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鸣实在是很想将自己的大脚丫一脚印在涂祐瑄的小上。
“又不是酒鬼,怎么一沾到酒,就好像离不开酒的样子?”他实在快被这显然已经喝醉的心上人给气死了,她的动作逗得他又好气又好笑的只能在一旁瞪眼,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你再不好好安静下来,我就要我块胶布贴住你的嘴喽!”但是,他威胁的语气一点也不恐怖。
“好好好……”她活像个咕咕钟似的猛应着声。
“好,好你的大头鬼啦!给我好好的站好,让我找出钥匙来。”将涂祐瑄东摆西晃的身体重新拉回自己怀中靠好,海鸣动作艰辛的想自口袋中掏出钥匙,而她不安分的双手正努力的帮着倒忙,拼命的扯着他的袖子跟衬衫的口袋。
“没有耶!”醉得一塌胡涂的涂祐瑄几乎在将他的口袋给撕裂后,居然还能字正腔圆的跟他报告她翻完口袋后的结论。
“哈、哈哈。”干脆将她的身体控制在自己与车门中间,海鸣只能聊胜于无的干哈了几声。
罢刚也不知道是谁那么义正辞严的训示他,喝酒伤肝、伤胃、伤身……简直是百害而无一利,而且他是司机,怎么可以那么轻卒的做这种会危害到他们的性命的事情呢?
就因为她的坚持,海鸣从善如流的任她取走自己身前的酒杯,也让她拿走了那一整瓶他先前就已经准备好的白葡萄酒,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她打开瓶盖,将杯子注进八分满的酒——她自己桌前的那一个杯子。
“瑄瑄?”
“我不是司机,我有豁免权。”涂祐瑄可是不怎么在乎他的大眼瞪小眼,理直气壮的对他说了话后,便动作优雅的啜了一口香醇的酒。
然后就在一盘又一盘各式料理的虾子上桌之际,她大小姐就这么一杯再一杯的品味着醇酒。当海鸣终于听出她的醉言醉语时,她已经用那双醉眼迷蒙的眼神瞅着他瞧了。
“妈的,那个狗屁征信社怎么写你的酒量很好呢?”忍不住的,海鸣恨恨的咒骂着自己耗资委托的征信社办事不力,“你呀,真是标准的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下次没有我在身边,不准你再沾酒,否则便宜准给人占光。”
涂祐瑄虽然脑袋快乐又逍遥的茫茫然,可却奇异的听出他语气中的宠爱与笑意,还有那郑重申明的命令,不由得仰起被酒气染得红通通的水女敕粉脸,她朝他笑得开怀又纯真。
“好啦、好啦!”
也不知道她好啦、好啦指的是什么,答应还是敷衍?但是只见她讲完话后,兀自又咕噜咕噜的不知道低嘟着什么几秒后,忽然又嘻嘻嘻的笑了起来,表情娇憨又讨人心怜的直偎进他胸前。
海鸣长长的叹了声,再一次后悔自己没有早点注意到她的贪杯。
“等明天你就知道该死了。”
“该死、该死,嘻嘻。”喝醉酒的涂祐瑄就像只鹦鹉,而且还是只很聒噪的鹦鹉,“明天该死。”她的手举在半空中中摇曳摆动,划耍着清凉沁心的涂涂夜风。
将钥匙插进车门的钥匙洞上,海鸣瞧着、瞧着,竟有些痴了。
醺醺酒醉的她,眉梢扬着轻媚,嘴畔漾着娇娇憨憨的恬笑,举手投足间尽是属于小女人的万缕风情;乏力倚卧在他怀中的身体散发出阵阵袭鼻的酒气,其中掺和着蛊媚着他恍惚心神的少女馨香。
她的身子,温暖又柔软的直烫着他的胸怀,她的气息,直扑向他仿拂飘飘四散的魂魄,她的稚语娇言更在他耳边回荡不去,老天……这些种种,再再都令他心旌神动不已。
低声申吟着,以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紧紧的钳制在其中,海鸣情不自禁的朝她俯下脸,将带着烫意的唇盖在她那顽皮的唇上,辗转又缠绵的来回汲取着她的呢哝暖香,试图封住她随着醉意逸出的魅力。
瞬息间,热气自两人脚底渐渐的升起,勃发。
随着胸口逐渐消灭的氧气,涂祐瑄的酒意也缓缓的消褪,但是,另一股热源却无法控制的在心中泛起。
“呃。”
“瑄!”贪心的饮着她口中的酒意,海鸣几乎也醉进这突如其来的热情里。
“不要抱得那么紧,我会喘不过气来,我会……”微启开眼睑,涂祐瑄接触到他那双凝视着自己的深邃眼眸,眸中有着让她惊骇的欲潮,也有着令她心悸不已的温柔。
她好想厉声命令他放手、好想挣开他的钳制、好想逃离这一切,但是……但是,他靠她那么近,那双黑眸像是要看进她的心似的,牢牢的攫着她燥热又慌乱的心。
老天爷,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竟然……使不出半点力气来挣开他的拥抱?
“你醉了?”要不,他为何会以这么亲密又毫不掩藏的真心吻她?
闻言,海鸣竟然仰头笑了,笑得放肆又没有一丝顾忌的粗率。
“你觉得我醉了?”占有意味十足的贴近她,海鸣将搭在她后背的手加了些劲,将她的身子完完全全的嵌进自己壮硕的身子里,紧得没有一丝空隙,“是谁将整瓶葡萄酒喝光的?嗯?”
他的话,再加上他热烫温人的贴近,涂祐瑄顿时乱了方寸。
“你……还没……醉?”酒意尚未全褪,她讲起话来还有些大舌头。
“你觉得呢?”
听他这么说……“可是我醉了?”噢喔,既然不是他喝醉酒,那一定就是她醉了嘛!
难怪,难怪会出现这么旖旎的情景……她一定是醉垮、醉翻了,才会做着这么让她惊心动魄的春秋大梦。
就听她这么你醉、我醉的,“没想到你喝醉酒时比平时更啰哩巴嗦。”捺不住再度急涌而起的冲动,海鸣重重的叹了声气,再度以吻将她的醉言封箴。
涂祐瑄发现,自己醉得更厉害了。
☆☆☆☆☆☆☆
“呜……”
“好了、好了,别哭了。”
“呜……”
“你哭得不累呀?”声音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呜……”
“噢,妈的,拜托你也来个中场休息时间好不好?”自听到第一声呜咽到现在,海鸣撑了太久的不耐早就已经蓬勃发展起来了。
真要命,这婆娘身上哪来的那么多水分?
“呜……”涂祐瑄才不甩他呢,迳自任可怜兮兮的眼泪波波的滚进枕头里。
“妈的、妈的、妈的、妈的……”紧握着拳头挥向半空,海鸣一口气连吼了十几个妈的,然后才忿忿地将眼光移回躺在床上的涂祐瑄,“妈的,我拜托你、我哀求你、我恳求你、我求你行行好,将你的泪匣关好,嘴巴缝上行不行?哭了快一个小时了,你不累我都听累了。”真是好狗胆,看他的脾气都快飙起来了,她还是无畏无惧的继续哭她的,一点都不Bird他。
涂祐瑄火大的捶了下的床垫,“你管我,我哭我的,关你什么事?哎哟!”因为用力过猛,导致身体动了一下,在连着几声抽气声后,她又开始哀哀切切的哭了起来。
她觉得很不舒服,非常、非常的不舒服,全身像是刚被拆除大队给重整过似的难受。
“怎么不关我的事?你大小姐一大早就哭成这样,别人听到了还以为我做了什么令人发指的事呢!”海鸣眼露凶光的瞪着她。
还好今天早上当姑丈跟姑姑知道这事时,很开明的一句话也不吭,要不……她就等着吃拳头好了。
“呜……滚开,呜……你给我滚出去,哎哟!”她这次是因为嘴巴张得太大,要阖起来时,牙齿不小心的咬到了舌头,霎时,原本就已经没有停止的泪水掉得更凶了。
呜,好痛、好痛哟!痛上加痛,她怎么那么倒霉啊?
“妈的,又不是计件赚钱,叫你别哭了,还哭!”用力的磨着牙齿,海鸣一向粗率的神经却突然的细致了起来,她的哭声有些变了,“你是不是咬到舌头了?”哼、哼,现世报到眼前了吧!
“呜……”涂祐瑄这下真的是除了哭,还是哭。
因为被咬到的舌头好像有破皮,而且湿湿的,好像流血了,再加上从她痛苦万分的睁开眼睛后,脑袋里便没有停过的那个磨人的敲击。
沉着脸,海鸣凑上前去瞪着她,“张开嘴,我看看有没有咬断舌头。”他粗暴的责备语气跟温柔得会让人瘫在地上的动作,是完完全全的两极化,“该死,咬破了皮,平时就教你淑女一点,少那么伶牙俐齿的,现在知道后悔了吧!”仔细的检查过她的舌头只是破皮但还不算太严重,他的脾气又上足了火。
“呜……”怎么有这么没良心的人?怎么有这么没良心的话?就算没有哭死,涂祐瑄也会被他的话给激得两腿一伸,翘了。
“把它吞了。”板着脸,海鸣将一个杯子递到她脸上,另一手不知道盛放着什么平摆着。
叫她喝水,却将水拿得那么高,干么?他想要在她房里制造一个小瀑布啊?
眨着发涩的眼,被泪水浸泡的眼珠子过于明亮的死盯着他,涂祐瑄扁着嘴,神态怨是委屈的令人心怜。
“快点吞了这解酒药,你就不用再哭得死去活来了。”
呜……解酒药?呜……那她一定得快点吞了……免得脑袋瓜被拆除大队给挖空了……呜……涂祐瑄弯起手肘,然后……颓然的继续瘫在床上。
“你不吃?”半天没瞧见她坐起来,海鸣更火了。
“呜……我起不来。”
重重的叹了口气,海鸣将两手的东西全摆到一旁的床头柜上,然后像抱个易碎女圭女圭似的撑起她的身体。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将酒当水喝?哼,看你昨天晚上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里灌,好像是多了不起的酒国女英雄似的,结果呢;充其量不过是只小狈熊。”先将枕头给竖好在她身后,他温柔的将她扶靠上去,“这样子?”
“好。”涂祐瑄不敢点头,怕头一个小晃动就会滚到床角去。
闷着气看她将药丸跟一大杯的白开水给吞完,拧着浓眉,海鸣想也不想的便伸手替她拭去唇边的水渍。
“待会儿你就会觉得舒服多了。活该,早就叫你不要哭了,你偏要哭,干么,想一次哭个够本哪?可是现在哭有什么用呢?”他的口气有些幸灾乐祸,“都已经搞成这样了,就算你哭死了也不能重来一次。”
“闭……嘴……”涂祐瑄连话都已经没什么力气去吼了,而且,又开始有些昏昏欲睡了。
如果人一辈子只能有一个愿望的话,她的愿望就是希望老天爷将这个月兑水男给贬到北极去,而她呢,一定选择到南极去终老这一生,一定!
“肚子饿不饿?”他很突然的问着。
“饿。”她的声音虚软无力,而且因为哭得太久而显得沙哑粗嘎,“好饿。”她记得昨天晚上差一点没将肚子里的五脏六腑全都给吐出来,而且,很该死的,它们降落的地点碰巧就是海鸣身上光鲜亮丽的衣服,搞得他脸上的灿烂阳光霎然失去了光彩。
“饿扁了。”涂祐瑄再一次强调自己悲惨的处境。
“好啦,现在给我闭上嘴巴,乖乖的再睡一下,晚上我再带你去逛夜市,好好的补回来。”不由分说的,海鸣又带着强迫意味的扶着她躺回去。
“晚上?”老天,难不成她的死因不是醉死而是饿死?
“你现在难道不是还很想睡?”这女人性子真强,明明眼睛都快闭起来了,还一副他存心在虐待她的样子!
“是啊!”喃喃的低语着,她的眼睑也缓缓的垂了下来,然后,她模糊的瞧见他一副所有重担都松了下来的轻松模样,而且还移动了身体……
“你要去哪里?”不由自主地,涂祐瑄月兑口问道。
“还能去哪里?”海鸣又走了回来,“拉把椅子进来呀,要不,你要我也躺上床去?”他带着怒气的讥讽着说。
这药还真有效呢,才几分钟的光景,她的头竟然奇异的没那么痛了。努力的张着眼睛,涂祐瑄强迫自己盯着他瞧。
“你……会……陪我?”陷入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她犹能有精神去在意他的去留。
去留?见鬼,她怎么突然对他产生出一股依恋了呢?
“对。”弯下腰,轻拂去散落在她脸庞的细柔发丝,海鸣的唇慢慢的靠近她的唇,“睡吧,我会一辈子都陪在你身边的。”
他的吻,轻轻的落在她的唇上,而她的嘴角若有似无掀扬着一朵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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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碗中最后一口花枝羹给吞进嘴里,涂祐瑄侧过身问海鸣。
“你跟我们到东势那一次,我爸比他们怎么会答应让你载我回台中?”这个问题盘旋在她脑子里很久了。
“很简单哪!我只跟他们强调,我是惟一有胆量敢娶他们女儿的人,他们就答应了。”
“你骗人。”
“真的。”
“就这么简单?”有些瞠目结舌的望着他,涂祐瑄打心底就不怎么相信他的话。
海鸣笑得很得意,“你父母亲不是笨蛋。”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想也不想的,涂祐瑄一口就否定了他的回答。
她可也不是笨蛋哪,自己的父母亲她还会不了解吗?爸恍跟妈咪儿子有两个,但可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他们什么都不怕,惟一怕的就是吾家有女初长成,女儿七早八早的就被人给拐跑了,到时候,他们会想死她的。
“是吗?”偏海鸣又装出一副蛤嘴,死都不开口的模样,眼神悠哉游哉的在沿路的摊子上荡来荡去,什么都好看,就是不看她。
“你到底是跟他们说了些什么?”捺不住性子的涂祐瑄终于开口了。
“没什么呀,只是开出了一些让姑丈他们很心动的条件而已。”
“条件?说得好像在做生意似的,你当我爸比他们在卖女儿呀!”忍气吞声的瞧着他在那里耀武扬威,涂祐瑄实在很想将他那颗像地球仪一样转来转去的脑袋给摘下来,拿来当球踢!
“他们是没有卖女儿,他们只是赢了个举世无双的女婿而已。”
“嗯,你还真不知道什么叫谦虚。”轻睨了他一眼,她将话题给绕回去,“你到底是跟他们提了些什么?”她也不想让自己屈居弱势,但没办法,她自爸比他们口中问不出事实的真相。
他们只是笑了笑,然后轻描淡写的告诉她,你去问海鸣本人不就知道了?
什么话嘛!
“你真要知道?”眉一挑,海鸣突然满脸的高昂兴致。
“废话。”
“嫁给我,我就告诉你答案。”
目瞪口呆的瞪着他良久,涂祐瑄终于轻喟一声,不住的摇着头,“你知道吗?你很小人耶!”
咧开嘴,海鸣朝她露出一口大钢牙,“你最好别用那种鄙夷又轻视的眼神看我,士可杀,不可辱。”
“抱歉,我就喜欢当你是小人,我偏要侮辱你,怎样?”
“那很好呀,反正骂我就等于是骂你自己,以后你嫁给我这个小人,不就成了小人婆。”眼角瞟着她,他口气凉凉的调侃着她,“反正你个儿本来就不算太大,正好符合这个小人婆的词儿,小心、小鼻、小眼、小心肝……”
“谁说我以后会嫁给你?”涂祐瑄抗议的拿一双眼反瞪着他,但奇怪的是,脸却不争气的红了起来,而且那股子熟悉的燥热又冒了出来。
完了,完了,她铁定是病了。
“我说的。”敲了她脑袋一记,海鸣气定神闲的扯着她走向路旁的烤玉米摊子,“要不要吃烤玉米?”
“不要。”在火头上时,她通常是绝不会吃嗟来食的,虽然……她的眼睛已经开始在流口水了。
“老板,帮我烤两枝玉米,要辣一点。”海鸣根本是拿她的话扇凉。
“好。”老板回答。
“我跟你说我不要吃了。”忿忿地将他扯到一旁,怕被举着叉子的老板听到,涂祐瑄附在他耳边小声的吼着。
老板很像有顺风耳,因为他瞄了她一眼,涂祐瑄一凛,不自觉地往海鸣身后移了一步。
“奇怪,我有说其中一枝是给你吃的吗?”促狭的望着她顿时涨红的脸,海鸣用手指头刺了刺她的颊,“知道不好意思了吧!”
“呃,什么好不好意思……哼,我就不相信你可以一口气吃两枝。”她的眼角仍带着不安的瞟着有些忙碌,但又不会太忙碌的老板,“海鸣,你会不会觉得太辣了?”她颦着眉头,望着老板又住那两枝玉米身上刷了一层泛着红光的油水。
“你不是喜欢吃辣?”顺着涂祐瑄的眼神,海鸣望向老板的方向,“烤玉米要辣一点才够味。”
“可是太辣了也会辣得人受不了呀,那么贵的东西……”嘀嘀咕咕的嫌东嫌西,她浑然忘了刚刚自己还一口回绝了人家的好意。
她不嫌白不嫌的话,海鸣原就打算听了就算了,但是,忙碌的烤着玉米的老板却一字不漏的听进耳朵里去,而且手上不停的转动叉着玉米的铁叉,口里还很当一回事的再三强调,“我们这儿卖的玉米很公道的,不会多要客人钱的……”
是吗?将满脸的怀疑给隐在海鸣身后,涂祐瑄怕自己“言多必失”,一个不小心说了什么不恰当的话,惹得人高马大的老板心中不爽,当下一个多刷个几层辣油,待会儿辣得他们……呃,辣得海鸣眼泪直流,不就浪费了这一百多块钱吗?
反正待会儿她是不吃这烤玉米的,绝绝对对不吃嗟来食,绝对!
眼睁睁的看着老板又涂了好几层佐料,就算没沾口,视觉上的辣感已将涂祐瑄的舌头给麻了大半,她下意识的吞着口水。
哇,这玉米一定辣得很够味。
“先生,要不要袋子装着?”终于,老板放过那两枝被裹了满身辣的可怜玉米。
海鸣自裤袋里掏出钱包,“不用了。”他将钞票递给老板。
收过海鸣拿给他的两张百元钞票,老板银货两讫的将两枝玉米同时交到他手上,然后颇含深意的将找回的零钱送到涂祐瑄面前。
“我们的玉米全都是特地选的,每一枝都很漂亮。”尾音未断,他便信誓旦旦的追了几句话,“可是,我们绝对不会多收客人的钱的。”这几句话足以证明,他挺不爽涂祐瑄刚刚有“稍微”嫌了一下他的玉米价格太贵。
可是,涂祐瑄只瞧了一眼,并没有缩回手,她仍手掌大张的悬在那里,上头放的是老板找回来的铜板。
“怎么?”老板满脸的诧异不解。既然她男朋友两只手都各拿了枝烤玉米,那零钱找给她不是一样吗?
“老板,我们刚刚拿两百元给你,而你只找给我十五元。”她脸上笑盈盈客气得很,可她的心里却已经毫不客气的拿针去戳着老板刚吹起来的牛皮。
也不知道他的公道算盘是怎么拨的,两百元买一百一十五元的烤玉米,零钱找回十五元,这回小算数也不知道学到哪里去了。
哼,还说不会多要客人的钱,连这几十块钱也敢吞!
脸一红,老板忙不迭的道着歉,急急忙忙的又再补了七十元到她手上。
“对不起、对不起,也不知道刚刚在想些什么。”
涂祐瑄也笑了,一脸的心知肚明,想什么、还不就想着,看这两个呆瓜会不会给他七十元当小费是不是?
“我们走吧!”极力的忍着笑,海鸣随手抽了枝玉米给她,推着她的背就走。
“我……”饥渴的望着那晃在眼前香味四溢的烤玉米,涂祐瑄的意志力开始受到挑战。
她才不要吃烤玉米呢,她已经下定决心了,绝对、绝对、绝对、绝对不吃……嗯,可恶,怎么那么香!
“吃吧!”硬将刺着王米的竹棒给塞到她拒绝的手里,海鸣半笑半哄的说:“算是我求你。”
“可是,你刚刚明明就打算要一个人吃两枝玉米的呀!”随随便便的叫她吃,她就吃,那她算什么?
“可是,你心里也明明就知道,我一个人不可能吃得下两枝玉米呀!”他学着她的话。
望着他强塞进手里的那份诱惑,她的心纠结成一团。
噢,为何抉择是这么的令人痛苦?她都已经千嘱万咐的叮咛自己不要去吃嗟来食,可是这个决定……
“你在数玉米粒啊,快点吃吧!”口齿不清的催促着她,海鸣手中的玉米早就少掉一大半。
“是你求我的。”想吃归想吃,面子还是得保住才成。
“对,是我苦苦哀求你,你过意不去才吃的,快点吃吧,待会儿口水都流到到处都是了。”嘴里又咬了一口玉米,他的眼角瞄着她手中的那枝玉米,“你真不吃?那看来只好我自己……”
“休想!”话毕,涂祐瑄张大了嘴,咬下了一大口的玉米。
嗯,这玉米……辣得真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