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家大宅门外不知何时已迅速聚集了大批风闻而至的人。新闻记者、摄影师个个精
神专注、神情兴奋,纷纷摩拳擦掌,准备播报陈来发掳人勒赎事件的最新发展。
斑家大花园里,停驻着十几辆警车,员警个个荷枪实弹,随时有攻坚的打算。
谤据报案的高家佣人说,嫌犯陈来发闯入高家,挟持高家大小姐高婷婷,威胁高氏
企业总裁高正清出面。
不过高正清的宾士轿车却姗姗来迟上脸无关紧要的回到家中。
屋内,嫌犯陈来发用枪指着吓得脸上浓妆全哭花的高婷婷,步步往门外移动,他大
声的吆喝高正清出面,准备跟他谈条件,否则他的女儿就会死在他的枪下。
想不到高正清拿着扩音器,冷静的回答:“办不到。”
闹烘烘的场面一下子爆起激烈的耳语,众人议论纷纷。连员警队长都问:“你真的
不要跟嫌犯面对面吗?那是你的千金。”
斑正清冷笑,“谁的千金还不晓得。”
胡月娥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出来,慌张的对着他请求,“高先生,你要救救婷婷,
她是你的女儿,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既然是我的女儿,你为什么那么紧张?”他冷冷瞄她一眼,“况且她对你那么坏,
是该受点教训。”
“这……这是因为我……我关心她。”她急得哭出来。
苞随他回来的喜儿总算明白父亲的用意,他根本是故意把陈来发逼出来演这出戏的。
“高先生,你就答应我妈的要求,好不好?”
“是啊,高先生,她是你的女儿,你快救救她。”胡月娥看着自己亲生的女儿落难,
急得快疯了。到这时候还不说实话?高正清更恶毒的跟警方说:“你们可以诱引嫌犯出
来吗?这样我们怎么谈条件?”
扩音器传出——“陈来发,高正清先生愿意跟你谈条件,你能不能现身?”
躲在门后的陈来发心想,有手上这个人质在,他们不敢对他怎么样,大不了拉一个
替死鬼陪葬。
不一会儿,高婷婷肥胖的身影瘫软的出现在门口,而她身后躲着陈来发。
他拿着枪抵住斑婷婷的脖子呼喊:“高正清在哪里?”
“我在这里?”高正清阴骛的盯着害他家庭破碎的人渣。
“好久不见,高正清。”
“彼此彼此,不过看来你生活不是挺好,怎么虚弱成这样?”他嘲笑他。
陈来发羞怒的恐吓他,“你还敢得意?你忘了谁在我手里?”他用枪托殴打人质的
头部,高婷婷痛得哭叫起来。
胡月娥急得冲口而出,“来发,你干什么?”
“哼,干什么你看不出来吗?”
“不要啊,高先生,快救救婷婷,她在哭啊!”天下父母心。
斑正清鄙夷的嘲讽道:“当初喜儿哭你都没这么急,婷婷哭你倒是感同身受啊!”
胡月娥忐忑不安,“我……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高正清,我要你磕头求我,再准备五百万送我上飞机,飞到泰国,还要保证我的
平安,这样我才会放了你的女儿,否则……”他不客气的要求。
“否则怎么样啊?”高正清神色自若的问。
“否则我就当场杀了你女儿。”
斑婷婷听到身后的疯子这么说,哭得更大声、更凄惨,直叫着:“爸爸,爸爸救我,
你赶快答应他。”
胡月娥心急如焚,跪地请求,哭得涕泗纵横,“高先生,快救高小姐,快一点。”
“我不要。”高正清一口回绝,他满意的观赏着胡月娥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
“为什么?我求求你。”她不说出真相,却拚命磕头。
喜儿于心不忍的跟着请求,“你就放了高小姐一马吧。”
“对不起,这次我不能答应你。”高正清坚毅的拒绝她。
陈来发等得不耐烦,破口大骂,“快一点,我数三声,再不答应,就毙了她。”
胡月娥着急的看着无动于衷的高正清,又看着命在旦夕的高婷婷,情急之下,终于
喊出来,“她是你女儿,她才是你女儿啊!来发,她是我们的女儿啊,你不要杀了自己
的亲生女儿。”
“哗!”围观的新闻记者及群众全瞪大了眼。事情的演变简直可媲美电视肥皂剧,
而且还比它更曲折离奇。
陈来发无法置信的吼:“你胡说什么?”
胡月娥哭哭啼啼,“是我鬼迷心窍、贪心,把两个襁褓中的孩子对换,所以婷婷是
我们的女儿,你千万不能杀她啊!”
斑正清冷冷的笑道:“你终于说出实情了吧!”
“原来你早知道,所以来发绑架婷婷,你文风不动,不关心她的生死。”她惊愕的
清醒过来。
“不只我,连喜儿都知道。”
喜儿?!她倏的想起孝顺的喜儿,发现她在背后,无声的流泪。
“喜儿不想拆穿你,本想保持下去;没想到你丈夫出来毁坏喜儿的一片苦心,这叫
报应。”
胡月娥惭愧垂泪,她抓着喜儿的手,频频道歉,“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喜儿摇头哽咽,“你对我很好啊,根本没有对不起我。叫你二十几年的妈,已经叫
习惯了,在我心目中你就是我妈。”她很真诚的对母亲说道。
知道手中的高家大小姐竟是妻子偷换的女儿,陈来发疯癫的笑起来。恍惚的一瞬间,
警察乘机蜂拥而上,迅速的制伏他,带回警局审问。
魂飞魄散的高婷婷被架至胡月娥的身边,还喃喃喊道:“救命、救命……”
胡月娥急忙拍打她的脸,“婷婷,是我,婷婷,没事了,我是妈妈啊!”
“妈妈?妈妈?我没有妈妈,我妈已经死了。”
“不是的,我才是你真正的妈妈。”胡月娥紧张的说道。
斑婷婷顿时清醒过来,她推开胡月娥微胖的身躯,嫌恶的骂:“谁是你女儿?恶心
死了,别叫我,你这下贱的佣人。”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妈妈说话?”喜儿愤怒的抱着伤心的胡月娥。
“对,她是你妈妈,可不是我妈。我爸是高正清,是高氏企业的总裁,我是大小
姐。”这么肮脏的女人是她妈妈,简直污辱她高贵的身份。
“难道你没听到妈妈刚才说的话?”
斑婷婷充耳不闻,“说不定是她撒谎,爸爸,你别被她骗了。”她迫不及待的奔到
高正清面前。
李鼎鹤毫不留情的戳破她的美梦,“对不起,我们已经验过DNA,证实喜儿才是高
家大小姐。”
斑婷婷大受震撼,她疯狂的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才是高家大小姐,我才
不是这下贱人的女儿,你们看她那么恶心、丑陋、身份低下,根本不配我的身份。”为
什么爸爸看她的表情如此轻蔑?不是、不是,她不可能是胡月娥的女儿。
胡月娥听着亲生女儿字字讽刺的话,一颗心疼痛得无以复加。
“婷婷,我真是你的妈妈,当初你爸偷抱喜儿,我想要你过着富裕的生活,才把你
们俩对调。”
斑婷婷怒吼:“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假装得彻底一点?为什么要拆穿?你也不想
想你自己的身份,凭什么要我认你?”
“你太过分了,我妈那么疼你、爱护你,为了救你才不得已揭穿你的身份,你还用
这么恶毒的语气骂她。”喜儿气急败坏的训斥高婷婷,她的话把母亲的心伤透了,枉费
妈妈那么为她着想。
斑婷婷仰天狂笑,“既然如此,她刚才就应该让我死在陈来发的枪下,让我以高家
大小姐的身份死去,而不是生不如死的当她的女儿。”
“婷婷,你不要这样。”胡月娥自尝恶果,心力交瘁的哭喊,“是我的错,全是我
的错,要怪就怪我好了。”
“妈,我也可以抚养你,你不要难过了。”喜儿在一旁劝慰母亲。
“喜儿,是我对不起你,你不怪我,还那么孝顺,我真的会羞愧而死。”说着哭趴
在她身上。
斑婷婷闻言,又疯狂哭笑道:“这年头还有人把垃圾当宝,你要就送给你好了,我
才不要这麻烦的累赘!”
胡月娥心寒的望着亲生女儿鄙视的眼神,心死的自嘲道:“报应,真是报应。老天
爷在惩罚我的罪过,哈哈……真是我的报应。”
“妈,你别这样,还有我啊!”她心酸的流下泪。
胡月娥模模喜儿的脸,欣慰的笑,“是啊,我还有你,你一直都是那么孝顺乖巧又
善良,我这么恶毒的女人果然没资格拥有你,你是老天赏赐给我的开心果,是我不懂得
珍惜。”
“你现在还拥有我,你还是我的妈妈。”母亲的话语,有种生离死别的感伤,“她
不要你,我要啊!”喜儿抹去母亲皱纹里的泪痕。
胡月娥突然蹒跚的站起来,对着高正清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才会让你们父
女不能团聚。”“哼!”高正清正眼也不瞧她一下。连胡月娥下跪,在他面前连连磕头,
他还是不屑一顾。
“妈,你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子嘛!我现在这样也很好啊!”
“我不配当你的妈妈。”胡月娥羞愧得想撞墙死掉。
“要死快去死,别碍在眼前。”高婷婷大逆不道的诅咒自己的母亲。她害得自己一
瞬间从天堂跌至地狱,从千金大小姐落到乞丐的地位。她不能接受这样的转变。
都是这个自称是她亲生母亲的女人的错,她不该死,谁该死?
胡月娥心碎的望着她怀胎十月、疼惜如命的女儿。她竟然如此仇恨她、污辱她、打
击她。
她违背良心,知法犯法,用二十几年的青春换来的是一连串的羞辱。婷婷就跟她父
亲一样,让她伤透了心。
斑正清冷淡的睨了她一眼,开口道:“你会有今天,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怨不
得别人。”
“是啊,全部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她失神的微笑,仿佛灵魂出窍,徒留一具臭皮
囊。
“妈——”喜儿急忙摇晃她。这般空洞的神情吓坏她了。
胡月娥眼神呆滞、缓缓的移动,她看见高婷婷鄙弃嫌恶的瞪着她,再看看喜儿担忧
哭泣的脸庞,微微笑道:“全都是我的报应。”
说完后,眼前一黑,整个人晕死过去。昏迷前最后一眼仿佛看到喜儿七手八脚的去
求救。
被了,这样就够了。胡月娥心情平静的陷入黑暗中……
???
两个月后
为了母亲,这已是喜儿这个礼拜以来,第三次爬上山岭。
她顶着灼灼烈日步步爬上石阶,不辞劳苦的上半山腰的庙宇找母亲。偶尔休息驻足
回头,台北盆地尽在眼下、脚底。
“你累了吗?”李鼎鹤细心的递过水壶。
她感激的接下,默默饮用。
母亲自从经过那件事后,在医院躺了足足一个月,等复元得差不多后竟一声不响的
前往关岭上的庙宇带发修行,怎么劝都劝不听。
她好不容易才征得父亲的同意,让母亲继续住在以前她们住的那间屋子,母亲却执
意要住在山上。
她参观过庙宇环境,十分宁静干净、清幽舒适。不过再怎么好,也比不上有她在身
边照顾。
到达庙宇后,她依惯例要求师父,请母亲见她一面。
结果答案一如往常,母亲并不愿意出面,师父说她正在闭关修行,不宜见客。
“可是我是她女儿。”
慈眉善目的住持朝她微微颔首,“施主,令堂已经决定带发修行,跟尘世渐行月兑离,
请你完成她的心愿吧!”
“难道我以后再也不能看她吗?”她眼眶湿润。
“可以,但是她希望你能开始自己的新生活,等你自己上轨道之后再说,否则她永
远不会原谅她自己。”
喜儿无奈的叹息,拚命忍住随时准备夺眶而出的泪水。
“施主,你还是等她心情平静,全部都放下后再来吧!”
李鼎鹤伸出健臂,从身后扶住摇摇欲坠的身影,他劝慰她,“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嗯。”她郁郁的点头。
两人相偕而出,坐在庙堂前的大树下暂时休息。
百年大树枝叶茂密,层层叠叠的帮他们挡住烈阳,一阵清风吹袭,枝叶树影不停摇
晃,发出沙沙的声音。
李鼎鹤见喜儿又陷入自责的烦恼里,宠溺的揉揉她的头发,主动开口道:“不如我
们明天再来。”
她幽幽的叹气,“没有用的,我妈向来说一是一,你看她连高婷婷的状况都不在乎
了,更何况是我呢?”
“哎呀,干什么这么气馁呢?我认识的喜儿不是这么容易打退堂鼓的人!”
“不然我还能怎么样?”母亲的意志坚决,她也无可奈何。
“那下礼拜再来就好了,总有一天她会被你的孝心感动。”
喜儿缓缓摇头,“你没听到她经由住持转告我们的话吗?除非我能开始新生活,否
则她不会原谅自己。”
“我想她可能希望你跟高叔能真正团圆,过着正常的家庭生活。”
“我也是这么想。”
李鼎鹤高兴所有事情都讲明了,“那还有什么好烦恼的?我们就过一些时日再来。”
“你又要来?”
“当然,不然谁陪你来?”
喜儿愣愣的盯着李鼎鹤,发觉自己好像欠他一句道谢。他为自己做了那么多的事,
又多次护着她,自己却没有一点表示。
“喂!我会不会很麻烦?不知感恩?”
“怎么这么问?”干什么又生疏起来?他纳闷。
喜儿低头把玩自己的手指,嗫嚅的说道:“因为我浪费你那么多时间、心血,还让
你四处奔波,帮我妈办住院、出院手续,一大堆有的没有的。”因为她不敢跟父亲讲。
斑正清为了女儿可以不跟胡月娥计较,但为对方付出,很抱歉,他心胸没有宽大到
那种程度,毕竟他只是一个平凡人,不是圣人。
所以很多事她不得不拜托李鼎鹤帮忙。父亲虽然不高兴,却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其实你也不要忘了高叔,如果没有他,我也不敢贸然丢下工作,陪你上山下海。”
喜儿低头微笑,“我就知道,我爸只是嘴硬。”
“他还是很疼你。”
她知道。不过眼前的男人为她所做的,也够感动她的了。
她害羞的红了脸,欲语还休的开口!“虽然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是男女朋友,但是我
们好像没有多余的时间相处。”
总算注意到他的存在了吧?他等得实在有够辛酸的。
“咳!”李鼎鹤清清喉咙,“的确啊!”
“对不起,我的杂务太多,身世扑朔迷离,直到现在才得以澄清。”她赶紧补充,
“但是多亏你大力帮助,否则我可能还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那现在呢?”李鼎鹤等她自己开口。
喜儿羞怯的点头,“全都解决了。”
“意思是我们可以开始我们的恋情了?可以像时下恋人般的约会、看电影、庆祝特
殊节日、闹闹小别扭?”
“嗯。如果你不觉得太迟的话。”她满脸通红的垂下眼。
李鼎鹤醉心于她娇柔的姿态,控制不住的亲吻她的唇瓣。喜儿起初惊讶的瞪大眼,
最后也沉迷的合上眼睑,任他吸吮,相濡以沫。
良久,李鼎鹤才气息紊乱的离开她的唇,迷蒙的望着她酡红的脸蛋。而喜儿早已被
他狂妄的男人气息醺得昏茫茫,双眼氤氲。
“这是交往的第一步。”他宣告。
“嗯。”她呆呆的点头。
“现在要来第二步!”他贪婪的望着她,准备来个更激烈的热吻。趁现在她意志力
薄弱,占点便宜才不吃亏。
正当他要行动时——
“咚、咚、咚……”寺庙里的钟沉稳的敲开来,声音幽远,庄严神圣。
喜儿蓦然清醒,原本柔若无骨地瘫软在李鼎鹤身上,马上端正的坐直身子。
两人面面相觑。
“这里好像不适合做这种事。”喜儿惭愧心虚的低喃。
李鼎鹤比较无所谓,不过他怕刚刚的情景落入这些修道人眼里,觉得不庄重。“还
好啦!”
“那么我们回去好了。”
李鼎鹤憋不住的“噗哧”一笑,低声回道:“求之不得。”
喜儿意识到他们过于困窘的馍样,也咬住下唇,不让笑意泄出。
两人手牵手,急忙跑下山,等到四下无人,才哈哈哈的笑开来。然后带着满满的温
暖,相携步下山。
???
不过李鼎鹤的新挑战显然才刚来临。高正清正虎视耽耽的盯着他,两人面色凝重,
背着喜儿开两人会议。
李鼎鹤沉郁的问道:“高叔,你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太过分了吗?”
斑正清不苟言笑,同样严肃的回道:“你怎么不想想自己的行为才无良知?”
李鼎鹤忍无可忍的低吼:“我不过想跟喜儿有正常的交往空间。”
“对不起,我们家喜儿是高氏企业的唯一继承人,除非你有心入赘,否则这段恋情
我是不会允诺的。”
“高叔,你好狠的心!你明知道我家人是不可能让我这么做的。到时候结婚,我们
还是要回李家定居。”当他对喜儿已经死心塌地之后,高叔竟以此为筹码,要胁他入主
高氏,为高氏卖命。
姜是老的辣,高正清露出奸诈的嘴脸,“难不成你想看着喜儿投入别人的怀抱?”
“当然不想。”一想到喜儿对着某个混蛋娇笑的倩影,他就嫉妒得想发疯。
“哼!那你最好束手就擒,否则我马上来个招夫大会。”他骄傲的宣示,“你也晓
得喜儿条件那么优,不乏有人追求。我每次跟客户开会,同行的大佬谁不巴结我,只求
我跟他们结为亲家?”
“有这回事?”李鼎鹤气急败坏的猛捶桌面。
“我是看在喜儿对你青睐有加,所以私底下给你优先权,否则我一向秉持着公正、
公开的原则。”
李鼎鹤青筋浮动,怒气冲冲。
斑氏总裁办公室里,正进行着一场明争暗斗,血腥黑暗的内线交易、人心的挣扎、
人性的酷寒,在这场厮杀中表现无遗。双方互不退让,怒目相向,波涛汹涌,险象环生,
战争一触即发。
蓦地,有人开门进来,低声惊喊——
“怎么这么暗,不开灯啊?爸、鼎鹤,你们在不在里面啊?”随着灯光的开启,屋
内顿时大放光明。高正清迅速露出慈父的笑容唤着她:“喜儿,我们在这儿聊天。”
李鼎鹤也应着,“是啊,我们在聊国家大事。”
喜儿搓着手,忙吹热气,“干什么把办公室的冷气开那么强?好冷!”
“我关小一点,马上关,马上关。”刚刚面目凶恶的男子讨好的说。
她双手环胸,挑高柳眉的问眼前两个一搭一唱的男人,“现在是上班时间,楼下等
着你们主持会议,你们怎么还有空闲在这儿聊天?该不会有什么事瞒我吧?”
“没有,怎么可能呢?爸爸怎么会骗你呢?”高正清和蔼的拍着李鼎鹤的肩膀,
“我们两个真的在讨论公司未来发展的方针。鼎鹤,你说是不是?”
李鼎鹤忙不迭的附和,“高叔说得一点也没错。”
叔侄两人还默契十足的相视微笑,露出很正派的眼神。
喜儿盯着“狼狈为奸”的两个男人,怀疑的问:“我不喜欢别人背着我讨论我的事
喔!”
两个大男人一愣,随即敷衍的陪笑,“不会、不会。”
“好吧,暂时相信你们!那我们快下去吧!”喜儿先放他们一马。
他们整整衣服,准备下楼,李鼎鹤故意走得慢些,让高正清先行下去。
他一把扯住喜儿,在她脸上偷香,“啵”了一声。
耳利的高正清迅即回头,当场逮到李鼎鹤的恶行。
他大喝一声,“好小子,我不是说过,要追我女儿就要入赘,否则别想?”
李鼎鹤不堪受辱,口不择言的回嘴,“我也说过,我对家里不好交代嘛!喜儿是一
定要跟我回国外住。”
“有我在,喜儿才不肯。”高正清吹胡子瞪眼。
李鼎鹤霸道的喊:“喜儿是我的老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反正她一定要听我
的。”
两人争辩得不可开交,没发现当事人喜儿面目阴沉的站在背后。
“是我的。”
“我女儿。”
喜儿受不了的大吼:“我才不理你们,我要上山,陪我妈出家去。”她扭头就走,
一定要给这些人打击,他们才会乖。
斑正清跟李鼎鹤两人吓得愣住,马上追过去。“喜儿,别那么做,我们不会再罔顾
你的意愿了。”“喜儿,快回来啊,爸爸错了。”
就见高氏企业的两大巨头追着一个小小身影,又劝又哄的好不辛苦。
这种戏码可能会一直上演。
也许直到喜儿生女圭女圭,两个男人还是会继续争夺下去。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喜儿以后再也不寂寞了,因为她终于找到爱她的家人!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