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无情坐在梳妆台前,望著镜中脸漾春潮的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变得不像自己?
“想我吗?”毫无预警的,她的双眼被厚实温热的大掌蒙住,熟悉的男性麝香立刻包围著她。
“铁烈!”
“叫我烈。”
“别闹了!”
“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学其他女孩子一样温顺婉约,事事都要跟我唱反调。”可若她真的跟时下传统女性一样以夫为,仰男人鼻息而生存,他大概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唉!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相同的,女人太乏味平庸又岂入得了他的眼,这叫活该,她是他命中的克星。
铁烈撇了撇嘴,强而有力的胳膊圈住她的腰,轻而易举的将她抱到他腿上。
“你在做什么?”看她脸色沉下,他机灵的话锋一转。
“男女授受不亲。”她没忘记他可是有婚约的人。
“我们吻都吻过了,还需要更亲密的证明吗?”想撇清关系?门都没有。
“铁公子,柳姑娘在等你,你可以去找她。”荆无情浑然未觉她的小嘴噘起,活像吃醋的小女人。
“我要是真去找她,你大概会乘机逃回苏州,一辈子躲起来不理我。”轻捏了下她的俏鼻,铁烈享受温香暖玉在怀的甜蜜滋味,嘴角冷硬的线条柔和下来,“想想真不可思议,自从遇见了你,我已经三个月没碰女人,这全都是你害的,你要尢我负责。”
“不关我的事。”奇异的心跳加快,他让她意识到自己是个女人,真不知该悲还是该喜。
“我感觉得出来你是喜欢我的。”铁烈灼灼目光锁住她,脸若桃红的她勾得他下月复一阵血脉沸腾。
“你胡说。”荆无情声音微颤。
“你的眼睛告诉我,还有你的心。”焚身,他想要她。
猝不及防身子突然腾空让她惊呼,忙不迭的攀住他颈子,“你想做什么?”犹豫著该不该挣扎的同时,背脊接触到丝绸的被枕,夹杂著害怕和兴奋的战栗不停在她血液中流窜。
“我已经等得够久了。”他用铁臂困住她。
他的眼睛精锐有神,照照发光比烛火还闪亮刺眼,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她。
“我要你!”
“不……”她虚弱的抗拒声被他压下的热吻给封住。
“你让我为你发狂,一天看不到你,我整个人就浑身不对劲,这全都是你害的。”他的吻落在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鼻,滑过她脸颊与她耳鬓厮磨著,控诉她的无情。
恶意的嚼吻激起她本能的反应,忘形的嘤咛声逸出喉咙让她吓了一跳。
他让她变成了荡妇!
“喜欢我的吻吗?”铁烈邪肆的轻咬她小巧的耳垂,立刻激起另一波麻酥的快感,她发现她的四肢像融化的麦牙糖。
“烈!”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感觉一团火在身体里闷烧。
“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他在她白皙滑女敕的颈部烙下湿热的痕迹,慢慢下移。
“别……我不要做你的女人。”她拾回残存的理智。
倏地,她腰部一紧,“你要做我的妻子。”
妻子两个字如闪电般击中她脑门,她竟忘了他还有个华莲公主!不知哪来的力气,她突然推开他,“你可以娶很多妻妾,但我不会是其中一个,这等特席还是留给你的其他女人。”天知道栖凤楼里还有多少只等待的鸟儿被他供养著。
他愣了下,邪邪一笑,“我喜欢你吃醋的样子。”说著轻捏了下她的俏鼻,放心吧,没有别人了,如果有的话,那个女人一定是我未来的妻子,一个叫荆无情的精明狡猾的女商贾。”
他向来不屑跟女人解释,但生平唯一令他心动的女人不好好抓住就会跑掉。
“我会将这话视为恭维。”
“我爱你!”
铁烈突如其来的告白撼动了她,缓和内心的激荡沸腾,她忍不住问:“为什么?”
她呆愣的模样让他情不自禁的吻住她鲜女敕红艳的小嘴。
“爱就爱了,还有为什么?你的脑袋难道都是装杂草?自己去想。”这个感情迟钝的女人天生是来折腾男人,恐怕在她眼中,只有遇到赚钱的时候才会变得精明犀利。
“谁知道你的爱是不是像行走江湖卖膏药的人一样,到处宣扬?”被他爱上她一点也不觉得荣幸。
“我会让你相信!”
旋即他疯狂的吻上她,湿热的舌探进她口中,一种狂野炽热的全新刺激快感刷过她四肢百骸。
*****
“等等……烈,你让我喘口气。”荆无情的小手抵住他温热的硬实胸膛,感觉到掌心下上下起伏的急剧喘息,她的心跳也跟著加快。她知道躲了那么久,他这只猛兽已经到了极限。
“不要害怕!”
“我才没有害怕。”经商多年出入许多次风花雪月的场合,什么样男欢女爱的火辣场面她没见识过,但真正轮到她亲身上阵时,却无法像看别人“做”那么坦然自若。
铁烈莞尔,“你脸上就是一副上断头台的表情。”说害怕并不是确切的形容词,“吓坏了”还差不多。
荆无情脸红的低首垂眸,“我不知道,我怕自己做不来,这种感觉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我觉得还是不要好了。”
“说说看你的感觉。”瞧她在他怀中僵硬著双肩,他感到一丝挫败,谁叫自己终日流连百花丛中从不付出真心,可被她用狗链套牢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栽在她这个奸商手里。
他认命的轻拥著她的腰开始安抚心爱的她,“好吧!这会有一点痛,不过你放心,我会很温柔。”
“这跟病痛没关系。”她怕爱上他,且她又不是柔弱可人温柔婉约的传统女性,她既不会做家事也不会女红刺绣。
“傻瓜,相信我,我爱你,当初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爱上你。”铁烈轻轻摩掌她的背消除她的恐惧。
“靠在你身上的感觉真好。”好像寒冬中睡在超大火炕上。
“谢谢你那么满意我的身体。”他可不好,尤其当她圆挺的小在他下月复磨蹭。
“我可以问吗?”
“说吧!”反正都已经忍了那么久,不在乎这一点时间。
“第一次真的会痛吗?”
“你相信我吗?”
“嗯!”越来越习惯他身体的麝香味,要是换个男人,她不知道能不能适应。“习惯”还真是可怕的东西。
“那就把你自己交给我。”
她腼腆的低下头,贴著他胸膛的小手无意识的移动,她发现她掌心下猛烈撞击的心跳,而他喉中发出闷哼声,像是受到什么煎熬般。
“你看起来好像很痛苦,如果我这样呢?”她小手往下探至他结实的小肮,霎时粗喘声像打雷般在她头顶响起,惊得她不敢乱动。“你还要我继续吗?”看起来他现在的模样更痛苦。
“没关系,我的身体随便你怎么碰。”
“真的?那我这样呢?”她小手再往下,发现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所经之处都滚烫得像灼热的铁,而且肌肉绷得好紧。
“继续。”他的话从齿缝间迸出。
“你的身体跟我上妓院谈生意时,那些肥胖又臃肿的商贾不一样。”
“以后你只能看我的。”
“我喜欢模你,因为你没有小肮,而且肌肉硬邦邦约,不像他们都松松垮垮的像市场的肥猪肉,走路时一个不小心肚子还会跳出衣服外,我很怕他们的腰带会撑不住。”
他很想笑,可是他怕一笑就破功了。
“我可以月兑你的裤子吗?”她胆子大了起来。
“现在不要。”铁烈赶紧按住她的小手,怕吓坏未经人事的她,虽然她早过了嫁人的年纪,但在男女情事方面,她仍像一张白纸。“太快了。”
“抱歉。”
“别抱歉,是我怕控制不了自己。”握起她的小手举至唇边,他含住她的大拇指,然后舌忝过她的掌心,沿著手腕上鼓动的脉搏往上轻舌忝她的雪肩,鼻音呢哝,“我可以继续吗?”
荆无情嘤咛一声,觉得身体好热,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整个头昏沉得像喝醉了似的。
见她没拒绝,他大胆的月兑下她的衣衫,露出她姣美的娇躯,他双目燃火,喉中发出嘶吼,霸道又温柔的吻住她。
的潮流席卷了她的理智,感觉身体内的火苗被他火热的唇舌点燃。
突然间她感觉一凉,“你怎么月兑了我的亵裤?”
“因为我想要你。”铁烈开始缓缓挑逗她的身体。
“我要让你品尝至高无上的快感。”即使欲火焚身,他仍慢慢引导她共同体验属於情人间最亲密的贴身接触。
“烈……”她发现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只想为他付出更多、更多。
“就是现在。”他快速的褪下自己的衣物,缓缓覆上她。
荆无情咬紧了下唇,倔强的不让痛苦的申吟逸出唇角,强眨回眼中因痛而凝聚的泪水。
“别压抑自己。”他再次吻住她,吞入她口中所有的痛楚,“再一会就不痛了。”顾及她是第一次,他放慢动作,不想伤了她。
“你流了好多汗。”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陌生灼热快感混杂在疼痛中,令她困惑极了,不自主的移动了子。
铁烈猛吸了口气,身子痉挛了下,“你……你别动。”在她无意识的诱惑下,他徐缓的开始律动。
“烈!”她咬紧牙关承受这燃烧得她全身火热的快感。
饼了好一会儿,在他发出一道吼声后,整个人瘫在她身侧一动也不动。
她忍不住必心的问:“你……你还好吗?”
铁烈偏著头,柔情凝睇她,“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是。”满足的笑意在他嘴角漾开,“你呢?还会痛吗?我有没有让你满意?”
“你怎么可以这样问。”她拉高床单至眼下掩饰脸上的燥热感。
“我们之间都那么亲密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说。”他坏坏的用力一顶。
荆无情惊呼一声,僵直了身子,“你……你不累吗?”他怎么跟妓院里做完就倒下的男人不太一样。
“你若不满意,身为男人的我怎敢喊累。”他的大手开始在她姣好的身躯上移动。
“烈!”她嘤咛的喘息,呼吸紊乱,全身血脉使张。
“依你的精打细算,给区区在下几分?”他邪肆的吻不住落在她的敏感处。
“嗯……嗯啊……你要我说什么?”
“我让你高兴吗?娘子。”他低喘著,感觉到自己的又再次涌现。
荆无情咬了下唇,瞪著贪得无餍的铁烈,看得出欲火在他眼中燃著,“高兴、高兴,这样你满意了没?”
铁烈贼兮兮的笑,“那再来一次吧!”
还来!荆无情水瞳一睁,来不及张嘴,旋即被一波接一波的狂喜推上了云端。
*****
“铁烈,大事不好了。”蓦地门被撞开,石定风冲了进来,看到铁烈迅速挥落云帐遮掩两个交缠的身影,他忙不迭转身退出内房,眼尾馀光扫见满地的衣物。
“嘘!”瞄了眼睡容甜美的荆无情,她只是翻个身没被惊醒,铁烈深吁了口气,“出去。”他轻巧的翻身下床,拾起地上衣物套上。
“不会吧!她……你……没想到你真的和她做了,我以为你只是说著玩。”石定风羡慕铁烈的好运,竟然识破前无情是个美人还先“驰”得点。
“我说过凡是我看上的东西就一定会弄到手。”铁烈慢条斯理的说。
“可是荆公……喔!应该改称荆姑娘了,你对她到底是真心,还是为了报复她把你当成仆奴贩售的屈辱?”
“你管太多了吧,这是我跟她之间的私事,还轮不到你插手。”他一点也不喜欢石定风对她投注过多的关心。她只能属於他!
“好,我不问词姑娘,那柳姑娘呢?花魁她对你可是死心塌地,你又准备置她於何地?”
“就算我跟荆无情成亲,柳凤娘还是我的红粉知己,栖凤楼也不会关门,我们的关系不会改变。”
“你不怕范姑娘吃醋吗?”
“这有什么好吃醋,人不风流枉年少,何况哪个男人不风流,若她连这点小事都要计较,怎能做夜城的当家主母?”铁烈话锋一转,“好了,有什么夭大的事非得三更半夜叫醒我?”他皮笑肉不笑的问,也就是说不够“天大”的话,石定风就完了。
“华莲公主被绑架了,由於此事关系重大,我将消息的封锁起来。”
“噢,谁干的?”
“根据采子回报,可能是木家堡的人,只是很奇怪夜城戒备森严,他们怎么有办法潜入?”
“看来我们的防御措施并非如想像般滴水不漏。”否则他也不至於三番两次被人狙击。
“还有他们为什么不找你,反而绑架华莲公主?”
“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们针对的是大唐皇帝,他们想籍华莲公主讨回公道,顺便借用大唐军队来对付夜城,一石二鸟。”
“铁烈,莫非你查到了什么?”石定风攒起眉,就算身为他的患难知交,有时也不太明了他心里的想法。
铁烈不置一词,嘴角轻掀,但眼底却不见笑意。
“那你打算怎么做?”石定风看著他,不由自主打个哆嗦。
“带我去华莲失踪的现场。”他会让那些人知道惹上夜皇有什么下场。
“瞧你那么著急,你心里是不是还对华莲念念不忘?”赶紧跟上铁烈,石定风开玩笑的说。
“这不关你的事。”
两人声音渐行渐远,浑然不知床榻上一双明灿琉璃水眸缓缓睁开,映射著花桌上忽明忽灭的残烛,强风一吹灯灭了,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
“小姐,我们为什么要在三更半夜赶路,明早再走不就得了?”半夜被挖起的春兰频频打呵欠。
“天一亮就走不掉了。”荆无情不想面对铁烈,他已经夺走她的身,她不想连心也失去。
“喔!小姐,你为什么要走?夜皇不是爱上你了?”
“够了。”荆无情冷然的打断她的幻想,“我不会嫁给他的。”
“小姐,为什么?”春兰一怔,这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我是个商人。”不适合做妻子。
女红刺绣、洒扫洗衣、烧饭做菜,姑娘家该会的她一窍不通,何况她不是个能被锁在闺房里乖乖地等候丈夫临幸的小妻子。
她有思想、有主见,也有能力,不必依附男人才能生存,她不愿变成一个卑徽的等男人来宠爱怜惜的女子。
她深呼吸的转开话题,“春兰,东西收一收,我们回江南去。”
“小姐,如果你介意的是华莲公主,她现在已经消失了,夜皇是你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荆无情看著眼神闪烁的春兰。华莲公主出事的事到目前还是封锁的消息,为什么……她精锐的眸子微眯,“你老实说,你做了什么,”
“我……”春兰心虚的低下头。
“春兰!”荆无情沉下脸。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些人是木家堡馀党,我以为他们是来夜城探访华莲公主的亲友,所以……”
“所以你就告诉他们华莲公主的下落。”
春兰咚的一声跪下。“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要对华莲公主不利的坏蛋。”
“你……”荆无情挥起手,却停在半空中不忍掴下,再怎么说春兰也跟了她好些年,一直是她处理生意上的一大助手。
看著春兰认错的闭上眼,她咬牙的放下手,“算了,现在我们不走了,我们得想办法弥补你所犯的错。你知道木家堡的人在什么地方吗?你当初是怎么跟他们碰上,又是怎么联络?全部一五一十的说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