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如此美好,在我無數狂野的夢中。
是否曾愛這樣的男人直到生命結束?
他是永恆、他是陽光。他給予了歡愉,開啟了希望之門。
他是如此美好,不計算我的付出。
如果真有像他一樣的男人,在夢中向你走來……你會愛他嗎?
天才微亮,床頭梳妝台上的電話響起尖銳刺耳的聲音。
南諾塵輕手輕腳的掀開被單,將電話接起,先是一陣沉默,听見電話另一端的急促陳述後,他冷靜地說︰「我馬上來。」
「出了什麼事?」聶芸嫣問。
「吵醒你啦?」
「還好。誰打來的電話?」
「四郎,王醫師昨晚被謀殺了。」南諾塵起身換裝、梳洗。
「洪快?」聶芸嫣跳了起來。
「除非王醫師有其他仇家。」
「唯一可以指證洪快的王醫師死了,宜文的案子——」
「我不信法律真的辦不了他。」南諾塵強勢地道。
攔了計程車,南諾塵趕到命案現場,見到氣得捉狂的文四郎。
「這個洪快,簡直無法無天,人神共憤。」文四郎揮拳重擊桌面,他真不甘心,眼看就要讓洪快伏法了。
「警方提人了嗎?」
「十分鐘前出發,最遲中午應該就能捉到那混蛋。」
丙然,不到中午,洪快在自家附近的公園被找到,嘴里喃喃自語,講話速度極快,沒有人知道他在說什麼,再加上他的眼白布滿血絲,服裝不整,似乎全身上下的細胞卯足全力扮演著精神病患,一會兒嚷著被鬼附身,一會兒尖叫快要死了,看得一旁的文四郎想拿把槍斃了他,好讓地球干淨些。
「文先生,你要冷靜些,他是個瘋子,不能亂惹,就連他的醫師也被他殺了。」
「把他的雙手全銬起來,免得待會兒發起狂來把派出所給砸了。」
原本洪快只有單手被銬,另一只自由的左手不斷地揮舞,為了演得更傳神些,他甚至把自己的臉劃了幾刀,鮮血不斷地往下流。
「文sir,主管馬上就回來,你要不要先去吃午餐,一會兒還有得忙哩!」小學弟阿源說。
「你去吃飯吧!這個該死的家伙由我負責看管,他狡猾得很,就算把他的雙手雙腳全砍了,或許他還能用一張毒嘴殺人。」
「好吧!文sir,你自己小心,他可是精神病患,隨時會發作。」
阿源走後,文四郎冷言︰「別再作戲了,這里暫時沒有其他人,你休息一下吧!免得太累。」
洪快恢復正常神色,狂妄地道︰「我說過,法律逮不到我的。他們會把我送到精神病院治療,一段時間後只要我有明顯的改善,他們就會讓我出來,到時候我又是一條英雄好漢。」
文四郎打了個呵欠,伸伸懶腰,轉轉脖子。「你真聰明,是我見過最有智慧的罪犯,不但玩弄法律,而且讓所有的人找不出破綻。」
「人生苦短,要不是宜文多管閑事,我也不會弄得這麼狼狽,至少我還會是夜校的英文老師,是她逼我殺她的。」洪快沒有一絲愧疚。
「你真大膽,敢在學校賣毒品給學生,你到底有沒有怕的東西?」文四郎找張椅子坐下,雙腿閑閑地掛在桌子上。
「膽子不大能做什麼大事、能賺什麼大錢?像你,一輩子窩在這里干個小警察,有什麼出息?」洪快對著文四郎冷嘲熱諷。
「你也真奇怪,賣毒品給學生能有什麼賺頭?學生根本沒什麼錢。」
「學生是沒什麼錢,但他們可以去賺、去賣、去偷,方法多得是。有沒有煙?」洪快手心向上。
文四搖搖頭。「我怕你把派出所給燒了。」
洪快狂笑,「你把我想得太壞了。」
「怎麼,你覺得你不夠壞嗎?」
「不過殺了兩個廢物,算什麼壞?你就當是在打仗,敵軍來襲,死兩個人很平常。」洪快觀念偏差到了極點。
「真是有趣的比喻,我覺得你的演技可以榮登影帝寶座。」
「世界這麼大,這一套月兌罪方法也不是我的獨門專利,國外早有人用過。」洪快露出得意之色。
文四郎緩慢地拍手鼓掌。「謝謝你的自白,實在太精彩了,正好足以替我的證據補強。」
洪快吃了一驚,神色驟變。「你在玩什麼把戲?」
「不是我玩把戲,是你太自大,以為萬事OK。」文四郎掏出懷中暗藏的針孔錄影機和小型錄放音機,倒帶後,他戴上耳機重听一遍。
洪快發狂地拉扯手銬,想要掙月兌。「王八蛋,你竟敢戲弄老子,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別再雞貓子亂叫耍威風,你現在是殺人嫌犯,不再是一個小時前的精神病患,安分點,可少受點活罪。」文四郎指的活罪是他獨創的文氏拳打腳踢法,專門對付像洪快這類型的狡猾罪犯。
「我會請最好的律師替我辯護!」洪快大叫。
「這回你死定了,找支夢幻隊伍來也救不了你。」
「我是瘋子,說的話全不算數,法官不會采信你的錄音帶內容。」洪快仍在做垂死的掙扎。
「省點力氣,喉嚨叫啞了一會兒怎麼表演?」文四郎臉上的表情全不一樣了,有別于早上的沮喪,現在的他只想大醉三天三夜。
×××
「南律師,全是你的功勞。」文四郎謙遜地道。
「不!你也出了很多力。」南諾塵不居功。
「什麼時候再到台灣來玩?下次來一定好好招待你們。」文四郎看向偎在南諾塵身旁的聶芸嫣。
「很快會回來,芸嫣的小花圃就拜托你照顧了。」
「沒問題,方菲會做我的助手,是吧?方菲。」文四郎回頭看向方菲。
「我先說好啊,我這個人粗枝大葉,很容易把花朵弄傷,如果你敢因此而罵我一句,我可是會拍拍就走人哦!」方菲先小人後君子地道。
「誰敢罵你?你別罵我就阿彌陀佛口羅!」
文四郎說得可憐兮兮、怪腔怪調的,惹來大家相視一笑。
「時間差不多了,後會有期。」南諾塵看了看登機時間,他現在的心情是歸心似箭,只想要早點唱大團圓,然後再帶妻兒到台灣來省親。
望著神仙眷侶離去的背影,方菲調皮地道︰「是不是很羨慕啊?我看你快要流口水了。」
「流口水?」文四郎擦了擦嘴角,不明就里。
「芸嫣說得沒錯.你這個人是愈陳愈香。」方菲稠滿意文四這次在宜文案子上的表現,智勇雙全。而他在她心頭的份量已經凌駕龍旭日之上了。
「怎麼?你的心上人沒動靜嗎?」他清了清喉嚨後問。
「你希望他打翻醋壇子然後向你下戰帖嗎?」方菲走出機場大門,正要攔計程車。
文四郎旋即拉住她的手,兩人像是觸電了一樣,心里波動著。
「方菲,你為什麼留下來?」文四郎目光炯炯地凝視她。
「文先生,你真健忘,是你力邀我留下來的,不過三天前的事,你忘了?」她躲避他的目光,不敢與之相迎。
「是我邀你留下來的,但你為什麼會答應?」
她甩開他的手。「不知道。」
她往前走,他跟隨在後,「你知道的,只是不願承認罷了。」
「承認什麼?」她猛然轉身,差點與他撞滿懷。
「承認你愛上我的事實。」
「我愛你!?」方菲張大了嘴。
「難道不是嗎?你之所以留下來是因為你愛我。」文四郎一向直接又熱情,說出這樣的話也是不想拖泥 水,浪費時間。看南諾塵和芸嫣那麼相愛,他也想有個溫暖的家。
方菲大笑,有點像卡通人物小甜甜。「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說我準備向你求婚?」
文四郎嚴肅地看著她,做好了萬全準備。「是我要向你求婚。」
方菲止住笑。「不會是真的吧?」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方菲高興得像一只快樂的乳燕,投入準未婚夫的懷里,「今天不是愚人節,你不能反悔哦!」
「我還怕你臨陣月兌逃呢!」他的心里正奏著凱旋樂。
×××
美國•舊金山
狄華論承認自己做錯了,更挫敗的是他斷送了自己與佩姬交往的機會。
現在的佩姬只要一听到他的聲音,立刻掛上電話。他知道佩姬徹底的看不起他,他完全失了方寸,不知道該如何挽回。
「真難得,也好意外,你有舞不跳卻在這里坐冷板凳。」茱蒂嬌媚地在他面前搔首弄姿。
「你有話快說,少在我面前礙眼。」
「你的脾氣實在太壞,不然的話我們可以考慮做個朋友。」她穿了件胸線拉得很低的寶藍色禮服,誘人的雙峰令每位參加司法聯誼會的男士側目。
「你去跳你的舞,少來煩我。」他的聲音頓時凶悍起來。
「你嚇不到我的。」茱蒂走向他,扭動令人垂涎欲滴的身體。她昨天听說南諾塵在台灣娶了聶芸嫣那婊子後,立刻痛定思痛,轉移目標,另外找一張長期飯票。
「你要什麼?」狄華倫不耐地問。
「我要你。」她呢語,在他來得及開罵之前,她的身體已經掛在他身上了。
「我今晚沒有這個心情。」他使力想要撥開她的身。
她變得更大膽,主動拉起他的手放在她的之間,手指來到他的大腿敏感部位。
「茱蒂!」他喊道。
「我自動送上門,你要拒絕我嗎?」
「這里是公共場所,請你自重點。」
「如果你怕……帶我回你家,我很棒的,而且比你喜歡的怪胎女人佩姬更漂兒。」
提到佩姬,讓他的情緒緊繃到最高點。他的眼角余光正好掃到走進宴會大廳的佩姬,她有了新的護花使者。
「別看了,佩姬最近和龍旭日往來十分密切,你死心吧!根本沒有希望了,怎麼說你也是黑名單上的人物。」
「夠了!女人,一會兒在我的床上,盡避動作少開尊口。」他粗魯地拉起她,拖著她的手臂往外走,刻意經過佩姬面前。
「好酷哦!不怕佩姬殺了你。」茱蒂唯恐天下不亂地道。
「如果她想要殺我,情況或許會好些,至少證明她對我還有情緒的波動,總好過現在她看我的眼神,只有鄙視和冰冷。算了!你想陪我是嗎?女人!」他問她。
茱蒂躍躍欲試,很想知道兩個被甩的失意人能擦出什麼樣的火花。
「我知道你今晚需要慰藉,我可以給你慰藉。」茱蒂嬌滴滴地說。
「你最好不要讓我失望。」他捏了捏她的胸脯。「我會讓你後悔沒早點認識我。」她充滿自信。
另一方面——
「狄華倫怎麼會和茱蒂搭在一起?」龍旭日朝狄華倫和茱蒂離去的背影努努嘴。
「他們是蛇鼠一家親,正好是天生一對。」佩姬說。
「這代表著你將失去一位仰慕者。不會心碎滿地嗎?」龍旭日問。
龍旭日這幾天想要重新振作,他也才剛剛失去一位仰慕者,女人真現實,變心比翻書還快,不過去一趟台灣馬上有了新歡,好在他們不曾海誓山盟過,不然他會痛苦至死。
「被仰慕也未必是好事,狄華倫這個壞蛋差點毀了諾塵的清譽。」直到現在,佩姬還是不能原諒狄華倫所犯的錯。
「那樣的操守和心胸實在不適合擔任檢察官一職,今晚的司法聯誼會標明清廉、公正的司法精神,若與我所知的內幕消息一並攤在陽光下看,真是一大諷刺。」龍旭日心寒地搖搖頭。
「我們的影響力有限,可以做的改革並不多,而我與司法界更是一點關系也沒有,要不是你邀我作陪,我還沒機會同時看到這麼多法律界的響叮哨人物呢!\'’她喝了口調酒,閑閑地說。
「南諾塵沒來是對的,浪費時間不說,還要同這麼多討厭的人應酬。」他突然有點倦動,想出國度個假,休息一陣子,他快喘不過氣來了。
「你應該放自己大假,看你好像得了職業倦怠癥。出去走走,回來再重新出發會好點。」佩姬說。
「沒有伴,到哪兒都無聊。」
「這樣好了,我最近也很閑,不如我們作伴到歐洲玩玩如何?」佩姬建議。
龍旭日立刻頷首同意。他們性情相近,照理說應該會處得不錯,機會是有了,剩下的就看造化噦!
×××
回到舊金山的幾個月,聶芸嫣十分稱職地扮演南諾塵妻子的角色。他們常常在黃昏時兩人各牽著小宇的一只手在大自然中散步。有的時候他們也會一起到郊外去狩獵和釣魚,小宇更是愛上了垂釣的活動,可以一整個下午的時間陪著南諾塵釣魚也不喊無聊,小小年紀已經可以看出他的定性很夠,將來足以承擔大任。
走了一下午的路,小宇累得睡著了,南諾塵將他抱回小木屋的小床上歇息,然後拉著聶芸嫣的手坐在橋邊,欣賞著美麗的夕陽。
她靜靜地躺在丈夫的懷里,夕陽照在橋下的流水里,閃爍著金黃色的光芒。
「你總是這麼精力充沛,雖然是出來玩,但是我的精神還是不濟,你知道我是比較愛靜的人,下次讓你和小宇一起出來玩吧,我留在家里種花。」
她移動身子離開他的懷抱,向後躺在橋面上,長長地嘆了口氣。
其實她是故意要逗他的,她閉上眼,嘴角心里都是微笑。
「休想擺月兌我。」他在她身邊躺下,輕柔地握起她的手。
「我們會不會太幸福了?」她張開眼問。
「我們並不是一開始就這麼幸福的。」他開始吻她。
她害羞地抗議︰「在這里不合宜吧,這里是橋面,隨時都可能有人會經過,萬一被人看到了多不好意思。」
他扶她坐起身,拉起她的手指,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絨布盒,望著她令人屏息的美顏。「我從未買過任何貴重的首飾給你,這將是一個開始。」
「我不能……」
「你當然能。」他替她戴上五克拉的鑽石戒指。
「我戴上它,種花翻土不方便。」她在潛意識里還是很不習慣這些代表富貴的東西。
「工作時你可以摘下它,影響並不大。」
「沒有這麼貴重的禮物,我一樣……」
他噓了一聲。「別和我爭辯,我說過我的一切全是你的,區區一只戒指又算得了什麼?」
「我沒有什麼可以回報你的。」她摘下戒指,放回絨布盒內。「謝謝你,你還是收著,將來送給媳婦吧!」
「如果你把它還給我,我會把它丟到河里,我說到做到,你知道我的話向來不打折扣的。」他一定要治好她的富貴不適癥。
聶芸嫣微皺著眉。
他攤開絨布盒,拿出戒指放在手心上,命令道︰「收下。」
「我暫時替媳婦保管。」她妥協道。
「小宇才四歲,你已經想到兒媳婦的事了!?」他搖頭輕笑,他娶的小妻子,腦袋里裝著一大堆的原則,他得花許多時間慢慢破除。
南諾塵拉起她的手,踏在夕陽余里,他彎腰摘下一朵美麗的梗花,別在她的耳後,「你好美,我真想把你藏起來,鎖在我的城里,只供我一個人欣賞。」
聶芸嫣嬌笑著。「現在哪有什麼城堡。」
「我可以為你築一座城堡,我最小的弟弟諾奇是個頂尖的建築師,我可以請他替我設計。」他半認真半玩笑地道。
她的嘴角也泛起一抹微笑。「我不想住在城堡里,如果可以,我想有個大花圃。」這是她的心願。
這個願望在南諾塵的允諾下很容易就完成,他不是平常人,當他想要取悅一個女人時使出渾身解數也不令人意外,尤其那個他想取悅的女人是他的愛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