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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感哈啦男 第四章

刁覃遠想不透這件事到底為什麼會發生?

妹妹、妹妹,他一直就把她當成小妹妹在疼愛,結果他卻玷污了她純潔的身體,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如何面對酒醒後的她,更不知道該對她說些什麼,所以只好離開,然後找個能讓自己獨處的地方好好的想一想關于這一切。

一個月的時間,他一直都躲在「寂寞部屋」樓上的套房里懊惱,懊惱這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的,他該如何補救這一切,卻從沒想過她的感受,或者她有可能會到這里來等他,直到剛剛乍見她窩在牆邊的身影,他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的遲頓和愚蠢。

「什麼都不用說了,」她忽然哽咽的開口,「是我破壞了這一切,一切都是我的錯,你不需要做任何的解釋,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我很抱歉。」她說完後便撥開他的手,頭也不回的朝電梯方向走去。

看著被她撥開的手,刁覃遠在原地呆滯了三秒。

「不,」他自言自語的搖頭道,「不是這樣的。」

如果一定要說是誰的錯,那個錯的人也一定是他,因為他的力氣大過她,因為他沒喝酒,因為他是個男人,而她卻是個處女!是他的錯!握緊拳頭,轉頭看向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刁覃遠立刻拔腿追上去,瞬間擋住了她的去路,將她攔下來。

「不,不是你的錯,是我。」他羞愧的看著她,「我並沒有喝酒,力氣也比你大,卻還讓那種事發生,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如果你要恨我,要打我、罵我,我都不會反抗,也下會有任何怨言的。」

「不是你的錯。」她搖頭。

「不,是我!是我的錯!」他激動的說,表情從羞愧、抱歉、掙扎、迷惘,到堅定的看著她下定決心。「小雪,如果你願意接受,我會負責,你……願意嫁給我嗎?」這是他想了一個月後,唯一想出可以負責的方法。

身體重重的一震,蒙伊雪完全沒想到事情會轉變得那麼快,他剛剛還一副恨不得她別出現在他面前的樣子,怎麼才一轉眼,竟就說出她連作夢都會夢到,最想要听的話來?

他願意負責,願意娶她!老天,她是在作夢嗎?他真的是這樣說的?

是的,她沒在作夢,他的確是這樣說的,但即使如此她也不必高興得太快,因為他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會反悔,除非……

「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嗎?」她輕聲又膽怯的問。

刁覃遠用力的點頭。如果她要他負責的話,他一定會負責,但是現階段七年級的想法,他懷疑她會為了一夜便委身于他,更何況她還有真正喜歡的人。

「好,我嫁給你。」她說。

沒料到她竟會答應,刁覃遠一時之間錯愕的睜大雙眼,目不轉楮的瞪著她。

蒙伊雪佯裝沒看見他臉上震驚的表情,逕自開口繼續將她之所以會答應的原因說出來。

「雖然說我並不想成為你的累贅,但是我沒有辦法,因為我真的不想去墮胎,畢竟他是個無辜的小生命,我不想抹煞他生存的權利。」她說著低下頭,伸手輕輕的覆在自己的小骯上。

刁覃遠呆了,大腦一時之間幾乎完全沒法運作。墮胎?小生命?

老天,這是——

「我懷孕了。」她抬起頭來,輕聲的對他說。

懷……懷孕?!刁覃遠猶如被雷劈中,再也無法移動半分。

☆☆☆

婚禮如火如茶的進展著,因為刁覃遠的身邊並沒有親人,一切事誼自然由女方家人全權處理。

一個月後,自小身為孤兒的刁覃遠多了一個老婆,和一對自有記憶來便始終盼望不到的父母,而蒙伊雪則多了一個丈夫,一個始終對她疼愛有加,卻也相敬如賓的丈夫。

對于這種情形,其實全在蒙伊雪的預料之中,所以她一點也不以為意,因為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她相信要不了多久,肯定能將她這個阿呆老公的一顆心手到擒來。

對此,她深具信心。

☆☆☆

「小雪。」

一走出校門就听見熟悉的呼喚聲,蒙伊雪停下腳步,左右張望了一下,找到他停車的位置後,嘴角微揚的迅速跑向他。

一見她起步奔跑,原本坐在車內的刁覃遠猶如突然發現車內有炸彈般的,猛然推開車門沖出車外,然後筆直的沖向她,迅速的將她攔了下來。

「你在干什麼,怎麼可以用跑得呢?」他眉頭緊蹙的輕聲教訓她。

「為什麼不能用跑的?」以前他來載她下課時,她都是飛奔而至的奔向他的,也不見他有意見,怎麼這回他卻對她生起氣來?

「你忘了你現在懷孕嗎?」

「啊!」她頓時恍然大悟的輕呼一聲,因為她是真的忘了。

沒辦法,才三個月而已,她的小骯依然平坦的看不出懷孕跡象,體重也沒有增加,最重要的一點是她根本就不會孕吐,若不是醫生證明她的確已經懷孕了,就連她都不相信如此活蹦亂跳的自己竟然是個孕婦。

「對不起,我真的忘了。」她雙手合十的朝他拜了拜道歉。

「這種事也能忘?」他瞪眼道,語氣中充滿了對她的無奈。

「我保證下次絕對下會忘了。」她立刻討好的說,一頓之後,便好奇的看著他問︰「怎麼突然跑來接我,你不是說今天有工作要做嗎?」

嫁給他之後她才知道,平日看似游手好閑的他,竟然是全球知名微軟公司,Microsoft特約程式設計師,光是過去所設計程式的版稅,年收就超過了百萬,更別提Microsoft每年給他如天文數字的簽約金了。

唉,真沒想到自己竟會嫁給了一個乞丐王子,騎得是破舊的二手機車,開的是車齡超過十年的破銅爛鐵,然後租住在一間十坪大小的學生租屋區,月租一萬塊有找。

唉唉,她上輩子一定燒了不少香,做了不少好事,才會在這輩子撿到一個外表像乞丐,實際卻是個富可敵國的王子來嫁。

或者,她該套句不太好听的俗語來說,她還真是走了狗屎運哩,竟然巴到這麼一個黃金——不,鑽石單身漢,真是有夠好運!「你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刁覃遠不答反問的盯著她看。

「什麼日子?」她搖頭。

他立刻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你產檢的日子。」他說。

「啊?」她輕呼一聲,立刻想著今天的日期,完了,今天真是她的產檢日。

她怯怯的看向他。

「你看起來很精明,事實上卻很迷糊。」他嘆了一口氣的說。

蒙伊雪頓時傻笑,既然被發現了,那她就再承認一件事吧。

「我把媽媽手冊放在家里沒帶出來耶。」她吐著舌頭告訴他。

「我帶來了,在車上。」他搖著頭說,真拿她沒辦法。「你這麼迷糊,以後該怎麼辦?」他帶著她走向車子。

「沒關系,有你在。」她微笑的看著他說。

「我又不可能照顧你一輩子。」

笑容瞬間僵在蒙伊雪臉上,她懷疑的看著他。「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後悔因負責而娶了我,想離婚了是不是?」她有些激動的問。

「不,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是因為孩子的關系才嫁給我,等孩子生下來之後,如果你想恢復自由之身,隨時都可以告訴我,你可以去追求你想要的生活,孩子的事你不必擔心。」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想要的只是孩子,並不要我,不要一個妻子?」

「你還年輕,人生可以說才剛剛開始,所以現在決定的事,並不代表以後就不會改變。」

「你覺得我是那種孩子生下來之後,就什麼都不管只顧自己玩樂的人,你不相信我?」

「小雪,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還年輕,許多事情沒有嘗試過,就像戀愛——」

「我現在就是在戀愛!」

刁覃遠頓時一怔。對了,他怎麼會忘了她有個喜歡的學長呢?心底突然有股怪怪的感覺慢慢爬升,他皺了皺眉頭,甩掉那種怪異的感覺。

「一相情願和兩情相悅並不一樣。」他說。

蒙伊雪突然停下腳步,整個人就站在路中間。

「小雪?」他愕然的也跟著停了下來,企圖伸手拉她繼續往前走。

「你是說我一相情願嗎?」她盯著他問。

「我們先上車好不好?」他哄著。

蒙伊雪猶豫了一下才繼續往車子的方向走去,然後和他一起坐進車內。

「你覺得我在一相情願?」她立刻繼續先前的話題,瞪著他問道。

刁覃遠先是沉默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斟酌著開口,因為她的樣子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

「小雪,我說那句話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告訴訴你,你喜歡你學長,但他對你卻沒有那種感覺,這種一相情願的戀情,跟一對男女兩情相悅的感覺完全不樣,所以——」

「你說的一相情願指的是我和學長?」她忽然打斷他問道。

「嗯。」他點頭應聲,不曉得她為什麼會這樣問。

難道說除了她學長之外,她還有其他喜歡的對象?先前那股怪異的感覺再度從他心底爬升起來,讓他不知不覺的皺起眉頭。

蒙伊雪差點沒嘆息出聲,這個阿呆果然反應遲頓,難道他都沒發現自從與他的婚禮敲定至今,她根本就沒再提過學長這兩個字,甚至不見一絲傷心的模樣嗎?事實上,她從頭都尾都笑咪咪,因為她如願的嫁給了她最想嫁的人,就是眼前這個反應遲頓的阿呆。

唉,她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他知道她對他的心意呢?難道真要她對天發誓或召告全世界嗎?她是不介意做這種事啦,但問題是這樣做有效嗎?他壓根兒從頭到尾都把她當成了妹妹在看待,就連婚後都與她分房睡,而最親密的行為則跟以往一樣,只會揉揉她的頭發而已。

唉唉唉,真是三聲無奈。

「我和學長已經是過去式了,你就別再提他了,現在的我只想做好你老婆,平安的將孩子生下來並撫養長大。」她含蓄的表明要與他到老的決心,怎知這阿呆根本有听沒有懂。

「你想通了就好,畢竟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我不希望你的心情一直都被那件事所影響。」他一本正經認真的勸著她。

「我的心情被影響?」她覺得自己每天笑口常開的,哪有什麼心情受影響的事發生。

「你可能自己沒有注意到,你時常不知不覺的在嘆氣。」他指出自己的觀察。

嘆氣?原來他指的是這件事。

「覃遠……」

一听見她對他的稱呼,刁覃遠頓時有種渾身不自在的感覺。

「你還是叫我刁大哥我比較習慣。」他打斷她的叫喚。

「我們是夫妻。」她告訴他,心想著如果他連她叫他覃遠都不能習慣的話,她懷疑如果她改叫他遠,他會不會當場不支倒地?「我心煩並不是為學長。」她明白的對他說。

「不是嗎?」

「不是。」

「那你在心煩什麼?」他忍不住的問。

「我……」蒙伊雪欲言又止的看著他的側臉,猶豫著該怎麼回答他。

「怎麼了?」他轉頭看了她一眼。

「你真的想知道我在心煩些什麼嗎?」她問。

「嗯。」他點頭,同時又看了她一眼。「也許你說出來我幫得上忙。」

「你一定幫得上忙。」她肯定的說。

「既然如此,你就應該早點告訴我,而不是一個人在那邊心煩。」他說。「來,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

「你打算一輩子都跟我分房睡嗎?」

沒料到她會突然問這個問題,刁覃遠一怔愣後整個人呆住,導致行進中的車子差一點沒吻上路中的安全島,還好在千鈞一發之際及時回神才幸免于難。

「對不起,你沒事吧?」他立刻既抱歉又擔心的轉頭察看她的狀況。

蒙伊雪搖了搖頭,早知道她這樣說一定會把他給嚇呆的,果然沒錯,他竟差點載她去撞安全島,真是夠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她不放棄的繼續原本的話題。

「這就是你的煩惱?」他不答反問,聲音澀澀的。

「可以這麼說。」雖然這只是一部份但也令她夠煩惱了。

「如果你是擔心哪天我會要求,或都強迫你做某件你不願意做的事情的話,你大可放心,因為我發誓過,這輩子絕對不會再像上回那樣傷害你。」刁覃遠認真的保證,卻不知為何整個人突然覺得郁悶了起來。

「我煩惱的事根本就不是這樣,相反的,我煩惱的是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要和我洞房花燭夜!」蒙伊雪忍不住大喊,實在有點受不了他的遲頓。

車子忽然劇烈的抖了一下,真實傳達刁覃遠此刻的反應,他被嚇壞了。

洞房花燭夜?!天啊,他們不能繼續在車子行進中討論關于她的煩惱話題,如果她再一次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月兌口出他所承受不了的話時,他害怕他——不,應該說是他們倆,他害怕他們倆會釀出一場兩尸三命的車禍悲劇來,所以——

「我們回家再來談這件事。」他嚴肅的對她說。

蒙伊雪看了他一眼後,同意的點了點頭,因為她也發現再這樣繼續下去好像有點危險,好吧,糾正,是很危險,所以她同意轉移陣地之後再討論的決定。

那就回家再繼續吧。

☆☆☆

「醫生請問一下,以我這種情況還可以做的事嗎?」

雖然很想和他成為真正的夫妻,做盡真正夫妻該有的親昵舉動,但並不表示說她就會忘了自己有孕在身的事實,所以趁著產檢的時候,蒙伊雪開口問了這個問題,一方面解決自己的擔憂,一方面則讓他明白這不是一個可以拒絕她的理由。

她想,她大概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當他听見她問醫生這個問題時,那張俊臉泛紅的模樣。

一個三十多歲,事業有成的大男人,竟會為了這麼一個簡單而平凡的問題臉紅成那樣,真的是好可愛喔!刁覃遠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截了當,一點猶豫都沒有就問出這種令人臉紅的問題,所以在完全措手不及的情況下,他連佯裝冷靜的時間都沒有,就感覺到自己的臉頰發熱到不行。

然而這並不是最讓他尷尬的地方,最讓他尷尬的是在他們要走時,醫生和她兩人自以為很小聲的咬耳朵所說的話。

「你老公臉紅的樣子好可愛。」女醫師如此說。

「真的嗎?我也這樣覺得。」蒙伊雪如此回答。

可愛?

他忽然有種想死的感覺,他又不是一歲或十一歲,不,即使是十一歲的男孩,被稱做可愛恐怕也不會有多高興,況且他已經三十一歲了,說他可愛簡直就是在污辱他。

心中悶悶的,有種希望她不要認同那位女醫師大姊所說的話,他應該除了可愛之外,還有更合適的形容詞適合他才對,例如成熟穩重、成就非凡、英挺帥氣、敦厚樸實等等等,他在她心中應該不只有可愛這兩個字這麼乏善可陳吧?

這個問題一路上都莫名其妙的纏著他,讓他完全忘了關于洞房花燭夜的事,但蒙伊雪可沒忘。

正所謂萬事起頭難,她好不容易才找到可以促進彼此關系的機會,並且也已經開了口,她又怎能半途而廢的錯失這難得的機會呢?所以一路上她可是摩拳擦掌的期待走進家門的那一刻能快點到來,也因此她都末再開口打擾他開車。

稍微塞了下車,原本只要十五分鐘的車程,他們卻花了二十分鐘才到家。

一進家門,蒙伊雪立刻忍不住的呼了口氣。

「終于。」她說。

「你該不會是想上廁所,卻一路忍著回來吧?」刁覃遠眉頭微皺的看向她問道。他听過孕婦會頻尿,但這好像是後期的征兆吧?

「我應該沒有一進門就直接沖向廁所吧?」她不答反問,然後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為了娶她,他在結婚前買下這間離她學校和婦產科中庸地帶最近的公寓,雖然是三房兩廳的格局,卻有五十多坪,每間房間都以套房的方式建構,現下一間她在睡,一間做客房,一間則是他的工作室和書房,不過他也都睡在那間工作室兼書房里就對了。

「來這邊坐。」她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對他微笑著。

雖然不知道她想做什麼,刁覃遠還是走到她身邊坐下,他早在不知不覺問,已經習慣對她有求必應了,不過先決條件是在在合理而且不傷害到她自己的情況下就是了。

「我們繼續剛剛的話題。」她突然開口。

罷剛的話題?刁覃遠明顯地一愣,他們剛剛在車上好像都沒交談吧,哪來的……

老天!是那個關于洞房花燭夜的話題!「小雪,我有工作……」

「不行!我們一定得談一談才行。」她打斷他,迅速的抓住正想起身躲到工作室里的他,並堅定的看著他說。

「可是我的工作很急,等我工作告一段落之後,我們再談好不好?」他垂死掙扎著。

「不行!現在不談,你可能永遠都不會跟我談。」

她好……解他呀!竟然知道他臨陣月兌逃的目的。

「不要現在好不好?我的工作不馬上趕出來不行,美國那邊……」

「如果你真那麼趕,就不會有空到學校接我放學,又陪我到婦產科去了。」她拆穿他瞎掰的理由。

「那不一樣,若不是突然看到你的媽媽手冊在家里沒帶走的話,我不會特地幫你送去,既然送去了,自然不能叫你一個人坐車去醫院。」

「為什麼不行?如果你工作真那麼趕的話,況且你其實可以用不著替我送去的,因為等我回家後再到醫院去也行,那並不急,所以說你的工作並沒有你所說的那麼急,你只是不想和我談這件事而已。」

蒙伊雪的分析,讓刁覃遠頓時啞口無言,完全下知道該說什麼來反駁她才好。

「刁大哥,」為了松懈他的戒心,蒙伊雪暫時恢復以往對他的稱呼。「你是不是真的那麼不喜歡我?」她問。

「你怎麼這麼說?」他懷疑的看著她。

「因為你從來都不會想要和我做的事。」蒙伊雪直言道,刁覃遠則頓化成石。

「小雪……」

「大家都說男人是以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即使和不喜歡的女人也能發生關系,可是我們倆結婚都已經一個月了,你非旦不曾找我做的事,連我們的新房都不曾踏進去過,在這種情況之下,你不能怪我會有這種想法。」她逕自的說,沒讓他有插口的機會。「事實上我不僅懷疑你不喜歡我,我還在想你是不是很討厭我,或者根本是恨我毀了你原本自由自在的生活。」

刁覃遠先是瞠目結舌的瞪著她,然後迅速的搖頭。

「我根本就沒有這樣想過。」他迅速的澄清。

「但是你從不進我們的房間睡覺卻是事實。」

「那是……那是因為我工作忙……」

「忙到一星期有好幾天都半夜溜出家門,直到天亮才回家?」

「你……」他瞪著她,一副被嚇到的樣子,沒想到她竟然知道他半夜溜出去的事。

「沒想到我竟然知道你半夜出門的事?」他眼中的不安讓蒙伊雪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苦笑,沒想到他竟然寧願到外頭去打野食,也不願意踫她。

對他而言,她真的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嗎?

「小雪……」

「不要告訴我你半夜到外頭去做什麼,我不想知道。」她迅速的搖頭,打斷他說。

刁覃遠不知所措的看著她。

「現在我只想知道,到底你對我是抱持著什麼樣的心態?我在你心中的定位又是什麼?」她目下轉楮的盯著他問道。

刁覃遠不知如何做答。

「你曾把我當成你的妻子看待嗎?」蒙伊雪換個簡單的方式問。

他看著她,猶豫了半晌才開口。

「小雪……」

「我要听實話。」她首先聲明。

「我一直都把你當成妹妹。」刁覃遠深吸一口氣後開口。

「即使我們已經結婚,而且肚子里也已經有了你的孩子也一樣?」她盯著他問。

「小雪……」他為難的看著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這陣子心中復雜的感受。

從認識她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把她當成妹妹在對待,疼她、寵她,並且感受來自于她,他這一生中從未感受到的親情。

他好喜歡這種感覺,喜歡被人需要,以及她毫不作做的關心,他一直在享受著這種溫暖,但誰知道後來竟會發生這麼多意想不到的事件。

他一直都把她當成妹妹的,可是他卻與她有了一夜之情,她懷了孕,他娶了她,她成了他老婆,而他卻只想當她是妹妹。

以上,其實並不是讓他感覺復雜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他明明只把她當成妹妹看待,卻又對她有,這是最讓他自己不能理解,又難以原諒自己的事。他怎麼可以對妹妹產生呢?簡直就是禽獸不如!為了遏制自己對她的,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放任自己沉浸于欲海之中,對每一個前來搭訕的女人都來者不拒的與對方享受一夜的魚水之歡,可是天知道這根本就沒有用,因為每回看見她稍微露出嬌柔的面容時,他還是會想要她。

他的心想將她當成妹妹,他的身體卻將她當成女人,這種復雜的感受,除非是曾親身體驗過的人,否則根本不會了解那種感覺有多難受,偏偏她什麼都不知道,還火上加油的向他提什麼洞房花燭夜和做的事,簡直就想把他給害死。

其實他根本用不著掙扎,只要把她當妻子就好了,而事實上,她也的確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是嗎?

這樣的念頭不只一次出現在他腦中,但是他又怎能這麼做?因為她雖是嫁給了他沒錯,但那完全是逼不得已的事,而且她又是如此的年輕,他怎能利用這個不得已,就此逼迫她和他生活一輩子?尤其她根本就不愛他,至少據他所知,那不是男女之愛。

這些想法自與她結婚後,便一直沉重的壓在他心中,他本來沒打算要跟她說的,但看今天這情形,不說也不行了。

「小雪,你听我說。」他開口道,「從一開始我就把你當成妹妹看待,雖然後來發生了那件事讓我們的關系起了變化,但是自始至終我都當你是我的妹妹,我……」

「但是我自始至終都不是你妹妹。」蒙伊雪打斷他說,「而現在我已經是你老婆了,你還硬要我當你妹妹嗎?」

「小雪……」

「我不想當你的妹妹,我想當你的妻子。」她直視他雙眼,直截了當的對他大吼。

刁覃遠啞然了半晌,這才小心的詢問︰「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她就知道直接也收不到效果。蒙伊雪忍著翻白眼的沖動,認真的盯著他,改用另一種較為正當且和緩地理由來說服他。

「刁大哥,既然我們都已經結婚了,為什麼不能試著努力做一對正常的夫妻呢?難道你從來不曾想過要給孩子一個正常的家庭嗎?」她吸了口氣繼續說︰「但是我想,我想要孩子有一對恩愛的父母,想要孩子有弟弟或妹妹,而不是一個孤單的獨生子或獨生女,像我一樣。我這樣說你懂嗎?你能幫我達成這個願望嗎?」

刁覃遠卻愣在一旁完全答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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