得。
只是,愈是發現她的細膩溫柔、體貼和善解人意的個性,竟會讓他愈希望她就是個百分之百的女孩。
回想每天下班後,他都會把頭靠在沙發椅背上,放心地任由她靈活的雙手在他肩上、臉上按摩,也習慣和她一起享用晚餐……無論多累,也都會回到這里,听她瑣碎的念著家常經。
她的愛,慢慢的浸潤他冰封干涸的心,不知不覺的佔滿他整個世界。
他不再積極尋找證據,因為無論得到任何一種答案,都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愛情,最後的下場都是慘烈的。
看過的例子,悲劇多于喜劇。
他實在不想去做一件自己一點把握都沒有的事,何況,是一開始就注定失敗率高于百分之五十的事。
此刻四周的靜謐無聲,不知為何,讓他感到很不安。
不知道她現在還好嗎?
在秦頡那頭餓狼的魔爪之下,恐怕是難逃一劫。
突然間,她被他強壓在下,驚恐的尖叫和無助的眼神竟慢慢放大,顯影在眼前……
樓南尉一頓,嚇得冒出一身冷汗。
而下一秒,像是被雷電擊中般,有個聲音悄悄在心中響起——快去救她……
樓南尉還是放不下她,不管她究竟是誰。
彼不得加外套,他抓起桌上的鑰匙奔出門,發動車子便飛也似的沖向秦頡的住所。
希望還來得及——
他祈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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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下,已是凌晨四點。
「唐羽葳!唐羽葳!你在哪里?」
樓南尉一進門就粗暴地推開奏家的管家長驅直人,一邊還大聲喊著唐羽葳的名字。
「樓先生,我們少爺已經睡了,請你明天再來找他吧。」管家快步擋在樓梯口,不讓他上樓。
「我不是來找你們家少爺,快讓開!再遲就來不及了。」樓南尉沖破管家的防守,三步並作兩步直奔二樓主臥房。
現在的他,噶心只掛記著唐羽葳的安全。
此刻他才知道,無論她究竟是誰,在他心里已佔有不可或缺的地位。
不曾對任何人如此心急如焚的他,暗自禱告著——
千萬不要發生什麼事,那會教他一輩子後悔啊!
「樓先生,里頭只有我家少爺,沒別人了。」管家緊跟在後,企圖阻止樓南尉進房打擾秦頡。
絲毫不信的樓南尉,用腳踢開房門——
只見秦頡醉死在床上,沒有唐羽葳的人影。
「晚上和我一起來的那位小姐呢?」樓南尉回頭急問。
「她看我們少爺醉得不省人事,就自己叫計程車回去了。」管家一副「看吧」的表情。
樓南尉了口氣,那顆原來緊縮成一團的心,總算在瞬間舒展開來。
當他離開秦頡家時,已經微見天光。
買兩份早餐吧。
他猜,她該已經到家了。
再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迫切地想見她、想听她那沙啞的聲音告訴他,昨天是怎麼擺平秦頡那只,後來又是怎樣離開
她一定會生氣的罵他豬狗不如、泯滅人性,還會用她的花拳繡腿在他身上又踢又捶吧……
可如果她平安回來,一切他都願意承受。
他真是傷了她,但他不是故意的。
在失去她之前,他搞不懂自己,現在他知道自己該死,活該被她罵。
他已準備好要向她道歉。
到家後,走到她房間門口,傾耳細听,發現里面一點聲音也沒有,他想,她可能睡了。
也難怪,一整晚應酬,又得一個人獨自對付秦頡,這番折騰下來,誰都會累慘。
等到她看到他為她買的早餐,應該會很開心吧,因為總她抱怨他的心是鐵打的,現在他第一次真心意想對她好,她會懂吧?!
這樣她大概就不會那麼生氣,不多久,一定就會像往日一樣快樂的邊吃邊說了。
不料,當樓南尉醒來,走出房間,竟看見她門前的早餐原封不動,一張紙條壓在那下面。
他趕緊走過去拿起紙條一看——
請假七天,從薪資里扣錢。唐羽葳
「人生地不熟的,七天要去哪里?」
樓南尉把紙條捏在手里,坐在客听沙發上,陷人沉思。
會不會去找朋友?
不,她在台灣應該沒有朋友才對。
記憶中沒听她提起過……
轉眼一看,她的手機放在玄關處沒帶出去。
走上前拿起手機,按著來電記錄和電話,除了他的電話,並沒有任何蛛絲馬跡可尋。
而關于她的事情,他一無所知。
唯一知道的是——
她是個人妖。
但可笑的是,連這唯一的一點,他都無法百分之百確定……
想到這里,樓南尉終于下了一個決定——
他要親自去一趟泰國,把所有的事情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