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兒,妳知道我對妳媽真的沒有偏見,但我真想不透妳媽為什麼要把妳跟那個弱書生給湊在一塊!」
林佳惠是俞輝煌的三姨太,現年四十歲,喜歡運動登山,甚至連女子鐵人三項都曾經拿過名次,很難想象在她二十歲時看起來就是個林黛玉型的蒼白弱女子,連生兒子的時候都差點因為難產而掛點,也許是因為產子的過程太折磨人,之後她一改以往形象開始練起身子,不但每天勤跑健身房,旅游都還非熱帶島嶼不去,曬出了一身健美黝黑的膚色不說,全身上下都練出了連男人看了都要汗顏的肌肉。
「小媽,妳知道我媽一向都喜歡斯文型的啊。」
俞黛兒知道小媽生平最看不起的就是小白臉,尤其是那種皮膚蒼白、體格瘦弱型的男人更是小媽眼里的廢物,或許小媽對自己的母親是沒有偏見,不過看來小媽對今天自己要相親的對象真的很有意見。
「我見過那個彭思文,他真的就是個娘娘腔,而且永遠都好像有根針插在他的上,兩條眉毛老是打死結,好像全世界人都對不起他一樣,看了一次就讓人倒盡胃口。」
林佳惠可是在上次路跑比賽上見遇那家伙,她以四十歲高齡拿到第三名,主辦單位邀請贊助廠商頒獎時,那位頒獎人就是彭思文,彭家的公司就是贊助廠商,所以派出了憂郁小生來參加。
「……妳知道那時我跟他領獎,好像是小學生考得太差,老師難過的把零分考卷還給我一樣。」
「哈哈……」俞黛兒忍不住笑出聲。「小媽,也許他只是剛好那天心情不好嘛!認識了以後應該就不會這樣了。」
「妳可別以為認識了以後他會給妳幾分好臉色看,我跟他在健身房里見過好幾次面,他明知道咱們兩家是世交,見了我也從沒向我打聲招呼,活像游魂一樣在健身房里晃來晃去,去健身房里混了那麼久,我也沒看到他練出了哪一塊肌肉來,白斬雞一只!」
「小媽,妳放心,如果他真的很差的話,我不會考慮他的。」俞黛兒下車前微笑著向休旅車里的小媽揮手道再見,順便給了個保證。
「唉,其實那也是妳的幸福,喜不喜歡還是要由妳來決定。」林佳惠還是很疼愛這個女兒,雖然不是自己親生的,可是林佳惠也擔心自己說了,到時薛寶貴還以為自己是真想和她唱反調才故意不喜歡她所挑的人選,只得收斂了自己的看法。「黛兒,吃完飯,要不要我來接妳回家啊?」
「沒關系啦,我自己可以搭車,妳還要繞路過來很麻煩,而且我怕我吃完了,妳還在健身房里練得正高興呢。」
「還是妳貼心,我下星期有比賽,這陣子我一定要多練些才行。要不我問問偉良,我記得他跟我說今天下午要來看電影,人應該就在這附近,他有車,妳如果要回家可以先打電話問問他,一起回家才安全。」
「小媽,大白天的,我天黑以前一定會到家,妳趕快去健身房吧!別擔心我了!」
「我怎麼會不擔心妳?妳可是我們俞家唯一的小鮑主呢!快去吧。」
目送著林佳惠的車離開,俞黛兒小心的透過櫥窗里的玻璃反射檢查著自己的裝扮,這是第三次的相親了……她可不想全軍覆沒啊!
看著眼前的憂郁王子,俞黛兒這才發現小媽所言不假,彭思文從頭到尾都不知道在若有所思個什麼勁,他的眼神永遠不肯和自己的目光相對,不是盯著她的子就是盯著她的肩膀,連吃飯的時候她都要以為這餐廳里的餐點真有難吃到需要皺眉的地步,尤其當她發現自己胃口好到把盤子里的東西全吃光了,她還擔心了一下,深怕自己沒有好好配合對方的食欲不佳。
「你看起來好像不是很高興。」
俞黛兒實在沒轍了,以往大家都說她是個很棒的談話對象,但是這頓飯吃下來全是她一個人在演獨腳戲,她簡直就像搞笑主持人在努力裝正經的訪問某歌唱天後一樣,不管問什麼都只能得到一、兩字的響應,冷淡到近乎輕蔑的態度,幾乎要讓她以為自己的問題是不是太白痴了,而她也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反正前兩次相親失敗也讓她習慣了。
「不習慣吧。」又是一句簡單的回應。
彭思文放下了吃甜點的湯匙,接著眼神改為一直望著那根湯匙,如果那湯匙因為這樣而卷曲起來俞黛兒也不會驚訝。
「噢,是不習慣相親嗎?」
「可能吧。」
「呃……」俞黛兒不明白這人的反應怎麼可以冷成這樣,她完全看不出來彭思文是討厭地還是喜歡她……不!都這麼冷淡了應該也不可能有任何喜歡的成分才對,她甚至可以看見他臉上寫著忍受,他似乎只是在忍受著自己的存在。
而接下來她也疲倦得不想再說話,彭思文的冷淡讓她覺得不管她開口說什麼都活像是個白痴,而他只是個懶得和白痴說話的憂郁男。
用完了最後一道甜點,她起身擠出禮貌的笑容道再見。
要拿起賬單時彭思文才把目光轉至賬單上頭,淡淡的說道︰「錢我來付就好了。」
「那……謝謝,再見。」
彭思文甚至沒有開口說再見,只是輕微的點點頭,而那輕微的點頭幾乎要讓俞黛兒以為是自己想象出來的,連走出飯店時她都還在回想剛剛他是不是真的有點過頭向自己示意。
「嘿!」衛雲浪的臉再一次出現在她眼前。
俞黛兒開始發現自己相親的當天會遇上這家伙已經成了一種不變的定律,連續三次也太神了吧!
「怎麼了?一臉不高興?」見她一副苦瓜臉,衛雲浪好心的問道。
「沒有啊。」她才不要讓這家伙知道她剛剛又歷經了一次失敗的相親午餐。「你怎麼會在這兒?」
「哦,我今天去面試,就在這附近。」
「你想通了,決定要工作了啊?早就該這樣了。」俞黛兒盡避心情很爛,但是總算能遇見一個可以正常說話的對象,也比剛剛那種恐怖的冷漠對待要好。
「妳這麼關心我有沒有飯碗捧啊?」
「也不是啊,我只是覺得你看起來年紀也不小了,沒有工作的話,你怎麼給你的另一半幸福呢?」
「妳是怕我沒錢養家啊?」
「人總是要為自己的未來做好規畫,而且你好手好腳的,沒有工作整天游手好閑不是很不好嗎?」
「哪里不好?」衛雲浪厚著臉皮反問。
「你……你是真的听不懂,還是你都沒有考慮過?」俞黛兒可是很認真的,從第一次知道他只是個沒有工作整天四處聞晃的男人開始,她對阿浪的印象就一直卡在那兒改變不了。「沒有錢的話你怎麼養小孩?怎麼照顧你的太太?你可能還有其它的家人需要你……」
「我懂了!妳認為我沒有錢?」這位小姐沒注意到他身上穿的是名牌的西服嗎?衛雲浪只覺得有趣。
「沒有工作就沒有錢,不是這樣嗎?」俞黛兒的觀念是如此,雞不成她的觀念有錯?
「那妳呢?妳也沒有工作,妳穿著名牌光是靠相親就以為可以找個男人為妳撐起一片天,我覺得妳這樣的想法比我還糟糕喔。」衛雲浪搖著頭說。
俞黛兒沒料到他會這麼說,而她從小到大的生存目標就是結婚生子,她怎麼可能出去工作,她的天職就是在家里相夫教子當個好妻子,就算她要去工作,俞家人也會全員反對的啊!
「我才不是你想的那樣……」她想為自己辯解,卻找不到適合的原因,這下她的弱點也曝光了。
「事實就是這樣,妳不能否認妳相親的對象里頭,對方有沒有錢是很重要的因素,沒有錢的人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和妳相親。」
「你明知道那是我媽幫我挑的人選,你為什麼要暗指我嫌貧愛富?」俞黛兒硬著頭皮說。
「現在又要把責任推給妳媽了,小姐,妳幾歲了?我發現妳每次遇上自己不知如何解決的問題就會把妳媽給端出來,妳有沒有想過?妳現在過的是妳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妳母親的。」
可惡!可惡!俞黛兒心里亂成一片,她想說些什麼來反駁,卻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出話語來為自己解釋。
「別氣成這樣,妳只是覺得金錢很重要,或許每個人心中對事物看法比重不同,我以為女人應該都把愛情放第一位,妳喜歡把面包放第一也沒什麼錯,至少這能證明妳還是有理性的。」
衛雲浪甚至裝出了贊許的模樣,但這並不是俞黛兒所想要的肯定。
「本……本來就是了!如果沒有錢的話怎麼養小孩……我……我是有打算要生小孩的,所以我不可能嫁給一個連事業基礎都沒有的男人,這……這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俞黛兒不免也要順著他的話催眠自己。
「對啊!反正這年頭談感情的人也不多,不見得人人都會把真心掏出來互換嘛!再說上了床關了燈,模起來還不都一樣,只要能生得出小孩,管對方是不是長得像豬頭,牙一咬,忍一忍,一樣可以撐得過去。」
這一段話俞黛兒可應承不下來,光是從那些話語,她腦子里就跟著浮出一個禿頭肥肚的家伙流著口水躺在床上等她的畫面。
「誰像你那麼倒霉啊!」俞黛兒漸漸發現這男人分明是在嘔她。「我今天相親的對象長得也沒那麼難以忍受,而且他並沒有對我表示反感。」
彭思文只是流露出必須忍受她的存在的表情而已,但是話語里面並沒有出現讓她不能接受的字句。
「那真恭喜妳了!也許妳用不著相親十次,第三回合就可分出勝負。」
衛雲浪嘴里說著恭喜,心里卻想著眼前這個白痴八成是沒發現彭思文是個徹頭徹尾的同性戀。
「好說。」
還分勝負咧!听到他的恭喜,俞黛兒卻完全沒有任何喜悅,不知道是在氣他還是氣自己,在她的觀念她結婚的對象就算不是富貴之家也必定是名門之後,這樣她才可以無後顧之憂的照料自己的孩子,但給他一說好像她真的是勢利眼,平常她還不會覺得這有什麼,可那話語從他嘴里一說卻格外刺耳。
「看你心情這麼好,應征情況應該不錯吧!我是不是也應該要恭喜你有了新的工作?」她說得酸溜溜的。
「其實是還沒找到工作。」衛雲浪將雙手插進口袋,眉間流露出黯然。
「耶?」俞黛兒一時語塞,她還講了一堆沒有工作的人會如何如何的話,這會見眼前這位大哥可是正牌的無業游民。
「唉,妳說得沒錯,沒有工作是不好,沒有收入我連想吃個蛋包飯都不行,我看還是去買箱泡面回家好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望向街邊那間門口有著食物模型的櫥窗,正中央就擺著一盤蛋包飯。
「你還沒吃啊?」
「是啊,本來以為今天一定會找到工作,我打算被錄取後好好大吃一頓的。」笑話!他衛雲浪表演憂郁可不會像彭思文那麼娘,他只消無低個頭,再抬起頭,在這過程里輕輕吐出一口長氣,哪個女人招架得住。
「那……我請你吃好了。」
俞黛兒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但是一想到他失業已久,連飯都沒得吃,她的同情心就一發不可收拾。
「這樣好嗎?妳不是才剛吃過相親大餐?還勞煩妳再陪我吃一頓也太委屈妳了吧!」
「不會啦……反正你說得沒錯,我從來沒有靠自己的勞力工作過,我也覺得對不起社會大眾,那就由你來領受我的愧疚好了。」
「不不!這怎麼好意思,我剛說的話只是窮人的酸言酸語,妳千萬別放在心上。」衛雲浪搖著頭,誠懇的眼神透露著內疚。
「反正我也渴了,我可以點飲料,沒關系的。」俞黛兒拉起他的衣袖,直接把他拉向那間店。「就當是我謝謝你前兩次我相親的時候突然冒出來插花,快走吧!」
見他吃得開心,俞黛兒心里卻總覺得怪怪的,眼神不時瞄向他,大吃大喝中的男性理應不會太賞心悅目,可是阿浪卻優雅得有點怪……可能是他這身西裝搞的鬼,之前幾次他穿的都還算休閑,換了這身西裝就是不一樣。
「你怎麼買得起這麼貴的西裝?」
俞黛兒剛剛踫過了他的西裝外套,那質感可不是普通料子做得出來。
「喔……那是人家送的。」她總算看出來了,看來她這個大小姐當得還有幾分品味。
「送這麼好的衣服?」
「怎麼?妳覺得我不值嗎?」
這怎麼會是值不值的問題……俞黛兒正想回嘴,突然想起……難不成……
「你是透過某種交易換來的嗎?」她小心的假設。
這樣的假設很合理啊!說真的,阿浪長得還不錯,高大英俊,雖然偶爾會說些難以入耳的話語,不過就像他先前跟自己說過的話一樣,管他是圓是扁,關了燈模起來都一樣,如果他真的從事小白臉的行業,她也不會訝異。
「可以這麼說吧!」衛雲浪從她那尷尬的表情早已猜到她想歪了,那就歪個徹底不更好,反正他從頭到尾也沒想要把她導向正途過。
「那……那你現在怎麼會失業?」
「人家說浪子回頭金不換,人總有重新選擇的機會。」
啊!原來他是想改邪歸正了,結果他才想走向正途認真打拚,結果自己竟然還嘲笑他的失業,指責他是無業游民,真糟!要從另一個環境里跳月兌出來本來就不是容易的事,她竟然還潑阿浪冷水……
俞黛兒臉上立刻出現了自責,嘴里還不忘說道︰「你還要不要多叫一份?」
「不用了啦,雖然是妳付帳,我也不好佔妳便宜。」衛雲浪在心里大笑,因為俞黛兒的心情全寫在臉上,她真不是普通的好騙。
「不會啦!包一份回去當晚餐好不好?」此時此刻俞黛兒只覺得自己糟糕透頂,如果不做些什麼來彌補她一定會過意不去。
「那就麻煩妳了,我還正想這蛋包飯這麼好吃,阿弟吃不到很可憐。」
阿弟……原來他還有弟弟!所以他之前工作很可能是為了家庭才下海的。
俞黛兒立刻招來了侍者,多包了兩份蛋包飯。
「一份就夠了。」衛雲浪客氣的說道。
「沒關系,你可以當消夜吃。」
「原來妳這麼善良,我真不應該誤解妳。」
「你說得沒錯,我本來就居心不良,我嫁人的確是因為我認為我自己在社會上沒有生存能力,而整天閑在家里也不是辦法,我母親雖然希望我結婚,但是其實原因還是在我,我從小到大就是躲在其它人的後頭生活,任何事情都有人幫我打理,而我接下來除了找個人讓我繼續維持這樣的生活方式,我不知道我還能怎麼面對我的人生。」俞黛兒露出了慚愧的神色,跟這個曾為了家庭而犧牲自己、現在又努力走向正途的男人來說,她的確顯得卑鄙無能。
「妳為什麼會認為結婚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因為……我也沒想過別的啊,我從小就把結婚當作終極目標,除了這個以外我沒有其它的夢想了。」
俞黛兒一古腦兒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可能是因為今天面對彭思文憋了太久,這時候討論這些,她很容易就跟著挖心掏肺,或許是因為眼前這個努力向上的男子和自己一比,她真的太差勁了,可是她必須讓阿浪知道,她會選擇這樣的人生也是有原因的。
「妳才幾歲啊,這麼年輕就沒有了夢想,那我是不是也要對自己死心?」
「當然不行!」俞黛兒抓住他的手,兩眼閃閃發光的看著他。「你好不容易才走向正確的道路,你怎麼可以這樣就放棄?!我可以幫你啊!」
「妳?妳要幫我什麼?」
「在你還沒有找到工作之前,我可以……如果你生活真的有困難,我可以幫你找個工作。」她想了好久才擠出這幾句話。
「比如什麼樣的工作?妳能不能向我介紹一下工作性質?」看她那副模樣實在很有趣,衛雲浪正經八百的巴望著她能再說些詳細的工作內容。
俞黛兒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冒出那些話,但話既然都說出來了,也只好編出個名目。
「我得再想想……」
「還要想啊?」衛雲浪裝出了失望的表情。「我以為妳已經有了什麼好主意了,沒關系啦!我知道妳忙著要相親,如果沒辦法幫我,我也可以諒解。」
「啊!我是真的很有心要幫你,只是……」俞黛兒情急中想出了一計。「你就當我相親時的親友團好了。」
「妳是說……妳跟人家相親的時候,我就在一旁觀看嗎?」
「也不能說是觀看,反正我每次相親都遇到你,干脆你就陪我去相親。」
「可是妳不是說過為了怕尷尬,妳都是一個人去,對方也是一個人,這樣你們才可以比較自在的聊天嗎?」
「你可以就像之前那樣坐在另一桌啊,假裝你不是跟我一起來的,如果你發現我有狀況,就趕緊過來救我。」
「救妳?妳一直都很想結婚不是嗎?我壞人家好事這樣不太好吧。」
「不見得是搞破壞嘛……只要你覺得那個人不適合我,或是我拿起桌上的餐巾……」
「舉白旗?」
「對!這樣就表示我受不了那個人了,你就趕緊過來。」這方法還不錯啊!俞黛兒出現了笑容。
「那我要怎麼自我介紹?」
「就說你是我的朋友啊。」
衛雲浪考慮了一下,兩道濃眉糾在一塊,搖了搖頭。
「我還是覺得這樣不太好,妳的幸福本來就應該由妳自己去尋找,我不應該介入那個過程。」
「可是我如果在那過程里受了傷害不是更糟嗎?所以我找個人,尤其是你一直對于愛情有很多看法,也許你可以給我一些正確的意見。」
「妳真覺得我可以勝任那盞導引妳的明燈嗎?」
「應該可以……」
「唉,妳看妳又來了,又給我這種模稜兩可無法肯定的答案。」
「可以啦,我相信你可以。」俞黛兒馬上改口。
「那好吧,我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只是這樣跟我賣身有什麼不同呢?」衛雲浪做出了困惑的表情。
「當然不一樣,你這是幫我,是做好事,跟賣身是不一樣的。」俞黛兒的臉跟著漲紅,她又不是寂寞難耐的怨女,雖然這份工作是有些奇怪,但她保證內容絕對健康正常。「更何況……我才不會要你做什麼其它的服務。」
「啊?跟我一起工作的人都覺得我能力不錯。」
「什……什麼能力啊?」她差點咬到了舌頭。
「就工作能力啊,還有什麼能力?!」
瞧他說得如此自在,俞黛兒都要以為是她自己不正常。
「啊,蛋包飯包好了!我們走吧。」
「好。」俞黛兒手忙腳亂的跟著起身。
「別忘了賬單。」衛雲浪提醒她。
「當然、當然……」她雙手捧著賬單,跟在他後頭把帳給結了,一起走出餐廳。
「這是我的電話號碼,妳下次直接電話聯絡我就好,我會隨傳隨到的。」
「好。」俞黛兒必恭必敬的接過餐廳名片,他在背面寫上了他的電話號碼。
「翹!」
他帥氣的用意大利話朝她揮揮手說再見,提著裝著蛋包飯的便當離去,留下俞黛兒一人呆立在原地,她開始不確定找阿浪幫忙是不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