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夏的乍后,微风慵懒,淡淡的凉意穿梭树梢,让人昏昏欲睡。仇思君勉强吞下呵欠,撑起眼皮,认命的亦步亦趋跟着沉靖宇走访各个大商行,这也是她身为他贴身丫鬟的工作之一。
“少庄主,这些是我们京城各大药铺的营收帐目,请过目。”
避理药铺的李总管递上月帐册,心底讶异冷漠无情的主子何时身旁多了个丫头?他忍不住多看了仇思君一眼,却没有开嘴过问,仆人的职责是把分内的事做好,何况少庄主不喜欢多舌的下人。
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的客气,不失礼中带着冷漠的少庄主,即使是他的未婚妻龙知云也未必能踏进他心底,听说他之前贴身丫鬟桂儿不自量力的想勾引,后果是被遣出沉家庄。
不近的他若不是沉老庄主有远见,替他指月复为婚,他有断袖之癖的传言恐怕甚嚣尘上。
仇思君开始点头的打起瞌睡,不知道他还要看多久,她快睡着了!
亏她还想挖空沉家庄,好心带她来认识一下沉家庄名下产业及财富,结果才不过一个早上,她就支撑不住。
“我带回去慢慢参详,辛苦了,李总管。”将一叠帐册移交至沉问手里,沉靖宇以手肘轻推了下一旁已经跟周公约会的仇思君,连站着都能睡,真服了她。
“君儿,醒醒,我们要走了。”
摇晃了下,她身子倾斜的靠上他的肩,继续作着春秋大梦。
乍见沉靖宇目光柔和的投注在一个丫鬟身上,李总管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就连对未来的少庄王夫人他也不曾如此温柔,这是怎么一回事?
“君儿,我们回府再睡。”沉靖宇试图摇醒她。
半梦半醒的仇思君挥开他烦人的手,“别吵!臭大胖你再吵,让你终生不举当太监。”
听到她嘴里念出其它人的名字,沉靖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君儿,我不是大胖!你醒醒。”
“阿黑,你还想尝尝痒痒粉的滋味吗?我很乐意成全。”仇思君喃喃自语,靠着温暖的沈靖宇沉入梦乡。
沉靖宇每摇一次她就说出一个人名,而他的脸色就阴沉几分。
“少庄主,看来君儿姑娘短时间内是醒不来,不如留在府上休憩,我吩咐下人安排客房,等她醒来再回沉家庄也不迟。”
“不了,替我们准备一辆马车就可以。”沉靖宇拦腰抱起仇思君步出门外,这举动让在场的人惊愕的张大嘴,忘了阖上。
沉问如影随形,没有多话。
李总管好不容易回神,赶紧吩咐下人备妥马车,心里隐隐不安,看样子平静的沉家庄又将变天了。
?????????????????????马车踽踽而行,颠簸的路丝毫没影响到熟睡的仇思君。
沉靖宇怜惜的拨开她垂至脸颊的一缯鬓丝,不知道她流落在外这十八年经历了什么?
他依稀记得她刚出生时那圆滚滚肥嘟嘟的模样,力大无穷的她紧握着他的小指头,他怎么都扳不开,就如同此刻她紧搂着他胳臂呼呼大睡。
当她被掉包时,他直觉知道那不是她,却没被大人采信,只有生她的姑姑趁着四下无人把他叫到床前告诉他,她被掉包了。
因为她刚生产完体虚,又怕蒙面人对她不利而不敢大声呼喊,只能眼睁睁的看女儿被盗走,至于现在的龙知云则是王嬷嬷怕婴儿不见,不知从哪抱来的,知晓一切的她只好强撑着笑,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在不晓得盗走她的歹徒意图为何前,他们不能打草惊蛇,只能想那人为了得到宝藏,不会伤害她。为了保护她并暗中找回她,他们必须隐瞒真相,天知道那歹徒会不会暗中监视他们一举一动。
自那时开始,年幼的他开始勤习武艺,好有朝一日能找回他的新娘。
沉靖宇俯身凝睇仇思君恬适的睡颜,情难自禁的俯身吻上她嫣红的两片玫瑰唇瓣,辗转吸吮轻啮。
冷不防一巴掌挥来,啪!他闪避不及!
“死蟑螂,又来偷咬我,下次毒死你。”
张郎?这男人又是谁?沉靖宇听着她的梦呓,心里泛着浓酸。她梦里没有他的存在,倒是多了一大堆不相干的人!
蓦地马车速度加快!
沉靖宇嗅到一股杀机弥漫在空气中,这时帘幕外传来沉问的低语,“少庄主,我们被跟踪了。”
沉靖宇撩开帘幕的一角,只见马车后方不远处,激起一阵漫天飞扬的尘土,声势颇为浩大。
“少庄主,你们先走我来断后。”沉问扯了下马缰将座骑后转,示意车夫加快速度。
“嗯,交给你。”沉靖宇放下帘幕,他相信沉问的能力,而且马车上的仇思君还在睡着,他不想惊动她。
马车快速的奔驰在荒野中,四周只闻呼啸而过的风声和马匹急喘的喷气声,空然,摇摇晃晃的马车砰!一个剧烈震动而停了下来。
仇思君被震醒,揉揉惺忪睡眼,“床怎么会动?”视线从脑后舒服的枕头慢慢上移,落入一双漆黑如子夜的黯瞳。“少庄王,你怎么……啊——对不起。”猛然意识到自己紧搂着他,她羞窘的赶紧放开。
“君儿,我们要快点离开这。”沉靖宇嗅到不对劲,四周太静了。
“喔,我们现在在哪?”仇思君的脑袋仍处于刚睡醒的浑浑噩噩状态,她打了个呵欠,“这看起来像马车?”
“我们是坐在马车中,不过……”锵!的一个巨响,沉靖宇甫拨开帘幕,发现马车上多了数道铁栅栏,封住了马车的出口,马儿因惊吓过度挣开绳索跑了。“现在就不确定。”他们变成笼中鸟。
仇思君发现原本的马车不知何时成了巨大的笼子,那些栅栏都有手臂那么粗,更别提栅栏外聚集了数百个足以把他们射成蜂窝的弓箭手,他们正搭上弓箭瞄准无路可逃的他们。
“别看。”沉靖宇连忙将她拥入怀中,冷冰冰的视线扫向马车外聚集的人,原来连马车车夫也被收买。
仇思君心怦然一跳,他身上男人阳刚的气息包围着她,温暖从他身体渗透至她的肌肤,她感觉体温开始上升,颈部以上有些发烧。她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沉靖宇低沉嗓音中不带一丝温度,“青龙门。”
“哈哈,想不到名震天下的沉家庄少庄主也会有这么一天。”为首的是个留山羊胡、小头锐面的中年男子,他隔壁奸邪的年轻人仇思君曾经见过,那曾在大街上妄想染指她的轻浮鲍子。
“你是青龙门二堂主黑龙。”沉靖宇不动如山。
“好说,沉少庄主别来无恙。”黑龙抱拳一揖,轻抚着胡须。“明眼人不说瞎话,只要你交出藏宝图,我可以放了你们一条生路。”
“什么藏宝图?”宝藏两个字拉回仇思君迷乱的心神。来沉家庄多日连听都没听过,她只知道沈家庄宝库在主宅地下。
“就是相传春秋战国时,楚汉争霸中兵败如山倒的楚国王族所遗留下的宝藏,后来被我们门主龙少白发现,命名为龙门宝藏,可是他却交给沉家庄。”黑龙咬牙切齿。“龙门宝藏本就属于龙门的。”
“就是说!”黑龙身后的虾兵蟹将立刻起哄附和。
“交出藏宝图。”
“原来真的有宝藏?”仇思君睁大了眼。她还以为沉家庄内的宝物就已经让她眼红心动。
“我相信我爹已经说过藏宝图不在沉家庄。”在她身上。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黑龙朝身后一挥,顿时乱箭齐飞。
被困在马车中的沉靖宇以身体护住仇思君,双掌运气震开一波接一波而来的箭雨,但这也只是困兽之斗,困在笼中他无法施展,何况还要顾虑她的安危。蓦地,他肩膀传来灼热的刺痛。
“沉靖宇,你中箭了。”仇思君惊呼,那利箭像是刺进她的心窝,她觉得心好痛,“你要不要紧?”
这是第二次了,为什么他要以肉身保护她,她是心怀不轨的女土匪,为利不择手段,她接近他也是有目的,为什么?他难道不晓得就算他三番两次救了她,她也不会心存感激。
仇思君傻楞楞的看着他运功再挥掉一波接一波的箭雨,他手臂被利箭擦过,划出一串红艳刺目的血珠,飞溅到她脸上,灼烫黏湿的感觉在她心口烧了个洞,很痛、很痛!
她抬起手去抹,不经意的触碰到滑下粉颊的两行湿热,不是血,是她的眼泪!
她哭了!
她怎么哭了?就连爹过世,她也没有多大的感伤,为什么对他这么一个陌生人,看他受伤,她的心像被撕裂似的?
“停。”黑龙举手制止弓箭手,肆笑的问:“滋味如何呀?”
“我的丫鬟是无辜的,你放她走,我愿意告诉你藏宝图在哪。”沈靖宇神色平静的道,彷佛那射进他身上的箭不存在。
“早这么说不就得了。”黑龙视线落到还算清秀可人的仇思君身上,“瞧你这么重视这个丫鬟,她值得你为她牺牲那么多吗?”
“少说废话,放不放人?”沉靖宇捂着肩头的伤,不卑不亢的问,然后压低下声音,“君儿,一旦离开你就快跑不要回头,听到没?”
为什么?仇思君抹去眼泪,这样的他很难叫人不动心,难怪他是沉家庄里所有丫鬟心目中的如意郎君。
黑龙挥了下手,一个属下迈步靠近。
“等一下。”仇思君拨开护住她的沉靖宇的胳臂,一抹柔媚的浅笑浮上樱唇,却染不亮她翦水秋瞳。
贝魂的倩笑看得黑龙一阵心荡神驰,“你想干么?”
“就凭这笼子也想困住我。”她想起了化蚀骨尸水还剩一些,应该可以腐蚀这些栅栏的接缝,她用跟沉靖宇彼此听得见的音量耳语,“等会我说二三一,我们就冲出去。”
“你说什么?一个小小丫鬟也想不自量力。”耳尖的黑龙狂妄的肆笑,不过当他看见栅栏边冒出白烟,他笑不出来了。
“离远一点,准备了,一、二——三。”砰!的一声撞击,坚固的笼子瞬间四分五裂。
沈靖宇在仇思君的搀扶下步出浓烟中。
“弓箭手快快,别让他们跑了。”黑龙大惊失色的喝令,却没有一个人有动作,他转身看见属下一个接一个的倒地,看起来彷佛睡着似,他拚命的摇了摇身边的人,“喂,你们快起来。”
“别摇了,闻到了七日断魂散,没睡个七天七夜是下会醒的。”算准风向,混在白烟里一起施放,这些人闻到一点就倒地可见功力有多么差。
“你……你是毒魔女?”黑龙感觉疲倦袭来,频频打着呵欠,眼神涣散的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拜托,她一个过气的老女人有资格跟我比吗?”仇思君嗤之以鼻的冷笑,缓缓走上前,纤纤素手轻点了下黑龙的额,“倒下!”
“咚!”结束了一场浩劫。这就是沉问赶到时看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这该不会全都是她做的?
“少庄主,属下来迟!”沉问跳下马,赶紧趋前一揖,戒慎的盯着仇思君,谁知道她会不会危害少庄主。
沉靖宇略抬了下手,“无妨,已经没事了,今天发生的事别说出去,还有这里派人来处理一下。”这是为了保护她!
“啊——那箭有毒。”仇思君回到沉靖宇身边,看见他的箭伤正汩汩渗出里血,“不过这难不倒我。”正准备靠上前。
“你想干么?”沉问亮出剑挡在沉靖宇身前。
“干么,替他治疗呀?”仇思君不解沉问突然的敌意,“我可是你们少庄主的救命恩人。”
“你使毒!”沉问点出事实。
“这没什么,使毒又不是坏事,你瞧,一瓶七日断魂散就让这群人躺平,省得杀来杀去,鲜血乱喷,脑子肠肚流一地。”
扁听毒药名称就令人不寒而僳,更别提经她令人作呕的描述,沉问坚决不让她靠近主子。
“沉问,不会有事。”沉靖宇推开他,朝仇思君勾勾手。
仇思君迎上前,朝沉问扮个鬼脸,每个见到她施毒后的人都像沉问一样视她如蛇蝎,除了沉靖宇一如往常。
完了,她的心好象沦陷了。手一边忙还一边觑觑他英俊的脸庞,一双黯黑深不可测的瞳眸正凝视着她,她心脏如小鹿乱撞……不行,她任务还没完成呢!她还得盗宝。
“好了。”仇思君甩去脑袋中的意乱情迷,将沉靖宇身上伤口处理好,佯装若无其事的微笑,“我们还是快点回沉家庄吧!”
她是土匪,他是尊贵的天下第一庄少庄主,他们之间就像云和泥,永远不可能。想到这,她的心像被挖了个大洞。
?????????????????????宝藏,沉家庄真的有宝藏吗?
不过,不管是否有宝藏的存在,光屋子里外的古董字画、珍贵陶瓷,就够恶虎寨所有人吃喝一辈子。
夜里,仇思君蹑手蹑足的溜出房间,在寰宇楼中探看,今晚沉靖宇外出不在,她便开始找寻沈家庄的宝库。
通常有钱人都有把比较贵重的东西放在身边的特性,照这么推算,宝库的出入口位置应该在寰宇楼。
水声?
寰宇楼内怎么会有水声?循声,她穿过嵌着夜明珠光亮似白昼的长廊,步往寰宇楼后院。
是一座天然的温泉瀑布自矗立的石壁中流出,在月光下那宛若银河落入白雾茫茫的人间。
仇思君惊叹的趋上前,想到好几天都没好好梳洗,一个丫鬟能有水井里又冷又冰的水打湿身体就已经是幸运,在北方还有人因缺水渴死。
她左顾右盼了下,确定四下都没有人后便轻解罗衫,月兑得一丝不挂,她用玉足轻触泉水,倒抽了口气。
太舒服了,难怪沉靖宇从不需要她打水给他沐浴,他宅子后就有一座天然的华清池。
她慵懒的泡在池中,头仰躺在平滑的石头上,任由一头乌黑青丝披泄而下,甚至还发出猫一般的低吟,忘了自己是探宝之行,不知不觉的沉入梦乡,连脚步声逐渐接近都没发觉。
“你这笨蛋在做什么?”突然暴吼在头顶响起。
打雷了吗?仇思君摇了摇昏沉的脑袋。
“快醒来!”沉靖宇一回来就看到这活色生香、令人血脉债张的一幕,但不期然间瞥见她雪白的肩头那一抹殷红,他冷却下燥热。
懊死,她明明知道府里暗藏内奸,还大剌剌的月兑光衣服,露出证明她身世的证据,笨!也不怕有外人闯入看到,光想到她姣好诱人的女性胴体可能被其它人瞧见,他胃里打翻一坛醋。
“我头好痛!”仇思君抚着头,身体像着火。
“你这笨蛋,这种药酒温泉不是拿来玩水的,泡一下可以医治刀剑外伤烂疮,但泡久了可是伤身,你还不快起来?”沉靖宇气她不爱惜自己,更气自己竟离不开她,才分开不到半日便犯相思。
“喔——呃,你是谁?”仇思君打了个酒嗝,浑然忘了自己一丝不挂,从池中站起,抬起头看着矗立在她眼前的黑影。
沉靖宇呼吸一窒,感觉所有的血液顿时集中到炙热硬挺的。理智告诉他非礼勿视,但男性本能让他肆无忌惮的睁大眼,浏览专属于他的美丽胴体,再一次证明他不是君子。
“你不把衣服先穿上吗?”他吃力的收回视线,仰头看向天,免得喷鼻血。
“衣服不是在你身上吗?”仇思君醉眼朦胧,傻笑着。
她醉了!
沉靖宇闭了下眼,强迫自己当君子,他走上前,以外袍包裹住她,将她抱出酒池。
醺醺然的仇思君没站稳,脚下一个踉跄跌入他怀中。
这一碰撞让他将抑制在喉咙底部的申吟逸出口,他不自主的伸长双臂将她锁进怀中,情难自禁的吻住她嫣红的小口。
鼻端弥漫他的气息,一点一滴的侵蚀她的理智,她感觉一阵昏眩,两腿虚软无力,只能攀附着他。
他的嘴饥渴的覆住她,他的舌尖轻佻开她战僳的唇瓣,探入她温热的檀口。她不自觉的把他灵巧的舌更吸入喉咙深处,她的嘴里被他整个填满,一种喘不过气的刺激让她心跳如万马奔腾,他邪恶的舌在她嘴里滑动翻搅,饥渴得像是饥饿的野兽吞噬食物,彷佛她肺里的空气也被吃掉。
他放开她的唇,深呼吸的压抑失控的情潮,“先把衣服穿上,我送你回房去。”只有她才能激起他深沉的。
她低喘着,迷蒙的黑瞳宛若醉了酒,连两颊都染上酡红,他性感的红唇比毒果还迷人可口。
“你的嘴好甜,就跟罂粟一样,一个不小心就上瘾了。”好久以前,她就想尝尝。
“那么我是否应该为此感到荣幸?”她在说醉话。
“我喜欢你。”她好想再吃一口,仇思君根本没听进他在说什么,凭着直觉的反应就踮起脚尖咬住他的唇。
沉靖宇倒吸了口气,心跳急促,这丫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更别提她不着寸缕的女性娇躯无意识的在他身上移动,制造出的惊人效果。
“君儿!”他咬牙忍住,试图推开她。
“我好饿。”仇思君只想要得到满足,粉女敕的双臂自动的在他脑后交缠,不让他退开。
“你喝醉了!”他粗哑的道,黑瞳中有一簇欲火。
注视吐气如兰、魅眼如丝的她,她柔软的身躯贴合着他的阳刚,紧密得没有空隙,被她碰触的身体发烫,她是如此香馥诱人,他渴望着抚遍她全身,他的心猛击胸膛,而不得不深呼吸的恢复冷静。
“给我!”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吃,她不自觉的在他身上磨蹭。自有意识的小手悄悄的潜入他襟口,摩挲着他平坦结实的胸膛,他好象丝绒般舒服,她发出醉人的叹息,忘形的继续下探模索。
噢!懊死的她到底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君儿,放开我,明早你会后悔!”他拚命的深呼吸,试图喊停彼此的接触,但当手碰触她温热柔女敕的肌肤,他最后一丝自制被粉碎了。
仇思君半瞇起醉眸,龇牙咧嘴的威胁,“我要,你不给我我就下毒让你生不如死!”她干脆两腿也交缠至他身上。
沉靖宇哭笑不得,呼吸浊重,嗓音低沉痦哑,“君儿,你会后悔……”他接下来的话被她狂野的吻堵住。
将理性和冷漠拋开,他不再压抑自己体内燃烧的欲火,低下头肆意的吻着她的唇,取得了主控权。
他用一臂圈着她的纤腰,另一手扶着她脑后以加深这个吻,感觉她的响应,他的舌尖急切的钻进她分开的双唇间,大掌移到她俏臀下方后大步走回屋里,夜还漫长得很。
???????????????阳光自雕花镂空的窗台射入,捉弄床上的仇思君,她从梦中清醒,她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只痛苦的闭着眼,抚着头,感觉浑身骨头像被拆开又重新组合。
“醒了!”
温柔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她困惑的颦眉,缓缓的睁开眼,映入眼帘是沉靖宇那双带笑的迷人深眸。
她大吃一惊的弹坐起身,“你……少庄主,你怎么在这?”
“这好象是我的床。”放肆的目光不客气的浏览着眼前活色生香的诱人美景,丰满圆润的胸脯顶端两朵红梅正盛开着,红色的鸳鸯戏水被单衬托她雪女敕的肌肤更加白皙透明,他感觉自己又想要了。
“你的床……啊!”后知后觉的她低头一看,惊声尖叫,终于意识到她什么都没穿,她抓紧棉被遮住身体,更糟糕的是她还躺在他床上,视线落到散落一地的衣衫,她脸蛋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我的衣服呢?这是怎么回事,你跟我……我们……”她绞尽脑汁的回忆,只记得自己泡温泉因舒服而泡到睡着,然后在梦里她很饿的想吃,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谁知一早起来她一丝不挂的躺在他床上,而且头痛欲裂。
“这是醒酒茶,喝下去你会好一点。”他奉上一杯茶。
“没毒?”觑了一眼难掩关切的他,她觉得自己问得多余。
“要下毒,凭你的本事我还能撂得倒你吗?”
她小心翼翼的接过茶一仰而尽。“我们昨晚……”做了什么?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沉靖宇笑容可掬,“需要我提醒你吗?”
“昨晚……”她好象看到他的唇,感觉看起来很好吃,然后她好象跳到他身上硬是霸住他的唇,接下来……她的头好痛。
“你昨晚醉了。”
“我又没喝酒,怎么会醉,我只是泡温泉,结果在池子中睡着,接着……”她想起来了!她对他……天哪!她没脸见人了,她对他霸王硬上弓。
“想起来了吗?”沉靖宇似笑非笑。
“那温泉有问题!”
“那个温泉是稀有的天然疗伤圣品,当初我爹就是听龙大叔的建议,才在此盖沉家庄,普通人泡上一个时辰,就像是喝了三大坛女儿红,府里的人都知道。”别提她睡了半天。
可是没人告诉她呀!“噢,该死的,都是你的错,趁人之危是小人行径,你不会把我唤醒,还害我……”酒后乱性。
他绽开无辜的笑容,“我有呀,是你自己巴到我身上不让我走,还威胁我敢不从就要对我下毒!”
“我……”脑海中慢慢浮现自己的恶形恶状,仇思君欲哭无泪,抚着快炸开的头,横了眼笑容亲切的他,“你还笑,如果你是幸灾乐祸就滚远一点。”宝没找到却已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她被吃得一乾二净,还是自己送上门给他吃!想着,她深觉无颜见江东父老,恶虎寨的兄弟们。
“我有幸灾乐祸吗?”他很高兴他拥有她的第一次。
“是。”她没好气的白了眼笑得像偷腥的贼猫的沉靖宇。
他故作可怜,“我可没故意把你灌醉,也不是我要欺负你,是你把我压制住,然后霸王硬上弓……”
“都是我的错好吗?”她头好痛!“少庄主,我会当这事不曾发生,你也不必太在意。”她云淡风轻的说。是的,没什么,她不能让他看见她的彷徨依恋。
沉靖宇挑眉,噙着笑,“你的意思是不要我负责?”照理一般男人听到这样的消息应该额手称庆,不过他们关系非同小可,此刻他只有一股冲动,想扭下她的小脑袋,看到底里头装什么豆腐渣。
他在笑,可是她却感到莫名的毛骨悚然,咽下喉中的不安,“这对少庄主应该不是难事,你就当没这事发生即可。”
“君儿,你想得未免太容易,早在我们认识的那一天起……其实是更早之前,我们两个就注定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你永远也别想摆月兑掉我,说不定经过昨夜,你肚子里已经有我的种。”
他昨夜趁她熟睡之际,仔细端详了她雪白肩头上的弯月胎记,更加确定她的身份,他的妻,好不容易她自己送上门,他不会轻易放她再次消失在他生命中,他会紧紧握牢她。
仇思君两眼圆瞠,脸颊肌肉抽动着,笑得比哭还难看,“不会那么厉害吧,第一次就中?”
“我是很厉害呀,你还想试试吗?”沉靖宇贼笑的坐到床缘,逼近她。打从她一出生,她的小手握牢他的小指,对面无表情的他绽露甜美的笑靥,他就认定她早他今生唯一的妻。
“少庄主,自重。”仇思君裹着被单倒退。什么外传沉家庄少庄主冷漠严谨,不苟言笑,他根本是无赖。
“叫我宇,你专属的名字。”望着她鲜艳欲滴、令人垂涎三尺的红唇,他感觉下月复又变得刚硬。
仇思君咬牙,勉强的挤出笑,“礼不可废。”如果她的毒粉在手边,她一定要整得他哭爹叫娘!
“我们之间都那么亲密,还需要在意那些繁文耨节吗?”冷不防的伸手探取她一撮发尾,绕在指尖。
“少庄主,你是有未婚妻的人。”想到这,她胸口像挨了一记闷棍。
“你介意吗?”沉靖宇目光灼灼,想看穿她对他的感觉。
“你不觉得这话问错对象,该介意的是你的未婚妻,我只是个丫鬟。”她佯装若无其事的道:“烦劳少庄主回避,奴婢要起身更衣。”
“我会解除婚约。”他将那绺秀发送至唇边落下一啄,像是宣示又像是誓言,然后放开后起身。“你好好休息,等着我的好消息。”是该有个结束了。沉靖宇转身离去。
仇思君为他专注认真的神情忐忑不安,心跳加快。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不会来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