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顛簸的行經泥濘路面。
紫心蘭望著篷車外的毛毛細雨,又是寒冷,又是難受,她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心軟的答應此行的目的。
她想起七天前,當君王宣布將她許配給南國的鬼王時,她先是一陣錯愕。然而在知道出嫁的理由後,她又變得無法拒絕這項艱難的使命。
她輕嘆了口氣,望著身邊那只精致的行李箱。好歹她也是皇室的人,但是卻沒有任何嫁妝或豪氣輝煌的婚禮,有的只是一只簡單的行李,像被發派充軍似的,草草過來嫁人。
望著陰雨的天空,心情更是苦悶得難以渲泄。
其實她並不想嫁人,尤其是嫁給那個讓人聞之喪膽的南國鬼王,光是听這個稱號就讓人冒起冷汗,更何況是送到他的身邊去。但是她無從選擇,為了她親愛的姊姊,也為了東陵國所有的百姓,她不得不舍身答應這門親事。
想起王後跟她提及的條件,她的心里真是百感交集——
「為了七年前的恩怨?」在東陵國優雅又樸實的田園小徑上,傳出紫心蘭驚訝的聲調。
王後點頭,愁悶的暍了口茶。「逗件事情說來話長,我覺得還是讓柯特自己告訴你北較好,你必須安靜听他說完。」
紫心蘭坐在涼亭的另外一張椅子上,呆愣的望向立於一旁的侍衛軍隊長柯持。
王後示意柯特坐下,他也就服從的坐下來,對紫心蘭苦悶的一笑。「還記得七年前,玉芙蓉到南國出任使節的事嗎?」
紫心蘭茫然的點點頭,憶起第一次見到玉芙蓉的時候,她是一個充滿熱情又開朗的女孩,出眾的容貌和甜美的笑容總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散發著一股懾人的魅力。
可是自從她由南國回來之後,卻完全變成另外—個人,變得歇斯底里,變得瘋瘋巔癲,再也不是那個親切可人的芙蓉姊姊。
雖然那時她只有十歲,卻是個早熟的孩子,看到玉芙蓉悲慘的模樣,又從大人們口中知道一些端倪,原來一切都跟南國扯上了關系。
「七年前,玉芙蓉到南國出任使節的時候,愛上了南國的王子。事實上,他們是彼此相愛的,然而前任君王卻利用玉芙蓉打探南國的情報,徹底打擊南國。」
「這件事情我知道,整個東陵國的人都知道。」
「沒錯,你應該還記得前任君王梅爾達吧?」
紫心蘭點頭。
「他是一個邪惡的人。」柯特嫌惡的批評道,「雖然梅爾達是我的君主,但我不得不說,他的確是個邪惡之人,他的野心實在太大了,所以我對他的殘忍還是心存反抗的,這一點他也知道。」停了一會兒之後,他又說︰「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可以懺悔,」
紫心蘭迷惑的看著他。
「當年玉芙蓉是被逼說出南國的隱藏地形的。」
「隱藏地形?」
「南國是個地形相當優越的國家,雖然四周環山面海,卻是運用戰術最好的利器,
而且茂密的樹林區也將它的容貌隱藏得很好,不僅可供戰略使用,也容易讓皇室的人月兌逃。更難得的是它有自己的港口,是一個很繁華的貿易城市,所以它的經濟力量是不能小看的。」
「所以梅爾達君王才會這麼想要得到南國的領地?」
「是的。」柯特沉默了一下,又開口道︰「你听過一種叫作氣催眠」的心靈療法嗎?」
紫心蘭不解的搖搖頭。
「梅爾達常常接觸外地的文化,有一回,他帶回一個外族女子,好像是個佔卜師。她讓我知道玉芙蓉跟鬼王的感情,讓我產生妒忌,要我哄騙玉芙蓉,再讓那個佔卜師對玉芙蓉施以催眠,要她說出南國的情報。」
紫心蘭圓睜著眼楮,感到不可思議。
「我後來才知道,那是一種心靈控制法,先以某種方式進入對方的心靈,再藉以操控思想和行動,讓人產生幻覺,嚴重的話,還有可能導致精神錯亂。」
「你的意思是說,悔爾達君王利用這種心靈控制法,操縱王關蓉的心智?」
「是的,不過他只要玉芙蓉說出南國的情報,沒有對她加以傷害。但這樣的後果已經足以造成不可挽救的局面。」
「她當初為什麼不跟鬼王解釋清楚?」
「他根本听不進去,有誰能夠在看到自己父親的人頭掛在城門上,還能冷靜的听敵人解釋什麼鬼理由的?」
紫心蘭倒抽一口氣,無法想像那可怕的畫面!
「所以鬼王一直對東陵國懷恨在心,想讓東陵國走上南國的後塵。」一旁沉默的王後開口道,「南國被滅之後,他就失蹤了,一直到兩年前,他才突然舉兵奪回了南國的領地,也侵佔東陵國的領土,短短兩年內,南國又恢復了往日的風光,甚至更勝以往,他實在是一個可怕的敵人。」
「鬼王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我曾經在戰場上跟他交過手,他就像一只復仇的獅子,力量大得幾乎能以一敵百,我胸前這道傷疤也是他留給我的,」他永遠也忘不了那極為殘暴凶狠的眼神,就像野獸緊緊盯牢遭到撲殺的獵物。
紫心蘭看過柯特胸前那一道深長的傷疤,因為是她為他調配藥劑,日夜為他換藥,細心照顧之下,才保住他一條命。
「當然不只是鬼王,他手下的兵力也是不容忽視的。」柯特又補充道,「南國的兵
力強大,士兵個個驍勇善戰,野蠻不講道理。經過這兩年的抗衡之後,我軍已經是心力交瘁,每次只要一重整好兵力,就又馬上被南國擊得潰不成軍,搞得人心惶惶,連內政也出了問題,君王不希望讓情況再惡化下去,也只好出此下策。」
「可是事情有這麼簡單嗎?只要把我嫁過去就行了?」
王後和柯待對望了一眼,似乎有某種含意。
「我知道事情瞞不了你,終究要對你吐實、」王後語重心長的說,「當然事情沒有那麼容易,事實上,南國的鬼王會答應這次的聯姻,也是抱著報復的心態,因為他知道要出嫁的是玉芙蓉的妹妹,所以才會這麼爽快就答應我們的提議。」
「你的意思是……他會傷害我?」心蘭囁嚅道。
「這也說不定,但是依芙蓉對你的疼愛和依賴程度,不難猜想他會怎麼對付你,好讓玉芙蓉難過。」
紫心蘭垂下眼瞼,她竟然要嫁給那麼可伯的男人!
「心蘭,我知道這個決定很委屈你,但是請你為玉芙蓉和東陵國的人民著想,如果東陵國真的走上南國的後塵,鬼王會怎麼對付背叛他的玉芙蓉?!」
紫心蘭的心一凜,一想起玉芙蓉那不堪受折磨的身體,她便心軟了。我明白了,可是這件事情要怎麼告訴姊姊呢?」
王後和柯特又交換了一個眼神。
「我們想暫時先瞞著她,編個理由讓她相信,你必須離開一陣子,」柯特說道。
「她不會相信的。」紫心蘭像是自言自語。
「沒辦法,如果讓芙蓉知道這件事,她是寧死也不會答應的。」王後嘆息,「我們已經打算偷偷將你送出去。」
紫心蘭突然有種感傷,沒想到她的人生從遇見玉芙蓉的那一天開始,就完全改變了,只是這個改變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當然,關於出嫁的事宜,南國開出的條件很嚴苛,會讓你受很多委屈。」
紫心蘭眨著明眸大眼,抬頭看著王後。
王後憐惜的握住她的手。「你算是最落魄的皇族新娘了,鬼王不許我們準備嫁妝,也不能帶著隨行的侍從,你必須一個人單獨坐船到南國去。」
「單獨?只有我一個人去南國,什麼都不帶?」心蘭心驚的抽口氣,這對於已經月兌離人群有一段時間的她來說,的確是很嚴苛的要求,尤其小時候的那段灰色記憶,又讓她有想逃避的沖動。
「本來我們想派人暗中保護你,但是鬼王把我們的底細模得一清二楚,並且揚言如果讓他發現有人隨行保護,他就馬上取消婚約,攻下我們在多爾城的領地。為此,我們只好讓你受委屈了。」
紫心蘭輕咬下唇。「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我會照你們的吩咐嫁到南國去。」
「不,不只是如此,」王後急躁的加了一句。
紫心蘭不解的望向她。
「事實上,為了確保東陵國的存在,我對你有一項不情之請。」
她眨著明眸,看見柯特沉下臉色。
「心蘭,你听好,你此行嫁到南團是背負著很重要的使命。」
「使命?」她開始感到不安。
王後點頭,嚴肅的一字一字說出口,「你必須讓鬼王愛上你。」
紫心蘭愣了一下。「什麼?」
「南國跟東陵國的戰爭是無法避免的,兩國聯姻只是在拖延鬼王的腳步,在我們想出應對策之前,你必須設法讓鬼王愛上你,要不然就先懷了他的孩子,動之以情,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但是……我要怎麼做呢?」
「放心,我相信你做得到的,你一定做得到……」王後的聲音愈飄愈遠。
紫心蘭回過神,沉重的嘆了口氣。
馬車又顛簸的震了一下,搖晃得厲害。紫心蘭本能的抓緊欄桿,不想被震下路面的泥地。
自從踏上南國的鄰近小鎮,似乎做什麼都不順利,她望向人口聚集的港口街市,發了好大一愣。
人來人往的港口街道,攤販和搬運工人穿梭其間,她已經有多少年沒見過這種繁榮的盛況了?
她感到沉重的咽了口口水,沒想到她搭乘的船會在中途發生故障,臨時停靠在南國的鄰近小鎮做維修。她決定不等商船修理好再動身,便拎著她的小箱子下船,試圖另尋他法。
雖然幸運的得知,有正要通往南國的商隊原意載她一程,卻也驚訝的發現,身上的錢包不知何時被扒了!
勢利的奸商一發現她身無分文,又沒有任何貴重的物品可以償替,便藐視的打發她
定。
還好有位老先生送完了物品,正準備隨著商隊回到南國,得知她的慘況,好心的答應載她一程。
雖然她很感激老先生的慷慨,但是這部幾乎解體的破爛馬車把她震得頭昏腦脹,再加上細雨綿綿,她又濕又冷,實在備覺難受。
她猜想,如果南國的鬼王見著她這副模樣,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唉!想起來就狼狽。
這時,從不遠處傳來一陣哀號與驚叫聲,馬車又重重的震了一下!
紫心蘭抓緊欄桿,想回頭瞧個究競,但這一回頭卻把她嚇住了!她看到一群蒙面的黑衣騎士身形矯健的躍下兩旁的山丘。
「強盜啊!山賊呀!」
囂叫的字眼傳人她的耳際,心情也隨之緊張起來。
她匆忙躍下馬車,發現老先生已經不見了!
人群四處逃竄,而黑衣騎士的大刀也在空中不停的揮舞著?
恐懼不斷的延燒她的腦門,她抓起箱子拔褪就跑。
她順著人群爬上一旁的山丘,卻看見一把鋒利的大刀在她眼前揮舞,她驚嚇得慌了手腳,差點摔下山丘。
一股蠻力將她豁地拉起,不久後,她感到被人扛在肩上,她抬頭想掙扎,卻看見一幅人間地獄的景象。
一具具的尸體躺在血泊中,上頭還有人們和馬蹄踐踏過的痕跡,這一切的一切讓她刷白了臉色。
她猛地抓住身下男子的頭發,無意中扯下他的面罩,一張扭曲的面孔凶狠的瞪向她。
她被他的表情嚇著了,摔下地面,本能的踢了他一腳後,轉身拔腿就跑,
一聲嚴厲的咒罵自她身後傳來,但她知道那名大漢沒有追上來。
她沒有因此停下腳步,跟著逃竄的人們沒有目標的跑著,直到喘不過氣,終於停下來靠在一棵樹干上時,她才注意到身旁稀疏的人群也和她同樣劇烈的喘息著。
她望向四周,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但她沒有看到黑衣騎士,也沒有看到那名凶狠的大漢。
她吁了口氣,仍然沒有松懈,這時才注意到她的行李箱早已失去了蹤影。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慘叫,大家被嚇得驚跳起來,只見幾名黑衣男子又從另一個方向襲來。
大家連忙轉身就跑,也不管自己能逃多遠。
紫心蘭顫抖的移動腳步,卻跟不上逃竄的人群,她好害怕!害伯得不停抖動!
突然,她听到馬蹄聲停止了。她好奇的轉頭一看,那幾名黑衣裝束的騎士整齊的站在不遠處,好像正直直的盯著她。
她心中的恐懼不停的擴大,抖得更厲害了。
其中一名騎士走出整齊的隊伍,像只猛獸般的向她奔來。
她倒抽了口氣,不知道從哪兒冒出的勇氣,轉身拚命的逃走。
但是才跑沒多遠,一股強大的力量便掠住她的腰際,將她住上一提,她完全失去了重心,月復部又遭到一陣撞擊,她感到一陣昏眩和疼痛,不久就暈了過去。
紫心蘭迷迷糊糊的醒來,發現自己破關在一部囚車里,身旁還有幾名女孩正害怕的啼哭著。
她靠在粗大的木頭欄桿上,撫著疼痛的月復部和頭部。發現自己髒兮兮的,身上到處都是乾掉的泥巴,這時她才想起,自己曾經摔倒過。
不知道過了多久,囚車突然停了下來,她听到了一陣歡欣鼓舞的喧鬧聲,接著有一群人拿著木棒,胡亂的敲打著囚車。
囚車內的女孩們驚嚇的擠在一起,齊聲尖叫。
突然,黑色的布罩被掀開了,一陣火光印人眼簾。
令人驚訝的是,圍在囚車旁的竟是一群青年和小孩。他們開心的又叫又眺,跑回中央一處火準旁,圍著圓圈跳舞。
兩名粗魯的男子將她們帶下囚車,推到火堆的中央。
一只老鷹從空中飛撲而下,優雅的停在它專用的歇息地。
頓時,所有的人都安靜下來,尊崇的看著兩名男子步入中央的火堆前。
女孩們被迫一字站開,一名蒙著臉的男子在女孩們的面前定了一圈,然後停在紫心蘭的面前。
紫心蘭心驚的望著他,卻被他肩上老鷹拍動翅膀的舉動嚇了一跳。
她怯怯的再次抬頭,發現男子的眼神銳利帶著冰冷,且正莫測高深的盯著她。
她認得這個眼神,就是他把她抓上馬背的!
那名男子露出曖昧的目光看著她,突然舉手拍掌,喚來兩名粗壯的大漢。他指指紫心蘭,然後揮手示意將她帶下。
紫心蘭不明所以的被帶往和其他女孩不同的方向,疑惑和恐懼讓她掠過一陣冷顫,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不行!她不能留在這里,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敞,不能留在這個鬼地方!
一個念頭閃過她的腦海,她突然扭頭咬住身旁男子的手臂,又伸腳踢了另一個男子的鼠蹊部,下意識的抽出他身上的短刀往後逃竄。
她沒有方向感的往前奔,突然被一團異影嚇得跌倒,是那只老鷹!
她急忙站起身,卻赫然發現那名蒙面黑衣男子已經站在她身前。幾名大漢圍在她身後,擋住她的去路。
紫心蘭慌了,她害怕的顫抖,淚水已經在眼眶里打轉。她轉頭望向郡名蒙面男子哀求道︰「求求你,放過我吧。」
男子哼笑了一聲,饒富趣味的眼神充滿挑釁意味。「那你得打贏我。」
紫心蘭看他月兌上的披風,好整以暇的盯著她
「來呀!」
此時圍觀的群眾興致高昂的喧鬧著,她心冷了,自己根本逃不出去。
她氣憤的將刀尖朝他刺去,卻被他一手揮掉。盯著掉落地面的短刀一愣,她緊張的朝他身上撞去,無意中扯下他的面罩,意外地發現,這個邪惡的男人竟然有一張俊美的臉孔。
他充滿邪氣的笑臉令她移不開視線。
她丟下面罩,再也顧下得什麼大家閨秀的氣質,朝他猛地一撞。
卻反倒被他制住頭部,像在展覽什麼有趣的玩意兒般轉了一圈。
她不服氣的揮掉他的手,狠狠的朝他的手臂咬了一口!
男子毫不在意疼痛的拉著她又轉了個圈,像在要猴戲般惹來一陣訕笑。
圍觀的人群又笑又鬧的,一副看好戲的心態,情緒愈加高昂。
紫心蘭氣憤的放開他的手,又朝他揮了幾拳,還是全部落空。後來她使盡了全力,再朝他用力一擊,卻被他閃過,整個人失去重心往地面倒去,撞上了一顆石頭!
她疼痛的翻過身體,模模糊糊的看見那名男子低下頭對她邪笑,而圍觀的人群更是在她耳旁不停的高聲叫嚷,但是聲音好像愈來愈遠了,所有的影像也漸漸模糊……
紫心蘭從昏睡中醒來,頭部傳來陣陣疼痛,她昏眩的按住了腦袋,才發現頭上有一處包扎過的傷口。
等她的視線恢復正常,她望向四周,發覺屋內好暗,只亮著一盞燈。
這里好像是帳篷。
她盯著蓋在身上的被子,是用毛皮做的,好溫暖,這張床好舒服。但這是哪里?
她想起商隊被搶的事,還有那名黑衣男子。她低下頭,發現身上穿著一件緊身的毛皮衣裳,里面連內衣都沒穿。她連忙跳下床,好像那里有什麼可怕的怪物。
這是哪里?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名邪惡的黑衣男子對她做了什麼?
顯然的,有人幫她洗了澡,還幫她換了衣服,因為她身上的泥巴全不見了?
她、心里一凜,萬一她被侵犯了……那……
紫心蘭難過的退了幾步,撞上一樣冰冷的東西,連忙轉身一看,被自己的影子嚇了一跳,原來是一面好大的銅鏡。
她上前一瞧,發現鏡中有—個美麗的身影,而她身上穿的衣服正好映出了她婀娜的體態。
她連忙雙手抱胸,紅了雙頰。天啊!她從來沒穿過這麼「貼身」的衣服。
她的胸口好低,幾乎露出了半個,腰間系了一條粉色絲帶,正好襯出了她優美的線條和微翹的臀部。
她喘了好大一口氣,再靠近的看著銅鏡,那真的是她!她從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麼撩人的姿態、這麼……這麼性感的打扮。當然,她也看見自己的額頭上有一塊不小的傷口。
突然,她發現鏡中有什麼不對勁,有一個影子在動!
她驚訝的轉身,看見一名黑衣男子手上拿著一只酒杯輕松的搖晃,嘴角有一抹揶揄的笑容,眼神深邃佣懶。
是他!那名黑衣男子!
她突然想起身上的衣眼,連忙紅著瞼退回床邊,拉起被子包裹自己。
男子優雅的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之後緩慢的起身,放下酒杯,慢慢的踱向她。紫心蘭將被子拉得更緊了。
在昏暗的室內,他的眼神就像老鷹一般銳利,而眼中卻盛滿了某種強烈的,
她害怕他眼里的,緊張的盯著四周,看看有沒有可以防御的武器,可惜沒有。
她慌了、亂了,只好豁出去的大叫一聲︰「你不要過來,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慢條斯理的將她逼回床上,瞼非常非常的靠近她。「我想怎樣,嗯?」
她緊張的拉緊身上的被子,而他溫熱的氣息和酒精氣味一直撲到她臉上。更糟糕的是他的眼神,和他那張英俊又邪氣的笑臉。
喔!天啊!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男人!
不!不!不!她在想什麼?在這個節骨眼上,她居然在想這種問題?!
可是……可是他真的好完美︰英俊的臉龐和邪氣的笑容好相稱,那微勾的唇角好性感、好有魅力︰眉問那道細細的傷痕又增添了他的陽剛氣息,她幾乎要為之著迷了!
她眨了眨眼,眼光飄下他的肩膀,注意到他魁梧強健的身材。想起她昏迷前與他對峙的情景,一陣羞愧爬上她的雙頰,染紅了她白皙的皮膚•
她突然難過的哭了起來,「對不起。」
男子奇怪的盯著它變化豐富的表情。「對不起?」
她點點頭。「我不知道,總之……對不起。」
他低沉的笑了,偏倒在床上,從喉瓏里爆出一串笑聲。
他的聲音好有磁性、好性感,她曾經見過這麼完美的男人嗎?她心想。
紫心蘭轉頭盯著他,直到他的笑聲停止,也轉頭注視著她。
他翻身,以手肘支撐著頭部,手指卷起她胸前的一束長發把玩著。「你很特別,你不怕我嗎?」
「怕……我當然怕。」
「喔?」
她吸了口氣,「可是……你……」
「什麼?」
「你看起來不像是那麼可怕的人。」她心虛的說。
他揚起眉頭,又低沉的笑了起來,「不像?小泵娘,你的見識還太淺了,這里所有的人都怕我,他們總是特別注意我的一舉一動,深怕我又做了什麼驚人的決定。」
「你常常做驚人的決定嗎?」
他又揚起那迷人的嘴角。「你看起來好單純。告訴我,你從哪里來?」
「我……」她猶豫的眨著眼。
「東陵國?」
她一驚,眼神一亮。「你怎麼知道?」
「你的衣服,那是東陵國的服裝。」
原來如此。「我是從東陵國來的,有什麼不對嗎?」
「你不知道?」他起身,又為自己倒了杯酒。「南國跟東陵園是敵對的,你穿著東陵園的服裝,不怕惹麻煩?」
她一愣,想起自己所背負的使命,急忙說道︰「請你……放了我吧!我不能待在這里,我必須到南國去完成婚禮。」
「完成婚禮?」
她猛點頭。「我必須在明天跟南國的鬼王完成婚禮,不然我的國家會有危險,會引發一場可怕的戰爭,求求你。」
他挑高眉,冷淡的說︰「那跟我有什麼關系?」
紫心蘭听見他的回答,不禁心冷,同時也氣憤的拉住他的衣袖。「我討厭戰爭,所以我必須阻止它,求求你送我到南國,我保證會給你優厚的酬勞。」
他好笑的盯著地,「優厚的酬勞?小繃瑯,你身上什麼也沒有,除了一件髒兮兮的衣服,雖然它看來質料不錯,但是已經讓爛泥巴拾毀了。」
她連忙模向手腕。「不,我有……」她發現手腕空無一物,心里涼了一截。
他冷冽的輕笑,「意識到你現在的處境了嗎?你沒有權利要求任何條件,除非你有辦法證明自己的身分。」
他只在乎她值幾個錢吧!「如果我有辦法證明呢?」
他不以為意的挑高眉毛。
「你可以送封信到南國,我相信鬼王會願意贖我回去的。」
他的表情一僵,突然爆笑出聲。
「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笑你,不過你似乎沒有仔細想過自己的身分。我听說南國的鬼王對東陵國恨之入骨,如果你真是東陵國出嫁的新娘,那麼鬼王巴不得你失蹤,好藉此發難對東陵國開戰,他又怎麼會肯花錢來贖你回去?」
紫心蘭的心一冷,他分析得對。如果南國發現她沒有照預定的時間到南國完成婚禮,必定會將炮火轉向東陵國,認為是東陵園毀約在先,而發動攻擊,到時候情況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那你更應該放我回去,求求你,我必須阻止這場戰爭,我一定會想辦法補償你的,不管什麼條件我都答應,只要你送我回去。」
她苦苦哀求,完全沒注意到身上的被單已經滑下腰際,白皙的酥胸正無言的誘惑著他。
「什麼條件你都答應?」
她點點頭。「對,只要你能送我到南國。」
X他回到床上,輕撫她滑女敕的瞼頰,慢慢的游移到她的頸項,另一只手則覆上她的,突然將她壓倒在床上。
「你……」紫心蘭被他的舉動驚嚇到。
「你不是說什麼條件都可以?那就用你的身體來補償我,讓我看看你多有價值。」
「不可以!不要!」她驚懼的掙扎,
「為什麼不可以?我相信鬼王不會在意你的清白,必竟他只是為了報復才娶你,這件事情眾所皆知。再說,你不是想要阻止這場戰爭嗎?你想要如願在明天以前嫁到南國,順利的成為鬼王的新娘吧?」
她停止了掙扎,淚水自她的眼角滑下。
懊死的!他竟然會心軟。他盯著她的淚水,以及閉上雙眼的認命樣,不禁—陣氣惱。
他抬起紫心蘭的下巴,沉聲命令道︰「看著我,睜開眼楮看著我。」
她順從的睜開雙眼,可憐兮兮的望著他。
他討厭她這副模樣,好像他要對她做的是一件骯髒事。不過,他就要她這麼認為不是嗎?他就要她受盡屈辱、受盡凌虐,好滿足他充滿報復的怒火。
他猛地覆上她的唇,霸道又纏綿的吻住她,粗糙的大手亦解開她的衣服,探入她的裙下。
紫心蘭無力抵抗,也無法抵抗,他是那麼強壯又那麼霸道,且讓她產生一種不可思議的順從。
對一個首次見面的陌生人,她為什麼會有這種奇妙的感覺?她被他迷惑了嗎?是被他的外表,還是他的霸氣?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無法抗拒他的吻。
慢慢的,他的吻愈發熱情,也愈發溫柔。
沿著她白皙的頸項吻下,來到她豐盈的流連不去,另一只手則輕揉著另一只。
紫心蘭抑制不住的喘息,拚命忍住申吟的沖動。
他又沿著乳線吻了回去,經過頸項,再次覆住她的唇。然而他的吻變得更溫柔了,好像要將她融化成一攤水。
她終於忍不住由喉間逸出一聲嘆息,不由自主的睜開雙眼,卻訝然的發現他居然沒有閉上眼楮!
他的視線變得好近,且耐人尋味,深邃的眼中帶著一種異樣的光芒。他在看什麼?
紫心蘭迷惑了,好奇多過於恐懼。
直到……直到不知何時被分開雙腿,感到他有力的手指探進她敏感潮濕的地帶。她驚喘一聲,全身竄過一陣痙攣,雙手亦不由自主的扯住他的衣服,全身發軟的偎進他的胸膛里。
他抬起頭,那眼神像會勾魂攝魄的吸引她、融化她。
她應該強力反抗的,但是當他又低下頭咬住她的嘴唇,手指亦不斷的在她身體里蠕動時,她的腦中只有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思考。
她到底是怎麼了?身體里那緊繃的感覺令她嚶啼出聲,再加上他的氣息和酒精的氣味,讓地覺得美妙得無法承受,她幾乎快要崩潰了!
他停止了動作,抬頭好奇的盯著她,這才發現可人的小妮子居然昏過去了。
可笑又無奈的揚起嘴角,他還要繼續嗎?
不,他對昏迷的女人沒有興趣。
他幫她拉好衣服,退了開來,再幫她蓋上那件毛皮被,坐在床邊注視著她,她真是一個有趣的女孩。
這七年來,他第一次感到無法克制的想要佔有一個女人,偏偏她又是他仇人的妹妹,呵!難道他注定要敗在這一對姊妹的手上,終究躲不過命運的輪盤?!
不,他不是一個輕易認輸的人,否則他不會艱苦的熬過這七個年頭,而仇恨便是他唯一的依靠、他生存下去的唯一目的!
他再望她一眼,心里有種難忍的悸動。他恨這一切,恨盡東陵國的一草一木,他要報復,狠狠的把這一切的恨意,全都報復在玉芙蓉最親愛的人身上,讓她也嘗嘗失去親人的痛苦和打擊。
他輕柔的在她額頭印上一吻,但眼中卻燃燒著深沉的恨意。等著瞧吧,你痛苦的人生將要從這一刻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