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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別說不 第九章

杜桑野已經好幾天沒進辦公室了。

喬秘書在第三天時就按捺不住,親自跑到杜家大宅探個究竟。雖然老板有打電話交代他事情,也跟他說不進辦公室,但他還是很擔心。因為老板就算吐血被送進醫院都還想工作,這種無故曠職的事情別說沒見過,他想都不曾想過會發生。

「杜先生,你是不是生病了?」喬御書走進杜家時,看到老板的第一眼就嚇到他了。

杜桑野的臉消瘦了,臉上的胡髭沒刮,還有他坐在陽台躺椅上的模樣,簡直像具尸體,動也不動一下,眼神呆滯。

就在喬御書懷疑老板已經失去神智,而想上前確認時,杜桑野終於開口了。

「御書,我現在才知道自己是個罪人。」杜桑野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冷不防地說了這麼一句。

喬御書一驚,懷疑老板是受了什麼打擊,怎麼一副最好天塌下來把自己壓死的模樣。

「老板雖然不是什麼慈善家,但也不是個壞人,怎麼會說自己是罪人呢?」喬御書不解地問。

「並不是做了什麼才會變成罪人,有時候是因為沒做什麼才成為罪人的。我鑄下的大錯已經八年,卻時至今日才發現。」杜桑野的聲音沙啞,像是受了風寒,而這幾天根本沒怎麼睡,身體狀況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八年?喬御書的腦子轉得很快,他馬上把時間跟童見晴搭在一起了。

「是因為童小姐的緣故嗎?」他輕聲問。

結果杜桑野又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繼續丟出問題。「你說,八午前那時候,在我跟見晴還有婚姻關系的時候,我有沒有可能見到自己的老婆卻沒認出來?」

「呃……」喬御書被老板考倒了。「杜先生確實很不會認人,但結婚前後也有個一年吧,應該……應該不至於……」

他沒說的是,杜先生除了很不會認人之外,還有輕微近視,卻老是不愛戴眼鏡。有時候為了看清楚會眯著眼,旁人不知道都以為他不高興,其實他只是努力想看清楚一點罷了。

杜桑野聞言苦笑,笑容卻是無比難看。「連你也沒把握,對吧?我真的很差勁吧!爺爺要我娶見晴,是希望我能在兩位爺爺都不在後照顧她。但我卻讓她承受這許多說不出口的苦,如果爺爺有靈,恐怕會用拐杖打我。」

「老板是跟童小姐吵架了嗎?」喬御書難得看到老板頹廢的模樣,真的好不習慣。「只要跟她好好道歉,她是個善良的人,應該會接受吧?」

「我已經沒有資格出現在她面前了,我讓她受的痛苦太多了,不能再這樣……」所以即使他再愛,也不應該再出現在她面前。如果看到他,會讓她想起那些痛苦的往事,那麼他就該消失。

「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不願意接受你了,那麼,你還要執意拖住我嗎?」

他想起她說的話,心只能一陣一陣絞痛。這幾夜他幾乎無法成眠,自己反反覆覆把她當年的遭遇想過一次又一次,卻是越想越愧疚,越想越心疼。

難怪她拚了命也要阻擋他的靠近。

如果換了立場,他恐怕會怨對方,結果她卻如此委屈地說「不愛我不是你的錯」。他每次想起她說這話的淒楚神情,他的心就像要被撕裂了一般。

「老板,天底下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或許……」喬御書還想安慰安慰老板,但是看到杜桑野的動作忽然打住了。

杜桑野坐起身。「現在幾點了?」

喬御書看了看表。「六點多,六點四十。」

「你自己出去,不送了。」杜桑野起身,沖回房間找車鑰匙。

「老板,你要去……」

喬御書的問題被他遠遠拋在腦後了。

杜桑野走出大門,走到車庫發動車子,迅速地往目的地前進。已經太晚了,她可能已經下班了,所以他得去她公寓附近等著。

那天之後,他根本忍不住想見她的念頭,於是悄悄地選在她上下班必經的地點,安靜地遠遠地凝望著她。

他不敢現身,卻止不住想見她的渴望,所以也只能這麼做了!

當他把車開到她家附近時,卻看到她步伐蹣跚地踏進超市里。他趕緊把車停在路邊,然後混在人群中進去超市。

他與她隔著一段距離,不敢太靠近。但當他看到她憔悴的容顏時,忍不住苞著她的身影移動。她站在貨架前發呆的時候,他隔著貨架,站在另外一個走道凝視著她。為了將她看得更清楚,他移開部分貨品,他發現她的臉色不太好,眼楮底下盡是陰影。他多麼想將她摟進懷里,可是如果他出現了,只會害她更痛苦。

他忍著,但是抓住貨架的手卻用力得發了白。近在咫尺,卻不能踫觸到她,他的心苦澀不堪。

或許是他的凝望太專注了,也或許是他太沈溺於自己的情緒了。當她發完呆,抬起頭的時候,他根本來不及隱藏自己,被她那雙眼楮直望進自己的眼底。

她僵住了,一動也不動,但眼眶里卻逐漸聚集了淚水。

他也僵住了,後悔不堪,不該讓她見到自己的!

那一刻,兩人就這樣隔著貨架凝望著彼此,誰的眼楮都移不開。她的眼里都是淚,他的眼眶也紅了。

然後,他就再也忍不住,繞過貨架來到她身後,遲疑了幾秒,他圈抱住她。

「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讓你看到我,我知道我已經沒資格出現在你面前了,可是我好想你……就這樣,不用看我,就保持這樣。拜托你讓我這樣抱著你一分鐘,好嗎?」他的聲音好啞,聲音里有掩飾不住的痛楚。

她聞言眼淚落得更凶了。

她被他抱在懷里,那壓抑了幾天的思念就這樣潰堤了。她這幾日沒一刻能不想他,現在人出現在她面前了,她卻只能掉眼淚。

「不要哭了,是我不好,我這就走,別哭了……」他心痛地抹去她的眼淚,沒敢再讓她看見他的臉,他逼迫自己放手,逼迫自己轉身離開。

然而當他放開她,轉身準備走開時,衣服的一角卻被她拉住了。

她只用拇指跟食指捏住他的衣角,但他卻怎樣都定不開了。

「見晴!」他伸手抱住她。

她埋進他的懷里,哀哀切切地哭了起來。

他抱住她,讓她的臉埋在他胸膛中。然後帶著她離開人來人往的超市,在附近找了個小鮑園,讓她坐下來。

他幫她把瞼上的淚痕擦乾,有點局促地在她身旁坐下。

她轉頭緊緊盯著他,卻又哭了。

「別哭了,我求你了!」他真的怕了她的眼淚,她那樣的哭法,是想讓他心痛到死嗎?

「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胡子也沒刮,才幾天,臉就瘦了那麼多。」她看著他那憔悴的臉,就連原本總是往後梳整整齊的劉海,現在都毫無生氣地垂在額前。他身上的襯衫竟然有不少縐摺,不知道是晚上穿著睡了,還是根本沒換。

他苦笑。「我才受這一點苦,你卻是委屈太久了。」

「所以你決定不要讓我看到你?怕我生氣嗎?伯我你嗎?」她細聲問。她看著這男人小心翼翼的模樣,還有他眼底那濃烈的情感,她的心頓時軟了。

「不是怕你生氣。」他搖了搖頭。「是我自覺沒臉見你。這些日子我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想你就要見到你,卻不知道你有多苦。我現在唯一能為你做的,就是消失,不要讓你再想起痛苦的過往。都怪我忍不住,我本來只是想偷偷看你一眼,結果看了一眼就走不開了……」

「你……之前有來看我嗎?」她抬頭望著他。

他遲疑地點了點頭。「我每天都開車到這兒,看著你上班,再看著你下班。有時候就站在你公寓樓下,看著你的燈點亮,再看著你的燈熄滅。」

「你是個傻子嗎?」她出聲罵道。

「我……」他被她嚇到,不解地望著她。

「想見我就該出現,不然就該瀟灑地走開,不要再執著了。去愛別人也好,回到那個只愛工作的杜桑野也行,為什麼要把自己搞成這樣狼狽?」她不舍他,卻忍不住罵超人了。

其實她老早就後悔了。

那日與他纏綿時,她就知道自己又再愛上他了。但那晚她作了噩夢,而他又在她哭泣時出現,過往的沈痛回憶全又襲上心頭,她害怕自己會因為他再痛一次,而這次恐怕只會較當年更為難以承受,於是她選擇說出一切,縮回之前沒有他的世界。

但是趕走了他,看到他大受打擊的模樣,她也十分不好受。

他離開後,她感覺更寂寞了,卻又擔心著,怕他傷得太重。這種牽牽掛掛的心情,都清楚昭示著她根本放不下這段感情……

「見晴!」他听到她雖然嘴里怨罵,但其實是在關心他時,他的心整個都化了。「你是在擔心我嗎?你怎麼這麼善良?像我這樣的男人,實在不配得到你的愛。」

「既然這樣,你干麼還賴在這里?」她听了沒好氣地說。

他被罵得一愣,隨即伸手環住她的肩。「我可以賴著嗎?可以繼續這樣賴下去嗎?說我不要臉也罷,罵我也好,只要能賴著,只要不再害你哭,這樣就好了。」

他的心重新燃起一抹希望。原本死寂荒蕪的心,現在又開始重生了。

結果听了他的話,她剛止住的眼淚又啪答答地往下掉。

杜桑野將她摟進懷里,輕輕地搖晃著,像在安慰一個小寶貝一樣。

她靠著他,晃著晃著,眼皮開始下垂,幾天睡不好的結果,讓她一放松就犯困了。

望著靠在自己肩膀上睡著了的她,他心底極為感恩,感謝她還願意見他,還願意這樣靠著他。

他的心情很激動,但身子卻半點都不敢移動,生怕驚擾了她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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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笨蛋嗎?」童見晴一邊挖著藥膏幫杜桑野涂抹,一邊忍不住斥喝著他。然後看到他笑得有點發傻的臉,忍不住翻起白眼。

傍晚他們倆在她住家附近的公園談過話後,她哭著哭著睡著了。沒想到他這個人也不知道是呆還是體貼,就這樣直挺挺地坐著當她的枕頭,腳被蚊子叮了一堆包,也不知道要叫醒她。

「我有幫你趕蚊子。你睡得很熟,我不忍心叫你。」杜桑野邊抓癢邊回答,還一臉無辜。「反正蚊子只愛咬我,幸好。」

他的腿已經變成紅豆冰棒了,到處都是蚊子叮咬的痕跡。兩人一回到她公寓,她就忙著幫他搽藥,看了真讓她又心疼又生氣。

幫他搽完藥後,她在他身前站直。「你這幾天都沒吃什麼,對吧?也沒睡好,對吧?」

他聳聳肩。「沒注意,有感覺餓就吃,沒感覺餓就不吃。」

其實他大多數時候都沒什麼胃口,僕人每天準備的食物他都沒怎麼動,胃隱約在犯疼,他也懶得吃藥。

聞言她猛皺眉。「你還想吐血嗎?你再讓我看到你吐血,我就把你趕出去!」

都是大人了,怎麼這樣不會照顧自己呢?

誰想到她罵歸罵,他竟然笑嘻嘻地望著她。「我從來不知道你這麼愛嘮叨耶。」

他的回答換來她的白眼。她隨即轉身走進廚房,不理他了。他趕緊跟了過去,卻看到她從冰箱里拿出餃子,開始下起水餃來。

不到十分鐘,她弄了一大盤水餃,塞給他一雙筷子。「我們都太累了,別出去吃飯。先吃這個,然後你洗個澡,睡個覺吧!」

「好,你說什麼都好。」他笑著說,那笑容是那麼的滿足,看起來竟帶了點傻氣。

她看了忍不住嘆息,這才開始吃起晚餐來。

吃完飯後,她先洗了澡,換上睡衣,然後把他推進浴室。「你看你的襯衫這麼縐,該不會都沒換吧?」

他一臉正經地偏著頭想了很久,然後才蹦出一句︰「我不記得了。」

她無奈地搖頭。「那肯定是沒換了。我看你回家好了,這里也沒衣服讓你換。」

「不要,我要在這里洗。」生怕她又要趕他走,他趕緊關上浴室門,在她能阻止之前開始洗澡。

不過才月兌下衣服,把身體打濕,他就站在浴室里犯愁。因為她架上雖然有兩瓶沭浴乳,但都是香得不得了的花味。他皺著眉頭考慮了很久,才選了一個稍微不那麼香的沐浴孔。

踏出浴室時,他還不斷嗅聞身上那久久不褪的香味。「幸好等一下不用去辦公室,否則我一世英名肯定全毀,再也沒有員工會尊敬我了。」

他身上只圍了一條浴巾,邊擦拭著頭發,邊到處找見晴,發現她靠坐在床頭睡著了。

他站在床邊,伸手模了模她削瘦的臉蛋,滿眼的不舍。「親愛的,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哭了。」

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的睡顏,想像當初結婚的日子里,她是否常常對著他的睡臉發呆,期盼著他能看她一眼呢?

她曾經經歷過的滋味,他想一一收藏在心里。他想這樣每天看著她睡去,然後比她早一點醒來,好讓自己再看著她睜開眼楮。在這樣的片刻中,他可以品嘗她曾經對他有過的那一片真摯的情意,然後他會把它收藏起來,感謝她這麼早就開始愛他了。

他輕輕地將她放平,然後躺到她身邊去,讓她挨著他睡。她剛沒答應讓他同床睡一起,說不定醒來會罵他的。但是沒關系,只要能再度將她擁抱在懷中,他就能安穩地睡上一覺,哪怕會挨她罵,他也是甘願的。

難怪人家說戀愛是傻瓜干的事,他現在就像個傻瓜似的發笑。他忽然覺得當個傻瓜也沒什麼不好,起碼很快樂。

將她擁在懷中,他終於也承受不住幾天沒睡好覺的折磨,逐漸沈入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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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見晴一張開眼,就覺得有人在盯著她看。

她在黑暗中伸手,果然踫到了一張臉,想起了昨天在等他洗澡的時候,她可能睡著了。

「醒了嗎?」他的聲音果然在黑暗中響起。

「幾點了?」她打開床邊的小燈,看到杜桑野光溜溜地躺在她身邊。「誰讓你光溜溜的躺在我旁邊的?」她紅了臉,忍不住埋怨。

「總不能讓我穿你的睡衣吧?」他無辜地說著,順便伸了個懶腰,把強健的胸膛完整展露出來。

她咬了咬嘴。他隨即湊過來,想親她。

她伸出手,捂住他那不受控制的侵略行為。「等等,我們先談談!」

她把床單拉過來遮住自己,卻發現他當真光溜溜的一絲不掛。他毫不在意地在床上坐起身,好像這樣光著身子說話是很正常的事情。她的目光掃到他亢奮的表徵,瞪了他一眼,拉起棉被蓋住他下半身。

「你剛剛嫌棄我的衣服髒,所以我沒再穿上。」他還解釋著。

「你只要別躺我身旁,愛穿多髒的衣服我管不著。」她給他吐槽。

「不行。」他一臉嚴肅地說。「我必須抱著你睡,不然我沒辦法睡著,我會害怕這只是一場夢……」

听到他沙啞聲音里的感情,她眼神柔了。

「你是真的喜歡我,對嗎?」她輕聲問。他的感情她怎麼會看不出來?只是她這次要先跟他把話談清楚,她再也下願扮演那個默默守候的角色。

「我愛你,見晴。」他堅定地說。

她詫異地抬頭看他,臉微微紅了,嘴角微微上揚,整張臉含羞帶怯的模樣,讓他真想直接撲倒她。

但是現在不可以,她既然說要談談,那就得談。起碼她還肯跟他談,他得好好听清楚她想要什麼。

「你確定嗎?或許過一段時間之後,你會發現跟我在一起也沒想像的好,然後你又開始忙事業,又那樣漠視我的存在。」她嘟起嘴。

「我很確定我的感情。這幾天我有很多時間可以想清楚,這一點我很確定。我很謝謝你那麼早就開始愛我了,現在開始,由我來愛你。你可以繼續觀察我,考驗我,直到你覺得可以安心了,等到那一天,你再答應嫁給我。」他握住她的手,非常誠懇地說。

「你又沒有求婚,我干麼現在要考慮嫁給你?」她撇撇嘴。

「我會的,這一次我什麼都不會省略。我已經開始訓練主管們接手我的工作,以後我不會那麼忙了。如果你要加班,我可以負責去接孩子,照顧孩子。讓我當你最可靠的支柱吧!」

「小宇……你知道他是我的孩子,我永遠都不會拋棄他的,你有把握可以愛他嗎?即使他不是你的親生兒子。」她先把話問在前頭,以免孩子受到傷害。現在的她不僅要考慮自己,更要考慮孩子。

他聞言笑了。「我是真的喜歡那小子,在知道他的身世之前,就已經把他當我兒子看了,現在也不會有什麼改變。我謝謝小宇的出生,幫助你熬過失去孩子的痛。更謝謝他那麼聰明,拿著照片跟雜志就找來了。我才得以跟你重逢,得以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

她想起他平日跟孩子的互動,相信了他的保證。

「那你以後不管怎麼忙,都不可以不理我,也得抽時間陪孩子,這你知道吧?我們可以試試看,等到彼此都確定可以這樣過下去,到那時我們再來考慮其他的。」她不願意再倉促決定什麼,畢竟她已經離過一次婚,可不想跟同一人離婚兩次。

「好。」他伸手將她拉過來,摟進懷中。「那我們現在可以先練習嗎?」

「練習什麼?」她困惑地眨了眨眼。

「練習生一個妹妹。」他將她整個人抱坐在他光果的腿上。

「那個為什麼要練習?你又不是不會!」她紅著臉反駁。

「好像不大記得了,讓我復習一下。」他說著就伸手圈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往下探,撩起她的睡衣裙擺,開始在她大腿上游移。

「杜桑野!」她拍開他的魔掌。

他痛呼出聲。

「啊,很痛嗎?對不起,我打太大力了。」她看他眉頭皺得死緊,擔憂地看著他。

他伸出被打得泛紅的手背,湊到她面前。「親親它就不痛了,你下手可真狠!」

「對不起嘛!」她握著他的手,在他手背印上一個吻。「這樣就不痛了喔!」

誰想到她還來不及抽身,他已經拉住她睡衣的下擺,一把將她身上的連身睡衣月兌去。

「啊!」她驚叫著跳下床,雙手遮住沒穿內衣的胸部,站在牆邊瞪著他。「杜桑野,你這卑鄙的小人。」

他手里拎著她的睡衣,像是戰利品似的在手上轉著。

「過來。」他的眼神熾熱,很清楚地昭示他想要做什麼。

她揚起下巴,堅定地搖搖頭,腦子里已經在盤算逃亡路線了。

「想逃嗎?」他笑了,笑得很邪惡。「逃去哪呢?我們已經在客廳做過了,這次要換書房,還是廚房?」

「你又發情了!」她瞪了他一眼,趕緊轉身逃開。

不管怎樣,不戰而降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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