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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开啦!花心男 第十章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季多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门开着,他杵在外面,雅痞的打扮,手上却提着印有“金蜜蜂冬瓜露”字样的环保购物袋。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已经在她的面前彻底消失了近两个月,怎么现在竞莫名其妙地突然蹦出来?

“毒打阿杰。”门敞得很开,丁冀却末擅进,深邃的瞳眸寂然凝睇多莉的慌张。

真的假的……“有事吗?”她深深吐纳,语气力持轻快。

上次的台东之行,他和她的关系有稍稍改善,原以为能继续保持,没料到回台北后的隔天,他行李收拾收拾就回去属于他自己的家:而她也找到房子,搬出了丁家……

“妳爸妈托我拿这些东西给妳。”释迦、太监鸡、香肠、关山米,全都塞在袋子里。他递出,等着她接手。

“我爸妈怎么会托你?”她讶喊,两只手伸出去捧回一大袋重得要命的东西。

“我去台东,顺便过去探望他们。”唇角淡淡地扯着。“OK,东西送到了,我走人。掰。”

可是他没动,肩委靡地垮下,手插在口袋,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无意义地轻划着地板。

他看起来很累,累得提不起劲挖掘两人之间的鸿沟……

“喂,要不要进来坐一下?”她的心微怦,有点儿害怕拋出去的善意被掷回。

他抬眼,若有所思地瞅着她,像在犹豫着什么?

“呃……你要不要……”

“嗯。”

点了点头,他跨入她的小小套房,见到沙发便沉沉地坐下。

季多莉为他倒了一杯开水,接着矮,将袋子里的东西一一搁进小小的冰箱。

偏过脸,见他疲惫地捏捏后颈,想问他是不是才刚从台东回来,可是嘴巴吐出的话语却与预定的问题毫不相干--

“为什么都不跟我联络?”喔哦,她怎么把心里的挂意给说出来了?

很想他啊,每天都想。她老是盯着手机,想着他有没有可能会拨个电话过来;彼此的关系不是有改善了吗?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互动再慢慢地变佳,也许他愿意开口再说一次:请和我交往,那她便有机会吐出“好啊”的真心话……

“为什么要我联络妳?妳就不会联络我吗?”

“啊?”她怔住。

他突兀地起身,来到她的面前蹲下。

“妳的个性像谁?”被动,漫不经心,对什么事情都一副有也好、没有也无所谓的模样。

“像我自己。”欸,这人的“凶”病发作了?

“真烂的个性。”

他深深地凝睇着她。

“你的个性才烂--”她气势虚弱地反驳。

一双铁臂悄然地搂住她,俊脸埋在她头顶,就这样,动也不动。

她的心脏也差点就这样,动也不动。

“拜托妳要我好不好?”他低喃。

期待的话语荡在耳边,她却下太肯定。才批评她个性烂,不是吗……可是他的拥抱是那么地深情,应该……没听错吧。

轻轻推开他,想望着他的眼,慎重地告诉他:好,我要你。可瞧着他受伤的表情,唇却忍不住先贴了过去。

明白了吧?我要你。

绷紧的肌肉突地放松,揪着的心亦开始跳动,热血汹涌,他重重地将她吻入唇中,竭尽所能地体会她的存在。

她双腕高高环住他的颈项,响应他的热情。

两个人完全不想分开,接触更加亲密……

他加深了吻吮,将她紧紧环揉入他的胸怀里,气息与气息炽热融合,欲焰瞬间高张。

大掌,由她腰际潜入宽松的T恤,抚摩着她细女敕的背脊。她迷离地叹吟,娇软得都快溶为一摊水。背扣被松开,她毫无所觉,直到胸前的软女敕落入他的掌心,她才怔了一怔。

他抚触得出她的僵硬,却舍不得收手,缓缓地揉拧她的酥胸,总算博得她受不住挑引的嘤咛。

心跳得狂快,呼吸更显急促,她的双膝无力,只得将身体抵他抵得更紧。

他抱她上床,边吻边褪去彼此的衣裳。

指月复在起伏的曲线上游移,他迷恋地望着她雪白的肌肤逐渐红润以及娇慵无助的神情,深刻地体会到有感情的,才是至上的享受。

敞开她的腿,目睹了她艳女敕无比的秘密,阳刚的悍然绷挺,急切地想要侵入盈满晶莹的女敕地。

他压抑着,疼惜地揉摩她敏感的躯体,唇舌从耳垂滑至颈项、软峰,再移至女敕地……

她喘气,她抽息,身体难以受控地扭动。似乎想甩月兑掉什么,又想紧抓住什么……

她已为他准备好。

温热的大掌捧着她的臀,勃发的完全侵入娇女敕的最深处。

她颤栗,她疼痛,这一切反应令他泛起了难以言喻的感动。

她是如此看重自己的身体与心灵……

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自己。曾经,他成了让生理需求统御的奴隶,但从今天起,他将懂得珍视自己的心灵。

抱歉。

他向自己致歉,为过去放浪的生活。

灵肉该合一,他要向多莉学习。

“多莉。”他紧紧拥着她。

“嗯?”累瘫的季多莉无暇注意他心里的转变。

“我爱妳。”

他在她耳边呢喃,满足于见到她眼睛泄漏出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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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分明就想让他死!

“善变!莫名其妙!”在主卧室里,丁冀愤怒地咆哮着。

“对,我就是善变,我就是莫名其妙。怎样!”季多莉的嗓音也不小。

“季多莉,我搞不懂妳。”他以致命的狠睇瞪死多莉,不明白她没头没脑地就突然说要分手。

“我不需要你搞懂。”她倔强地迎视他的狠瞪,垮下的双肩却藏不住她的脆弱。

“妳不需要,我需要。为什么提分手?”丁冀见状,懊恼一叹,情绪变得更加低落。“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或说错了什么?”

唉,不懂,他真的不懂。昨天她才在那边说爱他爱到不行……

委屈受挫的眼神令季多莉感到彷徨。

“你说你没办法跟别人做。”她深深地吐纳,然后低下头,力持稳定地逼出横梗在心的苦恼。

“然后?”没错。他在昨晚体验了超级美好的亲密接触后,有感而发地对多莉这么诉说,想让多莉品尝他的身心已彻底地被她收服的喜悦;而她的反应也确实是很欣赏啊……

“你是『没办法』做,而不是『不想』做。”眼睛眨了眨,两滴眼泪顺势咕噜噜地滚下。

昨晚他提起,她一时间还真的陶醉在丁冀为了她,没再碰其它女人的欣喜当中,但后来,她却越想越觉得难过……呜呜呜,身体没背叛,可是心却不忠贞,这种半套的感情态度,她是无法忍受的啦!

“妈的!妳又知道我想了?”

胡乱怀疑,吼,真是气死他也!

“谁叫你要那样说!”睇着他一副深受冤枉的表情,季多莉心虚地呜呜呜。“丁,我怕受伤。”真的好怕,光只是猜想,就够她难过了耶……

“因为妳怕,所以就先狠狠刺伤我?”

他着恼地扒了扒头发,感觉很受伤。

“因为妳对未来有所怀疑,所以就要放弃现在完全地拥有我?”

丁冀接连的质问,让季多莉心猛地抽紧。接着,泪水不听使唤地直落,她哭红了眼睛。

差劲,她真的好差劲!

因为一个不确定,她竟打算放弃和丁冀的这段感情,不久前她才在反省自己的心态不是吗?怎么现在却又犯了同样的罪行!

没忘记啊……二度和他决裂时,她的心情。她为自己拒绝他的追求而感到后悔,又因他不友善的态度而觉得伤心,殷殷期盼与他见面,苦守着手机等候他的来电……

再和好时,她是多么地欣喜、多么地感激丁冀有恒心;可是,现在她对他做了什么?

她拿自己的矛盾当武器,深深地刺破他的一片真情!

而这个“矛盾”根本就--

“季多莉,妳好不实际。”丁冀指着她脑门怨斥。

轰!季多莉的浆糊脑被丁冀的“指头功”点得瞬间清明。

没错,不实际。人活在当下,自该体验当下的事情,对于无法预知的将来,她猜忌个什么啊?

“对不起……对不起……”季多莉满心愧疚地瞅着丁冀。

“丁冀,对不起!”她抱着丁冀哭泣,鼻水眼泪沾染上他刚买的GIORGIOARMANI粗针毛衣。

“嫁给我,我就原谅妳。”

紧拧的眉头舒缓,下垂的嘴角上弯。不过是随便给他哭个几声,他心里就没有气……

很窝囊,他知道。但没办法,他就是不能没有多莉。

“欸?”抬头,季多莉止住了泣嗓。

怎样才能原谅她?她刚刚一直哭一直哭,没听清楚。

“嫁我。”他以指月复揩去脸蛋上的泪水,鼻涕就--算了。“多莉,嫁我。”噢,好想叫多莉老婆,好想听别人喊多莉一声丁太太!

她瞠大眼,与他直直注视,想要看透他的灵魂。

“不嫁的话,你就不原谅我?”

“不原谅。”

“好、好吧。”心儿怦怦,她悄悄吐息。“请你原谅我。”

呼……他才刚刚用手指头戳完她的脑袋,她现在脸上还挂着鼻水,在这么低级的场面被他求婚,为何她仍是觉得浪漫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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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月后亚太会馆喜宴

晚上七点整,六名可爱的小花童领着新郎新娘入场,突然一阵干冰弥漫外加沙沙巨响,吓得最前头的一对小花童当场嚎啕大哭,月兑队狂喊怕怕。接着拉炮声砰砰砰,又令两名花童飙泪窜逃。

场面有点混乱,新郎新娘却不受影响,两人深情对望,脸上幸福的笑容比场内灯光还要灿烂。

走完红毯,新人被请上台,接受宾客们的祝福,主婚人致词时稍稍长舌,站得脚酸的新郎新娘也仍是咧着嘴,洁齿灿灿。

“真够蠢的。”

“嗯哼,确实很猪头!”

入口处,充当接待的男人甲冷哼,觉得新郎脸上的白痴笑容很碍眼。而响应的接待乙也是一脸难以消受的德行。

他们是新郎丁冀的朋友,互动方式偏向玩乐,属狐群狗党类型。组对打食,专攻女性,标准的坏男人团体。

“啧,搞不懂怎么有人会傻到自掘坟墓?”接待乙无法接受丁冀结婚的愚行。

“就是因为傻咩!”接待甲淡扯了扯嘴角。

“周杰,难道你都没开导丁一下?”接待乙偏过头,问了问同属一圈的接待丙--周杰。

“你想他会听吗?”周杰寒着一张脸,望向那对正被宾客们拱着要互吻的新郎新娘。

“不会。”招待乙偏头想了想。

“所以喽,他苦他的、我爽我的,干么理会!”啊,好想跟丁那家伙互换角色。周杰嫉妒地瞪视正亲吻着彼此的新郎新娘。

“嘿,你今天火气特大喔~~”接待乙扬眉,颇觉阿杰的态度很可笑。

身旁,一直没说话的接待丁--韩复智撇了撇嘴,突然开口。“因为多莉嫁的不是他,他失恋了。”这是他自阿杰姊姊那儿得知的。

视线飘向主桌处那个娇小的身影。

周玉欣。瞧她眉开眼笑地,是为丁和多莉感到高兴?还是开心一年难得见几次面的忙碌老公与她相聚?

“你说什么屁话?”周杰是死都不会承认自己失恋的。哼,充其量只是失败而已好不好!

“喔~~你骂你姊姊。”

韩复智一副打算当抓耙仔的皮皮样。

“我只是对她感兴趣而已,才没有挖坑跳下去的打算。”周杰没好气地大声辩解。“为一棵树而放弃整座森林,只有傻瓜才认为值得--”

一位姗姗来迟的美女经过他身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缠了一下。接着,美女掠过他,停在距他只有五步远之处,四处张望。

六十张酒席差不多都坐满了人,美女拧着眉,八成是搜寻不到熟识朋友坐的位子。这么忖度的周杰走近美女。

“请问是男方宾客还是女方宾客?”这是他今天的工作。

美女不理他,自顾自地东瞧西探。

人一堆,分类一下比较好找啦,小姐~~

“小姐--”想尽职的周杰轻拍美女的肩。

美女重重呼了口气,倏地回头。

“走开啦,花心男!”

很大声,很多人听见。

不想场面难看,周杰模模鼻子走人,走去收礼台,翻看来宾签名簿。无论如何,先记下美女的名字再说。

美女还在不爽,她向来认为花心男最烂。

为一棵树而放弃整座森林的男人是傻瓜?

吼,巴着整座森林的男人才是笨蛋!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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