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拿着份资料,赫连锋才刚自书房跨进客厅,就听到了院子里的骚动,也看见了骚动的由来。
迸贞贞?!她又来做什么。
不知打哪儿来的一股莫名冲动,他走向她,脸上笑意全无,而且眼中冒着不悦的泡泡。
她已经接连的跷了好几堂课,起初还信誓旦旦要学功夫的人,却常常连个鬼影子都没半个,惹得他每回上课的时间都还没到,眼光就已经不由自主地在练习室里搜寻着她的踪影。
今天苦非碰巧他有份文件忘了带到公司,临时又回头拿,要不,想见她似乎比登天还要难。
但是看到她大刺剌的自虚掩的大门走进来,而且追遥自在的就好像是在自己家一样……很好!赫连锋有些光火的瞪视着她的后脑勺,她不但敢跷他的课,而且还敢再闯进他家,这次竟然还带着不同的人进来……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小晚她是看见了什么……”嘀嘀咕咕的念着,古贞贞感觉到身后的空气传来一股让人感到很不舒服迫力,她蓦然旋过身去。
“赫连锋?!”
“你还认得我?”眼神像是要吃人的瞪着她,赫连锋不由分说的拎起她的后领,像捉小鸡似的将她的身子提了起来。
“喂,你这是在干什么?”她又不是七月半待宰的牲礼,他干么这样提着她的身体?!
赫连锋不理会她,径自行动的。
迸贞贞捶手踹脚的拚命往他胸口、大腿击去,但全都白费了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见自己腾空着身子,穿过庭院,然后来到大门。
就像在练习室一样的情形,她被他毫不留情的给丢到地上。
同一时间,两双发亮及不敢置信的眼睛直直的、毫不放松的瞧着这令人咋舌的一幕奇景。
赫连铎人就在楼上,透过落地的玻璃窗望着自己一向冷寂得像座死火山的大哥竟然动了肝火,忍不住的咧开了嘴,哇,真是奇迹。
而早一步避险趋吉的逃了出去的丘小晚并没有逃太远,她迅速的将自己给躲进马路边的一棵树干后面,眼睁睁的看见古贞贞竟然被个高个儿给提了出来,然后动作虽不粗暴,但一点也算不上怜香惜玉的扔到地上,咳……她拚命的往肚子里抽着气。
这个身上燃着冰与火的男人,一定就是跩妹口中的赫连锋了,他……怎么那么狠哪?比起来,他弟弟赫连铎客气太多了,起码,就算气爆了血管,赫连铎也不曾对她跟跩妹施暴。
谁来告诉她,她该怎么办?要怎么救跩妹呢?丘小晚急得眼泪快掉下来了,她一定打不嬴对方,但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跩妹被人欺负呢?
“不要脸,欺负一个体型没你壮的女人!”紧咬着牙,古贞贞很有骨气的不让自己的咳声叹气给逸出嘴缝。
懊杀千刀的他,下手还真是够狠,上回在练习室里好歹是跌在木头地板上面,可这是在马路上耶,她的……该死的疼哪!
望着她一张脸全都皱在一起的拚命吸气,赫连锋差一点上前去将她拉起来,但他抑住了所有的冲动。
“你不觉得丢脸吗?上了那么多堂课,竟然一点底子都没装进手脚里去,我看你还是别浪费那些学费了。”他的声音很平板,一点都没有心疼或者是火气,但是,赫连锋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情绪慢慢一点一滴的开始发飙了,而其中占最多数的就是愤怒。
学费缴了却不去上课,也不乖乖的待在家里看书,结伙成党的到处闲晃,最碍他眼的就是,她竟那么喜欢学人扮偷儿,愤怒的赫连锋虽然跟上次一样,出手将她给摔在地上,但他这次的动作却是轻柔多了,而且连将她摔出去的力道都控制得恰到好处,只是,他没有算计到马路上的小碎石挺刺人的。
可古贞贞却是快气爆了肺部,而且第一次觉得他很讨人厌的聒噪。
“你这是什么意思?”气死人了,他简直就是在讥笑她是个庸材。“你给我解释清楚。”
“你没听懂。”
声音是平平淡淡的,但是他的嘴角却微翘了起来。光是这一个小动作,就直将古贞贞的理智给震得四分五裂,顿时,一张粉脸由白转为青,对她而言,他的话简直就是生平之大辱。
“你这个……你给我记着,我会……我会……给你好看!”人在气头上,她想来想去,还是只挤出这几个字来。
炯亮的眼神突然变得佣懒更显深邃,而且,他还是那句老话,“我在等着看。”说完,他有无意无意的往丘小晚的方向望去,再低头望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去,而且当着她的面将大门给重重踢上。
呆呆的仰瞪着那像片天似的大门,古贞贞不敢相信他竟然敢这么对她!
“跩妹。”像只刚学会飞的小雏鸟似的扑跌向她,丘小晚的脸上尽是担忧,“你还好吧?跩妹?”看到她的反应,丘小晚的心不安的翻腾起来,不是摔到而已吗?怎么跩妹像个傻子似的直盯着那门瞧?
“赫连锋,你给我记得。”古贞贞低喃着。
“什么?跩妹,你在说什么?”丘小晚只看见她张嘴、阖嘴不知道叨叨念着什么,偏没一个字听得清楚。
“没什么。”恨恨的站了起来,古贞贞差一点哀号出声,但她即倔强的不吭出来,也不动手揉揉自己发痛的,“我们走吧!”一把攫起的小晚的手背,她用力的拖着不知所以的好友离开这里。
临行,还泄愤似的将那束桔梗花给踢得老远。
真希望那是赫连锋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