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徽站在落地窗前,望著窗外的蔥綠山林,優美的景致讓他激蕩的情緒可以漸漸恢復平靜,而擺月兌塵囂繁瑣後,才可以靜下心來思考下一步的動作。
他當時會選擇買下這棟別墅,唯一的原因就是良好視野與部分風景像極他的老家「花徽山莊」,一樣擁有美麗的風景。當心情不佳時,舒暢的環境才能讓他平心靜氣,也才能思考到自己的不足處。
上回跟顏帶徒過招後,結論是他沒有拿回腕鏈。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成功破壞了顏帶徒與沛星的友情。
雖然兩妹表面上裝和諧,但那個震撼力十足的吻絕對可以讓沛星懷恨在心的,他有把握,因為他早就看透沛星的人格特質了。
至于顏帶徒……皇甫徽忍不住抬手撫了撫自己的嘴唇,回味著顏帶徒的氣味。
明明只是一個利用的吻,吻到最後居然跟著神迷心醉,他分明是被她給引誘了去。
「白痴!」皇甫徽低斥,斥罵的對象是顏帶徒。瞧她聰明靈伶的模樣,卻被一個心機深沉的女人給利用了還渾然不覺,她若繼續把沛星當成朋友,最後必會吃到苦頭的。沛星的陰沉他已經領教過。
皇甫徽回憶起與沛星相識的過程。
就在四年前的某個深夜時分,他應付完最後一場會議,開車在台東的路上時,因路上人車稀少,所以車速快了點,不科他卻因為疲憊而失去專注力,導致失控地翻了車、受了傷,幸虧遇上恰巧路過的沛星,也由于她適時的出現,讓他免于失血過多身亡,沛星對他確是有救命大恩。
之後他曾詢問沛星怎麼會出現在偏僻的道路上,她回答說是喜歡到處尋寶,偶然間听到台東埋有寶藏,她利用假期去探訪,沒想到競這麼湊巧地經過車禍地點,救了受傷的他。
而這份救命恩情皇甫徽從來沒有漠視過,只是沛星卻在搭救他過後,在他住院的一個月時間里天天探望,始終不願離去,皇甫徽看在她的救命恩情上,並未催趕,豈科她卻是愈來愈黏纏,甚至在他出院後還不放棄地追逐著他,他每到一個地點,幾乎就會看見她的蹤影。
救命恩情讓他不能惡臉相向,他甚至給她三百萬元作為答謝,只是她仍然不死心,想盡鎊種方式表達愛意,期望他能愛上她,在得不到他的回應後,沛星竟開始設局強逼,假借他的名義,早早就預定了房間,邀他到飯店,說要餞行,結果卻在酒中下藥——用餐後,藥效讓他昏沉,讓他體力不支,但他用堅強的意志控制住自己的行為。
沛星雖然無法與他翻雲覆雨,卻誤以為已經昏睡的他什麼都不知道,因此指控那一夜他讓她有了小孩,並且想用小孩來挽回頹勢。她的手段讓他拒絕再與沛星見面,並且避開她。
只是,顏帶徒手中的腕鏈,讓他又得面對沛星。
「煩!」因為沛星的緣故,讓他取回腕鏈的時問一拖再拖,而且顏帶徒為了幫助好友,擺明了跟他杠上。
為了盡快處理好這件事,他還是得從顏帶徒身上下手。
想到又要跟顏帶徒聯絡,一份莫名的期待竟充盈在心間。
晚上十點鐘,窗外天色昏昏暗暗,就如同沛星晦暗深沉的心情。
沛星晦暗的眼楮看著顏帶徒,直勾勾地看著。
雖然發生了親吻的事,但她仍然不敢對帶徒生氣,要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而且得繼續跟帶徒友好,因為一旦帶徒決定撒手不管,她當真要孤立無援了,為了抓住這根唯一的浮木,她必須忍耐。
「沛星,你還在生氣,還在介意皇甫徽吻我的事嗎?」顏帶徒這陣子仍然陪伴著她,雖然沛星沒有再對親吻事件表示過不滿,但隱隱中仍能感覺到沛星欲炸的怒氣。
如果沛星真不要她協助,她當然會立刻遠離。
另外,愧疚感也讓顏帶徒不敢去細想以及詢問沛星一些不尋常的征兆,像是沛星跟皇甫徽到底交往的程度有多深?又為何有了愛情結晶後,沛星卻還是被拋棄?
雙方像是各執一詞,雖然她選擇相信好朋友的說法,然而沛星有時候閃過的神態也讓她有所疑惑。
沛星笑了。「我不是說過我不介意了?不介意就是不介意,我現在反而怕你相信皇甫徽對我的指控。認為我是有目的地在巴上皇甫徽呢!」
「我選擇相信你。」畢竟是十多年的友情呀。
「幸好!」沛星暗暗松了一口氣,她還得借重顏帶徒手上的「小玩意兒」制造跟皇甫徽再度會面的機會呢!「對了,「小玩童兒」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能讓皇甫徽這麼在意?你能告訴我它究竟是什麼寶物嗎?」
顏帶徒從包包里拿出先前拍下的照片給她看。
「是一條腕鏈。」
「腕鏈?」沛星看著照片上的腕鏈形狀,是很特別也很迷人,就不知這條腕鏈對皇甫徽有何特別意義?「這條腕鏈對皇甫徽而言一定很重要,否則他不會處心積慮地想要買回它。」
「我也是這麼想,只是腕鏈的意義是什麼,這可要等待皇甫徽自己來解答了。」
「不過,他會打電話給你嗎?」已經過了好幾天了,皇甫徽到底會不會再打電話要求買回腕鏈呢?現在她只能依賴腕鏈牽線了,也因為唯一能通上線的手機在帶徒身上,因此她要求與顏帶徒同住,好在第一時間掌握訊息。
鈴∼∼一見脆的手機聲忽然響起,屏幕上並無來電顯示,沛星第一時間就從帶徒手上接過去。
「喂。」沛星啞聲,心跳速度變得好快,希望是她期待的人。
對方無聲。
「是皇甫嗎?」沛星的心兒坪坪亂跳,吞了吞口水後,小聲且直接地詢問︰
「你是皇甫吧?我知道是你打的電話,請你說話。」
「這手機號碼不是顏帶徒的嗎?」彼端皇甫徽的聲音冷漠到足以令人心寒。怎麼會是沛星接的電話?
沛星小心翼翼地答道︰「是帶徒的手機沒錯。
她在我旁邊,我代替她接電話。」
「你們沒有吵架?」
「沒有吵架。我們怎麼會吵架呢?雖然有時候會拌拌嘴,但我們很了解對方,所以很快就能和好了。」
皇甫徽沒想到這兩人居然還能繼續當朋友,看來沛星為了要得到他的青睞,發揮了高度的忍耐力。
「你真豁達,看來你完全不在乎那個吻。」
他冷嘲。
沛星僵硬地回道︰「我想你是故意要刺激我,所以才制造那個吻的。」
「你這麼天真,以為我純粹是為了刺激你才親吻顏帶徒的?你有這麼重要嗎?你難道沒想過+我是因為喜歡顏帶徒才吻她的?」他故意說道。看她能忍耐到幾時。
「不會的!」沛星的聲音一揚。
「怎麼了?」一旁的顏帶徒緊張地問,沛星的反應有點怪異,電話那端的皇甫徽跟她講了什麼嗎?
沛星示意她沒事,降低語調道︰「我相信你純粹是要惹我生氣,才會故意親吻帶徒的。」
他低低笑道︰「你一徑地認定我是利用帶徒在刺激你?」
「對。」冷汗已凝結在沛星的額角,但她仍沒忘記向他示好,求取再見面的機會。「還有,你放心,我已經說服帶徒低價賣你腕鏈,我們若能再見面,你就可以順利拿回腕鏈了。」
「把電話轉給顏帶徒。」
「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給她。」他命令。
沛星一愕,慢慢轉身面對表情凝肅的顏帶徒,道︰「皇甫要你听電話。」
顏帶徒接過手機,卻不敢與他多說什麼,直截了當地道︰「如果你要腕鏈,我就低價賣你,但條件是,你必須讓沛星同行。」
「可以,我願意破例讓沛星陪你一起過來。」他爽快地同意,也在心底作出了打算。
「你同意讓沛星同行?」顏帶徒反倒嚇一大跳。
沛星瞠目,高興到要大叫了。
「你們就一起來吧。」皇甫徽報上地址與時間。
然而,顏帶徒卻感覺到極度的不安。
皇甫徽本來以為挑撥成功了,顏帶徒和沛星不再是朋友,那腕鏈也就不再是顏帶徒可以利用的工具,他只要花一點錢,就可以拿回腕鏈。
皇甫徽是這樣盤算的。
但,一通電話卻證明了這兩人還是緊密相連,而且還並肩要對付他。面對這失控的場面,他決定用更狠絕的方式應付。
叩叩!
「皇甫先生,客人帶到了。」櫃台人員遵照他先前的指示,把顏帶徒與沛星帶到辦公室外。
「帶她們進來。」他道。
沛星滿心期待這次的會面,只要她請帶徒低價賣出腕鏈,應該可以讓皇甫徽對她改觀,然後就有機會展開新的發展了。
沛星甜甜地開口。「皇甫——」
「腕鏈現在在誰手上?」皇甫徽打斷她的話。
「我。」顏帶徒回道。
「那我跟你溝通便可。」皇甫徽只針對她。
「那我呢?」沛星焦急地插話。
皇甫徽的目光只放在顏帶徒身上,道︰「帶徒比較重要,我只在意帶徒的想法,不過你既然喜歡觀賞我跟帶徒談判,我就讓你來,但你閉嘴,站在一邊听就好。」
沛星瞠目結舌,都見面了,他還是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皇甫徽對她的厭惡遠遠超過她的想象。
「不就是要腕鏈而已嘛!」顏帶徒緩頰道︰
「好吧,我願意接受沛星的建議,把腕鏈還給你,但相對的,你也要給沛星與沛棋一個交代,我無法容忍你無情地對待他們母子。」
他卻笑了。「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非要取回腕鏈不可?」
「我想知道!你對它的重視超乎想象。」沛星找機會插話,皇甫徽對腕鏈的執著太不尋常了。
這回,皇甫徽倒願意回答了,他就是準備要讓她們知道腕鏈的秘密,他不相信沛星知道後還能容忍顏帶徒!
「因為腕鏈能影響我一生的幸福。」皇甫徽的黑瞳深了。
「影響一生的幸福?不懂,你在編童話故事啊?一條腕鏈憑什麼影響你的終生?」顏帶徒回嘴,心里卻是惴惴不安的。這條腕鏈的涵義該不會掀起波濤巨浪來吧?
「是很像童話故事沒錯,腕鏈其實已有數百年的歷史,它是皇甫家族遺失的傳家寶物。而腕鏈上瓖嵌的寶石上有著自然形成的牡丹花圖騰,所以它被取名為牡丹花腕鏈,這條腕鏈對皇甫家而言珍貴無比,我身為皇甫家族的子孫,當然要拿回來。」
聞言,對他非要取回腕鏈的動機已能理解。
但皇甫徽的眸子卻慢慢浮上一層詭異的色彩,接著再道︰「至于腕鏈為何能被視為珍寶,除了它是古物,更重要的是一腕鏈有其特殊意義與作用。對皇甫家的子孫而言,牡丹花腕鏈是幸運寶物,它能定情,得擁它者必會得到幸福,而且經過三百多年的印證,擁有牡丹花腕鏈的皇甫子弟就是會遇上與腕鏈有關的對象,進而相識、相戀、結為夫妻,恩愛一世。這就是幸福傳說的由來,也是讓皇甫家將腕鏈當傳家寶的主因。」
「不會吧……」沛星整個人彈了起來。回身看著顏帶徒。牡丹花腕鏈是顏帶徒找到的,那麼她可能會跟皇甫徽產生「夫妻情緣」嘍?
「會,它能牽引出命定情人來。其實腕鏈還有另外一條,叫千日紅腕鏈,而千日紅腕鏈一出現時,就立刻將我兄長的命定情人牽引出來,他倆的愛情目前可是朝著幸福的方向而行,所以牡丹花腕鏈的作用讓我很期待。」他故意這麼說,就是要讓沛星發火。顏帶徒要自己別相信他的話,嗆道︰「這是什麼爛故事!你是在嚇我的吧?」
沛星也搖頭,拒絕相信他的說法。「腕鏈是帶徒找到的,那她就是所謂的命定情人了?帶徒會變成你的女人,會嗎?你相信會有這種事?你真的喜歡她?」
「是喜歡。當我看見顏帶徒時,就相信了腕鏈的預言,我先前不就說過,帶徒會吸引我的注意,勾引出我的愛情來。」皇甫徽放下「炸彈」
沛星愕然。
顏帶徒急道︰「你根本不像是個宿命論者,你這麼說的用意只是想徹底破壞我跟沛星的友誼罷了!」
「你真的護衛沛星到不分青紅皂白的地步。」
皇甫徽特意對顏帶徒示好,原意是要兩妹決裂,但看她用堅定的情誼力挺沛星,她的善良倒也令他佩服。
顏帶徒為了不讓皇甫徽激怒沛星,努力制造機會給沛星。「夠了,你就別再耍花樣了!我在沛星的循循善誘下願意還你腕鏈,反觀你是不是也該表現出對沛星的善意來?」
「我要腕鏈!」沛星突然高叫。「我要腕鏈,我要牡丹花腕鏈!帶徒,你把腕鏈給我!」
顏帶徒一怔。
「給我!」沛星突然瘋了似地要搶她的皮包。
皇甫徽擋住沛星。「別靠近她,也不許你踫到腕鏈。」不想皇甫家的傳家寶被她玷污。
「皇甫徽,你才該閃遠一點!」皇甫徽的說法嚴重擾亂顏帶徒的情緒,她激動鞋尖卻勾到桌腳,腳一拐,重心一個不穩,整個人往地上跌。
「啊!」
「小心一點。」皇甫徽回身拉住她,但一個轉念,又直接將她放倒,自己順勢跟著倒下。
「呀!」顏帶徒輕呼,皇甫徽已經壓在她的身上。「你你你……你壓到我了起來!」
「不要。」大好機會要好好把握,徹底了斷沛星的貪念。
「離我遠一點!」顏帶徒用力地推他。
「你很討厭我?」她激烈的反抗也開始激發出他征服的來。
「你快站起來!」她吼。他的氣息讓顏帶徒的身子輕顫,心髒跳動的速度快到像要進出胸口似的。
一旁的沛星卻奇異地沉默了下來,不說話也沒動作,異常安靜地「靜待」他們下一步的舉動。
「滾開!」顏帶徒叫著,這男人為了破壞她與沛星的友情,一直在使用惡劣手段。
「不。」他優美的唇揚起一抹詭異的笑,還道︰「我愈來愈喜歡你了。」
「你夠了!」好不容易終于拉開點距離說話。
「我是認真的。」低首。
「唔!」她瞠目,唇被貼住了。
皇甫徽又吻了她,還含住她的唇瓣!
「不……唔!不可以……」她想推開他。
但她的抗拒卻惹出他更深的霸氣,他手指扣住她的下巴,以掠奪的方式熱吻著她,像在示威表演似地纏吻著,任憑顏帶徒怎麼推拒,他就是不為所動。
她的強悍激起了他掠奪的心思。
明知這個吻不懷好意,但顏帶徒的心波卻泛起一陣又一陣的漣漪,抵抗的氣力愈來愈小,一步步地沉醉進他鋪下的魔魅中。
「啊!」她驚呼出聲,皇甫徽的右手掌撫模著她的腰際,她全身的血液仿佛一瞬間全往腦子沖,她暈了。
他的舌尖仍然纏黏著她的唇舌,絲毫不放松。
顏帶徒的呼吸紊亂,一波又一波銷魂的激蕩不斷不斷地撞擊著她,他成功地掌控住節奏,也讓顏帶徒的抗拒消失,兩人的吻變成更糾纏、更密合,也更曖昧。
「你們還不停止,還要繼續下去?難不成要我離開好玩得更徹底?」森冷的話語響起,驚醒了顏帶徒。
「嘎!」顏帶徒僵住。死定了,同樣的戲碼又發生一次!這回她怎麼跟沛星交代?
沛星從震驚到憤怒,再到無言,然而為了阻止他們更忘情,她決定開口。「可以停止了吧?
我看到了,不必再吻下去,我已經看得夠清楚了!」
顏帶徒牙一咬,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身上那像堵牆般的胸膛,坐起。「沛星,我——」
「你不用再解釋了。」
「我……」顏帶徒發現自己很難解釋什麼。
沛星忽然綻唇徽笑,只是語調卻是冰冷無比。
「帶徒,你們上次接吻時,我听信你的解釋,認為那只是皇甫徽破壞你我友情的詭計,我也拚命跟自己說,那只是皇甫徽的陰謀,不要放在心上,千萬不要當真。但……這一次,這一次的接吻氛圍像是陰謀詭計嗎?不像,我覺得一點都不像。
你跟他都是發自內心在享受這個熱吻的,你們為對方動了情!你還能解釋嗎?」這次的吻跟上回不一樣,她不認為皇甫徽是為了激怒她而吻住顏帶徒,相反地,她看到的是皇甫徽對顏帶徒有著濃濃的饑渴。
那是她想要卻得不到的情緒!
顏帶徒的臉色刷白,幾次張口欲言,卻不知該如何解釋,她知道這一次很難說明了。
「看來命定情人的預言已經在發酵了。」沛星異常平靜地說道。
「沒有這種事!」顏帶徒否認。
「我了解了。」沛星再冒出一句。
「你……你又了解了什麼?」顏帶徒膽顫心驚。
沛星笑著。「我了解到原來你都是在演戲欺騙我的,你幫助我其實是為了讓我卸下防心。你好會演戲啊,讓我以為你是出自真心要幫忙我,事實上你只是想利用機會接近皇甫徽,尤其當你知道皇甫徽是個富家公子後,更不想放棄他。當上少女乃女乃不也是你的期待與心願嗎?如今有天上掉下來的好對象,你當然要利用我,而我則傻呼呼地變成撮合你跟他的棋子!」說到最後,她極為憤怒。
「你恨我了?」顏帶徒驚慌地問。
「我能不恨嗎?」
顏帶徒一窒,閉上眼,頹喪地道︰「你恨我也是應該的。」
「你搶了我的男人!」沛星指控。
「她沒有搶走你的男人,我並不是你的男人。」皇甫徽見顏帶徒一臉內疚,心生不滿,立刻決定把沛星的真面目給呈現出來。「沛星告訴你,我是因為車禍而跟她認識的,我還跟她有了小孩,可是我卻拋棄他們母子,變成十惡不赦的負心漢,對吧?」
「難道不是?」顏帶徒的心跳得好快,會有石破天驚的答案出現嗎?
他邪魅一笑,道︰「我就告訴你一個你或許還不知道的內情。我曾經給沛星三百萬做為答謝,只是她並不死心,想盡鎊種方式對我表達愛意,期望我能愛上她,當得不到我的響應後,她甚至開始設局強逼,預定了房間,邀我到飯店說要餞行,卻在酒里下藥,想要我跟她。」
「哈?」顏帶徒愕然。
「沛星有告訴你這些事嗎?」
顏帶徒沉默了。
皇甫徽滿意地一笑,就知道沛星隱藏住真相。
「藥效是讓我昏沉了,不過我還是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她說那一夜讓我跟她有了小孩,這是笑話。」
顏帶徒吁出一口氣,下藥、迷惑、設局,怎麼變成是沛星狼子野心呢?她承認懷疑過沛星,只是她不想追究太多,因為她相信友情。
「這就是沛星的真面目。」皇甫徽睇著顏帶徒。
「但小孩……沛棋是真實存在的,關起房門的事,我也沒辦法判斷,而你跟她曾在房間里又是事實……棋棋……唉,我……」顏帶徒已無法當裁判了。
沛星的臉色難堪之至,好半天後才回道︰
「皇甫徽,你為了替自己月兌罪,竟顛倒是非。」
「我的話才是真相。」皇甫徽道。
「真相是顏帶徒和皇甫徽談戀愛了,你喜歡他,也巴結上他,而我,一無所有,什麼都沒有了!」沛星氣憤地直指顏帶徒,是顏帶徒破壞了她的美夢。
「沛星,我——」
沛星的目光落在掉在一旁的包包上,牡丹花腕鏈就在包包里。「我要腕鏈!」
她出其不意地沖上前撿起包包。
「你想偷腕鏈?」皇甫徽想要制止。
沛星轉身就走,頭也不回的。
「站住!」他要追。
「不許追,腕鏈給她!」顏帶徒擋住皇甫徽的去路。
「為什麼要給她?」
「如果她能賣錢,就讓她賣掉,她極需要生活費。」她仍為沛星著想。
「你對牡丹花腕鏈不屑一顧。」皇甫徽對于顏帶徒完全不重視腕鏈的表現感到不滿。
顏帶徒不回答他的問題,只後退。「我走了。」
「你就這樣走人?」
「不走還要做什麼?你成功了,沛星走了,我跟她決裂了,這就是你最終的目的,你贏了,況且我也沒有跟你繼續接觸的理由。」顏帶徒什麼都無法思考了,空空的腦子只塞著一件事,那就是對不起沛星。
「你真瀟灑,不再追問沛星設計我的詳情。
也不在乎腕鏈傳說所引發的效應,你對我沒有任何留戀的感覺嗎?」他冷硬地問。
「不關我的事了。」她沒了動力,弄成這慘況,她還有何道理再跟皇甫徽糾纏?丟下話後,她毅然地走出辦公室外。
皇甫徽目送她的背影消失。顏帶徒轉身走人,頭也不回地走人,不曾流露出一絲眷戀,這種被徹底漠視的狀況,他還是頭一次遇見。
皇甫徽帶著濃濃的不解以及不願承認的失落感回到老家「花徽山莊」,漫步在蝴蝶道上,思索著顏帶徒的冷漠究竟是真還是假?
圍在他周遭飛舞的蝶兒累了,停偎在他肩上。
他能被蝴蝶信任,卻被顏帶徒視如魔物,避而遠「徽兒、徽兒、徽兒……」
遠遠地,傳來祖父皇甫翁的呼喚聲。
皇甫徽暫時放下對顏帶徒的思緒,停下腳步,回身,看著身穿靛藍衣服,發鬢柔白色,神情和煦的長者正神采奕奕地走過來。
「爺爺。」他恭謹的喚道,即便知道他一出現就沒好事,但還是別得罪他的好。
皇甫翁走近他,紅潤的雙頰證明他身體十分健朗。他就是精力十足,才打算再把人生目標放在搞定老二皇甫徽的婚姻大事上。
他對成功「玩弄」長孫皇甫花與解苳的愛情得意洋洋,而皇甫徽也一樣是他的目標。
「您找我什麼事?」他問著神情古怪的老人家。
「我是來問你找到牡丹花腕鏈了沒有?」老人家問道。
他不語,想先等候祖父的反應。
老人家一臉失望,說道︰「你沒有去找嗎?
心情不好耶,牡丹花腕鏈可是傳承給你的寶貝,若是回不到你手中,怕你的姻緣會出了差錯。」
「您其實可以不用理會牡丹花腕鏈的問題,而且您以前也不在意的。」他想說服爺爺別介入,自從大他將近一歲的兄長皇甫花真的因為千日紅腕鏈而與宿敵解苳化敵為友,甚至結為夫妻後,老人家就更熱衷在尋找家傳寶物上。
「以前是以前,我心態改變了呀!你也知道,咱們家另一條傳家寶物千日紅腕鏈無預警的出現後,立刻促成了花兒與解苳的姻緣,這是活生生的實例,也讓我對腕鏈的命定情人傳說拜服不已,再加上我總覺得牡丹花腕鏈有可能隨著千日紅腕鏈而出現,所以才著急啊!」
「我建議爺爺別再找了。」他再道。
「為什麼?」皇甫翁敏銳地感受到孫子的異樣。「傳家寶耶!我怎能不去找?」
「哼,我知道你跟皇甫花一個樣?都不想受到控制,但從你大哥的例子就能印證,不能輕忽腕鏈對你的影響力。」
「都怪爺爺我以前漫不經心的,這麼晚才發現牡丹花腕鏈失蹤。沒辦法,咱們家族的成員習慣低調。從古早的老祖宗那一代就是如此,結果低調過了頭,變成有點不經心了。」
「祖父就是不知道怎麼傳承傳家寶的,居然只交了個盒子以及關于腕鏈的傳說給下一代,而我這老笨蛋也不以為意,盒子就隨便放在秘庫里,傳說則打算等時機到了再傳給你,直到千日紅腕鏈出現,我才想去看看封在秘庫里的牡丹花腕鏈變成什麼模樣了?豈知牡丹花腕鏈根本就沒在盒子里,不知道丟哪兒去了?甚至遺失多久我也都搞不清楚。」
皇甫翁敲敲頭,承認皇甫家族的腦袋思維有時候很古怪。雖然腕鏈是傳家寶物,但他承認並未去重視,只是依循往例地交代腕鏈的置放處,若不是皇甫花與解苳因為千日紅腕鏈讓他了解到腕鏈傳說的真實性,他都忘了有牡丹花腕鏈這回事哩!
「這是我的過錯,我很不安,當然有義務要找回。」
「爺爺,腕鏈的事情我自己想辦法就好。」
不可以,若是讓頑劣的爺爺攪和下去,怕是要引來更多的麻煩。
他已經夠心煩的了。
像先前沛星的糾纏,他就不曾對爺爺告知太多,爺爺只知道他曾發生過車禍,被一個叫沛星的女孩救過。至于沛星的黏纏部分,他不曾提過,而爺爺也沒問過他。一個爺爺不曾提及的人,通常代表不會把她放在心上,所以沛星不曾干擾過皇甫翁。
皇甫翁見皇甫徽執意要他退出,鼓了鼓腮幫子,不再追逼。這孩子性格孤傲偏執,除非在神不知、鬼不覺下設局讓他一頭栽進,否則一旦讓他產生了戒心,就休想成事了。
他暫時依皇甫徽的心意,不在他面前提及找尋牡丹花腕鏈之事,轉而偷偷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