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精明女王? 第二章

胤嗇在胤極的軟硬兼施下勉強答應下樓與兒女共餐,晚餐後卻故態復萌,放下碗筷後,便神情沮喪、若有所思地轉身回房間。

為了不讓胤嗇繼續躲回房間里生悶氣,大家一致表決推舉「探秘先鋒」,就是胤嗇最疼愛的胤極前去一探究竟,因為大家都極想知道老爹和隔壁老太婆之間的心結。

三人六只眼楮都射向胤極,胤極在莫可奈何下只有唯命是從,誰教他是家中最小的,而且也惟有他能縴解老爹的煩悶。

胤極站在胤嗇的房門前躊躇著該不該打攪胤嗇,他回眸瞅著那六只逼視的眼楮,無奈地甩頭,悄然輕嘆一聲,舉起有如千斤重的手敲著胤嗇的房門。

「是不是胤極?」胤嗇似乎洞悉孩子們的憂慮,而且也料定前來敲門的準是胤極。

「嗯,老爹,我能進來嗎?」胤極偎在門板上小心翼翼地探問。

「進來吧!」胤嗇無力地回答。

胤極嘴角驕傲且優美的往上一場,隨後扭動門把走進胤嗇的房間。「老爹,您今天是怎麼了?一臉不開心的樣子。」他語氣小心地探問。

胤極順手拉過一張椅子坐在胤嗇面前,露出一抹無論男女都無法抵擋的嬌柔動人微笑。

胤嗇抬頭瞅了胤極一眼。「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心里有些煩躁。」他不願意重提往事,故意敷衍。

胤極事先就已收得情報,柔媚的俊顏漾著甜美的笑容。「是不是和隔壁的老……」他突然記起胤嬌提醒他,千萬不能叫隔壁的老太太為老太婆,思至此,他連忙改口︰「老太太有關?」

胤嗇看出胤極的不自在,淡淡地冷笑,「老太婆就老太婆,干嗎那麼刻意叫老太太。」

胤極先是一怔,隨即露出盈盈的笑意迎合胤嗇。「是胤嬌說您不讓我們稱隔壁老太婆為老太婆,所以我只好改口;不過不叫她老太婆還真有點不習慣。」

胤嗇悶哼了一聲,隨即開上雙眼躺在搖椅上。「胤爵派你來要打听什麼事?」

「哇!老爹,您真神,一眼就看出我是被他們派來做探秘先鋒的。」胤極打哈哈道。

「探秘先鋒?」胤嗇突地睜開閉著的雙眼看著胤極。

胤極古靈精怪的眼珠子骨碌碌地一溜轉,緊接著綻出一朵如朝陽的微笑。「胤言說,您今天在A&B跟隔壁的老太婆吵了一架回來之後,整個人就變得陰陽怪氣,之後就一直躲在房間里不離開半步,所以大伙兒都在猜您和那老太婆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秘密?」

胤嗇卻無由地勃然大怒,手拍著椅把,「又是多嘴的胤玄,」

「老爹。」胤極語調持平地喚了一聲。「您也別生這麼大的氣嘛,其實大伙兒都是因為關心您。」’胤嗇瞄了偷極一眼,胸中所有的怒氣瞬間消失殆盡,一抹無助絕望迅地從臉上掠過。「都已經是陳年往事,沒必要多說。」他的嗓音與語氣都顯得無比茫然。

胤極從胤嗇的神情中洞察些許端倪,他似有所覺地收起揶揄之心,強烈的好奇心驅策著他。「老爹,自從您收養我們之後,您整個心思都放在我們身上,而我們卻忽略了您的心事,您不妨趁著今天一吐為快。」

胤嗇倔強的自等心不容許自己因胤極的三言兩語而潰決。「我都說了,沒什麼好說的。」

強硬的語氣表明了他的堅決。

胤極莫可奈何地聳一聳肩,「您真不想說就算了,用不著發這麼大的脾氣啊!」

胤嗇嗤哼了一聲。

胤極聰明地立即話題一轉,「老爹,A&B您真的打算放棄?」

「既然老太婆想要,就給她。」風嗇口氣倔強地說。

「A&B可是一間遠景看好的公司,您真的舍得拱手讓人?」胤極想再次確定,于是重申。

胤嗇瞪大雙眼看著胤極,「你什麼時候開始會關心公司的事?為什麼會一直在意A&B公司的入股?」

胤極知道自己多話,于是噤住聲不再多問。

「我只是出自于關心,再說A&B的聲譽在全世界也算頗佳……」不經意地瞧見胤嗇逐漸轉變的臉色,他敏銳地打住話題。「不過我自己公司的事都忙不完了,也無力管到其他的事。」

「說到你的公司,我才想問你,你最近在忙什麼?幾天都不見你的人影。」胤嗇尖銳的眼神審視著胤極。

「我最近準備收購一間飯店,正請人評估中。」胤極神情轉為冷峻,認真的回答。

「資金方面有問題嗎?」胤嗇淡淡地問,其實每一個孩子的能力,他非常清楚。

「依我的預計絕對沒問題。」胤極冷冷地邪笑。

胤嗇仔細端詳著胤極,瞧他自信滿滿的樣子,他忍不住得意地笑逐顏開。胤極雖然擁有一張比女人還精致的臉,但是往往和他談生意的人都只注意胤極的外表,卻忽略了他深沉的一面,雖然他有張天使般的臉孔,卻有顆撒旦心。

「我相信你的判斷。」胤嗇一掃臉上所有的陰霾,隱隱竊笑。

胤極冷冷地笑了笑。老爹,通常人都會犯一個毛病,美就是蠢,我只是在導正他們的想法罷了。」

听了胤極的說法,胤嗇忍不住炳哈大笑。

「你居然用‘導正’這兩個字,你可想過那些人得花多大的代價讓你導正。」

乍見胤嗇爽朗的笑顏,胤極笑嘻嘻地擠一擠眼淘氣的說道︰「老爹,不管他們花了多少代價,我相信絕對是物超所值。」

「物超所值?」胤嗇故意頓了一下,隨即發出更大的爆笑聲。「好一個物超所值。」

一直躲在門外靜觀其變的胤嬌和胤玄莫不因里面的笑聲而微愕,但是兩人心中所想的卻是一致,也只有胤極才有這通天本事——安撫胤嗇。

ゞ$$胤極從胤嗇的房里出來,立即被門口的胤玄和胤嬌各架住一邊,鳳極怔愕地左看右瞄兩旁的胤玄和胤嬌。

「你們在干嗎?」在他們兩人挾持之下休想能月兌逃,胤極頗有自知之明,所以完全沒有一絲掙月兌的意思。

「到客廳再說。」胤嬌使盡全身的力氣架住他,低著頭說。

胤爵看著胤嬌和胤玄兩人架著胤極走向他。

一你們兩個這是干什麼?」

.「準備問個明白。」胤玄開門見山的說,突地放開雙手。

胤嬌見胤玄放開雙手,她也跟著放開胤極。

「胤極,你現在可以說說,老爹到底和隔壁的老太婆有什麼樣的過節嗎?‘’「不知道。」胤極神情自然地說。

「不知道?!」胤嬌和胤玄都錯愕地睜大不能置信的雙眼,異口同聲地驚呼。

「我是真的不知道,老爹不說.我也問不出一個所以然來。」胤極聳一聳肩,露出一抹莫可奈何的失望表情。

「唉,連你都問不出來,看來這秘密會永遠藏在老爹的心底。」胤嬌挫敗地嘆口氣。

「既然老爹不肯說,勉強也沒用。」胤爵破天荒地說出自己的看法。

「這一回是真的沒用。」胤極心有戚戚焉。」那就真的沒轍了。」胤玄莫可奈何的說。

胤極忽然記起曾經和老爹提及有關,A&B人股的事,老爹似乎已堅持放棄,這頗令他感到惋惜。「老爹好似真的決心放棄人股A&B。」

他不解的望向胤爵。

「我知道。」胤爵輕描淡寫的說。

「這不是很可惜嗎?據了解,A&B前景不錯,說放棄就放棄豈不是便宜了那老太婆。」胤極忿忿不平地道。

「你以為這是我能做主的事嗎?是老爹自己決定的,任誰也改變不了。」胤爵厲聲說明自己的看法。

「既然大家都不樂意將人股A&B的事輕易拱手讓人,不如大伙兒想一想可有挽救的法子。」胤嬌提出意見。

胤玄頓時陷入沉思,隨即若有所悟地看著大家。「不如我們反其道而行,如何?」

反其道而行?

胤爵和胤極、胤嬌困惑不已地望著胤玄。

「怎麼個反其道而行法?」

胤玄走到胤爵的身邊,邪邪一笑。「你還記不記得老太婆的女兒?」「「她女兒?」胤爵一時沒意會出胤玄的話。

「老爹看見老太婆出面,賭氣將人股A&B的事拱手讓給老太婆,我們不如再從老太婆的女兒身上奪回來。」胤玄不懷好意的露出一抹邪笑。

風胤記起老太婆身邊那個一身英氣的女人,她的冷靜與強悍相信不輸于一個男人。「記得要離開之際,我听見老太婆叫她……」他緊擰著眉極力思索她的名字。

「水陽。」胤玄輕松說出來。

「對!她叫水陽。」

「水陽?」胤極思索著這名字。

胤嬌察覺胤極異樣的反應,她好奇地探問︰一你認識?」

胤極確定的搖搖頭。「不認識,不過我好像听過也看過這名字……」他再度陷人沉思中,驀地,他驚叫︰「我想起來了,我委托的那家評估公司,負責人的名字好像也叫水陽,對!她叫禹水陽。」

胤嬌不由得驚惶失色,「該不會真的是同一個人吧?隔壁正是姓禹。」

經由胤嬌這一提醒,三兄弟莫不錯愕地睜大雙眼,隨即胤玄半眯起雙眼訕笑。「真是天助我們也。」

其余的人都因胤玄的詭橘邪笑而微怔。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如果胤極所委托的公司負責人就是隔壁的禹水陽,你們說是不是天助我們?」胤玄心中竄起一個詭詐念頭,以詭異的目光脾閑著大伙兒。

胤嬌不得其解,她疑惑地望著胤玄。「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倒是說出來讓大伙兒听听。」

胤玄邪邪一笑,「我們派胤極出馬色誘禹水陽,直到禹家點頭放棄人股A&B,再甩掉老太婆的女兒——」

「不行!」胤爵皺著眉頭大聲斥責︰「你怎麼能讓胤極去做如此卑鄙的事情。」

胤玄看了胤爵一眼,不願再多作辯駁,胤家上上下下有誰不知道胤爵的正直。「不行就算了,你干嗎那麼生氣?」

胤極卻一點也不在乎胤爵的怒氣,走到胤玄的身邊問︰「那個叫水陽的女人姿色如何?」

胤爵震撼地瞅著胤極,「你同意胤玄的辦法?」

「我覺得值得一試,畢竟A&B將來的利益是很可觀的。」胤極半開玩笑地道,嘴邊漾著甜美的微笑。

胤爵無奈地搖頭,「你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們。」無計可施之下,胤爵只能慨嘆地道︰「唉!隨便你們,不過話先說在前頭,可不能玩弄人家,畢竟她是一個女人。」

胤極忍不住抿著嘴嘲諷地道︰「道德心我還有,我不會做出有損胤家名聲的事,安啦!」他迫不及待地拉著胤玄追問︰「那個叫禹水陽的到底長得怎麼樣?該不會是只恐龍吧?」

「你放心,她長得挺漂亮的,相信我看女人的眼光吧!不過她看起來蠻強悍的。」

胤爵見胤極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莫可奈何地搖著頭。對任何事他喜歡以光明正大的方法解決,不喜歡要陰謀詭計,見胤極和胤玄兩人興致勃勃的討論那種事,他只能漠然地離開。

胤嬌看出胤爵的沉郁不悅,但是為了利益,她也只能同意肌玄的建議。她看面前兩個同是撒旦身的胤極和胤玄,無可奈何地搖頭輕嘆,「你們兩個真是一丘之貉。」

兩個男人同時抬頭望著胤嬌,他們的嘴角驕傲的微微往上揚,露出隱隱的微笑。

ゞゞゞ雖說兩家僅是一牆之隔,但是自從很多年以前和胤嗇吵了一架後,禹春從此便沒再見過胤嗇的人,只是偶爾會听見他那精神抖擻的叫聲或是罵人聲從隔壁傳來。

今天見面,彼此仿佛都沒有老朋友重逢的喜悅,反而那股煙硝味益形濃烈,昔日相愛的伴侶,如今卻變成水火不容的敵人。

禹春不由得感慨世事多變。

她捧著一碗燕窩來到禹水陽的房間,推門而人即見禹水陽正聚精會神地理首在電腦前,根本沒察覺禹春的進人。

「還在忙?」禹春關懷的語氣中充滿著母親的心疼。

禹水陽稍稍抬頭望了禹春一眼,笑了笑道︰「正忙著整理一些資料。」說完又繼續埋首工作中。

「休息一下,成天看著你忙進忙出的,連找你聊天的機會都沒有。」禹春的語氣中隱含著些許埋怨。

禹水陽抬眼望著禹春,感受到她心中有股抑郁,體貼窩心的禹水陽毫不思索地關上電腦,轉向禹春。「老娘,您是不是有心事?」

心事被禹水陽一眼望穿,禹春甚為不安地亟欲掩飾。「我哪有什麼心事!別疑神疑鬼的胡亂揣測。」她將手中的燕窩遞到禹水陽面前。

「我現在最大的心事,只怕你又忘了喝燕窩,我現在要親眼看著你喝下這碗燕窩。」她半開玩笑半生氣地命令她。

禹水陽嘴角不禁微往上揚,臉上盈滿嬌美笑容。「我喝!馬上喝。」她端起禹春手中的燕窩大口大口的喝著。

「水陽,依你的判斷,入股A&B真的有賺頭嗎?」禹春試探地問。

今天當她知道竟標的對手是胤嗇時,剛開始是有些心灰意做的想放棄,因為她實在不想再和胤嗇有任何牽連、接觸,繼續惡化兩人之間無法改善的對立關系,但仔細考慮過後,她的心顯然有些動搖。

禹水陽訝異地望著禹春。「老娘,您不相信我的判斷和評估的能力?」

「不是。」禹春驀然轉身走到窗前,仰望著外面的點點繁星。「我絲毫不懷疑你的能力和判斷,只是……我真的不想入股A&B。」語氣中有著些許慨然。

禹水陽推開椅子起身來到禹春的身後。「老娘,我看得出您有所顧慮,到底是什麼樣的心事在困擾著您,不妨說出來听听。」

「我……我是有心事,但那都是一些老掉牙的事情,我不想舊事重提。」禹春輕嘆一句快速地以微笑掩飾心中的煩憂,轉身瞅著禹水陽。

「對了,最近在忙什麼事?瞧你每天回來都還忙著工作。」

禹水陽學禹春慨嘆一聲,苦澀地淡然微笑。

「最近有家公司聘請我幫他們評估一間飯店,說實在的,我曾經暗自嘲諷那個委托人的大膽,竟敢收購這家飯店,不過經由仔細評估後,我不得不佩服那位委托人的眼光,那家飯店確實值得投資。」

「哦,听你這麼一說,仿佛那個人比你更有投資的眼光。」禹春微笑著揶揄禹水陽。

「當時我看到他傳給我飯店的相關資料時,我還取笑這人的腦袋有問題,但是經由我們仔細的調查和評估,才發現那間飯店有無窮潛力。

唉!如果我能早一步得知就好了。」禹水陽不揄感慨不已。

禹春頭一回看見禹水陽心服某一個人。、她忍不住掩嘴竊笑。「你呀!在商場上,一山還有一山高,強中自有強中手的道理都不懂嗎?」

「懂!我怎麼可能不懂?只是這位強中手出現得太突然,讓我有一股威脅感,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位強中手是投資人而不是同行,否則我成天都得擔心飯碗有被砸掉的一天。」禹水陽自我安慰的淡然一笑。

禹春欣慰地瞅著惟一的女兒,縱然外界對水陽的評語好壞參半,畢竟在一個母親的眼里,還是自己的女兒最出色。

「水陽,如果我決定放棄人股A&B的計劃……」禹春頓了一下,揣測著禹水陽臉上會出現什麼樣的表情。

然而,禹水陽的反應完全出乎禹春的意料之外,禹水陽並沒有她預料的強烈反應。

禹水陽冷靜地看向禹春。「要與不要決定都在您,其實從A&B回來時,我心里早有準備您會找我談這件事。」

禹春沒想到禹水陽的心思竟如此細回,一眼便看穿了她的想法。「瞧你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仿佛算準我一定會找你談這件事。」這就是令她狐疑與詫異的地方。

「老娘!」禹水陽難得嬌柔地喚著。「您可別忘了,我是您的女兒,常言道︰知女莫若母。」

禹春有些忐忑不安地望著禹水陽。「你真的一點兒都不覺得可惜?」

「可借?這有什麼好可惜的,錢再賺就有了。」禹水陽一點都不以為意,說得輕松自在。

「難道你一點兒都不覺得奇怪,我為什麼會主動放棄?」禹春疑惑地問。

禹水陽面帶微笑,溫柔地凝視著禹春。「老娘,有許多事並不適合攤在陽光底下說,人嘛,總要保留一些屬于自己的秘密;既然是秘密,當然旁人都無權過問,等到有一天您肯說,我自然會是一個最佳听眾。」

禹春欣然一笑。「人家說女兒最貼心,這話一點兒都不因我有你這麼一個通情達理的女兒,我真的感到心滿意足了。」

「老娘!」禹水陽親密地緊摟著禹春。

禹春心里則是一片暖烘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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