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禹水陽從胤極的辦公室跑出來後,眼中的淚水立即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個樣子,她一向自詡不會被男人誘惑,男人只是阻礙事業的絆腳石、是她生活中的負擔。
她要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一個完完全全屬于自己的生活,不幸的是,她完全不知過自己為何會被一個自大狂妄的家伙破壞這美好的一切。
當他身上所散發出的古龍水味侵入她的鼻息時,立即混亂了她的思緒,熱氣開始在她體內流竄的剎那,她全亂了!亂得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不行!她不能讓他突破自已緊守的防備。
坐在車里整理紊亂的思緒,她雙手緊握著方向盤,低頭思忖,她一定要找出一個排斥他的理由,讓自己不再陷人這令人心慌彷徨的陷井。
「他不是真的喜歡我,他只是想逼我自動放棄A&B的竟爭。」她臉色泛白地緊緊握住方向盤,狂躁的叫嚷。對!就是這理由,他是一個卑鄙的小人!
她不斷在心里罵著。
突然,她好想找個地方靜一靜,好想找一個朋友倒倒垃圾,問題是,誰是她的最佳垃圾桶?」
此時,她才猛然發現自己身邊除了老娘之外,根本沒有一位紅粉知己。
如果現在回去找老娘,老娘會是她的最佳听眾,但是她卻不想讓老娘擔心;當初老娘就曾經表示要放棄入股,是她一直不斷地鼓吹老娘堅持到底,萬一老娘知道她因為這件事而與胤家的人搞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她一定會因心疼而決定放棄入股A&B。
驀然,她腦海中出現一個高大的雨影,和一抹令人愉快的甜美笑容,或許她會是一個听她吐苦水的對象╴禹水陽毫不思索地拿起手機發出簡訊,接著期待著電話能響起。
胤極沒想到一向被公認是女人殺手的他,偏偏喜歡上一個不屑自己的女人。
他實在想不透其中的道理,因而顯得萬分沮喪,心煩意亂地耙著頭發。「為什麼?」
倏地,他的另一只手機發出有簡訊的鈴聲,他拿起電話開啟信息,赫然發現是禹水陽傳來的簡訊時,他的心突地再度活躍起來,但隨即又隨著屏幕上的字串而逐漸往下沉!此時他似乎能感受到禹水陽的寂寞與空虛。
胤極毫不思索地撥電話給她,並刻意壓低聲音轉變為木亟音的聲音。「喂,禹小姐嗎?」
禹水陽一听到木亟音的聲音,立即驚喜的問︰(亟音,你現在有沒有空?)
「請問有什麼事嗎?」胤極故意問她。
(我……我想……)她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且不知所措。(我想找你出來聊聊,如果你沒空……)
胤極毫不思索地應聲︰「有!我有空。」
(太好了,我們在哪里踫面?)禹水陽空虛的聲音轉為興奮。
「我們在……」胤極極力思索著,「不如半小時後我們在大安公園門口見。」
(好,我們半個小時後見。)禹水陽從未感到如此興奮,畢竟她還是找到一個可以吐吐苦水的對象了。
胤極更是驚喜萬分,禹水陽還是找上了他,雖然是另一個身份的他,不過對他而言,禹水陽終究逃不出他所撒下的天羅地網。
胤極立刻沖出公司回到住的地方,在最短的時間內變裝。
當一切即將完成時,他突地發出一聲尖叫︰「完了,我的長發!」
如果重新接發得花上六個小時,這怎麼來得及去赴約?
「不管,先去弄頂假發應急。」他戴上帽子,神色倉促地出門。
他先是來到一家專售假發門市挑了一頂和之前長度相同的假發,然後快速趕到與禹水陽相約見面的大安公園。
他駕著車一眼就瞥見禹水陽一臉傷感地低著頭坐在車內,看著她灰暗的神情,讓他那向來冷冽的心泛起陣陣痛意。
他緩緩地跨出車門,腦子里還在思索著該如何應對。
ゞゞゞ「嗨,等很久了吧?」胤極臉上漾著嬌美的微笑,彎著身子瞅著坐在車里的禹水陽。
神情恍惚的禹水陽被木亟音突如其來的招呼聲嚇了一跳。「你來了。‘’她推開車門,「上車吧!」
胤極毫不猶豫地坐進她的車,然後偏頭看著她,「你怎麼了?為什麼臉色這麼難看?」
「我的臉色很難看?真的嗎?」禹水陽懷疑地坐直身子看著車里的後視鏡,審視著自己的臉。「還好吧!」
她不經意靠近胤極的身體,一陣熱潮突地再度襲向他全身,忽然他有股想將她摟進懷中的沖動,但他還是極力強忍下來。
「突然找我出來,你是受到什麼委屈嗎?」
胤極因壓抑著,聲音變得暗啞。
「我……」禹水陽頓住,她怎能將剛才的糗事說出來。「我只是心煩,想找你出來聊聊天。」
「心煩?是誰惹你心煩?」他若無其事地問。
禹水陽訝異地斜睨她一眼。奇怪,木亟音好似知道什麼似的,為什麼她不問她是什麼事惹她心煩,而是問誰惹她心煩?
胤極望著她緊瞅著自己不放的雙眸。「我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禹水陽聞言連忙收回目光。「沒、沒有。」
「你想去哪里?」胤極小心地探問。
「沒有目的,我只是想透透氣,舒緩郁悶的心情。」禹水陽重重地呼口氣。
「既然是透透氣,我想應該是找個安靜的地方…??」
「不!我想找一個可以喝酒的地方。」禹水陽突地說道。
胤極怔愕地看著她。「喝酒是你經解壓力的方法?」
「不、不是。」禹水陽驀然漲紅臉,「其實我最反對喝酒,可是現在我想讓腦子麻痹,不再胡思亂想,我猜大醉一場至少可以讓腦子休息。
淨空。」
胤極默然不語,心想她的提議未必不是一個好辦法,最後他深深地嘆口氣回道︰「好吧,今天我就舍命陪你。」
「不!只能我醉,你可不能醉。」離水陽跋扈地下令。
「這又是為什麼?」胤極不能置信地看著她。
哪有這樣的人?
「萬一我們兩個人都醉了誰開車?再說萬一遇到歹徒又該怎麼辦?所以只許我喝,你不能喝。」禹水陽說出原因。
胤極無奈的睨著禹水陽,仿佛在告訴她,現在想借著酒精麻痹自己的不只你一個人。
但胤極還是很不情願地應聲︰「好,听你的。」
禹水陽高興的抿嘴微笑,啟動引擎駛在平坦的道路上。
ゞゞゞ禹水陽駕著車漫無目的的在街道上奔馳,卻不知道自己要開去哪里?!
胤極斜月兌身旁神情專注卻一臉茫然的禹水陽,無言地端詳著她;當他凝視著那雙黑眸時,總感覺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牽引著他。
突地一個急轉彎,胤極嚇一跳地迅速將心神拉回。「怎麼回事?」
「剛才突然從巷子里沖出一個小孩。」禹水陽急喘著氣回答。
「你……」胤極無奈地輕嘆一聲。「像你這樣漫無目的在街上繞也不是辦法,不如我去便利店買幾罐啤酒,然後找一個比較安靜不被打攪的地方喝,你說這樣好不好?」
「好。」禹水陽欣然接受他的建議。
胤極找了一間便利商店買了六罐啤酒,匆匆上車要禹水陽將車開往較清靜的地方。
到了目的地後,禹水陽下了車,驚呼道︰「這里風景好美!」她展開雙臂,仿佛想環住眼前所有的美景,驀然回眸瞅著木亟音。「這是什麼地方?又有山、又有海,真美。」
「不知道,這是我在無意間發現的地方,至于這是哪里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這是一個好地方。」胤極習慣性的聳一聳肩。
「這還真是個好地方。」禹水陽慨嘆一聲。
胤極從車上持出那六罐啤酒。「就坐在草地上吧!」他斜睨旁邊的空地。
禹水陽自然地盤腿而坐,胤極開了一罐啤酒遞到她面前。「拿去。」
禹水陽毫不猶豫地從木亟音手中接過啤酒,隨即又看她開了一罐,她立即大叫一聲︰「你在做什麼?剛才不是約定好了,只準我喝,你不能喝酒。」她不客氣地奪走她手中的啤酒。
「你——」胤極沒想到她是當真不讓他沾酒。
禹水陽執拗地微笑搖頭。「NO!」
胤極只能無奈地沉著一張臉,眼睜睜看著她牛飲似的大口喝著酒。「你慢慢喝,啤酒也是會醉人的。」
禹水陽只想早一些忘記所有惱人不安的事,所以希望啤酒能早些發揮酒精的麻痹作用,讓她早一點醉。
一眨眼,禹水陽已經灌了兩罐啤酒,瞬間她的臉頰像染上一抹如玫瑰花般的紅暈,迷蒙的眼中透著一抹茫然,胤極發覺到她根本是個沒酒量的女人。
胤極不舍得見她如此折磨自己,硬是奪下她手中的啤酒。「你根本不會喝酒,別喝了。」
「不,還給我!」禹水陽試圖搶回被他奪去的啤酒。
「水陽,你真的不能喝酒,你已經醉了七。
八分了。」胤極執意不還她啤酒。
禹水陽怒氣沖沖地瞪著他。「我不是說了,今天我要讓酒精麻痹我的全身細胞,你讓我喝!」
「不行,酒會傷身,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你糟蹋自己。」胤極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
「亟音,拜托你讓我喝個夠,你不知道我現在心里有多煩悶……」思起心里的煩優,禹水陽居然立刻紅了眼眶。「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往後又該怎麼做?」
胤極看見她眼中閃爍的淚光,不由得心頭一震,「你到底出了什麼事?」他恨不得將她摟進懷中呵護她、安慰她。
「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像喜歡上他了,可是他的可惡卻又讓我很得牙癢癢的。」離水陽深深地嘆口氣,語氣中沒有一絲怒氣。
胤極頓時心跳加快,「他?他是誰?」他屏息以待,一雙眼眸緊鎖著她,期待自己就是她口中的他。
禹水陽努力眨回眼中的淚水,再度深吸口氣。「就是胤極。」
剎那間,一股電流竄過全身,震懾了胤極。
丙然是我!
「水陽,喜歡他會令你不知所措嗎?」他忐忑不安地注視著禹水陽,只見原本炯炯有神的一雙眼眸,此刻卻露出茫然之色。
她一會兒點頭一會兒又搖頭。「我不知道。」
她萬分沮喪地雙肩一堵,嬌容埋進雙手中嚎陶大哭起來。
胤極頓時驚慌失措地輕拍著她顫抖的肩膀。
「別哭,我一直認為你是一個不會掉淚的女強人。」
禹水陽抬起頭,淚水沿著面頰一滴滴的滑落。「亟音,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任何男人,沒想到第一次有喜歡的感覺,卻是如此痛苦??、…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是否曾經喜歡過一個男人,是不是和我有著相同的感覺?」
看她惶恐無助的模樣,不禁令他有著椎心之痛,他苦澀地笑了笑。「我和你有著相同的感覺。」
原來他們兩人是同一類型的人,胤極的嘴邊泛著一抹苦笑,這又是何苦?
禹水陽迅速又抓起身旁的一罐啤酒,在胤極來不及搶奪之前拉開瓶蓋,隨即將苦澀的金黃液體灌進喉嚨里。
╴「水陽,不要再喝了。」胤極又急又惱地道。
禹水陽扭頭轉身背對著胤極。「我說過,你不準管我,我想喝醉。」
胤極知道自己無法阻止禹水陽的舉動,索性讓她大醉一場。「我不會再管你,要喝、要醉隨你,我會一直守在你身旁。」
禹水陽置若罔聞地只顧著喝酒,她一心只想讓白同己大醉一場,其他的事等她醉醒後再說吧!
ゞゞゞ為了擺月兌那張惱人的俊顏,禹水陽真的讓自己喝得酩酊大醉,豈知愈醉心愈明。
胤極看著禹水陽身旁的六個啤酒空罐,「你已經將全部的啤酒都喝完了。」
禹水陽吃力地按住他的肩頭,讓自己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既然沒酒了……」她打了一個酒隔。「回家吧!」
「你能走嗎?」胤極看她已經醉得站不住了。
「可以。」突地,她雙腿一軟,不偏不倚地跌進他懷里,嘴里仍哺晚自語︰「可惡的胤。」
胤極先是一慌,雙手環住醉得語無倫次的禹水陽。「水陽、水陽!」
低頭凝視著這個惟一能令他心動的女人,直到此刻他才能仔細地瞧著她,縱然現在的她與平時有所不同,驕恣盛氣亦全然不見,但不可否認她脆弱的模樣確實該死的教人心動,暈紅的臉蛋更增添她幾分嫵媚,微啟的兩片芳唇如玫瑰花瓣般,他的心都快融化了。
胤極抱起醉臥在懷中的禹水陽,懷中的她是如此的溫馴,她輕吐幽蘭般的氣息雖然摻雜酒味,依然是如此的迷人,她的依偎令他身上每一根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水陽,或許你根本不知道我也一樣深深愛戀著你,而且我一直在你身邊。」他輕吐深埋在心底的愛語。
懷中的人兒此刻絲毫沒有動靜,他再次低下頭,她已經酣然人睡。
胤極抱著已然酣醉的禹水陽,不知該如何是好。
送她回家?
不行!萬一被家里的人看見了,豈不是落人笑柄,如果送水陽回她家,萬一那老太婆責怪,又該如何解釋?
莫可奈何下,胤極惟有將禹水陽先帶回他私人的家。
$ゞ@回到住處,胤極將禹水陽小心地放置在大床上,自己則先卸除臉上的妝,褪去身上的女裝,恢復男兒本色。
他沉默不語地坐在床沿凝視著沉睡中的禹水陽,輕輕地撫模著她的粉頰,忘情地看著她的麗容,他忍不住敖在她耳邊輕聲呢哺!「我真的喜歡你,從未有過一個女人能令我如此動心。」
「是嗎?」禹水陽突地悶哼一聲,雙眼依然緊閉。
她莫名的應和,令他不禁莞爾一笑,原來她只是在夢囈。
「胤極……胤極……」
蝕人心魂的喚聲響起,胤極不得不靠近她,他好喜歡听見她溫柔的輕喚自己的名,他知道如果在平時,他是絕對不可能听到如此輕柔的聲音。
「水陽,我在這里。」胤極柔聲回應。
倏地,禹水陽睜開一雙惺松醉眼。「不可能,我真的醉了……」
「我真的在這里。」他在她耳邊呵著熱氣。
她身上自然散發出的清香不斷地刺激著他的感官,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每一滴血液都在沸騰悸動,一股無法言喻的感覺再次涌上心頭。
心里殘余的一絲理智正在提醒他——你不能乘機佔她的便宜!
你雖然風流,但絕不是個下流的男人。
他深深的吸口氣,然後強迫自己離開那張床;當他起身之際,一只柔美卻突地握住他的手臂。「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他偏頭俯視緊握著他的小手,只見禹水陽半眯的雙眸一片迷亂,且嘴角隱隱含笑,迷煞人的模樣緊揪著他的心,連最後僅存的一絲自制力也在瞬間潰散。
「水陽…」
胤極激動不已,情不自禁地俯下頭一探比酒更醉人的若澤,一股無法抗衡的吸引力使得他們的身體緊緊地相貼。
迷蒙中的禹水陽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早已分不清是夢還是真,就算是在夢中,她還是要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感覺;她的心跳猛地加快,有如著火一般的炙熱竄過全身,她熱烈的回吻著,並把他抓得死緊,生怕一放手他便會消失,她不想也不願意離開他溫暖的懷抱。
胤極的手指伸入她濃密芳香的發絲里。另一只手則沿著她的背脊慢慢往下滑,撫模著她的優美線條。
她就像天使!
深沉的在他心中吶喊,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噢!天啊,他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起變得如此脆弱,如此渴望去愛一個女人。
親密的擁吻和,讓禹水陽感到陣陣快感竄向她的四肢百骸,她的雙手和紅唇不斷地在他身上游移,他口中愉悅地送出輕哼,似在鼓勵她和他一起共赴更美妙的境界。
禹水陽溫柔且熱情地貼上他的胸膛,仿佛即將融化在他身上。
剎那間,他完全失去控制,緊緊地抱住她,他要將這甜美時刻化為永恆,因為他明白這一刻終會結束,他們終須回到殘酷的現實中。
胤極把握這令靈魂為之悸動的每一秒,他要將她完全融人自己體內,並忘了全世界,和她一起沉醉在無與倫比的歡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