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藜好奇地走出寢室,來到一座圓弧形的廣大陽台。陽台上沒有燈光,當然也沒有月光魔域在白天只有出現一個類似太陽的火球,黑夜沒有月亮。這里唯有她蒼白的臉孔和身上披著的雪白床單。點綴在這一片的漆黑里。她走到陽台的欄桿邊,視線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這座像個小花園的陽台竟懸在幾百尺高的海上。她這才想到魔王宮是建築在一面靠海的山崖上,魔王的寢宮則在懸崖的最頂端。真是偉大的設計。
她雙手緊握著細細的欄桿,讓海風吹走她身體的燥熱與緊張。不知是因為她的心情,或這里是魔域的關系,寬闊無邊的海洋無法為她帶來平靜,反而有一種把她吞噬的恐怖感。
這里的確幽靜得陰森,幾百尺下面的海影只看得到浪滔的起伏,而听不見海水聲,真教人毛骨悚然。
恐怖!毛骨悚然!她這個仙界法力第一高強的芷藜仙女也會有感到恐怖的時候?她慚愧地笑了。她現在是個凡人,難道這就是生為凡人的滋味?沒錯,這是一種本能的害怕。剛才在油鍋旁她竟被嚇暈,還有股陌生的軟弱無力感。
魔王裴烈的確握有主宰她生命的力量,而且他殘暴得令人喪膽。但她現在退卻了嗎?芷藜微笑地搖頭,她並沒有。因為他畢竟沒有殺她,這足以證明天界的資料是對的,他的致命傷是美女。
他雖然殘暴得教她害怕,但她卻對自己的美貌非常有自信。她自信自己美得讓裴烈動了凡心,所以裴烈才沒殺她。她只要再運用些技巧,裴烈不久就會在他自己的床上將心捧出來送給她。
她為此幾乎要大笑,但她沒有笑出來,因為她感覺到他來了,芷藜全身的器官都可以感應得到,思緒也因而轉動。他進來寢宮了,她用不著回頭就知道。他龐大的身軀散發著一種威脅的氣魄,和他的威嚴氣焰形成一股無人可比擬的氣勢。她深吸一口氣,轉身迎向他來的方向,等待著他走到陽台。走到她面前,氣氛竟變得有點浪漫。芷藜不可思議地想。
「想逃嗎?」他帶著諷刺的笑容來到她的身邊,完全沒有踫觸她。
「我沒那麼傻,這里離底下的海面有幾百尺高。」她的話有部分真實,最主要她沒再輕舉妄動是因為她衡量過,她現在唯一的活路就是勾引魔王。
「你的確比我其他女人還聰明許多,但不夠有智慧到行刺我。」他點起一根和他一樣有濃烈氣味的雪茄,嘲笑道。
「等我毀了你時,再看看誰比誰有智慧吧」芷藜心里狠狠地想著。還來不及反駁他,他已經轉移話題。「有一回,我的一個情婦惹惱了我,我將她從這里丟下去。」他說著,出奇不意地伸出手將她攔腰舉起,把她放在欄桿上。
有那麼一剎那,她以為他會把她丟下去!她打了一個寒顫,現在她只是個凡人,摔下去必死無疑,恐怕連玉帝都找不到她的尸首。
「你全身冰冷。」他似乎看穿了她的恐懼,而給她一個安撫的笑容。「我不會把你你這具天上、人間、地獄、魔域絕無僅有的美麗胴體丟下喂人魔的。但你剛才在宴會的罪行並不止把你丟下去喂食人魔那麼輕微。」
她這才發覺自己全身的僵硬是因為冰冷的空氣,但她的顫抖完全是因為他的話。「下面有食人魔?」小時,天界的神最喜歡拿食人魔嚇她們。
他點頭,真摯的樣子像個天真無邪的孩童。「低下頭,仔細地看看下面,下面起伏不定的是饑餓的食人魔,幾千、幾萬只,不是美麗的海景。」
她低下頭,馬上又將視線拉回他的臉上,雖然已被驚嚇到,但那毋需故作鎮定,因為他的手穩穩地抓住她,讓她有一種非常安全的感覺,使她可以鎮定地分析︰「如果你要殺我的話,早把我丟進油鍋里了。」
「是嗎?」她還炫惑在他迷人的神秘微笑中,他的手竟放開她的腰部,而她的身體正微微地往後傾。
「啊——」她嚇得半死地尖叫,反射性地跳下欄桿,撲進他的懷里,雙手死命地摟住他的脖子。她身上唯一披著的床單從欄桿下滑向食人魔的所在。
「好美!」裴烈的眼里有明顯的驚艷。他輕柔地將她放回原來的位置,兩眼直盯著她美玉般的光滑軀體,著迷的贊嘆。
他沒有再有任何的動作,只是兩眼直直地盯著她。芷藜驚慌了,她不知道該如何勾引他。
他的眼神謹慎地留在她的眼里,仿佛是兩把烙印的火焰。但另一股更火熱的戰粟感轉移到他游移在她身上的厚實手掌。她低下頭看著他的雙手停留在她的兩腿之間,再將它們微微地分開,她讓他龐大的身軀擠入。
頓時,她的身軀因他神奇的手指而緊繃得無法動彈,體內的血液卻像湍急的水流沖擊敏感的神經,呼吸隨著興奮的身軀而加速,十指緊掐著他厚實的肩膀。
「你想要在這里勾引我?不是到里面?」
貝此!她的全身一僵,無法回答他的問題,只能勉強牽動嘴角,算是用一個笑容回答他。
「小姐,我在等你的回答,不是你那仙女的該死笑容。」
難道他知道她的身分?這個想法讓她退卻,不,她不可以有這種想法,于是她說服自己這只是巧合。如果她知道如何勾引一個男人就好了,她可以輕易轉移他的注意力,但她偏偏沒去上那堂「愛的藝術課」。所以此刻她只會張大她那無邪、無辜的純真雙眸瞪著他,絞盡腦汁地想著自己該如何開始是好。
「該死,我終于知道為何是你,因為你有副不用動作就可以撩起男人欲火的身軀。」說完,他大力、粗魯地吻上她的唇。
他的舌霸道地侵入她的嘴里,攻佔她的舌。她一軟化,他就像戰勝的國王巡視他的土地般,溫柔地輕撫她的身軀。從他開始踫她,她即意會到自己根本毋需誘惑他、勾引他,因為他的熱情足以燃燒兩人。
這只是一個吻呀!她就可以感覺到自己被從他的嘴里傳來的熱力,一點一滴地融化。在她還殘余最後一絲的思考能力時,她害怕地推開他。
他的唇依舊廝磨著她的,雙眼銳利地觀察著她。「怎麼了?你習慣由你控制全局嗎?」
「不……不是的。」她連忙否認。
「那為什麼逃避?」他眼神熾熱的望著她變化著純真、柔弱、無助的雙眸,對裴烈而言,這不啻是另一種最猛烈的誘惑。
「這里太冷了。」在他銳利的逼視之下,她自覺無所遁形。別開臉,隨便找了一個借口搪塞。
「這很容易解決。」他輕笑,嘲諷地拉著她的手領進她進入室內。
芷藜根本不是這個意思,她希望一切停止,她害怕那種無助、軟弱的感覺。「不是,我不是……」她開口後,又在他魔眼的注視下噤聲。
「小姐,我們進來了。」他放開她,優雅地往大床走去,他的背優閑地靠在成堆的靠墊上,兩眼的欲火蔓延,但耐心隨著她的沉默而減少。
他不知道有多討厭和喜愛裝腔作勢的女人,但現在欲擒故縱的游戲由她玩起,卻絲毫引不起他的反感,反而使他欲火遞增,她則還是一臉見鬼的單純。真是高明,怪不得玉帝會指派她來。他氣憤地想。
她不是排斥和他上床,畢竟她的處境已經走到這個早就計劃好的地步。但他什麼都不做地等著她開始,她該怎麼做呢?她怎麼會不懂呢?難道她真如玉帝所言的冷感?那她剛剛為何要喊停,自討苦呢?
「可惡!」他氣憤地大步走向她,把她粗魯地帶上床。「我非把你臉上故作的純真撕下來不可。」
或許他只要示範一次,她就可以抓到訣竅了。于是她憤怒地告訴欺壓在她身上的他,「少羅嗦,你要開始就趕快吧。」
「你很得意能把我逼得欲火中燒,是嗎?」
他的手開始她的身軀,每一寸都不放過,仿佛在尋找。她不懂他在尋找什麼更不懂他為何還不開始,直到他的手一處處地點燃她體內不知名的火,她的身體一點一滴地隨著他的手所到之處融化,她才驀然明白,原來這種感覺就是。
他的手突然停留在她的大腿內部,拇指落在她的,那種感覺太強烈,強烈得使她戰粟不已,使她怯懦地挪動身軀想躲避他的手掌。
他的手立刻縮緊,穩穩地佔據在原地。她以為他為她的逃避而生氣,慌張地對上他目不轉楮的眼,但他沒有生氣,反而帶著勝利的微笑,「終于露出你的本性了。」
「這麼純真!」裴烈邪惡地輕笑,同時拇指再度回到她的上。「就玩你高興的游戲。」
「停止,我不要玩了。」她大大聲喝阻他,渾身顫抖地直覺到和他發生關系後,她一定無法下手殺她。
「笑話,我說照你的意思玩,可沒說要停止。」他的手朝前挺進。
「住手!」芷藜沙啞地大叫,身體劇烈地閃避他的大手。
「這麼激動,我幾乎還沒開始。」他輕笑著起身月兌掉身上的衣物。
難道還有更糟的?她的視線立刻被他昂然挺直的男性特征吸引住,完全了解他的話,也完全記起那才是的終點。她盯著他龐大的男性象征,困難地吞下唾液,在他重新回到她身上時哽咽地說︰「我不認為我有辦法完成……你是如此龐大。」
「和你在一起真有意思,出人意料之外的反應像個不經世事的處女般純真自然。」他低下頭輕吻她臉上的每一處,雙手重新肆虐她的驕軀,男性堅挺的象征摩挲她的處女地。
她忍不住身軀奔騰的,申吟出聲。
「我喜歡你的嬌吟。」裴烈眼中洋溢著勝利的驕傲與征服的滿足。
她別開臉拒絕看他眼里的無情,咬著唇不允許自己無知的反應再度成為他的笑柄。
他激動地一手箝住她的下巴,憤怒地警告,「看著我,我要確定你知道是我進入你的身體里。」他沒有再給她更多的警告,挺身進入她的柔軟里。
「好痛!」
他猛然抬起著,嚴厲地問︰「為什麼你還是處女?」
「我不知道……」她不明白,她投過胎,不該還是處女呀!難道她以前投胎時從來沒嗎?還是天界對這一方面做過處理,她真的從沒過問這件事,她從不想知道。
「無所謂,反正能夠得到樂趣就好。」他開始移動自己。
樂趣嗎?不,這不是她體內遞增的那種感覺。那是一種需要,像極度饑渴後疼痛的需要。接著,她為擄獲他的律動的節奏而得意,放蕩地配合著他的節奏,攀附著他共同卷入那澎湃的狂潮里……
芷藜醒來時,才發覺他也睡著了,但手還是佔有地摟著她,自然得仿佛這不是他們的第一次。
她柔情地靠在他的臂膀上,滿足地回味著的美妙。她一點也不想離開他溫暖的懷抱,一秒也沒想過他們兩人之間身分的懸殊,以及她的目的,只任由自己沉醉在陌生、醉人的慷慨里。
裴烈不知何時醒來,「我真不敢相信你臉上的愛意是我所看見的。」他的言語冰冷,眼眸嘲弄地望著她。
她抬起受傷的眼楮看著他冷酷的表情。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他氣憤地告訴她,同時雙手又滑向她,仿佛她的身軀已為他所有。
他的無情與怒氣惹火了她,「憑什麼你的手親昵的踫觸我時,卻板著一張殘酷的臉和不斷地嘲諷我?」芷藜這麼說後,幾乎慚愧得想咬掉的自己的舌頭。
他大笑︰「我沒听錯吧,你這是在向我求愛嗎?」
「不,你沒听錯。」她咬著牙恨恨地說︰「可是我一定要讓你後悔,一定要讓你求我。」
他嘲弄地撇撇嘴角,「別忘了,你是一切都要听我的奴隸。」
「哦,是嗎?」她氣憤地翻身跨坐在他身上,帶著冷艷的笑容緩緩往前俯身,直到兩人的胸膛緊緊貼合。
他倒抽一口氣,全身肌肉僵硬。
她輕笑著用一根手指勾勒他弧形優美的唇,低沉著嗓音說︰「你太緊繃、僵硬,我有辦法讓你輕松。」她的兩只小手輕撫他戒備的眼楮,及他僵硬的唇角。「好美的大眼及大唇形。」
「在魔域沒有美的事物。」
「對不起,我忘了。」她先是柔順地順從他後,又一派天真無邪地重復她的贊美︰「但你真的很美,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美。」
「從沒有人敢這樣羞辱我。」他的手臂落在她的腰上,充分表露他的怒氣。他臉上的冰冷表情甚于劍撥弩張的敵人。
「是贊美,不是羞辱。」芷藜沒有被嚇倒,反而更愉快、更慷慨地對著他的五官微笑。「我要讓你確切地感覺到我真誠的膜拜你的美。」她邊說,邊性感地吻住他的唇。
這是一個由她開始、卻被他扇點為烈火般激情的吻。他的舌很快地攻佔主導地位,狂野且恣意地探索、挑逗她的嘴,吸干她最後一絲的力量。
當他放開她的唇時,她氣喘吁吁地用力吸氣,從她缺氧的程度,不難得知這個吻到底持續了多久。
「我只是想幫助你。」裴烈露出邪氣的笑容,佯裝出無辜的表情。
「你真是卑鄙,說好了由我開始。」
「由我結束也算公平了。」
「沒這麼快結束,我還沒听到你求我呢。」
他皺眉,「我根本不需要求人什麼,我一向予取予求。」
她不屑地嘲諷,「沒錯,以強迫的手段。」
「以我的身分。」他的臉色一凜。
「沒錯,因為你是鼎鼎大名、法力無邊的魔王。」她咄咄逼人地直視他的眼神,「以男人與女人的身分,你就沒那個膽了嗎?」
他冷笑︰「你剛才享受到的甜蜜是我給你的。」
「那也正是我要給你的。」她高傲地抬起頭。
「你太天真了。」裴烈憐惜地撫模她稚女敕的臉頰。
「你不給我機會證明,我隨時可以自己向你索取嗎?」
「放肆。」他一手掐住她的下顎。「我從未遇見過像你這般笨得敢和我作對的情婦。」
「我一定要讓你成為我的奴隸,在這一方面。」芷藜的一只手溜向他赤果果的男性象征上,學著他的輕柔動作撫模他。
他的雙眼驚訝地大張,幾近沙啞地說︰「現在我希望你繼續了。」
「可憐的男孩,一定沒有女人好好愛過你,因為你是位可怕的魔王。」也仔細地觀察他臉上表情的變化,手的動作也更為大膽。
的確,沒有一個女人敢像她這樣大膽地主動親近他,只因為他的生命中從來沒有像她這樣的仙女存在過。
當她以她的唇代替她的親吻遍他的全身時,她已經像他了解他的身體般了解他了。
「女人,你真不害臊。」裴烈依然全身不動地輕聲斥責。
「可是你喜歡,不是嗎?否則你不會還躺著讓我為所欲為。」她臉紅地垂下眼瞼,小聲的小心懇求答案,「告訴我好嗎?我好想听你親口告訴我,我做錯了嗎?」
「我……」她的聲音被驚喘所取代,因為他長驅直入,佔有地進入她的深處。
誰贏、誰是誰的奴隸都無所謂了。
事後,她滿足地躺在他的懷里。在睡去前,迎向他美麗的雙眸,溫柔地對他訴說︰「我真的很高興了解你,能夠帶給你快樂。」
他親吻著她的頭發,「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