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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女方程式 第四章

「小兔崽子,你可是違反我們的規定了。」

慕容輕狂才踏進家門,一道冷然的嗓音立即困住他的步伐。

慘了!他暗暗哀叫。

慕容夫人柳眉冷蹙,優雅地坐在沙發上,不滿的瞳眸凝睇剛踏進門的二兒子,冷冷說著︰「我記得你曾經答應過我,一到休假期,就不會插手管」那邊「的閑事,怎麼,你忘了自己許下的承諾?」

「媽咪。」慕容輕狂趕忙掛上笑臉來到她後方將她圍住,下巴枕在她肩膀上,以面頰摩挲母親那張粉女敕依然如嬰孩的凝膚,安撫她道︰「你太緊張了,我沒管閑事哪,你瞧,我不是留在台灣隨時等候你的召喚。」

「蒙我!」慕容夫人可沒那麼好欺騙,否則她怎麼有本事教育出這一對精明如狐狸的雙生子。「當我是傻子呀,據我所知,你留在慕容集團的時間一天沒超過兩個鐘頭,而且一進公司,悶頭就往機密室里頭鑽,對于集團的運作完全不聞不問,說說你到底想做什麼?又在忙些什麼?」

「沒什麼啊!」他肩一聳。

「沒有?」慕容夫人開始磨牙了。

「媽咪。」慕容輕狂又摟又抱的亟欲撫平她欲炸的情緒,老天,可不能惹惱老佛爺。

「你心里清楚,公司根本不需要動用到我,交給逸玩就成了。」

「哼!」

「別生氣嘛,若說慕容集團當真支撐不住,準備垮台了,我保證我絕對會第一時間沖回家當英雄。」

她美瞳一瞇.「那你可能要等到下輩子才有當英雄的機會,逸玩不垮慕容集團的。」

「那不就結了!」他很滿意地笑了。「有逸坐鎮,我們何必杞人憂天呢?」

慕容夫人一時語塞!

「你哦……」這不肖子,居然敢設陷井給她跳。不過呢,別得意得太早,敢耍她,她這做親娘的,也會好好回敬一番。

她突然詭異一笑。「輕狂呀。」

「什麼?」他立即警戒地盯住母親,每回親愛的媽咪用這語氣跟他說話,大半沒啥好事。

「還記不記得你們倆兄弟曾經答應過我,會在二十五歲之前給我娶個老婆,生幾個孫子呀。」她邪笑。

來了!就知道會有慘事發生。

「好象有耶。」他皮皮地響應。

敝也?這小子居然大大方方地承認下來。「那麼現在呢,你們可是已經二十六歲了。」

「對喔。」他笑咪咪。

「然後呢?」

「然後?」

「你失約了。」

「對呀。」

這不肖子,居然采用裝傻政策對付她,既然如此,慕容夫人決定使出殺手繭。

「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照之前的約定行事,你的婚事從現在開始全部由我作主,除非你現在心里有對象,否則我會立即安排人選讓你在最快的時間內結婚。」

看樣子他媽咪真火了,現在可不能再去懷疑她的決定——可是呢,他又沒有興趣定下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個對象暫時應付,否則母親大人肯定聯合另一只老狐狸,也就是他父親,大玩配對游戲。

只是要找誰?有哪個女人可以搬上台面應付這對長輩?兩老可不是好欺騙的。

從記憶中選擇名單,唯一躍上腦際的,竟是馮驚艷這個名字。

馮驚艷?

在前些天,他才對這惡女撂下勾引的宣言,準備藉由親近她的機會滲進馮家,再從馮斯財身上探出關于黑幫的線索。

于公,她是個引子;于私,她或許也是一個可以幫助他逃離婚姻的棋子。

之于她,不能否認每每凝聚上心的情緒總是馴服與挑戰,因為她和一般大家閨秀的形象差距頗遠,是能玩的對手,卻不是能娶的對象——因為她只想利用人。

所以一旦挑上她為棋子,雖然能夠暫解燃眉之急,但她也極有可能利用這優勢,就此頂著慕容夫人的頭餃不肯松手。

他可不想找個女人來困死自己。

而且還是個頂厲害的惡女。

兀自沉浸在自我的思慮中,慕容輕狂沒瞧見母親一副奸計得逞的表情。

「你有對象了是吧!」慕容夫人突如其來的問話把他嚇回神。

「你怎麼會這麼想?」他措辭謹慎地反問她。

「有或沒有,這答案很容易回答的,需要這麼小心翼翼嗎?」

他狡黠一笑。「媽咪可能是听見謠言了。」

「真的只是謠言而已?」慕容夫人的笑意可是愈來愈恐怖。「你曉不曉得,人家可是找上門來了。」

「誰找上門?」馮驚艷?

「是女主角的另一位仰慕者。」慕容夫人似乎自有情報網,對兒子的一舉一動了解得很,居然知道兒子所有的消息。

「你說江余響找上門?」慕容輕狂的確意外。

慕容夫人愈笑愈得意。「所以說呀,如果喜歡人家就趕快給我定下來,否則讓其它男人捷足先登,你也只能徒呼負負。」她提醒道。

「既然媽咪對我的事情一清二楚,那麼你對我交往的對象沒有意見?」他深信兩老一定對馮驚艷的聲名有所耳聞。

「我只要你盡快完成婚姻大事,讓我們卸下責任,至于你想娶誰,隨你高興就行。

不過我提醒你,休想拿人頭唬弄我們,若是決定要她,結婚日期盡快給我訂好,否則你別怪我替你另找對象。「她下最後通牒。

他抗議了。

「喂!這不公平,怎麼老把注意力放到我頭上來,你另一個兒子也得管管。」

慕容夫人氣定神閑,早知道他會玩這招。

「他跑不掉了,因為逸已經有了結婚的確定人選。」慕容夫人眼波兒突然一瞄,大聲一喝,道︰「躲著的,出來。」

赫!

蘇琉琉嚇死了,她方才準備躲在酒櫃旁偷听,結果立刻被贓到,可愛的臉蛋慘白兮兮地。

而且他們剛才說什麼來著,說什麼慕容逸已經有了結婚對象,誰?唉!其實用膝蓋想也知道一定是那個高貴女梁月引。

心都糾成一塊了。

「你還杵在那里干什麼?沒听見夫人在喊你哪。」慕容輕狂愈看這妮子愈好玩,而他示好的方式就是把她嚇得一愣一愣!

凶什麼凶——蘇琉琉嘀咕踱出來,對一身邪氣的慕容輕狂,她看了就不順眼。

「你听見了多少?」慕容輕狂質問她。有意思,這位一看就明白懷有企圖的瞧丫頭跟馮驚艷的性子雖然南轅北轍,卻同樣能夠引起他們兄弟的注意。

「沒有听見多少啦。」就只听到慕容夫人說慕容逸已經有了對象,就被抓了出來。

「當真?」

「騙你做什麼?」自大,她才沒興趣听慕容輕狂的壁腳,她想了解的人,只有慕容逸。

他突然詭譎一笑,把蘇琉琉嚇得心驚膽跳!

「你……你笑什麼?」這個莫名其妙的家伙又再轉什麼心眼了?

「喂!听說馮驚艷是你的好朋友,好到甚至能夠為你捏造一篇荒謬的報導,說你正和慕容逸同居,去,她可真有本事。」慕容輕狂為了想從蘇琉琉口中听取包多關于馮驚艷的訊息,只好唬她一唬。

「她沒有惡意的,你們別找她麻煩。」蘇琉琉急急為她辯解,本來嘛,驚艷的出發點是為了幫助她這位朋友,卻沒想到因為她的太過好心,反而把她害得狼狽不堪,弄慘了她。慘兮兮也就算了,後來馮驚艷居然還罵她笨、說她不會將計就計。

什麼嘛!事前又沒找她商量,事後又被臭罵一頓,簡直沒天理了,為此,她想盡辦法想要「回報」這位好朋友,卻不知從哪個方向手下比較好。

而此時此刻的情況……難不成正是個機會?

靈光忽然從天外飛來!

蘇琉琉偷偷笑起來。

「真的,我保證,馮驚艷絕對、絕對沒有惡意,她會這麼做,是有苦衷的,相信我,馮驚艷的確是個好人,她不會做壞事的。」她一本正經地鄭重宣誓。

「馮驚艷是好人?」慕容輕狂頭一次听見有人把馮驚艷當成善心人士,感覺挺奇怪的。

「對!」她點頭如搗蒜。「我沒誆你,她真的是很善良的女孩,而且愈去了解她,愈能感受出她的美好,你……你認識驚艷嗎?」蘇琉琉的眼神愈變愈奇怪,而且一直拚命在為馮驚艷拉印象分數。

「那個惡女無人不曉。」

她吃吃笑起來。

「形容得好,她很像惡女,而且還是個絕美的女孩,那麼她魅惑了你沒有?」

她傻呼呼直問。在她的計劃中,如果把這兩個同屬邪魅之流的怪物拉在一塊,肯定會是最有意思的報復。

「魅惑我?」蘇琉琉這算是哪門子的問句?

「就是你喜不喜歡她啦?」算了,直接問比較快。

慕容輕狂冷冷回視。「女人,別太高估你朋友的魅力。」

「這樣啊……」一張小臉假假地笑,那副過分天真的表情並不單純。

不對勁!他警覺到自己居然反過來被這個小丫頭戲弄著玩,再看看一邊听得津津有味的慕容夫人,眼眶中那對愈來愈晶亮的瞳眸讓他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這是怎麼一回事?

慕容輕狂頭一回失去了判斷能力。

※※※

她是個好人。

你愈去了解她,就愈能感受到她的美好……

一路上,慕容輕狂的耳畔不斷回響著這幾句話……

雖然他很努力想把這些笑話拋出腦外,卻徒勞無功。

很奇怪,蘇琉琉居然把馮驚艷視為大善人之類,這實在不可思議。據他的觀察所得,那惡女除了一張絕佳的臉皮外,骨子底藏蘊著全部是唯利是圖的計劃;馮驚艷是深沉的!

但是單純的蘇琉琉居然能夠和她打成一片。

這算什麼?另類的物以類聚?

踏出家門的他不斷思索這些教人困惑的問題,卻是愈想愈混亂。

「慕容先生!」

後頭突然傳來的叫喚聲打斷慕容輕狂的思緒,也讓他停下腳步轉過身去。

從街角那頭走來江余響碩實的身軀,一襲鐵灰色的高級西裝把他襯得相當高壯,再加上一張陰沉的臉龐,看起來宛如一只準備戰斗的猛獸。

「你等我多久了呢?」慕容輕狂漫不經心的揚眉,沒等他開口,自己主動先說了。

江余響閃過一絲慍怒,他清楚眼前這個男人根本囂張得不把他擺進眼里。

「我必須跟你談一談。」他按壓住脾氣,也受制于對手展露的王者氣息並不好招惹,非必要,他不想貿然立刻跟對方沖上。

「談什麼?請說。」他依舊故我。

江余響一字一字道︰「請你放過馮驚艷!」

「放過馮驚艷?」慕容輕狂應得啼笑皆非。「放過……」

「沒錯!我要你放開她,馮驚艷是我的女人。」江余響這回顯得狠霸。

他眉一挑,接著搖頭嗤聲道︰「她是你的女人?」慕容輕狂完全不掩飾諷刺聲。

「怎麼,馮驚艷終于承認你啦?」

「慕容輕狂!」江余響斥喝一聲,閃出兩道怨毒的光芒,咬牙再道︰「你听好,她遲早會承認我的。」

「那麼你就等到結婚當天再來請我放掉她吧!」丟下話,慕容輕狂懶得跟他嗦,跨步離去。

「站住!」江余響追上他,質問的口氣開始不穩。「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非得站在我們中間作梗不可?」

「你不覺得過分!」

「她屬于我。」

「你真這麼執著于她?」

「她是我的!」江余響再次強調,那愈來愈強烈的佔有口吻讓慕容輕狂兩道濃眉不禁蹙起。

「江先生,馮驚艷是個人,有自主權,不是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男女之間的相處,至少也該兩情相悅吧!」

「只要你不從中攪和,馮驚艷就會屬于我。」兩道冷冽的寒光直直射出,江余響獨裁地認定。

這家伙腦袋有問題。

「很抱歉,我沒有辦法成全你的自以為是。」總算明白馮驚艷為何每次見到他都會不自覺地害怕起來,原來這男人偏執得令人惡心。

「你要跟我江家作對嗎?」身後的江余響竟然不在乎身處大庭廣眾下,放聲威脅。

「有何不可!」

「那你就等著一敗涂地,我會教你後悔莫及。」

慕容輕狂揶揄地搖頭,不再理他。

※※※

一早,馮驚艷就被主管叫進了辦公室,吩咐她到新上任的財政部長官邸進行采訪工作。

這可是很重要的工作耶,居然交代給她這個連菜鳥都還構不上的在校學生,主管勇氣十足,不過呢,她也不會讓他失望。

她熱忱于所學,也願意全力投注在這塊領域之中,因為這里是她唯一能得到快樂的地方。

馮驚艷帶著高昂情緒沖下樓去,手里甩著車鑰匙跑進停車場,正想打開公司所屬的采訪車,霍地,她的背後驀然出現一種奇怪的欺壓感;她反射性地回過頭去想探個究竟,江余響的臉孔竟然大剌剌地出現在眼前,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手臂已經被他狠狠攫住,拖往另一部車子去。

「放手,好痛哪!」媽的,這男人是不是有暴力傾向呀,每每見著她,總是又拉又扯,當她是沒感覺的布女圭女圭。

「你給我住口!」江余響以前的紳士風範這回完全看不到半分,猙獰的表情跟只野獸一模一樣。

「你怎麼了?」他的模樣令她忘了呼痛,危險的訊號更讓冷栗感從腳底竄了上來。

「叫你住口你就別再嗦,听不懂。」江余響把她推進車里後,不放心什麼似的看了看四周一圈,確定沒有其它人出來之後,才跳上車子重踩油門。

慘了,這個人好象發了瘋的樣子,怎麼辦?誰來救她?

車子一出停車場,飛快的車速立即在車陣中高速蛇行,狂奔前進,甚至完全不顧他人死活的猛闖紅燈;江余響幾近瘋狂的把車子飆至最高速度,往郊外方向奔馳而去……

馮驚艷驚悸到咬到了下唇,雙手緊找住安全帶不敢放。恐懼中,腦袋不斷不斷浮現一個名字——慕容輕狂、慕容輕狂……她盼望著他的出現。

哦,去,她在干什麼?她是不是害怕過了頭,這才跟著發起神經來,此時竟然巴望慕容輕狂能夠像個超人一樣適時現身前來拯救她;只是——她怎麼可以把那個家伙當作是英雄,他不配!

「在想誰?」江余響突然側首問話。

她嚇一跳,倉皇回道︰「沒有……沒有想誰。」

「是嗎?」江余響表情詭異,這下子可把馮驚艷的雞皮疙瘩全嚇出來了。

慘了!她快死掉了。

「余……響……我們……我們要去哪呀?」穩著點,不要驚慌,否則難保他不會做出更嚇人的舉動——保命要緊。

「跟我在一塊有這麼恐怖嗎?瞧你連講個話都結結巴巴的。」

這哪是恐怖兩字可以形容的,感覺上簡直是要了她的命。

「你想太多了,我怎麼會害怕跟你……在一塊。」先別觸怒他,撫平他情緒後再找機會逃跑才是上策。

他竟然放聲大笑。「驚艷,想騙我,你還嫌太女敕。」

聞言,她更是不敢吭上半句,唯恐講錯一句話會招來更悲慘的下場,緊緊交握住的兩手青筋幾乎賁起,卻也只能任由江余響帶著她駛向未知的遠方。

※※※

「下車。」江余響將車子停在一幢美麗的獨棟別墅前,又把馮驚艷攬下車去。

「你到底要帶我上哪兒去?」馮驚艷驚懼地被他攬著前進,這地方完全沒有其它住戶,她甚至連想求救都沒有辦法。

「我帶你去看一個驚奇!」

「驚奇?」該不會是一些曾經反抗過他的女人的尸體吧!

「跟我來!」兩人進了豪華別墅,踏上旋形樓梯,走到長廊的一端後,他推開房門,映入眼中的竟是一臥室的鑽石珠寶;地毯土、梳妝台上、床褥上,琳瑯滿目的璀璨珍寶,令人目眩。

「這……這是?」這干麼,開珠寶展呀?

「漂不漂亮?」他拉她進臥室。

「漂……漂亮。」

他回頭看。「我把這些寶石全部送給你好不好?」

「送我?」水瞳睜得大大。

「怎麼,你不喜歡?」他的臉沈下來。

怎麼會不喜歡,這些寶石全是精心設計的名品,全世界獨一無二的,且價值不菲。

她知道江余響有錢有勢,卻不知道他是如此大方。

「你真是要把這些寶石全部送給我?」不是哄她的。

「全送你,只要你肯答應我一件事,我一定會讓它們全都屬于你。」他的眼神變得好亮。

她小心翼翼看著他。「你要我答應你什麼事?」

「一件很簡單的事。」

「簡單?」

他的聲音突然降得好輕柔、好輕柔。「是的,只要你立刻跟我到公證處去完成結婚手續,這些寶物就全部屬于你。」

苞他結婚?

馮驚艷眨眼咽口水,一下子沒辦法作聲回話。

「怎麼,你還要考慮?」江余響聲音隨即降至冰點。

「不是……我只不過……」

「夠了!」他截斷她的話,凶狠地亮起厲眸。「你不必再找理由或找借口搪塞我,總歸一句話,你根本沒那種心思陪伴我,你從頭到尾都只是在敷衍我的對不對?」

「呃……不是那樣的。」他好象快翻臉了。「沒有那種事,我怎麼敢敷衍你呢?何況你對我又是這麼的好,你瞧——」她把床褥上的貴重鑽石項鏈捧在掌心,露出貪婪的臉色。「你甚至願意送我這麼多貴重的東西,我怎麼會不懂感激?」

「真是這樣?」

「是的。」她點頭如搗蒜。

「你發誓你愛我會比愛慕容輕狂要多得多?」

「慕容輕狂?」她愣了一愣。「這跟他扯上什麼關系?」

「當然有關系,他對你窮追不舍,幾次破壞我跟你之間的好事,他是個破壞者。」

他緊緊鎖住她的表情,想探出她心中所思。

「你多心了,他……他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哪能說是破壞者。」

「慕容輕狂影響不了你?」

「他沒有那麼大的魅力。」

「真的?」

「你要相信你自己。」

他思索片刻,終于滿意地點頭。正當馮驚艷以為可以松下一口氣的時候,突然,他欺近她,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執起她的下頦、抬起她嬌媚的容顏,在她額際印下一個吻……

馮驚艷呆了呆!反射性的想躲開,但腳步才動,立刻想起他偏激的手段,如果在此時觸怒他,可以想見後果一定不堪設想。

但是他的吻真是教人難受,即使只是印在她的額頭上,她都覺得全身發麻。尤其他根本不能滿足,還繼續在她臉上游移。馮驚艷閉著眼楮感受著他把唇片往她鼻梁上移動,啄了幾啄,又滑向她的眼簾摩挲,接著又移往她的頰鬢旁烙下吻痕,下一步即將把唇片印上她的櫻口時——馮驚艷再也受不了的退了幾步,惡心的戰栗讓她顧不得後果的抗拒他。

「怎麼?」

「我……」她身子覺得好冷。

「我的吻讓你覺得很不舒服?」他的眼神愈來愈陰狠。

「不……」

「還是慕容輕狂比較重要?」

「沒這回事。」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抗拒我?」他大吼一聲,再度抓住她,一使勁,把她甩上床褥,碩壯的身子立即欺壓止她的柔軟,將她的四體箝制得動彈不得。

她尖叫一聲!

他的吻下一秒又落下,並且直接強迫地進攻她的嘴唇,毫不憐惜地猛吻、啃噬、折磨她許久,直到她痛苦的申吟出來,他才放過她的嘴唇。

「這是你自找的。」他撐起上身俯視她,邪獰地笑說著。

馮驚艷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來,只會睜著雙眼恐懼地望著他。

「我想要你,你應該感到幸運,但你不!居然百般的回拒我。」江余響又放聲道。

「不!」馮驚艷倏地瞪大美瞳,完全沒有能力應付他下一步的舉動——「嘶」一聲,他突然動手扯開她的上衣襯衫,唇與齒比剛才更激烈的攻擊她的脖子、肩膀,甚至扯開她的內衣,在她雪胸上放肆地吮吻、重重又狠辣地烙印下他的吻痕,毫不留情地……

她要被他強暴得逞了——馮驚艷絕望又無助地只能任他在她身上侵略,但是,當他在她上身印下青青綠綠的吻痕後,卻又突然停下了攻擊,移開自己的身體,放過了她。

馮驚艷一得到自由,立刻抓緊被他扯開的衣襟,跌跌撞撞地返到角落發抖。

「這是警告。」江余響坐起身,冷笑點煙,在氤氳中,他的臉根本就是惡魔的化身。

面對此景,馮驚艷唯一能做的,就只剩恐懼跟恐懼……

江余響悠哉抽著煙,似乎很滿意她的反應,也享受著她的反應。「知道了吧!不要再來挑戰我的容忍度,這是你所承受不起的。」

她咬住唇,阻止自己哭出聲音來,胸口急劇起伏,完全答不上話來。

「听著,我給你一個禮拜準備婚禮,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自由,如果你敢逃,或者又跟慕容輕狂有所接觸,後果你自行負責,滾!」

她什麼都不能想,只能狂奔出去。

但她好害怕——總覺得有條線,把她跟江余響綁在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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