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樂善不覺得在因喝醉而誤打誤撞上過床之後,第二次、第三次上床也變得理所當然,她對身體的自主權不會輕易交出去,親吻火燎原是因為她想,擁抱火燎原也是因為她想,接納火燎原更是因為她想。
動心了嗎?應該是。
所以她總是在意他對她的觀感,希望自己在他眼中是完美無缺的。
所以她想讓他分享她的喜怒哀樂,高興時頭一個想起的人是他,難過的時候也必須克制自己想撲到他懷里放縱大哭的渴望。
看見他,踫觸他,听他的聲音,聞他的氣息,心跳都會超乎尋常的快。
不知道他是不是也一樣?
「噓……小聲點……」火燎原的唇壓覆在她不斷逸出嬌吟的唇瓣,鎖住可能透過門板、讓隔壁房的火燦仲知道他們正在做壞事的聲響。
她沒辦法,他在她身上翻天覆地,進行著好折磨人的私密事,她想咬唇忍住,他又不準,將手指探進她嘴里,撬開她的牙關,這樣要她怎麼小聲點?
他故意逼出她的申吟,又要她壓低音量,似乎以此為樂,她干脆咬住他的肩膀,小小地報復他一下,結果換來更激烈的進佔,她驚喘,軟綿綿的聲音像嬰兒惺忪時的嚶嚀,但又更媚一點點。
「我喜歡你的聲音……」火燎原發出飽含的低笑。這正是矛盾所在,他喜歡她失控時發出的輕嚷,卻又不想讓他以外的人听見那些,獨佔她的心思連他自己都感到驚訝。
「好了……不要了……」他在她身上制造出過于巨大的浪潮,她受不了,攀在他結實臂膀上的雙手頻頻發抖,渾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經都繃緊到極致,只要再一點點撩撥就會應聲繃斷。
但他不放過她,在這種時候,太溫吞的柔情是不被允許存在的東西,早隨著衣物被拋到床底下去。他抱緊她,親吻她的唇,撫模她的背,再下滑到她的腰臀,大掌到達的地方都引來她的輕顫,他將她按向自己,陽剛身軀上的汗水濕濡著她,薄薄的淺亮光澤在兩人交纏的胴體上閃耀。
她比他早一步到達的天堂,品嘗震撼的余韻,泛紅的小臉貼在他頸窩,重重地呼吸,可他還沒得到滿足,還在她身體里勃發,她玩心大起,學著他撫模她的方式對待他,吻他的脖子,十指的指甲像在犁田似地,在他寬大的背上開拓領土,他皮厚肉粗,感覺不到太多疼痛,反而覺得那像搔癢一般的挑逗,格外刺激男人的欲火。
「我也喜歡你的聲音……」听見他失控的粗喘,她咧嘴直笑,但得意不到幾秒鐘,笑聲即被尖叫取代,愛玩的下場是立刻得到報應。
嬌吟聲再也隱藏不住,火燎原也已無暇去管曖昧聲響會不會被古板的大哥听見,他再一次將她拉進驚濤駭浪里,要她為自己的甜美滋味以及頑皮作弄付出最大代價。
對陶樂善來說,這才算是她第一次的性經驗,比起喝醉後胡里胡涂發生的那一回,這次清晰得讓她充滿好奇心和新鮮感。
原來他布滿汗水的身體線條是這樣。
原來他高潮時的模樣是這樣。
原來他放縱的狂野是這樣。
原來他時貼在她耳邊說話的聲音是這樣。
原來他得到激情滿足之後的溫柔擁抱是這樣。
原來包容著他的火熱時的悸動是這樣。
原來兩人交換身上體溫的感覺是這樣。
火燎原的背脊竄過一陣狂喜,額際的汗珠滴落她的臉頰,他動手抹去,喘息地吻她,她張著吁吁吐納的唇,抱住他同樣倦累的身子。
撩撩她汗濕的短發,火燎原饜足無比。
她眯著眼,疲憊得快要睡著了。
知道她這兩天為了籌錢四處奔波,一定累壞了,他哄著她入睡,沒多久工夫,她枕靠在他的手臂上,睡得又香又沉。
親親她的臉頰,他輕笑。「你可別一早醒來又跟我說是一夜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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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不可免俗的鳥語花香,幾只早起的麻雀在陽台吱吱喳喳,火燎原一開窗,驚嚇到它們——他是故意的。媽的,一大早擾人清夢,快滾快滾,吵醒她,他就把它們串來做烤小鳥!
麻雀留下像在咒罵他的嘰嘰歪歪鳥粗話,振翅飛得老遠,火燎原送上一記中指給它們當禮物。
掃除掉噪音根源,火燎原窩回暖暖被窩里,床鋪上小小的隆起中蜷著陶樂善。真好,原來這就是孟虎每天都容光煥發到場子里散發愚蠢愛心光線的原因,一早睜開眼,有個人挨在自己身邊,睡得毫無防備,酣甜的臉龐牢牢鎖住他的視線,讓人一整天的心情都萌滿小花。他真想再一次將她揉進懷里,讓她為他失控,為他申吟啜泣。
避免再盯著她瞧下去,他又會從人變成禽獸,火燎原決定下床去浴室沖個涼,洗去昨夜激情留下的汗漬和體液。
洗完澡回來,陶樂善還沒醒,只是變換了睡姿,幾乎霸佔住整張床,棉被滑開一大片,火燎原先替她將被子拉好,才在抽屜中找出干毛巾擦頭發。
肚子好餓,昨天運動量太大,她應該也餓著,不過他猜她可能還得睡上一陣子,干脆自己先下樓去找食物填肚子,等她醒了再料理她。
而且他沒忘掉等一下還得面對大哥的碎碎念。他早就做好心理準備,會將她帶回家來,自然也存在著某些目的。
「再多睡一會兒吧,等會兒有你受的呢。」他在陶樂善耳邊先宣告她的下場,要她做好心理準備,沒有听到算是她的損失。
火燎原放輕動作離開房間,不意外看見火燦仲已經坐在樓下客廳等他。
「早。」火燎原神清氣爽地打招呼。
「不請小姐一塊下來吃早餐?」火燦仲煮好三人份的早餐,听了一整夜的貓叫春,他不會以為今天早上只有兩個男人吃飯。
「再讓她睡飽點。」
火燦仲正色嚴肅。「燎原,大哥還是那幾句話,你——」
火燎原馬上攤掌阻止他,苦笑道︰「等等,有機會讓大哥你講,不過不是現在,要听教訓的人也不是我,我很想負責任的,不是玩玩而已,等一下麻煩你不用留情地痛罵她,叫她別玩弄你弟弟的感情,要她有擔當一點,不要吃干抹淨就拍拍走人。」
這就是他故意帶陶樂善回家,除了讓大哥見見她之外的最大目的。
火燦仲笑了。「她不想對你負責嗎?」
「這個問題我也很想知道答案。」火燎原盛來滿滿一碗清粥,加入一匙肉松攪和,大快朵頤。
「沒關系,她敢玩弄你,大哥會教訓她。大哥今天放假,不用趕著上班,她睡到幾點都沒關系。」等她睡醒,他再好好教導她要做一個有責任感的女人。
嘿,就是要大哥這句保證。「交給你了。」
「昨天你去鬼仔的場子救人,沒事吧?」火燦仲問了廢話,都能和女人在床上廝混一整夜,能有什麼事?但是基于做大哥的天性,他還是關切一下。
「沒事,沒什麼刁難,人也平安回去了,八成是當年我的事跡在他們心目中就像個凶狠殺人魔吧。」火燎原淡淡說道,不想著墨于討厭的往事。
「那就好。」火燦仲也不追問,他們兄弟向來不深談過去的事,當初說好忘掉它的,就算有時仍會夢到那些,他們卻也不會告訴彼此,藏得極好。他夾醬瓜給弟弟。「多吃點。」
兩個男人吃完早餐,火燎原還特地煎了荷包蛋和火腿給她加菜,一直到接近中午,陶樂善才醒過來,在房里沒看到他,自己胡亂套好衣物走出房間,下意識尋找他的身影。
「你好。」火燦仲一眼就瞧見站在樓梯口張望的陶樂善,給了她友善的微笑。「燎原在後陽台洗衣服。」兩個男人自己打理生活起居,煮飯洗碗做家事都難不倒他們兄弟。
「喔。
「桌上有早……午餐,你請坐。」
「你是?」
「我是燎原的哥哥,火燦仲,你跟著他叫我大哥就好。」
「唔?」陶樂善瞪大眼,一臉吃驚。
「怎麼了?」火燦仲以為自己嚇到她了。
「你和他長得不太像……」陶樂善撓撓臉頰,說得有些抱歉。
火燎原是巨大壯男型的,高高魁魁,臉部線條和身體肌肉都充滿鋼鐵一般的味道,但是火燦仲就秀氣許多,身形也沒有火燎原粗獷,目測火燎原至少比火燦仲高出十公分以上,應該說是火燎原長得太大只,火燦仲才是正常台灣男人該有的體型。
「很多人都這麼說,可能我們一個像爸爸、一個像媽媽吧,我保證,我和他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他們兄弟站在一塊時,大家都以為火燎原是哥哥,而他是弟弟。
「不好意思,我不是在懷疑你們的血緣啦,只是就外表看起來你比他斯文很多很多很多。我叫陶樂善,你好。」陶樂善坐在火燦仲右手邊的單人沙發里,桌上有好多食物,粥、肉松、荷包蛋、火腿、醬瓜、花生米、三明治、水餃、炒飯、干面、牛肉面和一個自助餐便當,她不知道從哪里下手。
「本來只有粥、肉松和醬瓜,其他是燎原一道一道增加出來的,煎完荷包蛋和火腿,他又覺得做幾個三明治更好,後來又喃喃說三明治吃不飽,他又去超市買水餃,不到五分鐘就看他又溜到廚房里切切剁剁,炒飯就出來了,接著新聞才看完兩則,他又跑去燒水下面,干面弄好了,又覺得有湯的牛肉面你會喜歡,所以他再度出門去買巷口那家四十年老店賣的牛肉面,午肉面是回來了沒錯,但他的左手順便拎了個雞腿便當。」
「他當在喂豬哦?」她叉起一顆水餃放進嘴里,雖是冷凍速食包,但味道不錯。再端來牛肉面,先喝口湯——香,超香,有點冷掉,不過滋味沒話說。
「我去叫燎原過來。」火燦仲起身往後陽台走,不一會兒,啪噠啪噠的拖鞋聲加入火燦仲的腳步聲中一起回來。
「你教訓過她了嗎?」火燎原的聲音很期待。
「還沒,我想你也贊成讓她先吃飽吧?」
「也對。」吃飯皇帝大。
短短三句話,火燎原的身影出現在她視線範圍里,自然而然擠進她坐的單人沙發里,把椅內空間完全佔光。
陶樂善不爭氣地微紅了臉,想起昨天和他的親密,她不知道該用什麼臉孔面對他,不過他的態度讓她決定鼓起勇氣,和他一樣裝作什麼也沒發生,反正他都不別扭了,她別扭什麼?
「你剛剛在說什麼教訓?教訓誰?」她說出一句完整平靜的話,給自己拍拍手。
「哦,我哥喜歡教訓不乖的小孩。」他搔弄她的短發,笑得迷人,沒挑明告訴她「那個欠教訓的小孩就是你啦」。
她點頭表示了解及同意。不乖的小孩要好好訓一頓,省得小幼苗日後走上扭曲的黑暗道路。
陶樂善吃光牛肉面,再舀半碗炒飯,差不多就撐飽了,要她將桌上所有食物掃干淨她沒辦法,火燎原接手將剩下的炒飯三兩口扒完,火燦仲在一旁啃三明治。
等到兩個男人吃飽,桌上也差不多清空,火燎原收拾碗盤,準備去洗碗,陶樂善本想跟上去幫忙,火燎原一只手就將她壓回原位,再對火燦仲一笑。
「大哥,交給你了。」教訓她。
火燎原吹著口哨進廚房,陶樂善還在一頭露水的當下,火燦仲咽下嘴里咀嚼的三明治,再喝幾口熱紅茶,拉來另一張椅子與陶樂善對視。
「火大哥,你有話要跟我說嗎?」她隱約覺得不對勁,心里有不好的預感。
「是。」他也替她倒滿紅茶。「你是燎原第一個帶回家的女生,你和他的關系……」嗯,經過昨天一夜,他也不用明說。
陶樂善臉一紅,想掩飾自己的尷尬而猛喝紅茶,火燦仲很貼心地輕描淡寫將話題再簡化︰
「燎原他喜歡你,但是听說你曾經跟他說是一夜?不跟他認真?」
糟、糟糕,哥哥要替弟弟討公道,指責她上回不想負責任的事。
「那、那是……那是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會想逃避現實啦……」
想想,一個女人早上一睜開眼,發現自己光溜溜的和一個稱不上熟的男人上了床,她能怎麼辦?她那時太混亂,根本不知如何是好,滿腦子只有快逃快逃快逃,所以她逃了,跑得飛快,自己都記不起來她對火燎原說了什麼屁話。
「而且那個時候我能怎樣?我也不知道他心里怎麼想的呀,他會不會只是覺得惹上麻煩了?或是他會先開口跟我說一切只是玩玩?我怕死了,也不覺得自己有勇氣和他討論接下來我們要怎麼收拾善後,把它當成一夜的話,他一定大松口氣嘛,反正他又沒損失……」
「你覺得先說先贏,要是你先表現出不在乎的話,燎原若是真的狼心狗肺跟你說『那一夜我們都不當真』時,你才不會覺得自己受到傷害了?」火燦仲輕易猜出她單純的心思。
「嗯……」她是這種鴕鳥心態沒錯。
「燎原外表看起來的確是放蕩不羈,很容易讓人以為他不會用真心對待女人,不過你和他認識更深之後,還覺得他是那樣的人嗎?」
「不覺得,否則我才不會再跟他……」呀,差、差點又講出太限制級的話。
「所以你是認真的吧?」
「當然。」陶樂善對這個答案沒有遲疑。
火燦仲很滿意地頷首。這個女孩在燎原心目中佔有重要地位,身為兄長,他當然希望她也能同樣地回應燎原,讓燎原在愛與被愛之間得到均衡,而不是只有單方面付出。
「燎原也是認真的。」
陶樂善眼楮一亮。「他親口說的嗎?」
「你問他呀。」火燦仲笑笑地轉頭望向在廚房門邊站了很久的弟弟。真是奇觀,竟然看得到他尷尬臉紅。
「大哥,我要的是你教訓她女人不能將關系當游戲,性是神聖的事,男人與女人必須在心靈合一時才能享受彼此間最最私密的熱情,還有不準再對我說只是一夜OK哇啦哇啦哇啦的——不是問她這些無關緊要的廢話!」都是他們談的內容太偏,害他不知道應該躲回廚房繼續偷听,還是若無其事地走回客廳來。
大哥,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他害羞。」火燦仲向她解釋弟弟的有口無心。
「他害羞。」陶樂善用雙眼也看得出這個事實。
對,他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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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燎原開車載陶樂善將借來的錢全數還回去,之後直接到賭場開工。在車里,她突然冒出一個問句︰
「我們這樣……算是在交往了嗎?」雖然她覺得這時問有點晚,再怎麼說也應該在上床之前就先弄清楚這項不確定,可是她太猴急了,直到兩人翻滾完畢之後才想到討論正事。
「你又想說是一夜嗎?」
「我才沒有,這一次才不是一夜!」
「這一次?」火燎原挑她語病,濃眉挑得半天高。那麼下一次就可能再被她貼上一夜的標簽?
「你——」厚,明明知道她的意思還這樣戲弄她!
她的表情逗笑他,一掌按在她腦後,將她送到自己嘴邊,吻住她嘟高的唇。
「陶樂善,我很想跟你交往,情人的那一種,妁願意給我這種機會嗎?」
「現……現在說這些太晚了吧?」她很不爭氣地又辣紅了臉。
「這是拒絕的意思?」他故意吻得深,將言語與唇舌都喂進她嘴里,翻攪她的思緒和理智。
陶樂善生氣地揪住他半敞的領口,把他拉得更近,是賭氣,更是宣告,故意咬痛他作弄的唇。
「火燎原,就算你剛剛給我的答案是否定的,我也追定你了!你想拒絕我也不會接受!」含糊吼完,她吻回去,他剛剛怎麼「堵」她,她就更用力給他「堵」回去——用舌頭。
火燎原全盤接受,一點也沒有被強的委屈。
「歡迎來追。」
接著,被強的人反而對強的人使出反擊,把她吻得氣喘吁吁,腦袋呈現缺氧狀況,只能被他按在肩窩回復冷靜。
「你喜歡我哪里?」她覺得這個問題很呆,但女人在面對感情時,十個有八個都愛逼問這種話,她以為自己會是例外,但事實證明,她並不特別。
「全部。」
「你答得好敷衍哦。」她不滿意,覺得他只是隨口拋來安撫她的答案。
「全部就是全部。」他堅持不改答案。
「我很凶,第一次見面就揮拳要打你耶。」
「我記得。」超有活力的暴走小兔,就是從那一天走進他的世界里,還不是用充滿浪漫的相遇方式,但沒差啦,相識就是相識了。
「我還欠了一債沒還清。」
「那又不是你的錯。」是她爸爸造的孽,要怪也該去怪陶謹慎。況且如果沒有那一債,她和他應該沒有交集的機會,這樣想時,他對陶謹慎還多了一絲絲的感謝。
「……我姊姊長得比我好看,你見過她不是嗎?那麼怎麼可能會喜歡我?」
「我哥長得比我好看,你也見過他,你比較喜歡他嗎?」火燎原反問。這是實話,大哥比他有女人緣,因為他和孟虎是同類型的粗獷男人,但現在的審美觀念似乎是男人要高要瘦要俊秀,他在標準之外。
「沒有。」她覺得火燦仲人不錯,和她說話時也很溫柔,但是她在他身上看到的全是「哥哥」的光輝。
「那麼我為什麼要喜歡你姊呢?」
他對愛哭的女人最反感了,陶樂善的眼淚會讓他珍惜,但她姊姊哭得滿臉眼淚鼻涕時,他除了皺眉之外,沒有其他情緒。他喜歡堅強的女人,像她,不覺得依賴男人是理所當然,不認為天場下來有男人撐著是天經地義,他不介意被依賴,也不介意替她撐著天空,但是他不喜歡那些心甘情願做的事被視為義務,尤其還是被眼淚逼出來的義務。
「樂樂,我喜歡你的全部,全——部,從頭到腳,從里到外。」
所以不要再追著他問那些有的沒的,對男人來說,那些問題很傷腦力,而且答得不好還會換來女人的嗔怒,劃不來。
陶樂善終于滿意他的答案,因為他說話時,雙眼一點也不心虛地望著她。
「我、我也喜歡你的全部……」
「抄襲我的答案。」他用手指彈她額心。
「嘿。」
車子滑進停車場,兩人坐上電梯,直達賭場。門一開,火燎原才跨出一只長腿,孟虎立刻閃身擋在他面前。
「阿火,有人找你——不對,應該說是要找她吧,等好久了。」
「誰呀?」火燎原和陶樂善異口同聲問。
「她老爸。」孟虎指著陶樂善的鼻尖。
「不會吧?陶謹慎又惹事了?!」火燎原臉色一凜。
「還不到二十四小時耶!」陶樂善也很火大。
「走!」
兩人同仇敵愾,對抗敵人去!
陶樂善火氣沖沖殺過去,雙拳都已經掄握好,只要一見到人就能隨時揮出去,她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賭鬼就是賭鬼!睡過一晚就忘掉差點被人殺掉的恐怖肉票經歷,她雖然不期待他變好,但至少多忍幾個禮拜好不好!
陶謹慎坐在貴賓室里,看到女兒出現,他一臉笑容地站起身,馬上就要迎過去。
「你還敢來!」陶樂善話邊吼,拳頭就過去了。
「樂樂!」陶謹慎張開手臂,以為女兒要給他擁抱,結果反倒挨了一拳。
「你真的都賭不怕呀!你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話?!不要賭不要賭不、要、賭!」陶樂善氣得蹦蹦跳跳。
「哎喲哎喲哎喲——」被陶樂善打不痛,但被鬼仔打出的舊傷因為他彎身躲避而疼痛。「樂、樂樂!爸不是來賭博的啦!」
「不要騙我!不賭你來賭場泡茶聊天閑磕牙嗎?!」她第二拳又準備好,還指使火燎原出手幫忙。「幫我捉住他的手腳!」
「哎喲哎喲——」
陶謹慎只有空哀哀叫,繞著桌子連跑邊躲,沒空回答女兒,在場的藍冬青體貼地接口︰
「你爸說,他要代替你留在場子里還清八十萬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