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简陋的木屋矗立在荒凉的山野,显得孤独冷清,而屋内的摆设更是简单贫乏,一几四椅搁置在屋子中央;两张破旧的大床各靠在左右墙边。
桌几上有一烛光一闪一灭,隐约、勉强地照著昏暗的室内,右边的床上躺了一个死……不!应该是半死不活行将驾鹤西归的老人家;床边则跪了一个低垂著头,状似在忏悔的“少年仔”。他头低低的,无法看清他的模样,不过,由他的背影看起来,似乎很凄惨、很悲伤的模样。
“亚亚,爹此去,你要好好保重。”老人举起布满岁月皱纹、干瘪瘪的手轻抚著她,“你已经十九岁了,应该可以好好照顾自己,爹教你的医术、武功你也学了十有八成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努力……咳……咳……现在爹最担心的就是你的……你的婚配咳咳……”老人愈咳愈严重,后来竟咳出了血,吓了少年一跳。
少年抬起头露出一张细致秀气的脸蛋,鼻子小而俏。唇红齿自配上那黑白分明的灵活大眼;而那双眼睛正不停地眨呀眨,也不怕抽筋。
蓦然,就在她拼命挤眨眼睛的情况下,硬是让她挤出两滴泪水来,“爹,你别走好不好!你走了谁让我当实验品练习。”
老人家听见这话,差一点没气,连忙咳嗽道:“亚亚,别孩子气了!爹知道爹病了这七年来,你一直在尝试各种药引子想医好爹的病,可是却医不好,所以你觉得很对不起爹,真是难为你了。”
闻言少年认命地点点头,擦擦鼻涕算是认同。
老人家含笑地拭去少年脸上硬逼出来,惟一一滴眼泪,“别哭啊!丁小亚不是最讨厌爱哭的小孩?更何况爹只是早你一步上天而已呀。”老人家见她抿著嘴没有哽咽声了,遂满意地颔首,“亚亚果然是乖孩子!只可惜爹没办法照顾你一辈子……咳……咳……亚亚,爹有一个……个很好的换……换帖兄弟……是……是为父……父的……死对头,从小打到……到大,你带……带龙佩……”
龙佩?是她自幼带在身上这一块吗?圆形的玉佩,碧澄澄的绿影中有一点红光,记得以前爹曾说这块玉佩跟她的婚配有关系!丁小亚本想掏出玉佩开口问,但一想及父亲的要求,她还是乖乖地听她爹的遗言。
“去……去飞龙堡,拿著我手中的信函和地图。”老人家勉强地从怀中掏出一封弥好的信函和一张绘好的山林路径地图递给了小亚,“找一……一个叫……崔皓……皓龙的,你跟他……他……要……了……结……以……以报……”在一段模糊不清的遗言中,老人家终于断了气。
丁小亚一见她爹寿终正寝、魂归西天!忍不住呜哇两声,再挤出两行泪表示哀悼;然后用衣服擦擦眼泪、鼻涕,拉著老人家的衣服物尽其用地擦著鼻水,接著深深吸了一口气回想父亲的遗言,一些字如浮扁掠影般闪过她的脑海。
“什么死对头?什么了结?要报什么?”
小亚不是听得很懂,她爹要她报什么?突然她脑袋中灵光一问莫非是报仇?莫非爹要她找丁家的死对头报仇?
一定是这样!了小亚自以为是、笃定地想。也许报仇这件事正是父亲此生的憾事,所以才要求她去做,好!她一定手刃崔皓龙来“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