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靈兒!」他極少連名帶姓地喚她,惱得那頭柔順的長發根根僵硬,只差沒往上沖飛。
這小魔頭,他、他他、他真想掐昏她、搖醒她、綁了她按在腿上痛揍一頓,以其入之道還治其人……他、他、他……
他火海滾烈的腦中正忙著掠過一條條懲治她的法子時,敖靈兒仍微垂臉容,慢條斯理地清洗著自個兒。
擦拭完小臉之後,她將烏亮長發掠向一邊,跟著竟大方地解開腰帶,褪去外衫,又旁若無人地月兌去里衣。她沒穿貼身小衣,上半身已果,只那頭長發勉強遮掩了一些些春光。
說她心里不羞澀,那是不可能的。
昨日是一場混戰,她要他,他卻還頑強抵抗,直到最後抵不過藥力的催發,他投身在她掀起的狂浪欲海中,一旦棄守,變得凶猛至極,他的體熱席卷了她,將她整個兒反噬。
她喜愛得恨不得一口吞了他呀!但到得最後,究竟是誰吞了誰?她謐謐牽唇,已不敢回想太多,那一幕幕的「激戰」燒紅她四肢百骸,想多了,怕那把火難以克制,她會「自焚」起來。
必于「願賭服輸」的事兒,她還得醒著腦,力持著同他斗這一回呢!
按捺著羞意,她鼓起勇氣瞧向離她約三步之距的男人,兩腮染著嫣紅,而那層美好的薄色不僅潤著她的小臉,更往她頸下蔓延,教人著迷。
「你喚得這麼響干啥?我又沒聾。」說著,她揉起淨布徑自擦拭起身子,神態平靜,真將他視作無物。
「妳……妳……」司徒馭瞪著眼前景致,腦中列出的一條條法子忽地糊作一團,調不開頭,更撇不開眼。
他僵在當場,炯俊的目光隨著她手中淨布的移動而移動,喉中頓覺干渴,仿佛他的唇、他的手也隨著那擦拭,緩慢而親昵地撫過她的肌膚。
周遭的氛圍纏綿在兩人似有若無的氣息交錯中,她揉著淨布時的水聲亦顯得格外調情,直到,她長發往另一邊撥開,他清楚瞧見她肩頸和胸前的點點紅痕,那溫潤凝肌留下他的印記,他熱燙的左胸才猛然一震,終能抓回思緒。
他走近,在她身旁蹲下,探出大掌堅定地按住她的小手。
敖靈兒心湖一顫,揚睫,與他近在咫尺的幽深目光交纏在一塊兒。
相互凝視了片刻,司徒馭低低嘆了聲,帶著憐惜。「是不是還很疼?」
她先是一怔,隨即明白他在問些什麼,按捺的羞赧急爆而出,擋不勝擋。
「沒有……也、也沒有很疼……」搖著螓首,她在他多情的眸光下融化,訥訥地道︰「只是痛一下下而已,我、我很壯的,挨得住……」
男人優美的唇勾出一抹笑來,方指自有意識地撫著她膚上的紅印子,听見她微弱的嘆息,他目光更深,語調更啞。「靈兒……妳後悔喜愛上我,堅決要反悔到底嗎?」
完了、完了、完了!她可以預想他的怒氣,他若發怒,她已擬好應對的法子,但他怎麼氣生到一半,突然就不氣了?
他用那種柔軟低啞的嗓音同她說話,用那雙好漂亮、好多情的鳳目注視著她,俊美無儔的玉面盡是寵憐的神情……她、她還有本事堅持下去嗎?
可惡!他肯定是故意的!
真的好可惡啊……心跳得好快,害得她腦子昏昏熱熱的。她果然垂涎他的美色,被迷得抖不出厲害招式了。
「我、我我……」
見她仍吞吞吐吐,硬撐著下松口,司徒馭憂郁一嘆,俊朗眉心輕鎖落寞。
「妳只要我的身體,卻不要我的感情,原來妳口口聲聲說喜愛我、恨不得一口吞掉我,也不過是要得到我身體的一個借口罷了。」他撤回手,淡淡撇開臉,抿著嘴不去瞧她。
咦?為什麼變成這樣?仿佛她把他玩弄得多淒慘,吃干抹淨後卻不認帳似的。
他看起來好可憐,那落寞又憂郁的模樣疼著敖靈兒的心,內疚感排山倒海而來,讓她不知所措了。
「司徒馭……」她啞啞喚著,一指試探性地戳了戳他的上臂。
他兀自「難過」著,靜靜品嘗著被人「拋棄」的痛苦,沒搭理人。
她咬了咬唇,小聲道︰「我沒有要反悔啦……」
他臉容回正,嗓音有些哀怨。「妳沒有要什麼?我沒听清楚。」
「我沒有要反悔啦。」
「什麼?」
「沒有要反悔啦!」高聲叫出,怕他不信,她沖著他又嚷︰「真是喜愛你了,喜愛得不得了,別的姑娘垂涎你,我就不好受,你對別的姑娘丁點兒好,我就怒火中燒!我、我我……我是真的恨不得一口吞了你,那不是為了要得到你的身體,才說出的借口啊!」
她驚呼了聲,因柔潤的身子猛地被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緊緊捆住。
敖靈兒緊貼著他的果胸,他的心音清晰無比,鼓震著她的耳,暖熱了她的心。
「司徒馭……」她軟軟嘆息,小手爬到他腰後,環著他。
唉……這還怎麼斗下去?他一抱她,她心就發軟,身子也跟著發軟,亂七八糟地軟作一攤,還怎麼斗啊?
「傻靈兒,妳已經把我吞了呀!」他一語雙關,笑了。「我這人是妳的,我的心也是妳的,妳還要我怎麼做?」
「唔……那你不能要我全依著你呀!」偶爾也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啊!她將他抱得更緊,熱頰在他胸上撒賴地蹭著。
「那妳也不能用那該死的『合歡散』再去對付誰。」
「那你也別再教我心里難受,我就不去對付誰。」沒法兒斗,只好就地討價還價。
「那妳也別存心要我難受,又跑去劫走誰家的姑娘。」
她揚起小紅臉,對住他笑了。
「司徒馭,劫了你之後,我就不劫其他人了。」
為了教他好受一些,她會盡量裝乖,少惹是非,但,並不表示不惹是非呀!嘻∼∼
司徒馭笑嘆,情感滿溢,俯首吻住了她。
心里明白,要她全然收斂蠻性非一朝一夕的活兒,總得慢慢來,慢慢的,磨著、斗著地相愛著,比較有滋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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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過後,兩湖周遭的田地常會覆上干草,休養生息,有的也會撒上油菜花籽兒,任其生長,不多久便能見到一大片黃澄澄的小花,再任其凋萎,變成了滋潤土壤的養分。
盡避秋意淒清,洞庭湖的湖面也因季節性的江水調節,而無夏季時那般寬廣,但今年這個秋,洞庭湖一帶的氣氛與往年相較真個是大大不同。
大大、大大的不同啊!
因佔著洞庭湖為王的「三幫四會」有喜事嘍!盟主敖老大嫁孫女兒,迎娶的男方亦是幫會里的人物,是敖老大心儀許久……呃……是早有屬意的青年才俊。如今兩家婚配,真可說是喜上加喜、親上加親,因此即便是個清冷冷的秋,也得鬧個歡騰熱烈。
迎親當日,洞庭湖水域出現一支篷船隊,共六十六艘,取其六六大順的吉祥意味,篷船上張燈結彩,敲鑼打鼓吹噴吶,張羅得沸沸揚揚,在「三幫四會」的水域上往來三趟,好教眾人皆知。不僅如此,敖老大還廣邀了洞庭湖一帶的漁民百姓們,皆來吃這喜酉。
今兒個當新嫁娘的敖靈兒難得溫馴乖巧。
小臉抹上胭脂水粉,柔潤又可人,換下一身颯爽的勁裝,她鳳冠霞帔,頭罩喜帕,腳下還踩著可愛的繡花小紅鞋。
敖老大就她一個金孫女兒,如今出閣,自然事事講究。他為她找來經驗豐富的媒婆和一雙可人的小喜娘,拜堂成親時,媒婆領著她,小喜娘左右兩邊扶著她,一切全按著傳統古禮。
不知誰往她手中塞了一團喜彩,她握住,下意識扯了扯,听見司徒馭那熟悉的笑聲,低低的、沉沉的,好好听,就在她身畔,喜帕下的小臉微垂,也不禁揚唇俏笑了。
拜過堂,成了親,他和她是夫妻了。
周遭盡是喧嘩笑鬧,整個總堂水寨的人全擠將過來,瞧著她被送入洞房似的。
一刻鐘過去,她終于被牽著回到爺爺為她準備的新房,是水寨里新建的一處竹塢,但這兒僅是暫住的所在,待婚禮過後,她仍是要與他回到那清幽、偏僻、滿是美好記憶的舊竹塢,繼續地「同居」下去。
她的新郎倌才與她「送入洞房」沒多久,便被水寨里的一群漢子架走了,八成要趁他大喜之日,好好地整弄他、灌醉他。
罩在喜帕下的唇又是揚了揚。不怕的,她才不為他擔憂。他一向精明,想整倒他,非得有她如此的段數呀!
靜靜想著,她乖乖地坐在喜榻上,如每個新嫁娘那般的安分知禮。今兒個的她實在太乖了,很值得模模頭、好好贊賞一番。
咦?模模頭……她的頭帕怎地不見了?
新郎倌來揭她喜帕了嗎?
深吸了口氣,她眉彎彎、杏眼也彎彎、唇更是笑彎彎,頂著鳳冠的頭一抬!
「哇啊!刀——唔唔唔……」
來不及喊出,立在她面前的高大黑衣男抬起獨臂,出手迅雷不及掩耳,「答、答、答」連點三下穴位,她聲音堵了,四肢不得動彈,只剩眼珠子還溜溜轉,瞥見媒婆和一雙小喜娘早成了木頭人,下場同她一樣。
不!是她的下場慘了些。
那黑衣獨臂男二話不說,摘了她的鳳冠,扯來被子把她卷成一簡,劫出了「三幫四會」的水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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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啊∼∼氣啊∼∼
王八蛋!懊死、該死的王八蛋!
她為什麼要扮乖?不就是為了自個兒一生就這麼一回的成親大禮嗎?
他、他他……他竟然敢來掀她的喜帕?!
喜帕只有她的新郎能掀,他算哪根蔥、哪根蒜啊?
懊死的王八蛋,竟敢搶了她家相公的權利!
被卷在「不見天日」的被子里,敖靈兒氣得險些掉淚。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只能暗暗在肚子里罵,把毀了她喜事的始作俑者罵遍了祖宗十八代。
她不曉得自個兒被帶到什麼地方,那人挾著她飛竄,約莫半個時辰,她被丟了下來,感覺像是躺在地上,硬邦邦的,跟著就一點動靜也沒了。
心焦啊……
又過了一會兒時候,她隱約听見交談,模模糊糊的,尚不及听清,忽地打斗聲響起,她心一凜,想是救兵已至,又記起那獨臂男的烏剛刀十分了得,不禁擔心起與他對打的人。
幸得,武斗聲響並未持續多久,又是一陣急促的交談,她揪著心想听個明白,說話聲忽又止了,傳來大吼,跟著一切歸于平靜。
那那那……現下究竟是怎麼啦?
她屏氣凝神,被子里的杏眼瞪得圓亮亮的。
半晌過去,她終于听見腳步聲靠近,來人將她抱了起來,走了幾步後,重新將她放下,讓她坐著。
被子被揭開了,周遭一亮,她兩眼微瞇,跟著瞧清了立在面前的人,雙眸又亮,爍著委屈的可憐輝芒。
那人劍指疾點,三兩下便輕松地解開了她的桎梏。
「司徒馭∼∼」她大喚,撐開被子,紅袖里露出兩截藕臂,撲了過去緊緊攬住他的頸,連珠炮般地嚷著︰「你來了、你來了!那個王八蛋刀恩海,是他!他好樣兒的!他趁著今兒個賀客多,闖進水寨把我劫走!王八蛋!我跟他勢不兩立、勢不兩立啦!」
「靈兒啊……」司徒馭擁著她,安慰地拍拍她的背,低笑。「沒事了,乖,不怕。」
「我才不怕!我是生氣!噢∼∼好惱啊!」惱得都快犯胃疼了。
他微微將她推開,見她小臉苦苦的,委屈的淚花在眼中浮掠,知她不甘心到了極點,真是被氣到了。
他內心一嘆,憐惜地模模她的頰,溫言軟語地哄著。「妳劫走他妻子,又誆騙過他,一來一往算是扯平了,別氣了,好不?」
輕捏她柔膩的下巴,他傾身啄了啄她嘟高的小嘴。
「唔……」敖靈兒眨動著俏睫,怒氣果然消弭了不少。他的吻一向有安撫人的能耐。
他愉悅地牽唇,知道自己對她的影響,悄悄地將得意藏在心里,粗糙指月復摩挲著她的女敕臉,替她理著有些散亂的發絲。
沉溺在他的柔情里好半晌後,敖靈兒躁動的心緒終于定下,小手攀著他的寬肩,她左右張望了下,沒想到自個兒竟是被刀恩海擄來琴鋪子。
她此時就坐在後頭小院、竹棚子底下的方桌上。
「咦……」
似是知曉她的疑惑,司徒馭兩手滑向她的腰身,掌著她的縴腰,啟唇道︰「最危險之處,便是最安全之處。他把妳藏在這兒,除非我來鋪子開店,要不真不曉得上哪里尋妳。」再有,他若忙著尋她,又哪里有閑情管到琴鋪?自然要好長時候才可能發覺。
敖靈兒眼珠子溜轉了一圈,問︰「那你怎麼這麼快就趕來了?」
英俊臉龐有些高深莫測,他鳳目泫湛,似笑非笑。「妳之前干了那麼多『好事』,遲早有人要找上門『報恩』的。刀家那邊,我早讓人盯緊了,今日咱們成親,我暗地里也托了人盯緊妳,怕妳出意外。盯妳的那位江湖好友打不過刀家二爺,但輕身功夫可了不起,放眼中原武林,能勝過他的寥寥無幾。」
「所以,是他尾隨刀恩海來這兒,又趕回去知會你?」哇啊∼∼是她敖靈兒的大恩人呢!她有仇必報、有恩也鐵定要報的。
司徒馭淡淡頷首。
「然後呢?只有你趕到嗎?我適才好像听見談話聲,但听不真切。還有,你是不是同他打架了?」問著,她小手模模他的臉,自然且親昵地滑過他猶穿著新郎倌喜服的胸膛,跟著握住他扶著她蠻腰的大手。
「咦?」掌心怪怪的,有幾絲濕黏。
她眉心微蹙,忙拉起他的左手,垂眸瞧去,眸子又一次瞠圓。
「你受傷了?!」他的手背被削下一小塊皮肉,滲出不少血珠子,看得她心好疼。
「沒事的,小傷。」他慵懶地笑著,也不收回手,就由著他的新婚小娘子珍而重之地捧著他的傷手。他喜愛她眸底顯而易見的憐惜啊!
「是不是那姓刀的家伙干的?可惡!可惡!」劫她一個還下夠,連她家相公也傷著了!氣啊∼∼她要肯善罷干休的話,敖靈兒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驀地,她推開他,氣唬唬地跳下方桌,拎著裙就要往外沖。
司徒馭一怔,忙將她攔腰抱住。
「靈兒!」
「放開我!司徒馭,放手啊!」她扭動不已,小臉氣得紅通通的。
「妳這是要去哪里?」他把她重新擺回桌上,合身抱住,讓她緊貼著他。
「我找刀恩海算帳啊!他傷了你,他竟敢傷我敖靈兒罩的人!我、我……我要他吃不完兜著走!」
「唉……」他苦苦笑嘆,心里倒甜滋滋的,知她心疼他。「妳功夫不如他,打不過的,又要怎麼對付他?」
「我、我、我這就上『刀家五虎門』,再劫他娘子一次!」這事她來辦,肯定駕輕就熟。
聞言,俊顏發僵。「靈兒,妳說過的,劫過我後,就不再劫誰的。」劫人者,人恆劫之。再這般劫來劫去,冤冤相報何時了?他真怕有朝一日尋不回她。
她神情依舊執拗。
「靈兒!」
在他的瞪視下,她終于小退一步,咬咬唇兒,倔氣地嚷著︰「不劫就不劫!我放一把火燒了他『刀家五虎門』!」
司徒馭腦中一暈,額角抽了抽。
「靈兒啊……」他忽地吻住她的朱唇,本想安撫她,但四片唇瓣踫觸在一塊兒,驚人的熱度隨即激爆。
他們的吻加深、加重了,她的丁香小舌熱烈地鑽進他的薄唇里,與他熱烈糾纏。
許久過去,相互吮得紅腫的唇辦終于放過彼此。
兩人的額相抵,鼻尖輕踫,紊亂的氣息有待調整。
司徒馭近近地瞅著她粉女敕女敕的臉兒,溫暖一笑,低語︰「傻靈兒,我除了遭妳欺負外,難道還會教別人欺侮了去嗎?」
她眨著迷蒙的眼兒,輕喘著,說不出話來,听見他又道︰「我在來這兒之前,已請那位輕功絕佳的朋友前去『刀家五虎門』知會,把事全說給刀家二少夫人听了。她一听,立即就隨人趕至,見刀二爺正跟我游斗,氣得掉頭便跑,他大吼著,便把咱們丟下,忙著追自個兒的親親娘子去,還得費番唇舌解釋,也不曉得現在狀況如何了?」
她小臉微偏。原來她被卷在被子里時,琴鋪里正上演著好戲啊!
抿抿軟唇兒,她低笑了一聲,欲殺上「刀家五虎門」討公道的沖動好下容易終于緩下。「所以,是一物克一物了。」那位獨臂黑衣男的罩門,正是他家美得過火的小娘子。
司徒馭也低笑了聲。「那咱們倆……是誰克誰?」
她揚睫瞧進他漂亮的鳳瞳里,近且清明地分辨出兩個自己。
心窩暖暖的,與他相偎的身子也暖呼呼的。唉……真是喜愛他呀!
「你克我,我也克你。你和我……是相克相生。」輕喃,她主動獻上甜吻。
他承接她的柔軟馨香,將她打橫抱起。
吮著她的唇,他胸口激切,嗓音嗄啞。
「靈兒,該回去了,今晚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若放任蹉跎,要遭天譴的。
「回哪兒去?」眸光輕靈水霧,韻致風流,她藕臂牢牢攀住他的脖頸,放心地把整個人交給他。
「妳說呢?」
他與她相凝而笑,心有靈犀。
雖然啊,他早已被她「吃干抹淨」、「撕吞入月復」了好幾回,可他與她的洞房花燭夜,仍是要回到那處他倆一塊兒建造、充滿回憶的竹塢里呀!
全書完
編注︰
關于裴興武和殷落霞的愛情故事,請見花蝶系列935郎有喜之一——《暗戀簫郎》。
關于刀恩海和杜擊玉的愛情故事,請見花蝶系列945郎有喜之二——《願嫁玄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