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脚受伤?”她释以蜜是在逞什么强?想要变残废吗?他御炜天若是没回头,恐怕也不知道她一直以左脚站立的原因。
“脚?”对哦,由于被他给抱着不再那么痛,所以她只想到她最担心的事,几乎忘了她脚扭伤,“这点伤没什么,我可以自己回去。”回去让乔治“乔一乔”
再休息个几天就好了,反正又不是没扭过。
“回去?你不去医院?”这女人以为自己生命力超强吗?他一只手就能拧断她的脖子。
“你在担心我吗?”她直接跳过他的问题问他,脸上的笑容很清楚的反映出她此刻愉快的心情。
他会回头来关心她的脚伤是不是表示她仍有希望?她成功的引起他的注意了是不是?她是否该冒险钓他这条大鱼?
这女人……摆明了就是为“爱”而活的蠢人,不过她却蠢得不让人厌恶。
“说嘛,你是不是在担心我?”他的胸膛好温暖,她就暂时靠着他取暖好了。
一想到育幼院可能可以过一个不那么难过的新年她就感到好快乐,整个心更温暖了,不过也让最近没什么休息的她越来越觉得眼皮沉重,对于随口问他的问题她反倒没那么在意。
“不。”他怎么可能担心她,他对她的记忆才刚开始了十几分钟罢了,对于较熟识的人他都吝于付出关心了更何况是初认识的她。
“哦。”她的脸摆明了不信,但还是没再追问下去,因为他的胸膛真的好温暖:大门口的冷风迎面吹来,她缩了缩身子将脸给藏进他的大衣里,然后……没有然后,她已经累得睡着了。
她完全信任的举动满足了他大男人的心理,只是不免也感到些许不悦,若现在在她身边的不是他,她是不是也会这么毫无戒心的睡着?
答案在目前当然是无解,他不会为了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叫醒她,他还没那么在乎她到妒忌她和别的男人在一块儿的地步,
“如果你要带我到医院的话我必须先告诉你,我没带健保卡出门。”虽然她很困,也好像睡着了,但其实她根本就无法在外面睡觉,除了会认床外,她也怕被带去卖掉,她不是什么大人物,但行幼院却也不能少了她。
“你不去度假了吗?”虽然问这问题好像是故意去踩地雷一样,问了只会惹他生气,可她就是忍不住想问,他其实可以不理她的不是吗?
他不语的将她给放进车子里,原本预计要停放两周的车才停了两个小时,他的计划全让她给破坏掉了。
“对不起。”她很清楚他去不成是她如何一手造成,她没办法马上变出一本护照给他,也没钱帮他补办,她有的就只有满怀歉意的对不起而已。
“闭嘴。”她从头到尾就只会道歉,他根本就不想听那三个字,越听只会越火大。闭嘴!
唔,好吧,正在开车的人最大,就算要激怒他也得在安全地带才行,这部车真不错,坐起来挺像她的床。
+++
一张血盆大口朝她扑了来,她赶紧往前跑,却仍跑不赢那只迅猛龙;她回头,就见它张口朝她的脚咬住,不管她怎么踢都踢不掉,直到她摔下床。那只迅猛龙呢?
惊魂未定的释以蜜看着眼前的景象,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从地上站了起来,顺便将弄倒的椅子给扶起来放好,而身边则站着……奇怪,这人有点眼熟,这么养眼的男人她应该没见过,可是怎么那么眼熟,就好像……啊!御炜天!那间回头找她的“银行”。
“很高兴你终于醒了。”被踢了两脚的中年男子再次抓着她受伤的右脚,专业的态度让人马上就能猜出他的职业——医生。
那只迅猛龙……原来是他,还好这医生还满有风度的,她似乎踢了他很多次,现在他还能保持良好风度对她露出微笑的帮她包扎,可真是活菩萨一个;比起某个自她醒来就一直瞪着她的人员是……奇怪,她有惹到他吗?
一直到医生帮她包扎好,御炜天都没开口说一句话,等送走医生后,她立刻躺下盖好棉被准备睡觉,根据她女人的直觉,接下来一定没好事。
几秒钟后她听到了开门关门的声音,然后身上的棉被被掀开。
“好冷。”她迅速的抢回棉被再盖回身上继续睡,动作快得就好像棉被从没自她身上离开过一样。
棉被是抢回来了,可她感觉到他也钻进“她的”棉被里。
看着眼前这双瞠大的明眸,他低头轻吻了下她的蜜唇。“你该知道我想做什么。”要她,再简单不过。
他撑着身体于她上方,如傲视自己领土般俯视着她,相信只要上过健康教育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即将要做的是什么事。
“我是病人,刚刚医生也说我要多休息才行。”她的身心有如绷紧的弦般,双手抵着他的肩膀尽量不着痕迹的推拒他,虽然早知道要挖他钱得先有“投资”,可她也还不想只为了一个小小的领带夹而将所有的本都压下去,这样迟早会赔死的,更何况她还秉持着绝不卖老本的原则。
“我会让你的脚休息、”他还没让她用到脚的必要。
哇咧,她是想身心全部都休息,可又不能明白的跟他说,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跟她上床,如果她拒绝的太过明显,地肯定挖不到他几个钱,孩子们的医药费可都全靠她了。
“可是……我恐怕不能让你满意。”她含蓄的暗示他,当然他目前还不知道她是未开苞的清粥小菜,而她也不打算让他知道。
“满不满意不是由你来说,经过了两年你的技巧应该有所进步才是。”她的身材虽然稍嫌瘦弱了点,可该有肉的地方还是挺有看头的。
他以为她跟他做过了哦!有吗?她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他会不会记错了还是认错人?
不管是哪一个,都让她有想捶他的冲动,瞧他把她给想成什么样的女人,她才没那个闲工夫去玩那种游戏,光是生活压力就够让她累得像只蚂蚁了,再来个男友的话她不是都不必睡觉了吗?当然更别提让她“练功”那挡事了。
“没有。自从那天跟你分手后,我就没再……”有些委屈的咬了下唇,她轻轻叹了口气。
他应该懂她的意思,像她这么痴心的女人世间有几位呢?虽然不是真的。
“是吗?”他怀疑,若真如她所言她为他守身如玉的等待他两年,他就应该迅速的抛开她,一旦让这种女人给缠上了村他弊多于利。
“其实人家盼这一天盼了好久,可是……”抵在他胸前的手绕到他的脖子后把玩他后面的头发,眼里满是她自认的花痴爱恋,“可是人家的小红妹妹今天中午就来找人家。”
“小红?”
“有小红妹妹在,你可能有点不方便,人家希望我们可以在最好的情况下做那件最美好的事,可是小红妹妹任性得很,说来就来。”一想到她此刻的“免死金牌”,她心情便大好得有如大晴天。她肯定在这种情况下他一定不会碰她,男人应该都会计较这种事的,就算他不计较,她也相当计较。
“MC?”他不确定的问。
“嗯。”这是真的,完全没诓他,不过他也真厉害,哪天不挑偏偏挑中今天找她,至少这一个礼拜里他是甭想碰她了。
“女人!”愚蠢,MC就MC,还找那么多名词做什么,意思还不都一样。
“你这口气好像很不屑的样子。”女人犯法呀,也不想想他们男人是多么恶劣独裁,尤其是他,听说情妇养了一堆还集结成册,还多到认不出来的地步,这么爱做那档事迟早会精尽人亡。
“你听得出来?”这女人还会思考?
不否认,那就是同意她说的话,看来不拿他多一点钱帮他做善事、积点阴德的话他下辈子可能会当蚁后,一辈子在不见天日的窝里生小蚂蚁。
“如果你要当我听不出来也行。”她没意见,只要他能从她身上移开就好,这种姿势实在是暧昧得令人脸红,她的心脏不好,他没必要这么整她。
他看着她突然笑了,而且还笑得相当迷人且令她胆战心惊。
“奇怪,我怎么会忘了你,你比其他女人出色多了。”当然他所指的是内在方面,以外表来说,她只能算是他群芳录中的中庸之辈,比她出色的大有人在,但能这么引起他注意的也只有她而已,这样的女人他怎么可能会忘记?
不只他忘记,连她也忘了,她可不是只当他的情妇而已,只要是可以让她挖钱的,她都有留一份资料给人家,只不过很少真有人见得到她,她都是打打电话要些礼物而已,会见他也只是因为她现在需要更多的钱来应急。
“因为、因为人家无法配合你的要求,所以上次我们其实是不欢而散的。”
有钱人部有点变态,喜欢玩奇怪的招数,他女人那么多,应该也已经厌烦正常体位了吧!
“我做了什么要求?”他还需要她来帮他恢复记忆,甚至,他想知道她会说出什么话来。
这个还要说出来?她哪记得呀,这种没必要记住的事她早就忘光了,不过不应付他一下又不行。
她半垂星眸,娇滴滴的开口道:“人家怕疼,那些特别的东西人家真的不敢尝试,现在也一样。”先说好才能保障自己不会受到虐待,如果真会失身,那就不能让他在她身上制造伤痕,要是被乔治发现了,不哭天抢地的跑来宰了他才怪。
“哦!我有做哪种要求?”他一向排斥SM,这女人……
“嗯,你说要做点特别的,而且还要人家去买道具。”她满脸委屈的微嘟起嘴看他,奇怪,这人这样不累吗?他还不打算起来?
“那你有去买吗?”
他会这么问是不是表示真让她猜到了,他真会玩SM.
“如果有的活你就不会让人家等你将近两年才找人家。”人家来人家去的,她说得好累,他比0204的客户还难应付,跟他说话除了声音要装之外,表情也不能出错,话题更是比那些肤浅无聊的客户还要多思考,一个不小心露出马脚的话就全毁了,感觉真是危险,或许她可以考虑去当情报人员,相信她一定能成为一个相当优秀的卧底。
“你现在后悔吗?”这女人,她把他跟其他男人搞混了是不是?他故意套她的话,她还能接得这么自然,说她等了他两年,他压根儿不信,她的目的还不是想从他身上捞些好处,女人那是一个样,不会有例外。
“嗯。”说不是的话他一定会觉得她根本不如刚刚所说的那样迷恋他,反正她会想尽办法不让他碰她,这样应该就不会出事了吧!
很好,他就陪她玩玩,去不成米兰度假的损失他会一点一滴自她身上加倍讨回来,想玩他,她就必须付出相当的代价。
“你说要补偿我去不成米兰的损失,现在我就给你机会补偿。”他这才自她身上移开,连带的也把她给拉了起来。
这张脸帅虽帅,可不可一世的好像当她是卑贱的奴才一样,她看了就好想踹他,但她的脸却必须如获恩宠般,她真是太佩服自己的演技了。
+++
“这就是你所说的补偿?”御炜天皱眉瞪着释以蜜,心里有种被愚弄的感觉,而这对骄傲的他来说当然很不好受。
“很好不是吗?”她怎么都挑不出一点缺点呢。“你不觉得这里的空气有如国外的空气般清新香甜吗?”说着她忍不住深吸了几口气,嗯,这空气的品质真好。
空气差强人意,但其他的呢?
“舒适的饭店在哪里?”他只住五星级饭店,这附近的他都看不上眼。
“有舒服、柔软的草地呀!还有免费的芬多精呢!”只要在草地上铺条方巾就行了,方便又实用。
这样也算?她的标准跟他的标准肯定相差几千几万里。
“美食呢?”他退而求其次的要求。
她马上从袋子里取出一堆东西,“喏,蒙古烤肉、日本御饭团、意大利面、瑞士巧克力、法国吐司、美国口香糖,好多国家的美食都有了。”当然,只要到路边摊和便利商店就可全买齐了。
“该不会连我所要求的美景就只是眼前这片夜景吧!”这女人居然敢骗他!
“这已经是人家最大的努力了,如果你不满意的话,那我们回市区,我知道有家餐厅不错,那里可以让你欣赏美景。”可是她要先去借高利贷,不然就以她身上剩下的十一块和存款里的一千二根本就付不起那餐厅的餐费。
他完全不理她那副不想回市区的脸,要他跟她在这里喂蚊子他办不到,而且他也想知道何以她提到“餐厅”两字就一副心痛的模样。
“那走吧!那些东西不要了。”她该不会还想带着那袋杂七杂八的东西进餐厅吧!那些看起来一点也不美味,一点也引不起他的食欲,他不会让她带那些东西来破坏他进餐的心情。
“糟蹋食物会遭天谴,我可以拿这些东西来当点心。”她说得极小声,在他不悦的眼神下赶紧一拐一拐的上车坐好,东西当然也被她给放进背包里当成不存在。
他好像很不高兴,但要她丢掉这些东西就等于要她把钱给丢进水沟里一样,这些可是花了她两百九十六块,等于她三天以上的伙食费,她怎么狠得下心丢了它们,这比拿刀划她的肉还难过。
一个小时后,他们已经坐在某家相当高级的餐厅里,不论是摆设、服务、窗外美景,都让御炜天暂时没话说,当菜单送上时他也还没挑什么,但当他点好餐点询问她时……
“请给我一杯白开水。”她留意他点的东西的价钱,再加上一成的服务费就几乎将她刚刚跑去提领的总财产给用光,她没办法再负担一份餐费,还是看免费的景色就好,一杯白开水应该不必收钱吧!
“给她一份鳕鱼套餐。”御炜天径自决定,还挑了一瓶相当贵的白酒搭配。
“不用了,我没食欲也不饿。”开玩笑,要不是刚刚发现一笔钱刚好汇进她户头,她哪有这么多钱付他的餐费,而再加上她若点餐的话那她不就要在这里洗碗洗一个月吗?
服务生不确定的再问了一次,而问的则是御炜天,除了当事人以外,都会认为付钱的人是他。
唔,她的心好痛,这下要怎么走出去?他瞪着她完全不让她臣驳,要是让他知道她很穷的话他一定会联想到她可能是为了挖他的钱才当他的情妇,这下完了啦!他一定会将她给三振出局的,她血本无归了啦!
一直到餐点送上来她都低着头,看到眼前这一个大盘子装这么少东西,她不禁边吃边哭。
“很难吃吗?”还好她没化妆,要是有的话现在不花得吓死人才怪。
“好吃、好好吃。”呜,这是她几天的餐费她已经没心力去算了,从出生到现在,她第一次吃得这么痛苦,第一次吃得这么昂贵,第一次这么想把盘子也吃下去。
看他拿起杯子喝了点红酒,她也拿起自己的白酒喝了口。虽然不怎么好喝,但很符合她现在的心境,不知不觉的就被那香气和淌血的心诱导得多喝了几口,直到整杯见底,她又斟了一杯。
“别喝太多。”他不得不提醒她,东西没吃多少就将白酒当白开水似的猛灌,她若喝醉发酒疯他会直接丢她在路旁不管,等她清醒了再来找他。
“我高兴呀!”呜,让她醉死算了,醉死就不必付钱。她一动也不动的趴在桌上,不管怎么看,她都像睡着般。
太快了吧,她不过喝了几口白酒而已,这样也会醉?
+++
轻手轻脚的将释以蜜给放到床上帮她盖上被子后,御炜天这才离开她房间。
房门才一关上,原本睡着的释以蜜马上睁开眼。
嘿嘿,这一招真好用,假装醉倒就不必付钱,她真是太聪明了,居然想到这招,几千块就这么省下来了,真好!
窃喜不已的她翻身下床准备到浴室洗把脸,却忘了她的脚伤。用力跳下床的结果……
“咿……”一道如刺骨般的痛瞬间贯通全身,腿一软无力的倒了下去,不管身旁有什么,她看到就抓,结果……
一连串的物品掉落声吓得她差点尖叫,当然也让已离开的御炜天再出现在她眼前。而且是相当迅速的。
“你搞什么?”她不是醉倒了吗?
“我、我……”妈呀!他没穿衣服!在他带给她的震撼下,她受到了双重惊吓。
“我什么?还不快起来!”正打算梳洗的御炜天光着上半身瞪着她。
他方才突然听到一连串的声音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这蠢女人居然把桌上的东西都给扯了下来,她当这是她家吗?
“你好凶,我要回家。”她要回去收惊,她的心情从没像今天一样起伏这么大,好像坐云霄飞车一样,她要先回去调适调适才行。
“有胆子你再说一次。”这女人未免太不知好歹,能跟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她有多么幸运,她居然敢说要离开!
“哪一句?”头好痛,脚也痛,膝盖也痛,她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居然有这么多的皮肉之灾。
“你!”她是来试他的忍耐力的吗?
她不理他的反应,忍痛起身拉了拉衣服就往门口走。
“你去哪里?”这女人完全都不看他的脸色的吗?
“回家,你不必送我了。”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他的视线,心里很自动的列出认识他之后她所有的损失,在赔多于赚的情况下,她随手拿走他一个水晶雕成的摆饰当补偿。
他没阻止她,以前不是没有女人对他玩过欲擒故纵的把戏,但通常她们不超过一个礼拜就会回头找他,这次他倒要看看她能撑多久。
女人,还不都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