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瑜微微睜開眼楮,陽光從窗戶射入,房里一片明亮,凌亂的床單顯示出昨晚的一切有多麼瘋狂。
她低下頭,只見細白的胸被一只男性寬厚的手掌給包覆住,他修長的指尖來回揉搓著那紅女敕的頂點,她不由自主地將身子偎向他,讓胸前的蓓蕾更貼近他的掌心,平息的再次蘇醒。
「成納……」
她的聲音帶著催情的成分,每次听見她喊著他的名字,成納總是難以自持的想將她揉進身體里,完完全全的佔有她。
他早該知道自己深深的被瑪瑜所吸引,她每一個笑容,嬌蠻的模樣,甚至是她無助的望著他時,他總會不由自主的想替她撐起她頂上的那片天,讓她在他羽翼下自在的翱翔,這一切證明了瑪瑜在他心里的地位,可是他卻直到現在才發現。
他坐起身將她抱到懷里,她的發絲披散在肩上,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亮麗的光澤,雪白的身子與他緊緊相偎,美眸半睜著望著他,臉上有著明顯的渴望。
成納捧著她的臉印上熱吻,引發她一陣陣的喘息。
直到兩人快喘不過氣來,他才放開她。
成納撥開她頸子上的發絲,舌忝舐他在激情時所留下的紅色吻痕,這才想起明天其他人抵達時,看見了這吻痕該怎麼辦?「我不想起床。」瑪瑜依舊賴在他懷里不願起來,舍不得結束和他相擁的時光,只想就這麼和他擁抱在一起。
「已經是下午了。」成納低聲的提醒,經過一整夜的纏綿,得吃點東西補充體力。
「下午?」她驚訝的望著床頭櫃上的電子鐘,時間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他們居然在床上耗了這麼久。
「那顆藥真的這麼有效啊。」她喃喃自語。
「什麼藥?」成納听到她話里出現不該有的字眼。
「鬼……」她甫吐出一個字便打住。
「你從鬼醫那里拿了什麼?」瑪瑜老是從鬼醫那里拿回一些奇怪的藥物,難不成……
「沒有啦。」她吐吐舌,心想要是真的說出來,成納可能會直接掐死她吧。
「說,你究竟給我吃了什麼東西?」成納眼楮微微的眯起。
他老早就懷疑昨天那顆藥有問題,尤其她一直催促他吃,更讓他覺得不對勁。
「就是……」糟糕!她該怎麼掰出合理的解釋?看見她臉上出現每次被人逮住時驚慌的表情,他更加確定那藥肯定有問題。
「你要是不肯說,我就去問鬼醫。」成納將她放回床上,起身拿起褲子套上,臉上有著明顯的不悅。
「不行!」瑪瑜沖口道。「他……他不知道……」後面這句說得相當心虛。
「你偷來的?」
「他說要銷毀嘛……」瑪瑜覺得烏雲罩頂,自己要倒大楣了。
「到底是什麼藥?」成納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不管那顆藥她是怎麼得來的,他只想知道那顆粉紅色藥丸到底有什麼功效。
「春……藥……」瑪瑜咬著下唇望著他,原本不想說的,但他臉上嚇人的表情讓她不知不覺的乖乖吐實。
「瑪瑜!」成納狂吼了一聲,嚇得她整個人跳了起來。
雖然他沒吃那顆藥,但想到瑪瑜居然打算讓他吃藥,他便覺一陣怒火攻心。
「我……」她從沒見他這麼生氣過,結結巴巴的說︰「我也是迫不得已的,你知道我……我不想當老處女啊!可是你對我一點興趣也沒有,而且等尼克他們抵達,我就一點機會也沒有了,所以我才……才會想出這種辦法……」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成納眼神里燃著怒火,怎麼也沒想到瑪瑜會對他做出這麼離譜的事。
「我不知道……」她老實的搖搖頭,他生氣的模樣讓她忘了自己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這就是你所謂的大禮嗎?」成納雙手叉腰怒瞪著她,他還記得瑪瑜之前口口聲聲說要送他一份大禮,她該不會是把自己當禮物送給他吧。
「不是……我不是想送這個給你,只是想你應該會幫我,而且我看到你跟那個女人在一起,所以我才想……我想你也有需要,我們又……常在一起……」而且我很喜歡你。
不過這句話瑪瑜沒膽說出口。
「你為什麼不找別人?」搞了半天,她昨晚說的幫忙是要他幫她破身,她到底在想些什麼?成納真想剖開她的腦袋看看里頭裝的是什麼。
「我不知道該找什麼人啊!」鬼醫、尼克、鍾價煒都不適合,成納不論是長相或是個性,都是她覺得可以接受的那一型,加上成納平時沉默寡言,就算她真的對他做了這種事,他也不會張揚出去。「你對我很好,我以為你不會生氣的……」
「你到底把這種事當成什麼?你以為我不會生氣?」
成納覺得自己從來沒這麼生氣過,而她居然還一副可憐樣,以為他昨晚的表現全是因為吃了那顆該死的藥才發生的。
「我怎麼知道會這樣……」瑪瑜扁扁嘴,一雙大眼里浮現水光。這不是她所預期的,半個小時前,成納明明還很喜歡的,怎麼一下子他就翻臉了?「你……」成納見她那要哭不哭的表情,更是火上加火,心一橫便走出去,留她一個人待在不久前還充滿濃情蜜意氣氛的房間里。
當成納恢復平靜後回到房里,已經是半夜了。
凌亂的大床像在提醒他,昨晚他和瑪瑜熱情的在這張大床上相擁的纏綿景象,但房里出奇的安靜,這讓他心里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打開所有的燈,甚至連桌子底下都找了一遍,就是找不到瑪瑜的人影。
即使他還在氣瑪瑜的任性,可是他知道瑪瑜並不是和他在玩失蹤這種把戲,她應該是一個人跑去展示會場偷東西。
她沒等他回來就擅自行動,會場的警衛森嚴,她就算進得去也不見得可以安全出來,她居然在沒有他接應的情況下獨自跑去,這不是擺明了要找死嗎?成納一臉冷然的走出房間,才想到展示會場去看看,卻听見房里傳來細微的聲響。
他立刻轉身,掏出槍,悄無聲息的走到房門口,听見里頭傳出另一聲踫撞,他閃進門內,將手上的槍對準那個摔倒在地上的人影。
「不要動!」
「是我。」瑪瑜連忙開口,並站起身。
成納松了口氣,按下電燈開關,房內頓時明亮了起來。
瑪瑜低著頭,打開腰間的袋子將光碟放在桌子上。
他打開筆記型電腦,拿過光碟,望了她一眼,沒有多說什麼,逕自將光碟里的東西傳回公司。
瑪瑜邁開腳步朝浴室走去,甫走了幾步卻被他叫住。
「過來。」
「我要去洗澡。」她才不要過去,成納的表情分明是還在生她的氣。
但她來不及走進浴室,成納動作迅速的走到她身邊,雙臂一張的抱起她,走回桌旁,將她放在桌上,然後月兌掉她的鞋子,只見她足踝腫了起來。
「你扭到腳了?」
瑪瑜低頭看著他一手捧著她的腳,另一手輕按著她的傷處,她強忍著疼痛不喊一聲。
她的確是扭到腳,成納遲早會發現她走路一跛一跛的,但是那又怎麼樣?反正她把東西拿回來了,不是嗎?「我回來才跌倒的。」她是在爬進別墅時摔了一跤,那幾個追著她出來的人並不知道。「所以就算我明天跛著腳出現,他們也不會懷疑是我動的手。」
「你為什麼不等我回來?」即使他們先前才爭吵過,但她也不該擅自行動。
「我以為……我以為你大概氣得不想回來了。」
她是真的這麼想,成納把她一個人丟在房里,她真有種感覺他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房內突然陷入一片寂靜,成納沒有開口,因為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反正東西我已經拿到手就好了。」她假裝沒事的推開他,跳下桌子,一拐一拐的走到冰箱前,拿出一大盒冰塊,然後又一拐一拐的走進浴室。
浴室的門一關上,瑪瑜整個人便癱坐在地上。
回想起剛才那驚心動魄的場面,她的心跳忍不住加快。有好幾次她都覺得自己回不來了,可是一想到成納,她又有了動力。她想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樣,當她安全的回到成納身邊時,她可以抱著他說自己有多害怕、有多恐慌,她強裝出來的鎮定在看見成納時總會跟著瓦解,在人前她可以冷靜的面對一切,她只肯在成納身邊卸除偽裝,但這回她卻忍住了。
當她看到成納,想起下午他離開前那惡狠狠的模樣,突然什麼都說不出來,甚至在他面前喊聲疼都不敢。
瑪瑜拉來一條毛巾平鋪在地上,將冰塊倒上去,再將毛巾裹成一團,按在腫大的腳踝上。
冰涼的感覺稍稍解除了腫脹的不適,卻也悄悄的凍傷了她的心。
馬士德集團提早五個小時公布了最新研發出來的產品,普爾科技一接獲消息,登時陷入兵荒馬亂,因為他們預定今天要展示的最新傳輸軟體和馬士德相同,逼不得已之下,只好臨時取消那項軟體的展示。
昨晚東西遭竊時,許多人都看見成納一個人待在露天酒吧喝酒,而他的妻子腳踝扭傷,腫得連路都走不穩,因此他們和遭竊的軟體無關,既然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普爾科技的總裁也只能吞下這口悶氣,畢竟東西本來就是從馬士德那邊偷來的,這下又被偷回去,也只能自認倒楣。
「怎麼會扭傷成這樣?」查爾斯關心的問道。
「在泳池邊跌了一跤。」瑪瑜一手挽著成納,語氣無奈的回答。
「你要多保重。」查爾斯看來比成納還要心疼。
即使扭傷了腳,瑪瑜仍是會場里最引人注目的女子,她在耳邊插了朵紅花,襯著花布裙,搭配簡單卻不失高雅的無肩上衣,渾身上下充滿了夏威夷風情。
只有成納看出她臉上的笑容早就僵掉了,她一向會發亮的眼楮顯得黯淡,即使她的手搭在他手臂上,卻只是輕輕的踫著他而已。
他已經習慣了瑪瑜的依賴,此刻她的疏離比她的傷更讓他感到難受。
怕她的腳傷加重,他讓瑪瑜坐在吧台前,自己則站在她身邊,看著她的眼楮飄來飄去,卻始終沒落在他身上。
他在心里想著該怎麼打破這僵局,至少讓瑪瑜開口和他說說話,她表現得很正常,只是不肯看他,顯然她很在意那件事。昨晚她拿著光碟回來,卻沒有像往常那樣抱怨她有多害怕,尤其她還扭傷了腳,她一向是最怕痛的,這回居然忍住什麼也沒說。
成納喝了口雞尾酒,再望她一眼,發現她愣看著前方,他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只見一名男子正和瑪瑜對望,那男子發現他的目光後,舉起手中的酒杯向他示意,嘴邊噙著詭異的淺笑,隨即離去。
「你認得蒙克聞?」
「他就是蒙克聞?」瑪瑜皺起眉頭,她是第一次見到他。
她只是覺得有人在看她,才會看向目光的來源,那眼神看得她渾身不對勁,可以清楚感受到他眼里的敵意,但她記得自己沒惹過那號人物啊!
「你不認得他?」那蒙克聞又怎麼會直盯著她瞧?「我真的不認識他。」瑪瑜很委屈的看了他一眼,她知道自那件事後,成納不會再相信她了,但她是真的第一次見到蒙克聞。
算了,成納不相信就隨他吧,她懶得再多做解釋了。
「我們是不是要回去了?」她頹然的問道。
「拿了行李就可以離開了。」
「好,那我們走吧。」
她只想快點結束這次的任務,回去自己的窩里躲起來,在成納身邊多待一分鐘都會令她感到難受,她甚至感受不到被他保護的安心,即使他就坐在她身邊,她卻覺得自己十分孤單。
在一間研究室里傳來兩個女人的對話。
「我知道我這輩子是不可能結婚的!」
瑪瑜說得既堅決又認真,眼里充滿了對於婚姻制度的不屑。
「我根本找不到一個可以接受我的男人,也找不到一個我願意接受的男人,所以我可能要獨身一輩子。」
「既然是你主動選擇不結婚,那又有什麼好遺憾?」珈璐目光直盯著電腦螢幕,縴細的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移動,完全不把姊姊的話當一回事。
「哎呀,你不懂啦!」瑪瑜瞪了她一眼,發現妹妹從頭到尾都沒回頭看她一眼,實在有些受挫。
好吧,她承認她一直沒有當姊姊的樣子,但這絕對是因為兩姊妹年齡只差了一歲,如果她大珈璐三、四歲,珈璐一定會把她這個姊姊當天神般崇拜,只可惜年齡差距太小,加上珈璐個性早熟,壓根不把她當姊姊看待。
「你每次講不出個足以說服人的理由,就只會嚷著別人都不懂。」珈璐關上電腦,從煙盒里掏出一根煙,點著了火深深的吸了一口。
「你還沒戒煙啊,你不是答應我要戒嗎?」瑪瑜看著妹妹抽煙,又是一陣嘮叨。
珈璐冷冷地望了她一眼,「我從來沒有答應過你什麼。還有,你究竟想要跟我說什麼?」
從進來到現在已經有十分鐘之久,瑪瑜嘰嘰喳喳的說了一堆話,但毫無重點的話語讓她感到厭煩。
聞言,瑪瑜尷尬的發現自己的確還沒切入重點。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做了一件大事。」
「所謂的大事,不就是你一個人跑到展示會場把光碟偷出來嗎?」
這若能算是大事,也只能算是天大的蠢事,瑪瑜能活到現在算她命大,以她那三腳貓的功夫,真遇上功夫高超的對手,她那條小命鐵定不保。
「不是那件事啦。」瑪瑜用力揮揮手,「我是鼎鼎大名的女神偷,偷光碟對我來說只是件小事。」
「你最好直截了當的告訴我比較好,我們大概還有一分鐘就要離開。」珈璐將光碟從電腦中抽出,置入腰間的包包里,一副要走人的模樣。
「好好好,我講重點。你知道如果我不結婚,再過個幾年鐵定會被冠上『老姑婆』或『老處女』之類的稱呼吧?」她說得很明顯了,以珈璐的聰明才智應該猜得出來吧。
「那又怎樣?」珈璐望著手上的表,漫應一聲。
「你不覺得被冠上那種稱呼是很面子的事嗎?所以我……」
「該走了。」尼克出現在門口,手里拿著一把槍。「弄好了沒?」
今晚他們潛進這楝大樓,瑪瑜負責解鎖,而珈璐負責破解程式,他則做掩護。
「好了。」珈璐優閑的走出辦公室。
「等等,我話還沒講完啊。」瑪瑜一臉的悲慘,她已經給了那麼多的提示,向來聰明的珈璐竟然猜不出她做了什麼。
「別光顧著說話,我們動作得快一點。」尼克催促道。
「還有三分鐘。」珈璐一點也不急。
「早點解決就早點走嘛。」尼克真不喜歡珈璐氣定神閑的模樣。
珈璐聳聳肩,將手上的煙往天花板一扔,滿意的看著那根煙卡在火警警示器上,不消一分鐘警鈴便會跟著響起。
「現在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