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带我去哪里?”
方胜男望着车窗外的风景,由繁华的商圈,慢慢转变为污黑杂乱的地区。
前天他告诉她想为他们的婚姻尽一点心意,让她跟凯文之间有更多的共通点,帮助她更了解自己的丈夫。
因为她似乎不太了解凯文的某些事情,包括他为何要离家出走、跟爷爷交恶……
“这里是哪里?”她好奇地问,着迷地望着路上一些奇装异服卖工艺品的艺术家和流浪汉,还有几个打篮球的黑人。跟高雅整洁的住宅区不同,此处的墙壁有不少涂鸦,有些真的非常有创意。
“这里算是比较乱的地方,很多穷人和不得志的艺术家都在这里蛰伏,等待机会。”
“你好像很熟?”
“我跟凯文在这里出生,你说我熟不熟?”他将车停在路旁。
她不相信地从上至下打量穿着风衣的他,语气酸溜溜地道:“真的假的?我还以为你是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怎么对这种地区有兴趣。”
“很通俗的故事,我爷爷反对我母亲,所以我父亲与她私奔,在失去经济来源和我爷爷百般的阻碍下,他们只能负担起这地方的费用。”他满怀情感地道,“直到现在,这地方的气息仍让我很安心。”
听起来像是很粗糙的爱情悲剧,不过身旁的男人一本正经,反倒让她无话可说。
“父母亲死后,我们被爷爷抚养,爷爷仍旧保持他老旧的想法,习惯掌权,甚至干涉孙子的婚姻。如果你想让爷爷承认,最好不要太忤逆他。”
意思是如果她想待在这儿,就必须讨安德鲁的欢心啰?
啐!她差点嗤笑出声。谁稀罕那栋冰冷的宅邸,还要她去巴结那个狗眼看人低的老头,一个不尊重别人的人,怎么可能得到别人相同的尊重?
安德鲁的行为只会突显他的无知,她绝对不会予以理会,不过她对杰森的处境感到好奇。她迂回地问:“这就是凯文离家的原因?”
“我想他没办法忍受爷爷对我们施舍的态度、眼中的鄙夷和言语上对我们死去双亲诸多的嘲讽和污辱,才会在帮公司赚进一大笔钱后潇洒离开。”
嗯,典型的凯文性格,不欠不拖。她凝视他黯然的双眼:“那你能忍受,所以才留下?”
他不发一语望着前方,不愿做出正面回应。
认识杰森也一段时间了,他的个性她多少也模清楚一些,一旦触及他内心的私密,他就抿嘴不语,这时候就要等到他渐渐放松,才能再探问。
好吧!换个方向:“你爷爷一定把所有期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吧?”
“应该。”
“你喜欢这种死气沉沉、没有自由的生活吗?”
他又不说话。
“我猜你前妻一定也是他帮你安排的。”
杰森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包含一丝笑意。
她微嗔地骂:“你笑什么?我在为你抱不平耶。”
“我只是要你知道你的处境,凯文跟爷爷之间的过节,你或许可以帮忙。”而不是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总是想了解他。虽然这会令他觉得愉悦,但每每忆起她和自己的身份他会更丧气,他不想给自己无望的期待。
她坏心一起,决定给他惩罚。
她毫无预警地伸出玉手,握住杰森搁置在方向盘上的大手,语带挑逗地娇吟:“嗯,我突然好想好想喔。”
料不到她会有此行为,他惊讶地瞪着她:“你想干什么?”她的双臂竟然不安分地圈搂住他的脖子。
“喂!”认定她在恶作剧,他拨开她细女敕的双手。
方胜男不认输地把娇柔的身躯贴向他:“别那么不解风情嘛,我不漂亮吗?”
“你发什么疯!”他渐渐无力抵抗她的魔爪,想狠狠地亲吻她和她是凯文妻子的身份,两者在他内心产生拉锯战。
手才想拉开门逃出,女敕白的玉手迅速盖上来,吓得他抽走逃避。
她索性挤进驾驶座,与他一同分享位子,两人之间毫无空隙,能感觉到对方渐渐升高的体温。
杰森在她眼中瞧出狡黠的笑意,只能气闷在心中,他双手高举过头,以示清白。他任她俯靠在他的胸膛上,鼻间传来的淡淡香皂味,强烈撩拨他的男望。
可恨的是,她还像个无辜的小魔女,用发丝搔弄他的脸。
“你请自重!”不得抒发的挫败和难以忍耐的欲求,化为懊恼的语气。
她摇头拒绝:“不要。”
“你不是很爱凯文吗?”
“可是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你与他相似的脸重叠,让我移情到你身上。”
有那么一刻,他挫折得想哭泣,自己的脸竟是勾起她想到别的男人的原因,而这男人还是自己的弟弟,他好嫉妒。
他口气转硬:“别说得可怜兮兮的,我知道你想玩我。”
哦!被发现了,她吐吐舌头。不过不怕,她还有另一招。
她微抬身子,在他耳旁低语:“你前妻说你不行,是不是真的?”
他僵直着背脊,显然受到极大的侮辱,他猛地顶住她坐压在大腿间的臀部,让她知道他有多行:“你以为呢?”
方胜男只觉被强猛的硬物撞痛,低头一望,随即了悟。
刷!血液冲上面庞,她红透耳根地啐骂道:“你不要脸!”
“小姐,是你先起头的。”他稳占上风,语气带着些许得意。
她嘟着嘴,涨红脸,却不肯认输:“你明明受我影响了,我要你承认我的魅力,然后甘败下风,对我道歉。”
“道什么歉?我真不明白,你这么乱来、行为开放又不守妇道,花蝴蝶一只,你凭什么与凯文结婚?”他的意思是,为什么他会不争气地受到她的吸引,眼看自己一日一日陷入,无能为力。
她杏眼圆瞪,大言不惭地自夸:“因为我美丽、漂亮、大方,身材又好。”
“外表不过是虚幻,除此之外,你一点优点都没有,你凭什么拴住凯文?”
“因为我诚实不做作,给他自由的感觉,让他欢笑,使他有人生目标。”
是,他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有这些优点,而他最欠缺的是呼吸自由的空气,与她在一起,他体会到放松的滋味,然而这仍不构成他对她有莫名情感的理由。
“喔,还有我偶尔会给他一点意外、麻烦,可能他是被虐待狂吧。”
难道他也是?!
杰森不承认,但股间的越来越疼痛,而魔女仍执意玩到底。
“你走不走?”
“不要。”她很不讲理地甩着一头鬈发,在他腿上不安地扭动。她就是要他投降,搞得他发疯。
他冷冷一笑,下最后通牒:“如果你还想象那夜被吻肿嘴的话,你尽量坐。”
喝!竟然用这种阴险的手段威胁她?一想起那夜,几乎让她软腿,全身漾起不知名的酥麻感,热烘烘的。
在她还犹豫着要不要鸣金收兵时,男人已开始计时。
“一、二——”
三还未喊出口,她赶紧离开他结实的双腿,安分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真小人。”
杰森暗暗地吁出一口气。
还好,否则他真的会逞一时之快,而再次品尝她的滋味。
他正要发动车子,她兴奋地指着外头的跳蚤市场。
“啊!你看。”
他随着她的目光望去:“这条街很出名,有很多观光客参观,你想下去看看吗?”
“当然!”她率先开门下车,露出孩子般的笑颜,快乐地招唤他跟上。
“等一下。”他流露出宠溺的神情,摇头低笑,“又不会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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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条很宽很繁忙的街道,两旁的道路早被各式各样的小摊子占满,拥挤的人潮把道路挤得水泄不通,热情的音乐响彻云霄,充满异国风情。
身处这里宛如联合国,各种种族都有,中东人士、东方人、黑人、红人,连小贩的穿着和贩卖的东西都有着浓厚的民族色彩。
方胜男一边挑选小玩意,一边跟老板讨价还价,忙得不亦乐乎,不一会儿,手上已“搜括”了不少战利品,包括各国钱币、银器、瓷器、丝毯、画……
“我帮你拎,顺便叫快递送回家。”
“谢谢。”她乐得把东西丢给他,继续埋头挖宝。
变到一半,她终于觉得肚子饿了,也不挑嘴,站在路口就买了两份热狗跟脆饼吃了起来,她还很好心地与他一同分享,后来累了就到露天咖啡厅坐下来喝咖啡。
“呼!真高兴!来美国一趟总算有收获。”
“买那么多,像采购团。”
她点头:“是啊,我的性格就是这样,喜欢的东西一定要买下来,以免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我不要后悔莫及,一定要先下手为强,管它是否有价值。对我来说人生在世,要找喜欢的东西太少了,要好好把握。”
他轻啜咖啡,没说什么,但她这番话却在他心中引起很大的波澜。
喜欢就要争取,以免徒留遗憾是吗?
他看着身旁的女子,苦涩的味道在嘴里散开。
“怎么直盯着我,看我漂亮啊?”她又开始吹捧自己的美貌。
他啼笑皆非地撇嘴:“你非要我承认才高兴?”
“当然。”她挤到他身边,用身体撞撞他,催促地道,“快啊,说我绝对有资格进史密斯家族。”
他带笑地侧着身体,不让她得逞,她故计重施想搔他痒。
“嘿!大庭广众的,别闹了。”可惜他的声音没有半点威严,闪躲时还发出笑声。
这样的情景在外人看来,像是一对嬉闹的情侣,尤其他们的外表又很登对。
“是项先生吗?”
一个突来的叫唤声响,打破他们之间的气氛,他们双双回过头。
一个五十岁上下的棕发男人站在他们身后,身旁跟着一个妙龄女子,两人面孔轮廓有些相似,可能有亲戚关系,她猜想。
“佛伦,你好。”杰森一见是他,马上换上严肃的脸孔。
“项先生,想不到会在这儿见到你。”
“我带朋友来看看,这位是佛伦先生。”杰森指着他身旁的女孩向方胜男介绍,“她是佛伦的女儿。”
方胜男笑容可掬地伸出手,以流利的英文说:“你们好,我姓方。”
佛伦热切地握住她的手,自我介绍:“我在帮项先生处理这地区的土地租赁。”
“哦?是吗?项先生。”她故意拉高音调,挑动眉毛向他示威。原来他有中文名字,还姓项呢!
佛伦好似在表扬杰森的丰功伟业,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大堆:“项先生真是十足十的大善人,他买下二十几栋楼房,以低价租给贫困的人,还设立奖学金,出钱帮我们建设不少公共设施……”
她边听,还意味深长地瞄向一脸不好意思的杰森,本想逗弄他,突然,她发现一直默不作声的女孩,充满敌意地瞪着她。
“你好。”她主动示好。
想不到对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转过头直接对杰森语出埋怨地道:“你明明答应我要参加我的毕业典礼,竟然失约,还不准我去找你。”
喔,方胜男这下总算明白女孩对她莫名的敌意,原来她是杰森的爱慕者。
“对不起,我很忙。”他露出歉疚的神情,却没有笑意,很公式化。
他的举动让她很满意,算他知进退。
“你没戴眼镜,看起来比较年轻,我跟爸爸之前认不出来,都不敢叫你,而且你很少来这里,不然我就可以邀你一起来。”她又娇嗔地道。
方胜男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她故作娇羞地道:“我也是这么认为,后来我一直要求他不戴,他就依我了。”说着她还很亲昵地搂住他的臂膀,让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匪浅。
女孩很不客气地问:“你是谁?”
“我啊,我是——”她准备再来天花乱坠一番。
杰森适时地制止她:“你不是问我哪里有银行吗?”他指着对面的街道,“那里有一间,你去办事,我跟佛伦有事要商量。”
好啊!竟敢借故支开她。望着那女孩幸灾乐祸的得意表情,她当场想发作。
不行,她好歹也受过教育,再怎么生气,也不能降低水准,她是有修养的人,不屑跟她一般见识。
她压抑满腔怒火,露出灿烂的笑容:“好吧,那我先去银行,待会儿再回来。”她笑着颔首暂时道别,不过当她一转身,美艳的脸孔骤变为黑面修罗,横眉竖目。
直到抵达银行门口,她还在数落杰森的不是:“臭男人、大,看到年轻一点的妹妹就两眼发直、流口水,竟然还敢赶我离开……”
哼!她气愤地拍打大理石柜台,嘴里念念有词。
瘪台的年轻行员一见东方美女,马上殷勤地道:“小姐,需要我帮忙吗?”
意识到自己身在公共场所,她瞬时换回迷人的笑容,娇滴滴地道:“我想捐款。”
“想捐给哪一个单位?”
她递出一张支票:“捐给儿童和妇女救援协会。”
行员接过支票,心中低呼:哗!是一笔不小的款子。他抬起头来对方胜男行注目礼。真是不简单,美丽又有爱心,世间少有。
她报以微笑。
行员马上低头:“我开立收据,请问姓名?”
她为难地沉思一会儿,突然灵光一闪,在纸条上写了几个字,递了过去,办完事后,她轻松地踏出银行门口。
举手之劳做好事,真是会让人心情开朗,不过当她一见到前方的景象,心情又阴暗起来。她皱起美丽的脸,抿紧嘴瞪视前方的杰森跟他的朋友,尤其是黏在他臂膀上的那个不知羞耻的女孩。
真是该死,竟敢觊觎她的猎物,简直不想活了!
她维持表面平静,不声不响地出现在他们背后:“嗨!我回来了。”
杰森的态度自若,仿佛一切事情都没发生,事实上也是如此,他不过口头对佛伦陈述一些事。
方胜男却坚持嗅到不贞的气味,气得牙痒痒。
“办完了?”
“是啊,那你呢?”明知道有第三者在场时,用不同语言交谈是很无礼的事,她仍然气不过,用只有她跟杰森熟悉的中文回答,那双晶莹的大眼正焚烧着熊熊怒火。
心思缜密如杰森,自然察觉到女伴的异常。他结束话题,对佛伦交代:“有什么问题,打电话到我公司来。”他又对殷殷盼望的女孩道,“对不起,我没办法接受你的邀请,你可以邀你的男朋友一同庆祝。”
佛伦察觉到气氛有些怪异,自然也猜出老板的女朋友可能不满女儿过于热情的举动。
没办法,女儿就是喜欢项先生,不过项先生对她始终冷淡有礼。
他尴尬地弯腰道别:“那我们先走了。”
“爸,我还想跟杰森说话。”
女儿的痴缠让他不得不板起脸孔:“又不是小孩子,看不出项先生有事要忙吗?”
强硬的态度让女孩不敢不从,只好垮下脸,依依不舍地随父亲离去。
他们走后,方胜男还是不愿对杰森开口,左顾右盼的,就是不肯正眼瞧他一下。
杰森忍不住问道:“你生什么气?”他不知她气从何处来。
“哼!登徒子!”她不分青红皂白地给他安上罪名,“为了她还支开我,跟她有说有笑,而我呢?”
她实在很想破口大骂,不过,这不就表示她在吃醋?
天啊!她在吃醋耶,而且醋劲之大,自己都控制不住。如果几天前有人跟她说她会如此不理智,打死她她都不相信,还会哈哈大笑。
看看她现在这个蠢样子,她简直要怄死了。
饼了好半晌,她总算愿意开口:“为什么叫项先生?”
杰森耸耸肩膀:“项是我妈妈的姓,我跟凯文都有中文名字。”他模模鼻子不好意思地说,“我叫项瑞祥,凯文叫项瑞福,很土的名字,是不是?当初为了不想让爷爷知道我对这里还有所依恋,才会私下请佛伦跟一班人帮我打理,‘项先生’就一直沿用至今。”
他语气异常柔和:“你就为这事生气?”
“没有啊?”她摇摇头。
“那么是哪桩事?”
她不正面回答,只是以霸道的口吻道:“以后只能在我面前拿下眼镜,也不能跟别的女人笑得那么开心!”
“啊?”他愣住。
“怎么,你不答应啊?!你想想,要不是我强迫你,你会一直带着那副老气的眼镜,哪会跟女人调笑,而且要不是我带你来,你根本不晓得这地方有多好玩。”她捍卫自己的权力,像是守护地盘的母狮子。
杰森搞清楚她话中之意后,一抹笑从心底升起,爬上俊颜。
他用手遮住半张脸,压住忍不住要往上弯的嘴角:“小姐,你好像忘了,是你强迫我不准戴眼镜,而且我没跟你以外的女人说话,有也是公事,再说,这地方是我童年的回忆之所,好像是我开车带你来的。”
她词拙,撇开了脸,怒气未消。
知道她对他有那么深的占有欲,杰森矛盾地感觉到喜悦和挫败。
有一刻,他有一股冲动,想扯住她的手臂大喊:我们私奔吧!如同我的父母一样,抛弃所有一切!
是理智稳住他坐在原位上,因为横梗在他们之间的是双方的身份。
他深深地叹息,引起方胜男的疑惑。
“你想什么?”
“没什么。”
“骗人,我明明听到你在叹息。”
她美丽的外表和不羁的性格,让他想把她永远地烙印在心头。
“告诉我啊!”她耍赖地扯住他的衣服。
蓦地,天空落下豆大的雨滴,重重地打在泥土地上,扬起灰,雨水渗入桌巾布面和人们身上。
小贩急忙收起货物,游客闪躲不停,大家尖叫着纷纷跑到有遮蔽的地方躲雨。
“快走。”杰森拉起她就要往咖啡厅里躲雨。
方胜男却欣喜若狂地伸出双手,接住点点雨水,露出洁白的牙齿惊叫:“是雨耶!”
他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她重复强调,大喊:“是雨耶!”
雨声、人声淹去他的声音,他更大声地道:“我们快进去躲雨!”他伸手要拉她。
雨水使她的头发湿贴在面颊,她摇头甩开他的手,快乐地奔进滂沱大雨中,“我最爱下雨了!啊!”说完还兴奋地又叫又跳,享受雨水淋着她的面容。
他着迷地望着她,想着以后,再也不会有这么疯狂的女子吸引他。
他淋着雨,看着她踢掉脚上的鞋子:“你会感冒的,快进来。”
她摇摇头,嘴里哼着曲调,自顾自地踮起脚尖,像个芭蕾女伶跳起正统的芭蕾舞蹈,优雅地飞跳后又转了无数个圈。
在街道旁躲雨的游客,带笑观赏她的舞姿,整条大街就像是她的舞台,而她是众人目光的焦点。
跳完后,她弯身对他站的地方微微鞠躬,杰森身后响起众多的掌声,还有人吹口哨,大叫安可。
她抬起头来,对他调皮地眨眼,吐舌头。
他爱怜地走过去,月兑掉自己早已淋湿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我表演得好不好?”
“很好。”他拨去贴在她脸颊的湿发,两眼热切地凝视她。
她笑咪咪地伸长双手,攀住他的颈项。
杰森不再拒绝,他已经彻底地沦陷了,他无法抗拒她的魅力。
“你没法子反抗我的。”狡猾的魔女笑得可甜了。
“是!”他战栗地吻住她。
这一刻,他抛开他的自制力,深深地拥抱他弟弟的妻子,令他沉迷到不可自拔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