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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任務 第二章

貝引魔王,說得容易,但她該如何著手呢?三天前,芷藜已經順利潛進魔王宮。這里類似中世紀古代宮廷,只是比任何一個國家、朝代都要來得豪華奢侈。

就拿物價來說,物價之高,令人咋舌。這里不愧為人渣所組合而成的魔域,他們還真是器張跋扈,真可謂惡人當道。

面對勢利卑鄙的魔道中人,芷藜用盡她所有的錢,才得到宮內廚房僕役一職。而後她才知道,那是整個魔王宮內最卑賤的差事。

當廚房的僕役簡直比在閻王所管轄的十八層地獄受刑還糟。魔王宮的廚房有一百來坪,卻只有二十來個僕役專職負責魔王宮內上百來人的伙食。而芷藜則負責最繁重的煮湯工作,一日煮三次湯,從清晨三點生爐火,到午夜十二點清洗完鍋爐之後,方可休憩。在一間不到四十坪卻容納二十來個僕役的斗室內居住,簡直連最基本的人權都沒有。

這里完全以金錢和身份來衡量一個人的價值,說白點就是比奸、比詐。好人在這里,落得的下場就會像她,成為魔王宮廚房內窩囊的僕役。這是芷藜三天來最大的心得。

尤其像生性與世無爭、善良客氣的芷藜仙女,到這里便成了一個比普通人還可憐的凡人。不過有個人比她還慘,就是她剛認識的同事小莉,她只有十五歲,從五歲就到廚房打雜,到現在仍是任其他僕役使喚的丫環,每個人都欺負她,叫她做事。唉,她真是個可愛——可憐沒人愛的小孩。

小莉是她在魔域唯一見到的善良女孩,兩個善良的異類立刻成為好友,在暗不見天日、又有邪惡掌廚的廚房相互扶持。

芷藜常想幫小莉,但心有余而力不足。沒有半點功力,以凡人之力做著苦工的芷藜,鎮日蓬頭垢面,累得腰桿直不起來,眼圈火紅、脾氣火爆得像隨時欲爆發的火山。依舊美麗的小嘴只能吐出髒話連篇。

中午,她站在五層樓高的階梯上,一個大火爐旁負責煮湯,手酸背痛地搖動著重達五公斤、比她高數十尺的大湯匙。

每天這麼混下去也不行,該想想辦法。「該怎麼勾引裴烈呢?總不能跑到他面前跳月兌衣舞,求他跟我吧?」她喃喃地說出後自己也因荒謬的想法而發笑,「腦袋一定是被這火爐的高溫給熱壞了。」

「芷藜,你在笑什麼?」小莉垮著雙肩,到芷藜的大鍋旁將湯一一舀入一個個碗里。

「沒什麼,今天的天氣真熱。」芷藜同情地看著小莉,「你累壞了,怎麼不去休息一下?」

「我不累,中午都是這麼熱,我已經習慣了。」

「該死,這里是我所見過的最糟的環境。」芷藜憎惡地環顧四周。

廚房是魔王宮內最老舊的房舍,里面的設備還停留在人類的原始時代,一切簡陋不說,還髒得教人惡心。牆上的油垢都可以黏人了,掌廚每天在此來去好幾回也視而不見。地板上到處還有大把像山貓地老鼠等在一旁。待僕人不注意時就溜出來偷吃食物。

在這樣的環境下,當然不可能有通風良好的空調設備,更不可能有現代的抽油煙機。

而魔王宮內處處歌舞升平,花園里更是連一根雜草也看不到。宮外是魔域著名的觀光區,雖然也是污穢不堪,但也沒有像廚房髒得這麼離譜。想必是廚房所有的經費都被掌廚給貪污了,破例不知道魔王是怎麼統領魔域的?

扁這煮湯的爐火就有一百多度,芷藜三天來整天面對著爐火,火氣就愈大。她發誓等她宰了魔王,一定要放火把這間暗不見天日的廚房給燒掉。但是她連魔王的面都不曾見過哩。

這三天來。她已經被這爐火搞得暈頭轉向,被子掌廚的吆喝來、吆喝去。太可惡了,這是什麼工作?簡直就是虐待。就為了魔王的三餐,她就得每天在這個爐火旁待十五個小時以上,每天累得倒地就睡,哪能還有時間去追查小仲斯的下落?憑她現在的全身的油污,更甭論勾引魔王了!唉,沒想到堂堂的仙女也會落得如此邋遢、淒慘的地步。

不對,她忘了,她現在只是一個凡人。不過就算是凡人,也不該得到如此的待遇呀。糟糕,以她這種速度,就算魔王不殺仲斯,仲斯遲早也會被她這種救援速度給害死。何況據水神的說法是仲斯只剩一口氣了。

「芷藜,在這里可不能說話。」小莉緊張兮兮地告訴她。

芷藜因為在想著自己的事情,所以沒有听到小莉的話。隨著工作時間的加長、爐火溫度的提高。芷藜的火氣就愈大。她邊揮去臉上的汗雨,邊以三字經詛咒︰「臭魔王,你就不要落入我手中。否則我一定要把你大卸八塊,拿來你的肉炖湯,喝你的血補氣……」

「芷藜,小聲點。」小莉嚇得快要哭出來,「你說這種話被听到了還得了。」

「我又沒說錯,魔王本來就是個大混蛋。」

「你怎麼可以說魔王的壞話,魔王是一個很厲害的大王。」小莉帶著崇敬的語氣說。

芷藜連忙對小莉進行機會教育,「看看你,才十五歲就在這里埋沒青春,任何人都不該得到像你這種待遇。」

「才不,是因為我父母前世做了非常壞的事,魔王命令我要替父母服役五十年,我的父母才可以復活。」

「那是你父母的錯,並不在于你。」芷藜耐心地跟小莉解釋,「公平的法律不該拿一個生命城鄉差別為另一個生命負責,你懂不懂?」

小莉顯然不懂,因為她還是帶著崇敬的語氣辯駁︰「魔王才是對的,魔王最公正公平。」

「我的天!」芷藜失笑地搖頭。

「喂!小莉,你好大膽,竟然敢聊天!」掌廚大吼斥喝小莉。

芷藜挺身上前,挑釁地說道︰「不關小莉的事,是我先和她說話的。」

「我就知道是你,過來!」掌廚結這個新來的女人非常不滿,故意派最粗重的工作給她,有事沒事就找她的碴。

可惡,有一天我一定要把你宰了。芷藜在心里恨提得牙癢癢的,沒好氣地問︰「又有什麼大事?」

「快過來殺魚,這里面就只有你最會偷懶。」掌廚丟下原來殺魚的刀子,大剌剌地坐到椅子上喝酒。

「可惡!」芷藜忍著氣,接下掌廚原來殺魚的工作。

「動作快點!笨女人。」掌廚毫不客氣地吆喝,「等一下來不及獻上魔王的晚餐就要你好看。」

「魔王就要死了,經由我的手,就像這條死魚!」她手上的刀狠狠地落在這條死不瞑目的魚身上。

「不準說話,快做事!」掌廚抓起一個空酒瓶朝芷藜的頭上砸去。

酒瓶「鏘」地一聲,落在芷藜頭上。

「賓果!」掌廚拍手大笑,「丟得真準。」

「我受夠了!」她緩緩轉過身,眼神陰冷地瞪著掌廚。

「干嘛,女人?」掌廚口沫橫飛地破口大罵,「你敢瞪我,找死呀!你不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魔王宮總管的弟弟。你再瞪我一次看看,我就要魔王把你丟下油鍋炸干。」

「魔王可以去死!」芷藜將手中的刀射向掌廚,準確地插在掌廚頸側的椅背上,「你這個超級敗類,給我听好,老娘我不干了!」

廚房里其他操勞過度的僕役都抬起頭看著這大快人心的一幕。

「你……你敢……」掌廚被她的氣勢嚇得手腳發軟,聲音顫抖。果真是一個欺善怕惡的小人。

「我為什麼不敢?」芷藜宛如女王般,高傲地看著沒用的掌廚。「你這個人間敗類,連下到魔域也這麼無恥。廚房這麼大,卻只有二十二個人負責整個王宮的伙食。每個人被你壓迫得像牛馬一樣,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渣?」她指著其他的僕人,伸張正義地指出這里惡劣的工作環境及不平等的待遇。

「臭女人,說話這麼大聲有屁用?有本事就多拿點錢賄賂個魔王床上的職位呀,只要你張開腿乘風破浪躺在床上,就什麼事都不用做了。」掌廚下流地說著。

「你這個王八蛋!」芷藜高舉菜刀沖向掌廚。

「你好大膽,敢跟我打架?」掌廚也不甘示弱地一掌打掉她手中的刀。「活得不耐煩是不是?想找死我就成全你!」

兩人在地上扭成一團。

「死的人是你!」雖然刀被打掉,但她毫不在意,手肘往他的肋骨一落,「喀」地一聲,掌廚的一根肋骨非斷也會嚴重裂開。

「哇!」掌廚痛得大叫,可是他接下來的攻勢也更致命、更下流。「你知道反抗我的後果嗎?打我就等于犯了反叛罪。我一定要叫我老哥把你抓起來,當眾鞭一千鞭。」

「等你真有那個本事的時候再說大話吧!」雖然芷藜曾是個高尚的仙女,但凶狠起來,狠勁不輸一個下流胚子。

掌廚得意地掐住她的喉嚨,眼里充滿暴戾之氣,「鞭打完之扛,我要讓你嘗嘗油鍋的滋味。你一定沒嘗過活生生地被子丟下一千度的高溫油鍋的滋味吧!到時我就要看你怎麼尖叫!」

「我現在就要看你怎麼尖叫!」芷藜掙開他的手,馬上又佔上風地兩手扣住他油膩的頭,猛往地面敲擊。

雖然她是個女人,但畢竟曾經是天界最自負的仙女,受過所有求生、打斗的技巧訓練,普通男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掌廚知道自己打不過這個女人,開始向旁人求救。「你們其他人都瞎了呀?還不把這個叛徒捉起來。」

廚房的僕役只是呆呆地看著,沒是人願意出手。

「救命呀!有叛徒要殺我。」掌廚爬出廚房門口大聲求救。剛好一隊二十人左右的王宮士兵經過此地,「救我呀!這賤人想造反啦!」

士兵們一見總管的弟弟被人打得滿地找牙,豈有不抓芷藜的道理。抓到她,就可以向總管邀功了。

再笨的人也知道一個女人絕不是二十個男人的對手,「你這個掌廚的,給我記著,我們的賬還沒有完。」芷藜摞下狠話,拔腿就跑。

「我不把你丟到油鍋炸干,我誓不為人。」掌廚氣急敗壞地跟在士兵後面追喊,「抓住那女人,我有重賞!」

芷藜跑得很快,無視于庭院里驚訝的人群,機靈地沖進一片小樹林里。她大地下來喘口氣,抹去嘴角被抓破皮所流的血,冷笑道︰「就憑你們那三腳貓的功夫也想抓我?」

說完,她的視線立刻被吸引到樹叢的另一側,臉上陰冷的表情瞬間轉變為贊嘆和驚愕。一時之間,時間仿佛就此停住,她只能張著吃驚的大眼,屏住呼吸,眼巴巴地望著眼前美不勝收的俊男沐浴圖。

我的天!那真是一個人嗎?人類有那麼漂亮的臉嗎?芷藜的心突然撲通撲通加快起來。

那是天神也無法雕刻出來的線條和完美的五官啊!爸鐵般的偉岸身軀在水中閃閃發光,像個會發光的物體,吸引大地萬物崇拜的目光。

他是誰?可以一絲不掛,又如此自在地站在水中央,四個女人像膜拜天神般地將香皂涂抹在他身上。

芷藜竟嫉妒起那圍繞著他的四個美女。

魔王裴烈站在只及他腰部的水中,四個負責為他沐浴的侍女在側,一旁有幾個宮內的大臣輪流向他匯報宮務。突然,魔王幽黑的眼楮往樹叢里一瞥,像是看到了她,又毫不在乎地將視線調回大臣身上。

他看到她了?芷藜的心更加狂亂。等鎮定心神之後,她的視線又回到他身上。多麼迷人的眼眸啊!這麼一雙炯炯有神的雙眼,像兩黑寶石嵌在那張有稜有角的完美的臉上。

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呢?芷藜狂亂的思緒纏繞在他低沉多情的聲音中。著迷的目光跟隨著他牽動的嘴角,想像億吐露愛語的表情。

非常奇妙地,她希望能夠認識他、接近他,不是以仙女或凡人的身份,而是以一個女人的身份。

像他那樣出色的男人,又會臬看待她這樣一個女人呢?是溫柔多情、愛慕渴望,還是會用數不盡的甜滿面哄她?

其中一個女人優雅地舉起一只漂亮的水盆,將水往他閃閃發亮、烏黑及肩的頭發上倒,沖洗那上面的泡沫。

現在她嫉妒起那可以他偉岸身軀的女人來了,「」神經!芷藜大力甩頭,極費力地將所有的思緒拉離他。「虧我是個仙女!」她恨恨地咬著指甲。「怎麼可以像個凡人似的有這種無聊的情愫。」

突然,芷藜所在的樹林四周傳來追逐她而來的士兵吆喝聲,她更在往樹叢里退去。

「什麼事這麼吵?」裴烈微皺著眉間,「把侍衛隊長和掌廚叫進來。」

芷藜沒有忽略他正確地指名道姓,可見他絕對不是凡人!他是誰?她為他這等不形于色的駭人功力而蒼白了臉。

掌廚見到魔王,臉色蒼白地跪倒在地,「大王,對不起,我不是有意……」

「住口。」裴烈只是揮手,王者的風範流露無遺。「說,所為何事?」

他是裴烈!魔王裴烈!芷藜的臉色忽地蒼白,他是她要殺的魔王!他一定知道一切事情的原委,只是要掌廚說出她的罪證,好不費事地奪她的罪。

掌廚陰險、奸笑地說著芷藜莫須有的罪行。

「這麼說,那女孩的罪行是該下油鍋,以儆效尤。」裴烈的嘴角有一絲無情的冷笑,玩味著掌廚的指控,同時目光轉向芷藜所在的樹叢。

他果然知道她在這里,而且她看見的再也不是那雙漂亮的大眼,而是冷酷無情的致命火光。芷藜的腦海中響起玉帝的話——「芷藜,在魔域沒有人可以幫你,你死了也沒有人會知曉。」

「是。」掌廚迫不及待地點頭附和。「如果您今晚想要,在她油炸後,我非常願意親手為您下佐料。」

把她油炸了吃?!夠惡心。芷藜听得都快吐出來,連忙捂住嘴。

「今天晚上裴沙和幾個老朋友將從西山回來,我們就開個宴會好了。」裴烈英俊的臉浮現一絲迷人的微笑。「不錯,就來個油炸特餐招待貴賓吧。」

「是,是。」掌廚好得意地附和。「今晚的油炸特餐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我相信你的廚藝。」裴烈溫和地對他微笑。

「她……」裴烈的視線勾住樹叢里的芷藜。「她在樹叢里。」裴烈冷冷地命令士兵。

芷藜的兩腿和裴烈無情的命令同時動作。她身手矯健地跳出矮樹叢,拔腿在二十來個士兵之前狂奔。

她逃得很成功,矯健的步伐把二十個士兵拋棄在後。要不是前面硬生生地從天上降下一道牆,她絕對可以逃過士兵的追捕。

「哇!」芷藜的身子大力撞上那堵牆。反彈之力使她跌在離她十步遠的士兵腳前,兩名士兵立即箝住她的兩條臂。她以俐落的身手輕而易舉地把抓住她的士兵拔倒在地。

接下來一個一個試圖抓她的士兵都被她漂亮的空手道一一搏倒,但是他們也一一再站起來,而芷藜到底是一個凡人,終于,她體力不支地光榮被俘。

「把她押過來。」裴烈的命令從遠處清晰地傳來。

她當然知道那堵牆從何而來,當她被士兵大力地丟至魔王跟前時,芷藜憤恨地瞪他——魔王裴烈。

「好有精神,好完美的骨架,像匹漂亮的小馬。」裴烈蹲在她面前,一手扣住她結實的肩膀。

「我不是動物!」芷藜用力甩肩,使勁地掙扎,想要掙月兌她的魔掌。

「好結實的肌肉。」裴烈不怒反而溫柔地舉起她的手掌,輕吻她骯髒的掌心,微笑著說︰「雖然我認為你罪不至此,但你的女敕肉將會是我的晚宴上最受歡迎的主餐。以往我們只吃一些教人看了就討厭的男人肉。」

這是什麼話!縱使她先前還認為那是一張從不曾見過的完美俊臉,此刻她忍不住憎惡地朝他邪惡至極的臉上吐一口口水。「我從來沒有看過像你這種人面獸心的惡魔,真是惡心。」

「你竟敢這樣對大王說話!放肆!」一旁的大臣及士兵立刻趨前,準備鞭打她。

「住手。」裴烈冷笑地看著她,緩緩抹去臉上的口水。「她是今晚的主菜,我不希望她身上有任何傷痕。」

「是,是。」掌廚九十度腰彎地謅媚著,連連說是。

芷藜面對他得比冰山還無情的目光,不自禁地顫抖。

「你怕了?」裴烈很高興看見她的恐懼。

「我遺身上沒有最毒的血液,教你喝了中毒身亡。」

「很好。」裴烈略微溫和地抬起她的臉,說出的話更教芷藜抖瑟得像秋天的落葉。「如果你怕了,那麼今晚你的肉就沒那麼好吃。那會因為你的緊繃,而使肉質過于堅硬。」

好殘忍,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芷藜厭惡極了,要不是兩只手臂被抓住,她一定一巴掌打掉他那張虛偽的臉「真想不到世間還有你們這種殘忍的族類存在。」

「過獎,過獎。」裴烈表情冷冽地拍著手。「油炸人剛好是我們魔域最受歡迎的一道菜,而你有幸成為最受矚目的菜肴,應該感到榮幸。」

「惡心。」芷藜一想到自己真有可能淪落到被丟下油鍋的下場,身子忍不住顫抖,牙齒也咯咯作響。但她還是緊咬牙根,驕傲地抬著頭,瞪著無情的他。

「還好你不是一位美女,如果你是位美女,我的內心可要掙扎了。」裴烈輕拍她的臉頰,露出不可一世的微笑。「不過我想那不會有差別的,因為你一定不可能美得足夠抵御我吃一個有勇氣小孩的。因為,我最喜歡吃有勇氣的小孩。」

他只是一個笑容就可以教她害怕!她會被活生生地油炸,如果她沒有成功逃月兌的話,芷藜的身體不由得往後縮,她開始掙扎月兌離士兵的箝制。「放開我!」掙月兌不得後,芷藜朝他大喊︰「可惜我身上沒有爛瘡,讓你看了就吐血。」

「你等著我親手油炸你吧!」掌廚接下抓住她的工作。

「不,別嚇壞她。你只需負責把她油膩、骯髒的身子和雜草般的亂發洗干淨,等晚宴時,我要親手享受油炸她的樂趣。」裴烈微笑地看她最後一眼,「你是我們今晚的晚餐,我很高興。」

芷藜一直睜著驚愕的大眼瞪著他愉快地離去。

「嘿嘿,你的運氣真好,可以被大王油炸。我一定會好好伺侯你的。」掌廚卑劣地笑著。

我一定會逃。在逃之前救小仲斯,芷藜心中想著。

「我不會讓你有機會。」掌廚把她交給四名強壯的士兵。「抓住她,你們要是讓她跑了,大王就油炸你們!」四名士兵分別緊緊抓住她的四肢跟在掌廚後面,不敢有一絲松懈。

掌廚把他們帶到廚房後面,打開一間小石屋。「把她丟進去,手用手銬銬著。」他從牆角取出一只手臂粗的手銬,丟向其中一名士兵。

四名士兵臉上非但沒有半點同情,反而得意地將她的小手粗魯地銬起來。

「喂!輕點。」掌廚大吼,「大王交代不得有半點傷!」

現在裴烈完全掌控了她的命運,芷藜茫然地看著掌廚及士兵的離去。她大喊︰「你想對我怎麼樣?有種就讓我和你單挑!」

掌廚好笑著轉回頭,「你是大王的主餐,我可不能傷害你。」

「是你不敢!」芷藜用話挑釁他,知道這是她最後的機會。

「大王的話沒有可以反抗。」掌廚充滿崇敬地說完這句話後離去。

門被無情地關上。芷藜觀察四周環境,這是一間密不透風的小石屋,四周的牆壁是由石頭砌成,而地板是冰涼、不透熱的上等木頭制成。

她正扯弄著手上粗重的手銬時,後牆的四周開始冒出蒸氣。她這才明白,這是一間溫暖浴室。起初這些蒸氣將她髒骯的毛孔打開時,令她感到舒服。但漸漸地,這些蒸氣讓她虛月兌無力得幾乎昏厥時,才想到,她不要熱得休克而死,她還得救小仲斯!

芷藜昏沉沉地被六名婦女的談笑聲及在她身上搓揉、擦洗的聲音吵醒,冷水灑在她身上好舒服!她聞到玫瑰香香精的味道,她們在幫她洗澡。而這也是逃走的好契機,但她竟然全身虛月兌無力。

勉強睜開一只眼卻又無力地閉上。怎麼回事?她想到了,那個該死的掌廚故意把她關在蒸氣室里。真是好辦法,不需要用武力就能逼她就範。她還真是佩服那個掌廚的智商,看不出來他有那麼聰明。

還是這是裴烈發明出來折磨人的方法?一想到那更該死的裴烈,也想到了油鍋,她將被活生生地丟進油鍋里。她是主菜,開玩笑,她不會逃嗎?想著想著,芷藜又昏過去了。

芷藜再度醒來時,聞到清淡的發香,全身干淨舒暢。她不知道身在何處,可是這里是她來到魔域後第一次感到舒適的地方,清涼的空氣、華麗的擺飾,仿佛回到仙界,好久沒有這麼舒適的感覺了。

「喂,小心點,只能綁在關節部分,皮膚才不會有皺痕。」掌廚厲害地吆喝著士兵。「你們要知道,一道最上等的菜最注重的就是‘色’。看起來漂亮,吃的人會更入口。大王就是一個最懂得品味的人,我可不想把他指定的菜色給弄砸了。」

不必想也知道,那個「色」指的就是她了。她也察覺自己被五花大綁,憑一己的力量是不可能掙月兌的。她清清喉嚨,不客氣地斥責道︰「你們未免綁得太緊了吧?」

「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掌廚對她低吼。

「怕我逃嗎?」芷藜挑釁道。

「別吵,宴會快要開始了,馬上就要把你這道主菜送上去,你有什麼感覺?」掌廚幾近謅媚地問。

芷藜的心抖了一下,時間這麼晚了。顯然她錯過最佳的逃亡時機,現在只剩下最後的機會——在一綁後立刻逃跑。逃跑需要體力,于是她冷靜地要求︰「我肚子很餓,想吃熱騰騰的食物。」

「最後的晚餐?」掌廚毫無人性地考慮。「現在不應該給你吃東西,因為在你下鍋前,可能會緊張地拉出來,那可壞了氣氛。」

芷藜咬牙切齒地吼道︰「如果你不給我東西吃,我還沒到宴會時間就餓死了!」

「這樣……」掌廚又考慮了一下,「也好,你吃了食物看起來會更賞心悅目,大王及貴賓一定更高興。」

「真是感激不盡。」芷藜諷刺道。

「拿四盎司的牛排和五百年份的葡萄酒,及一顆隻果給她。」掌廚吩咐女僕後跟她說。「四盎司的牛排分量恰好能填飽你的肚子,葡萄酒可以讓你氣色紅潤,水果可以保持皮膚的光澤。」

「果然是高廚,名堂真多。」

「注意菜色是我的責任。」掌廚出去前吩咐士兵及女僕︰「好好看住她吃完全部的食物,我先去準備味料。」「是。」士兵及女僕恭恭敬敬地朝掌廚鞠躬。

掌廚離開之後,芷藜曾經成功地掙月兌捆綁她的繩索、制伏門口的士兵,但卻被另一隊士兵發現而被帶回房間重新捆綁。

沒有多久,掌廚開啟房門大聲宣布︰「上主菜的時間到了,把她扛出去。」

兩名士兵毫不費力地把她扛在肩上,跟在昂首闊步的掌廚後面。

看來機會只剩一次,計劃也需要改變,在宴會時,先殺魔王,再救小仲斯。芷藜突然感到緊張,如果失敗,她就成為有史以來第一位被油炸而死的仙女。不過,她現在是凡人的身分,听裴烈的口氣,他們已吃過不少油炸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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