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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不買單 第10章(2)

自從辦完姐姐的婚禮回來紐約後,兩人都沒提起,但算是決定在紐約落地生根了,聿人也慢慢的忙碌起來,平時在美國境內當空中飛人,但無論如何,不超過四天,他一定會回到紐約,跟她踫面。

其實,他們之間也就只是這樣,像情人又不像情人,工作各自忙碌,很少有相處的時間,最多他也只能在她公司門口等她下班,去吃點小東西,聊著最近發生的趣事,然後送她回家,在她公寓門口分手,僅此而已。

她不曾禮貌性的邀他上樓,他也不會說些迂回暗示的話,吻吻她道晚安,就這麼結束平淡溫馨的約會。

聿人對她很小心,她感覺得到,他不敢貿然進犯。

喜歡他的體貼沒錯,但也有點氣他動作太慢,想當初她才二十一歲,連婚都還沒訂就失身了!

「Mei,亞歷山大夫妻到了。」凱特來通知她。「他們看起來不愉快,你得小心一點。」

客戶到了,而且是對難搞定的客人,師青梅又陷入一陣忙碌中,過了九點也不知道,是出去抽煙的熊進來逮人。

「Mei,嚴先生等你半小時了。」

「什麼!」還打算再撥兩通電話的師青梅看了看時間,發現真的很晚了,盤算了下進度,確定這兩通電話明早再打也不遲,便拎起包包走人。

罷踏出公司大門,就看見熊正一邊抽煙一邊挖苦嚴聿人。

「你倒是說說,到底什麼時候我才能‘再’為你服務一次,早點確認時間,對你我都好,不是嗎?」

青梅聞言不禁笑出聲,想到嚴聿人得知熊就是當年幫他們拍攝婚紗的助理那天,臉上那錯愕不敢相信的表情,再得知她的助理和熊的關系之後,他大大的松了口氣,這讓熊逮到機會便挖苦他。

真是難為他了,忍受熊的聒噪。

「遲早的事。」嚴聿人回答,看見她走下台階,他揚起笑容走向她,再為她單薄的身子披上他的風衣御寒。「熊,謝了。」

「甭客氣,應該的。」熊朝他揮揮手,走進公司。

兩個男人莫名其妙的發展出詭異的友誼,而且還會說些讓她和凱特听不懂的對話。

「怎麼了?你跟熊謝什麼?」她好奇追問。

「沒什麼。」這種回答方式就是代表了他不想回答。

為她開車門,隨她進入後車座,車內早已開了暖氣,比起外頭的寒冷,車內真的舒服多了。

「要不要吃點什麼?你好像瘦了。」嚴聿人皺眉,模模她明顯小一圈的臉,心疼掩飾不住。

師青梅看著一臉疲憊的他。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聿人憔悴得夸張,而且聲音有點怪怪的,平時他出差回來,都沒看他這麼累過。

累,但仍強打起精神。

「你很累的樣子,到底有沒有休息啊你?咳!」他心疼的叮嚀詢問,但忍不住的咳了一聲。

她沒有听錯,他聲音真的怪怪的。師青梅眼眯了起來,突然間小手捧著他臉,驚覺他正在發燒!

「你發燒了!」她模模他的額頭,溫度高得嚇人。「都生病了,剛剛還站在外頭吹冷風跟熊聊天,你真是……」尤其還月兌下風衣披在她身上,他笨蛋啊!

「沒什麼。」確實,他的喉嚨痛得什麼都不想吃,發燒嗎?他以為只是比較冷而已,頭有點痛,不過還在能忍受的範圍。「吞兩顆阿司匹林,睡一覺就好。」

師青梅被他漫不經心的態度給氣到。「你太草率吧!你都病了耶,阿司匹林是可以隨便吃吃的東西嗎?」

突然間想到,他長期這樣舟車勞頓,壓榨每一分鐘時間過日子,甚至兩周前,只因為她說想念媽媽做的菜,他就特地回台灣把她爸媽帶來美國,再親自送他們回台灣,他再回來紐約。

這一趟去意大利,應該要待上一周的,但他四天就趕回來了,並不是因為他效率高,而是他根本沒休息吧!

他飲食比她還要隨便,起碼她還有助理和好友盯著至少也要填飽肚皮,他啊,不時喊胃痛,老是亂吃東西,所以現在才病倒了。

「老毛病了。」嚴聿人苦笑,「相信我,真的,我睡一覺就沒事。」

這麼篤定,代表他用這種方式治療他的感冒發燒不是第一次。

印象中,聿人不曾生病,也許是因為他愛逞強吧?

想到這幾年來,他也是一個人逞強的亂服成藥倒頭就睡,連去看個醫生都懶,就讓她很心疼。

「麻煩你開車到我住處。」她直接要求司機轉向。

「青梅,你還沒吃東西,熊告訴我,你中午只吃兩口,不行,你得吃飯!」

聞言,師青梅雙手環胸。「你收買熊幫你盯著我,這麼在意我有沒有好好吃東西,怎麼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我沒關系,咳咳咳……」嚴聿人拿出手帕捂住口鼻,一陣令人心驚狂咳,咳完後立即眼冒金星,頭暈得得靠著椅背才行。

不想承認也不行,他這回病得不輕。

「逞強。」師青梅開始叨念他,完全不給他休息的時間,但嚴聿人沒有嫌她羅嗦,反而還笑了。

她關心他,這讓他幸福得不住微笑。

司機把車停在她公寓門口,師青梅生氣的下了車,嚴聿人拖著病體跟在她身後。

「我讓人送宵夜來給你,就怕跟你一起吃飯,會把感冒傳染給你,你現在正忙,不應該……」

「氣死我了!你閉嘴。」她氣得對他吼。

他乖乖閉嘴,不再多言。

看他一臉病容,還逞強的站在風中,似乎打算拖著這個身體看她上樓後才走,真是一個……蠢蛋。

「上來。」

「什麼?」嚴聿人以為自己听錯了。她邀他上樓?

「沒有人看著你,你一定亂吃藥,老是胃痛的人,還這麼不愛惜自己……」她碎碎念又碎碎念,帶著他踏進自己的小窩。

一進家門就協助他月兌下厚重的衣物,開了暖氣,進廚房煮了一碗面條要給他,但卻發現他病重的昏倒在客廳地毯上。

嚇得她手忙腳亂,連忙找救兵——

斑燒讓他夢魘纏身,嚴聿人感覺自己身體沉重得抬不起來,處在一個虛幻的空間里,他睜不開眼楮,但卻依稀听見熟悉的聲音。

「哥,怎麼樣?」是青梅,听起來很焦急,而且聲音帶著哭音,她哭過了嗎?別哭,他沒事……

「哪會怎樣?不過是小靶冒而已,我還以為怎樣了咧,我是外科醫生耶!要動刀再叫我來,我很樂意在他身上劃幾刀。」師崇開,他還是一樣討厭他啊,噗。

「但是他一直沒有退燒,我好擔心……嗚……」啊,哭了。

「媽的,絕對是這家伙的苦肉計,不過是感冒而已,你讓他躺在你床上,這樣對嗎?這樣吧,我把他帶去醫院,這也是為他好。」

「不用了,我會照顧他,哥,謝謝你。」

「我是認真的,不要把他留下來,小妹,這樣很危險你知不知道?」師崇開還是想把躺在小妹床上的男人給轟出去,尤其那男人叫嚴聿人。

「哥——」

想把他趕出去的師家老大反而被趕出去了。嚴聿人想睜開眼楮,但眼皮卻沉重得睜不開,大概是他太累了吧,趕著回到她身邊,非得看見她才安心,他超過三十六小時未合眼,拼命的工作,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告訴她。

突地,溫熱、濕潤的觸感,自臉、頸,一路朝下,帶給他舒適清爽感,那是……他正被擦澡?

「笨蛋,這麼趕做什麼?我又不會跑掉……」她的聲音,細細柔柔,伴隨著滑過指尖的清爽感,感覺到軟軟的小手,縴細的指尖,與他緊緊相扣。

「都這麼大的人,還要人擔心,真是的……」

頭又痛又暈,沉重得讓他無法清醒,沒有一個男人喜歡自己病重虛弱,但這時,他覺得不賴。不再用意志力撐著了,他虛弱無妨也無所謂,他的青梅會守在他身邊,為他抵御外敵。

放縱自己意識朦朧,沉沉昏睡。

師崇開的顧慮不無道理,他留在這里,的確是很危險。

自此,他搬進師青梅的公寓,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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