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溶
深藍色的心事
怎麼也化不開
只能在你的微笑里溶解
棒天,趙雨晴在單人床上醒來,看著藍色的床單和枕頭,感受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原來她已經離開墾丁,回到高雄了。
這麼說,五天以來夢幻般的假期已經退出了?不知怎麼一回事,她突然有點想哭的哀怨感受。
不行、不行!她才不是那種多愁善感的女孩呢!她趕緊搖搖頭,下了床沖進浴室,用力的洗臉、用力的刷牙、用力的流頭,一切都做得根用力,這樣她才不會東想西想的。
一走出房間,她卻聞到一種味道,有點像是食物燒焦的味道。
當她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時,她整個人竟呆住無法動彈。天啊!她的三弟趙雨夜竟然穿著圍裙在做早餐,二弟趙雨風在收洗好的衣服,大弟趙雨雷在修剪玫瑰花刺,而老爸則在擺碗盤!
「你們……」
「早啊!」趙家的四個男人一起抬頭說。
望著四周,陽光從雪白的窗簾中灑進來,櫃子上的物品整齊排列著,早餐的香味彌漫在室內,桌子上甚至有一瓶剛插好的百合花。
這一切看起來就像媽媽還在的時候!
瞬間,趙雨晴又想哭了。拜托!這是什麼狀況?怎麼她才睡了一覺醒來,就變成了一個超級愛哭的小孩?她用力眨回淚水,有些哽咽的說;「大家早,可以……吃早餐了嗎?」趙雨夜將煎蛋、火腿和土司端上桌,
「當然,請用本大廚的推薦特餐!」
她噗哧一笑,吃了一口稍微焦掉的煎蛋,「嗯!吃得出來是蛋耶!」
「哈哈……」聞言,在場的「趙家男人」忍不住爆出大笑。
開懷的早晨,嶄新的開始,這是趙雨晴二十歲中的某一天。
這天起,她肩上的重擔放下了,因為有四位親愛的家人將和她一起承擔。
「雨晴,一路上小心!」趙耀德站在門口,目送女兒上班。
「我知道了,拜拜!」騎上銀藍色的重型機車,趙雨晴又像平常一樣,穿梭在上班的車潮中,有如閃電一般快速劃過。不同的是,此刻她心中不再像風那樣輕松,因為她有了牽掛。
假期退出了,鐘鵬飛會拿什麼樣的態度對她?這里不是墾丁,不是度假飯店,而是公司,且兩人間還有三千萬的債務關系,他會不會又恢復「正常」了?
唉!想這個做什麼?她又何必住乎?反正他握有最大的籌碼,他想怎樣就怎樣,她所做的不過是些無謂的抵抗而已。
就這樣心事重重的來到「鐘鼎企業大樓」趙雨晴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才對自己點點頭,勇敢的走進大門。
搭電梯來到五十摟,正當她要伸手敲辦公室的門時,門卻打開了。
鐘鵬飛穿著一身黑色西裝,一把抓住她的手,口氣不怎麼好,「九點零五分,你在搞什麼?」
「我……」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抓著往前快步走去,「有緊急會議,跟我走!」
苞他走!他總是這樣霸道的語氣,總是這樣急促的步伐,她卻沒有絲毫反駁、抗議的余地。
只是,這樣的如影隨形能持續多久?何時才能變成並肩一起走?還是很快的就要分道揚鑣了?
沒多久,他們就來到了會議廳,里面坐著公司的高級主管,看見他們進來,每個人都站起來點頭數意,對于趙雨晴的出現也都不感意外。
這是一場鮑司合並會議,鐘鵬飛先是極為專心地聆听各主管的建言,並要求趙雨晴一一記錄重點,接著又分析情勢、信息和財務狀況;最後做出了初步決定。
會議過程極長、緩慢,每一個眉面都要考慮到,不能有任何疏失。
進行了將近兩小時以後,眾人總算得到結論,鐘鵬飛也點了頭。
趙雨晴就坐在他身邊,可以感受到他的情緒由原本的緊繃、嚴肅,變成了沉穩、輕松。原來他也是個人,也是會有情緒起伏的……
正當她這麼想的時候,突然發覺他的右手踫到她的大腿,就著她的長褲緩緩撫模,修長的手指透過布料,傳達著陣陣的熱燙。
這家伙!到底腦袋里都在想些什麼啊?趙雨晴差點怒叫出聲。
鐘鵬飛繼續和部屬協商,訂出合並的細節條件。他表面上若無其事,但卻在桌子底下對她做出挑逗的事,一心二用,他未免也太強了吧!她沒好氣的暗忖著。
她不動聲色,左手悄悄滑到桌下,捏了他的手背一下,警告他不準亂來。
怎料他竟得寸進尺,不但推開她的手,還單手解開她的褲頭,拉下拉鍵,大手直接探進她的小內褲!老天!這實在是太過分了!趙雨晴氣得都快忘記自己在計算機上打些什麼了!
她拉住他的手,但他卻執意繼續探索,從她滑女敕的大腿往上撫摩,並不斷地向內側攻擊,仿佛想當場讓她達到高潮似的。
好!他有他的詭計,她也有她的對策!她暗暗的想。
趙雨晴的左手撫上他的大腿,也學他解開她的褲頭,拉下拉練,直接握住他那已經挺立的象征。鐘鵬飛只是皺了一下眉頭,便繼續和屬下談話。
哼,看誰斗的過誰吧!趙雨晴甚至連右手也伸到桌子底下去,撫摩他結實的小骯肌肉,以指尖探索他敏感的肚臍,而後又緩緩往下滑,直達他最堅強又脆弱的部位。
這一切都荒謬得很,會議桌上,每個人都熱烈地討論著合並事宜,紛紛發表意見,可會議桌下,兩個好強的男女,卻正使出渾身本事挑逗對方。
「好了,我想就這麼決定吧!」鐘鵬飛從干澀的喉嚨擠出聲音。
「董事長,我們不再多討論一下嗎?還有很多細節還沒有結論呢!」
「這些你們先提出計劃,做好報告後再讓我過目。」
「是!我們會盡快完成!」
「都出去吧!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他不耐煩的直接趕人了。
會議退出,每個人都該離開才對,所有的人皆困惑地看著鐘鵬飛和趙雨晴,不明白他們兩個人還坐在那里干嘛?
林伯容站起來問︰「董事長,中午還有個餐會,是不是現在就準備出發呢?」
「我等會兒就出去,現在我有話要跟趙小姐談,你把門鎖上,到樓下等著。」他盡量面不改色地命令道。
「是的。」林伯容恭敬地點頭,出去前順手將會議廳的大門關上反鎖。終于,寬廣的室內只剩下趙雨晴和鐘鵬飛的人了。
「你玩夠了吧?」他猛然抓起她頑皮的雙手。
趙雨晴做出無辜表情,「不是你先開始的嗎?我以為我應該回應你嘛!」
「你這丫頭,好的不學,壞的倒是學得挺快的!」他將她整個人拉起來,推倒在槐木桌上。
「這可都是你教我的。」她毫不畏懼地迎視他。
「很好,青出于藍更勝于藍,就讓我瞧瞧你的本事吧!」他一副樂于接受挑戰的模樣。
他將她整個人拉起,讓她跨坐在他的腿上面對著他,猛地給了她一個炙熱的深吻,反覆地與她的唇舌纏綿,兩人的心跳立刻轉強、轉快。
當他咬開他胸前的紐扣,順著她的肩膀往下舌忝吻時,她只能抱住他的頭發出沉醉的嘆息,雙手纏在她的背上撫弄,感受到他襯衫底下的緊繃張力。
「真是要命!」他氣息粗重,灼熱的吹在她挺立的雙峰中,大手一把拉下她的長褲,連內褲也都扯了下來,接著將他轉過身去,壓在大桌上。
「你……你想做什麼?」趙雨晴驟然赤果,感覺有些脆弱。
「你早該知道會有什麼結果的!」他從她的背後直接進入,第一次就是最深入的攻擊,他明白她早已和他一樣熱切期盼。
「天!」趙雨晴還來不及反應,就已被那貫穿全身的力量震懾住了。
「想玩我?你還太女敕了!」他不知在生什麼氣?竟把所有憤怒都發泄在她的身上,發了瘋一般的抽送著。
「笑話,誰玩誰還不知道呢!」趙雨晴被壓在底下,感覺到他全身的緊繃、狂亂和火燙,雖然兩人都還凌亂的穿著上衣,結合的感覺卻比完全赤果時更熱烈。
「小表頭!」他張開嘴咬往她的頸子,像是吸血鬼一般輾轉吸吮。
「我不會輸給你的!」她咬著牙承受他的侵佔,她知道自己辦得到,這場意志和意志的角力戰。
這種從背後的相互結合,又是在會議廳中進行,讓他們仿佛一對犯罪的男女,空氣中充滿了放肆且緊張的氣氛。
他的怒火逐漸化為欲火,不禁呢喃低語著︰「該死,我竟然怎麼都要不夠你!我還以為那五天已經夠了,可是我一看到你,就想月兌下你的褲子,我簡直就像發情期的男孩子一樣!」
「發情就發情,為什麼不可以?」她一個使力,將他拉倒在桌子上,整個人跨騎在他身上,陡地換她變成主導者。
「你也跟我一樣嗎?」他躺著桌上微笑,大手撫上他襯衫底下的雙峰,一把握住,享受那種滑女敕的觸感。
「我是跟你差不多,不過,比你持久一點而已!」她說著,便開始上下起伏,吞吐著他的。
如此的姿勢,讓兩人都看清彼此的表情,對方的臉就像鏡子一般反射出自己的。
他的喘息為之急促,心神為之蕩漾,只為她這誘惑且煽情的動作,讓他幾乎就要把持不住自己。
「持久?你可能還不明白這兩個字的意義!」他咬著牙,不讓自己屈服。
「你想證明給我看嗎?還是要我證明給你看?」她輕聲笑了。
「我會證明的!」他往上一挺,使出渾身解數,捧住她的腰用力律動。
熱度直升,火焰四竄,趙雨晴在感受到這密實的結合時,忍不住低吟一聲,「好,我也會證明的……」
寬敞的會議廳中,厚實的槐木桌上,契約文件散落一地,這對瘋狂的男女毫不保留的素求著對方,制造出一波又一波起伏的欲潮。
終于,兩人互相證明了「持久」的意義,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以後的事了,當他們依靠在彼此的懷中,不住喘息、調整呼吸時,兩人還是誰都不肯認輸……
※※※
回到高雄,趙雨晴的日子有了些改變,老爸和老弟們都會自己照顧自己了,她只要在一旁叮嚀、嘮叨就夠了。
而她和鐘鵬飛的關系呢?老樣子,動不動就斗嘴、斗氣,大家也都已經習慣他們的唇槍舌劍了。可一關起門來,在床上,他們卻又彼此需索得你死我活。
像是彼此都有默契一樣,兩人再也不談三千萬的事,也不提以後究竟要如何退出,只要這一刻的燃燒。她在他身邊,是秘書、是助理、是學生、是情婦,也是小野貓。
他對她來說,則是債主、是老板、是老師、是第一個男人,但卻不知會不會是最後一個男人。
這晚,他們參加的宴會有些奇特。
鐘鵬飛穿著白色襯衫、黑色西裝;趙雨晴穿著黑色襯衫、白色西裝,兩人的顏色形成極端的對比,剪裁款式卻完全一樣,第一眼就教人印象深刻。
「干嘛要我穿成這樣?」她望著鏡中的兩人,有種說不出的困惑感受。
「今晚會很有趣的。」他攬住她的肩膀,走出房門。搭電梯下摟,第十七層摟是「鐘鼎飯店」的宴會廳,他們的到來立刻吸引住所有的目光,也惹來紛紛議論。
「那是誰啊?跟鐘董事長穿得像是情人裝?」
「是男孩還是女孩?看不出來呢!」
「好搶眼的一對,就像一幅畫似的!」
趙雨晴感受到眾人的好奇和議論,但她卻沒有半點退卻之意,反倒挺直了背脊,驕傲的貓眼環視全場。
「大家都在看你喔!」鐘鵬飛在她耳釁說。
「這就是你的目的?」她低聲反問。
「還不止呢!」他的嘴角揚起淺笑,領著她走到位子上。
才一坐下,便有許多鶯鶯燕燕簇擁而上,幾乎要將趙雨晴給擠下椅子。
「鐘董事長,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吧?」
「鐘先生,五十樓上的風景是不是很漂亮?帶我們上去看看嘛!」
「鵬飛,我爸媽邀請你來我家作客呢!你到底賞不賞光?」
這種裝腔作勢的聲音,讓趙雨晴感到惡心,只想趕緊離開,但鐘鵬飛卻緊緊地攬住她的腰,將她介紹給眾人。
「抱歉,我最近花太多時間在我的特別助理身上了。」鐘鵬飛握起她的手說。
眾家淑女們一看,不過就是一個高高瘦瘦的小男孩,眼楮大了點,亮了點而己嘛!憑什麼讓鐘鵬飛將時間全都浪費在她的身上?
「這是誰啊?男的還是女的?」
「有什麼了不起?我們比她可愛多了!」
鐘鵬飛貼近趙雨晴的臉,呼吸就在她的頰釁,「她可以是男的,也可以是女的,而且當前是我的最愛。」
最愛!聞言,趙雨晴的心漏跳了一拍,但她卻趕緊提醒自己,這只是「當前」而已!
所有的大家閨秀皆露出「殺人」的眼光看向趙雨晴無辜的臉上,天曉得鐘鵬飛是多麼難以捉模的一陣風,從來沒有人能讓他真正駐足停留,這會兒居然讓這個看起來像小男孩的女孩給奪走了!
「我不信!鵬飛,你一定是開玩笑的吧!」
「對嘛!你根本是在捉弄我們!」
鐘鵬飛仍是態度從容,緩緩地端起桌上的白蘭地,「這可不能開玩笑,我會用行動來證明的。」
大家還在納悶他要怎麼證明,包括趙雨晴也一臉困惑時,只見鐘鵬飛仰頭喝了一口白蘭地,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低頭封住趙雨晴的雙唇,直接喂她喝下香醇的美酒。
「啊!」所有淑女都發出不太淑女的尖叫。只見鐘鵬飛用雙手捧住趙雨晴的臉蛋,以唇徐徐注入白蘭地,並輾轉吸吮,看起來就像個深情的男人,正熱吻著他最珍愛的女人。
趙雨晴先是呆了一秒鐘,才弄清楚他真的當眾這麼做了!
這家伙究竟在想什麼?當她是擋箭牌?這只是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還是他真心誠意的表現?不,他一定又在玩弄她了!他一向就是喜歡這般!趙雨晴忍不住惱怒起來,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于是,她二話不說的攀上他的肩膀,手指梳過他的黑發,以同樣的熱切回應他的吻,且隨著酒精的濃烈更加深了這個吻。
當他終于放開她時,他的眼中有著詫異、不信和深切的,似乎在問她有何打算?
趙雨晴伸出粉色的舌尖,手臂像只小貓一樣纏上他的手臂,就著他唇角流下的白蘭地逐一輕柔舌忝過,直到他的下顎、頸子和胸前,印下一連串濕熱的吻痕,甚至以牙齒咬開他的第一顆鈕扣。
受到如此致命的挑逗,他強壯的胸膛開始急劇起伏,一把抓開她的小腦袋,「夠了!表演到此退出!」
趙雨晴舌忝了舌忝紅唇,先瞪了他一眼,才轉向旁邊的名媛淑女們說︰「你們要是沒有本事讓他失去控制,還是別想跟我爭得好!」
所有的名緩淑女皆倒吸了一口氣,不敢相信竟有人能如此邪惡、如此明目張膽的勾引男人!
她們還能說什麼呢?只有趕快夾著尾巴逃開了!
當四周只剩下他們兩人時,鐘鵬飛沉著聲音問︰「你是故意的?」
趙雨晴笑得很神秘,「這活該是我問你才對。」
「為什麼我總覺得你有某種詭計?」
「因為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啊!」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接,像是要爆出了怒火,又像有更多的欲火開始燃燒。
這時,一名身穿湖水綠旗袍的女士走來,滿頭的白發說明了她的年紀,但眼中的光芒卻是極具活力。趙雨晴一看到她就覺得很投緣,因此對著她微笑起來。
「女乃女乃,生日快樂。」鐘鵬飛叫了一聲。
趙雨晴立刻瞪大雙眼,這位是鐘老太太?而且,這是一場生日宴會?該下地獄的鐘鵬飛居然什麼也不告訴她,就帶她來這兒演出這場莫名其妙的煽情戲!
她力持鎮定,「鐘女乃女乃您好,我叫做趙雨晴,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鐘老太太點了點頭,上上下下打量著趙雨晴,看得趙雨晴全身都要發毛了,她才開口說︰「原來阿飛最近常帶在身邊的小男孩就是你啊!還好你是女的,不然我可要擔心了。」
阿飛?趙雨晴愣了一會幾,才明白那是鐘鵬飛的小名,哈!還真是人如其名呢。
「女乃女乃,這場面你還滿意吧?」鐘鵬飛想帶開話題。
「你主導的場面,我當然滿意,不過,我準備給你介紹的人,你似乎不太滿意。」鐘老太太活中帶刺,一句話就教鐘鵬飛無話可說。
趙雨晴暗暗偷笑,想看他怎麼化解難題。鐘老太太繼續說下去,「看來,你的口味變了,開始喜歡不太像女人的女人。」
趙雨晴甩一甩頭,毫不畏懼的說︰「我只要像自己就好了。」
鐘鵬飛以眼神警告著她︰在長輩面前不得無禮!
但趙雨晴也以眼神回應著︰我就是這個樣子!
不料,鐘老太太卻笑了,「有趣的孩子,我喜歡,很久沒有人敢在我面前說這種話了。」
「我只是照實說罷了,能不能討您喜歡,就要看造化了。」趙雨晴聳了聳肩。
鐘老太太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你跟我年輕時很像,難怪阿飛要把你藏起來,到現在才讓我看見。」
「如果鐘女乃女乃還喜歡我,不如我轉來做您的特別助理好了。」趙雨晴才一想到,就直接開了口。
「恩!這主意不錯,我正缺一個像你這樣的左右手呢!」鐘老太太竟然也連連點頭,一副英雌惜英雌的贊賞表情。
听這兩個大小女人說得起勁,鐘鵬飛可是愈听愈緊張了,「女乃女乃,可以暫停一下嗎?我有話要跟你私下說。」
鐘老太太似乎不是很願意,「你把這孩子丟在這兒,很快就會有人把她搶走了喔!」
「不用擔心,她會照顧自己的。」鐘鵬飛說完這句話,立刻拉著鐘老太太走到一旁去。
看著這對祖孫的背影,趙雨晴哼了一聲,反正她就是用不著他擔心,瞧!眼前不就來了好幾位瀟灑的男士嗎?
「你就是鐘董事長的特別助理?」
「我們听說你的大名很久了,你是趙雨晴小姐吧?」「百聞不如一見,真是迷人又帥氣呢!」
趙雨晴淺淺一笑,伸出左手讓他們親吻,原來到處都有人愛慕她呢!既然如此,何不就來一場即興的偶像記者會呢!
※※※
拄角的邊緣,鐘鵬飛正對鐘老太太解釋,「女乃女乃,你別誤會,我只是帶她來演一場戲,讓那些無聊的女人知難而退而已,你知道,我根本還不想定下來。」
「真的只是演戲嗎?」鐘老太太可沒瞎了眼。鐘鵬飛嘆了一口氣,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女乃女乃的法眼,誰教她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呢?
「我承認,現在她跟我有某種程度的親密關系,但那也只會是短暫的,不會有什麼結果。」
「阿飛,你也不小了,還那麼愛玩游戲嗎?」鐘老太太搖搖頭。
「游戲最簡單、最方便,又最容易月兌身。」他無所謂地說。
「要是你己經無法月兌身了呢?」
「不可能,我就像風,誰抓得住我?」他自傲地一笑。
鐘老太太還是沒有被說服,她相信自己雙眼听看到的,剛才那場激情的吻絕對不只是一場,一定還有些別的東西。
她也年輕過,戀愛是什麼樣的感受,她還會不懂嗎?
「你說你不想被抓住,那麼,你轉過頭去看看,難道你不想抓住她嗎?」听到女乃女乃的話,鐘鵬飛立刻轉身一看,眼中旋即噴出熊熊怒火!
趙雨晴斜坐在沙發上,一副慵懶神情,像一位高貴的皇後,對著環繞在她四周的臣子們,時而給一個微笑,時而說句俏皮話,惹得所有的男人又叫又笑,一心只想征服這個與眾不同的女子!
「該死!才幾分鐘的時間,她就有辦法給我招蜂引蝶。」他握緊了拳頭。
鐘老太太微笑起來,「看來,你這陣自由的輕風,就要變成嫉妒的暴風了!」
鐘鵬飛完全听不進鐘老太太刻意刺激的話,他眼中只看得見趙雨晴的笑臉,她從來沒有那樣嬌柔地對他笑過,憑什麼要施舍給那些平凡男子?這沒道理,完全沒道理,她只能對他笑,她只能是他的!
幾個大跨步,鐘鵬飛來到趙雨晴的面前,全身散發出一觸即發的怒火。
趙雨晴像是突然發現了他一樣,虛偽地笑道︰「鐘董事長,您來啦!不反對我跟別人聊聊吧?我很會照顧自己的,您不必替我擔心。」
環繞著她的男人中,有些是鐘鵬飛的至交,有些是鐘鵬飛的同業,這時都紛紛開口道︰「你太不夠意思了,把這麼可愛的人藏起來,都不計我們認識認識!」
「雨晴還會飆車呢!我們已經約好要一起去賽車了!」
「她跟那些索然無味的淑女不一樣,實在是太特別了!」
趙雨晴理所當然的接受了這些恭維,卻故意嘆口氣說︰「听你們說得這麼夸張,讓我開始想打你們了!」
「打吧!我第一個報名!」
「我還可以接受用咬的、踢的、抓的!」
「把我綁起來好了,我一點都不會抗拒的!」
這群苯蛋可真會討她開心!趙雨晴一點也不優雅的大笑起來,卻更讓眾人為之傾倒。
「夠了!」鐘鵬飛終于不耐的低吼出聲。
「怎麼了?」趙雨晴抬頭望著他,「您要是不習慣我們的玩笑話,那兒還有一群小姐正等著您的寵幸呢!」趙雨晴一說完,大伙又是爆笑出聲,引起全場的側目。
「趙雨晴,你現在要跟我跳舞!」他以命令句的語氣說完,便不由分說地拉起她的手。
眾人都還來不及反應,就見鐘鵬飛拖著趙雨晴走進舞池,悠揚的音樂響起,浪漫的歇聲傳送,兩個穿著男裝的舞者,看趕來確實還挺酷的。
Thoughwedancedforonemoment
Andtoosoonwehadtoapart
Inthatwonderfulmoment
Somethinghappenedtomyheart
SoI'llkeepchangingpartners
Tillyouareinmyarmsandthen
OhmydarlingIneverchangepartnersagain
我們共舞了片刻,但一下子就被分開了,某種感覺已在我心中產生,我會繼續交換舞伴,直到你再回到我懷中……
在歌曲的音樂中,鐘鵬飛擁緊著她的縴腰,像是要將她的身體折成兩半似的,強硬地要她跟著他起舞。
趙雨晴哪會不明白他的怒火?但他有什麼資格生氣?他可以和那群白痴女人調情說笑,她就不能找一堆笨蛋男人尋開心嗎?
「你到底想怎樣?」她翻了翻白眼,懶洋洋地問。
「你要是再敢去招惹別的男人,我就當場教訓你!」他惡狠狠地說。
「教訓我?」她冷笑,「怎麼?就因為你是我三千萬的債主,我就得連讓別人愛慕我的自由都沒有嗎?」
「他們不過是因為你是我的女人,才會對你感興趣的!」他不想讓自己接受,居然也有別的男人「慧眼」看出她的美麗的事實!
「哎呀!那我可真是沾了你的光呢!多謝啦!」她故意做出一臉感激不盡的表情。
「別耍嘴皮子了,你懂我的意思,所以,不準你再隨便放電!」
她嘆息著搖頭,「說你呆還不承認,除非你把我的眼楮蒙起來、嘴巴塞起來,否則,我還是沒辦法控制自己的電量啊!」
「趙雨晴!」他這會兒可是真的火大了,「你還嘴硬?你是在自討苦吃嗎?」
「我嘴硬?我不覺得啊!」她裝成疑惑不解的模樣,
「我吻你的時候,你會覺得我嘴硬嗎?應該還是挺軟的吧!」
他順著她的話看向她粉色的雙唇,雖然沒有涂上任何的人工顏料,卻呈現出自然的誘惑,讓他的心跳加快起來,再想到這雙唇是怎樣地在他的身上挑逗游移,就更是讓他覺得膝蓋虛弱、無法站好。
「別在這里說這種話!」他板起面孔教訓她,拉著她轉了個圈。
她伶俐地轉了一圈後又回到他懷中,雙唇貼在他的頰邊吐息,「告訴我嘛!我的嘴真的很硬嗎?你一點都不喜歡嗎?不要我吻你、舌忝你、咬你嗎?」
老天!他究竟是一手創造出了一個怎樣的女妖?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在舞池中央這樣挑逗他?難不成她是要他當場強暴她才行?
「停!」他從干澀的喉嚨內擠出聲音︰「這種游戲太無聊了,不要再玩了!」
聞言,她的手卻調皮的伸進他的西裝外套內,感受他緊繃的肌肉和快速的心跳,「無聊?你的身體好像不這麼覺得無聊!」
她的手……可惡!她的手竟然從他胸前的突起開始,那股又癢又麻的快感,直達他早己興奮過度的心髒,讓他的心幾乎就要迸出胸膛了!
「我們……上樓去!」他深吸一口氣,不得不這麼要求。
「上樓去?有什麼公事還沒處理完嗎?」她看起來無辜極了,「這可是你女乃女乃的生日宴會,我們怎麼可以說走就走?我還想跟她多聊聊呢!」
「你用不著跟她熟識!」
「這你又說錯了,我是你的特助,當然要對你女乃女乃多了解、敬重幾分啊!」
這個小惡魔,她怎能一邊說著這種正經話,又一邊對他做出那種不正經的事?靠著西裝外套的遮掩,她的
「魔手」已然伸到他腰際,轉眼之間就要「攻城陷陣」了!
「住手!」他低吼。
「我偏不住手又怎樣?」她朝他微微一笑,更大膽妄為了。
一個聖人所能承受的也只是這樣了!他猛地用鐵臂圈住她的身軀,低頭吻上她那張老愛惹他生氣的小嘴,仿佛要將她整個人都揉進他的懷里似的。
「哇啊……」在場眾人不住的驚呼。
眼看這身著男裝的兩人,像發了瘋似的狂吻著對方,那種至死方休的纏綿輾轉,教人看了不禁臉紅心跳。
「他們是不是同性戀?」
「不對,是一個男人中的男人,和一個很像男孩的女孩!」
「怎麼有人會吻成這樣?好像要把對方吃了一樣!」
「這才火辣啊!好羨慕喔!」
議論紛紛中,鐘老太太微笑了。看來,她這孫子是完蛋了!
良久,鐘鵬飛總算抬起頭來,一回過神,才發現自己竟被逼得當場吻她!這絕對不是他原先的想法,只是沒想到,他想利用她,卻被她給將了一軍!
罷了、罷了,反正想要就是想要,他賭氣不承認也沒用!
「是你點的火,就活該被燒死吧!」想通了以後,他竟毫不避諱的將她整個人橫抱了起來。
「你瘋啦?這是什麼地方,你竟敢這樣讓我丟臉?快放開我,你听見了沒有?」趙雨晴高聲尖叫起來。
「你也會怕丟臉啊?少來了!」他不顧她的抗議,直接抱著她走到鐘老太太面前,「女乃女乃,我抓住了,而且絕不會放手的!」
鐘老太太點了點頭,「那就得牢牢抓住,不然又要被溜走了。」
敝哉!他們兩人在說些什麼?她不喜歡這種像被蒙在鼓里或被設計的惑受,干是瞪住他問︰「你想抓住什麼?不會是我吧?」
「我沒必要告訴你!現在你該關心的,是我等會兒要怎麼’教訓’你!」c「誰教訓誰還不曉得呢!」說著,她低頭咬了他的肩膀一口。
「小野貓,你再咬啊?等一下我都會加倍的回報你!」不管她怎麼掙扎,他強硬的一面忍著疼,一面抱她大步走出會場。
隨著兩人身影的遠去、聲音的消失,眾人仍驚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