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邪帝弄月 第一章

一輛黑色的賓士跑車緩緩停下。

「阿甄,下車。」一名美麗的少婦牽著那與自己神似的美麗女娃下車。

「媽媽?」女孩睜著一雙不解的大眼看著媽媽。

「在這里等一下媽媽,媽媽待會兒就回來接你。」打扮貴氣的婦人模著女兒稚女敕的臉蛋說著。

「為什麼?」這里什麼都沒有啊!

這里除了一座雄偉的寺廟和幾處零星的路邊攤外,就見不到什麼人煙了。

「乖,在這里等媽媽就對了。」少婦臉上呈現明顯的不耐煩。

「那你什麼時候要回來接我?」

「你跟她廢話那麼多干嘛?快上車。」車里一名油光滿面的中年男子不悅的斥道。

「好啦!」少婦推開女孩小小的雙手,頭也不回的上車。

「媽媽?」女孩那乞求的無辜雙眸正映在車窗外。她不懂,媽媽為什麼要她在這里等。

「別吵了,我待會兒就回來接你。」少婦轉過身無視窗外女孩那不解又惶恐的童稚面容。

「快走,省得這個賤貨又纏上來。」少婦催促著司機。

「虧你想得出來把她丟在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她就算不餓死也會冷死。」中年男子笑得邪惡。

「要不是懷了她,我也不用嫁給她那沒用的爸爸,還得過著那種窮酸人家的日子。要命的是,她那不爭氣的老爸還摔死在工地,還要養個賠錢貨,教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怎麼過活啊!」一想到她就氣,都是這個小賤貨害她過了這種窮日子四年,早知道就拿掉她,省得她跟著受苦。

現在好不容易挨到有人肯花大把銀子養她,她當然不能讓這個拖油瓶跟著她,免得到手的好運又給溜走。

「那男人死了,你又甩了這個拖油瓶,跟著我保你吃香喝辣的。」男子狂笑,一雙肥肥的手在少婦玲瓏的身軀上不安分的模著。

「死鬼,快走吧!」少婦不留情的臉上正為甩掉眼中釘而笑著。

車窗外那張小小的美麗臉蛋正隨著車子的前進而漸漸模糊。

一個下著雨的早晨,在台中近郊外有一座莊嚴雄偉的大寺廟,佛音正梵唱不斷,里頭的觀心大廳有上千名黑衣人,靜跪坐在地隨著梵音而誦讀著。

一聲聲清亮的鐘響傳遍寺廟上上下下,上千名黑衣人紛紛雙手合十又一拜後起身,秩序井然的離開大廳。

長長的樓梯兩旁站滿了黑衣人,樓梯的盡頭有著兩部高級跑車恭候主人。

一對年約十歲的俊美雙胞胎男孩,穿過恭送他們的隊伍來到高級跑車旁,身旁寸步不離的貼身護衛,分別為兩人打開跑車的車門。

「玄少爺、冥少爺請上車。」護衛恭敬的說著。

「阿威,待會繞到東堂。」左耳帶著一顆黑鑽耳環的海玄冷冷的開口,那與生俱來的王者之姿令人不得不感到敬畏。

「是,玄少爺。」楊威恭敬的回答著小主子。

兩輛車子在眾人恭敬的目送下緩緩朝冥獄的四大堂之一-東堂駛去。

「停車。」左耳帶藍鑽的小男孩突然開口。

「冥少爺?」楊威和楊銘不解的看著突然出聲的小少爺。

「阿銘,停車、開門。」海冥命令著。

「是。」楊銘不敢有所遲疑,立刻撐傘迎接小少爺那將近一百五十公分高的身子。

「冥少爺,小心雨。」楊銘將雨擋在傘外,不讓小少爺有一絲淋到雨的機會。

左耳帶著藍鑽的男孩,目光一直鎖定在對街那抹因奔跑而跌倒的細小白色身影上。

那是……一個小女孩……

「還跑-你這可惡的小偷,年紀這麼小就知道偷東西,看我不打死你。」一名中年男子,在陰雨蒙蒙的天氣里追著一名全身早已淋濕,穿著白色洋裝的小女孩。

「別追我……啊,饅頭……」小女孩哭著,手中的饅頭因顫抖和害怕掉落在積著泥水的紅磚地上。

她小小的身影連忙拾起兩個小手掌才能捧住的饅頭,卻因地滑而摔了一跤。

「啊-」那沾著泥濘的饅頭又從她手中滾了出去。

她強忍著膝蓋傳來的痛楚,再次撿起髒兮兮的饅頭。「啊-放開我。」

細弱的手臂被中年男子緊箍不放。「你這小偷,老偷我的饅頭,你沒人教啊?我這次非打斷你的手不可。」男子隨地拿起一根木棍就往女孩身上揮去。

「不要……我只是肚子餓,等媽媽來了就可以給你錢……」小女孩忍著手臂傳來的陣陣痛楚哭喊道。

她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

「你這野孩子,哪里來的?哎喲……」

眼看第二棒又要揮下,男子卻突然慘叫一聲,手中的木棍因手臂麻痛而掉落。

「老板,你一個大男人欺侮一個小女生能看嗎?」海冥俊秀的臉龐揚起邪魅的微笑。

「小表,你知不知道這小偷偷了我好幾次饅頭,打斷她的手是她活該。」這小表說話的樣子怎會令人不寒而栗。

「她共偷了你幾次饅頭?總共幾顆?多少錢?」飽含慍怒的黑眸正透露著絲絲憐惜。地上那個小女孩……好瘦小。

「她偷了我五次饅頭,總共三顆,一共三十元。」老板理直氣壯的答道。

「阿銘。」

「是。」楊銘拿出一千元給老板,又安靜退回男孩身後。

「小表,我可沒錢找你。」這小表還真有錢。

「賞給你了,你可以走了。」他半挑眉笑道,區區一千元他向來不放在眼里。

「你這小偷,算你好狗運,有人救了你。」中年男子將錢塞進口袋,快步離開。

海冥走近坐在地上的女孩身邊。「你幾歲了?叫什麼名字?」他拿出手帕,擦去她臉上的泥濘和雨水。她大概只有四、五歲左右吧!

小女孩緩緩的抬起頭,清麗的大眼里淨是惶恐。「我叫容甄,今年四歲。」她將手中髒污不堪的饅頭握得更緊,生怕一個不小心饅頭又被搶走。

「放心,我不會搶走你的饅頭。你媽媽呢?」他看出她的防御動作,這不是一個才四歲的小女孩該有的舉動。

小女孩搖搖頭。「媽媽說,說她等一下就回來,可是我在這里等了她三天……」她不知道媽媽為什麼叫她在這里等她,害她一步都不敢離開,生怕媽媽回來找不到她。

「你媽媽……不會回來了。」這個小女孩是被遺棄的小棄兒。

「騙人-」小女孩稚女敕的嗓音中夾著令人心酸的啜泣。

她又沒做錯事,為什麼媽媽不會回來?她一直很乖的。

「別哭。」他月兌下外套,包裹住那瘦弱的小小身子,將無助的她擁入懷里。生平第一次,他涌起強烈的保護。

「媽媽……」小女孩哭著,美麗的五官糾成一團,讓人心生愛憐。

海冥輕松抱起哭泣不止的小女孩,走回車上。

「冥少爺?」楊銘驚呼,冥少爺雖然好心,但頂多只是賞個錢或幫忙安排其他事宜,卻從未將人「撿回去」過,這可是頭一遭。

「我要帶她走。回車上。」堅決二字寫在海冥俊逸非凡的臉上,這個小女孩他是要定了,而且是沒有任何理由的要她。

「是。」楊銘恭敬的答道,不敢質疑主子的命令。

冥獄界東堂

「小容甄,洗澡了。」海冥溫柔的聲音傳遍偌大的起居室。

最後,他在一株松樹盆栽後找到容甄那濕透的身影;原來你躲在這里啊!「洗澡了。」他抱起髒透了的她走向浴室。

「饅頭……」看著手中髒污的饅頭,容甄又看了一眼海冥。

「這饅頭髒了,不能吃了。待會兒,侍僕們會帶來好吃的大餐。」他將她手中的饅頭交給一旁的楊銘。

容甄順著海冥的意思,讓他把饅頭從她手中拿走,小小的心里對他的細心呵護泛起一抹溫暖的色彩。

「冥少爺,還是由我來洗吧!」少爺可是尊貴之軀,做不得這些僕役之事。

「不用,我來洗就好,你去吩咐一些吃的來。」他頭也不回的走入浴室。

「是。」楊銘退出房內,往廚房走去。

海冥拿起蓮蓬頭,將容甄身上的泡泡沖洗干淨。頓時,容甄那干淨的美麗瓜子臉,便像純潔的小天使般映在海冥黑色的眸中。

他竟對一個只有四歲的小女孩有了心動的感覺。她才四歲……

「好了。」他拿起浴巾將她小小的身子包裹住,抱出浴室。

「冥少爺,甄小姐的衣服來了。」楊銘隨著海冥進入臥房。

海冥看著那一整櫃的服裝,為容甄挑了一件粉藍色的公主裝穿上。

楊銘則熟練的幫著容甄綁了兩條麻花辮子。

「阿銘,看不出來你這麼厲害。」海冥笑道。

楊銘搔搔頭,不好意思的答道︰「我家里也有一個才六歲的妹妹。在我二十歲時,我媽才又生了一個小妹妹,所以,我跟阿威對這事都很熟。」

「看來,我得跟你學習學習羅!」

「冥少爺,別開玩笑了。」

他和大哥楊威分別當了兩位少爺的貼身護衛將近七年,冥少爺爽朗的個性和玄少爺冷漠的個性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他一直很慶幸自己能跟了平易近人的冥少爺。

「小容甄,吃飯好嗎?」海冥抱起容甄走向飯廳。

容甄點點頭,乖乖的讓海冥抱著她,她喜歡海冥身上那淡淡的香味,才一天不到的光景,她已開始依賴有海冥的每一刻。

桌上的山珍海味,讓容甄愣在椅子上。小手上的筷子只是靜靜的躺在她的掌中。

「為什麼不吃?」他心疼的看著小容甄略微蒼白又充滿驚訝的小臉,他肯定容甄從未看過這麼多美味的佳肴。

「好多。」她不知道該從哪里吃起,從她懂事開始,常常就是有一餐沒一餐的度日,吃得比較好的時候,也只是炒飯加一塊肥豬肉。

「那從雞腿開始吃,如何?」楊銘夾了一只烤雞腿給容甄。

「好。」容甄開心的笑道。小小的手拿著大雞腿的模樣讓人不禁莞爾,既讓人覺得可愛又讓人覺得愛憐。

她小小的身影,在此時已映滿海冥那顆向來平靜的心。

「睡吧!」海冥抱著仍睜著一雙大眼不肯入睡的容甄哄著。

容甄這幾天來總是要他哄著才肯入睡,只要他一離開她的視線,她就會著急的找著他。所以,這些日子不論他做什麼,他都會帶著她一起行動,只因,他不想讓她找不到他,更不想看見她令人心疼的淚眼,那會刺痛他的心。

他明白她孤獨、無助的心,他也知道被母親遺棄的容甄那害怕的心理,所以,他幾乎寸步不離的陪著她。

「你不會走吧?」她害怕一閉上眼他就會不見,跟媽媽一樣的消失。

「不會。」他拉好蓋在兩人身上的被子,溫柔的在她額際落下一吻。

「真的?」好看的烏黑麗眸彎成一道美麗的彩虹。

「對,快睡。」他撫著懷中含著笑意睡去的容甄。

他發覺,自己的目光總離不開容甄那漂亮的小臉,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他似乎就注定成為她的守護者。

就在他想得出神時,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

「你撿回來的小東西睡著了?」一張與海冥一模一樣的臉孔出現在門口,只是那張同樣俊逸的臉蛋多了一層冷漠。

那天,他听楊威說海冥撿了個髒兮兮的小東西回來。直到剛剛他才有空來看看冥到底撿了個什麼回來,還讓他一向高高在上的弟弟親自為她洗澡、更衣,更處處帶著這個小東西,寸步不離她片刻。

「她是小女孩,不是東西。」他朝著早自己三秒出生的哥哥說道。真是難得,他向來冷漠近乎無情的哥哥竟然有如此好的興致來看他的小容甄。

「洗干淨還可以看。」他輕哼。

「她很漂亮。」他撫著她粉女敕的小臉蛋說道。

「你該不會愛上她了吧?」海玄冷冷笑道。冥雖然個性明朗,但還不至于具有愛心到這種地步,將一個陌生的小女孩撿回來。

「她是討我喜歡。」這點他承認。

他喜歡陪她的日子,只要看著她笑,他就高興。

「那就顧好她,別讓她打擾到我。」冷淡的交代完此行的目的後,海玄便消失在門口。

海冥唇上浮現淡淡的笑容,玄還是改不了討厭女性的習慣。

海冥的幽默和爽朗性格為他招來不少女性緣,但由于他和玄是雙胞兄弟,所以常為玄惹來不少麻煩,那些女生常誤以為玄是他。所以,打從娘胎出生就不甚喜歡女性的玄在後天的刺激之下,更養成了討厭女人的個性。

就知道玄不會莫名的出現,反正,他也猜到玄的來意。

海冥圍著一條白色浴巾,緩緩的從浴室出來,順手拿起擺在床頭櫃的毛巾擦著濕發。

「冥哥哥-」容甄甜甜的聲音由遠而近的傳進海冥耳內。

「在這兒。」他出聲提示容甄他在房里。

「冥哥哥,待會兒我想玩沙子。」容甄一見到坐在床上擦發的海冥就高興得跳上去。

「好,等我擦干頭發。」他露出俊美的笑容答道-空出一只手將她溫柔的抱在腿上坐著。

容甄開心的笑著,她知道,只要是她提出的要求,冥哥哥就會答應她,而且不會說一個不字。

「這個味道……好香。」是什麼味道呀?」容甄輕輕問道。

只要徜徉在冥哥哥懷里就有這種味道,她好喜歡這種味道,因為跟她身上的味道一樣。

「這是一種叫海人草的罕見植物所提煉出來的清新芳露。」

「有賣嗎?我也要去買。」

「這是買不到的,只有海國才有生長。」他親昵的模模她如雲瀑般的黑發。

「是嗎?」她趴在他懷里,心里失望的想著,這樣她長大後就無法和冥哥哥一起擁有這種味道了。

海冥捏捏她小巧的鼻頭。「小傻瓜,只要你喜歡的,冥哥哥就會給你,包括海人草的清新芳露。」

「真的?」容甄展開美麗的笑顏,滿足的笑著。

海冥只是靜靜的看著懷中那張帶笑的美顏,他喜歡這樣的容甄。

強烈的保護涌上心頭,他要容甄這一輩子都這樣笑,不再有淚和無助。

「冥哥哥?」容甄那雙烏溜溜的大眼正巡視著華麗的大房間,看里頭是否有她想找的人。

一抹熟悉的身影從書房走出來。

「冥哥哥。」容甄高興的往前奔去。

但,她隨即在那她每天離不開的身影前停了下來,並未撲到那個大她六歲的男孩身上。

那……不是冥哥哥。

她敏銳的直覺告訴她,他只是和她熟悉的冥哥哥長得一模一樣,但那並不是冥哥哥。

「冥哥哥呢?」那雙天真的黑眸,直直的望著那個與冥哥哥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海玄平靜無波的俊臉上看不出來有任何變化,但心中卻對眼前那個年僅四歲,卻有如此敏銳觀察力的容甄感到吃驚。任憑再精明、敏銳的人,即使曾見過他們兄弟,可誰也無法精確的知道他們兩人到底哪一個是玄、哪一個是冥。更何況,她又沒見過他,怎能如此準確的認出他不是冥?

「我不是嗎?」他的嘴角緩緩上揚,露出難得的笑容。

他才不信一個四歲的小女娃能將他和同是雙胞胎的冥分得如此清楚,連生育他們的母親都分不清楚他們兄弟誰是誰了,更遑論眼前這個只有四歲的小女孩能準確的認出。

「你不是。」容甄肯定的答道。

他不是她的冥哥哥,他和他的感覺不一樣。

不知為什麼,她就是能肯定眼前那個人不是冥哥哥。

「你……」這女孩竟然如此肯定他不是冥?這令他再次吃驚,他從未踫到這種情況,向來只有女生纏著他,直逼他說自己是冥,而今天卻被這個小女孩一眼就確定、分辨出冥與他之間難以辨認的相同容貌。

他有點佩服這個才四歲的女孩。

「別逗她了。」海冥從身後走到容甄身旁,抱起容甄。

「冥哥哥。」她高興的環住海冥不肯放。

「這女孩竟能認出我不是你。」他平穩冷淡的口氣中深藏著佩服。

「她很聰明。」這是他這一個禮拜來的新發現。

容甄雖然只有四歲,但她卻比同年紀的小孩來得敏銳和聰明。

「好好照顧她,別讓她找不到你。」海玄面無表情的離開房間。

海冥看著眼前的容甄,不禁為她的聰明感到欣悅。

「你居然認得出我和玄?」這點倒是超乎他的意料之外。

「只是覺得有點不一樣。」

「可是我們長得一模一樣。」有時就連當了他們七年的護衛楊威、楊銘兩兄弟也會認錯他們。

「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不是你。」她不會說這種不一樣的感覺。

海冥捏捏容甄小巧的鼻子「你真聰明。」

他們兄弟倆竟然被一個年僅四歲的小女孩分辨得一清二楚,說出去,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相信?

「我想玩秋千。」這是這里最好玩的東西了。

「好。」海冥笑笑的點著頭,那是容甄最喜歡玩的游戲之一。

走到偌大的綠色庭院,兩人嬉鬧的身影在白色的秋千下格外顯目。

站在三樓陽台的海玄則是靜靜的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你說父皇要我們回去?」海冥輕皺起眉頭。

「是的,老爺說要您和玄少爺即刻趕回。」楊銘看著主子的愁容,他知道這太倉促也太突然了。可令主子掛心的真正原因是-容甄。

「玄知道了嗎?」除了那件事讓父皇心急外,大概也沒別的事能讓他老人家如此著急了。

「玄少爺已先行回宮準備。」

「可是……」那容甄怎麼辦?他不能帶她回去啊!

「冥少爺是在擔心甄小姐嗎?」除了這個問題能影響冥少爺向來果斷的行事作風外,沒有任何事物能影響冥少爺了。

「阿銘?」不愧是他的貼身護衛。

「海國的國規規定,除了海氏族人及海國住民外,其余人皆不可踏入海國。倘若冥少爺執意帶著甄小姐進入海國境內,恐怕會引起十位長老反對,更何況冥少爺貴為海國二皇子,更是不可以犯下已定的國規。」楊銘分析的每一句話皆與海冥所想的一樣。

那麼他現在所能做的,就是幫容甄尋覓一處可容身之處,等待可將她帶回海國的機會。

「就把她放在東堂吧!」這是他目前唯一想得到的方法。

東堂是冥獄的四大堂之一,這樣,他還是可以照顧到她,除了無法見面外。

「那冥少爺要晚些日子再走嗎?」容甄小姐已依賴冥少爺成性,這次分離恐怕會造成容甄小姐對少爺的誤解。

待在海冥身旁七年,楊銘看得出海冥眸中漾著的淡淡不舍和依戀。他也同樣喜歡容甄小姐的笑顏和活潑,但礙于太多因素,他們不得不放棄帶著她走的念頭。

但他相信,冥少爺會有辦法再將容甄帶回身旁的。

「告訴父皇,我三天後回去,順便通知東堂,請堂主安排容甄的生活。」海冥望著窗外正玩得高興的白色身影,依依不舍的離情進駐他心內。

和容甄相處的這些日子,他早已習慣朝暮陪伴著她,她那天真無邪的稚女敕笑容早已深烙他心,從他決定帶著她回來時,他的心便再也離不開她身上。

如今,他卻得做出違背他曾對她許下的承諾,他也知道,這對容甄小小的心靈將再一次造成無情的打擊。

「是,屬下道命。」楊銘領著海冥的命令,隨即前往東堂部署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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