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奔驰,离开山区已经是夕阳西下,红霞满天。
映入眼帘的是蔓草丛生的荒郊野岭,年昕舜载着她穿过长如人高的芒草,来到路边一处破草寮。
“我们今晚在此休息,明早我送你到穆娘那。”
芊芊惊呼,“啊——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我在哪见过巫总管,他就是杀死哈里的那个人。”
“我知道,不过还好他没认出我来,倒是你要比较小心。”年昕舜那日因为是背对着那个潜藏暗处的巫总管,也因此没被他瞧见,“来,手给我,我扶你下马。”他敏健的跃下马。
“不用,我自己可以下马。”芊芊心慌的怕被他发现脸上红晕,急忙的径自跨下马,太急躁的结果反而使身体失去平衡,她两腿—软的挥舞双手,眼看就要跌到地上,“啊——”
“小心。”年昕舜不慌不忙的接住她,享受温香软玉抱满怀。“原来你那么不舍得我的怀抱。”
“你别胡说,我才没有。”赶紧推开他,热血自脖子窜升到面颊,使得原本就发烧的脸更加炽热。
“你的脸好红喔。”这种红他一点也不怕耶!年昕舜宛若发现金矿的振奋,他可不可以当做她对他也是有感觉的?心里雀跃不已,表面处之泰然的伸手触碰她的额,一手模着自己的头,“是不是受到风寒了?”
“没有啦!你少动手动脚。”她嗔一眼,拨开他的手。
浑然不知道她娇柔的嗓音对他有多大的杀伤力,他情难自禁的正想轻拥她入怀,却落了空。
“里面好像有声音?”她已经朝屋里走去。
哎!她为什么反射神经比思考还快?年昕舜瞪着已经推门进去的芊芊,一点也不担心里面是否潜伏危机或陷阱?
“舜,里面有人!”不自觉喊着他的名字。
他心猛跳了下,她叫他的名字,这还是她第一次叫唤他的名,这是否意味她已经接受他了?
“我来了!”此刻就算她叫他跳火圈他也愿意,无怪乎俗语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些人是谁?怎么全被月兑光绑在—起?”芊芊肆无忌惮的打量地下被捆成肉粽的三个男人。
“黄公公身边的差使”年昕舜连忙抽来床上棉被遮掩,她只能看他,任何男人都不许占据她的眼。
芊芊总算明白,“原来如此,你抓住黄公公派来的人,然后移花接木的伪装他们混进巫府。”
“我才没那个闲工夫还去抓他们,是他们自己送上门。”看上俊美的他!这些话也就没必要跟她提。
“天色暗下来,这里有没有腊烛或油灯?”芊芊四下梭巡。
这时,年昕舜取出怀里的一个布包搁在桌上,随意的摊开,霎时,鹅卵大的夜明珠放射出莹白的光辉照亮屋内。
“好大的夜明珠。”他是年的事实再次得到肯定!畏火光。
“你喜欢吗?”
“喜欢。”她差点忘了他多会做生意。“这颗莹白圆润、光滑无瑕的夜明珠只怕拿整个霍府来换都不一定买得起,我想还是算了。”
“我可以送你一个。”他探向胸口,取出一条银色项链,链坠是个玲珑剔透似水晶的夜明珠,上面还刻着“舜”字,代表他定下她!
“你确定?”这颗约莫珍珠般大的夜明珠虽然没有桌上的大颗,但明灿华丽地散发七彩光泽,宛如晨曦出绽,光芒四射,比珍珠宝玉还炫目,震慑了她,她从来没看过那么漂亮的石头。
“你就收下,算是我跟你相识缘聚今生的信物。”定情!
“好吧!那我就不客气。”芊芊不察他话里有话,接过那颗小巧圆润的夜明珠,温润如暖玉。
“来,我帮你戴上。”
“不必麻烦,我不习惯戴这些金银首饰之类的东西,我粗手粗脚,万—搞丢就不太好了。”赔不起。
“没关系,这颗明珠不同于一般的珠子,它具有灵性,不容易搞丢。”年昕舜不容拒绝的取饼,来到她的身后,挽开她细致泛着乌木色泽的长发,淡淡似茉莉花的清香弥漫他的呼吸。
注视她白皙无瑕的雪颈,他顿觉口干舌燥,手指竟不自主的颤抖,更糟糕的是下月复的血脉偾张。
“你好了没?”芊芊有点不耐烦。
“马上就好。”年昕舜深呼吸的好不容易压抑下满月复的骚动,颤巍巍的扣上链子的银色小锁,这一辈子他锁住她!他没告诉她这杀链子是一旦戴上就再也解不下来。
“好了就别靠那么近。”
啊!她怎么又忘了他是年?而且还接受他的馈赠?更丢人的是屋内还有外人在看。
“我看这项链还是还给你。”芊芊试图解下来。“我们非亲非故,接受你的东西不太好,到时候弄丢我拿什么赔?”
“拿你来赔。”多少姑娘渴望他送定情礼物,她居然还想塞还他!
“你别开玩笑了。”芊芊微恼的双手反伸到脖子后,烦躁的拉扯链子。“哎呀!怎么解不开?”
“别那么用力,会伤了你自己,现在晚上视线不好,我答应明天再帮你拿下来好吗?”
“真的?”芊芊怀疑,他的纪录不良,想到在穆娘哪里发生的事,她耳根子又一阵热。
“你不相信我?”年昕舜捧着心,一副受伤的神情,“我是真心诚意的想和你做朋友,你却还怀疑我对你的居心?你太伤我的心。
“你别这样,我没有这个意思。”她不该因为他是年就对他心存芥蒂,毕竟年中也有好人。
“你讨厌我吗?”
“不讨厌。”反而该死的喜欢!
“你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
“喜欢,但太贵重,我不能接受。”芊芊悲惨的想到她居然爱上他,爱上—个年兽。
“我希望你接受,因为那代表我的心。”年昕舜突然—改嘻皮笑脸的握住她的柔荑,真挚诚恳的道。
被他认真的表情击碎她脆弱的伪装,她一脸酡红的低下头,连忙抽回手,“好啦!我收下,你别这样一直盯着我看。”
“这里只有你跟我,我不看你看谁。”光影投射在她明艳动人的容颜,年听舜体内的欲火被点燃,在这良辰美景……
“咳咳!”不识相的咳嗽声打岔。
芊芊惊回神,慌忙的转身掩藏涨红的脸蛋,拼命捩着袖子驱走脸上热度,“有没有什么吃的?”在冰凉沁水的夜,她竟然觉得全身着火!
差点就可以吻到她I
“我知道了,我去找吃的!”年昕舜闷咒一声,横了眼地上的三个太监,都是他们害的!走出屋内的同时,经过他们顺便补上两脚。
哀嚎声回响在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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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昕舜不知从哪变来两只热腾腾的叫化鸡,还有五个竹筒装的热水,他不是畏火,怎么能将鸡烤熟?还有水是热的。
啃着香喷喷的鸡,芊芊一直想着这个问题,不自觉的问出口,“这些东西你哪弄来的?”
“山里有地热,刚好有两只笨鸡跳进去,我就顺手捡拾回来。”年昕舜轻描淡写的带过,暂时不想告诉她。
酒足饭饱的他走到那三个公公身边,各塞了一块肉到他们嘴里后,三个人狼吞虎咽,他再服侍他们喝水。
芊芊的心猛撞一下,人人都说年是残忍可怕的野兽,可是在他身上她完全看不到一丝冷血吃人的形象,反而怕他们冻死的把棉被给他们盖,又喂他们吃喝,除了没有行动自由。
想不爱上他真的好难,怎么办?芊芊烦恼着,他爱她,她也爱他,但他是年,她是人,人年相恋能得到祝福吗?还有她爹娘那方面该怎么同他们解释?她无法确定爹娘是否能接受他!
“你怎么了?”
“我想爱你!”月兑口而出的话骇了自己,也吓掉他手中的竹筒,水洒了一地。
年昕舜心脏狂喜的收缩,旋身来到她面前。“你刚刚说什么?”她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当我没说。”芊芊埋头苦吃,丢脸的暗骂她怎么这样不经大脑就说出口,喜欢这话应该是男孩子先说才对。
“原来你们也是同好中人。”三个太监讪笑,因为此刻芊芊穿着男装,也难怪他们会想歪。
“闭嘴!”年昕舜手指一弹点了他们昏穴,蹲到她面前,“不能当没说,我已经听到了。”
“隔空点穴,你好厉害。”芊芊发出惊叹。
“芊芊,别转移话题,你说你想爱我。”年昕舜扳回她转开的头,一眨也不眨的凝睇她,以袖轻拭去她嘴角的油渍。
芊芊尴尬的挥开他弹跳起身,避开他炽热的视线,“我忘了啦!”狼狈的红潮爬满脸。
“唉!我不该有期待的,反正我被你抛弃丢下已经不是第一次。”共两次,害他千里寻妻。
“我哪有,你别乱说,我什么时候抛弃你?明明是你缠着我不放。”芊芊咽下嘴里的烧鸡。“我才倒霉,被你轻薄却不知情,身子上下全被你看遍,还不知该不该找你负责?”因为他是年!
“难道你感觉不到我的一片心意?”年昕舜再度来到她面前,逼得她无措的往后退,退到墙壁无路可退。
“你……你别靠我那么近。”芊芊心里打个突儿,他狂骛的眸光仿佛要将人吞噬,精锐有神透着野兽的光芒,碰到冰凉的墙壁的背脊窜过—阵无可名状的寒栗,她不自主的打个哆嗦,有点害怕,还有点期待的兴奋
“你怕我吗?”年昕舜紧盯着她,攫住她下颚,危险的气息包围住她全身。
芊芊吞了下口水,迟疑的问:“你会吃人吗?”
“吃人?我只想吃你!”从她疑惧的眼神中,他明了她已经知道他是年!虽然不清楚她何时知道。
他眼中燃烧的火焰在她的神经末梢点燃火花,“我的肉又少又干又不好吃,你还是……唔。”
芊芊喋喋不休的小嘴被封住,他以舌描绘她微颤的唇,沙哑低沉的嗓音编织着情网缠绕着她,她脑袋昏昏然。
“我说的是这个吃。”再度欺上她红艳柔润的玫瑰唇瓣,火热的舌尖潜入她口中撩起激情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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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吃了!
全身上下都被舌忝舐得干净,不过他也被她榨干,这很公平。
随着夜幕渐深,寒意更重,两人在床上耳鬓厮磨,棉被给了那三个家伙,他们只好就简的盖床单,躺的是冰凉的木板,可是她从头到脚都是热呼呼的粉红色。
这里没有地热,也就没有像穆娘那屋子温暖,芊芊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反而觉得胸口有一股温暖流进身体内,暖意直达四肢百骸。
他侧支着头凝视娇羞的她,“你还好吗?”他忘了她是第一次,饥渴的占有她的同时还需索无度多要了好几次。
芊芊窘涩的埋在他厚实温暖的臂弯里,忘形的咕哝,“我从来不知道做这种事的感觉那么好。”月兑口而出心里的话让她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天哪!她说什么?她没脸见人了。
他上下起伏的胸膛正撞击她的芳心,头顶传来他低沉发白喉咙的清朗笑声,她羞得浑身发烫,赶紧澄清,“我的意思是你做的不错……不是啦!我的意思是……哎呀!我没别的意思,你别想歪了。”
越描越黑,他狂肆的笑声震耳,她羞不可抑,脑海中忽然想到……
“我怎么会想歪,这是好事,我很高兴你很满意。”年昕舜强忍着笑意。她是个宝,他专属的。
“我可以问一件事吗?”芊芊小心翼翼的觑了觑他。
“我是年兽吗?”敛起笑。
她话没出口,他已经替她说了,“你怎么知道我要问这个?”她不禁想他是不是有卜筮神算的能力。
年昕舜没回答,低问:“那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她如果介意他是年,就不会把清白身子交给他。
“我不小心听到的。”芊芊羞赧的语气令他不觉莞尔。
年昕舜坏坏一笑,“原来躲在穆娘家里的小老鼠是你呀!”把玩着她那正与他的纠缠着乌黑滑溜的长发,结发夫妻!
“我才不是小老鼠;”
笨丫头自动对号入座!
“我可没说你呀,你可是我的芊芊娘子,若你是小老鼠,那我岂不变鼠公了。”年昕舜性感的眼眸簇动的火光,放肆的手滑过她的纤腰,柔捏她的丰满,直溜向下。
“啊,你不是被我榨干了?”芊芊惊喘。
“你太小看我的能耐了,年兽来了。”
“啊——”芊芊羞窘的发出喘息,“慢—点,舜,你怎么那么猛,你根本不是人。”
“因为我是年。”他回以一个勾魂摄魄的绝艳微笑。
两人绻缱缠绵,燃烧的热情足以煮沸这寒冷如冰水的夜!
当他们睡醒,已经是日上三竿。
“芊芊,太阳晒到了。”年昕舜拍了下她在床单外的雪白女敕臀。昨晚够她累的,等会到穆娘哪,再叫穆娘替她炖些补品。
“别吵。”芊芊缩进单薄的床单,她腰和腿还很酸痛,都是他害的,差点没把她腰摇断!
“你还睡不够,我知道你还想要,那……”
“啊!我起来了。”芊芊猛地从床上跳起,羞窘的闪避他带着火的魔掌,“你离我远一点,把我的衣服给我。”
“你真是无情,用完就丢,枉费我昨天那么勤奋的贡献精力。”年昕舜像哀怨的小媳妇。
芊芊两颊涨红,连忙躲在床单下快速的穿上衣服。
“你是不是觉得我做的不够好?那么我们可以再继续,我保证一定努力达到你的……”坐到床上,他还意犹未尽。
芊芊赶紧打断他的长舌,“年昕舜,你‘做’的我很满意、”她羞得巴不得此刻有个地洞让她钻。
“那就好,我以后每天都会认真努力的‘做’。”她没有抬头,否则就会发现年昕舜眼弯起,笑得像偷腥的贼猫,她真好逗弄!
“不!已经够了。”芊芊抬头瞠目。
“不够,妻子的满足就是老公的性福。”年昕舜抿嘴强憋笑,“你快点起来梳洗,我去准备早饭。”啄一下她桃红的娇靥.他朗笑的离去。
“天哪!还每天,拜托,别再来了。”芊芊哀嚎申吟,腰酸背痛是贪欢纵欲的后果,再给他操下去,她迟早腰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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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早饭时间,年昕舜点开那三个太监的穴道,牵着一条无形的丝线让他们出去方便。
“你不怕他们逃走吗?”芊芊好奇的是他袖里乾坤。
“你想问的是我这是什么吧?”年昕舜扬起手,指缝间细若蛛丝在晨曦中微闪着银白光芒。
芊芊眼睛一亮,“这是什么?”
“天山雪蚕丝,天山雪蚕三年吐一次丝,五年破茧产子,产不到十个蛋后便死亡,所以它的蚕茧十分稀有,其韧如刚刀,软如棉絮。”
“我瞧瞧。”芊芊伸手去触碰,几乎感觉不到那丝线的存在,肉眼要在阳光下才隐约瞧得见,“上次东镇街上你就是用这个抓到那扒手。”
“嗯,普通刀剑是砍不断的,雪蚕丝只畏火。”跟年~样。
霍地,丝线颤动。
“外面蹲在草丛里解手的三个太监要跑了。”从窗户望出去,等等看见远处草丛中狗爬式的三个人。
“我知道。”年昕舜贼笑,慢慢的收线,“放心,他们逃不走的,别管他们,我们吃我们的。”
这那么细的线真的可以束缚他们三个大人?芊芊还是有些忐忑不安。边喝着茶,边吃馒头,而这些早点也是他变出来的。
不一会儿,木屋门口三个太监正你推我挤的吵得不可开交。
“你拖我干么?”
“救命哪!”
“如果我一个人早就逃走。”
年昕舜轻轻一扯,三个太监跌进屋内,宛若叠罗汉。
“三位你们饿不饿?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喝点水再继续?这是我从附近农户买来的上好包子,还是热腾腾的。”年昕舜亲切的微笑,奉上包子和茶。
三个大监相视一眼,戒慎的盯着他,“你有什么企图?不要以为你对我们好一点,我们就会和你同流合污。”
“喂!你们三个没种的家伙,人家给你们吃东西你们还挑,没胆就别吃,饿死活该。”芊芊气不过给他们客气,他们就开染房,哪有囚犯像他们那么好还有人伺候?没饿死他们算偷笑。“拿来,我自己吃。”她一古脑儿的抢过年昕舜手中的包子,塞进自己嘴巴里。
“等……”年昕舜想制止已经来不及,脚步悄悄的往门口移动。
啄!“呸呸!年昕舜,你拿这什么包子?简直像馊水里面泡过给猪吃的。”芊芊吐出来。
“是给猪吃的。”年昕舜憋笑的退后,“所以你才吃馒头,他们吃好料。”这怨不得他,怪她太冲动。
“年昕舜!我要杀了你,你竟然拿猪吃的给我。”芊芊灌了口茶漱口,眼睛喷火的瞪着脚步移动到门边的年昕舜。
“我拿的是馒头,是你自己想不开。”抢吃包子。
“年昕舜,你别想跑!”
不跑是笨蛋!“谋杀亲夫呀!”年昕舜转身逃。
可怜的三个太监被拖着跑,跟着打打闹闹的年昕舜和芊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