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做什么?”大清早,卧天云就绷着脸,冷冷地看着带行李进门的一个女人跟一个小女孩。
“天云哥哥你干嘛这样看人家,人家好心想搬过来住蚌一阵子陪陪你不行吗?你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一定很寂寞,看你,才一阵子不见你又变瘦了。”小女孩裴蜜微嘟着嘴,才十四岁,她该是天真单纯的黑眸里却是满满的恋慕之意。
“我是跟来照顾蜜儿小姐的。”一旁的女人温虹马上接下说明她会在这儿的原因——她是裴蜜的管家,照顾她本就是她的职责。
卧天云不语的看了眼温虹,对她的说辞他早猜到几分,甚至就连她们会突然出现在他别墅里的原因,他多少也推测得出来;给那群老狐狸看到他屋子里多了个怪人,他们不绘声绘影的对外散播消息才奇怪。
“已经七点多了,我马上做早餐,长老想吃什么?”温虹一脸贤妻良母的微笑,心里完全不担心会被扫地出门,因为有裴蜜这张王牌,他一定会让她们俩住下来。
“不必了。”丢下话,卧天云径自上搂。他知道就算不管她们,她们也会自动自发的将行李拎进客房里,并且住到他赶人为止。
“天云哥哥,你陪人家吃早餐啦!”裴蜜撒娇的上前抱住他的手臂,可不到两秒马上被人给拉开。
“温虹陪你就够了,没事别来吵我。”他没心思应付她们,若不是裴老大生前对他有恩,他绝不会任这小女孩来打扰他。
“天云哥哥……”怎么这样,她好不容易三点就起床要来找他,他怎么还是这么冷淡,一点都不了解她的心意。
“蜜儿小姐,我们还是让长老休息吧,晚一点他一定会陪你的。”温虹轻柔的拉着裴蜜到沙发上坐下。她们都已经顺利的搬进来了,不必急着要长老将注意力放在她们身上,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我先去看看那个怪人。”裴蜜说完马上冲上楼,温虹也不多加阻止,因为让裴蜜去找那个怪人正是她早就打算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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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君房间的落地窗被人由外面打开。为了就近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她这间房间和卧天云紧邻着,也共用一个阳台,他要找她非常方便。
但……那女人又不见了!他已警告过她不准她到处睡的坏习惯再次出现,她居然还敢乱跑!
看了下浴室、衣柜、仓库、书房……等等,举凡她可能躲藏的地方全找不到人影,那女人又跑到哪里睡了?
“天云哥哥,你到底在找什么?”从卧天云一出房门就紧紧跟在他后面的裴蜜好奇到了极点,可不管怎么问他都不说,是什么不能告诉别人的大事吗?还是他弄丢东西了?
“蜜儿小姐,你可以洗澡了。”温虹微笑着将一脸不高兴的裴蜜给推上楼。
“等等,我要知道天云哥哥在做什么?”他这样好奇怪,而她更不喜欢他每次都对自己冷冰冰的模样。
“我会帮你问,等一下你洗完澡就能知道了,长老喜欢干净你也知道的,不是吗?”而她身上早就干净得散发出成熟女人该有的香气。
将裴蜜请回房间后,她一回头,就见卧天云正在煮咖啡。
“长老,厨房是女人的地方,你还是到客厅坐着吧,这种小事我来做就好。”温虹似柔若无骨的将身子贴在卧天云身上,将裴蜜支开也是为了跟他单独相处。
这明显的暗示任谁都看得出来,但卧天云却默然不语的推开她柔软的身子;走到客厅去等宗君的出现。
通常他只要煮咖啡她就会像个幽灵般现身,这回他只要等在客厅“张”她就行了。
温虹端出刚煮好的咖啡放在桌子上,风情万种的将身子靠往卧天云身上——
“把整壶咖啡都拿过来。”他淡漠的命令。要是不这么做,等一下那家伙还是不会出现,但咖啡却也没了。
整壶都拿过来?
看卧天云的样子,她虽然不能理解,却也只能照做。
“长老,一阵子不见,你想不想……”温虹倚坐在他身边,诱惑的将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挑逗着,抬起头便吻上他紧抿的唇。
“呕……同样的咖啡豆为什么会煮出这么难喝的东西?”
杀风景的声音不客气的响起,正在挑逗男人的温虹脸色微变,马上转头看着那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黑人!
宗君坐在一辆给小孩子玩的电动车上,不客气的倒着桌上的咖啡喝;虽然嫌它难喝,但她还是喝个不停。
当个乞丐当然不能浪费东西,尤其是咖啡这种好东西。
“你这颗头又是怎么回事?”卧天云不悦的瞪着她那三角形的爆炸头。这该不会又是他买的吧!
“就是你看到的这回事,我晒太阳晒过头又被门夹到。”她说得理所当然,并马上又灌下一杯咖啡。
“我想喝你煮的。”这咖啡一碰到她的唇,她就知道不是他煮的,因为卧天云煮咖啡的技术跟她有得拼,所以这壶咖啡一定是那个粘在他身上的女八爪鱼的杰作。
整壶都快被她喝光了还敢要求那么多!
“这辆车是怎么回事?”她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吗?
“代步工具。”谁教他要把房子盖得这么大,害她走几步就想睡觉,有了这辆小车车她可以多保存些体力。
不必问也知道是签他的帐,这家伙一天不搞怪似乎会很不舒服似的。
“你又跑去哪里睡觉了?”虽说她没想过要离开这里很好,但每回她总是东睡西睡的也让他大感头痛。上回他就差点踩到睡在楼梯上的她,还有几次她是睡在他的更衣室或床边的地毯上,更有一次她居然睡在他的浴白里!
他不禁要怀疑她有没有睡过自己给她的那间房间的床?
“我去吸收天地日月精华。”她搔搔头,拿出一条唇膏往嘴唇涂,马上一圈白色明显的出现在她的黑脸上,那看来真是怪异到了极点。
她居然跑到外面去睡觉!这种天气她难道都不怕冷?
“长老,他是谁?”温虹呐呐的看着宗君。看来应该是个半大不小的男孩,因为没有一个女人会做这种打扮。
“他……住在这里?”看来那些老家伙没说错,这个怪人真的住在这里。
卧天云没搭理身边的女人,看着宗君又皱起眉头。
“哪来的?”看她一点常识也没有的越涂越大圈肪佛不把那条唇膏用完不甘心似的,他忍不住动手拿走她手上的白色口红,打从心里不相信她会去买这种东西,就算是签他的帐也一样。
“灶神送的。”她四处找寻镜子,想看看自己成了什么熊样。
他直接将口红交给身旁的温虹,“东西别乱放。”厨房有咖啡香,难怪她会先跑到厨房去。
温虹纳闷的接过,仔细一看……“这是我昨天才买的口红!”她差点尖叫,难怪看起来那么眼熟,原来是她的东西!
“过来。”他起身往楼梯走。让她待了这么久也该办正事了。
“你要煮咖啡给我喝吗?”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开着小车子在客厅里绕圈圈,那景象看起来真的很怪异。
“别跟我讨价还价。”刚喝了一壶她还想喝!
“那拉倒。”无视于卧天云的瞪视,宗君将小车子开进楼梯下的仓库里,几秒钟不到又开着一辆迷你坦克车出来,这辆小坦克车可以载她爬上楼梯。
“阿熊!”他警告的轻唤,但也一如以往,她连甩都不甩他,反而哼着曲子从他身旁经过。
“给我咖啡,一切好商量。”她学广告词般说完,继续哼着名为“屋顶”的曲子上楼。
“别得寸进尺。”这里还是他在作主,她没资格威胁他。
“就是这样,啦……”她换另一首歌,极嚣张的从他面前消失。
温虹紧紧盯着他们看,看卧天云似乎相当容忍那个怪人,“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尤其是在看到卧天云真的亲自动手去煮咖啡时,她突然有种受到威胁的感觉,但……可能吗?那个怪人应该不至于会威胁到她的地位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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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查的事调查得如何了?”卧天云一将咖啡放到阳台的桌子上后立刻发问,昨天跟那些大老开完会后她也不知道上哪里睡了,要她调查的事全部还没告诉他。
“什么事?咕——”真好喝呐!
“你敢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她不要命了是不?
为什么不敢?
不过看在他煮这么好的咖啡给她喝的份上,她就稍微想一下好了,不然以后他不煮给她喝了怎么办,她的胃口可已经被他养刁了呢!
“你是说趁你们开会时去查那些老大的车的事呀?”干嘛瞪她,她只不过是在确认问题而已。
“结果呢?”看眼前这情形,他还没问完她咖啡就喝完了。
“他们的车子性能都很好。”虽然她不太懂车,但光是看看。模模也能知道那些名贵的车子有多好。
“我是要你查里面的东西!”他真想掐死她!
“里面也很舒服,别怀疑我说的话,我可是有进去小睡一下的。”见他又瞪自己,宗君马上将她的“敬业精神”说出来让他知道。
“该死的你,我是要你去查里面有没有什么文件!”他像抓小鸡般一把将她给抓起,毫不考虑的就要将她往阳台外丢。
她心中警铃大作,立刻反身紧紧的抱住他的手臂。
“里面的文件我也看过了,全部都很正常,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好吧,她不想当空中飞人,就算她很确定掉下去摔不死,也不愿意被人丢下去,那还要爬上来多麻烦呀!
正常?他觉得那些老家伙的作风是不可能正常的,还是他多疑了?
“怎么个正常法?”他不只怀疑那些黑道大老,他还怀疑她。
这人怎么问这种问题呀?见他不再紧紧抓着自己,宗君一溜烟的又溜到她的小坦克车上喝咖啡。
“就一些贩卖毒品、从哪里污到钱、谋杀什么老大、跟谁的情妇偷情,和暗杀‘长老’计划之类的,都很正常啊。”对黑道来说,这些真的很正常。
卧天云瞪着又倒了杯咖啡的她,“你该不会不知道我的绰号刚好就叫‘长老’吧?”那些老家伙真是不要命了,他着那么容易就被杀的话,怎么可能还活在这世上。
“我知道的话可不可以再来一壶咖啡?”平常要叫他煮咖啡给她喝可不太容易,不趁此机会要求一下会让她觉得对不起自己。
“那些证据呢?”是谁要他的命他心里很清楚,但若没有证据他就不能明白的对付他们,她应该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才对。
“你是说我看到的那些‘计划书’呀?”看他没反应,应该没错,“放回去了呀!”要是让人发现她跑进人家车子里,不被追杀才怪。
不打草惊蛇的确重要,但这也等于他什么证据都没有,看来现在只能……
“不过我Copy了一份想用来当练字范本,你也知道我只有国小毕业,会的字不多,像这里就有很多字我都看不——”她才将那几张薄薄的纸拿出来打算练字就被他给抽走。
这个人怎么这么不懂礼貌,她要练字耶!
“下次你再这么耍我,就别想我再放过你!”他一定会丢她下楼摔死她。
下次?还有下次?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没有‘下次’的话好像会对不起你。”她可是很善良、不忍对别人说“不”的无尾熊哩,所以她不只要有下次,还要有下下次、下下下次等等的让他高兴个够,说不定他一个龙心大悦,会煮十几壶咖啡给她喝到饱呢!
瞪了她一眼,卧天云迅速翻看着手中的资料。跟她相处已不是一两天的事,他深知再跟她“讨论”下去定会教自己马上将她丢下楼,然而在她还有利用价值的现在,他不会轻易的让她死。
不理她?连吼她也没有?
那很无聊耶!她好不容易发现他生气时很“可爱”呢,他怎能剥夺她好不容易挖掘到的乐趣!
“卧卧,我要吃巧克力。”刚灌了两壶咖啡,一时之间要她睡她也睡不着。
“别吵。”他继续翻看那些资料,可不到两秒,他又抬头瞪着她看,“你刚刚说什么?”他听错了吧!她居然叫他……
“我要吃巧克力。”老人家重听她可以体谅。
“不是这个,你刚才叫我什么?”
叫他什么?
“我刚才有叫你什么吗?”没有、没有,她什么都没说,她只说——“我要吃巧克力,给我钱买。”宗君伸出手,要钱要得很自然。
“你不是很会签帐吗?”还需要跟他拿钱?之前她要做什么连问都不问就自行决定了,现在居然会知道要询问他?
“那……好吧,我用签的。”只是不知道要买多少巧克力才能签帐,但既然他都允许她签了,她不签似乎会对不起他。
“等等。”卧天云伸长手,马上将开着小坦克要离开的宗君给勾了回来。
“呕!不要勒我的脖子!”无尾熊可是保育类动物,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一定会有人不放过他。
他抓着她的肩膀,俊容上满是慎重。
“尽量避开今天跑来的那两个女人,什么都别跟她们说,明不明白?”要是让她们知道她在这里的目的,那些老狐狸不必一个小时定会全知道他打算对付他们的事。
看他这么紧张,她不知不觉也正经了起来。
“那个差点做出妨害风化的事的女人是你的谁?”她很好奇,因为刚刚看他好像也没拒绝她的挑逗,要不是她受不了咖啡的诱惑跑出来杀风景,说不定他们会当场上演一场限制级的戏呢!
哎哟,是现场而且没马赛克的戏耶!
她决定再买些摄影器材安装在别墅里,说不定哪天她在天桥上或地下道“做生意”时,可以顺便送给那些好心人当礼物。
“跟你没关系。”他没必要对她解释什么。
“好,那我直接去问她。”好奇心不赶紧得到解答她可能会睡不着耶,睡不着这等大事怎么可以发生在她身上!为了不发生这等毁天灭地的世间惨事,她当然要问清楚才行。
嗯,要问就趁她还清醒时马上问,要是等会儿爱困就问不了了。好,说走就走!
“阿熊!”卧天云不顾她刚刚的抗议,又伸长手将她给勾回面前。
不过,不管有多正经的事,一喊她的名字就让他有些正经不起来。
“别故意挑战我的话。”他不是完全拿她没办法。
“我哪有?”她是这么乖呢!“放手啦,勒死我保育团体不会放过你的。”
“答应我不乱来。”否则他现在就勒死她。
看她的模样要不笑场真是项非人的挑战,尤其她又在嘴上涂了一大圈的白色唇膏,看起来更是……她的唇型还挺好看的,如果她不要把唇膏涂得那么大块,应该很容易能发现她有张形状优美的唇,看来相当适合亲吻……
“我哪有乱来,你交代的事我不都做得好好的,而且还……你干嘛?”这人有病呀!居然拿自己的衣袖来擦她的嘴巴,她的嘴巴又不脏!
“我不想看到一尾黑色的金鱼。”她那两片唇看得他莫名心烦,不让她恢复成原来的黑紫色会让他……更心烦!
“你眼睛有问题啊,我哪里像金鱼了?”啐!居然把她这么可爱的无尾熊给看成金鱼,只不过是涂一点白色的唇膏在脸上而已,既然他那么不喜欢,说一声就好,何必那么用力擦她的嘴巴!
她早就知道他看她“NO大四叉”,要教训她也不找好一点的理由。
“你继续在这里NO大四叉,我走了。”她要去订巧克力来吃。
“等等。”卧天云又将重新坐上小坦克的宗君给勾了回来,不等她抗议马上问道:“你一直说什么NO大四叉‘的,那是什么意思?”现在也管不了什么面子不面子了,他要是每回都听不懂她的话才更没面子。
NO大四叉?不会吧,他连这也要问她?
“叫你读书不读书,连这么简单的问题也要问我,真是猪脑袋。”敢三番两次的企图谋杀她,她不骂骂他简直是对不起自己
“说!”他连松手都没有,将她整个人勒在身前;只要他多用点力,她的骨头就会因受不了压迫而碎裂。
“痛……”这人真粗暴,他果然看她不顺眼。
“再不说就让你变残废。”他更用力的勒着她,那股淡淡的清香又窜进他鼻子里,他抬手轻柔的抚着她乌漆抹黑的脸颊,觉得触感相当滑女敕,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脏兮兮的。
她是可以不管他气不气,但他莫名其妙的模她的脸颊,却让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边跳恰恰边打快速版太极拳,总而言之,就是他这样好恐怖!
“‘NO’的中文你应该知道,而‘大四叉’是一个中文字,总共两个字,你自己想。”抛下话宗君连忙挣开他,坐上小坦克迅速离开他的视线,免得发生什么惨绝人寰的事就糟了。
两个字?NO……大四叉……不爽?
不爽!
才两个字她却要说成五个字,她是太闲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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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美的小提琴声低柔的传来,不知名的曲子,却令人沉醉其中,黑色小提琴所传出的乐曲越来越轻柔,似要将人催眠般……
碰的一声,突然一个黑色物体掉下,还顺势在地板上滚了几圈。
正专心拉着小提琴的卧天云因这突来的声音而分神停止,他不悦的瞪着那个黑色物体。
糟!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还是她原本就在里面了?
“阿熊,醒醒,睁开眼不准睡!”他单脚跪在地上,紧张的抱着她,猛拍打她的脸颊。
他刚刚拉的可是足以强夺人命的“夺魂曲”,除了意志力特强的人,一般人听到都会脑死;而她怎么看都不像那种意志力超强的人,他会不会在不知不觉中把她给……一想到此他就感到莫名心慌。
不,她不能死,她绝对不能死!他都还没利用够她她怎么能死,她还是他的人,他不准她死!
“醒醒,别睡,阿熊,睁开眼睛看着我!不准你死在我面前,我不准你死!醒醒,你快醒过来!”她越是不醒他越觉得害怕莫名,不知不觉中手劲也更大、更用力的拍着她的脸。
他只要她醒过来,只要她睁开眼看看他,他就原谅她对他的所作所为;他可以什么都不计较,她爱怎样便怎样,只要她醒过来就好……
一只像黑虫般的手突然抓着他的衣服,然后她将脸整个藏进他胸膛里,阻止那只可恶的大掌继续“殴打”她。
“连死人都会被你打醒。”痛死了,只是睡个觉而已打什么打,她又不是第一次当着他的面睡觉,突然虐待她作啥!
他一定是要报她用他的钱买了上万元巧克力的仇,但是他叫她用签帐的耶,要签帐再叫人送过来当然不能买少;只是买了几箱巧克力而已就“殴打”她,他这人真是小气又小人!
“你没事?”她刚刚的昏睡是骗他的?
“你很失望?”啐!这什么表情,难不成他希望她有事?只是从柜子上掉下来而已,这种小事哪伤得了她。
“没事就好。”卧天云伸长手又将挣开他的宗君给紧紧搂在怀里,她要真有事他不只会失望,可能还会……
“放手!放手!放手!”她哪管他心里在想什么,手脚并用的硬是推开他,“你把我的头发弄乱了!”
不悦的调整了下头上的最新发型,宗君仍不忘瞪他一眼。这可是她花了好大的工夫才弄出来的“爆炸香菇”,要是被他压扁了怎么办?他要赔她呀!
头发弄乱?他这么担心她,她居然只在意那顶怪异的爆炸头!
“别乱动!”他低喝一声,马上让她定在当场。
被他一喝,她马上感到不安而不敢随意乱动。“怎、怎么了?”
难道他发现了?因为她觉得他在自己身边时总会气喘,而且呼吸得相当用力,所以今天……她在头发上洒了一整瓶的超呛胡椒。
他该不会发现了吧?
卧天云面无表情的把手轻放在她纤细的脖子上,不容反抗的轻拉她靠近……
救命呀!他要杀她灭口了!
看着他越靠越近,宗君出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呼吸困难,手悄悄伸进衣服里紧紧抓着她护身的迷你长笛,发誓只要他心怀不轨,她马上让他身上多几道血口!
无视于她瞠大的眼,他直视着她,很慢很慢的靠近。
在发生不幸前,她抽出长笛,举高……
一切的动作和心思突然像被点穴般动弹不得,只有那双睁得比铜铃还大的眼还有自己的意识,惊讶不已的瞪着眼前的“妖魔鬼怪”看。
他、他、他、他、他居然……吻她!
很软,原以为可能会吻到一块黑炭,但她的唇却出乎意料的柔软,而她口中融合咖啡的香气更令他着迷。如果喝咖啡就像吻她的感觉,他肯定会和她一样爱酗咖啡。
他意外,她更是意外到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他怎么可能吻她?他瞎眼了吗?居然生冷不忌到这种地步!
猛地推开他,她马上抡起拳头就要把他给打醒,但比她拳头更快的,是抵住她脖子的小提琴弓,以及那张有着恶魔笑脸的人的轻柔威胁。
“不想在脖子上开道血口就别乱动。”卧天云俊容上满是温柔的微笑,但说出口的话却一点也让人感觉不到是在开玩笑。
“为什么?”她的情报那么精确,当然知道他的魔提琴除了乐声可杀人外,这把弓也是危险的武器之一;但他为什么这样对付她?是因为她花了他不少钱?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他略微倾身又吻住她,轻轻柔柔的似在诱惑她般。
她一定是惊吓过度以至于脑充血,头昏脑胀兼四肢无力,否则她堂堂血膺门的“修罗”,哪会这样任他欺负。
也不对,通常只有她吓人,哪有被人吓的道理!
噢,她知道了,他是故意要吓她的,不然哪有人会对她有兴趣,正常人总是避她唯恐不及,生怕感染上什么要不得的病菌了,哪可能还碰她,而他一定是想不到办法对付她才出此下策。哼!她若这么简单就被吓着,那不是太没面子了吗!
“嘿,等等。”她轻扯着他的头发,逼他不得不暂时放开她。“你先等我一下。”说完一溜烟的就不见了。
“想逃?”他都还没品尝够,她居然敢跑?
起身将被自己扔在一旁的小提琴收进箱子里,他才走到门边想去逮她,一拉开门便被来人撞个满怀,光看这颗毛躁的头就知道是谁,但当她抬起头时,他仍不免惊讶的倒抽了口气。她的脸……
宗君手上拿着一支颜色鲜艳的口红,嘴唇周围则有一大块三、四种颜色的口红,突然看到这等景象的人不被吓到是不可能的。
只见她迅速的将手放到他的后脑勺,猛地往下拉。一张血盆大口嘟起——
“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
卧天云的脸像被一个电动吸盘吸住般,一下子就布满了一块一块交错恐怖的口红印。
“你……”她的举动太怪异,使得他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宗君放开他,又将那支口红往嘴唇和周围涂,然后趁他的魂还未回来前又拉着他的脸狂吻。“啵、啵、啵、啵、啵……”
“好了,有需要再跟我说,不必太感谢我。”她拍拍他的脸,抓着他的手拿他的衣袖来擦嘴唇上剩下的唇膏,然后调整了下假发——走人。
呵呵,他这模样要是让楼下那两个女人看到了肯定吓死她们。
看着她愉悦消失的方向,卧天云顿时有种被耍的感觉。他当然知道此刻自己的脸一定见不得人,要不是她异乎寻常的举动,他哪会让她有机会这么整自己。
好好的亲密举动却变成这种结果,看看自己,他还真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