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滚蛋,金村!快点滚蛋,金村!拜托你快点离开。”好像在下符咒以的,田宓儿念力加心祈地低喃着,透过微启的狭小门缝,两眼全神贯注地看着一直杵在门外寸步不离的金村。
可是,看来咒语大概是失效了,金村仍是浑然未觉地耸立在那儿毫无反应。
“讨厌,金村这个大呆瓜。”宓儿忍不住开始轻声咒骂起无辜的他来了,“看来,自己只有使出最后的绝招了。”她像是失了心神地自言自语着,只见她双手交握于胸,脑子又开始不断地激出召唤某人的波动……
“金村。”一个娇美的嗓子伴随着一张秀气的脸孔出现在屋角。
“小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很快地对着心上人展颜一笑,但是金村仍是坚守岗位地笔直站在原地,只是注意力给分了些过去。
“我刚刚在路上碰到俊宏,他说你一定是在这里。”小慈回了他个笑脸。“你有什么事吗?”
虽然只有一小段的距离,只要其中一个再多走几步就可以讲些甜蜜体己的悄悄话了,偏偏那两个大呆瓜就这样隔了几步远的距离对话起来了。让躲在门后的宓儿听了是又气又急又想发笑的紧张起来。
金村这个呆瓜,还真的那么尽忠职守到寸步不离的看守着自己。
“我……嗯,我想到街上去买些东西,你可不可以陪我去?”迟疑了一秒钟,小慈总算是开口执行此行的任务了。
“可是我现在抽不开身。”又想跟情人在一起,但又不愿意对好友失信,金村有些发急地说。
笨蛋、白痴、呆瓜、猪八戒……听到他的话,宓儿又开始在跺脚咒起可怜的金村了。
“你有什么事情在忙?”探头望了望金村身后,“金村,你找宓儿有事?为什么自己一个人站在宓儿的房门外?你想做什么?”
一连串的问话让金村脸色一变。
“小慈,你可别误会啊,我可没有别的意思。”他焦急地解释着。
“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陪我到街上去嘛。”只要女人一开始撒娇,那个男人最好是放聪明点,而且得开始提高警觉了。
可惜,金村本来还不算太笨的脑子在碰上小慈时,似乎总是不那么灵光。
“你今天自己一个人上街好不好?”他尝试着做最后一丝的拒绝。
“可是,人家是想要去买块布做件新衣裳,希望你能提供一些意见嘛。”故意将本来就很柔美的嗓门放得又软上数倍,小慈连脸上的表情也是堆满了金村一见就举双手投降的期盼光芒。
“唉,真是拗不过你……”他发出一声让宓儿手舞足蹈的轻叹,“好吧。”
终于不负宓儿的期盼,金村总算是移动脚步离开了她在门缝内所能见的视力范围,虽然小慈仍在一旁等着他一同上街,金村还是有些为难地回头望了望宓儿的房间,仿佛还是无法下决定,但在小慈不断的催促下,他终于走了上前。
敲了敲门,他口吻带着要求的朝里头喊:“宓儿,我要出去一下子,你乖乖地待在房里不要出来,知道吗?”
“哦。”宓儿小声且不太起劲地应了句。
“什么?”金村倏地又提高音量,“宓儿,你有没有听到?我现在陪小慈出去买个东西,在我回来之前你千万不要乱跑哦。”他重复地叮咛一次。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打算跟小慈出去买东西,因为小慈根本就是应我的要求来引开你的,宓儿暗自地嘟浓念着。
“宓儿?”他又喊了声。
“知道啦。”没好气地大声应了回去,宓儿忍不住又要开始埋怨、生气阿标哥哥这项不“仙”道的做法。
竟然将她软禁在自己房里!
就算是为了不让她私自溜到蜘蛛精王国去探查身世之谜,就算担心她会冲动乱来,就算……再多的就算,阿标哥哥也不应该这么做。
他竟然将她软禁在自己房里快三天了。
这些天来不是他亲自看守着自己,就是叫金村他们那几个打小一起长大的死党轮流来看守她,这真是令人气结得快疯掉了。
“哼!”满心愤慨地怒哼一声,田宓儿狡黠地扬起唇角,一声轻薄简短的细笑声逸出唇际,然后她机伶地将自己的唇立即捂紧。
“阿标哥哥实在是太小看我了,单凭一个金村就想困住我?”轻蔑地又低喃了句。
生气地踏着重步走回房内,拿起一早就整理好的行头,田宓儿将本来就没有完全合上的门再推开一点,然后将脑袋瓜小心地伸了出去,左探探右望望地检查一次。
很好,这大概是最好的逃月兑时机了。
轻声且迅速地将门推开,田宓儿谨慎地踏了出去,再转身将门重新掩上,然后再旋过身时,腿一抬高,冲啊……
冲向自由,冲向……
她只来得及跨出三步而已,在第四步时,她来不及踩住煞车的整个身体往前冲去,一张细致粉女敕的苹果脸蛋就首当其冲狠狠地撞上了一座坚硬而雄伟的胸墙,然后在不算小的撞击反弹力下,她仰身就往后倒了下去,惊慌失措胡乱挥动的手脚被另一双早就等候在一旁的有力大手给握住。
“阿标哥哥?!”惊讶地喊了出声,她看到了最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祈标。
双手握住田宓儿的手臂稳住她的跌势,祈标板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上不发一言瞪视着她。
“阿标哥哥,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有些心虚地又喊了声,宓儿在心里嚷着这下可完蛋了。
奇怪?阿标哥哥不是一大早就被大王给召唤了去?临走前还不放心地再三叮咛宓儿要乖乖地待在房里,他会叫金村来“陪”她?
讨厌,人家好不容易才设计让金村离开了,怎么金村前脚才刚离开,他后腿就已经在门外了?
“我一定得要在什么特定时间才能回来吗?”祈标不悦地回应了句话。
懊死的宓儿,她拿自己交代的当成了耳边风不成?明明告诉她不要出去外头乱跑,以免她自己傻傻笨笨地送上门去。不要身世之谜还没有解开,就被那些老奸巨猾的蜘蛛精给扣住了,拿她来要胁大哥。
他就知道只要自己一个不注意,她铁定会单身闯入蜘蛛王国去查个究竟。
“没有啊,嗯,我的意思是你不是跟大王哥哥有事商量吗?怎么回来了?不是……我的意思是怎么那么快就谈完了?”一番话让紧张的田宓儿说得舌间都快打结了。
“你怎么知道我跟老大碰面?”祈标狐疑地问。
“我……”支吾了半天,然后宓儿小声地说:“我是这么猜的啦,因为如果没别的事你也不会去那么久,对不对?”瞧着祈标的脸色并没有转好她一咬牙,“怎么?你不是跟大王哥哥碰面?”
反正这顿骂是逃不掉了,田宓儿索性干脆来个绝地大反攻,故意地反问他这么一句自己也不怎么确定的答案。
明明见宓儿就是一副已经无话可说地只有承认这一条路了,证明她的消息是从壁角听来的。但是怎么知道那那么机伶地又将自己的过错给轻松地一笔带过!挫败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祈标的脸一侧往房里比了比。
“进去吧,你这些天哪天都别想去。”脚好像被钉子给钉死了,田宓儿怎么都不肯移动一下,一脸封峙不从的倔强表情看着他。
“我不要再进去了。”
“宓儿,你要听话啊,只要再等几天就好了,好不好?”祈标好言好语地哄着她。
“不要。”
“宓儿,我这些天真的比较忙。”
“我可以自己去蜘蛛王……”
“不准。”听到祈标怒喝的话,田宓儿一会儿嘟嘴一会儿扁嘴的,好半天下不定主意。
“宓儿,我不是答应过你了吗?我一定会陪你去探个究竟的,我几时骗过你?”勉强地软着声音柔着脸,祈标哀求胜于责骂地说:“这几天边境又有些乱了起来,你不要自己一个独闯进去,太危险了。”
“我只是去瞧瞧而已。”
“不行。”祈标再次正色地说。
“我会很小心的”。踌躇了一会儿,宓儿保证地说。
“宓儿!”祈标疲惫地摇摇头。
“好嘛!好嘛!我等你就是了。”跺了跺脚,田宓儿心不甘情不愿地迳自走回自己的“监牢”去。
望着沮丧的背影,祈标有些犹豫地说:“我跟老大还有些事情还没谈完,我能不能信任你不会再私自离开房间?”他意味深长地凝视着她,“纵使是没有金村或是俊宏在外面?”
背向着他,田宓儿不耐烦地诅咒了一大串,然后心情不佳地一坐在床沿,脸一别看也不看祈标一眼。
“宓儿?”
“滚开啦,我生气了,你现在少来烦我。”
无可奈何地看着她生气的侧脸,祈标讨好地问:“要不要我帮你把门关上。”
“随便你高兴,反正我又没有决定的权利。”田宓儿气呼呼地又将他的话硬碰了回来。
不以为忤地叹了口气,祈标轻轻地将房门给带上,身心俱疲的再往王宫走去,老大还在等着呢。刚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本来还好好地在谈着布署人力的事,一会工夫他整个人就开始觉得心神不宁地坐立不安起来,老大见状还取笑他是思念宓儿过度呢。
听老大一提及宓儿,也不理会老大的揶揄取笑,祈标立刻就起身冲了回来。
他就是有种宓儿又想闹事的感觉!还好自己有赶回来,要不然宓儿真的就逃月兑成功了。
庆幸地轻吁了口气,祈标苦笑了笑,现在她自己自动地走回房里,这就代表起码在他回来前她会安分守己地待在房里了,而她总算是稍微能放下一颗担忧的心,回去好好地跟老大
将秘密计划完成最后的布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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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有十个指头!
不行,要确确实实地数个清楚。
一、二、三……的确有十只指头啊!
真的?不信我数给你看。
自说自答地扳着指头装模作样的大声念着,田宓儿百般无聊地数完第二遍自己的手指头,明明知道再怎么数也是一样的数目字,但是反正她是无聊到快发疯了。
有谁会无聊到在数自己的手指头?
“讨厌,讨厌,讨厌……”突然地,身子往床上一瘫,她发泄似的在房间里狂喊了好几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外头站岗的金村听到了,他急急忙忙地一脚踢开了门冲了进来,“宓儿,你怎么啦?”
连话都懒得讲,宓儿快速地坐了起身,只凶狠的一眼就将他瞪得往后连退了好几步,然后急促地吞咽了好大一口的口水,又骇怕兮兮地返身就冲了出去。
“金村是个大笨蛋。”冲着他没胆量地逃窜出去的背影大声地追骂了一句,田宓儿总算多少地觉得心情舒坦多了。
“阿标哥哥是个超级大的大坏蛋!”,泄愤地朝着只有空气的前方,田宓儿又开口补咒骂了一句。
然后……很突然地,她看到了它们鬼鬼崇崇地行踪。她的眼神突然为之一紧,那两道凌厉而迅速扫视的眸光让任何勇气十足的男人,都能体会到不寒而栗的感觉。
“不要脸的臭蚂蚁,竟然敢来偷袭我的巧克力!”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将自己藏在枕头下的秀气小刀刃翻出来拿在手上,这还是上次偷溜到人类世界去探视小嘉跟小芙时,阿标哥哥见自己爱不释手地将它自店里玻璃柜中拿出来耍玩了好一会儿。
于是乎,他当然就很乐意地做个顺水人情地将它给……嗯,嗯……然后笑咪咪地买给她。宓儿记得自己当时还惊喜有加地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吻。
此刻,小刀紧握在她的手上,她快步地来到了矮柜上头那群小偷的犯案现场,然后手段很毒辣地下手分尸了第一只蚂蚁、第二只蚂蚁、第三只蚂蚁、第四只……脑子里想到的是自己正在屠杀着此刻最怨恨的祈标,正当心里在享受着杀蚁的快感时,她忽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竖起尖尖的耳朵倾听着门外的声音。
“怎么有听到阿标哥哥的名字?”她纳闷地在心里头咕哝着。
很快地将一群盲目逃窜的蚂蚁抛在脑后,她溜到门板后头站立着,这才发现刚刚那个蠢金村又没将门给关紧,门板就像先前的模样又有一丝小小的缝,从门缝里望出去,不见那金村的影子。
“八成又捺不住寂寞地去找小慈了。”心不在焉地嘲讽着金村,田宓儿颦着眉,专心地听着外头逐渐接近的声音。
小芬跟小绢的声音随着她们接近的步子清楚了起来。
“……然后你就将那杯下了迷粉的水端过来,那时候的气氛那么好,我想阿标他应该会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的,然后我们就……好吧,好吧,他的裤子给你月兑,但是……”
一点也没有顾忌到她们正在过田宓儿的房外,只听到小芬兴奋的声音很清楚地传了过来,而一旁的小绢也用那难听的尖细嗓子,不时得意地附和又加了几个听了就很恶心的下流点子。
身体贴合在墙壁的田宓儿几乎都快变成了壁虎了,紧张地听着壁角的她,将她们的商量的计策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而且随着她们诡计成形的奸笑声中,她的身子更是气得直发抖。
真是两个有够不要脸的女人,亏自己当初还丝毫不在意那些总是不屑地批评着她们的恶毒评语,心里还一直拿她们两个当朋友般看待呢,原来她们老早就在“肖想”阿标哥哥了,难道她们不知道阿标哥哥是她的?!她——田宓儿的。
气得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在磨着牙了,田宓儿即将要冲出去的身子又看到一样东西,然后一抹冷酷的微笑浮上了她的嘴角。
哇,曲曲虫!
见到不远墙角的花梗上,有条轻快地扭动着细瘦的身子爬向花苞的黑色而丑陋的曲曲虫,田宓儿的肚子开始高声欢唱,肠子也快乐地揽动起来了。
只要一被曲曲虫沾上脸,铁定是变成大花脸,而它如果爬得勤快一点的话,它身上那股特殊的异味会让人吐到五脏六腑全没得剩!所以在狐仙王国的妖精们只要一看到曲曲虫的影子,准会逃得比什么都还要快。
很快地,田宓儿就已经决定好处罚小芬跟小绢她们的方式了。
锐利的眼角自门缝瞥到了地上的那支小树芽,隔着一段距离,宓儿集中所有的心神让它悄悄地浮了起来,然后谨慎地驱使着那支小树芽靠近那条曲曲虫身后,因为别看它的脑容量不大,它可也是聪明地不容忽视。
就在曲曲虫发现到危机的那一瞬间,被宓儿操纵的小树芽也已经很迅速而轻巧地将它往小芬她们的方向拨去,而曲曲虫很合作地掉在小芬脸上及身上肆虐一番后,被惊骇得乱吼乱跳的小芬手忙脚乱地那么刚好如宓儿意的拍落在一旁早就吓破个女人的乱脚给踩得扁扁的。
若不是蹲下来捧住在肚子里笑得快打结的肠子,宓儿才舍不得将目光自她们狼狈不堪的身上移开。
活该,这是你们想使坏心眼的报应!
眼看着两张超级花的大花脸及她们忍不住开始想呕吐的动作,本来还很满意地笑着,但心眼不是很坏的田宓儿突然有些后悔了,而且,她开始难过起来了。
想想看,其实自己也是挺恶毒的,为什么要想出这么一个不是很光明磊落的鬼点子去整治人?纵使她们真的很坏心肝!
略带同情的心情让她下意识的想将身子给缩回来,眼光不经意地扫了下几个听到她们的哀嚎而纷纷奔来的妖精们,她知道自己现在可不能被发现,否则铁定又会被揪到大王哥哥面前给治罪的。
就在做最后一次扫视时,她这才看到一直在一边注视着这一幕的祈标。看到他脸上愤怒与不相信的眼神,田宓儿就知道他一定不止看一下下而已。
颓丧地走到桌边坐下,田宓儿等着祈标进来修理她。
丙不其然,祈标走进来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而且房里的空气似乎顿时凝结起来了,温度也冷了下来。
“为什么这么做?”一开口,祈标就这么冷冷地一句。
有些委屈与后悔地,田宓儿低垂着头不敢望向他也不敢随便乱开口,怕惹得他更生气。
“总该有个理由吧?你不是一向对她们两个都很友善的吗?”祈标追问着。
嘟着嘴,田宓儿总算是鼓起莫大的勇气看着他了。
“谁教她们准备设计你,而且嘴巴还不干不净地说些三三八八的话,听了就让人耳朵跟心里不舒服。”见祈标张嘴似乎要驳斥自己的话,田宓儿便快地接口说:“阿标哥哥你不知道啦,她们多黑心肝啊,还预备用迷药将你迷晕了,然后……”她突然停住口不说话了。
因为,在这个时候,田宓儿脑子里突然闪过了几幕当她们的诡计得逞时,阿标哥哥被剥光了身子,还有小芬她们也光着身子邪恶欢笑地纠缠在一起的画面,天真的脸不争气地倏地泛起红晕。
原来事情是这样,虽然已经知道宓儿恶作剧的缘由了,但祈标有些失望地想着,怎么宓儿对我的本领那么没信心?我祈标怎么有可能那么轻易地就被几个三脚猫功夫的下流伎俩给骗到了?
等了半天没有听到宓儿说出下文,祈标好奇地问:“然后什么?”
“然后……然后我怎么知道!”有些恼羞成怒地大声说着,田宓儿生气地在脑海中帮祈标套上衣服。
见宓儿红着脸而且言词又开始闪烁逃避,祈标不用想也知道她又在发挥她高人一等的想像力了。
脸都红成这样了,八成是加了色彩的想像画面!
“你怎么知道小芬她们准备要设计我?”他很聪明地转移话题。
“我……呃……我……这个……”
见宓儿又支支吾吾地舌头打了好几个,祈标觉得有些不高兴地皱起眉头来了,“宓儿,你又在听壁角了?!”
“我没有。”
“没有?”祈标怀疑地瞪着她,“如果你真的没有‘听壁角’?那你怎么知道她们准备要设计我?”
“谁教她们讲得那么大声,我又不是存心要听的。”她争辩地说。
“就算她们讲得再大声,你也不应该去偷听别人谈话啊。”阿标指正她。
“我没有偷听,谁教她们站在我的门外讲得那么高兴。”
“而你就贴在门板上竖着高高的耳朵在听?”他嘲弄地问:“这个不就是听壁角的姿势?”
被他的抢白言语给堵得语塞几秒,田宓儿张口结舌地楞着。
“你管我,我就是喜欢‘听壁角’。”反应过来的宓儿忿忿地说:“而且要不是我有‘听壁角’的习惯,说不定你早就失好几次身了。”
看着田宓儿脸色又气又妒的神情,祈标怒极反笑地粗声逗弄着她说:再怎么也料不到祈标会说出这种话,田宓儿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怔楞在那儿傻傻地看着他,然后他的话就开始充斥了整个脑子,她更加生气了。
“对不起,今天的事就算我鸡婆好了,以后让我知道她们又预备再设计你时,你放心,我绝绝对对不会再干涉她们。”深吸了一口气,她咬着牙说:“而且,不管你‘失身’几百次,我也绝对不会同情你。”
见宓儿真的动了气,祈标赶紧脸色一整,“宓儿,我刚刚只是在逗着你玩的,你可别认真。”
但是他的声明已经来不及挽救田宓儿心中燃起的怒火,冷哼一声,她倏地站了起身。
“我困了!”走到门边,她用力地把手往门外一挥,然后角度刚好直直地冲撞上门柱,“哎啊!”
“怎么啦?痛不痛?”紧张地走到她身边,祈标心疼地看着她苦着一张脸,而一手紧紧地覆盖在另一手上面。
“来,我看看有没有流血。”他急切地想扳开她的手。
“不用了。”满脸拒绝的避开他伸过来的手,田宓儿将手举到嘴边往手里直吹着气,真要命,怎么那么痛?痛得眼角都溢满了晶莹泪珠。
“这个时候你还跟我呕什么气?”心里一急,祈标说话的口气也重了起来。
他的话引得田宓儿的拗脾气也冒了上来,不顾手上传来的痛楚,她很快地将手藏在自己的身后,眼角还含着泪,她再一次地赶他出去。“你出去。”
“你让我看一眼你的手我就出去。”祈标也死硬着脾气说。
“不用你的关心,你可以去忙你的大事了。”
“你既然知道我关心你,你就该让我看一下你的手到底怎么样了?”
偏偏田宓儿尽避是脸色都开始发白了,被撞到的手也痛得抽搐着,但就是执拗地不让他看自己的手。
“就算我的手被撞断了也不关你的事,你出去。”
祈标的怒气爆发了,“该死的,你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地发什么牛脾气?”
“我就是爱发牛脾气啦,谁要你鸡婆多管闲事?”田宓儿不服气地说。
脸色难看地旋身走向门口,祈标就要跨出去了,想想又不甘心地回过头来幼稚地说:“痛死活该。”然后狠狠地甩上门走了。
门“砰”地一声甩上,田宓儿冲过去将它用力地上了锁,然后冲回床上让自己的身体蜷曲在被窝里,很不情愿地吸了吸鼻子,两行热泪偷偷地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