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外頭天氣冷,我們還是進屋去吧!」貝兒心急的看著梅香,擔心她體內的余毒沒有祛除,又染上風寒了。
看著這干冷的天氣,看來今年的冬天會來得比較早。
「沒有關系,讓我再待一會兒。」梅香向貝兒微微一笑,又將視線放在微超薄霧的小湖上。
她好不容易可以站起身,所以就算是叫她現在坐著或躺著,都是一種折磨,都已經在床榻上整整臥了五、六天,真逸君才勉為其難首肯她下榻。
「庭院這里風景真不錯!我想待久一點。」
「你會著涼的。」
貝兒自從小喬總管那接手這分差事後,即寸步不離的跟在她的左右,而小喬也轉往馨蘭格格的身邊伺候著。
「貝兒你就別那麼緊張嘛!我只是在這站一會而已啊!」梅香轉頭向貝兒笑了笑,卻看見遠方一道修長的身影。
在她還來不及避開之前,珩煜已經來到她面前,身邊還跟著一名艷麗的女子,而小喬和幾名婢女則跟在他們身後,梅香在霎時間就猜出此女子的身份。
「王爺萬福、格格吉祥!」
梅香和貝兒向前請安,她可以清楚的接收到珩煜和馨蘭在打量她的目光,因此梅香只是不動聲色的低著頭。
「起身吧!」馨蘭高傲的應道,隨即又換上一副討好的臉色。「王爺,這就是那名體弱多病的蒙古女子啊!」
馨蘭不斷的打量著梅香的身材和臉蛋。「在我看來,她也長得不怎樣嘛!」
雖然被如此批評,梅香的卻沒有絲毫的怒氣,只是靜靜的站在他們眼前,任馨蘭評頭論足。
見梅香並沒有反駁,再加上珩煜等于是默許的情況,馨蘭就更加肆無忌憚,輕蔑的拉著梅香的披肩,像是評估劣品般的搖搖頭。
殊不知珩煜只是想觀察梅香的反應,所以才任馨蘭妄為。
「王爺,看來蒙古派來的和親美人也不過如此,頂多是收為妾室,見不了什麼大場面。」只要能讓珩煜對梅香的印象不好,要她說什麼都無所謂。「哎呀……我都忘了梅香妹妹還在場,都是我的嘴太快,說話老是不經大腦的,梅香妹妹不會見怪吧!」
「不會。」梅香輕聲的虛應著。
可是,她一抬眼卻望進珩煜含笑的眼眸,梅香驚愕的退了一小步,在他的眼中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偽裝。
梅香剛開始的確是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她尊重馨蘭是個格格,但越來越難入耳的話卻讓她十分不悅,干脆就當作沒听見。
「你臉色不怎麼好?」珩煜無視其他人的眼光,在梅香驚愕的同時,也上前去摟抱著她的細腰。「怎麼沒什麼精神?」
「王……王爺……」
馨蘭氣憤的幾乎要跳腳。他怎麼可以在她面前,對梅香那麼專注。
「煜,我……我好累,想回房休息。」梅香順勢的傾向他,虛弱的靠在他的胸前,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將臉埋進珩煜的懷里,暗暗的做了鬼臉,馨蘭的反應讓她感到好玩,再加上她所說的體弱多病也帶給她主意,她可不是乖乖的任她罵完就算了的人。在必要的時候,毫不客氣的予以反擊。
「我帶你回房。」珩煜將梅香打橫抱起,直接往她的寢室走去。
他一定知道她在玩把戲,梅香就算是想驚呼也要忍著,因為她听得出他語氣中隱含的笑意,顯然自是很清楚她的想法。
貝兒和小喬則跟著他們離開,留下馨蘭格格一行人。
「可惡!她……她居然在我的面前直呼王爺的名諱,而且還叫的那麼親密,真是氣死我了!」馨蘭瞪視著遠去的一行人。
「格格,你就別生氣了。」玉兒扶住氣到發抖的馨蘭,軟軟的勸慰。
「看本宮怎麼整你,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馨蘭忍著滔天的怒氣,可是她又不能馬上對付梅香。
「格格,你還是等老福晉回來,再和老福晉聯手吧!」
「老福晉還有二十幾天才會回來,可本格格實在吞不下這口氣。」
「格……」
「別再說了!我知道該怎麼做。」
馨蘭的嘴角勾起一抹獰笑,原本美麗的臉龐頓時不自在的扭曲。
※※※※※
珩煜輕柔的將梅香放回床榻上,直視著她的雙眼。
「有、有什麼不對嗎?」她的臉上有長多了什麼嗎?
「是沒什麼不對,只是沒想到你也會戲弄人。」珩煜狂肆的雙眼盯著她,邪魅般的笑道。
他原本就不寄望梅香是個沉靜懦弱的女人,但她卻硬是把自己的行為表現的極為冷淡,如今看來他最初的想法果然是正確的。
「我很抱歉。」梅香低下頭避開他精銳的眼,輕聲的道歉。
「你又來了!為什麼把自己局限在那麼死板的行為中?」珩煜硬是將她的頭抬起,不讓她有逃避的機會。
梅香略為不解的看著他,她這麼做有什麼不對嗎?
「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是很好嗎?你可以不用在意其他人的看法。」珩煜並不覺得她有必要隱藏自己的性情,而且他希望她是用最真誠的態度對他,而不是畏畏縮縮。
「這個世上有很多無奈不是自己願意的。」
就像她原本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但一道旨意就讓他們分離兩地、讓她成為大清皇朝戲弄的對象、成為他的獵物。
「這里是我的王府,我容許你以真性情面對我。」珩煜霸氣的摟著她的腰,狂傲的對她宣告。
她真的可以這樣嗎?
「王……」
「珩煜王爺,我听說小美人生病了!」真逸君倏地跑了進來,打斷了他們凝重的氣氛。
梅香不好意思的低著頭,用力的推拒著珩煜的身體,卻怎麼也無法掙月兌他的懷抱。
真逸君當然看到梅香的舉動,而且很清楚的知道王爺怒目直射他的腦袋瓜子。
「我……我好像來錯時辰了,嘿……」真逸君氣惱的低咒道。
臭小喬,居然設一個計謀讓他跳!他不過是在幾天前不小心、不經意的看到她換衣服而已,那女人居然記恨到現在。
「是你讓她下榻走動的。」珩煜威脅性的盯著真逸君,仿佛想隨手搖死他。
「她已經可以走動了嘛!再加上每天都有調養身子,她當然就可以下榻啦!」真逸君可是很嚴守自己的原則,該讓病人走動時,絕對不強迫病人躺在床上。
「在這種鬼天氣出去走動?她要是染了風寒怎麼辦?」珩煜強制性的摟著梅香的腰,瞪著真逸君略為提高音量。
「病了我再醫嘛!」
現在不是什麼鬼天氣啊?只不過霜降節氣快進入立冬而已,不能因為了天氣越來越冷就限制梅香不能下榻吧!
「我覺得好多了,而且一直躺臥在榻上對我並沒有幫助。」梅香輕聲的幫自己辯解。
她不可能睡一整天,也不可能在榻上習字、做女紅。每天一醒來就無所事事的感覺,她實在無法接受。
珩煜在沉默了一會才道︰「你最好保證不會染上風寒。」
對他來說這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吧!梅香高興的笑著,燦爛的笑靨讓人感到驚艷。
珩煜發現他並不想和任何人分享她的笑靨,這種悸動的美讓他瘋狂的想獨自佔有。
「那麼現在我可以為‘梅香’把脈了嗎?」真逸君絲毫不覺他們之間的異狀,只想要趕快做完他的工作。
梅香?珩煜有些訝異的挑眉看著懷里的佳人,他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熟稔。
「呃……王爺請你放開我。」梅香不知道珩煜的手勁為什麼突然變大,緊緊的鉗著她的腰,她幾乎快無法喘氣了。
珩煜在听到她對他的稱謂之後,更是生氣。
原本他習以為常的稱謂,現在對他來說卻覺得很刺耳,仿佛她急于和他劃清距離,卻對其他人沒有防備。
「珩煜,你快要勒死她了。」真逸君看著梅香鐵青的小臉,連忙向他警告。
聞言,珩煜這才放開她的腰,讓她平躺在床榻上,不發一語的離開。
真逸君盯著他僵硬的背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來珩煜的怒火不小,等會他還是避開珩煜為妙,不過……真逸君認命的搖搖頭,走向床沿認真的替梅香把脈。
「王爺他怎麼了?」梅香不解的看著真逸君,發現他好像也悶悶不樂。「你怎麼了?」
「‘珩煜王爺’在鬧別扭,然後我完了!」真逸君苦哈哈的說道。
「為什麼?」
「我怎麼知道他在鬧什麼別扭,他心里怎麼想我又不明白。」他當然知道珩煜在在意什麼,不過說破了就沒意思啦!
「那你為什麼完了?」他剛剛應該沒說什麼令珩煜生氣的話,怎麼會完了呢?真逸君在打什麼啞謎。
「這幾天晚上珩煜那家伙都關在書房辦公,本來為了他的身體好,今晚我打算熬碗人參湯給他,看來可能是沒有辦法了!我要是送進去一定會被轟出來,白白浪費一碗人參湯。」他繼續苦喪著表情說道︰「要是老福晉回來後,發現我沒有好好的照顧王爺,一定會下令砍殺我的,所以我完了。」
真逸君看著梅香越來越凝重的表情,突然感到良心不安。
不過,他可是為了給他們兩人獨處的機會,所以演演小戲應該不會被老天爺處罰吧!
包何況他是真的不敢送人參湯給珩煜,別說是因為珩煜在生氣,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他不喜歡人參的味道,偏偏老福晉在前往水雲寺之前,特別拿了十株人參,說是給珩煜補身用的。
「他工作很多?」梅香以為他每天都在款待馨蘭格格,所以才沒有時間陪她,沒想到他卻是因為公務繁忙。
「沒錯!很多、很多。」為了加強可信度,真逸君大力的點了點頭。「梅香姑娘,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幫我?」
「送人參湯。」
「對!梅香姑娘果然聰明,我想由你送去,珩煜看在你的面子上,一定會喝完的。」真逸君微笑的看著梅香,他猜想百分之八十她一定會送去,看來他的計劃會很成功。
「我沒有把握他會喝完,再說……」
「別擔心!我想你只要好言相勸,他不會拒絕你的。」真逸君快速的打斷她的話,讓她沒有拒絕的余地。「那我先下去熬藥,我會派貝兒送到這,到時候就麻煩你了,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呵呵呵!他一定要把剩下來沒有被王爺浪費掉的五株人參一起熬,再加一些他真逸君新創的藥劑。
他想要看看沂煜到底要堅持他所謂的關心,能夠做到十麼樣的地步?
「真……」她還來不及開口,他卻已經不見人影。
算了!不過是端個藥,再加上她也擔心珩煜的身體,就算是幫真逸君一點小忙吧!
※※※※※
夜晚,貝兒按照真逸君的指示,將一碗香氣濃郁的人參湯端到梅香房里。
「小姐,參湯。」
梅香放下手邊的毛筆,將自己整理一番後,就要端過貝兒手中的盤子,但卻見貝兒對她猛搖頭。
「怎麼了?」梅香模模她頭上的發髻,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
「小姐,這盤子我來幫你端,而且你也不知道書房在哪里,還是由貝兒來帶路吧!」貝兒看著梅香一副緊張的模樣,感到有些失笑。「還有瞧你緊張的模樣,貝兒真怕這參潺到了書房也見了底。」
「貝兒,你取笑我!」梅香不否認她的確很緊張,但也沒有貝兒說的那麼嚴重吧!
「這事還是由貝兒來吧!」
見梅香首肯之後,貝兒即領著梅香來到書房。
輕敲了門扉,立即傳出珩煜應門的聲音。「進來!」
貝兒示意梅香進門,而她則跟在她的身後,梅香只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王爺萬福。」
貝兒向珩煜跪安之後,即將人參場放在桌上,就退出書房,還不忘順手將門房合上。
「有什麼事嗎?」珩煜訝異的看著梅香,卻在聞到參湯的味道時皺了眉頭。
「梅香替真大夫為王爺送上參湯。」梅香一邊回答他的問話,一邊好奇的打量著這間書房。
「撤走。」他面無表情的說完後,即埋首于大書桌前。
「不行!」
她膽大的話讓珩煜挑高眉頭,抬頭盯著她瞧。
「本王從小到大身體一向好得很,所以參湯根本就是多余。」珩煜不悅的撇撇嘴,拒絕的意味十分明顯。
「真逸君說王爺這幾天為國事繁忙,參湯給可以給王爺補元氣。」她端著桌上的參湯,堅持不讓步。
「如果我堅持不喝呢!」珩煜就不信他不喝,她能拿他怎麼辦。
看來真逸君的如意算盤要重打了!
「不管怎樣,梅香堅持看到王爺喝完再離開。」她一樣可以跟他倔到底。
「不管怎麼樣?」珩煜沒想到她會那麼固執,看來他只好用別的方法逼她讓步了。
「對!不論如何,王爺都要將參湯喝完。」
這不只是為了真逸君的托付,最大的原因是她不希望他累病了。
「要我喝可以,不過可是有條件的。」珩煜邪肆的笑意不斷的擴大,眼里閃過無數計謀。
「什麼條件?」梅香謹慎的看著珩煜的笑容,沒有被他突然軟化的態度失去警覺性,她想他的條件應該不會那麼簡單。
「第一、我要你改口稱我‘煜’;第二、這湯你要親自喂我;至于第三個條件嘛……暫時保留。」珩煜故作沉思,思索了一陣。
「你不能先說出第三個條件嗎?」梅香疑惑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不能!我已經將條件說出來了,你怎麼說。」他很期待梅香的回答,她應該會知難而退吧!
前二個條件雖然簡單,但她顧忌的第三個條件,應該可以成功的叫她卻步。
「好!我答應你。」梅香一口氣的應道。
雖然梅香很在意第三條件的內容,但大不了是她的小命一條,她可以先做好最壞的打算。
「你答應?」他懷疑他听錯了,她不是很在意第三個條件嗎?怎麼又答應了?
「嗯!我答應你的條件。那現在你可以喝參湯了嗎?」她堅決的點頭。
梅香走到他的身邊,將手上的參場放在桌上,用場匙輕舀了一口,吹涼之後,即送到他的嘴邊,沒想到他卻堅決的搖頭。
「你不可以說話不算話!」梅香惱怒的看著他,這人乍心麼那麼無賴。
「我沒有說話不算話,我要你親自喂我。」
他指指她的嘴又指著桌上的參湯,最後邪肆的指著自己的唇。
在看懂他的要求之後,梅香的臉龐快速的脹紅,驚愕的退了一步。
「你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做不到的話,就把參湯端出去。」他欣賞著她紅艷的小臉,大方的說。
在鎮定自己的情緒後,梅香低頭沉默了一會,隨即又問著晶亮的眼眸看著他。
梅香端起參湯先含了一口,再遞上紅唇將口中的參湯一點一滴的傳入珩煜的口中,在重復幾次的動作之後,她手上的參湯終于見了底。
當她把最後一口湯遞完之後,隨即忙著想要退開,沒想到他卻已經早一步鉗制梅香的腰,把她帶坐上他的腿,抬高她的下巴,讓他可以更肆無忌憚的品嘗她的甜蜜。趁著她呆滯時,舌尖直接竄入她的口中,汲取她口中濃郁的參昧,沒有他所預期的排斥,反而迫不及待的索求她的甜美。
突然嘗到翻攪在口中的濕熱,梅香訝異的瞪大杏眼,沒有見到第一次的調戲神情,不同的是他的眼中充滿了認真,牢牢的鎖著她的心。
珩煜強勢的撩撥著她的香舌,迫使她隨著他游移,更邪惡的引誘她的小舌闖入他的嘴,教導她如何在他的口中探求。
一直到兩人都快喘不過氣,他才心甘情願的放開她。
梅香則軟軟的癱在他的懷里,急遽的大口喘息著,目眩神迷的半合著眼,感到心里一陣的悸動。
奇異的感覺,她卻無法說出口,也不明白她心底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突然她感覺到珩煜的身體變得僵硬。
「該死的真逸君!」頭頂上傳出他的低咒聲。
他抬起她的臉,卻發覺她臉上也有著不自在的嫣紅,而他體內不斷翻滾的幾乎要吞沒他的自制力。
「煜……你怎麼了?」梅香輕撫上珩煜的臉,發現他的表情十分的僵硬,她試著軟化他緊皺的眉頭,輕輕的在他的眉宇之間撫順著。
「他到底下了多少藥!」他忍不住的低咒道?
真逸君知道他內力頗深,所以藥量一定會加重,否則不會連喂他的梅香都受到影響。珩煜制止著她胡亂撫模的小手,想要等待藥效漸漸的散去。
沒想到他的內力不但沒有辦法抵制藥力,更強一波的熱切尾隨而至,再加上梅香不安分的在他的身上折騰出新的火舌。
「該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