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厨房里走出来的严子祈困惑地看着脸上都露出笑容的两个男人。
“你们两个……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协议?”怀疑与不信任的明眸大眼在两大帅哥问来回看着。
他们的样子太奇怪了,真的太奇怪了!
他们该不会已经谈妥卖她的条件了吧?
“有吗?”原劭尧把问题丢给严子枫。
“没有,我们哪有什么协议可谈,妳想太多了。”他死也不会承认。严子枫用力摇头。
“可是你们就是一副让人很怀疑的脸。”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谤据她的第六感,这其中一定有“牺牲者”,而且一定会是她。
两人对看了一眼,默契好得什么多余的话都不必说。
“你们感情已经好到练就『眉目传情』的神功?”不会吧?她才去煮几道菜而已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就已经从敌人升华为朋友,而且还是好朋友的那一种?
“男人的友情是很微妙的。”严子枫拍拍严子祈的肩膀,一副要她节哀顺变的模样。
“有多微妙?”他是怎么把她给卖了的?他拿了多少?
原劭尧突然将她拉进怀里道:“这种微妙无法用言语表达,只能心领神会。”他爱怜的轻吻了她一下。
“我『心领神会』的结果是——我被出卖了!”她瞪着亲爱的哥哥,脑袋突然被敲了下。
“痛!”暴力哥哥!
“小表,妳想太多了!”自个儿的妹妹居然一再怀疑他,真是太不给面子了!严子枫收回手,不悦的说。
“因为你太让人怀疑了!”不只老哥而已,还有眼前这个直搂着她不放的家伙也是。
“很晚了,你还不回去吗?外面雨下得很大,你再不回去的话,晚一点可是会淹大水的喔!”到时候她可没空帮他打一一九叫救命。
“我今晚不回去。”
平地落下一声雷,不过只有她被雷劈到而已。
“什么?”他在说什么浑话!他不回去?
“我没说吗?今晚劭尧要住在这儿。”严子枫很无辜的告诉她,他们两人已经决定好的事。
“你、没、说!”他是故意的!
“那好,现在说了,妳知道了就好。”他当事情解决了。严子枫一副跟原劭尧站在同一阵线的模样。
“一点都不好!人家不久前才轰你出门而已,你竟然会这么好心的以德报怨?我怎么不知道你何时变得这么善良了?”可恶!他们这么要好,让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们到底达成哪种交易?他们打算怎么对付她?
“就是妳做太多坏事了,所以我才要多做些好事来帮妳赎罪呀!”想想,他这个哥哥真是太太太伟大了。
说这种话他一点儿也不会感到害羞吗?她怎么会有这种哥哥?外面的人都瞎眼了,才会蠢得拿这恶魔来崇拜!
“我做的坏事哪里比得过你,说不定还不及你的一半呢!”哼,老哥不想让她知道,难道他以为她没别的办法吗?“原劭尧,你跟他到底谈了什么?”老哥问不到,她可以问他。
不待他回答,严子枫立刻扯妹妹后腿。
“妳这么凶巴巴的是在问案吗?一点女孩子样都没有,这样谁会想理妳?”真笨!他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妹妹呀?
难道她不知道心上人的温言软语一向是当事人最大的弱点?她这样子怎么控制男人呀?
“你白痴吗?我现在在生气耶!你还想要我对他多客气?”
被出卖的人是她,她没拿刀砍他们就已经是奇迹了,居然还奢望她有多淑女,作梦比较快!
唉,看样子她还真是笨得很,身为她哥哥,他真感到丢脸哪!严子枫看到她的反应,不禁摇摇头。
“妳还真是笨得无药可救。”原劭尧真可怜,居然看上这种笨女孩,善良的他不禁要为他默哀三秒钟,以兹同情。
“对,我是笨,我笨得连上帝也放弃我,才会蠢得跑来投靠你,害自己陷进更大的火坑之中,而且现在被人出卖,我还不能被告知原因!亏我这么信任你,到头来还不如找路路私奔更安全!”气死人了,她上辈子到底欠了他多少呀,居然这么对待她!
突然腰间一紧,她整个人蓦地趴在原本笑得诡异,此刻却脸色相当阴霾的原劭尧身上。
“你干嘛?”他干嘛瞪她?
“路逐云跟妳是什么关系?”严子枫是她的哥哥,那姓路的可不是,但路逐云跟她却奸得不象样。
“有人吃醋了。”严子枫自动配起旁白来,免得他这白痴妹妹遗搞不清楚状况,完全对眼前这爱她的男人的真情视而不见。
不过,他也不打算为原劭尧解释她跟路逐云的关系,毕竟话说得太白,不是就太无趣了吗?
“吃醋?好端端的吃什么醋?”要帮助消化是不是?
“因为妳,所以他在吃路逐云的醋。”严子枫忍不住插嘴道。天吶,他为什么会有这么笨的妹妹?老天爷是不是弄错了?
“干嘛吃路路的醋?”
严子祈脑袋里的浆糊一时搅不出什么讯息来,只能拿看白痴的目光瞪着那捧着心跌在沙发上装死的严子枫。
他在玩什么把戏?严子祈不明所以的盯着严子枫。
原劭尧不是滋味的转过她的脸。
虽说他们是兄妹,不过感情还真是奸到让人嫉妒。
“路逐云跟妳是什么关系?”他很介意这件事,非常的介意。
他怎么也忘不掉那男人跟她在一起说笑的情景,连亲吻她彷佛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什么关系喔……”他这么紧张作啥?严子祈看看他,再看看欠扁的老哥……
她突然给了他一个绝美的笑容。
“我跟路路是身心相许的夫妻。”
砰!
严子枫毫无形象的从沙发摔到地毯上。
“妳说什么?”原劭尧的脸已黑了大半边。
他多希望刚刚只是他的幻听,他多希望他的耳朵出了点小毛病……只要刚刚她所说的不是真的,他上个医院看看耳鼻喉科不算太委屈。
“我说我跟路路是身心相许的夫妻,而且我们非常非常的恩爱!”哼哼,敢出卖她,她也不是好惹的。
“怎么可能?”
趴在地上的严子枫死也不肯相信。
“好吧,是不可能,我跟路路『还不是』夫妻。”哇哈哈哈哈,报仇了,她终于报仇了。
“不过我们打算在年底前结婚,到时候你们可要来观礼。”她笑得可爱极了,迷人的小脸蛋上尽是无害的幸福笑容。
“怎么可能?妳跟逐云?”他们不是情同兄妹的吗?严子枫不敢相信的大叫。
“怎么不可能?你在外面忙你的演艺事业时,都是路路在陪我的,我们『暗通款曲』已经很久很久了,要不是因为顾虑到你,我们何必这么辛苦的交往?”她顺势偎进原劭尧怀中假意的哭。
被她靠着的原劭尧身体相当僵硬,不过她可以委屈一点当作不晓得给他面子,她可是很善良、很体贴受惊吓之人的。
“顾虑我?”严子枫脸色有些难看,他有不好的预感。
这丫头在报仇了是不是?
“是呀,你不是『甲意』路路很久了?就是因为不想伤你的心,我们俩才这么辛苦的发展『地下恋情』……”痛、痛、痛!她的骨头快被压断了。
“妳跟那姓路的……”看到她痛苦的表情,原劭尧稍梢放松了一些力道,但仍让她紧贴着他。
“最慢我们年底前就要结婚,你是不是也很为我高兴呀?哥哥。”身子痛归痛,她还是不忘给他一个幸福满点的笑靥。
严子枫突然叹了口气,小声的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这原劭尧肯定是气炸了,没想到她笨归笨,倒还挺懂得从敌人弱点下手的道理。
不过……却可怜了路逐云啊!严子枫摇摇头。
“你莫名其妙的吟什么东西呀?”严子祈看了看严子枫,又再转头看原劭尧。
呃,看他的样子,是不是惊讶过头了?他怎么看起来奸像非常、非常想砍了她似的?尤其她还在他的“势力范围”内,如果他“轻轻”一捏,她恐怕就要骨头碎满地了。
突然间,身上的箝制解除了,两兄妹还搞不清楚状况,就——
砰的一声,原劭尧气得摔门而去。
“奇怪,他是不是有摔门的倾向呀?”他不是说今晚要住下来的吗?怎么又走了?
“他常摔门?”他对妹妹的话感到不解。
“对呀,我房间那扇门都被他摔得摇摇欲坠了呢!”严子祈想着原家那扇可怜的门。
严子枫挑了挑眉,兴起应该要迅速打包离开台湾的念头。
眨!再眨!再用力的眨一眨!
在!还在!他真的还在!
躺在床上、受到惊吓的睡美人严子祈突然坐起身,仿佛见到鬼似的睁大眼直瞪着床上的男人——原劭尧!
他怎么会在她的床上?
而且——她什么时候回到原家来的?
她不是在老哥的公寓里吗?怎么会一觉醒来就换了一个地方、换了一张床,床上还有一个活色生香的大帅哥,而且、而且……他竟没穿衣服!
天呀,一早起来就看到这样的景象未免也太刺激了吧?
鼻血!鼻血流出来了!
“早呀,睡美人。”
睡美男不知何时已醒了过来,瞧他优闲的撑着脑袋凝视她的模样……真是毁天灭地的迷死人!
他醒了?何时醒的?
“妳在找什么?”一早睁开眼就能看到她,原劭尧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幸福极了。
“面纸!”她要擦鼻血!可是怎么都看不到?平常到处都有的,现在需要它时,居然会找不到。
“要面纸做什么?”他好笑的看着她无厘头的样子,瞧她一只小手儿还直捏着鼻子不放,可爱透了。
不过,比起平常的她,刚起床的她看起来别有一番风情,凝脂般的肌肤彷若水晶般晶莹剔透,细直的长发有些蓬松的披散在她肩后,令她看起来格外的妩媚动人,让人好想将她一口吃进肚子里。
“要面纸当然是要——”她突然闭嘴。
那么丢脸的话,她怎么说得出口?她模模鼻孔,发现自己没有流鼻血,不禁困惑她干嘛要这么紧张呀?
“要怎样?”他坐起身。
讨厌,他长那么帅干嘛?身材那么奸干嘛?动作那么性感干嘛?眼神那么暧昧干嘛?他靠过来干嘛?
“妳还没说呢!”他的脸几乎要贴上她的脸,被她这么上上下下的瞧着,他非但没有感到任何不悦,甚至相当得意。
这证明她也是会受他吸引的,他当然高兴。
“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
可恨!看到老哥果着上半身时,她还能给他恶毒的批评指教,可为什么看到原劭尧的身体,却什么毒言毒语都说不出口,甚至连一个字儿都说不出口?
老哥的身材虽然不比他好,却也不比他差呀,为什么她就是想不到任何可以让他这得意的笑容冻僵的话?
“带妳回来时太累,瞧妳又睡得那么香甜,害我不知不觉也跟着睡着了。”这话摆明了都是她的错,他是不得已的“受害者”。
严子祈真想把这张靠得老近的脸给推开,但这一推开不就等于她示弱了?不行,她绝对不能示弱。
“不知不觉睡着会月兑衣服?”
她伸出手戳戳他光果的胸,小手突然被握住,一股难以言喻的电流窜进彼此的心湖。
“千茵……”原劭尧微微向前倾。
严子祈跟着向后微倾,眼睛瞪着他,大眼里写着——你想干嘛?
他直视着她的眼,眼里也传递着——妳知道我想干嘛。
我管你要干嘛?离我远一点。她用眼神示意他。
不,休想!他也用眼神回答她。
你不要一大早就对着我发花痴!她冷冷的瞪他。
我不只一大早就对妳“兴致高昂”……他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你这个宇宙大,就不怕我哥把你给……
“啊!”她忽然重心不稳的仰倒下去……还好,撞上的是柔软的床,她并不觉得痛。
冲击一过,她睁开眼,便看到一张毫不客气压下来的俊脸——
她想开口阻止已来不及,反倒方便他的入侵,灵活的舌不理会主人的抗议,已攻占了对手领地,在对手的地盘上“作威作福”起来。
仿佛触电般酥麻的感觉充斥着四肢百骸,在她体内激起一簇簇陌生的火花,她难掩内心骚动的嘤咛一声,原本欲抵抗的动作全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给化为一池春波荡漾的湖水。
她的轻吟声若有似无,却惹得他内心益加亢奋,吻着她的唇舌虽然温柔,却也带着不轻易妥协的霸道。
她是他的!她是他的!她只能是他原劭尧的女人,只能属于他!不管她是原千茵也好,严子祈也罢,他都不会放手.
这个小女人他要定了!
仿佛过了几世纪之久,缠绵得舍不得离开彼此的唇舌终于稍稍分开,但霸道的唇却仍意犹未尽的在娇喘不已的红唇上落下一个个亲暱的吻。
为……为什么他要吻她?
为什么他给她的吻感觉好熟悉?就好像是……
“啊!”她想起来了!
“怎么了?”瞧她吓成这样,该不会现在才意识到自己被他给吻了的事吧?原劭尧失笑的看着她。
“你是那个在花园里……”
呵,她终于知道了吗?
“偷袭我的狗!”原来就是他,而当时他还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忙碌地吻着她的唇蓦地一僵,他怎么也没预料到她会说出这种话来,满月复的也因她这“结论”而浇熄了大半。
他突然觉得相当无力。
“现在妳知道吻妳的不是狗了。”她还真是一个会破坏浪漫气氛的杀手!他叹了一口气。
她突然翻脸。
“你耍我是不是?居然敢骗我?”而她还呆呆的相信他!“那这次呢?这次你要怎么负责?”
她已火大到不经思考便冲动的随口乱说,不过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知道自己说错了,她怎么会说出“负责”这个字眼呢?
“放心,大丈夫敢作敢当,我一定会对妳负责到底的。”他求之不得,而且既然都要负责了,他的手也就不客气的伸进她的睡衣内……
他想干嘛?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要你负责!我的意思是要你解释啦,你……你……你……你这个大给我差不多一点!”她冲动的一拳挥过去,欲制止他限制级的动作,但……
“这是什么?”她瞪着手腕上银光闪闪的——手铐!
“妳太会跑了,不做点预防措施不行。”他朝她露出白森森的牙,对于和她铐在一起的事完全不以为意。
预防措施?严子祈浑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