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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小姐有難! 第7章(2)

深受打擊的姬毀滿臉蒼白地說︰「沒想到那家伙會過分到這種程度,我還以為他只是做得讓人受不了,人並不真的很壞。可是他如果連姨娘都騙過了,那麼我們整個姬家不全完了嗎?」

「對,你終于了解我的話了。」勉島拍著他的肩說︰「幸好我已經看穿他了,現在還來得及除掉這個人。」

「除掉?可是他那麼厲害,勉島將軍你——」

「錯了錯了,不是我要去殺他,而是要由你來下手,姬毀少主。」

「我?」

「非常時期要用非常手段。」勉島陰森地一笑,「你不是今天要向風挑戰嗎?你打算和他比什麼?劍術還是騎射?」。「呃,還沒有決定。我應該會選擇劍術吧,這一項我練得最多了。」

「好極了。」勉島從懷中掏出一瓶藥來。「把這抹在你的劍尖上,只要風被刺到,那怕只是小小一個創口,都會要了他的命的。」.,「你要我用毒去陷害他?

「想想看他對你及玥儀姑娘可會軟心腸、放手過呢?他狠,我們就要比他更狠,如果不這樣,你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大家被他要得團團轉,你願意嗎?我看你是個男子漢所以把這件事交給你做,換作其它人一定辦不到的,可是你絕對沒問題。畢竟他死了以後,或許你就會成為衛國國君了。」

「可是用毒這實在——」姬毀猶豫不已。

「光明正大能當飯吃嗎?你想想這些話再做決定好了。等到風一得逞,他必定會露出狐狸尾巴,像玥儀那樣冰清玉潔的女子如何能受得了這種打擊呢?她要是曉得自己找回來一個凶神惡煞,一定會傷心死的。」

「那我去找姨娘,現在就揭穿他的把戲!」姬毀憤怒地站起來。

—「別傻了。」勉島拉住他說;「你現在去只是討罵挨。風已經把你姨娘哄得團團轉,誰的話也不會相信,全听那混蛋一人的。要是你還不相信,看看我就知道,我便是現成的好樣兒。」

「可惡!」姬毀一拳擊在柴堆上。

「把這瓶藥拿去吧,這是我自夷狄那兒高價購得的,只要一滴就能見血封喉,保證不會讓那家伙活命,放心好了。」

勉島把藥硬塞進姬毀的手中,看見那小子雖然雙手不住微抖,但他還是把藥收下了。勉島在心中不住得意笑著。「哼,風,我倒看你還能逞多久的威風!」他當然不會只靠姬毀這麼不牢靠的戰友去辦這麼重要的事,等一會兒姬毀上場時,他也會躲在一旁,在風應付那小子分身乏術時,就暗中發出一箭要他狗命!箭上當然少不了毒藥的。

只要風死了,那麼玥儀也會是他的,姬毀那小于更會對他唯命是從,搞不好他可以借機成為衛國下一波的新勢力。哈哈哈哈!到那時,誰還會管他曾經叛逃過衛軍呢?

懿公在朝中擊桌怒道︰「我說要出兵前往前線與狄人作戰,你們一個個面露難色,是什麼意思?」

「請主公息怒。」桂羅訕笑地拱手作揖道︰「這主公你先別生氣……」

「別生氣?這可能不生氣嗎?」懿公氣極敗壞,「狄人都快壓到濮陽城內了,我還能不生氣嗎?」

「可是,有許多人都說,主公應該讓您養的鶴去作戰,您的鶴都領有俸賞及爵位,能搭車出游。我們還沒資格乘坐那些鶴坐的軒車,又怎麼會懂得如何與狄人作戰呢?」

懿公張口結舌,半天說不出話來。

「臣下真的無能為力了。」桂羅笑著說︰「還請主公自己想辦法吧!」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自己想辦法?」懿公慌張起來。「你不能不管這事兒,桂羅!」

「屬下還有家要顧呢,老實講,臣下已經和狄人做好協議了。事到如今,也可以讓主公曉得我們的打算。其實呢,只要主公現在投降並且拱手讓出王位,以死謝罪您的愚行昧舉,那麼狄人自然會退軍,我們會另立明君,重新建立起衛朝的。」桂羅身後已聚集起不少朝臣,「這些人都將與我同進同退,從今日起,就與主公恩義兩絕了。」

「你不能這樣做!你——」

「臣下告辭。」桂羅大搖大擺的在所有人的簇擁之下,離開大庭。就連門口的禁宮守衛們也都乖乖的讓他們離去,半點都沒有阻止的意圖。

整個大庭頓時變得空藹藹的,只留下少數幾位忠心的臣子並沒有寓去。但那些人也多半是被桂羅排擠的,都是些位階低下的小士大夫罷了。

懿公的目光呆滯地在庭止轉了一圈,「難道……這是天意?」

「現在只剩最後選擇了,主公。」

懿公掉頭,「風,你說……我還剩下什麼抉擇?」

「背水一戰。現在唯一能做的,必須由主公親自領軍,重新振作低摩的民心,你的身先士卒若能為衛軍帶來蚊勵的作用,在一鼓作氣之下,或許還能擊退進犯的狄人。」風以深受倚重的策士身分留在宮中,終于派上用場。

「我,—帶軍?」

「如果想與桂羅大夫及狄人聯手的一方作戰,恐怕這是唯一的路。」

懿公的臉上浮現出前所未有的痛徹。

「真是要多謝你了,風。」昭姬在後宮招待他,殷勤地為他倒酒,「你那番話果真讓主公痛下針砭,他已經交代夫人五采繡衣,這你不會不懂吧?一旦他這麼做,就是要夫人隨時準備陪他踏上黃泉路了。呵呵呵,真是太令人愉快了,沒想到事情一切都進行如此順利。」

風談淡地舉起那杯酒,「事情進行到這地步,昭姬夫人的確功不可沒。」

「可不是,這全是我一手策劃的。從內到外的聯絡,一切一切都是我的功勞。」

「以一個工于心計的毒蠍來說,你的確是厲害。」他啜口酒。

昭姬緊盯著他手中的酒杯,確定他真的喝下後,她拄上最甜的笑容︰「何必這麼說呢?我對于風公子你……可向來沒半點壞心眼,真是天地良心啊!我怎麼舍得……」她倚到他身上,「傷害像你這樣難得的好兒郎呢?」

風笑了笑,單手支開她的身,「蒙夫人垂愛,風不敢當。」︰「說那什麼話,呸,我看上你了。」昭姬又黏回來,「現在情況已經很清楚了,我馬上要坐上衛朝第一把交椅,成為這亂世內最有權勢的女人,只要你點個頭,也可以馬上讓你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宰大夫。」

「恕風某拒絕。」

「你!」昭姬直起身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讓我昭姬看上是你的福分,如果你再不知好歹,我可不會再客氣了。」

風灑月兌地離開席位,「夫人言重,為了不讓夫人生氣,我還是先走一步。」‘「你敢?」昭姬變了個陰狠的臉說︰「你以為我會任由一條上鉤的肥魚兒,白白溜了嗎?你未免門縫里看人,把我看得太扁了。就告訴你也無妨,我已經在你酒內下了酥骨化筋散,不出兩個時辰沒有解藥,你渾身奇經八脈,加上七十二穴位都會移型轉位,四肢不能動彈成為活死人。」

「我知道。」

「你知道?」昭姬不禁錯愕。,「我也在你的酒內下了點東西。」。「什麼?」

「當然不像夫人的這麼駭人听聞。我下的不過是點小東西,會讓你有一、兩天行動不便,高燒個幾天就沒事了。我希望你的美貌對你不是太重要才好,因為這玩意兒會令你全身發癢,病發者往往搔癢直到見血而血流不止。痊愈後,會留下不可抹滅的疤痕。」

昭姬只眸噴火地看著他,「你騙我的,想用這把戲騙得我的解藥。」

搖搖頭,風遺憾地說︰「我不需要夫人的解藥。」

「你明明喝下酒的,別以為我會上這種當。」

他取出一只竹筒,「凡是我這種進出復雜宮廷的人,會不了解險惡的用毒手法嗎?」

竹筒蓋子才掀開,就有一條渾身寮雪銀白的小蛇鑽出來,纏在風的手臂上,甚是可愛。「這是我喂養的蛇王寶寶,它每天必須攝取十數種不同的毒物作為食物,當它長大後就會成為毒王中的毒王。」

昭姬眼看著風掀起上臂,毫不介意的讓小蛇張開血盆口,尖牙刺進肉中,面不改色的對她笑說︰「多謝夫人的賞賜,蛇王寶寶能得這頓飽,又省了好幾只蠍子犧牲了。」‘蛇身轉為詭異的金黃,順服的讓風收進竹簡內。「在下告辭了。」

傻傻地,昭姬只能看著他離開,在他抵達門之前,「等一下,風!」

他轉回頭來,挑起一眉回看她。

「你,為什麼會幫我?」昭姬渾身發冷地想道︰「你不是想攀權附勢嗎?你在我身上下毒,對你一點好處都投有,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錯了,昭姬夫人。一來,我並不是幫你,只是短暫的利益結合而已。至于我需要的,你都已經辦到了,今後我倆各不相干。二來,這毒是給你的一點小意思,為了玥儀上次在你的宴會,所身受的恥辱。」

「你是在報復我!」刷地,她臉色更白了。

「再會,夫人。」

奇癢無比的感覺爬上昭姬的手臂,但那還比不上她心底的毛骨悚然西她太傻了,竟以為自己能和人稱變化莫測的‘第一策士「比陰謀、比險計!她才是那個門縫里看扁人的人,她自不量力的程度到現在她才了解。風早把她看透了,每一寸的她,每一舉一動中他完全都能掌握!

她以為自己利用了他,但她早淪為此人手中的棋子了!

「啊!啊!」她抱著頭,痛苦的狂喊起來。

「夫人?夫人您怎麼了?」

她的美貌、她的權勢,都成空了!她知道風必定有後著,他會切斷所有他人的野心,只為玥儀和那可惡的小表!天啊,這生不如死的感受!她還不如……昭姬一眼望向樓閣倚台,毅然絕然在眾目暌之下,自三樓高的閣樓往外跳。

「是嗎?主公要御駕親征?」玥儀嘆口氣,「或許這是最好的辦法。昭姬那伙人也應該會非常高興吧!」

蒼堯攬她人懷,親著她如絲秀發,「短暫的失敗並不代表失敗,相信我。」

「嗯。」玥儀的確不能理解蒼堯配合昭姬他們行動的主因,但她決定自己應該相信他一次。「我已經按你要求,把大小行李都準備妥當,全府上下已經為了撤出,。做好了萬全準備。」

「謝謝你。」他低下頭來。

正當兩人的唇堪堪要踫到一塊時,「咳!」

玥儀立刻推開了蒼堯,滿面通紅的看向發聲人,「毀兒,你來了?」

姬毀從姨娘那通紅的臉色,以及與風靠得密不可分的坐法看來,也能猜出剛剛他們是想做什麼。憤怒沸騰在他胸口,他一直不覺得在挑戰時使用毒藥是對的,他心底還是想光明正大的與蒼堯交鋒一次,可是……

勉島的話並沒有錯,他絕贏不了風,這十天在風的指導下,姬毀看得出來自己與他實力相距懸殊。為了姨娘不被這惡徒繼續欺騙下去,不能再顧那麼多了!

「有事嗎?毀兒?」,玥儀困惑地看著他。

「我是來提醒風師父,十天之約已經到了,他要在哪里與我比賽呢?」姬毀掐緊雙拳,深信自己即將做的事並沒有錯。

「你準備好了嗎?少主。」蒼堯依然沉穩以對。

「要在哪里比?」姬毀口氣很沖。

「由少主決定,比賽的項目以及時間、地點,只要你決定了,風某隨時奉陪的。」

哼!他以為自己贏定了。姬毀暗道,他會吃到苦頭的,他會曉得我姬毀絕不是盞省油的燈,絕不能任由他隨意馬虎的佔得便宜。

「好,那我挑此時此刻,到靶子場,我們用劍術決勝敗!」

「毀兒,你!」

姨娘那充滿憂心的臉,姬毀不是沒有看見,但是他必須裝作沒看見。「可以嗎?風師父,你能奉陪指點我嗎?」

「少主盛情,焉有不從。」蒼堯站起身來,「請。」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風!暗暗在心中發誓著,姬毀鼓足了勇氣與決心,轉身領頭朝靶子場走去。

「真的不要緊嗎?」玥儀忍不住扯住蒼堯的衣袖。

「他不會受傷的,頂多是自尊受損,而那對他有好處的。」蒼堯毫無戒心的笑著說︰「只是過招比劃而已,沒什麼需要擔心的。」

真是如此就好,玥儀難以啟齒自己心中那揮之不去的惡兆。

場地全部清干淨了,分立兩端的自然是姬毀與風兩個人。一位是氣質不凡的少年,另一位則是風度出眾的翩翩美男子,兩人的對峙帶給人一種懸殊對比。

「因為經驗與技巧的分別,我會以左手持劍應戰,讓你一手。」蒼堯擺好架式,氣定神閑地微笑道。

「承讓。」姬毀冷冷地道︰「那徒兒就不客氣了。」

驀地,迅如閃電,兩人的劍已糾于空中,比試正式地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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