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懂,她在无理取闹,她放任自己变成一个讨厌的女人。
因为她的心无法完全放在李晤身上。
愧疚的感觉在心头缠绕,使她拼命想找一些李晤的缺点出来,责怪他、怨他、把他贬得低一些,好让自己那犹疑不定的心获得一些补偿,让愧疚稍稍缓解。
其实她也明白,骂李晤的每一句话,统统也都是在怨她自己。
辗转反侧,愈想,就愈觉得对不起李晤。
李晤也一定很难过吧?对吕宁也感到过意不去。
吧脆向李晤道歉好了,不管他原不原谅她,就是想将胸申积压的一切向他倾吐、就是不想对诚恳的他说谎。
她跳起来——拨了电话,对方电话没有被接起。
“您的电话将转进语音信箱,嘟声后开始……”
洪慕莓挂断。
她不敢留言,也不敢打第二次。都这么晚了,打电话将人吵醒实在不宜,况且她又不是要说一些让对方能作个好梦的事情。
可是电话却突然响起,她看着上头显一不着李晤的号码,有一种莫名的紧张。
“喂?抱歉,刚刚在忙没接。”
“忙什么?难道你还在爱心之家?”时钟指着一点四十分。
“不是。我也睡不着,去7-ELEVEN买点东西吃。打电话给我什么事?”
听到他的声音,洪慕莓把原先想说的话忘的一干二净,支支吾吾:“也没什么啦……”
“那要不要我带点东西给妳?想吃什么?”
“不用啦,我不饿。”
洪慕莓盘坐在床上,小雪球则躺在她交错的双腿间,她一手拿手机,另一手则抚模着小雪球,它对和食物有关的字眼特别敏感,“饿”这字使它跳了起来,猛舌忝洪慕莓的脸,她吃吃地笑。
李晤必定听见了。“妳不饿,小雪球也会饿呀,妳就赏它吃点消夜嘛!”
被他相当于撒娇的语气给说动。“好吧,你就买点牛女乃来好了。”
她晓得,李晤不是忘记了方才在爱心之家的争执,而是他知道她找他,必然是有意和解,所以干脆只字不提,用愉快的声音来表示他不怪她,让她不需要把难以启齿的“对不起”三字讲出来,也避免再继续谈论到令人恼怒的事。
李晤出现在她家门口的时候,两手各提了一个绿色大袋子。
“买这么多东西干嘛?”洪慕莓笑着埋怨。
小雪球则兴奋地要将头伸入袋中细瞧。
李晤一边轻声喝斥它,一边则把东西归类。该进冰箱冷冻或冷藏的、该摆在阴凉通风处的、该放储藏柜的,全部一一放好,又把牛女乃放进微波炉……简直比洪慕莓还熟悉这个家似的。
她任由他在她屋内走动。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她为了他踏入屋内而大大发一顿脾气的往事。
相隔不到半年,李晤不但走进她家里,还走进她的生命中。
谁能料得到呢?正因未来不可知,人只能在跌跌撞撞中模索。
李晤将牛女乃从微波炉中拿出来,倒了一点在狗碗理,其它则倒成两杯。
“妳也喝一些,热牛女乃会令人比较好入睡。”
听见小雪球用舌头舌忝牛女乃的声音,撩拨起她的食欲,便一饮而尽。
李晤也喝完了,抬头看指着两点半的时钟,她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道:“太晚了,你就待在这里,明早再走。”
她找出浴巾来,要他洗个热水澡。
李晤轻压两下沐浴乳,有股淡雅的香气散发出来,这也正是他刚一进门就从洪慕莓身上嗅到的。细瞧瓶身,茉莉、澄花……等成份,挺女性化的味道,可是架上只有这一罐,没别的选择.
将它放回架上,一个重心不稳,瓶子摔落,溢出不少,他连忙将它拾起。
热水澎湃与浓郁的香气交织成声味迷人的序章。
在客厅的洪慕莓感到有些许晕眩,她扶扶自己微微沉重的额,觉得也没有很难受,把手改置到胸口,好象有一点点窒闷感。
血液循环不太顺畅吗?她不明白为何有这种感觉,想到了一种解释。
李晤下半身围着浴巾走出来,望着洪慕莓倒红酒的背影。
“喝点红酒对身体好,还可以帮助入眠。”她说,转头含笑看着李晤:“啊!抱歉!我这里没有男睡衣。”
“没关系。”李晤在她对面盘坐下来,托起一个酒杯。“干杯!”
透过玻璃杯和红色液体看李晤,面前的他存在感似扩张了不少。她凝视他身体的线条,肤上犹未全干的水珠……胸口的紧绷感更甚!喝红酒不是对心血管血液流畅有益吗?嗯,心跳加速了一些,但她并不觉得疲惫的身体有变松弛。口舌间感觉好干燥、喉间发热。
想解除口干舌燥的感觉,于是又给自己灌下两杯酒,但只有更加干渴。她想再开一瓶,身体略带不稳地站起来,李晤扶住她。
她倚在他怀里,四周静得出奇,只有两人呼吸和心脏的律动声。
他开始轻而缓慢的、仿佛要确认她的存在、嗅出她体内藏着的秘密般。从她方而宽的额、柔女敕的耳朵、白细的颈,面对着她慢慢地往下嗅闻。
她微仰着头,双手环拥着他,只觉他呼出的气接触到的部位,血液仿如要凝结般。渴求他湿润的唇给她抚慰,他偏总是离她的皮肤一指节的差距。
他愈蹲愈低,到他屈膝的时候,她全身都在发烫,热得发红。薄薄的睡衣此刻都嫌多余。
她仍旧维持着一样的站姿,他则像个虔诚的信徒膜拜他的女神般,缓缓跪倒下来,闻着她的双腿,直到她的脚趾前端。
她正要将那口因情绪紧窒而压住的气呼出来时,他的唇覆上了她赤着的足尖。
有股激荡的热流从脚底直窜升到脑门,站立的她无法再维持站姿,向后坐倒在柔软的地毯上。
他的唇以比刚刚更缓慢的速度往她的身体上移,似是奢望吻遍她的全身。吮着、轻舌忝着。
她像支快融化的冰淇淋,被热情惹出了汗珠,然而他并没有要饶过她的意思,他从她宽松的裙摆里长驱直入,慢慢没入她的睡衣里。
一阵阵的波浪侵袭着她,挑逗着她心底最深层的。
他来到了她的下巴,正当她的唇等着另两片唇时,他却停止了。
他伏在她身上,两对眸子隔着一指长的距离互相凝视,她和他已是果裎相对,他沉默着,似在征询她的意见。
好不容易才能从微颤的齿间挤出两个字。
“爱我。”她说。
他立刻将她横腰抱起,走到卧房。
夜深,人未静,满室缠绵意。
池紫霞拉开铁门,听到身后有说有笑的声音,回头看到了李晤和洪慕莓。
洪慕莓对池紫霞打声招呼,李晤也点了个头,池紫霞什么也没说,只是微笑看着他们,饶富深意地点点头。
他俩都有被看穿的尴尬,不敢直视池紫霞。
“那掰掰喽!”有些不舍般。
“晚上见。”李晤说完,走了几步还回头望了她一眼。
两人开始各自一天的忙碌。
相隔两地做不同事情,但是两人嘴角都不时浮现浅浅笑意。
傍晚时,不速之客又来到紫莓烘焙咖啡屋。
洪慕莓已准备好面对,她从容地走近施文泽,告诉他早该说却讲不出口的一句话。
“请你不要再来了,我已经有男朋友。”
施文泽疑道:“什么时候的事?”
“四个多月前认识的。”
“什么时候变男女朋友?”
李晤生日那天?还是要算成昨天?
她什么时候才把自己一颗完整的心交给李晤的呢?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但洪慕莓尽量不让迟疑显露在脸上,她现在最重要的是彻底与施文泽划清界线。
“在你回国以前。”
“那为什么要到现在才告诉我?”施文泽把烟丢在地上,用力踩熄。
“对不起。”
“我这几天,天天来等妳下班,难道妳不知道我为的是挽回妳,弥补我曾犯过的错吗?妳却什么都不提!”
洪慕莓默然。
“妳要报复我吗?妳存心要让我吃苦、看我出糗,在心里头嘲笑我。先让我以为我有希望,在我已经准备好要重新迎接妳回到我身边的时候,再狠狠地拒绝我、泼我冷水。好,妳现在达到目的了,妳很得意吧?!”
“不是。”
施文泽看看周围的目光,又道:“不说了,我走就是了,妳是女人,我说话稍微重一点,每个人都会以为是我在欺负妳。”
其实他的音量并不大,也没人会听得清楚,纯粹只是他的心理作用,以及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洪慕莓回到店里,立刻主动要求去刷洗厕所,期待菜瓜布和水声能冲淡一点施文泽给她的冲击。
她的恋情不是报复,她是真的动了感情。其实她没有必要和施文泽说明的,事情都走到这个地步,不管是他的背叛还是她的迟疑所造成的,总之她再也不可能回头,他也不可能会祝福她一路顺风——洪慕莓不断劝告自己不要在乎施文泽说的话。
可是用处不大,她脑中一遍逼响起回声:妳在报复我!妳很得意吧!
不是不是不是……她绝望的呼声愈来愈软弱无力。
池紫霞轻敲两下开着的木门。“妳还好吧?妳已经洗了半个钟头了,有客人等着要用。”她看到洪慕莓手里的菜瓜布。“不用刷的那么仔细啦!”
洪慕莓赶紧弄好,走出洗手间。
“妳先下班吧。”池紫霞歪着头想了想,加上一句忠告:“妳决定好的事,要坚持下去。”
“谢谢大姐。”洪慕莓对她的关心感激,她适时地给她打了一剂强心针。
只是药效不知能维持多久?
吕宁看看洪慕莓,又看看桌上那一大盒蛋糕,为难地说:“慕莓,不要对我那么好啦!这么多,我吃不完的……”
“别客气。听说妳打算考插班学兽医,现在又要读书又要上班,又要做义工,愈来愈瘦了,多吃一点比较好。”
其实她是在减肥啦!可是盛情难却,何况漂亮又可口的蛋糕是无辜的……吕宁笑着接受。
洪慕莓又对李晤说:“快放人家下班啦!她已经这么忙了,你还要她加班,有没有良心啊?剩下的我帮你做就好了。”
礼多必诈,吕宁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已经变成了假想敌。
她赶紧收拾东西,嘴里说:“慕莓说的对,我回家念书去。”抱起蛋糕盒,一溜烟离开。
李晤等她走远了,才笑着对洪慕莓说:“妳今天好象老板娘的口气一样。”
“不行吗?”洪慕莓顺着她的话摆出老板娘的架势,手插腰。
李晤突然起了一种念头,但他并没有说出来,时机还未到。
洪慕莓帮李晤做了一些杂务,毕竟不如吕宁熟悉,等一切都告一段落时,已比平时晚了半个钟头。
她决定要对李晤更好一点,好好守住这份感情,不要再去想那个王八蛋。她想证明,这一切不是为了报复、为了让自己好受,而是她确实已动了感情。
“以后我天天来,就会更快了。”洪慕莓捶揉肩膀。
李晤披上外套。“送妳回家。”
洪慕莓却坐了下来,噘起嘴:“这么晚,我不想回去。”
她的意思是要留下来喽?“可是,小雪球会饿吧?”
“我刚一下班就先回去喂饱它了。到明天早上上班前再回去一趟。”
“妳狠心丢一只小狈单独留在家?”
“它身体是小,可已经算是成年了,会照顾自己啦!”洪慕莓理直气壮。
“希望它不会吃我的醋。”
小雪球哪有资格吃“大雪球”的醋呢?
它能守护、陪伴她,他也都做得到。而他能给她的,它却不及十分之一。所以,就只能请它委屈一点啦!
他领着洪慕莓上楼,一边说:“糟糕,我都没有准备,家里乱得很,妳第一次来就有坏印象怎么办?”
洪慕莓看看屋内摆设,瞪他一眼。“明明这么整齐,别谦虚。”
李晤开了衣柜,巡视一会儿:“实在找不到适合妳穿的睡衣。”
“没关系,昨天你在我家也没给你找到睡衣,大家彼此彼此,这就叫做『礼尚往来』。”
“乱用成语!”李晤笑了出来。“不过万一妳那有男睡衣,我这也有女睡衣的话,我们就会吵架了,还是没有的好。”
“不过以后要不要准备一下?省得麻烦。”
“不用吧,买了也穿不到,果睡对身体好……啊,谋杀啊!”洪慕莓掐住李晤的脖子,并没有用力,但李晤夸张地喊叫。
她赶紧松手。“小声点,很晚了。”
他住了嘴,拿出两条浴巾,拉着洪慕莓到浴室。
“干嘛?”她有些莫名其妙。
“共浴以响应政府节约用水的政策。”
她不以为然地笑:“我还增产报国哩!”话一出口才发现这话另有含意,立刻捣住嘴。
然而来不及了,李晤一把将她抱起。“是啊,我们要努力增产,将来生一打女圭女圭好不好?”
“你当我是母猪啊?”洪慕莓哭笑不得。
三天来,洪慕莓都依循着一样的下班路线:火速回家一趟,打理好小雪球的吃喝拉撒,接着奔向吉利动物医院,打发吕宁下班,然后就是她与李晤的独处时光。
第四天,小雪球直咬着洪慕莓的裤脚不放,洪慕莓实在无法再狠心拋下它那双无辜的大眼,陪它多玩了一会儿。
而此刻的吉利动物医院,吕宁已经识趣地自动要求早点下班了。
等了一会儿,李晤没见到洪慕莓来,心里着急,拨了电话,听到她待在家的原委,稍稍放了心。
“才晚了半个钟头,你就来查勤。”洪慕莓笑:“我真命苦唷,免费帮你忙都还得准时报到。”
“不是这个意思啦,只是担心妳。”担心她会不会又和旧情人死灰复燃,又一起出去了。这话李晤没说出来。
“拜托,我都几岁了,还不会自己照顾自己吗?”
“好啦,不要再挑我语病了。”李晤想了想,提议:“既然小雪球太寂寞,舍不得妳,要不要干脆让小雪球住在吉利?它在这里也比较有伴。”
当然好,她可以每天一下班就直奔李晤那里,最好她干脆直接搬去李晤那里,不是更方便吗?但租约尚未到期,她的东西也稍嫌过多,李晤那位于诊所楼上的小房间塞不下去。
她已想到那么远,但李晤还以为她连这件事都要考虑再三,心中的不确定感更甚。
“好吧。”
她终于开口答应,但他仍旧觉得不够踏实,认为她还不能让他安心。
通话结束后,洪慕莓开始收拾小雪球的杂物,弄着弄着,突然决定来个扫除算了,当作迎接新生活的开始。
清洁完毕,她打开了计算机。
连上网络,在众多广告信件中,有一封是施文泽寄来的,时间是他那天拂袖而去的三小时后。
莓,对不起!我不该对妳生气,我没有资格对妳发脾气……我还是想等妳回头,希望妳能念在旧日之情,我相信妳不会不顾七年的时光,去选择一个才认识四个多月、感情基础尚未稳固的男人……
拉拉杂杂写了一大长篇,全都是恳求,她想,施文泽其实也不是那么混蛋,不过他给过她的伤口实在大到无法填补、不能愈合了。
她删除了这封信,又把活页夹的资料全部巡视一遍,把许多东西从硬盘中永久移除,那些全都是她与施文泽的记忆,有信件、照片、转寄的笑话与小笔事等等。
最后,她在“我的最爱”中,删掉了所有和施文泽有关的网址。
吉利动物医院的下午,寥寥只有两位同行的客人。
李晤向客人解释预防针的功用,吕宁则在包药。
忽然有个人立在外面,巡视里头的人后,目光锁定穿白衣的李晤。
吕宁先注意到这个陌生人,她问李晤是否是他的熟人来找。李晤瞄瞄那人,正要对她摇头时,突然想起了这人的身分。
他终于来找他了。
李晤打发了闲聊的客人走。他送客人出门,然后转头直视施文泽——他与洪慕莓之间最大的障碍与阴影。
施文泽开口:“你认得我?”
“嗯。”
“你知道我,也认得我,我却直到一星期前才知道你的存在,然后还得花不少功夫才能打听到这里。呵,对女人而言,果然旧不如新。”施文泽自嘲。
这男人不好应付!李晤更加警戒:“你来这做什么?”
“放心,我不是来跟你示威,是想跟你聊聊。”
“我很忙。”
“现在不是没有客人吗?”施文泽望着招牌。“又不是什么大医院名医生。”
他的话很明显是在找碴,李晤冷冷地道:“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不是来求诊的病患或饲主,就请回吧。”
施文泽望着李晤,李晤毫不畏惧地回视他,两个男人就这样僵在门口不动。里面的吕宁也意识到不对劲,担心地望着他们。
“好吧。”施文泽打破僵局。“我们实在也没什么可聊。”
李晤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转身进诊所。
“我真怕你们打起来呢!”吕宁事不关己般,幸灾乐祸。“你看他的手臂,都一块一块的,去健身房练出来的吧,哪像医生你瘦巴巴!”
被她这么一闹,李晤原先紧绷的情绪舒展开来。也陪她开起玩笑:“妳胳臂时往外头弯,都帮外人!我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力气可是拉得动好几只大狗的!那种肌肉男啊,都是仗着有几个钱去健身中心,碰到现实问题根本派不上用场。”
“嘴上功夫大家都很行,不实际试试看怎么知道?”
“妳是很想要我们打一场喔?”
“哎唷,增添生活情趣嘛!不然每天上班面对病狈病猫,都没什么变化。”吃了李晤一记白眼后,吕宁笑着摇手。“说着玩的啦,如果我真想知道你和他谁比较厉害能干的话,去问慕莓不就知道了吗?”
李晤的笑容倏然不见。
她这才发现讲错话了,然而覆水难收,只好低头包药。
那双健壮的手臂,也拥抱过洪慕莓娇小的身躯……李晤的想象力开始无限延伸,愈想下去就愈觉得胃里翻滚、喉间发酸有欲呕之感。
他原本觉得自己并不在意,但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到施文泽后,想象变得具体,才发现根本不可能完全不在乎。
那些一点都不会难受的人,不是在说谎,就是不爱对方吧!只要深爱着一个人,就会希望对方不论身心,都能够完全成为自己所有,然而这些毕竟只是奢望。
见他神情黯然,吕宁有些不忍,安慰道:“你也不要太心烦啦!毕竟慕莓选了你呀!”
她说的没错,毕竟慕莓现在在他这一边,过去的事就别再计较了。
他现在只希望慕莓能永远在他身边,再也不回首怀念过去,摆月兑一切阴影。
心烦中,放下手上的病历,走到后头的房间,小雪球正和其它的狗玩耍,他蹲下来,爱撒娇的小雪球立刻冲向前来,让他抚模它的头。
“我真羡慕你,上次你咬着她裤子不放,她就不会拋下你。”对着小雪球诉苦。
吕宁不知何时也过来了,站在他身后说:“你也可以用东西绑住她,让她定下来,你就不用像现在一样担心这担心那,还会被讨厌鬼上门来骚扰。”
吕宁是在暗示他该采取进一步的行动,该定下来了。
“这我也有想过,可是……”李晤苦笑。“会不会太快了一点?”
“虽然你和她认识还不到五个月,可是我觉得没问题。”
“她之前受过伤害,会轻易地答应吗?”
“嗯,可是我觉得她担心的是又被欺骗、被背叛,我相信你这么诚恳忠心,会感动她的啦!”
“诚恳忠心?妳把我说的好象狗狗唷!”李晤笑了。
“有何不可,小雪球是你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而你李晤更是自己送上门去的大礼物,同样忠心又可靠!”
“妳好象在当推销员。”
“是啊,我到时候会努力游说慕莓,并且在你的买卖契约上签名盖章。”
“什么买卖契约?”
“结婚证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