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季采茵以为逃回南部老家就一切平安无事的话,那她可就大错特错了,做任何决定之前都得先掂掂对手的斤两,这才是明智的做法。
夜晚,竞争激烈的八点档才刚结束,感觉时间上好像已人深夜,南部人习惯早睡,尤其老年人占了大多数,所以各大街小巷的灯火已逐一熄灭,整座城渐渐静了下来。
季采茵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转着摇控器,电视频道一个换过一个,就是找不到感兴趣的节目,忽闻正站在门外和邻居大婶聊天的老妈拉开了嗓门。
“采茵!有人找你。”
咦,怎么这么快就有人找上门了?她自从回南部后都还未和任何一个朋友联络呀,会是谁?
纳闷的走出去,一辆十分眼熟的黑色车子正停在门口,她怔了怔,仔细一瞧,坐在车里的人不正是严盛勋吗?
季采茵双脚像生钉般的杵在原地,突然间觉得好像有人拿根棒子将她所有的情绪都搅乱了,一颗心百味杂陈,有着雀跃,却也有着忧心与不安,一时间竟找不到适当的情绪来面对他,她不懂自己为什么突然感到有些畏缩起来。
“上车。”严盛勋阴沉的开口,脸色不甚好看。
“啊?”他突如其来的命令让她一愣,习惯了他站在主导的地位,所以季采茵直觉的非常听话,根本不会反驳,当他这么说时,她乖乖的顺从也不敢反抗,抬头张望想告知李蕙兰一声时,却发现刚才还站在门口的老妈不知跑哪儿去了。
噘着唇,季采茵穿着短背心、热裤,级拉着一双拖鞋就上车了。
“哪里有比较安静、适合谈话的地方?”他直视着前方,面无表情的问道。
“哪里?”她局头想了一下,“茶坊吗?”
他没有说话,但季采茵明显感到身旁人进射出的强烈警告意味,他说的是安静且适合谈话的地方,那种年轻人聚集的茶坊,音乐大声且吵杂,根本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他一定以为她是故意的吧?活得不耐烦了到现在都还在和他开玩笑。
“呃……”季采茵顿了顿,紧张的干笑了声二去……去前潭吧……那地方就真的够大又安静了……”
“往哪儿走?”他冷冷的问。
这回她可不敢再打迷糊仗,谨慎严肃如履薄冰般的指示他方向,大气也不敢喘一个,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废话,他现在的模样好可怕,她从没看过他这般蕴藏庞大怒气的样子,一直以来,他在她面前都是斯文又风趣的模样,现在这冷冰冰又满含着怒意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好陌生又有点可怕。
夜晚的兰潭安静又稍嫌冷清,因治安及隔天是上班日的关系,过往的车辆寥寥无几,波动的水潭阴幽而黑暗,只隐约映照出几盏孤寂的路灯,景色不若白天的那般优美怡人,严盛勋将车停在僻静的一角,按下车窗,伸手关掉引擎还给大地一个宁静的黑夜,清新的晚风灌入车内,但似乎对他浑身凝满的怒气起不了任何作用。
“给我一个理由。”他依旧没有转头看她,平淡的声音里有着压抑的冰冷怒意。
“什么?”她几乎是硬着头皮问的。
“你还敢装傻?”他立刻转头瞪她,炯亮的黑眸射出凶狠的目光,“这样一声不响的跑回来是什么意思?”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只怕她已小命不保。
“我……我……”她头垂得好低,根本没有勇气看他,“我只是……突然不想工作了。”
“不想工作?”她的话让他迅速皱起眉头,“以一个上司的角度来看,你这个员工实在太不负责任了。”
“反正……我都已经回来了,你能拿我怎么办?”她赌气的说,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怎么变成他怒气冲冲的跑来质问她,她觉得自己比较可怜耶。
“工作不是你说不做就不做的,我这个上司还没同意,信不信我仍有办法把你抓回去?你这个月的薪水不要了吗?”
想到她那辛苦工作一个月的薪水,季采茵有些心疼,但回去拿一定又会和他打照面,公司可能也不太高兴发薪水给一个随便离职的员工,她就是不想见他才会忍痛抛弃那个月薪水的。
“你会给我吗?”她随即燃起希望的双眼,想不到他竟然追来这里,难不成是拿钱来给她的?
“你想得美!”他立刻浇息她希望的火苗,一点都不留情。
“哦……”她泄气的咕哝了声,害她白高兴一场。
“哦……就这样?”他学她的口气,“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吗?”
季采茵噘超唇,“反正……反正我不会再回去工作就对了。”俏脸撇向了另一边。
严盛勋顿了顿,稍稍冷静了下来,“不想上班总有原因,你起码可以给我个理由吧?”
她沉默着没有接腔。
“是工作压力太重,还是嫌薪水太少?”他仍不放弃的追问。
季采茵依旧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不知该如何应答,她能怎么说?所有的一切从头到尾就没有她置喙的余地,是她自己任性的跑回来,他根本没错。
“不要看你的手,看着我!”他不容辩驳的扳起她的脸。
“我……没有理由嘛……”
“没有理由?”他阴森森的反问,话调里散发冰冷的威胁气息。
“你……生气了?”她偷觑着他铁青的面容,小心翼翼轻问。
“对。”他重重的哼了一口气,毫不避讳的承认。
“总经理……”
“说过不要叫我总经理,到现在还不改口?”
他的眼睛几乎喷出火来,季采茵只能委屈的噘起嘴。
“我……我只是……不想看你嘛……”她悄悄的招供了一部分,还是老实点儿好,他生气的模样有点可怕。
“不想看我?”他惊愕的蹙眉重复,“没想到我竟然长了一张让人望而生厌的脸。”
“哎呀!不是那样啦!”她急忙澄清,她觉得他的脸很好看,看多久都不会感到厌倦。
“那不然是怎样?”他挑起眉。
“嗯……”她的话又吞回去,好生为难。
“快说!”
“好嘛、好嘛!我说就是了。”她投降,“昨天下午我去找你,结果……我不小心看到你和沈襄理在一起……”
“我和她在一起?”他怀疑的蹙起眉,昨天沈玉芳的确是有来找过他,但那有什么理由促成她离职?她干嘛反应这么大?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事前真的不晓得……”
“这有什么大不了?”他没好气的瞪眼,“我和她在一起又怎样?你又不是看到我和她在床上。”
出人意料的,她居然点头。看到她的举动,严盛勋立刻敛去了脸上的笑容。
“我真的和她在床上?”他讶异的反问。
季采茵再次点头,这回轮到他愣住了,他和沈玉芳上床?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是你辞职的原因?”他轻声问道,暂时不动声色,细审她脸上的表情。
季采茵没有答话,沉默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等于默认了。
“然后呢?你当时心里有什么感觉?”他试探性的开口.会吗?这小笨蛋终于有自觉了?
“我……我只是觉得很……难过,心脏很痛,呼吸困难,反正……很怪就对了。”她头垂得低低的,几乎不敢看他。
“就这样?”他唇边有一抹诡谲的笑意。
“嗯。”她老实的点头。
“所以你就跑回来了?”
看到她再次乖乖的点头,严盛勋忍不住轻笑出声,“小笨蛋,你喜欢我还不知道。”
“我?”她惊诧的眨眨眼。
“对!就是因为你喜欢我,所以才会有那些奇怪的感觉。”先前的怒火烟消云散,他绽开一抹宠溺的微笑,“这一刻等太久了,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有自觉。”
“我喜欢你吗?”她呆呆的重复,“可是,我怎么都不知道?”
“我也很怀疑。”他低笑,神色认真的睇着她,“你若不爱我,会让我吻吗?”
“可是……那是因为你有请吃饭呀……”她不解的说道,是他自己提出一餐换一吻的约定,她只是很守信的遵行呀。
严盛勋闻言随即危险的眯起眼,“你是说,如果别人同样提出这项要求,你也会答应了?你会让那人吻你的唇?”
“我……”她想了想,摇摇头,“不会……”
“这不就结了。”他扬起笑容。
“可是……”她犹疑了起来,她真的喜欢他吗?从种种的迹象显示,好像只有这个答案最符合也最有说服力,为什么她自己都没有自觉呢?感情可以说喜欢就喜欢的吗?他可是总经理耶,她能喜欢他吗?
“你又有哪一根筋不对劲了?”他皱起眉,季采茵的思考逻辑比较特别,不能用常理来推断,迂回暗示那一套对她而言根本是对牛弹琴,最好还是直接了当的问比较省事。
“沈……沈襄理不是你女朋友吗?我如果喜欢你,她……可能会不高兴。”
严盛勋静默了下来,俊逸的脸庞深不可测,小小的空间里,只有一丝晚风顽皮的飞入。
“我不否认曾经和她在一起过。”良久之后,他终于打破沉默,“但自从遇到你后,我们之间的约会纯属公事性质,并没有其他的私人因素。”
他为什么要对她解释这些?季采茵不自在的坐在位置上,“但昨天……我明明看到你们……你跟她……”
“我不知道沈玉芳昨天做了什么,我只记得她有来找过我,但之后的事情我全部没印象,也许她是故意找机会要让你看到那种情况,才会布下一切,不管你相不相信,昨天我真的没有和她发生任何事情。”
季采茵低着头,不敢迎视他炯亮诚挚的双眸,不知怎么搞的,她的心儿怦怦跳,脸颊好烫,他这是在向她解释与告白吗?
严盛勋从口袋掏出了她还给他的钥匙,强制的塞进她手中,一双大手包住了她握着钥匙的小手,“不准再还给我了,知道吗?”
看着那支熟悉的钥匙,她不知该如何言语,而他随后扬在手上的白色信封却让她不由自主的惊呼一声。
“那是我的……”
“辞职信。”他接口,就是这封一大早放在他办公桌上的辞职信让他一整天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闯,到她的小鲍寓找不到人,然后又跑到她打工的餐馆,老板却说她在前一天匆忙辞织,原因不明也不知去向,到处碰壁之后,他只好又回到公司查阅她的人事资料,接着马不停蹄的开车南下至她的老家,才总算被他逮到了人。
“我是拜托林秘书帮我转交给你的。”她嗫嚅着招供。
当着她的面,严盛勋将手上的信封撕成碎片丢出窗外,“辞职不准。”他回覆她信里的请求。
季采茵惊呼了声,随即打开车门。
“你还想下车去捡?”他拧起眉,一把拉住了她。
“不可以乱丢垃圾!”她擦腰瞪他一眼,跑下车去收拾他制造的脏乱。
自知理亏,他闷不作声,由着她去。
将手中的碎纸丢进了不远处的巨大垃圾桶,在步行回去的路程中,季采茵看到严盛勋隐在车内的朦胧身影,一股不确定的情意从胸中升起,放慢了脚步,她忍不住陷入沉思,她喜欢他,那他对她呢?
慢吞吞的回到了车上,一抬眼就看到他正含笑望着她。
“呃……”她好想问,但女孩家的矜持竟让她有些羞赧起来,只能捏紧自己的手指。
“你想说什么?不要憋在心里。”从没看过她这么别扭的模样,他觉得好笑。
“你……那个……嗯……”
“什么?”他一头雾水。
“就是……你嘛!”她戳了戳他的胸膛,“你还没告诉我,你呢?”
奇异的,他居然能须悟她的意思,他扬起个性感的笑容,“我已经数不清自己对你明清暗示过几次了,恐怕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就只有你还不懂。”他忍不住叹息加无奈,抬眼深锁她澄澈的明眸,“我喜欢你,傻瓜!我爱你。”
季采茵如受了好大的惊吓般,往后贴住了椅背,“你……你爱我?”她以为他也喜欢她,但没想到他竟说爱她?
“对,我爱你,你也爱我不是吗?”他颇有自信的笑笑。
“我爱你?”
“你爱我,我爱你,皆大欢喜不是吗?”他悄悄的移近她。
“我爱你?”她呆呆的重复,她是狠喜欢他没错,可是……“我爱你?”
“真好听,再多说几次。”他笑着吻上她粉女敕的脸颊。
“我……我真的……”她真的爱上他了。
“我知道。”他含笑覆上她的唇。
◎◎◎
“哎唷,是公司的总经理呀?”李蕙兰眉开眼笑的看着面前俊朗高大的男人,眼底露出了极满意的神色,原以为采茵的上司是个好占人便宜的下三滥,没想到竟是个谈吐不俗、沉稳内敛的不凡男子,从各方面看来都是个难得的人才,真是令她刮目相看。
“你看看,因为你辞职,人家总经理还特地来找你回去,你看人家对你多好。”真不知自己女儿是走什么好狗运,竟让她遇见这个男人。
季采茵诧愕的坐在沙发上,老妈前不久不是还义愤填膺的叫她不要回去上班吗?怎么才刚打照面而已,她就立刻倒向严盛勋那边去了?
“爱上我老姊很累吧?真难为你了。”季学毅勾起了嘴角,揶揄的笑道。
“死学毅,你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季采茵叉腰瞪了自己的小弟一眼。
严盛勋噙笑望向身旁的人儿,淡淡附和,“的确!”个中滋味他是尝试过的。
“时问已经不早了,现在开车回台北太累了,不如就在这儿住一晚吧。”李蕙兰热切的招呼着,基本上,她是已经把严盛勋当未来女婿看待啦!
“我已经订了饭店了。”他笑笑,早有先见之明。
“那多麻烦。”李蕙兰佯装不悦。
季采茵诧异的看向他,“你明天不去上班吗?随意旷职是会被老板骂的,而且还会被扣好多钱。”
严盛勋扬起一抹笑,缓缓开口,“我想我这个老板放自己几天假应该是没有人会说话的,偶尔总经理也需要休息休息。”
咦?他是老板?季采茵意外极了,原来公司是他的,她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公司里的女同事说他是金龟婿,莫不企盼得到他的青睐,如果知道他的身分不单是总经理,还是公司的老板,怕还封他为钻石级的单身汉,强掳上教堂了。
“那……那董事长呢?”记得有一回看到他在董事长的办公室里,她一直很纳闷他居然敢这么大胆的擅闯董事长的办公室。
“我父亲,他只是挂名的董事长。”他笑道。
季采茵了解的喔了一声。奇怪,之前怎么没有联想到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同姓氏的两人,她竟然没有发觉。
“原来你是老板,真是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呀!”李蕙兰这下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了,喜出望外,乐昏了。
“不要去住饭店,多见外,住我们家吧,还有房间啊。”她觉得将来的钱途似乎在闪闪发亮,数不尽的珍珠宝石好像已在她眼前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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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着那张单人床,季采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老妈说的“有房间”,就是在她的房里多放了一个枕头,根本不是什么正经的解决之道,难怪,她就纳闷家里这么小,哪来多余的房间充当客房?
“我要去找我妈理论。”居然出卖自己的女儿?
“别去。”严盛勋一把拉住了正要冲出去的她,
“你不觉得不应该辜负你妈的一片心意吗?”他低头在她耳边吹气。
他的声音低沉而性感,熨烫着她的耳朵,引起她一阵不由自主的战栗感,季采茵有些僵硬的任他搂着,“可……可是……”
“嗯?”
“好……好奇怪……”她低着头不敢看他,他的身上满是沐浴后的熟悉香味,洗发精是用她的,连沐浴乳也是一样,这种气息的混合有种难以言喻的亲昵感。
“有什么好奇怪的?咱们不也同床睡过无数次了?”他勾起了微笑,怜爱的厮磨她粉女敕的脸颊,她配红着娇颜的青涩模样好可爱。
“那不一样,在台北时,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会管我们之间的事,但……现在这样,好像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们曾经睡在一起了。”就算没有事,经过了一个晚上也会被渲染成有事,况且,先前和他同睡是因为心无“杂念”,现在互相表明了心意,教她怎能再像从前那样大方且心无芥蒂的同床而眠?
“有什么关系?这是大家都乐见的好事呀。”他椰偷的笑笑,“如果你真这么不自在,我可以委屈点去睡地板。”
见他说到做到,转身去拿自己的枕头,季采茵急忙拉住他,“哎……不用啦!你睡床上就好啦。”
他笑着亲她一记,“乖女孩,我就知道你心地善良。”
必上了灯,季采茵模黑爬上床,严盛勋早已躺在那儿等她,她一上床就立刻被搂满怀。
“做……做什么?”她惊愕的僵直着身子,感觉自己好像无助的小红帽。
“这张床这么小,一定要抱在一起不可,否则其中一人会摔下床的。”他闷声低笑,“更何况你的睡癖这么差,我还是抱着你,以防你又乱来。”
她迅速涨红脸,粗声反驳,“哪有?”
“上次你半夜打了我一拳记得吗?还敢说没有。”他忍不住糗她。
“那……那是因为作梦,我又不知道,睡觉时怎么有办法控制自己的举动?而且,就那么一次而已,我又不是每天都这样。”
“反正不管你再怎么闪躲后退,我们的身体还是无可避免的会接触,你何不乖乖的顺从我?”
季采茵咬着下唇不语,双颊的烫而羞窘,两人的姿势亲密又砌合,引发她体内一波波的热潮,心跳正缓缓加快急促了起来。
“啊!”就在她意乱情迷的时候,忽然察觉他温热的双唇出其不意的含住了她的耳垂,“你……你……”她的身子一僵。
“漫漫长夜,天时、地利、人和,你不会以为我什么都不做吧?”他唇角扬着一抹邪恶的笑意。
“咦?”瞪大眼,尚处在惊讶中,她随即感到属于他的男性气息笼罩了过来。
凭着直觉与稀微的月光,他的唇熟练的找到了她的,戏挑诱哄着其中的甜蜜,修长熟稔的男性大手操人柔软的T恤中,沿着腰问曼妙的曲线往上移。
季采茵抬起双臂环住了他的脖子,被他唇舌间的游戏驱走全部的思考力,只能凭藉身体最宜接的本能反应回吻他。
当那只探索的手掬起了雪白的浑圆,他忍不住低吟了一声,夹杂着深沉的火花。
“采茵?”
“嗯?”她亲吻着他性感迷人的唇,不愿他离开半刻。
“你没穿内衣。”他疮痉的指出事实。
她含糊不清的咕哝了一声,凑上自己的唇,学着他将舌头探入他口中。
他倒抽口气,不久即化被动为主动,将她的上衣往上推,露出那一片雪白的晶莹玉肌,轻柔的摩掌着浑圆销人魂的玉峰。
季采茵不由自主的溢出一声娇喘,静谧的深夜,缠绵的因子持续在酝酿加温着。
湿濡的双唇一路沿着细致的颈项吻上她柔软的胸脯,没有给她退缩的机会,他已经张嘴含住顶端挺立绽放的红色蓓曹,立刻听到她的惊呼声,玲珑的娇躯情难自禁的拱向他,似在做无言的渴求,也像已无法承受更多的激情。
但她是个学习能力极强的新手,很快就和他旗鼓相当,将局面拉平,仰起上身吮吻啃咬着他的脖子。
严盛勋费好大力气才克制住体内的骚动,没有冲动的要了她,深深的吸气,试着平复心神。
“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他粗嘎的开口,声音仍因激情而沙哑。
“为什么?”她不解的问,浑身燥热难耐,她不愿他停,如浆糊般的脑袋就只有这一个念头。
“我要保留至新婚之夜。”他强迫自己拉下她的上衣,盖住那片诱人犯罪的景簪。
“结婚?”她愣愣的反问,判断能力一时打结。
“对。”他套回自己的衣服,躺回床上轻轻的搂住了她,“我们结婚吧。”
“什……什……”季采茵震惊的吐不出话来,他说结婚,他和她?
“我的年纪也不小了,事业建立得很稳固,将来的生活不虞匮乏,我想要定下来了,而我的妻子人选只有一个,那就是你,采茵。”
“我?”她怔怔的反应不过来,惊吓一个比一个还大,“你很老了吗?”
“我今年三十。”他没好气的回答,这没神经的女人就是会杀风景。
“但,为什么?”她好生困惑,“你又不是很老。”
这个问题他也不断在反覆思量,为什么想娶她?这是一种发自内心荒谬且莫名的坚持,连他自己都没有确切的答案,但那份心意竟是如此明确而坚定,似乎就在不知不觉间,他的生活里好像已经少不了她,她无偏的笑靥,迷糊的个性及坦率的性情,这一切的一切都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渗进他的生活里,融入他的生命中,当他发觉时,不但不想摆月兑这份情感,甚至想拥有更多。
“我爱你,所以我想娶你。”他低头抵住了她前额,轻声喟叹。
“可是,太快了吧?”今天才终于真正弄懂了他的心意,他居然马上又提议要结婚,对她而言,简直像坐云霄飞车一般刺激。
“我觉得我已经等太久了。”他的话里有着若有似无的抱怨意味。
“目前这样不是狠好吗?”她不解的道,红着脸埋进他的胸膛低语,“况且我也还没真正适应做你女朋友的这个身分。”
“你可以从妻子开始学习起。”他搂紧了怀中的人儿,克制住想要她的。
顿了顿,黑暗中的沉默在蔓延,“你该不会又是在骗我吧?”她忍不住起了怀疑。
“又?我什么时候骗你了?”他蹙眉。
“是你自己先提一餐换一吻的协议,可是后来都赖皮,到现在已经欠了二十一次了,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骗子。”
严盛勋真是不知该怎么反应才好,难不成她还真的希望他照三餐吻她吗?太高估他的自制力也太小看她自己了。
“我又不是故意欠的,如果你有办法吃的话,我当然照价买单,吃饭的速度老是比不上吻的速度,这事儿可不能全怪到我头上来,我本人绝对是有偿还的诚意,就看你是否能照单全收了。”标准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季采茵无言可反驳,谁叫她食量不大,否则依他吻的速度早吃垮他了。
“但目前维持这种关系很好呀。”她的声音里充满着幸福与甜蜜感,“况且相爱又不一定要结婚。”
“不结婚?”他蹙起了两道好看的眉毛,“你是想学别人一样,只同居不结婚?”
“那也不错呀。”
“你就这么排斥和我结婚?”不想承认的,但他真的觉得男性尊严受到伤害了。
“不是嘛!”她颇感委屈的獗起嘴,“我只是觉得太早了。”
沉默了会儿,严盛勋忍不住吁出无奈的长气,“睡吧。”他拉过被子盖住两人。
“你生气了?”她悄声问,偷觑他冷峻的面容。
“没有。”他已经闭上眼,一副不愿再多谈的模样,声音平静的听不出任何一丝怒意。
季采茵讷讷的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只好也学他闭起眼,不知怎么搞的,她觉得自己刚才好像拒绝了他的求婚,可是,她只是诚实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呀,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似乎在无意中伤到他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