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型出色、個性大方得體的程天依,很快的成為***汽車里人緣最好的用餐良伴,任何有得吃、有得玩的場合都能找到她的蹤影。
「今天晚上吃什麼?」企劃部襄理王珍珍含笑地問她。
程天依嗜吃美食,又是美食專欄作家,問她吃什麼絕對不會錯,這一優點,為她贏得了許多友誼。
除了一個人,許棉棉。
許棉棉不喜歡她,連福太也被教育得一見她就狂吠,大概是恨她偷吃了它的女乃油松餅。
「吃什麼啊,我們去吃燒肉好了,東區有間‘望角燒肉’,真的很好吃,豬頸肉和豬大腸是我的最愛,愛忻,你的最愛牛舌也處理得很人味哦。」
「好,我們就去吃燒肉。」王珍珍代表姐妹淘們同意。
于是,一群人浩浩蕩蕩來到燒肉店。
不消一會兒工夫,桌上已堆滿各式佳肴。
「公司那誕節的聯歡晚會,我想在五星級飯店舉辦,天依,你有沒有什麼建議?」王珍珍是活動的主辦人,她希望能將晚會弄得有那誕味,還能展現時尚感。
「五星級大飯店?這麼大手筆?」溫愛忻說。「公司賺錢嘛,不能太寒酸。」王珍珍大口嚼著豬頸肉,心情好翻天。
「今年有沒有辦模彩活動?」溫愛忻最關心的重點之一。
「當然有,而且簽王絕對勁爆。」王珍珍神秘一笑。
會計部的小美好奇的問︰「到底有多勁爆?」
「你們想知道嗎?不過這不是我的主意,是許小姐的主意,她還暗示我要在簽條上動手腳,讓她如願以償。」
「到底是什麼嗎?」眾人已不耐煩。
「告訴你們也無妨,不過你們不能說出去哦。」
「我們不會說的。」眾人異口同聲。
「簽王就是……總裁的香吻。」王珍珍掩嘴一笑。
眾人面面相覷,然後相視大笑。
「可能嗎?總裁會參加聯歡晚會才怪。」小美提出她的疑問,這也是眾人的疑問。
「就是嘛,仇先生不能忍受我們在他面前大吃大喝的模樣,這個簽王有抽等于沒抽。」溫愛忻附議。
「我們已經想好了配套措施,安排總裁和經理們在包廂用餐,一等簽王抽出,再請總裁出來親吻幸運中簽者。」
「如果幸運中簽者是男性呢?」小美問。
「重抽啊,簽王這次規定為女性福利。」
「如果仇先生不肯呢?」麗莉問,她是王珍珍的表妹,同時也是仇法烈的迷戀者之一。
「我也是這麼想的,可許小姐說若她是中簽者,仇先生百分之百不會拒絕。」
小美作嘔地道︰「她真是美得冒泡。」
大伙兒哄然大笑。
「對嘛,別替許棉棉那種女人辦事,小心賠了夫人又折兵。」溫愛忻提醒王珍珍。
程天依只顧著吃,其他一律不在她關心的範圍里,反正她頭尖尖的,根本不用想抽中什麼簽王,她連香皂都沒抽中過,何況是人人皆想要的總裁香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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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誕派對如願在五星級飯店里舉辦,有美食,自然少不了美酒,會場里的百萬音響是仇法烈提供的,音效好得讓人人都想下舞池熱舞一番。
程天依今晚穿了一襲桃紅色的緊身洋裝,裙擺只到膝蓋,黑色的長發如瀑布般地垂在身後,是全場最吸引人注目的美人兒。
「哇,這里的食材都是一等一的。」程天依只注意吃什麼,完全不在意玩什麼。
「是啊,我早跟你說了,公司這類的活動很少沒有美食的。要不要去跳舞?」溫愛忻扯開喉嚨問道。
「不要,我要先吃東西。」她一笑。
「真受不了你,你有一整晚的時間可以滿足口月復之欲。」
程天依還是搖頭,「不先吃東西怎麼對得起我的胃?」
溫愛忻露出投降的表情,「沒見過像你這麼熱愛美食的女人。」
「你去跳舞吧!我先吃個八分飽再去找你。」她的肚子正咕嚕咕嚕的叫著,沒法仔細思考。
「你自己小心點,別跑錯包廂,闖進總裁的禁地。」
「知道啦!」她會這麼白目嗎?仇法烈的怪毛病反而給了她這個做秘書的很多方便,至少不用陪老板應酬,事情做完就能下班,多好!
就像現在,仇法烈在包廂用餐,她還能自由自在的到處吃吃喝喝,多愜意。
「程天依。」
有人喚她,她轉身,許棉棉端來一杯雞尾酒遞給她。
「謝謝,我今晚不喝酒。」酒喝人胃佔去胃的空間,就沒有多余的地方擺美食了,那多劃不來。
「干嘛,怕我在酒里下毒啊?」
「哈!許小姐可能誤會了,我怎麼會那麼多疑,而且若要怕也是怕藥,怎會怕毒?」
「你——」許棉棉為之氣結。
「我不是說許小姐會在酒里下藥,請別想太多。」她開心地咬了一口七分熟的羊小排,努力的吃著。
「你是不是一定要跟我搶法烈?」許棉棉直接問道。
「嗄?」
「法烈對你是很特別,可你也別得意的太早。」
「有嗎?老板對我一點也不特別,相反的,我還天天被他罵。」
「打是情,罵是愛,你沒听過嗎?」
「這是什麼歪理?被罵得狗血淋頭還算是愛?」她想大笑,許棉棉是哪根筋不對勁啊?
「你少裝了!」
「裝什麼?許小姐,你把矛頭指向我真的沒用啦,我除了熱愛美食之外對男人興致缺缺。」
這時台上傳來主持人的聲音,「各位同仁請注意,現在就由公關部副理來抽出今晚的簽王,中簽音可得到年度大禮——總裁的香吻。我們請許棉棉小姐上台。」
許棉棉瞪了程天依一眼才轉身,她笑容滿面、風情萬種的走上台。全場情緒高昂。
「各位同仁,如果我這只手抽出來的幸運中簽者就是我本人,你們可不許要求我把機會捐出來喲,我可是會哭的。」
她假裝幽默的說。
許棉棉瞥向簽筒,尋找委托王珍珍做的記號。
怎麼沒有?她皺著眉,不可能沒有啊。
「快抽、快抽、快抽!」台下一片鼓噪。
「珍珍,王珍珍,麻煩你上來一下」許棉棉大吼。
「珍珍肚子痛,到洗手間去了。」小美暗笑,大嚷道。
「快抽、快抽、快抽!」大伙兒等得不耐煩地大聲吼著。
許棉棉氣得跺腳,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她閉上眼,胡亂抽出一張簽條,氣急敗壞的將它打開。
什麼?溫愛忻沖上台,搶過許棉棉手上的簽條一看,尖叫道︰「程天依,天依,你中簽了!」
許棉棉將簽條奪回,一把撕得粉碎。
「不算數,這次不算數,我要重抽。」
「哪有這回事,是不是要一直抽下去,直到抽出許棉棉三個字的簽條才算數?小美,快去請總裁來,我們需要他的香吻。」溫愛忻激動的說。
程天依被眾人拱上台,音樂越來越勁爆,全場氣氛High到最高點。
忽然,她僵住了。仇法烈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定在她身上,一陣怪異的電流在她四周流動著。他走上台——
「總裁獻吻、總裁獻吻——」台下一片鼓噪。
「我可不可以放棄?」她小聲的喃語。
「天依,你說什麼?」溫愛忻沒听清楚。
「我說我想放棄,不然把機會讓給別人。」她沒膽子讓他吻,尤其在她亂七八糟吃下一堆食物之後。
如果她能未卜先知,知道今晚會抽中簽王,也許她會考慮先別吃下太多食物,嚼著口香糖等待他的香吻。
怎麼辦?她努力回想著方才是否吃下含有大蒜調味的食物,真丟人啊!
「讓給誰?這里這麼多流口水的怨女,你讓誰都會引起暴動。」溫愛忻說。
「那……下次好了……改天……」也許等她準備好再表演給大家看。
「就今天吧!」仇法烈邊說邊靠近她。
無預警地,他低下頭吻住她。
「熱吻、熱吻、熱吻。」有人喊。
「深吻、深吻、深吻。」有人又喊。
「舌吻、舌吻、舌吻。」有人大聲喊。
程天依想逃開,他索性一把將她擁人懷里,靈巧的舌頭探人她青澀的唇內,舌唇糾纏,肆無忌憚。
「不算數、不算數——」
在一旁嘶喊著、想要沖向兩人的許棉棉,被她平日樹立的敵人給架下台。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她含恨的說。
「你自己運氣不夠好怪誰?」看好戲的同事甲冷笑道。
「活該!」同事乙補充道。
「死心吧!」同事丙冷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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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麼會發生這種事,程天依失眠了一整夜,這是前所未有的經驗。
早上,她不得不振作精神趕去公司。這個節骨眼可是不能請假的,一請假大家就會拿有色的眼光看她,以為她陷入了某種少女情懷的幻想。
不如當作沒事人一般,面對一切。
她小心翼翼的打了個呵欠,沒想到還是被溫愛忻逮了個正著。
「沒睡好啊?」溫愛忻笑了笑。
「你想問什麼?」她真的很累。
「總裁的吻……滋味如何?」
「還不是一樣。」她早巳想好答案。
「怎麼可能一樣?沒有觸電的感覺嗎?全公司的女同事都想取代你昨天的位置。」
「是嗎?只是想取代我的位置嗎?我以為她們想殺了我。」
她苦笑了下。
「是有一個人想殺了你。」
「許棉棉?」
溫愛忻點點頭,「你昨晚風頭太健,許棉棉受了很大的刺激。」
「你以為我這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嗎?」
「比那個更好,你不覺得嗎?」她羨慕地道。程天依懶洋洋地道︰「我一會兒不知道該怎麼見仇法烈。」
「也許老板和你一樣一夜未眠,輾轉反側呢。」她頑皮的眨眨眼。
「你別亂講話。」她又打了個呵久。
「現在你成了公司里最紅的人,以後吃香喝辣的別忘了留我一份。」
「沒認識仇法烈之前,我已經吃香喝辣了,有什麼好高興的。」她不以為然地道。
「那不一樣,以前你為了吃美食總是還沒到月底就把錢花得一干二淨,現在有了金主在背後撐著,只管吃,不用在意錢從哪里來。」
「你是不是有病啊,他怎麼會成了我的金主?」
「他吻了你啊。」
「那是因為我抽中簽王。」
「親吻能拉近彼此的距離,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只要你花點心思,也許有可能成為這家公司的老板娘。」溫愛忻異想天開地道。
「不跟你說了,越扯越離譜,我要進辦公室了。」
連好朋友都不免胡思亂想了,更何況是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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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昨晚的吻,仇法烈不禁露出淺淺的微笑。
雖然他還不確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可他知道他這回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與她撇清關系了。
程天依走進他的辦公室,他才回過神來。
「老板,你要的咖啡要不要加糖?」
「不加糖。」他說。
仇法烈接過咖啡,喝了一口。「昨晚的事,你別放在心上。」
她微愣,原來他不希望她誤會什麼,更不希望她存有幻想。
「沒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分得清楚真實與虛幻有什麼不同。」
「那就好。」他怕嚇著她。
「老板,許小姐一早打電話上來,說要約個時間跟你聊聊。我告訴她,你今大只有下午三點有個空檔。」
「棉棉怎麼不直接找我?」程天依聳了聳肩,她當然知道真正的原因,許棉棉是為了向她示威。
「不提她了,你覺得阿颯這個人怎麼樣?」他喝了口咖啡,淡淡地問道。
「阿颯王子像飄忽不定的雲。」
「女人不都愛飄忽不定的雲?」他反問道。
程天依點點頭,「珂珂就是因為阿颯的性情捉模不定,才執迷的愛著他。」
「你倒是打听得很清楚。」仇法烈笑了下。
她把玩著他桌上的鋼筆,「老板,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小小的問題?」
「什麼?」
「我真的很好奇。」
「什麼?」他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心里疼了下。
「你不能罵我哦,我只是……忍不住想問問看。」她咬了咬下唇。
「別咬!」仇法烈月兌口而出。
「呃?」程天依不解地問。他清了清喉嚨,正色道︰「別咬嘴唇,會疼的。」
她睜大眼,抿了抿唇。「不會疼啊;老板,你怎麼了?」
「我怕你把嘴唇給咬破。」他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得可以,管這麼多做什麼。
她以食指撫了撫唇,「我的唇才沒這麼嬌女敕呢!」她輕輕的咯笑出聲。
昨晚兩人兩唇相纏的那一幕又浮現在他的腦海里,這已經是今天的……不知第幾回了。
她的唇是那樣的柔軟,差點奪去他的冷靜和理智,狂擊了他寂寥多年的心防。
「你想問我什麼?」
「問……沒什麼。」算了,問了也是白問,他不可能說的,不如不要問。
「怎麼又不問了呢?」不論是什麼問題,他都會給她答案。
程天依搖搖頭,繼續把玩著他的鋼筆。「這枝筆好漂亮。」
「朋友送的。」
「這年頭送鋼筆的人不多見了。」
「因為她知道我喜歡用鋼筆寫字。」他說。
「女人送的禮?」
他笑了下,「你怎麼知道?」
「因為只有女人才會這麼細心。」她早巳明白自己與他身份懸殊太大,怎麼可能妄想他也在意昨晚的那個吻?
「她確實是個細心的女人。」
「許小姐知道她嗎?」
他沒意會過來,「什麼?」
「許小姐知道有個細心的女人一直待在老板身旁伺候著嗎?她一定很嫉妒吧?」要是她,就會打翻醋壇子。
「是棉棉認識的人,大家都是朋友,有什麼好嫉妒的?」他真想叫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好好抱抱她。
「哦,當初為什麼不請她來做老板的秘書?」
這樣她就不會認識他,也不會為了他懸著一顆心了。
「她有自己的事業。」
「是個女強人啊。」
「她確實很能干,這些年把自己的事業弄得有聲有色,連我都不禁佩服起她的本事、」
她看了一眼他眼中的光芒,「這麼優秀。」
「有她這樣的朋友是一件幸福的事。」他完全沒發現她的臉色不好看。
「好像不曾見她來公司找老板。」程天依試探地問。
「她不在台北,現在人應該在巴黎。」
「生意做得這麼大?」相對之下,她覺得自己很渺小。
「是啊,台北和巴黎都有她的舞蹈教室。」
舞蹈?記憶里好像有個誰——也熱中舞蹈,對了,庭介哥的女朋友。會是同一個人嗎?
「老板,你很喜歡這個朋友嗎?」有沒有可能仇法烈和庭介哥愛上了同一個女人而不自知?會這麼巧嗎?
「月柔是個人見人愛的女孩,你說我能不喜歡這樣的朋友嗎?」
月柔?「這麼美好的女孩,一定會是個良師益友。」
他往下說︰「月柔是我的干妹妹。」
程天依抬眼,「老板有干妹妹?」
通常,干妹、干哥、干姐、干弟,不管是什麼,都是一種障眼法。
為了掩飾內心澎湃的情慷,人們以干兄妹、干姐弟相稱,其實情誼是否變質,只在一念之間。
「有這樣的干妹妹是上天賜的福氣。」仇法烈贊揚不已地道。
她的心涼了半截,「老板真的很有福氣。」
「月柔能有今日的成就全靠自己闖出來的,如果有機會,我很想介紹你們認識。」
「老板想激勵我闖出一片天是嗎?」她覺得自己好丟臉,除了吃,還是吃,沒有什麼長處。
「你要闖出什麼一片天?」仇法烈笑道︰「我倒認為你認真找個人嫁了比較實際,靠丈夫就夠了。」
「靠丈夫?」他是不是要趕她走?
「沒錯,真正聰明的女人是不需要這麼辛苦的,她只要睜大眼挑個好丈夫,一輩子輕輕松松。」
「所以月柔不是真正聰明的女人?」
他的意思是,她的能力不好,又沒什麼本事,所以只能靠男人生活?
「月柔是另一種聰明。」
「老板覺得我不可能像月柔那樣聰明?」程天依的心在滴血。
「也不是,而是你可以不用那麼辛苦,就能得到生活保障。」他暗示道。
她沒往他預期的地方想,反而鑽牛角尖。「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